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該死!當今的永樂公主李凝霜惱怒的坐在郊外的大石頭上。她從離開長安至今,已經將近一個月,離她的目標楊州城只剩下大約一天的路程。一路上她玩得還算挺快樂的,不過她現在卻發現一個大問題,她身上的錢袋竟然不見了,她找了又找,就是找不著。她還以為只要女扮男裝,事情就可以一切順順利利,誰知道她會倒霉碰到這種事。
這下真的玩完了。凝霜生氣的踢踢腳下的草皮,這次真的闖了大禍,先是逃婚,現在連回不回得去都是問題。她兩個皇兄一定會罵死她,而她的夫婿傅毅剛對她這個拜堂第一天就跑掉的娘子,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她抬頭看了眼逐漸轉暗的天氣,無奈的嘆了口氣,今晚真不知道該在哪落腳?
她想起在幾個月前聽到傅毅剛對她三皇兄和她的三皇嫂傅婉筠說的話,不由得臉色全變,她那個當時還沒跟她拜堂的夫婿竟然說她既刁蠻又不懂事,而她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跑到揚州來,目的就是要教訓、教訓他。
凝霜聽到有人聲,立刻興奮的抬起頭,看到一個老者,站在她的面前。
凝霜連忙站起身。
“公子,天色漸晚,待在這個荒效野外不太安全,你還是快走吧!”
凝霜無奈的搖搖頭,“老丈,實不相瞞,在下的盤纏掉了,我在這附近找了好一陣子,卻還是找不著!
“是這樣啊!”對方打量了凝霜一陣,看他長得俊俏,衣著華麗,態度又謙虛,點點頭,認為他應該不是不倫不類之人。
凝霜看著他走回去,才發現后面有好幾輛馬車,還聚了一堆奴婢打扮的人。她看到剛剛那位老者在一輛車旁不知說了些什么,然后又走了回來。
“我家小姐說,如果公子不嫌棄,可以跟我們一道走。只是不知公子欲往何處?”
“在下要去揚州!
“那么巧!我們也要去揚州。我叫作葉成,我家老爺是朝廷新派任的揚州知府葉潮生,所以我們這一干人包括我家小姐,全都要去揚州與老爺會合。”
凝霜這下可松了口氣,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謝謝你,在下十分感激。我姓李,李寧宜,是——”凝霜想了一下,“我爹是長安的商販,這一次我去揚州,便是為了幫他辦些新貨,誰知道竟然把盤纏弄丟了!
凝霜遲疑了一下子,雖然現在風氣不像以往那么保守,但是人家畢竟是個知府千金,她現在是男裝打扮,與她共乘馬車似乎不太好。
葉成仿佛看出凝霜的思緒,贊賞的點點頭!肮,沒關系的,這是我家小姐的意思,因為我見你身子比較單薄,所以才請我家小姐讓你跟她一起乘坐馬車。”
“原來如此,真是謝謝你!蹦f完也不客氣的掀開門簾,爬了上去。
凝霜一坐定,便開始環視著馬車內部,空間并不大,但是倒也滿舒適的。她看到一個丫環打扮的姑娘,和一個儼然是知府千金的姑娘。
丫環翠眉拉拉她家小姐葉綺音,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小姐,那個公子生得好俊俏。”
葉綺音從手上的刺繡中抬起頭,好奇的看向凝霜,害羞的對她點點頭、又連忙把頭給低下來。
凝霜見狀睜大眼睛,忍住笑意。沒想到她的男裝扮相還能讓臉紅,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點惡劣,但還是真的滿好玩的。
凝霜左看右看,覺得有點無聊,便開始和車上的人談話,“小姐,在下李寧宜,敢問小姐芳名?”
“我家小姐姓葉,名綺音!贝涿即竽懙目聪蚰,代替綺音回答。
葉綺音。凝霜點點頭,不僅名字好,就連人也長得很標致。如果她真的是男人,她一定會被她吸引。
“李公子,你是哪里人氏?”趕了一段路,葉綺音終于開口問道。
“在下來自長安!蹦毓П鼐吹幕卮。
“真巧,我們也是從長安來的!币驗樘焐寻担~綺音將手上的刺繡交給一旁的翠眉!安恢蛹揖雍翁?”
