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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果子達人 第九章
作者:顏依依
   
  瑞士  饒家宅邸

  饒君羿正和母親、堂哥走出他大哥夫婦位于二樓的臥房。不久前他母親又興匆匆的拉著他與堂哥去看饒家的新成員--細致可愛得令他母親笑得闔不攏嘴的寶貝孫子。

  「那娃兒長大肯定也是個帥哥!沽侄锁P眉有傲色,她那極想待在家里逗孫,無奈得和大兒子代表伊瑞歐金控集團,出席早已排定好的商業(yè)應酬酒會的丈夫也這么說,他們饒家的遺傳基因優(yōu)得很哪!

  「嬸嬸以后可要幫著監(jiān)督,別讓他到處傷女孩子的心!桂埌貏哟蛉さ慕釉。

  她呵呵輕笑,別有用心的將話扔給另一邊的兒子,「君羿,你的兒子呢?」

  往前邁跨的瀟灑步伐霍地停住,「我哪來的兒子?」媽還好嗎?

  「當然是找孩子的媽制造。 惯@帥哥幾時變得這么不聰明。

  孩子的媽?詠歡嗎?他們的小孩想必比大哥大嫂的可愛……思緒猛然一頓,饒君羿有些教竄出心頭的想法驚住,他至今仍未打算向詠歡告白心意,卻先動起和她生娃娃的念頭!是他長途飛行的時差還沒調(diào)過來不成。

  強逼自己甩去盤據(jù)心底那道他和詠歡的小孩絕對是最可愛的理所當然念頭,他淡聲回答,「按照順序,接下來該生小孩給媽抱的是堂哥。」

  說完話,他徑自步下樓梯。

  「君羿沒生氣,他真的有所改變對吧!」饒柏勛立刻低聲和嬸嬸咬起耳朵,方才他正暗自為嬸嬸提到的禁忌話題捏冷汗,以為君羿會發(fā)輟變臉,沒想到他意外的以云淡風輕的語氣將生小孩的責任推給他。

  呼,好險。君羿未爆發(fā)如冰如火的脾氣,全因詠歡的改變所致吧?不過這個酷哥好像有點搞錯,他生的小孩當然要給他自個的媽抱,怎會是給嬸嬸抱。

  林端鳳深有同感的點頭,雙眸直追隨著兒子下樓的身影。

  打從昨天君羿回來她便發(fā)現(xiàn),三年來像變個人似,渾身充滿冷漠氣息的他,整個人陽光、開朗許多。柏勛私下告訴她,是苗詠歡融化他的冷漠,闖進他冰封的心,并提出君羿特別還在工作中做她想吃的甜點,親自送去學校給她;他們要來瑞士前,他更親自跑去跟她道別的事作君羿顯然對她特別好的佐證。

  她既驚且喜,沒忘兒子當初提到他收了個徒弟,那恍如接下燙手山芋的不甘語氣,如今卻這么寵人家,她點什么他就做什么給她嘗。

  若非那女孩在君羿心里占有一席重要之地,否則他豈會如此獨厚伊人?兒子既然舍不得離開人家特地跑去跟她道別,做啥不帶她一塊回瑞士,讓她熱情款待她?

  而剛剛她之所以故意間君羿敏感的孩子問題,無非想由他嘴里套出他孩子的娘--苗詠歡的名字,好讓她逮住機會趕緊跟丈夫籌備他的婚禮,豈料他狡猾的將生小孩的問題扔給他堂哥。

  雖是如此,他未繃臉回駁或黯然無語的反應,確實令她訝異,這個眉眼間不再凝鎖濃稠憂郁的兒子,是當真終于肯再次談愛情了吧?

  「你看我直接問他是不是對他的寶貝徒弟動心,如何?」

  像在回應林端鳳的提問,走至樓下客廳里的饒君羿口袋里的手機于此時響起。

  想是他父親臨時有公事要他處理,他抓起手機就接應,然手機里出現(xiàn)奇怪的靜默,在他又低喂一聲后,方傳來一聲輕細的喚喊--

  「師父。」

  「詠歡?!」

  苗詠歡?在二樓樓梯處的林端鳳與饒柏動一聽,轉(zhuǎn)眼互靦,隨即有默契的伸長脖子、豎直耳朵,好八卦……唔,關心君羿跟她說什么。

  只見他臉部線條瞬間柔化下來,帥氣的跨坐窗臺上,唇際微揚的低道:「期末考考得太槽,想想還是找個人吐吐苦水是嗎?」

  「亂講,我考得很好,有把握每科都安全過關,你少詛咒我!姑缭仛g不依的哇啦大叫,初聽見他聲音的心悸腆赧全因他劈頭的調(diào)侃拋到一邊。

  「不然怎會打電話來?」他很意外,心中滿溢喜悅。

  她拿著無線電話,背倚墻壁,未假思索的開口,「我跑來洋果子坊,可是沒有師父的烘焙室好靜,我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

