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震驚的咆哮來自某棟大樓五樓住戶。
「我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我問你,你是真的要拋棄我們家小若嗎?」江怒一臉憤怒的瞪著褚舛昀。
「我沒有。」褚舛昀冷冷的吐出這三個字。
「那為什么我們家老二會這么說?所謂無風(fēng)不起浪,我還以為你是真心喜歡小若的,我真是看走眼了!顾僖獾臄(shù)落著眼前臭著一張臉的男人。
「她人呢?」褚舛昀急躁的來回踱步。
「走了。她趁我們在廚房的時候溜走了,這是她留的紙條!菇煊X到他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關(guān)心,滿意的點點頭,這姊夫的大位,應(yīng)該不會換人坐才對。
「江恕呢?」褚舛昀看了紙條后,心下已有了主意。
目前他只想揍扁那個長舌公。
「在你來的十分鐘前回臺中了,你找他干嘛?」江怒看著未來姊夫殺人般的目光,有些毛骨悚然。幸好老二跑得快,不然他肯定要在江家戶口上除名了。
「沒事,我現(xiàn)在就去找小若!」褚舛昀不屑的撇撇嘴。
哼!算江恕識時務(wù)!等他找回小若后,他發(fā)誓會在江恕英俊的臉上加點顏色。
今年的秋天很詭異,昨天才下了一場大雨,今天卻是艷陽高照。
臺中市某條小街的轉(zhuǎn)角處,有間名為「解放」的泡沫紅茶店,在這個時候更是悶熱得嚇?biāo)廊恕?br />
這里非黃金地段,也不特別標(biāo)新立異,但「解放」的生意卻出奇的好。它很安靜、很干凈,吸引了許多K書的學(xué)生,而男士們之所以會來此,是因為里頭年輕貌美的女老板,女孩們則是為了不定時出現(xiàn)的兩位帥哥。
「早知道就裝臺冷氣,熱死人了!」紀(jì)芙蓉不斷的抱怨,猛扇玉手。她就是「解放」的老板。
紀(jì)芙蓉是江海若的母親,自從丈夫江震夫死于空難后,就搬出了江家大宅,兩年后,她再婚,嫁給了她學(xué)生時期的初戀情人。
對于母親再度尋得春天,江家四兄妹是樂見其成的,甚至有推波助瀾之嫌。
只要母親不再繼續(xù)沉湎于失去父親的痛苦里,只要對方是真心喜愛母親,只要母親能重拾以往的歡笑,這就夠了。
「我可以幫你叫電器行。」江海若拿起高腳杯,看著杯中的綠色液體。
「不用、不用,說歸說,做歸做嘛!一臺冷氣少說也要三、四萬塊,而且還要加上運送費、安裝費和電費,花了那么多錢,客人只不過涼爽了些,又不會多出十幾二十幾個人,就算真來了,了不起點一百元的東西,算起來的話,我豈不是賠錢嗎?總歸一句話,就是不劃算!辜o(jì)芙蓉扳著手指,又是皺眉,又是搖頭。
「你又想買什么?」江海若輕問。母女這么久了,她對母親的那點心思可說是了若指掌。
「我想買一部傳真機(jī),那很好用,而且你羅叔找我也方便。」
「叫你回南投,你偏不要,這樣分隔兩地,哪像是夫妻啊?」她真搞不懂母親,放著好好的老板娘不當(dāng),偏偏要留在這里勞心勞力。
「我喜歡自己賺錢養(yǎng)活自己。」江海若與母親同口一聲的齊說。
啐!老套。
有誰會不知道烈女怕纏,老媽就是被羅叔黏到不行,所以才會藉他們兄妹四人仍是孤家寡人的名義,賴在臺中不回去,而羅叔就是太寵老媽了,才會任由她胡鬧,只是他不時便會來個「三顧茅廬」,美其名為探視,實則來曉以大義,要他們盡快成家,好讓他能早日抱得美人歸。