凝霜想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如果跟她說實話,又怕嚇壞了人家,不說又有點不太禮貌。就在她傷腦筋之際,馬車停了下來,凝霜連忙逃避的跳下馬車。
“李公子”葉成在馬車旁看到了凝霜,“天色已晚,我看我們先在這家客棧休憩一宿,明早再趕路。若是順利的話,明天傍晚就可以到達揚州城!
凝霜點點頭,不好意思的說:“真是對不起,給你們大家添麻煩!
“你別介意!北淮涿挤鲋聛淼木_音說道,“出門在外,總難免遇到些困難,我們能幫你,就盡量幫助你,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葉成也在一旁附和,“公子,你就放寬心吧!”
凝霜點點頭,世上的好人還是有很多,心想,總有一天她會回報也們的恩情!罢媸翘兄x了!
“別說那么多了。”葉成說道,“天色不早了,明天一早還要趕路,我們進去吧。”
凝霜跟在最后頭進門,好險是給她遇到了這些人,不然今晚她恐怕就是露宿在荒效野外。
但凝霜不知道是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夫婿傅毅剛已經在揚州知府衙門內守候她多時。
“將軍還未就寢?”
因為毅剛聽不慣人家叫他駙馬爺,所以還是要人叫他將軍,聽起來比較順耳。
知府葉潮生看到毅剛獨自一人佇立在后花園里,問道:
“是不是還在擔心公主的下落?”
毅剛無奈的點點頭。他在四天前抵達揚州,滿心以為要找凝霜很容易,誰知道過了四天還是音訊全無。
“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毅剛困擾不已!罢f不定婉兒又騙我,凝霜根本沒有來揚州。”
毅剛真是越想越氣,他妹妹竟然情愿去幫一個外人,也不愿幫他這個大哥。他甚至敢打包標,凝霜之所以敢做出這件驚世駭俗的事,絕對又是他那個王妃妹妹傅婉筠出的鬼主意。他仗著有王爺夫婿捧著她,就敢無法無天,若不是看在婉兒肚子里孩子的情分上,她真的會把凝霜失蹤的事一在長安傳開,立刻引來軒然大波,皇上也因為此事派了大批人馬四處找尋她,他其實應該住在揚州的別館,不過那兒人太多,所以他還是決定一個人單槍匹馬的省事得多。不過奇怪的是,那么多的人馬竟然還是找不到—個嬌弱的女子?
“將軍,你就放寬心,”葉潮生笑著勸毅剛,“在我看來,永樂公主可能還沒抵達揚州城。畢竟一介女流,身旁又沒有隨從,行動一定會比較緩慢,不如再等個一、兩天,說不定就可以找到永樂公主!
“沒有隨從。”毅剛現在有股沖動想掐死凝霜,如果此刻凝霜真的出現在他面前的話,他真的會這么做。一個金枝玉葉的皇室公主,就這么沒有大腦的一個人跋山涉水,到離京城幾千里路程的地方,她怎么受得了?就連粗心大意的婉兒,要去邊塞找自己的夫婿,也會找他這個大哥送她去,而凝霜竟然一個人獨自上路。
“將軍,時候不早了,還是早點就寢吧。”葉潮生對毅剛勸道。
毅剛轉頭朝葉潮生點點頭,“葉知府若是累了,可以先去休息。我現在還不困。”
葉潮生看到毅剛沉重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既然將軍這么說,我就先告退了。”
毅剛看著葉潮生走遠,不由得嘆了口氣,心中決定再留個幾天,屆時若是再沒找到人,他就要回京城去向婉兒問個清楚。不管現在全長安傳遍了流言,盡快找到凝霜才是最重要的。
凝霜開心的掀開簾子,看向熱鬧的大街。雖然已經接近黃昏,不過街上還是布滿了人潮。
凝霜決定一到知府衙門,就立刻寫信給在長安的婉兒,要她派人送些銀兩給她。她才不會笨到叫傅毅剛幫她,到時傅毅剛見到她,不先把她殺了,那才有鬼!