  「好聽嗎?」性感唇畔的笑愈漾愈深。

  心口卜通一跳,她雙頰發(fā)熱,「哪、哪有人這樣問的。」她若回答好聽,不被他取笑才怪。

  「妳臉紅了!顾梢钥隙ㄕZ現(xiàn)窘促的她,此刻一定臉泛紅云。

  「我才沒有!勾蛩浪膊怀姓J她臉紅得像番茄。

  「標準的欲蓋彌彰。」饒君羿存心捉弄她。

  「臭師父!」紅得像番茄的臉快滴出水來了。

  「不曉得誰初見面那天就說我好香哦?」

  「我--」

  「嗯,這回倒很誠實!

  「你--」

  「很帥對吧!」

  苗詠歡低嘆的垮下肩膀,「對,帥到爆了!顾斔拿娣Q贊他很帥,賴不了,不過這個師父自從沒那么抑郁后,感覺有點皮皮的,讓她很沒轍。

  他輕逸笑聲,猜得出她這時像小媳婦的泄氣表情。他忽懊惱起自己未把住處鑰匙給她,這樣她就可以與他通視訊電話,此時他便能清楚看見她。

  乍聞他的笑聲,林瑞鳳頓時傻眼,她和侄子在二樓瞧見他神情溫柔,俊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深,以為看錯,兩人遂輕手輕腳下樓,想靠近他看仔細些,怎知他竟爽朗的笑出聲!如此開懷的俊顏,她已暌違多久未見了?

  饒柏勛的心思和自個嬸嬸一個樣,眼前的堂弟是這三年來他們所陌生的,卻是三年前他們最熟悉的,這是否代表他已走出心里那段遺憾情感,由自我禁錮中掙脫出來了?

  「師父。」雖對他泄氣又沒轍,苗詠歡仍于入耳的醇厚好聽笑聲里低喊,「你還是要在瑞士待滿一星期才回來嗎?」

  聽出她聲音里透著幾許苦惱無助,他微斂神色,不答反道:「告訴我,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難?」

  她能坦白嗎?坦白自己情不自禁喜歡上他;坦白自己與他才分開一天,就好想好想他;坦白昨天換爸跟她提要她過年先跟她受家人內(nèi)定的未婚夫見面,她孤單奮戰(zhàn),反對得很無力嗎?

  「我--好想你做的蛋糕!?jié)M腔的相思涌上喉頭,硬是教她有所顧忌的拐彎掩去。她并非膽怯之人,可她戀上的偏是個心有所屬的癡心漢,她怕,怕聽見他的拒絕,遲遲不敢表白她的愛戀。

  「丫頭,妳很不上道!咕尤恢幌胨龅牡案!她若在這里,他鐵定吻昏她。

  「不然可以嗎?」他允許她想他嗎?

  「妳在說什么?」他聽不清她含胡的低噥。

  「呃,沒有。」察覺顯些泄露自己暗戀的心思,她連忙搖頭,忘記他根本看不到她的動作。

  饒君羿敏感的蹙眉頭,「詠歡,妳怪怪的,該不是有事瞞我吧!

  嚇,他怎么那么厲害!她干笑兩聲,「被你猜到啦?我忘記帶手機,用師父烘陪室的電話打長途電話給你。你放心,我會付這筆帳,為了避免到時帳單貴得嚇死人,我就不跟師父多講了,祝你在瑞士玩得愉快,拜拜!

  迭串話落,她倉卒切斷電話,輕吁口氣滑坐地上。她很想和他多聊聊,多聽聽他的聲音,但依她今天心情起伏的狀況,再講下去準會穿幫,泄露自己的心事。無奈結束通話,她胸中的相思又開始噬人的翻騰。

  「欸,我好想見他哦!」沉嘆的埋首于曲起的雙膝上,她任由如潮的思念淹沒她,

  而饒君羿這邊--

  「這丫頭,我又沒要她付電話費,她就這樣掛我電話?」他不滿的盯著手機,她不曉得他還想聽她的聲音,聊解他無法見她的滿懷想念嗎?

