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克交代給多倫繼續(xù)接下來的工作計畫,留下黑先生臺灣的連絡(luò)地址,并與各地請來的專家細談一整晚后,在天微亮時,才告訴他們,他將離開一陣子,有事可以找多倫商量或與他聯(lián)系。
筱綠一早起床,整理她的衣服后,準備啟程回開羅,步出房間,筱綠察覺到今天的用餐人數(shù)暴增,之前大都只有穆克、黑先生和她三個人,今天幾乎是全員到齊,而且用餐氣氛凝重,筱綠可不會臭美地以為是他們舍不得她離開。她草草吃完早餐,披上外袍,筱綠等在馬廝旁,想快點回去開羅,而且這一批馬匹比想像中的好,回臺灣后肯定能為她帶來生意。
「出發(fā)!」穆克以手勢指揮這趟行程的隨員,自己往前領(lǐng)隊,回頭看看與他一起工作很長一段時間的伙伴,堅定地點點頭。
筱綠發(fā)現(xiàn),除了穆克、黑先生和她之外,后面跟著五個人及二十幾匹馬,這趟回開羅的人,全部都得騎駱駝,因為馬匹無法負載人和補給品在沙漠走上長達數(shù)天,筱綠從適應(yīng)到習慣騎駱駝就花掉一天。第一次騎駱駝的筱綠,糗狀百出,筱綠本想應(yīng)該與騎馬是一樣的原理,沒想到,筱綠的駱駝好像看她不順眼,就是不讓她騎,好不容易在大家的幫助下坐上去,還沒坐穩(wěn),駱駝突然站起,順便把筱綠甩下去,筱綠拍掉身上的沙,瞪視眼前這只狂妄的駱駝,不知是不是這只駱駝知道筱綠不會騎,故意欺負她,最后對著筱綠齜牙咧嘴低吼,還不忘以它的大眼輕蔑的瞪視筱綠,才讓她勉強坐上去。
五只駱駝背上全駝滿東西,光看補給的東西有那么多,可想而知,距離開羅應(yīng)該很遠,筱綠估計接下來的日子離全身酸痛應(yīng)該不遠,光是在駱駝上一天,筱綠渾身有如剛被大象踐踏過一般,更不用提漫天的飛沙,吹痛筱綠細嫩的皮膚。夜晚休憩的時候,他們圍在火堆旁,另外的五名隨員,早早就將駱駝和馬匹安頓好,圍著牲口吃起晚餐,黑先生和穆克盤腿席地而坐,剝開干糧遞給筱綠,咀嚼無味卻扎實的餅,不知是因為白天的疲勞,還是不愿破壞寧靜的夜,三人只是默默地吃著晚餐,筱綠出神地看著火焰,發(fā)現(xiàn)還真有點舍不得離開這里,只是不知道心里舍不得的是人們、還是景物。
沙漠的夜晚,冰涼如水,穆克將熟睡在火旁的筱綠移到他攤開的毛毯上,拉開身上的外袍與她分享彼此的體溫,筱綠直覺地靠向源源不斷的熱氣,緊緊依賴唯一能給她溫暖的軀體,穆克仰躺望向夜空,微揚的嘴角逸出滿星的笑容。
看看前頭的穆克,英挺的背影,不受風沙、烈日的影響,向前奔馳,與這片沙漠大地融為一體,筱綠知道,這才是沙漠中的男人,狠狠地想要將他牢記在心底的最深處。仿佛感受到她深摯的目光,穆克緩緩回過頭來,溫柔地朝筱綠笑,筱綠頓時被猝然襲來的心痛,打得泫然欲哭,她連忙急急垂下頭來,怕在大家面前失態(tài)了。
白天沙漠中的沙,熱的燙腳,幾乎看不到任何生物,但是仔細觀察,會看到體形嚇人的蜥蜴--埃及赤尾蜥蜴,活躍在火熱的太陽底下,筱綠在第二次被它給嚇到時,拿起口袋中新臺幣十元硬幣,對準它的大頭發(fā)射,當!打是打到了,那只不過對它就像被蚊子咬了一樣,猛朝筱綠伸吐嗯心的舌頭,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怕這種難看的動物,捂住隨時會發(fā)出尖叫聲的嘴,朝黑先生使了個眼色。
「穆克,有人快昏倒了!购谙壬回瀾醒笱蟮目跉猓眯Φ目粗憔G嚇白的臉,除了有點丑陋的外表外,那只蜥蜴根本不會傷人。
「筱綠,它不會咬你。」筱綠全身僵硬不動,眼光緊盯著它。
「穆克,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惯@只該死的蜥蜴,居然瞪大雙眼、擺動尾巴,挑釁筱綠。
「我過來了,你看它一動也不動!箵踉隗憔G和蜥蜴之間,穆克安撫神經(jīng)緊繃的筱綠。
「我的腳不聽使喚了,能不能把那只可惡的四腳蛇打發(fā)走開?」看不到它讓筱綠好多了,如果能趕走它就更好了。
「它又沒惹我們,這片沙漠是它的家,你要將它趕到哪里去呢?」彎身抱起筱綠,遠遠離開那只無害的東西。
「我想我最好不要走在沙漠中,免得又遇到它們!顾詈枚即隈橊劚成稀
「晚上它們會回到洞里休息,你看不到的。」穆克將它們的習性告訴她。
「喔!那就好!共蝗唤裢砜蓱K了。
在日復一日的行程中,筱綠才有真正認識沙漠的感覺,它在一天中幻化出截然不同的變化,讓筱綠的心慢慢蘇醒,喝著渾濁的水、席地而睡的貧乏環(huán)境,都不能改變心神為它所吸引、迷惑,真正了解沙漠的人,必定能體會到她的感動。
