風向南往咖啡里扔了顆糖,「妳是特意跑來這里開咖啡屋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特意來看你的。」
「那為什么開這間店?」
「有東西牽絆住我,你就不會趕我回美國了呀!」
「我并沒有那個意思,這里妳愛待多久就待多久,我怎么可能左右?」
「我知道你是怕我在這里會影響你和那個小女孩的發展吧?」
風向南依然笑得溫暖,「她已經長成漂亮的女孩子了!
安蒂搖頭嘆氣,「為什么你從來不夸我呢?」
「因為在妳身邊夸妳的人太多了,不差我一個!
「要是能得到你的夸獎,我愿意那些人永遠看不見我,水遠不理睬我!
「我這么重要?」他淡淡一笑,「改明兒安排一下,也該聚一聚了。自從大學畢業后,大家各自忙事業,的確少有時間見面!
看了看手表,他說:「時間差不多,我怕渺渺等得著急,要先走了!
安蒂嘟著嘴,「你對她就像在對一個小妻子!
「她遲早都會是!鼓X海里閃過歐陽渺擠眉弄眼的神情,他不自覺又笑了。他站起來,「走吧!」
安蒂拿起外套。
他看她,「妳不必送我。」
「我也要回家。」她狡黠地眨了眨眼,「怎么,送老同學一程都不行嗎?」
「當然可以,妳住哪里?」
「和你住在同一棟大樓!
「?」風向南吃了一驚。
「我已經在那邊住了好些日子了!顾氏茸叱龅辏抑能囎,嘖嘖地叫:「怎么車子越換越低檔了?」
「何必要高貴?實用就好!顾宪。
她不等他為她開車門,便鉆進副駕駛座。
安蒂望著車內擺設,「越來越幼稚了呢,娃娃擺這么多。不用說,又是你小娘子用的吧?」
風向南好笑地看著她,「一個外國人說什么娘子,發音又不準,只會讓人發笑!
「誰敢笑?我是公主耶!
安蒂是一個非常小的國家的皇室成員,雖說那個國家名不見經傳,亦不怎么有錢,但人家畢竟還是公主,所以教育和生活物資自是與別人不同:他們念的都是麻省理工學院,在大學時她便向他表白過好感,可那時風向南酷愛學習而不把感情放在眼里。之后她又莫名地發現他會對著天空發呆,似在思念某人,她便知道,她又沒戲了。
車子拐入他們住的大樓,漸漸向停車場駛去。
。
歐陽渺等得都快睡著了,昏昏欲睡之時,一輛白色的車子開了進來。
歐陽渺認得這輛車,欣喜地站了起來。
車子駛過她身邊,她很清楚地看見車上有兩個人,風向南坐在駕駛座,正與旁邊的女子說笑著,十分開心。
而那個女人,背對著她,所以她看不見她的臉。
歐陽渺緊皺眉頭,咬緊紅唇,怒火從腹中升起。風向南這家伙……她還以為他進了醫院了,在這里擔心的等候,沒想到他卻是與別的女人談笑風生!
她想也不想,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覺得傷心,鼻子酸酸的,胸口也悶得發慌。她驚訝地捂著嘴,眼眶辣辣的感覺讓她吃驚,我是要哭了嗎?不會吧!
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哭過了,沒有感情煩惱的她,向來簡單得很,家人疼她至深,誰也不舍得說她一句,已有六七年未曾流過眼淚。她曾笑說,她的體內也許已經沒有眼淚這種東西了?墒恰
她使勁眨了眨眼,還好沒有落下淚。她急忙上樓,鞋也不脫就進了房間,將門反鎖,屈膝躲在床上,有點忿忿不平。
這個死風向南,臭風向南,她擔心個半死,他卻快樂得要命!
腦海閃過他的笑臉,她的心忽然刺痛起來!啊,這是怎么了呢?她……不會是、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聽巧巧說,只有在真正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才會為他感到心痛。如果按這樣的愛情定義來看,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可是……那家伙卻跟別人要好。真是混蛋!
她委屈地躺下,合上眼睛;她說服自己,不要理他,就當他只是個房客,只是個陌生人罷了。
這樣想著,她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就送妳到這里吧!」風向南送安蒂到樓下。
安蒂風情萬種地拋了個媚眼,「不上去喝杯咖啡?」
「今晚咖啡已經喝得夠多了!