馬車停在一座大宅前面,凝霜疑惑的向外頭打量著。
“我想可能是到了!本_音看到凝霜的模樣,自動幫她解答疑惑。
果然,葉成走近她們:“小姐,已經到了!
凝霜一聽連忙跳下來,離開長安這么久的時間,她幾乎都要以為自已是男兒身,行為動作越來越豪邁,她抬頭看向前頭的大宅院。
“李公子,我們進去吧!”綺音經過凝霜身旁時說。
凝霜笑著點點頭,心想還是要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否則這個知府千金若真的對她這個“假公子”動了真情,那她可就罪過了。
“爹!”綺音走進廳堂看到葉潮生,開心的喊道。
“累了吧!”葉潮生驕寵的拍拍她的手,“先去休息一會兒!比缓笏痤^,看到走在綺音身后的凝霜,疑惑的問道:“這位公于是——?”
“李寧宜!蹦鲃踊卮。
葉成走到葉潮生的身旁說了幾句。
葉潮生點點頭,似乎很同情她的遭遇。“李公子,你就暫時在這里安心住下吧!
凝霜笑著頓首,“待我寫信回京,讓我的家人送銀兩過來,我就會離去。這一段時間就叨擾了!
葉潮生再次點點頭。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吵雜聲,凝霜疑惑的轉頭看向大門。
“怎么回事?爹!比~綺音幫凝霜提出心中的疑問。
葉潮生起身走向大門!翱赡苁歉祵④娀貋砹。”
“傅將軍?”葉綺音疑惑的重復一次。
凝霜一聽則是臉色全變。不會那么巧吧!她才剛到就遇到一個傅將軍?!難道揚州也有一個姓傅的將軍。
“門外的馬車是怎么回事?”剛進知府大門,看到葉潮生問道。
“是小女從長安來了!
毅剛點點頭,走了進去。
全都玩完了!凝霜看到走進來的毅剛,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她早該知道傅毅剛不會輕易放過她。她怎么那么倒楣,今天才進揚州城,連玩都沒玩到,就遇到個玉面羅剎。
她不停的左右看,異想天開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李公子,你怎么了?”綺音看到凝霜陰晴不定的臉色,好奇的問。
“沒,沒有!蹦B忙否認,看著毅剛和葉潮生走進廳堂的大門。
左右看了看,也找不到可以躲的地方,除非她愿意躲到桌子底下。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毅剛,準備接受懲罰。
毅剛一進門,眼光就被站在一旁遮遮掩掩的男子吸引,頗為吃驚竟有如此嬌小的男子。但是走近一看,才猛吃一驚,這哪是男人,明明是——
“凝霜!币銊傠y以置信的望著這個使他魂索夢牽的女子。
“將軍,你認錯人了!蹦B忙抬起頭,決心極盡所能的裝傻,至少要在葉知府父女面前裝傻!拔医欣顚幰耍皇鞘裁茨。”
認錯?若不是情況特殊,看到凝霜俊俏的男裝打扮,他真的會大笑出聲。乍見她的喜悅已經消逝,現在的他只想把她按在膝上,狠狠的打她一頓屁股。
“凝——”
凝霜走到毅剛身旁,偷偷的拉拉毅剛的衣服,打斷他的話。
毅剛低頭看著凝霜,真想把她打一頓,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葉潮生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他們兩人,但毅剛畢竟是將軍,又是駙馬爺,他也不好多問什么。
“將軍,這位是小女葉綺音。而這一位……”葉潮生指著凝霜,“這位公子姓李,是從長安來的,因為盤纏掉了,昨夜與我家管家葉成在揚州郊外巧遇,所以李公子才與小女一同前來。”
盤纏掉了!毅剛震驚的看著凝霜,她到底有沒有大腦!這一刻他不僅想打她一頓,更想掐死她。
“這樣吧!”葉潮生看到毅剛沉著一張臉,以為他又在為找不到永樂公主而煩心,連忙表示道:“將軍也累了一天,不如早點梳洗一番,好用晚膳。”然后他轉向管家說道:“葉成,吩咐下去,請人打掃出一間空房,暫且讓李公子休息!