*****
四天后,筱綠回到頭一晚來開羅住宿的飯店,領(lǐng)過房間鑰匙,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電梯,打算回房間撫慰身心,托運馬匹后,她將遠遠離開這個地方。
穆克沒想到,一到開羅后,筱綠卻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自顧自地往飯店去,好似忘了他們的存在,本來穆克打算帶筱綠回他在開羅的家休息,結(jié)果筱綠一下馬,連一句話也沒有交代就鉆進飯店,讓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不過穆克倒不著急,交代飯店柜臺后,偕著黑先生等人往他的家里休息,反正接下來有的是時間提醒筱綠他的決心。
一覺醒來,筱綠沖逛浴室暢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全身肌膚像重新復活般,享受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個香噴噴浴澡,躺在浴缸中,回想與穆克相處的這些日子,她好像換了一個人,剛洗好澡后,踱到陽臺邊,往外眺望眼前蒙了沙塵的金字塔,閉起雙眼感覺微風輕拂在臉上。
穆克進來時,看到筱綠微閉雙眼,輕抬下巴,仿佛在等著她的愛人的親吻,撩起穆克渾身的感官欲望,輕手輕腳來到筱綠面前,狂野地攫住她性感的雙唇,霸道占有般地吸吮她口里的甜蜜,筱綠忘我地回吻他,想深深將這個回憶好好收藏起來,穆克沒想到筱綠會熱情回吻他,兩人渾然忘我糾纏在一起,穆克沿著頸項親吻她每一時肌膚,突然,穆克拉開彼此的距離,因為兩人剛才的激烈纏綿,穆克讓筱綠靠在他身上喘氣,不讓筱綠看到他充滿欲望的眼神。
「我來接你下去吃早餐!鼓驴嗽佥p啜一下她的紅唇。
「哦!等會兒!贵憔G整整凌亂的衣服,攏攏頭發(fā)拿起背包!缚梢粤,走吧!」
「等等!」穆克抽張面紙幫筱綠擦擦嘴角、裸頸,因為剛剛他把筱綠的口紅,轉(zhuǎn)印到她的唇角、頸都是口紅痕跡,快快將視線離開她的唇,筱綠剛被他啃咬過的豐唇,現(xiàn)在更加紅潤誘人了,「這樣就可以了!
「謝謝!」筱綠臉紅的像柿子。
。
穆克讓黑先生安排馬匹運回臺灣的事情,以及他到臺灣的手續(xù)、簽證和機票,他則利用這段空檔,帶著筱綠游覽幾個觀光點,讓她多了解他的生長環(huán)境,也是他引以自傲的家鄉(xiāng),順便介紹筱綠認識他的家人。
埃及極有特色的兩個觀光點--盧克索及亞斯文,盧克索位于開羅的北方,是古埃及時期稱為下埃及的地方,盧克索與亞斯文兩地的古跡截然不同,因為亞斯文剛好位于上埃及,產(chǎn)生的人文藝品、建筑,也有不同的特色。
他們到達盧克索后,先轉(zhuǎn)搭計程車到安提諾神殿,穆克充當導游,詳細地為筱綠介紹,一方面也希望她能更深入了解埃及這個國家,雖然里面一些重要的寶藏不是被盜墓者偷走,就是移往博物館供人們參觀,整個神殿空洞洞的,連大型的雕像政府也沒有加以維修保護,可是依然讓人贊嘆埃及人當時造物的巨大工程,難怪許多考古學家,到了埃及后,一待就是一輩子,實在有太多的金字塔等著他們讓它重見于世上。聯(lián)合國基金會在西元一九六O年到一九七O年間,撥出許多的人力與金錢大力推動發(fā)掘埃及建筑的工作,但是因為實在太過于龐大,又需要非常久的時間,所以七O年代以后就先停止這項工程,穆克熱愛這片貧瘠的土地,且以這片土地的豐富資源為傲,埃及雖較貧窮落后,但全世界再也找不到比它更豐富的神秘金字塔文化,那是人類建筑的最高領(lǐng)域。
搭乘游艇轉(zhuǎn)往亞斯文,在游艇上的第二天,筱綠看到太陽從金字塔后升起的奇景,行經(jīng)希爾金拉的采石場,簡陋的工具及運輸技巧,看出當時的工人多么艱難建筑金字塔,必定是多么費力才采擷到一塊石磚,穆克感慨不已,近代的多位埃及國王,居然將金字塔的巨石拿去建造開羅,讓世界各地的考古者扼腕不已。其實埃及就像是由很多的金字塔、神殿組合起來,到處可以看到古跡、摸到神殿,穆克嘲諷地開玩笑,說不定將整個沙漠翻開來,底下全是大大小小的金字塔。
埃及人都很直言豪爽,絕不會因為你是出錢的大爺不高興還能勉強對你笑,劈哩啪啦就罵過去,可是高興時會很熱情?催^穆克的家族,筱綠才了解穆克最大的優(yōu)點--知足不奢華,沿著尼羅河畔的富麗堂皇住所就有五處,最大的豪宅在開羅,里面光是種玫瑰花的地方就有一個飯店的中庭大,更甭談建筑物了,傭人成群卻只伺候寥寥幾人,簡直浪費人力,也難怪穆克不喜歡住在那里,它有讓人喘不過氣的窒息感。筱綠在臺灣常聽到有人口口聲聲喊貧富差距太大,筱綠認為埃及的貧富差距才大呢!