「也許不喝咖啡,可以做其它事……」
風向南一笑,「勾引得太失敗了!
安蒂嘟嘴,「人家可是從來沒主動勾引過人嘛!」
「可以留著給別人使用,我啊,已經是名草有主。我走了,晚安。」風向南頭也不回的走嘍。
他一進入家門,看了看鞋柜。咦?歐陽渺的鞋子怎么沒有擺在這里?她還沒有回來嗎?如果她回來,會先整理鞋柜,然后將鑰匙扔在茶幾上的。
看看茶幾,上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盒紙。
風向南皺起眉來,拾眼看她的房間,如往常一樣鎖著。他走過去敲了敲門,里面靜悄悄的什么聲音也沒有,看起來像是沒有人在里面。
「渺渺……」他槌門,「妳在里面嗎?」
響應他的是一片寂靜。
拾眼看看掛在墻上的時鐘,已是深夜十一點五十二分。她會不會出去玩?也許同學眾會,他這樣想著,便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想等她回來。
十二點見她還未回來,便撥她手機!改鶕艿碾娫捨撮_機!孤牭竭@句話,風向南的神情益發郁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心一點一點緊張起來。
凌晨三點的時候,他受不了了,忍受不住這種恐懼的煎熬,他想出去找找看。正在這時,他聽見些微的響聲從歐陽渺房問傳來。他蹙眉,難道那丫頭在家?
他使勁槌她的門!该烀,開門!」
歐陽渺睡得迷迷糊糊地拿起了手機就說:「睡覺中,請勿打擾!
敲門聲繼續響著。
她才緩緩睜開眼,見手機是關著的,將它一丟,伸手擰開了床前燈,起床踩了拖鞋去開門。
風向南站在外面,眼睛布滿血絲,仿佛一夜未眠。
她驚訝!改愀陕?」
風向南卻忽然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擁住她。
「干嘛?」
「我還以為妳一夜都沒有回來呢,不管我怎么敲門,都無人響應,打妳的手機也關機!
歐陽渺訝異,「你以為我沒有回來,所以……等了我一個晚上?」她問得小心翼翼,生怕他回答是,她便要找個地洞鉆進去了。
「妳把我嚇壞了。我見妳鞋子沒放在外面,而且不像平時那樣將鑰匙放在茶幾上,我還以為妳沒有回來。妳既然在房間,為什么我敲門妳不響應?」
歐陽渺羞紅了臉,「我一睡著,天塌地陷也不知道的……」
風向南這才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睡得這樣沉,害我擔心死了。」
「對不起!顾杨^靠在他的肩上,驀地,昨晚他與某女郎又說又笑的影像從腦海里閃現。她趕緊推開他,神情變得兇悍,「哼,你還來找我做什么?」
風向南一頭霧水,「怎么了?」
「你昨晚去了哪里?」
「有個朋友從美國回來,所以我去見她!
「男的女的?」
「女的!顾淖旖枪雌鹦σ猓浪谏裁礆饬。
她怒瞪他,「我還以為你去看醫生呢,沒想到你卻和別人風花雪月去了!」
風向南又抱住她,將她抱到床上,放在自己腿上,「對不起,我不知道原來妳這樣擔心我!
「哼!」她心情不爽。
「渺渺,她只是我的普通同學而已!顾忉。
「她是你的誰關我啥事?你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不用跟我交代,我又不是你的……」
歐陽渺的嘴還喋喋不休,他的唇已經堵了上來。他的唇齒與她的輾轉相吮,直到兩人氣喘吁吁。
良久,他才放松她,眉眼含笑,「寶貝,妳愛上我了!
歐陽渺臉紅得仿佛紅霞一般,瞪他一眼,「誰愛上你了?你別臭美!
「可有人為我吃醋呢,我真是太開心了!顾匦Γ冈缰肋@招有用,就多和學校的女同事打情罵俏,好讓妳開竅!」
「我看到時候你腦門會被我打出個洞來,不是開竅!」
「好暴力喔!」他笑,「不過我喜歡!