毅剛暗暗的按了一下凝霜的手。
“等一下!彼柚拐x去的葉成,“不用忙了,如果李公子不嫌棄,倒是可以跟我擠一間房。”
“我不要。”凝霜連忙退了一步,“我才不要跟你睡一起!
毅剛陰沉的瞇起眼,用眼神示意她,聰明的話就不要反對他。
凝霜生氣的嘟著嘴已,“跟你擠一間房,就跟你擠一間房嘛!保
“葉知府,你就不用多言了。”毅剛看到猶有話說的葉潮生,“既然李公子都答應了,就這樣決定!反正我住的客房也夠大,沒有關系的!
葉潮生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好吩咐下去。
毅剛拖著心不甘情不愿的凝霜回到客房,一進房門,凝霜就老大不快的甩掉他的手。
“我——”
“你給我閉嘴!”毅剛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凝霜吼道:“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再多說一個字,如果你再不知好歹,小心我打你一頓。明天我就送你到揚州的別館,近期之內就啟程回長安!保
凝霜聞言憤恨的抬起頭,原本想大大的反駁一番,但看到毅剛冷硬的臉色,又把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你給我坐下!”
凝霜聽到有人敲門,原想起身,卻被毅剛的吼聲喝住。她直視他的雙眼,楞愣的坐下。
毅剛下達命令要門外的人進來。只見兩個仆人各提了一桶水走了進來,兩人沉默著,直到兩個仆人離去。
凝霜怯生生的抬頭看了站在窗外背對著她的毅剛,她沒開口,她也不敢開口。說穿了,她還真有點怕他一怒之下,把她給打一頓。而她此刻根本不用指望她兩個皇兄的幫忙,不單單是因為他們兩人遠在長安,最主要的是,搞不好她那兩個皇兄還會第一個舉雙手拜托毅剛這么做。
凝霜看看自己奔波一天的狼狽樣,“我——”凝霜壯起膽子對毅剛說:“我想梳洗一下。”心中打定主意,不管他答不答應,她都要做。
不過毅剛只是冷冷的轉頭看她一眼,然后點點頭。
凝霜一見他點頭,立刻像獲得大赦似的,拎著自己從長安帶來的小包袱,嗖的一聲就跑進浴間。
毅剛縱使心中再不快,看到她的舉動,也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他一直以為她很刁蠻,畢竟當年在永樂宮中,她一個小丫頭竟然一腳把他踹下湖。這些年來,他恨死了永樂公主這號人物,只要知道她可能在哪里出現,他就躲得離那個地方遠遠的,也不管他人的嘲諷。
直到好幾個月前,透過他妹妹傅婉筠的穿針引線,讓他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令他驚為天人。怪就怪在當時婉筠沒有告訴他她是誰,所以當他獲知當今圣上賜婚時,他氣得只差沒把婉筠給殺了,也因此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又好死不死給凝霜聽到,所以凝霜這次逃婚,說實話,可能就是想給他一些教訓,因此對于這件事,他也要負大半的責任。
但是,話雖然這么說,他也不可能跟她道歉,因為他是她的夫婿,所以一切事情都應該聽他的話,哪有他低聲下氣對她說話的道理,他不會因為她是公主,就處處的讓著她。
凝霜梳洗后,還是換上從京城出發就一貫的男裝打扮,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有精神多了。正要踏出浴間,又想到外面還有一個傅毅剛,秀氣的雙肩倏地塌了下來!坝蒙拧!币銊傄灰娔獜脑¢g走出來,指指桌上仆人在她梳洗時送來的飯菜。
凝霜嘟著嘴巴,坐在毅剛身旁,心中真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看到毅剛面無表情的臉,她就夠飽了,還吃什么東西。
“你還不吃!難不成要我親自動手喂你吃?”