搭機到紅海邊的胡爾加達度假勝地后,穆克偕筱綠去感受埃及紅海沿岸清澈溫暖的海水,四季如春的晴朗天氣,漫步在紅海海岸的沙灘上,一起潛入著名的藍洞--海底陡峭崖壁,漆黑的水底峽谷。那里可是潛水者的天堂,美麗壯觀的海底景致,奇異稀有的魚群,就在他們的身旁游動,時光飛逝在愉悅的潛水樂趣中。
最后,穆克帶筱綠回開羅,在開羅城里的幾個街頭里,那是由手工藝人、工匠和街頭小販的聚集處,在那里的是樂天勤奮、生氣勃勃的人們,即使你只是隨意看看,他們還是熱心的告訴你有關(guān)的歷史背景。和筱綠第一天在開羅買黑外袍的市集不同,這些小店里的手藝非常細致,她替三個死黨各選購一樣紀念品,逛到街尾賣牲口的販賣處時,有個粗魯?shù)哪腥,大聲地對筱綠又吼又抓,還好穆克就在不遠的地方。
「穆克,穆克……」筱綠著急地叫喚穆克。
穆克聽到筱綠焦急的叫聲,回頭尋找她的人影,看到有個男人正抓著筱綠的手腕,像是有話跟她說,穆克一聽到男人的話,才想到筱綠完全聽不懂當?shù)卦挕?br />
「筱綠,啊……」穆克頓時熱血沖上腦袋中,打掉抓著筱綠的魔手。
「穆克,他要干嘛!光天化日下他想干什么?」筱綠一掙脫那男人,便躲到穆克身后。
了解男人的意思后,穆克搖搖頭,將筱綠擁入懷里,對男人怒目以視,用兇惡的眼光狠狠瞪視男人,大吼一聲,男人才不甘愿地轉(zhuǎn)身離開。
「穆克,你干嘛那么兇?」筱綠被攬在懷里,穆克大吼聲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響。
「沒事了,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免得我要不斷對人大吼!鼓驴诉很生氣那個男人的話。
「他到底抓著我說些什么?」要不是那男人又高又壯,抓著她的手肘都快脫臼,筱綠早給他一個過肩摔加二個鐵沙掌。
「他要以二千頭駱駝娶你。」穆克從口里吐出這話。
「真的,二千頭!雇郏◇憔G可不知道自己如此有價值。
「我可以出更高的價碼。」如果能得到她,穆克可出一個天文數(shù)字。
「那你出幾頭駱駝呢?」筱綠想知道在穆克眼里她值多少。
「嗯!一…… 」穆克伸出一只手指。
「一萬頭,十萬頭,不可能一百萬頭!贵憔G猜到底多少呢?
「一個人,我!鼓驴私忾_謎底。
「你!我還以為你出的價碼比他的高呢!」別妄想了,筱綠很失望穆克居然沒有出個一萬頭駱駝的價碼,而只是以聞玩笑的態(tài)度敷衍她,筱綠想:連用甜言蜜語哄她都不愿意。
「你認為怎樣?我可是很值錢的。」
「沒興趣,回去吧!」筱綠興趣缺缺地擺擺手。
「筱綠,在我心里你是無價的,我只想給你最好的。」由后抱住筱綠,在耳邊告訴她真心的感覺。
「謝謝!我要不起。」筱綠望向前方,默默地想:當你的第一個老婆,還是第三、四個老婆,不管是哪一個,筱綠都不想要。
「只有你要得起,而且只有你能要!鼓驴瞬还芤冻龆嗌俅鷥r,他都希望筱綠能要他、想他。
。
開羅的機場里,站著二男一女,那女人瞪著比她高出許多的兩個男人,雙手握拳,看起來似乎隨時準備要揍人,而其中一個男人,嘻皮笑臉地哄著那女人,另一個男人,則優(yōu)閑自若地看著那女人。機場里的旅客受到吸引,慢慢往他們那里集中,除了這三個人奇怪的言語外,男人們出眾不凡的魅力、女人靈秀細致的美貌,三人同時在一起,發(fā)出強烈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過來再仔細瞧上一眼。當然那三人就是:穆克、黑世杰、筱綠。
「謝謝你們,我自己去畫位,再見!贵憔G拿過證件頭也不回地往柜臺走去。
「不客氣,再見!购谙壬鞓返嘏c筱綠揮手道別。
「筱綠,你忘了你的行李!购谙壬瘎傋卟贿h的筱綠叫道。
「親愛的世杰,我的行李都已經(jīng)托運了!贵憔G回頭很懷疑地對黑先生回答。
「我和他!」黑先生兩眼賊不溜丟的,比比自己與穆克。
「你說什么?你們二人也要去臺灣。」筱綠吃驚地大叫。
「錯不了,我手上有三張機票:你的、我的、他的,剛好一人一張,當然你的機票已經(jīng)在你手里了!购谙壬位问种械臋C票,把筱綠當小孩子般,指著一張張機票所代表的人。
「你不是無法離開這片沙漠?這會兒,不怕了?」筱綠不忘黑先生告訴她的心結(jié)。
「你又為了什么?」轉(zhuǎn)頭面對穆克,對于他去臺灣的理由,筱綠猜不透。
「生意!鼓驴税l(fā)現(xiàn)機場圍觀的人群,對黑先生使個眼色后,擁著筱綠進入候機室,剛開始筱綠掙扎不休,穆克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不想讓大家看笑話吧!」
筱綠本來還聽不懂穆克的意思,抬頭想要看清他的表情,不小心瞄到一大堆人好奇的眼光,前后左右、四面八方的眼光,筱綠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聚集了這么多的人在身邊,只好讓穆克擁著快步逃離現(xiàn)場。
「我警告你們,不要跟我坐在一起,我現(xiàn)在還在生氣!贵憔G一上飛機就忙著和他們劃清界線。
「別這樣嘛!我還特地為你留了窗邊的位子!购谙壬鷮χ憔G巴結(jié)地笑笑。
「你真是太好了,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不過請你們離我遠一點。」其實,筱綠也不是真的生氣,而是為什么事前都不讓她知道,害她為了要離開穆克傷心了好久。