  他正欲撥電話回臺灣,母親的聲音忽地傳來--

  「你這趟回來實在該帶你的寶貝徒弟給媽認識,媽一定會喜歡她。」林端鳳眉眼含笑,意有所指,很想見見那位與兒子初次相見就說他好香的有膽識女孩,能讓冷漠了三年的兒子重新展露開懷笑顏,他們饒家的小媳婦人選舍她其誰?

  轉(zhuǎn)頭看見母親與堂哥并肩而笑,饒富興味的瞅睇他,饒君羿當然明白自己講電話的情景全納入兩人眼里,并已做出他猜想得到的聯(lián)想,但這并非他此際在意的重點。

  「媽!顾龊啊

  不僅林端鳳,饒柏勛亦因這聲正經(jīng)八百的喚喊僵住唇邊笑意,這帥哥難道不如他們所料般情心浮動,要變臉發(fā)火責怪兩人光明正大偷「看」他講電話,還可階他未帶苗詠歡回瑞士?

  「我要馬上回臺灣!刮戳纤偷卦蚁逻@句。

  「你要回臺灣?」饒柏勛先他嬸嬸半步錯愕出聲。這家伙準備負氣離家?

  「不趕快回去,我怕手腳不靈光的詠歡會燒掉我的烘焙室。媽好好招待堂哥,我上樓拿護照!

  俊拔身影毫未遲疑的跑住二樓,林端鳳的錯愣比先前更多,「他才回來待不到一天就要回去?」

  「標準的欲蓋彌彰!桂埌貏討蛑o的借他剛才講電話說過的句子一用,君羿忘記臺北有賴禹在?君歡有啥狀況叫他去查看就好,他遠水難救近火的趕回臺灣干么?想見他思念到心坎的佳人就直說,來這套!

  「對哪,他的烘焙室若起火,等他回去早燒光光了!沽侄锁P恍悟的擊掌,依此看來,君羿果真情陷苗詠歡。

  然而她與饒柏勛均心照不宣的沒拆穿他迫切想趕回臺灣的真正意圖,以免他惱羞成怒,讓這段好不容易進駐他封閉心靈的感情橫生枝節(jié),徒添變數(shù)。

  當饒君羿由管家桑德驅(qū)車載往機場半小時后,一道粉色的俏麗人影毫無預警的出現(xiàn)饒家別墅內(nèi)。

  「伯母!」熟絡的招呼隨之響起。

  正與饒柏勛品茗談天的林瑞鳳聞聲轉(zhuǎn)過頭,驚喜訝喊,「湘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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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北的白晝接續(xù)黑夜的到來,苗詠歡發(fā)現(xiàn)她對饒君羿的思念亦隨著黑夜白天的推進,成倍數(shù)堆迭。

  繼昨天之后,她又再度來到君歡洋果子坊,依舊只有滿室的靜謐伴著她、想再打電話到瑞士聽聽他的聲音,卻顫忌打擾他,想練習蛋糕烘焙,無奈怎么也提不起勁。

  到街上逛逛吧!這樣失心的想他總不是辦法。

  無聲輕嘆口氣,她轉(zhuǎn)動背對著烘焙室門的身子,整個人冷不防教乍現(xiàn)門邊的倜儻身影怔住,欣喜緊接著在唇邊蕩開。

  「師--」才喊一個字,她本欲沖向前的腳步忽停,唇際笑花跟著頓住,沮喪的垂首搖頭,「又作白日夢?師父遠在瑞士,哪有可能出現(xiàn)這里。」今天才曉得,思念太過會令人產(chǎn)生幻覺。

  見狀,饒君羿笑著走向她,一把攬過她的嬌軀,將她密密實實的摟住。

  這實際的碰觸教她驚愕的抬起頭來--

  兩片溫熱的唇瓣溫柔的覆上她的,像要讓她感覺他的存在,他細細的挲吮她的唇瓣,汲取她上下紅唇的每一吋芳香。

  如此熟悉的氣息與味道,是他!伸手環(huán)抱住他,她不由自主的闔上眼,紅唇為他輕啟,在他灼燙的舌探入時,情難自禁的回應他……

  她生澀靦腆的回應誘發(fā)他更深的渴望,喉間發(fā)出一聲模糊的沙嘎哼吟,他更加摟緊她,溫柔的吻變得火熱熾烈。

  終于,在他失控的想索求更多她的美好前,他困難的撤離與她的唇舌繾綣,擁著軟倚他胸前嬌喘不已的她,粗喘的平復自己險些一發(fā)不可收拾的蠢動欲望。

  靜謐的屋內(nèi)一時間盈滿淺促可聞的曖昧喘息。

  「真的是你!箽庀⑸跃,苗詠歡囈語般低喃。

  下巴輕抵她發(fā)頂,饒君羿柔情一笑,「就只有妳這迷糊丫頭看到我,老以為自己在作夢!