歐陽渺回過頭來,看著他略顯疲備的臉,心里的氣早已消了大半.伸出手來捏捏他的臉,她的語氣中有著自己渾然不覺的心疼:「一夜沒睡,困不困?」
「好困!顾念^在她的頸窩磨蹭,「讓我在妳懷里睡一會兒,可好?」
歐陽渺紅著臉,點了點頭。再次看他時,他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像個孩子般。她將他放平,讓她躺在自己身邊。她剛躺下,他的手越橫了過來,跨過她的胸部,害她緊張得全身繃直。這家伙,分明是在占便宜;如果他現在醒著,她一定打得他鼻青臉腫。不過……看在他等她一夜的份上,不與他計較吧。她拿開他的手,小心翼翼,盡量地想不吵醒他。
可是他卻噗哧一聲笑了。
她叫道:「你沒有睡著?」
「就是豬也沒有睡得這么快呀。」他眨眨眼,「而且我并不是很困!
「怎么會呢?你身體……」
「拜托,身體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不好,請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強壯得很。」他抱住她,閉上眼睛!钢皇沁@樣賴在妳身邊,很想睡就是了!
她低下頭,看著他俊逸的面容,伸手撫了撫他的臉,抿抿唇,「對了,向南,你和你父親的關系好嗎?」她想起昨晚的事。
「不好!顾敛豢紤]就回答。
「為什么?」
「不知道,我討厭那樣的男人,除了與我有血緣關系外,我但愿與他沒有任何交集!
「這樣夸張!顾齾s沒有感到吃驚,「他昨天來找我呢!
「說什么?希望妳把我留在身邊,想讓我過快樂的日子,不要讓我回風揚去,對嗎?」
歐陽渺的眼睛亮了起來,「你怎么知道?你是神算嗎?」
他淡淡一笑,「他腦子里打什么主意,我統統知道!
「我不明白!
「也難怪!顾麌@道,「妳出身在幸福而又快樂的家庭,和出生在商界人家的子女大大不同,他們的生活往往不是那么幸福的,因為利益可能大過一切!
「你是說,你父親在與你爭奪風揚科技的財產嗎?」
「準確來講是我與他爭奪,本來我爺爺不掌權后,風揚應該交給他的,但是爺爺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爸爸沒有能力管好一個企業,而我的伯伯叔叔生下的孩子,除了換車、換女朋友的速度快之外,沒一個有能力做事情的,所以爺爺才會將主意打到我頭上來!
歐陽渺扮個鬼臉,「但相較之下,你爺爺要比你爸爸疼你疼得多!
「但是爺爺喜歡利益比喜歡我多!
歐陽渺沒有說話。
「很復雜,對不對?」
她點頭。
「所以我不喜歡回風揚科技!
「對不起,我之前還一直逼你回去。」
「沒關系,其實妳說的也有道理;我可以一邊打理事業,一邊將我的夢想帶到風揚去!
「可是那樣工作很累,你的身體會吃不消……」
他翻白眼,「臭渺渺,別再說我身體不好了,不然我就要讓妳見識一下我身體到底好不好!
歐陽渺單純地眨著眼睛,「怎么見識?」
「就是一個晚上七八次啊……」
「?」歐陽渺不解地看著他,「一個晚上為什么要七八次?上廁所啊?」
風向南額頭冒出冷汗,這丫頭當真不是普通的笨!肝沂钦f一個晚上『做』七八次……」
「做什么?運動嗎?」
「敗給妳了!顾籽邸
「說嘛說嘛,什么東西七八次啊?」
「這樣子!顾蝗环^身來,將她壓在身下。
她大叫,伸手推他,「你干嘛啊你?」
他笑了笑,「妳不是想知道什么東西一個晚上七八次嗎?」
「這跟你壓著我有什么關系?」
他好笑,「當然有關系,不知道做愛可以簡稱『做』嗎?」
歐陽渺的臉倏地紅了。她弓起腳來,往他的肚子就是一踢。也不管他哇哇大叫,她跳了起來,「大色狼!還好本姑娘有真功夫,才不會被你占到便宜!拐f著,她將他拋下,走出房間!肝铱柿,去喝水!
風向南摸了摸被踢痛的肚子,臉上卻飽含笑意。望著她的身影走出房間,唇邊笑意加深了。腦袋有些沉,眼皮有些重……嗚,他好象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