「我也很想如你意思,可是這都是對號坐的耶!你委屈一下了!购谙壬KW炱ぷ印
因為坐的是頭等艙,空中小姐的服務(wù)特別殷勤,過了一會兒后,筱綠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因為坐頭等艙的緣故,一上飛機后,空中小姐只顧著在穆克與黑先生的身旁打轉(zhuǎn),幾乎忘了還有別的乘客,一下子這個空中小姐,過來說明座位上設(shè)備的使用方法,還故意碰穆克的大腿呢!一下子另一位空中小姐,過來詢問喝什么飲料。就這樣每隔一分鐘就有一位空中小姐找機會過來,想要引起他們的注意,然后,狠狠瞪了筱綠一眼后,才失望地離開。筱綠從上機后,不曉得已經(jīng)接了多少白眼,她可不想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都被這種充滿敵意的眼光監(jiān)視,向穆克借口上洗手間,溜去經(jīng)濟艙的空位睡覺。
自從知道穆克和黑先生要陪她回臺灣,心情說不上是喜、是怒,只覺被耍了,從沒想過穆克會離開沙漠,總覺得匪夷所思,她可不知道穆克有生意談到臺灣來,可是穆克卻不愿多說,和穆克再在一起的感覺讓她豁然想通了,以另一種心情對待穆克,展現(xiàn)真正的自我,不管以后結(jié)果是好、是壞,筱綠打算一切順其自然,及時行樂才不會以后后悔不已,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養(yǎng)足精神。接連三天的失眠,在得到答案后,她感到全身松弛,安心地帶著微笑進入夢鄉(xiāng)。
穆克擰著眉頭,望向旁邊空著的座位,筱綠上個洗手間也太久了吧,不放心地起身想去看看,剛站起來,走道上前后各站著一位空中小姐,穆克道聲:「借過!」只見那位空中小姐興奮地告訴穆克:「你不必起來,有什么話可以直接在這里講!鼓驴颂鹈济,不解她在說些什么,「你說什么?」
「你不是有話要問我?」那位空中小姐滿臉期望地看著穆克,滿心以為穆克會跟她要芳名、電話,及約下次見面的約會。
「小姐,我……」穆克毫無頭緒。
「你可以直接叫我莉莉!鼓俏豢罩行〗愦驍嗄驴说脑,告訴穆克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不重要,現(xiàn)在請你讓一下路,你擋到我的路了!鼓驴丝蓻]耐心對著一個花癡講話。
「你……氣死我了。」那位空中小姐氣得跺著腳。
急急撇開那位空中小姐,穆克找遍頭等艙的盥洗室,都沒有筱綠的人影,不禁有些著急,折回筱綠的座位,也沒看到人。
「黑,筱綠不見了。」穆克從啟程后,就改喚黑先生--「黑」。
「穆克,如果筱綠跳機,機長會跑來告訴我們的,所以她一定在這架飛機上,你別擔心。」黑先生以促狹穆克為樂。
「我知道,可是我沒看到她的人還是會不放心。」自從到開羅后,筱綠豐富的情感毫不隱藏地展現(xiàn)在穆克的面前,讓穆克意亂情迷,雖知道那是因為她以為再也不會有機會見到穆克,而想將那幾天當成一個美好的回憶,現(xiàn)在穆克很沒有安全感,只要沒有看到筱綠,就會以為她消失了。
「好吧!我?guī)湍阏艺!购谙壬蛋党泽@,看樣子筱綠在穆克心底的地位不輕。
一路上兩人不理會左右乘客異常的眼光,一排一排仔仔細細的找,穆克終于在經(jīng)濟艙最后幾排的座位上,看到一個安然入睡已久的美人兒,懷抱著二粒枕頭,歪側(cè)著腦袋,極不舒服地縮在座位里,像只煮熟的蝦米踡起身子,穆克不悅地抱起她,想不透,她有舒服寬敞的頭等艙不坐,偏要跑來擠狹窄的經(jīng)濟艙。將筱綠抱回座位后,穆克不想吵醒她,干脆就讓筱綠靠在他的懷里睡,這種美好的感覺,使穆克的唇角忍不住泛出一抹滿足的微笑,想一輩子都能抱著她睡覺。
「你這種行為,讓機上多少女性傷心,你知道嗎?」黑先生壞壞地調(diào)侃穆克。
「多管閑事!
「唉!真是不解風情。飛機上只要是女的,都難逃你的魅力,默默用癡迷的眼光追隨你,而你卻抱著這機上唯一不理你的女人--那女人還『正在睡覺』,讓同在機上的男性同胞感嘆不已,恨不得能代替你,你卻一臉滿足的表情,你沒救了!
「她就是我想要的全部了,何必去在乎那些無關(guān)的人!鼓驴擞掠诔姓J自己的感情。
。
抵達曼谷后,黑先生才告訴他們必須在曼谷過夜,隔天才有飛機回臺灣,三人一路風塵仆仆地進入曼谷市區(qū),黑先生曾對曼谷熟悉得不得了,就交由他安排一切的事宜。筱綠在機上已經(jīng)睡得很飽了,現(xiàn)在神清氣爽地想順道去見識一下曼谷的「人妖秀」,不過她可不想讓穆克、黑先生破壞這一夜,到達飯店后,筱綠馬上就推說:「我想要早點休息,晚安。 」
「她不是一路睡過來的嗎?睡得那么久,怎么還不夠!」黑先生可不覺得,筱綠會如此疲勞。
「晚上你自己去輕松輕松,我不陪你了!鼓驴艘粝聛砜纯大憔G搞什么鬼。
「你們都不去,我去有什么好玩的,虧我還想找人安排『人妖秀』的VIP座位,現(xiàn)在只好在飯店度過寂寞的一晚了。」讓黑先生自己去玩一點都沒趣味。
「別這么沮喪,我想今夜會很精采!鼓驴说故呛芷诖
「哦?」黑先生頭一次看到穆克臉上,出現(xiàn)貓抓耗子的有趣表情。
「等著瞧!」穆克很有把握的樣子!赶然胤块g打點一下身上的行頭吧!