  「是你突然出現(xiàn),我--」未竟的話全縮在唇邊,只因她仰首對上他深黑如潭雙眸的霎時,記起兩人半刻前的親昵吻纏。

  羞死人了,她居然主動回應他!

  臉紅的退開他的懷抱,她聽見自己微顫的聲音,「今天烘焙室里又沒蛋糕讓我偷吃,你為什么、為什么……」咬住唇,吻我兩字她問不出口。她沒偷吃蛋糕,他吻她就不是像以前那樣想「親口證實」她是否說謊,那么他為何吻她?

  「不吻妳如何讓妳明白妳不是在作白日夢,看到的確實是我!顾p易的拉回她,將她牢牢圈鎖懷中。

  只是這樣?她心底難掩失落,以為會聽見他說喜歡她,而假使她再追問他為何非要抱著她,他八成會回答這樣比較溫暖吧!

  掙不開他的環(huán)抱,又怕他真如她所猜回答她為何抱著她,她干脆任由他摟攬,丟出另一個教她困惑的問題,「師父不是說要在瑞士待一星期,怎會突然回來?」

  「看我的烘焙室有沒有被妳燒掉啊!剐揲L十指在她身后交扣,他凝眸與她相望,一本正經(jīng)的道。

  她愕睜圓眼,挫敗的垂額抵靠他胸膛,錯過了他深邃眸里閃現(xiàn)的寵溺情意。

  「臭師父,我有那么差勁嗎?」是啦,他是為她趕回來的,但和她希冀的浪漫答案根本相差十萬八千里,教她怎能不泄氣。

  饒君羿嘴角有笑,「沒那么差勁的妳要不要到淡水走走?」

  「到淡水?」小腦袋疑惑的抬起來,

  「妳答應過我的承諾不是?」

  她嬌甜而笑,馬上忘記先前的挫敗,她是早想帶他到淡水走走。「現(xiàn)在去嗎?」

  「就現(xiàn)在嘍。我的車在店外。」他攬著她走出烘焙室。下飛機他搭計程車回住處取車,猜想她人在君歡即駕車前來,果真見到教自己縈懷惦念的她,而他搭機長途飛行的疲累早在摟她入懷的那一刻全部消散、好興致的突地想起她提過幾次的淡水之約,就讓她帶他去走走吧。

  「好,現(xiàn)在就去!归_心的隨他邁步,苗詠歡暗暗在心里自我陶醉,她要和她偷偷喜歡的意中人去約會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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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天一色的湛藍景致,教人迷醉,也令人心曠神怡。饒君羿卻有些后悔提議來淡水,只因有個丫頭不畏嚴寒,光著腳丫在水深及足踝的沙灘踩沙踩得不亦樂乎。

  踩沙?他也是今天才見識到,就靜靜的站在松軟的沙灘上,體會它因被施力而緩緩下陷的柔滑感受,那由腳底傳來的細柔感覺是滿舒眼的,可他沒想到會有人用浪漫來形容。

  「當腳下沙子冰冰涼涼、細細滑滑向下陷動的瞬間,師父不覺得很浪漫?」那丫頭興高采烈的拉他嘗試踩沙時這么說。

  該說她天真或容易滿足?然換個角度想,她或許是最能用心生活的人,用心感受周遭萬物,攫擭俯拾皆是的自得其樂。但就算這樣,他可不希望她單薄的身子玩出問題來。

  「好了,再在水里浸站下去,妳會著涼!顾麚P聲朝往前移動身子,繼續(xù)玩水、踩沙的伊人喊,今天雖有暖陽,徐微的寒風減去冷冽威力,可浸泡海水太久,他擔心她的身子吃不消。

  「不會啦!」她喜歡腳底服貼的沁涼。

  「該死的妳真想感冒?」他一把扯過不聽話的她。

  苗詠歡笑著環(huán)住他的腰,沒抗議他的杞人憂天,一徑笑道:「可惜沒帶我的腳踏車來,不然我就可以載你在沙灘上繞繞,感覺一定很棒!

