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就是這樣,我想我暫時離不開她。”有一著沒一著的剝著瓜子殼,顧洛航很平靜的敘說著他與曲凈楚的事。
相較于他的淡然神情,關(guān)冷樓臉色倒是有些難看,少了平日的吊兒郎當(dāng)二你是怎么了?上回徐麗潔給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這日又惹上她這號人物。你明知道自己不是玩玩就算的人,怎么輕易又陷進去了?”
“她和徐麗潔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講白話點,徐麗潔是玩陰的,曲凈楚是玩明的,一個拐騙你的感情,一個誘騙你的感情,哪里不一樣?”
“徐麗潔為的是錢,凈楚和我出去時卻總是搶著付帳。”
“嘿,那表示她更高明,小錢不去、大錢不來!”
“她若真貪圖錢財,憑她的姿色,她可以找上條件更好的男人。”
關(guān)冷樓不以為然的哼了聲!笆前。L得漂亮,你長得也不賴,雖不是什么富賈之子,和你在一起她也夠有面子了!
他仍舊剝著瓜子殼,面不改色!盎蛟S吧,我不是她,無從猜測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阿航,我是站在一個好朋友的立場在勸你,真的!別踐這渾水,直覺告訴我,這曲凈楚不是個普通人!彼诟缮嘣飺u頭嘆息,從坐下來到現(xiàn)在,一口茶都沒喝!昂螞r你已經(jīng)不是在和她玩游戲,而是在搏感情,我好不容易看你從徐麗潔的陰影里走出來,不希望你再受一次傷!
“我也想過,假如今天她遇上的人是你,或許這結(jié)果會好得多!鳖櫬搴酵坏赝W儦さ膭幼,深邃望住他!澳阃瑯佑螒蛉碎g,不談感情,你們會是很好的對手,說不定,你會成為她的敵手!
“喂喂,你扯到哪去了?”關(guān)冷樓繃起臉,完全不像平常愛開玩笑的樣子!拔沂呛眯膭衲,你倒把矛頭轉(zhuǎn)到我身上了!
“你瞞不過我,那天你見到凈楚,一雙眼虎視耽耽,盯緊獵物,心里可惜著獵物不上鉤,還有別人看守著。”
關(guān)冷樓錯愕著,一時語塞,大半天想不出回應(yīng)的話來。
“誰都有可能成為她下一個游戲?qū)ο,即使是你,我也不會口出惡語!
顧洛航低下眼繼續(xù)剝殼,瓜子內(nèi)已經(jīng)堆成小山丘,他卻一個也沒吃。
“愈說愈離譜,可不可以別說了?”關(guān)冷樓懊惱地道。
他來不及回答,有人掀開珠簾探頭,是這家茶坊的副店長小腓。
“航哥,夏櫻已經(jīng)來了,你要找她嗎?”
“夏櫻?”顧洛航一時想不起這人是誰。
“就是每天遲到的夏櫻,你不是說她來了告訴你一聲?”
“好,我待會兒過去,請她在辦公室等我!
“知道了!
小紛走后,關(guān)冷樓蹙起眉頭!笆巧匣睾湍泐A(yù)支薪水的那個員工?”
“嗯。”
“她還是每天遲到呀!”這么囂張。
“是呀!彼麩o奈的起身!拔疫^去看看,你去拿點書報來打發(fā)時間!
“別擔(dān)心我無聊,去忙你的!彼麛[了個手勢。
進到辦公室里,顧洛航一眼就瞧見那個燙著令人咋舌的爆炸頭女孩。
她背對著自己坐在沙發(fā)里,穿著簡單的。恤牛仔褲,手里翻著一本口袋書,杯口大的白色耳環(huán)則不時輕晃著。
聽到關(guān)門聲,名喚夏櫻的女孩急忙將書塞進帆布袋里,正襟危坐。
“很抱歉,你今天排休我還特地要你過來一趟!彼叩剿媲暗奈恢米隆
“不要緊,我都待在家里!彼龂肃榈卮鹕蠌埬樀痛怪桓姨。
“知道我請你來的目的嗎?”
“我知道!彼龖M愧的抿了抿唇!耙驗槲疫是三不五時遲到,對不對?”