半個小時后,筱綠拿起電話交代柜臺幫她準備車子,然后背上背包出門,關(guān)門前還不忘將「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門上,神情愉悅地跑下樓,柜臺服務(wù)人員滿臉笑意,帶領(lǐng)她前往準備好的車子旁。
「請入座!狗⻊(wù)人員打開車門,請筱綠上車。
「謝謝!啊……你們怎么會在這兒?」筱綠上車后,車上馬上傳出女人的尖叫聲,不過車子已經(jīng)開出飯店了。
「小姐你好,我現(xiàn)在是你專用的司機,請多多指教!购谙壬浜犀F(xiàn)在的司機角色,謙卑地問候筱綠。
「該死!你們怎么會知道我另外有計晝。」筱綠懊惱極了,他們似乎正等她入網(wǎng)。
「色誘!憑穆克英俊風流的外表,他都還沒走到柜臺,所有的柜臺小姐早已『唇唇』欲動了,穆克只需勾勾手指,他要的東西馬上手到擒來!购谙壬浯、加油添醋地形容當時的盛況,雖然夸張了一點,不過卻八九不離十。
「這點我倒是相信,世杰,你在一旁沒有捶胸頓足嗎?憑你瀟灑英挺的外貌,難道那些女人,沒有退而求其『次』,對你大獻殷勤?」講到「次」字時,筱綠還特別大聲地強調(diào)。
筱綠沒看到,此刻穆克眼中閃著奇怪的神采,只顧著取笑黑先生。穆克現(xiàn)在才知道,筱綠在機上時,為什么會跑去擠經(jīng)濟艙,她開始不知不覺地,顯露出心底對穆克的在意,卻又想逃避這種感覺--吃醋。
「嘿!什么叫退而求其次,我只不過不想和穆克爭出風頭,筱綠,你把我看得太扁了吧!」一路上黑先生與筱綠,你一句我一句的抬杠。
「我們要去哪里?」筱綠現(xiàn)在才想起黑先生要帶他們?nèi)ツ睦铩?br />
「嘿!嘿!到時候你就知道!购谙壬鷷簳r先賣個關(guān)子。車行不久就到達一座布置得美輪美奐的建筑物,前面的大廳站滿了觀光客。
「來,下車了。」穆克牽著筱綠率先下車,根本不等去泊車的黑先生。
「喂!你們也太現(xiàn)實了,一到目的地就想甩掉我,交友不慎、交友不慎。」跑來會合的黑先生,連聲抱怨。
「你像橡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緊張個什么勁!贵憔G看黑先生碩高的身材,在這里,望眼一看,只有穆克和他是這般高大,兩人就像長頸鹿一樣的明顯,根本不會在人群里搞丟;倒是她自己,有好幾次要不是穆克機靈地抓緊她的手,現(xiàn)在最有可能會被甩掉的是她,而黑先生還在那里哇哇亂叫。
「原來你是帶我們來看人妖秀,我還以為是什么特別的節(jié)目!贵憔G坐定后,朝黑先生譏笑。
「這是VIP座位耶!你沒看到后面滿坑滿谷的人潮,如果是后面的座位,就沒什么看頭了!购谙壬笾钢笧鯄簤旱囊黄
「穆克,我跟你換下座位,好不好?」筱綠出聲道。
「怎么了?」
「沒什么,我想坐在你和世杰的中間會比較安全!贵憔G心里閃過一絲愧疚,抬起可憐兮兮的臉,瞅著穆克。
「好。」穆克雖不解筱綠打什么主意,不過,一看到筱綠惹人疼惜的小可憐表情,他就馬上答應(yīng)了,而且讓她坐在中間確實比較安全。
「先生你好,我叫黛安,不曉得是否有此榮幸,與你共度浪漫的一夜?」身旁的女人,用她最嗲的聲音問道,然后全身緊貼在穆克的手臂上,讓穆克的手有意無意地接觸她袒露的豐胸。
「請自重!鼓驴藚拹旱爻榛乇凰o抓的手臂,臉色冷洌地看著她。穆克快被這些現(xiàn)代女性放蕩的行為給煩死了,一路上的騷擾,都因穆克的好修養(yǎng)而強忍下來,現(xiàn)在連看個表演,都被這個風騷的女人給破壞。
「不知好歹,哼!」那個名叫黛安的女人可能是第一次被人拒絕,一時羞憤難耐,片刻也待不住地扭臀走出去。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筱綠,其實已經(jīng)憋了一肚子的笑,看穆克快被那個叫黛安的女人給生吃活剝下去時,筱綠趕緊轉(zhuǎn)頭專心地看臺上精采的演出,因為她可不想讓穆克知道,那是她故意陷害他的。從入口一直到坐進座位,筱綠注意到有個女人「黛安小姐」,饑渴地看著她身旁的穆克,筱綠基于君子有成人之美的品德,才決定讓黛安解解渴的。
臺上的秀才剛表演完,筱綠直往洗手間沖,只在經(jīng)過穆克身旁時丟下:
「我去洗手間,待會兒,我們大廳見!挂贿M到洗手間,筱綠嘴里慢慢溢出笑聲,看人群漸少才捧腹大笑,盡情地發(fā)泄憋在肚里多時的爆笑。