  是哦,載他?這小女人忘記她根本載不動他嗎?拿她無邪的粲笑沒皮條,饒君羿可沒忘打橫抱起她到兩人脫下鞋子的岸邊大石上,不再讓她玩水,

  「冷不冷?」落坐她身旁,他拉開大衣包覆住她,輕拂她教風吹亂的長發(fā)問。

  她心悸的搖頭,將視線調(diào)往波浪輕涌的廣闊海面,「比起夏天,我喜歡在秋冬的時候來海邊,沒有鬧翻天的喧嘩人聲,整個幽靜天地彷佛都是自己的!

  「嗯哼,溺水也沒人救妳,看妳怎么辦。」

  她轉(zhuǎn)頭瞪他,「哪有人這么殺風景的!惯@樣有情調(diào)的氣氛,他居然冒出溺水的字句。

  「難道要陪妳這丫頭踩遍整座沙灘的沙才叫浪漫?」嘴上調(diào)侃,他沒說自己以前從未在隆冬跑來海邊,雖僅此一次,他已愛上冬天的寧靜海邊,因他身旁,有她。

  什么呀,他是嫌她踩沙的玩興幼稚哦?他剛剛也陪她踩了好一會耶!在心里嘀咕,她瞥見兩人并伸在大石上的腳,一大一小,一古銅一白皙,胸中突地漫起暖暖的幸福感。

  不知是否這股突涌的幸福給予她勇氣,她就這么吐出這些日子始終埋藏心底的問題,「師父,你喜不喜歡我?」

  饒君羿的心一震,「妳說什么?」

  染滿嫣紅的小臉迎望他,水靈瞳眸里滿是羞澀,語音輕顫而篤定的說:「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

  她羞怯動人的「我喜歡你」,直讓他胸臆間鼓動著狂喜節(jié)拍,原來他們心意相通,她也喜歡他!怎奈他的欣喜沒有維持太久,隨即教他的理智硬生生攔斷、他驚喜她的告白又如何?他的心里有云柔,沒辦法給她全心全意的愛,這不正是自己隱瞞早已動心于她的原因?現(xiàn)在他能自私的說喜歡她,委屈她接受他不完整的情意嗎?

  「師父?」苗詠歡緊張的喊,雖說她終于吐露心中的秘密,覺得輕松許多,但她萬分緊張定視著她的心上人,是否會如她所愿的回應她的喜歡。

  厚實大掌輕輕壓揉她發(fā)頂,「妳被海風吹過頭,還是教海水冷昏頭了?」

  嚇!他說什么?

  「風變大了,穿好鞋子,我送妳回去!箻O力忍住心底的掙扎,他提來她的休閑布鞋,輕抓她小巧粉腳套入鞋內(nèi)。以目前的情況,也許瞞住心意對她比較好。

  苗詠歡如化石般僵直身子,呆瞅著為她穿鞋的他,她鼓起所有勇氣跟他告白喜歡他,卻換來她被海風吹過頭,被海水冷昏頭的回答!

  她困難的蠕動嘴唇想問他是不是丁點也不喜歡她,一串鈴聲忽響,饒君羿接起口袋里的來電--

  「喂……湘妍?!」他吃驚的喊著她沒聽過的名字。

  「我現(xiàn)在在君歡洋果子坊門外,我要見苗詠歡。」季湘妍在手機那頭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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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湘妍?饒君羿沒說,她也沒問,由著他接完電話便匆匆?guī)x開淡水。好幾次苗詠歡想開口問他一切僅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嗎?怎奈總因他肅然斂繃的側(cè)臉棱線咽回已至喉頭的問句,心情更加酸澀低迷。

  她的告白令他為難,以致他連話也懶得跟她說了?

  就這樣,兩人誰都沒出聲,車里教人窒息的沉靜一路由淡水彌漫至臺北市區(qū)。

  「下車了!

  絞握擱放大腿的手忽被拍動,她微感茫然的抬起低垂的螓首。

  「君歡到了!桂埦嗵巯У淖ノ账∈郑靼姿谝馑椿貞母姘,然他一路上沒有心思促挾與她說笑,淡化她低落的心情,湘妍回來得太過突然,更指名要見詠歡,他直覺事有蹊蹺,只想盡快找她弄清原委。

  苗詠歡驀地憶起在海邊他說要帶她回君歡,卻未說為何要回這里。見他開門下車,她只能被動的跟著開車門。

  「姊夫!」一聲清脆喚喊劃入空中。

  正跨出車外的她瞧見一位俏麗可人的短發(fā)女子嬌笑的奔向他。她處于怔忡低迷的情緒忽興起一陣波動,這女孩喊他姊夫,難道她是季云柔的妹妹?