“是啊,薪水也讓你預(yù)支了,為什么你還是遲到?”他的語氣緩和而持平,一點也沒有不高興的感覺。
夏櫻怯怯地正視他,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眨動著無辜的光芒。
“我……我花光了。”
“花光了?”
“我把預(yù)支來的錢,都花光了!彼钠鹩職鈱嵲拰嵳f。
“你花到哪去?不是說要修車子嗎?”
“我男朋友覺得我穿的太寒酸,要我去買幾套新衣服和新鞋子,不然他覺得帶我出去很丟臉,會被朋友笑。”她不安的扭著衣擺。
“什么?”她的理由令他無比錯愕。
“所以我把預(yù)支來的錢拿去買衣服和鞋子,其中有一萬塊則被他拿去還朋友錢,還有當(dāng)生活費。”
他的震驚維持了足足一分鐘,待平靜后,他面色凝重的說了:“夏櫻,你今年才十八歲,對不對?”
“嗯!
“那你知不知道,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全花在責(zé)衣上,有多不值得?甚至,還要供給男朋友花用!
“我知道,可是他現(xiàn)在沒工作呀!彼鯙榭鄲赖恼f。
“他大你幾歲?”
“他……他剛滿二十歲!
“那他肯定還沒當(dāng)兵吧?”積聚在他居間的陰郁更深了。
“他不用當(dāng)兵,他出過車禍,左腿習(xí)慣性骨折,所以……”
“夏櫻,”他壓抑的深吸口氣!拔覇栠^茶坊里的員工,他們都說你工作認真、對待客人笑容可掬,同事間的相處也十分融洽,因此我深信你很喜歡這分工作,可是我希望你明白,習(xí)慣性遲到會帶給大家許多不必要的困擾。還有,我可以再讓你預(yù)支一次薪水,讓你把車修好,但你必須對我保證,不會再把錢花去沒必要的地方,可以嗎?”
聽到他要讓自己再預(yù)支一次薪水,夏櫻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沒兩秒便盈滿了感激的霧水。
“謝……謝謝老板!
“別喊我老板,這兒每個人都喊我航哥!
“謝謝航哥。”
“你明天來上班時去跟小腓拿!彼麌烂C再道:“讓我再提醒你,一個男人若不工作,只曉得伸手向女朋友拿錢,還要你穿得漂亮才帶你出門,那么他肯定不是個值得托付的男人!
夏櫻又何嘗不明白這點?但她就是離不開他……她點點頭:
“我知道,我會要他盡快找到工作的。”
“那么沒事了,你回去吧!
“嗯。”拎起帆布袋,夏櫻離開了辦公室。
望著她年輕姣好的身影,顧洛航不知何以陷入沉思中,忘了關(guān)冷樓還在等著他。
凌晨三點多,顧洛航拖著疲憊身影回到田寮樓房。
抬首望著黑鴉鴉又暗無星子的天空,如同心里”片寂寥與空蕩,甩甩頭,想把今日與關(guān)冷樓的對話驅(qū)趕出腦海,不想步履也跟著沉重起來。
掏出備分鑰匙開了凈楚的房門,一盞微弱的燈臺釋放出幽美的光線,她側(cè)臥著身軀熟睡著,波濤起伏的玲瓏曲線只蓋了條薄被,披散的黑發(fā)攏到腦后,滑落的肩帶垂躺在床上,裸露引人遐思的雪白香肩。他窒息著不敢呼吸,深怕一個小小的喘氣都會驚醒她。
但他站在床前凝視她不到一分鐘,她就嚶嚀了聲緩緩睜開眼,半夢半醒的她,確實是楚楚動人。
他怔忡半晌,沒料到她會這么醒了過來。
“我把你吵醒了?”
“嗯?”即使一雙美眸蒙朧帶霧,她甜美可人的笑容仍證明了她的意識清醒。“沒有,我在等你回來呢,一直睡睡醒醒!北е眍^挪了挪嬌軀,她大概也十分疲倦,沒什么力氣坐起來。
“對不起!迸矂硬椒,他動作輕慢的坐到床邊,手掌溫柔的撫過她的臉頰,極其憐愛地凝視她這少見的軟柔模樣。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因為我讓你等我等到這么晚!