筱綠走到大廳時,背脊猝然傳來一股寒意,倏地轉(zhuǎn)頭接觸到一道穢邪的眼光,不知覺地筱綠加快腳上的步伐,希望能趕快找到穆克,突然被人由后攬住腰,筱綠以為是穆克,全身松懈地回頭,是他--那個邪惡的男人,粗魯?shù)鼐o抱著筱綠,欺身想要給她一個火熱熱的吻,筱綠身手靈活地微轉(zhuǎn)肩膀,手肘用力地撞擊他的肚子的同時,腳關(guān)節(jié)處還很不小心地吻上他的命根子,趁他彎腰抱著命根子,筱綠再輕松的給他最后一個晚安吻--當然是和大廳的大理石地板熱吻。
原本黑先生和穆克聽到騷動,還是不以為意地站在原處等筱綠,直到一旁行人爭相傳道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黑先生和穆克兩人轉(zhuǎn)頭相視后,才很有默契地趕往大廳,兩人只來得及觀賞到最后漂亮的過肩摔,筱綠還冷冷的叫警衛(wèi)把那人送去警察局。
「咻!」黑先生倒抽一口氣,他可真不知道筱綠還有這一手。
「你的防身術(shù)學得真不錯!」黑先生豎起拇指對筱綠夸道,其實,黑先生可是空手道的高手,只不過現(xiàn)在他故意裝得很白癡。
「那叫空手道!贵憔G翻翻白眼對無知的黑先生糾正。
秀場的中庭擠滿了人妖中的紅牌人妖與觀光客,觀光客可以在這時候和喜歡的人妖拍照留戀,不過,拍照后要給人妖們一些小費,這可是他們最主要的收人。從大廳出來后,穆克一直擁著筱綠的腰,不再讓她離開半步。
「黑先生,你不去找個漂亮的人妖照張相嗎?」筱綠鼓吹。
「同樣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照的!购谙壬鷲盒牡叵搿
「你看那些觀光客陶醉的表情,他們可不這么想呢!要不你也下海去賺那些女觀光客的小費,在這里你和穆克,可是她們的目標耶!贵憔G鼓勵黑先生趁機去吃點豆腐。
「你不會是說那些豺狼虎豹吧!現(xiàn)在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了!购谙壬樕。
筱綠還想在中庭多看看這些比女人還像女人的人妖,她覺得實在太有趣了,男人們明知這些人妖本來也和他們一樣是男人,只因去動手術(shù)、打某種藥劑而變成漂亮的女人,可是在看到眼前個個豐滿的胸部、暴露的衣著的人妖后,男人本色地大吃著他們的豆腐。
「小姐,和我拍張照吧!」不知從哪兒來的男人,竟敢將筱綠當成人妖,還找她拍照呢!
「你做什么?」穆克已經(jīng)抓過男人的手腕,一副要將它捏斷的樣子。
「先生,你不能霸占著她,我會給她不少的小費!鼓腥巳讨弁,理直氣壯地告訴穆克,一面向旁移動,想要掙脫穆克的手。
「這位先生,不曉得你說的小費是多少錢?」筱綠咬牙切齒地問著。
「一百元。」男人洋洋得意,出了一個多了不起的價錢。
「好!先拿來。」筱綠決定教訓他一下。
「黑,去把車開來,我們要走了!鼓驴送崎_男人,不讓筱綠鬧事,結(jié)果那個男人還想追來,穆克只好橫眉豎目嚇退他。
「上車吧!」黑先生招手叫他們。
「筱綠,你應(yīng)該感到很榮幸,畢竟在一片假鳳凰中,沒有哪個真女人的身材和美麗可以和她們媲美,被那男人誤會,代表你可以和她們一較高下!购谙壬滩蛔∫靶憔G,雖然知道她已經(jīng)氣得臉都綠了。
「親愛的世杰,你想不想也來照張相?」筱綠越過穆克,往黑先生的身邊靠過去,她的小手很快地在黑先生的大腿上掐擰了一把。
「!」黑先生現(xiàn)在才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場。
。
從曼谷到臺灣,只要幾個鐘頭,筱綠在飛機上一直很沉默,一句話也不說,完全沉浸在她的思緒中,再過幾小時就到臺灣了,雖然筱綠已經(jīng)能接受自己喜歡穆克的感情,但要真正面對它,尤其是在三個死黨的面前,筱綠心里已經(jīng)不知所措的亂成一團;叵雱?cè)グ<袄淇岬乃,和現(xiàn)在回臺灣迷惘的她,就像截然不同的兩人,是沙漠,讓她知道人類生命的脆弱,進而撕下保護膜;更是沙漠中的穆克,讓她了解到她還是有感情的人,筱綠決定不再鉆牛角尖,反正套句死黨依籬的口頭禪:「船到橋頭自然直」。
穆克知道筱綠正在解剖自己的感情,看她似乎還很難厘清的樣子,神情恍惚不安,穆克有點不舍的看她在心里面掙扎,拉過她絞在一起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啃咬她的手指,企圖引起她的注意。筱綠全身輕顫了一下,穆克這個動作很親密也很煽情,她想抽開她的手,但是穆克只是用很堅定的眼神看她,慢慢將交握的手貼在懷里,好像在告訴筱綠不用擔心,一切有他。