  「妳怎么突然跑來臺灣?」饒君羿直截了當?shù)膯枺炯乙岩泼衩绹眯┠辍?br />
  沒回答,季湘妍視線凌厲的眺向苗詠歡,板著俏臉走至她面前,語氣咄咄逼人的嗆問:「妳就是苗詠歡?」

  「湘妍,不行這么無禮。」饒君羿疾走上前,下意識將被逼問的佳人拉靠近自己身邊。

  怎料這護衛(wèi)的舉動讓季湘妍相當感冒,口氣更加無禮的射向苗詠歡,「妳只不過是我姊夫收的徒弟,別妄想有其他企圖!辜词桂埦鄾]和她姊結成婚,但打從以前她就喊他姊夫。

  「我能請問我哪里得罪妳嗎?」苗詠歡困惑的先饒君羿一步問,全然不明了這個看起來年紀比她輕的女孩對她的敵意所為何來。

  「妳對我姊夫別有居心就是得罪我。」

  「別有居心?」

  「妳到底在胡鬧什么!」

  苗詠歡的喃問與饒君羿不悅的薄責同時落下。

  季湘妍不友善的眸光全投向苗詠歡,「我沒有胡鬧,姊夫永遠都是云柔姊的,她想勾引你、打你主意,不但得罪看不慣的我,也是挑釁九泉之下的姊姊!」

  苗詠歡背脊忍不住一顫,因為她那句犀利直落的「姊夫永遠都是云柔姊的」。永遠嗎?他的心當真再也無法容下其他女人?

  饒君羿同樣震愕,料不到季湘妍會扯出云柔。無暇再追問她為何突然回臺,又怎會知道詠歡是他徒弟,他只顧為被接連用言語攻訐的無辜人兒說話,「詠歡不知道云柔的事,更沒勾引我,不許妳污蔑她!

  她偏仍對她充滿敵意。「她不知道,我現(xiàn)在就告訴她!苗詠歡,我姊夫跟我姊季云柔是一對相愛極深的戀人,他們原本打算結婚,可惜老天無眼,讓我姊三年前生了場病而香消玉殞,可是姊夫仍然深愛她,他的心里只有她,誰也無法取代我姊在他心中的地位,妳懂了沒?」

  她無法不激動,一向最疼愛她的姊姊走了,她比誰都傷心,姊姊死后孤零零一個人長眠地下已經(jīng)夠可憐,她怎能讓其他女人搶走屬于姊姊的他,那樣她豈非更可憐了?

  所以,當她代工作繁忙的父母先到瑞士拜訪添孫的饒家,聽林端鳳眉開眼笑提到饒君羿收了個徒弟,百分百已對她動心時,她氣憤難平的將矛頭全指向苗詠歡。姊夫?qū)︽⒌陌V情任誰都看得出來,若非苗詠歡要狐媚勾引他,三年來皆未再談感情的他豈會忘了姊姊跟別的女人談戀愛!她不趕回臺灣找她算帳,她真以為她搶得走她姊夫?

  抿唇無語,苗詠歡心情激蕩的睇望一旁沉默垂睫的饒君羿,為他臉上浮現(xiàn)的哀傷感到心疼。他又陷入喪失摯愛未婚妻的悲傷遺憾中了。

  「妳還是不懂嗎?」季湘妍由皮包內(nèi)拿出她和自個姊姊合照的照片,遞到她面前,「看清楚,這個美得像仙女的人就是我姊,妳連她一半的姿色都及不上,我姊夫才不會喜歡妳,有自知之明的話就別再纏著他,這次妳懂了沒?」

  「懂!顾睦锼崴峥嗫嗟牡痛稹

  季湘妍反倒教她干脆的回答愣住。

  只見她揚起一抹讓人感覺鼻酸的凄楚笑容道:「妳說對了,妳姊夫心里是只有妳姊姊一個人。」

  再瞟眼恍若失魂靜立的饒君羿,苗詠歡在涌上眼眶的淚決堤前轉(zhuǎn)身跑開,攔下正巧經(jīng)過的計程車離開。

  見到姊姊的情敵終于被她趕跑,季湘妍該感到高興,可她半點也不覺開心,她好像看見苗詠歡哭了,她……很愛姊夫嗎?

  冷冷寒風恣意吹拂,待饒君羿由遺憾的過往情感回憶中回神,早已不見苗詠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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