毅剛看到她一副難受盡委屈的模樣,心想自己好像太過分了些,不過他是絕不能饒過她。畢竟根據他觀察當今的三王爺,她的妹夫子懷,對待他妹妹的態度,他得到一個結論:女人是不能寵的。要不然他的妻子總有一天會像他的妹妹一樣,騎到他頭上當老大。
凝霜心中的怒火逐漸上升。剛開始她聽話,是因為她自知自己理虧,不應在拜堂當天晚上偷偷溜走。但現在卻看到毅剛越來越囂張,根本把她當成一個下人看,好歹她也是當今的永樂公主,連她的皇兄們都會讓她三分,而現在在這里竟然被他斥來喝去。
她拿起碗,生氣的猛扒飯。毅剛看到她身子骨那么單薄,又只吃飯,縱使在心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不能寵她,但還是動手挾了塊肉到她碗里。
凝霜抬頭看他一眼,賭氣的把他挾給她的肉又丟回盤子內,想看他還想怎么對她。
“我吃飽了,我不要吃了!闭f罷,她故意把手中的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你——”毅剛拉長著一張臉,看著她的舉動,巨大的手掌立刻抓住正要起身的凝霜。
凝霜的手腕被毅剛使勁一握,立刻痛呼出聲。毅剛聽到她的聲音,知道自己的力道大重,連忙把手一松。
凝霜的手一自由,立刻驚恐的退了好幾步,撫著自己發疼的手腕,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毅剛。
毅剛看到她的表情,心懷愧疚的走向前一步。凝霜看到他的舉動,立刻又退了一步,看到毅剛擺在梳妝臺上的匕首,立刻沖上前拿起它擱在自己的頸旁。
這還得了!毅剛差點被她的動作嚇死。
“你做什么?把匕首放下!
凝霜搖搖頭,心中的怒火正熾,心想大不了死了一了百了,若是皇兄追問下來,他也難辭其咎。
“我死了不是更好!”凝霜不平的嚷道!澳銐焊鶅壕筒幌肴⑽,你不是說我又刁蠻、又不懂事,你不是差點因為婉筠拜托皇上賜婚而氣得想殺了她,你現在又為什么要阻止我?你不是一直以為我配不上你這個大將軍嗎?我死了,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娶另一個比我更加溫柔的女子!
“你明明知道那只是氣話,我當時并不知道是你!币銊傊雷约旱睦碛捎悬c牽強,但現在也顧不得其他,必須盡快安撫凝霜,他真怕她一個不留意傷了自己。“我知道我不應該這么對你。這樣吧!我答應你,從此不再拿你逃婚的事大作文章,也不會因為此事罵你,可以嗎?”
沒想到毅剛這樣就被她嚇到了,凝霜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她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可以。但是……”她又提出一個條件,“我今天才到揚州城,我要好好的玩一玩,你不準逼我回京城,而且我也不要離開這里,住到別館去!
凝霜挑釁的看著他,等他回答。
毅剛莫可奈何,只好無奈的答應,“可以!
“還有——”
“還有?”毅剛吃驚的看著凝霜,想不到她的胃口還真大。
凝霜點點頭!霸趺礃樱阌惺裁匆庖妴?”
他哪敢有意見!“你說吧!我一概都答應!蹦獫M意的聽到他的回答!霸趽P州城的時候,我都要以男裝打扮,你不能干涉我!
毅剛握緊自己的拳頭,強迫自己點點頭。
“現在總可以把匕首還給我了吧!”
凝霜眼見目的達到,便把匕首從頸側拿下來,放在手掌上把玩,發現這把匕首不像一般看到的,上面把手的紋路很漂亮,有好多奇奇怪怪的圖案。她考慮了一下,決定要把它留下。
“我要這把匕首!
“不行。”毅剛立刻反對,“這是回族敬獻的貢品,是當今圣上所賜,不能給你!