踏上中正機場后,筱綠深深吸口氣,臺北的空氣品質(zhì)雖然糟透了,不過臺灣還是讓筱綠有回家的感覺,偷偷觀察著黑先生,在機上黑先生也是一語不發(fā),這對他來說可能是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吧,畢竟有好幾年沒回來了。
黑世杰下機后,一直左顧右盼,臺灣幾年的時間就有如此巨大的變化,連黑世杰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他希望還能記得回家的路。
「世杰,要不要我送你們回去!贵憔G有點擔心這樣的黑先生。
「好!這是我家的地址!购谑澜荞R上遞給筱綠地址。
「穆克去領(lǐng)行李怎么還沒來?」筱綠握著黑先生的手想給他一些支持,想必待會見的家人見面,黑先生不曉得如何自處吧!要不然他是不會要筱綠送他回去!肝疫^去看看好了,你在這里等一下。」
「穆克!贵憔G一到行李出口處就看到穆克,「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你看這群小女孩在干什么?」穆克忍著氣冷冷地看著比他矮上半個人的女孩們,無奈地向筱綠求救。
「她們以為你是哪個著名的影星,圍著你想一睹你的風采,結(jié)果你還很不識趣地站得那么高,讓她們無法獻吻,當然你就脫不了身了!贵憔G說的一口流利的國語,幫穆克和女孩們溝通。
「天!怎么會這樣,快幫我把她們打發(fā)走!鼓驴瞬簧朴趯Ω缎∨。
「沒問題!贵憔G低頭與小女孩們竊竊私語,她們懷疑地看著穆克,才一臉惋惜地走開。
「你的中文說的真好。你跟她們說什么?她們的表情很怪!顾荔憔G不會放過任何捉弄他的機會。
「也沒有什么啦!你又不會說中文,怎會知道我中文說得好呢?喔!只是告訴她們,你是從泰國進口的人妖!贵憔G看看他,怎么都不像是人妖的身材。
「人妖!?我像人妖嗎?」穆克看看自己,似乎和人妖扯不上任何聯(lián)想!缚茨愫湍切┬∨儨贤ǖ暮芎,就知道你的中文說的很流利。」
「臺灣說的語言叫作『國語』,他們不會使用『中文』這個字來形容它!贵憔G解釋。
。
「世杰,這應(yīng)該是你家沒錯吧!」對照地址后,筱綠下車問黑先生。
「嗯,是我家!购谑澜芸粗郧暗男∠,已經(jīng)拓寬成小路了,緊鄰小路的四合院房子,就是他家,外觀看起來一點都沒變,只是更讓人懷念住在里面的日子。
「進去吧!」黑世杰提起勇氣按下門鈴。
立刻傳來女人的回答和跑步的聲音,門很快地被打開,里面探出一個女人的頭來,
「請問你們找誰?」
「我……」黑世杰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好,請問這里是黑公館嗎?」筱綠有禮貌地接口問道。
「是!」女人訝異地看著筱綠,一個看起來像道地的外國女孩,竟講得一口標準的國語。
「這位是黑世杰,不知黑老先生在嗎?」筱綠指指呆站一旁的黑先生。
「!你是三叔,我是你二哥的媳婦,我叫香云,趕快進來,爸媽都在家!瓜阍普痼@地看著離家數(shù)年的三叔。
「爸、媽快看誰回來了?」香云一路喊道。
「阿杰,你終于回來了!购诶咸桓蚁嘈诺負嶂谑澜艿哪橆a。
「爸、媽,我回來了!箍粗改干n老的容顏,黑世杰愧疚萬分。
「這是我的朋友,穆克、筱綠!购谑澜苻D(zhuǎn)移話題,幫大家互相介紹。
「請坐,不要客氣。」黑老太太雖然很激動,不過馬上急忙地招呼大家。
「伯父、伯母,不用忙了,我們馬上要走了!贵憔G拉過穆克暗示他該離開了。
「請用茶,你們不要客氣!瓜阍贫顺鰺岵,好客熱心地請他們留下來!改銈円欢ㄟ沒吃飯,不如留下來吃完飯再走。」
「真的不用了,我們還得趕回農(nóng)場,倒是你們?nèi)绻锌,歡迎和世杰一起去農(nóng)場作客!故澜艿陌、媽讓筱綠想起領(lǐng)養(yǎng)她的老爸爸、老媽媽。
「世杰,我和穆克先回去了,有空再連絡(luò),拜拜!购谙壬退麄兊介T口,很感激筱綠的善解人意。
。
筱綠可不知道穆克打算在臺灣待多久,本來還以為他會住黑世杰家,看黑世杰現(xiàn)在的情形,也不好外人去打擾,筱綠只好拖著他出來。
「你準備在臺灣待多久?」筱綠也不好把完全不懂國語的他丟在街上,更何況他還救過她。
「不一定!鼓驴藷o所謂地告訴筱綠!缚辞樾挝铱赡艿米★埖炅!