“是我自己要等的,跟你沒有關(guān)系。”她善解人意的搖頭。
“剛睡沒多久么?”
“嗯……你是不是很累?我聽你聲音有點沙啞!彼w手覆上他手背,關(guān)心輕問!巴砩嫌袥]有吃飯?”
“嗯!
“別用這微醺的目光瞧著我,我快醉……”
她話未說完,就見他突然俯身埋進她飽滿誘人的胸口,像只激渴的猛獸,又啃又咬,狠狠撕裂她絲質(zhì)睡衣,吞噬她挺立蓓蕾;她則像只待宰的羔羊,溫馴嬌弱,唇邊卻揚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喜歡他這偶發(fā)的失控與爆動,這代表她對他仍有一定的吸引力。
她更喜歡他主動親吻她、占有她,讓她確信,他對她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航……”激情高亢中,她不自覺的喊出他的名。
在情欲慰借與情感淪陷的雙重痛苦中,他沒有快樂,沒有滿足,只是理智崩坍的緊緊擁住她。
“這一秒,你是屬于我的!痹谒叄粩嘀貜(fù)這個宣告。
“你睡了嗎?”
天快亮了,曲凈楚卻沒半點睡意,賴在他胸膛上數(shù)著他平緩的心跳,兩人赤裸的身軀親密地交纏成一體。
“還沒!彼穆曇魪捻斏蟼鱽,有些飄渺,有些遙遠,像有什么心事。
“我們聊聊天,好不好?”
“想聊什么?”
“我們給彼此一個深入了解對方的機會,各問一個問題,但都非答不可,你說好不好?”
“什么樣的問題都可以?”
“嗯。”
沉頓數(shù)秒,他同意了這個提議!昂茫憧梢韵葐栁!
“我想聽聽你的戀愛史!
“我的戀愛史?”他倒沒想到她對這事感興趣。
“要毫無保留,滴水不漏!
他失笑的搖頭!拔也恢涝鯓硬沤泻翢o保留,但你想知道我的戀愛史,不需條件交換,我便會全數(shù)告訴你!
“既然是我吃虧,那么,你更要仔仔細細交代清楚!
頓了頓,記憶這才拉遠到好久好久以前
“我第一個女朋友,是在高二那年暑假交的,大家都喊她貓咪,因為她是個文靜優(yōu)雅的女孩子,白白凈凈的,笑起來有顆小虎牙,還有點潔僻。當(dāng)時有不少男孩子在追求她,但她暗戀的卻是我這個悶石頭,收到她寫的告白信,我們便在一起了。我們兩人的交往過程十分順利,順利的沒什么火花,高中畢業(yè)后我申請?zhí)崆叭胛,就這樣慢慢斷了聯(lián)絡(luò),大概有聽說她在那時候有了新的對象,現(xiàn)在大概也結(jié)婚生子了!
“這應(yīng)該就是兵變吧?”
“是兵變沒錯,但我倒不怎么難過,或許是我對她并沒有付出感情的緣故,以致于知道她變心也不想責(zé)怪任何人,只想祝福她,希望她過得好!
“那第二個女朋友呢?”
“第二個叫作徐麗潔……”一提起她的名,他臉色陰霾的止住口,深吸一口氣再輕吐出來!耙粋被我當(dāng)作老婆在付出感情的女人,只可惜她對我不是認真的,從頭到尾都是虛情假意,但我一點也沒有察覺,對她的工作、私事完全不了解。對外,她落落大方、應(yīng)對得體;對內(nèi),她溫柔賢慧、善解人意,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誰會料到兩年后,她在結(jié)婚基金得手后,考上夢寐以求的空姐一職,分手的話也沒說,就這么走了!
“結(jié)婚基金?”
“她說女人一輩子只結(jié)一次婚,鋪張點是應(yīng)該的,于是飯店酒席、禮車、婚紗照、蜜月旅行的錢,我全交給她去打理。說難聽點,那筆錢對我而言算不了什么,但她卻為這筆小錢拋下兩年多來的感情,令我徹底覺得心寒!