「小若,你是不是有心事?」女兒今天很不對勁,整個人懶洋洋的,異于平日朝氣十足的模樣,紀(jì)芙蓉?fù)?dān)憂的看著她。
江海若嘴上嘖嘖有聲,搖頭道:「嘿,老媽,你的功力退步了喔,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真遜!」
紀(jì)芙蓉皺起眉,「發(fā)生了什……」
一名客人打斷了她的話。
「老板娘,呃……」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她最討厭說話被人打斷。
江海若無奈的嘆口氣,「老媽,她是客人!顾龑ε⑼兑员傅囊恍。
「先、先生,紅茶和綠茶各一杯!雇尥弈樀呐⒙晕㈧t腆的說,抬頭偷看了眼前的帥哥一眼。
「小姐,你沒告訴我們是哪一桌啊?」羅棋武從柜臺探出頭來,臉上掛著溫煦的笑容。
哇塞!她今天真是走桃花運耶,居然能在一天內(nèi),看到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帥哥。
「小姐、小姐?」她為什么傻傻的看著他?羅棋武不解的叫喚著,要她回過神來。
「八號桌!古㈦S即臉紅的沖回座位。
紀(jì)芙蓉疑惑的問:「她是看到鬼了嗎?跑這么快?」真是奇怪的女孩。
江海若將客人點的飲料填在價目表上,然后拍了一下身旁男孩的肩膀,「她在不好意思啦!」
「你是說……」這個女孩也未免太不害臊了。
江海若點點頭,「沒錯,等你再大一點后,你就會感謝你這張俊帥的臉孔了!
「小若,棋武還小,別凈教他那些有的沒有的。」紀(jì)芙蓉警告著她。
「這哪是有的沒有的,這叫善用資源!顾碇睔鈮训姆瘩g。
「狡辯!」紀(jì)芙蓉不以為然的皺眉。
江海若從冰箱拿出酒!竵恚蝗艘槐!沽硗膺f了一杯透明無色的液體給紀(jì)芙蓉!高@是你的!
「姨不可以喝酒的!沽_棋武提醒,因為她是孕婦,而且她一旦喝醉,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
「放心。」江海若對羅棋武眨眨眼,逕自享用淡褐色的液體,她可以說是個小酒鬼。
紀(jì)芙蓉看著眼前透明的液體。這里除了伏特加透明無色外,還有什么嗎?她喝了一口,「小若,為什么這個沒有味道?」
「因為那是白開水嘛!」
羅棋武險些噴出口中的美酒,「你也真夠絕的!」他轉(zhuǎn)頭看向不滿的孕婦,「姨,小若是怕老爸殺了她!
「對了,你剛才說發(fā)生了什么事?」憶起方才中斷的話題,記芙蓉連忙再次詢問。
江海若眼睛向上看,「沒啥事,很好呀。」
「別跟我打馬虎眼!」
江海若搔搔頭,不好意思的宣布,「我戀愛了!沟彩倭。
不過她沒臉將后面的那句給說出來。
就見兩個人的反應(yīng)不同,羅棋武是打破手中正在擦拭的杯子,而紀(jì)芙蓉則是張大嘴將口中的白開水全數(shù)噴向江海若的臉。
「干什么?你們的反應(yīng)未免也太熱烈了吧!」江海若抽了一張面紙,忿忿的拭乾臉上的水珠。
「哎喲!我的錢哪!」紀(jì)芙蓉心疼的收拾一地的碎玻璃!杆懔,為了慶祝咱們的野馬終于遇到了伯樂,本店主今天請客喝酒,只是可憐了那位倒霉的伯樂!
「是該慶祝、慶祝,恭喜姊姊了!
江海若看著母親和繼弟兩人這般歡天喜地的,她也就不說出實情,任由他們笑鬧著,就把他們的祝福當(dāng)作告別戀情的儀式吧!