「住我那兒吧!臺北的飯店又貴又不方便!贵憔G住的地方是個舊農(nóng)場,離臺北市滿遠的,不過那兒還有空房間可以給穆克暫住。
「方便嗎?」穆克故意問道,其實他心里正在偷笑,一切正合他意。
「應(yīng)該沒問題吧!你不要把它想像成五星級的飯店,我住的地方可是很簡陋。」筱綠不知道穆克住不住得慣。
大概坐上計程車后四十分鐘,筱綠的農(nóng)場就到了,下車后,穆克好奇地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一個女孩子怎好住在如此偏僻的郊區(qū),四周一片草地外,沒有幾戶人家,而筱綠的家居然是二個大貨柜的組合,穆克認為筱綠可能很貧窮,當然如果讓筱綠知道穆克現(xiàn)在的想法,她可能會氣死。
「左邊的茶室給你睡,盥洗室在最后面,待會兒我再拿涼被過來,你先去洗澡!贵憔G先帶穆克熟悉環(huán)境,回頭還得去找找備用的寢具。
「你睡哪兒呢?」穆克好奇筱綠的房間位置。
「茶室右邊是書房,書房的隔壁就是我的房間,你如果口渴,起居室旁是廚房,冰箱里面應(yīng)該還有飲料,你自己拿不要客氣。」筱綠已經(jīng)快走到她的閨房了,想到冰箱可能沒有什么東西,煩惱著晚餐該如何打發(fā),如果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倒沒關(guān)系,但是總不能讓穆克第一天到臺灣就餓肚子上床,又折回廚房打開冰箱,希望還有東西可以喂刨穆克。
「別擔心,我不餓!鼓驴说难酃庖恢备S筱綠轉(zhuǎn)動,看她沮喪地看著空無一物的冰箱,雖然肚子已經(jīng)咕嚕咕嚕地叫,穆克還是安慰地騙她。
「嗯!那你去洗澡吧!」筱綠命令自己想想辦法。
其實,筱綠自己都餓的前胸貼后背,不用想也知道穆克應(yīng)該更是餓慘了,唉,只好向依籬的二哥求救,不然明天可能連出門的力氣也沒有,她和穆克已經(jīng)有一整天沒吃東西了,現(xiàn)在腸胃正發(fā)出嚴重的抗議呢。
穆克洗澡出來,聽到筱綠講話的聲音,循著聲音看到她盤坐在起居室的地板上講電話,看樣子她打算請朋友送吃的過來。
「嗨!羽塵,我是筱綠……嗯!……我剛回來,對……你現(xiàn)在有沒有空,我餓死了,可是你知道的,我又沒辦法出去,你能不能……」
「你真好,我還有個朋友……好……謝謝!贵憔G對電話那一頭的羽塵撒撒嬌。
「快一點喔!拜拜!贵憔G收線起身,恰巧看到穆克倚著門口注視著她,他剛洗完澡出來,頭發(fā)還濕答答的滴著水。
「給你,擦擦頭發(fā),當心一點免得感冒了!贵憔G拿條史奴比大浴巾丟給穆克。
「謝謝!換你去洗了!鼓驴硕卮偎ャ逶,想趁她不在的時候,將四周巡視一下。
不久,剛進浴室洗好頭發(fā)的筱綠,就聽到門外,咚!咚!咚!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筱綠露出頭來,對穆克喊道:「穆克,可能是羽塵來了,你開門讓他進來,我就快洗好了!
穆克開門后,門里門外的二人彼此打量對方,外表溫文儒雅的羽塵,看著頭一次出現(xiàn)在筱綠家里的男人,外表不怒而威、清俊高大,看起來就知他非池中之物,配得上筱綠,羽塵伸出認同的手,「我叫羽塵,你好,你就是筱綠從埃及來的朋友吧?」穆克也伸出手,冷冷地表明筱綠是他的所有物,「我是穆克,你好,我不是筱綠的朋友,是她未來的老公!
「筱綠知道你都這樣威脅她的男朋友嗎?」穆克轉(zhuǎn)為陰冷的臉色,讓羽塵知道,如果他真是筱綠的男朋友會嘗到什么滋味。
「不知道我?guī)淼氖澄,你吃不吃得慣,我只買筱綠喜歡吃的東西!褂饓m自顧自地走進來,在客廳的桌上攤開買來的東西,一樣一樣為穆克介紹,大概有一、二十樣吧,反正羽塵是看到什么就買什么,也不知道買了幾樣。
「哇!你當我們是豬!嚇死人了!贵憔G穿著T恤、短褲出現(xiàn)在客廳。
「去,頭發(fā)吹干了再出來,當心會感冒的!褂饓m瞪著她未擦干的頭發(fā),責備地說道。
「是,羽塵伯母!贵憔G小聲地報復。
「我聽到了,如果不想餓肚子就快一點!褂饓m威脅地說道。
羽塵對筱綠的關(guān)心流露在言語中,而筱綠對羽塵的信任更打擊著穆克,他沒想到筱綠在臺灣有可能已經(jīng)有愛她的男人,看他們兩人熟悉的情形,可以知道感情匪淺,這種想法讓穆克臉色更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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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送走羽塵,想回房間睡覺的筱綠,被一臉怒顏的穆克拉回起居室。
「他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穆克質(zhì)問。
「他是依籬的二哥,依籬是我讀書時的死黨之一!贵憔G一鼓作氣講完它。
「就這樣,他為什么自己介紹是你的男朋友!鼓驴诉是不放心。
「他開玩笑的,他有一卡車的女朋友!」筱綠不曉得穆克為什么會如此介意羽塵。
「時間很晚了,先睡覺好不好?」筱綠吃飽了就好想睡覺,她已經(jīng)連打三個呵欠了,更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更半夜,又有時差要調(diào)適,她很懷疑穆克為什么還精神抖擻。
「好啊!」穆克抱起筱綠往她的閨房走去。
「喂!我是說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贵憔G已經(jīng)慢慢習慣穆克的懷抱。
「問題是沒有你在旁邊我睡不著!鼓驴瞬煊X到筱綠不但不排斥他,還有點開始習慣與他親密的身體接觸,真舍不得一個人睡。
「睡吧!晚安!鼓驴藴厝岬貙Ⅲ憔G放在床上,貪心地求索他的晚安吻,纏綿地品嘗她性感的唇瓣,緩緩加深造一記銷魂溫存的親吻。
「穆克,晚安!贵憔G渾然天成的性感讓穆克心蕩神馳,再不出去穆克可能會獸性大發(fā),與筱綠共赴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