“你很愛很愛她?”
“是,我很愛很愛她,曾以為這輩除了她,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無需思索,他確信自己深愛過徐麗潔,只是他沒說,這樣的愛早已停止。
不知怎的,有股寒意竄上腳底,曲凈楚情不自禁再將他摟緊些,心似劃開一個大缺口,隱隱作痛著。聽他敘述著對別的女人的深愛,竟成了自我懲罰,她閉著眼,極力排斥著心底翻攪的酸楚涌上鼻腔,惱人的失落感卻揮之不去。
不敢去想自己是不是違背了游戲規(guī)則,她只想霸道的抱著他的身體,占有他的靈魂,強烈的妒意催促她再問些什么。
“如果她回頭來找你,你還會要她?”咬著牙,她語氣平靜的問。
“不會有那一天的,我知道。”
“萬一!我說的是萬一呀!
“你非得問出個答案不可?”
“嗯!”她態(tài)度強硬的點頭。
他看似沉吟許久,其實心里并非真去思考!盎蛟S吧,或許我還是會和她在一起,走進禮堂!币驗椴挥X得她真的在乎,也就不覺得這個答案對她殘忍。相同的,因為自己已不在乎,怎么回答也無所謂了。
剛答完話,驟覺溫?zé)嵘眢w突然撲了陣涼,晃眼間,曲凈楚已坐在床沿,拉開抽屜翻找另一件睡衣穿上。
“怎么了?”
“一身汗,去沖個澡嘍!彼厥讙伣o他一記嫵媚笑容,仍是印象中的那個曲凈楚,甜美若夢,毫無異樣可言。
她果然是不在乎的,他的心與人同時涌上涼意。
出了房門的曲凈楚,確實還是一臉不在乎。
不想在乎,不愿意在乎,也沒資格在乎。
獨自平衡心里的酸堿度,讓淚不去落下,是她惟一能做的在乎。
“Cappuccino,謝謝!
“那我要一杯柳橙汁!
“需要來份松餅或糕點嗎?我們這兒的‘提拉米蘇’非常好吃,而且限量供應(yīng),每天只有二十五個。”穿著粉紅色圍裙的女侍者佇在桌邊熱絡(luò)推薦著,揚起的燦笑露出一口漂亮白牙!盎蛘邇晌灰幸环菟娠灒克娠灱舆@位小姐的咖啡正好符合下午茶的套餐特價,比較便宜!
阿帆望向正對面的凈楚,臉上綻了抹溫笑!澳俏覀兘幸环莩猿钥春昧,正好我肚子有點空,中午吃的飯已經(jīng)消化得差不多了!
“嗯!鼻鷥舫䴖]有異議的點頭。
侍者離去后,阿帆有些緊張的搓搓手,東張西望,極力思索著要聊什么好。
“今天下午沒課?”曲凈楚神情沉靜的注視他一舉一動。
“是啊!彼缓靡馑嫉纳ι︻^。
“特地找我來這咖啡館,是不是有話要說?”
沒兩下就被瞧中心事,阿帆窘態(tài)畢露的脹紅臉,又開始期期艾艾。
“這……”失去以往亮麗甜美的光采,今日的她秀顏端凝,不茍言笑,眸光深沉,唇線緊抿,全身透著股難以接近的疏離感。
察覺這股異樣,阿帆不禁收斂笑意,怔忡表情,竟不知怎么接下話。
“讓我們作一輩子的朋友,好嗎?”在他不及意會的時候,這句打破沉寂的言語逸出她口中,委婉而堅定。
“朋友?”突來的打擊,震傻他的表情。
“您好,幫兩位送上餐點!