接著,店內(nèi)的客人全被趕出去,然后里頭充斥著嬉笑聲和瘋狂的尖叫聲,直到羅景光來「探親」,見里頭三人瘋得不像話,沉著一張臉踏進(jìn)來后,才結(jié)束了這場狂歡。
言 基本上,喝酒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但喝醉的話,可就另當(dāng)別論了。
情 江海若翻個身,今晚她睡得很不舒服,不知是酒醉的關(guān)系,還是她意識混亂,總覺得有人一直跟她搶被子,于是她翻身一卷,將自己全裹在軟被里,霸占整條軟被。
小 誰知那人很不識相地又拉拉被子,弄得江海若很火大,于是她掀起棉被,準(zhǔn)備罵人。
說 不過,在她看清床上躺的是何許人時,一聲尖叫硬是哽在喉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吵醒了全身不著寸縷的男人。
獨 這個裸男還是她念念不忘的——褚、舛、昀!
家 他怎么會在這里?
江海若的腦袋忽地變得混沌,完全無法思考,但她還是很努力想要厘清眼前的狀況。
經(jīng)過十分鐘后,她放棄了。
江海若拖著虛弱無力的身子,晃到浴室梳洗,過了片刻,她神清氣爽的走出來,目光又再度溜向床上的裸男身上。
她輕手輕腳的走近床鋪,然后跪在床邊打量他。從認(rèn)識到現(xiàn)在也有好一陣子了,但是她只曉得褚舛昀長得很好看,倒不曾仔細(xì)看過他。
褚舛昀睡著的樣子很誘人,長發(fā)凌亂的散在頰邊。他是屬于俊美的那一型吧!江海若心中暗忖。
他長得很高,人看起來又瘦瘦的,沒想到身材竟也這么結(jié)實。唉!人長得好看就已經(jīng)很罪過了,身材又好得不得了,真亂沒天理的。
好漂亮的長發(fā)哦!
她想起他曾說過長發(fā)是為了某一個女孩留的,那是誰?是他其中的一個情婦嗎?一陣酸意突然涌上江海若的心頭,令她很不開心。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注意到褚舛昀的睫毛微微扇動了一下。
江海若回過神,盯著他的唇,異樣的燥熱從心底燃起。
親一下就好,不用多少時間的,他不也常偷襲她嗎?戀愛是公平的,何況他睡著了,不會知道她偷吻他的。
江海若俯下身,輕輕貼住他的唇。
啐!好像沒什么感覺,不好玩。
她準(zhǔn)備抽身,忽地,一只大手按住她的后腦勺。
「嗯……」
她悶聲掙扎著,但隨即被一個沉重的身體壓住。
褚舛昀精準(zhǔn)的算好時間,靈巧的舌頭便探進(jìn)她的嘴里。
唇舌交纏許久,江海若差點因呼吸不順,休克而死。
至于褚舛昀則快要欲火焚身,因而休兵放過她,但仍不舍的將唇移到她的頸項。
江海若想移動身子避開,因為好癢!她受不了的笑了起來,老天!她從不曉得自己的脖子這么敏感。
褚舛昀終于嘗到自找苦吃這四個字的滋味了。原本想藉此平復(fù)一下翻涌而起的欲望,沒想到身下的佳人卻因為怕癢而在他身下磨蹭,真是滅火不成反添柴!
他努力的翻過身,滿頭大汗的喘息。
江海若未曾經(jīng)歷過這種事,反應(yīng)遲鈍了一點。她撞撞他的肩問:「你什么時候醒來的?」
他撥了撥長發(fā),悶笑兩聲,撐起手肘盯著她!改悴虏驴,是你剛起床時,還是你從浴室出來后,趴在床沿研究我的長相時,或者是……你偷吻我的時候?」
江海若的臉隨即泛紅,原來他早就醒了。
他壞心的加了一句:「再來一次如何?」
結(jié)果換來一個軟綿綿的枕頭「吻」上他的俊臉。
江海若起身跑出臥室。
「變態(tài)!」死色狼!
褚舛昀朗聲大笑,幸好她跑得快,否則后果可真是不堪設(sh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