原來是外族的東西!凝霜心想,難怪她沒見過,既然是這樣,她更是要定了。
“我要定了。反正是我大皇兄賜的東西,大不了我再叫他給你一把。
“你——”毅剛自認遇到惡人了。他無奈的搖搖頭,只好把凝霜想要的東西給她,反正如果哪天他想要拿回來,是輕而易舉的事。
凝霜現在可是春風得意,她拿著匕首走回花廳的桌旁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熱騰騰的佳肴,開始感到饑腸轆轆,食欲大動,遂動手對桌上的食物下手。
毅剛無奈的看著她,還在原地思索著,明明前一刻還是他處于上風,怎么才一轉眼,他就莫名其妙的處于劣勢,現在反而換他沒有什么食欲。他搖搖頭,決定先去梳洗一番,因為他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計劃,準備待會兒實施。
當他從浴間走出來,發現凝霜已經吃飽了,正拿著一本書半臥在窗前的躺椅上。他走到凝霜放在花廳桌上的匕首旁,把它拿起來藏在一旁。
凝霜抬頭淡淡的看他一眼,沒注意到他的舉動,又把眼光移回書本上。毅剛很好奇她到底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人迷,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大小姐竟然趁他梳洗時,把他的東西搜了一遍,還拿了幾本他從京里帶來解悶的上古史書。
“我的東西——”
“這本書滿好玩的,我要了!蹦驍嗨幕,徑自要求。
毅剛難以置信的眨眨眼睛。他本來是要訓她,不準亂動他的東西,沒想到她反過來跟他要東西。
他嘆了口氣,反正他也知道自己遇上惡人,就懶得多動唇舌。他緊挨著她坐在她身邊,把手放在她的腿上。
凝霜一時不察,也沒出口斥責他。毅剛只是一邊似有若無的摸著她,一邊打量她,猜測她到什么時候才會發覺。
過了好一陣子,凝霜才覺得不對勁,她把視線緩緩的從書上抬起來,看著毅剛。
“你做什么?”
凝霜看著他露出見到獵物似的饑渴臉色,心中立刻警鈴大作,她把書丟在一旁,站起身躲得遠遠的。
毅剛聳聳肩,還是直直的盯著她,不發一言。
凝霜覺得不對,想了一會兒,走回房間,坐到床上,故意伸了個懶腰。
“哦!不早了,該休息了,你趕快走吧!”
“說得有理!币銊傎澩
凝霜聽他一說,先是松了口氣,隨即想到她跟他是共用一間房,那不就代表——
“不對,我不要跟你睡在一起!
毅剛只是對她一笑,“我也沒有打算跟你睡覺!
說完走了出去,又隨即進房來,一句話也不說,開始動手寬衣解帶。
凝霜見狀快被他嚇死了。“這是在干嘛!”
“干嘛?你不覺得你問這個問題有點有趣!彼贿呎f手還在不停。
凝霜見他的衣服越來越少,立刻警告他:“你不要亂來,小心我皇兄定你罪!
“我們已經算是拜過堂了,我想圣上或是三王爺都不能來干涉我們閨房里的事吧!”毅剛取笑道。
凝霜一聽他這么說,立刻明白情況對她不利,她衡量了一下情形,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吞吞吐吐的道歉,希望這樣可以使他打消念頭。
“你聽我說,我……我不是存心要在拜堂當天跑走,我只是——只是氣不過,你可不可以放過我,我以后不敢了!
可是毅剛還是笑,凝霜心中暗暗叫苦,她急忙的想跑向房門,卻被他一把拉住,只不過這次他控制使自己的力量,只是拉住她,并沒有弄痛她。
他將凝霜的雙手向后握住,一只手把她的發束松開,使她一頭烏絲一瀉而下,回復女性的柔美。
當他開始動手解開她的衣襟,凝霜才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來真的。
“住手!”凝霜見他還不停手,又開始掙扎,“你聽到了沒有,我叫你住手!
毅剛根本沒理會她的抗拒,總之,他打定主意今夜就要得到她,他已經等了好幾個月,他不再等下去了。他松開她的手,拉她進懷,低頭吻住她的嘴。
凝霜不停的推他的肩膀,心知肚明他不會停手,所以掙扎得越兇,用力的推他,偏偏她的力量有限,根本對他沒有造成任何阻礙。
毅剛乘機把舌頭伸進她嘴里。她的雙手在最后的不知不覺中環上他的頸項。
不知過了多久,毅剛離開她醉人的紅唇,彎腰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將她壓在身下。
凝霜意亂情迷的抬頭看著他,“我——”
“噓,”毅剛的食指按在她的唇上!笆裁炊疾灰f!
凝霜直視著他的雙眼,從她知道他是誰之后,她就愛上了他。她愛他那么多年,現在他既然成為她的夫婿,她也沒有必要反抗。更何況,早在與他拜堂那天開始,她就已經是他的人了。打定主意后,她主動的拉下他的頭回吻他,任理智離她遠去,讓熱情籠罩住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