仍是笑容可掬的侍者端上Cappuccino與柳橙汁,不一會兒,剛烤好的水果松餅也送上桌面。四片烤得酥黃的松餅搭上水蜜桃、蘋果、櫻桃、草莓、鮮奶油,將白色餐盤點綴得繽紛,誘發(fā)人的視覺與味覺,但他早失去食欲。
“是,朋友,永遠只是朋友!卑言捳f清楚,是她今天答應(yīng)他出來的主要原因,再繼續(xù)牽扯不清,恐怕事情會持續(xù)惡化。
他呆坐著,腦子一片空白,培養(yǎng)了數(shù)天的勇氣在這刻全數(shù)瓦解,被一股難言的挫敗沮喪取而代之。
毫無預(yù)警的拒絕擊潰了他的自信,他弄不懂哪里出了問題,在此之前,他還天真的以為凈楚會接受他的感情,如今……
“阿帆,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我,但你可知道,你喜歡上的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付出感情!钡读顺洞浇,她攪動著杯里熱燙液體,腦中涌起上回與洛航去喝咖啡時的畫面,心頭一陣激蕩,她強吸口氣,迫自己平靜下來!拔也欢趺慈垡粋人,也不曾想過要去付出真心,更遑論為誰停留!
“我……”他頹然的想說什么,喉頭卻發(fā)不出話。
“打從我十七歲離家,我便開始浪跡天涯,希望這島上的每一塊土地,都會留有我的足跡。但每個落腳處,都不是永遠,有的待上一整年,有的只有半個月,也許不久的將來,我便會離開這里。”
“不!”好不容易硬逼自己喊出這個字,他急急說道:“雖然我還不了解你的家世背景,但你總有一天要安定下來的,不是嗎?”
“或許真有那么一天,但絕不是這里,我十分確信!北M管不想傷害他,但為了讓他徹底死心,她讓自己徹底無情。
“那么,你為什么對我好?又為什么答應(yīng)跟我出去?”扭曲著臉,他渾身顫抖的輕問。
“因為我喜歡你這個朋友,想交你這個朋友。”她答的云淡風(fēng)清,啜飲燙口的卡布奇諾,稍稍紆解眉間的糾結(jié)。
像是平白無故挨了幾拳,他的臉色顯得更加難看與臘黃。
“你認為這樣的理由很牽強嗎?或者,我從一開始就得和你劃清界線,告訴你,約我出去可以,但我們只能作朋友?”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亂了方寸、慌了心情,他已經(jīng)拾不回鎮(zhèn)定與志氣,屈居下風(fēng)不堪一擊。
“阿帆,”放下瓷杯,她坦蕩蕩的直視他的眼睛!拔液苷湎氵@個朋友,但無論如何,我不會接受你的感情。如果你不能死心,痛苦的也只是你自己,至于我,挺多同情你,卻不會內(nèi)疚。”
他難過的垂下頭,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別這樣!我們又不是在談分手,而且你不會因為這樣,就和我反目成仇吧?”她試著讓僵凝的氣氛好一些。
“凈楚……我真的很喜歡你,”他低低地道!半m然你已經(jīng)說了這么多,但我實在無法接受……對不起,我不是個很聰明的男人,不擅于處理自己的感情……我想,我想過陣子就會沒事。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再來纏著你的!彼穆曇袈爜韱〉,似乎有些哽咽。
F誰說你纏著我來著?阿帆,你已經(jīng)不小了,要試著成熟點,感情這東西本來就勉強不了,但我們還會是朋友,不是嗎?”
“我知道,”他吸著鼻子,還是垂著臉!拔抑皇切枰稽c時間,我沒有辦法馬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我真的……真的沒辦法!
“好吧,我明白了,我不逼你。說不定我們再也見不著面,我沒必要非讓你點頭和我繼續(xù)作朋友!
他卻猛然抬起頭!澳恪阏娴臅邌?”
“難不成你還認為我在說笑嗎?”她無奈的。“我不是為了拒絕你才故意說那種話,我今天說的每個字,都是認真的!
事已至此,阿帆即使想多作掙扎也是徒勞無功。這會兒,他突然間挺直腰桿,一口氣將那杯柳橙汁喝完,仿佛他渴了許久、餓了許久。
“還有松餅,記得吃完!彼嵝阉
他沒有吭聲,只向女侍者多叫來一杯柳橙汁。
于是這頓下午茶,就在阿帆狼吞虎咽中草草結(jié)束。
這算不算是解決了問題?
對曲凈楚而言,說清楚講明白,是她該做的事;但阿帆是否聽進心底,她是管不著的。
最起碼在面對顧洛航時,她可以問心無愧、理直氣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