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楣力四射 第二章
作者:橙星
   
  仿中古世紀的歐洲宮廷宴會,悅耳的交響樂、豪華的禮服,以及誘人的料理,這是一場富豪人士的婚禮。

  為了迎合新人身分和要求,艾蓁寶在布置會場和挑選禮服上煞費苦心;而耗資千萬的會場充滿了中古世紀的背景、色彩,也是為了配合婚禮、展覽而用。

  新郎李毅是個極富男人魅力的紳士,任何女人只要看他一眼,就會被他風度翩翩的風采所迷惑。他現(xiàn)年才不過三十五歲,卻已是聞名世界的古董商人;而他的新婚妻子白艷是個時尚名模,這種俊男、美女的浪漫結合,確實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為了慶祝兩人結合,男方不惜耗費巨額金錢,將所收藏的珍寶拿到喜宴上展示,更利用人脈租借到極具歷史價值的項鏈,要在大家的祝福中為新娘戴上。

  這條由法國富豪所擁有的水晶黃鉆項鏈,相傳是嫁給法王路易十六的奧地利公主--瑪莉皇后最珍愛的一條項鏈,無論在歷史及寶物的價值上都難以言喻。

  也因此,水晶黃鉆在安全上格外受到重視,警方及保全人員莫不二十四小時監(jiān)守在旁。

  對艾蓁寶來講,能一見最有價值的珍寶是她作夢都不敢想的事,更別說在會場上還能欣賞到新郎平日的收藏古物,更讓身為伴娘的她笑得闔不攏嘴。

  至于小平民的她為何能擔任伴娘一職,她也不知道原因,反正雇主最大,李毅說了算,身為小員工的她乖乖完成職責就好。

  不過,面對那一個個由保全守著的玻璃柜,她還是失了職,兩粒眼珠緊黏在玻璃柜上,眨也舍不得眨一下,早忘了自己該站在前方去歡迎賓客。

  歐式剪裁的鵝黃色禮服,領口鑲著一顆顆黃珍珠,穿戴在嬌小玲瓏的艾蓁寶身上更添一番精致美感;特地燙成波浪大卷的棕色頭發(fā),經(jīng)過設計師的巧手,讓這位小伴娘添上嫵媚的色彩。

  「艾小姐!」

  熟悉的嗓音讓她回神,她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被抓包的窘態(tài)!咐钕壬姹,我看瓷器看到出神……我現(xiàn)在馬上去前面帶客人入座……」

  「沒關系,艾小姐懂得欣賞我的收藏,我高興都來不及了,而且這次的喜宴能辦得這么成功,也都歸功于妳!寡矍暗那渭讶俗屓梭@艷。

  「別這么說,我會不好意思!骨尚龅剞D為驚訝的張口,兩眼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直瞪著象征紳士的拐杖。「這上面鑲的是不是西藏玉髓?」

  「妳知道?」他眼中透露的是驚訝。

  她低頭瞧個仔細,開心的仰起臉來,「嗯,我想,這是具有年代的老珠,起碼超過二十幾年了,是極具收藏價值的天珠。」

  談論起自己的專長,她整張臉都散發(fā)著奪人呼吸的光彩,李毅不禁眼眸轉沉,若有所思看著她。「妳……很特別。」

  他的眼神變了,不再謙恭,像是帶了點侵略性;艾蓁寶覺得有點不舒服,小退一步,卻被他的大掌覆上臉頰,心一驚,她干脆跳離他。

  「抱歉!估钜慊謴土思澥啃δ槨

  「李先生,沒事的話,我先去前面了!谷瞬呸D身,皓臂便讓一股力道給往后拉,她又回到他的面前,杏眸嚇得大張,因為李毅竟然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

  「這是一個禮貌親吻,感謝妳這位淑女的幫忙而已。」

  艾蓁寶渾身緊繃,他的友善沒由來的令她害怕。

  「妳放心,我不會讓妳有事!

  撂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后,李毅離開她,回到會場中央。

  直到他的身影遠離,艾蓁寶才喘了口氣,她安慰著自己:李毅就算再怪,反正一等婚宴結束,就跟她沒有關系了。

  新人入場準備,身為伴娘的她理當站在新娘身后,只不過她的注意力卻讓一個身穿白西裝、白皮鞋,一臉慘白的高瘦男人所吸引。

  這名從頭白到腳的男人一副哭喪表情,讓那臉孔看起來相當不討喜,失去血色的薄唇不停的蠕動,像是在低語什么,隨著他不時掏出懷表觀看的舉動,艾蓁寶的好奇心亦被挑起。

  「這位先生,你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怎么說她也是負責人,賓客有問題,她自然得關懷一番。

  「我遲到了,完了!我遲到了……」男人一會兒看著表,一會兒又盯著她看,口中喃喃自語著。

  她想到《愛麗絲夢游仙境》的故事,眼前白西裝的男人彷佛扮演著那只遲到的兔子,慌張的在她面前打轉!竸e緊張,這位先生,你先說清楚是什么事遲到了?婚禮正準備開始,你并沒有遲到!

  「不是……完了、完了,我真的要遲到了,怎么辦?我找不到我要去的地方。」懇求希冀的目光投向主動關切的艾蓁寶身上。

  接過那男人手中的喜帖仔細一瞧,艾蓁寶失笑的搖頭。「先生,你要參加的喜宴是在十八樓,這里是八樓,別緊張,搭電梯上去就成了!

  「十八樓?天呀!我不知道電梯在哪里,時間快來不及了,我一定要準時到,怎么辦?怎么辦?」

  「電梯就在那邊……」手指一比,她嘴還來不及闔上,已被人拖著跑。

  「先生……等等!」

  她的驚呼聲被淹沒在司儀高喊「新郎,新娘請入場」的聲音下,她知道就算趕回原位也來不及了,新人開始通過花圈,而伴娘的位置是空的。

  她再添失職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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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蓁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落得這樣的處境,莫名其妙被抓走、莫名其妙被要求帶路、莫名其妙追著眼前的男人跑。

  「先生、先生~~不是那邊!」叫她帶路的人是他,一個勁到處亂竄的人也是他,在飯店走廊里九彎十八拐,前方拐入死路;至于電梯,卻在對面愈來愈遠的地方。

  「不是這邊,哇!怎么辦?沒有路,來不及了,我真的要來不及了!鼓腥碎_始飆淚,往反方向橫沖過去。

  「等等呀!也不是這邊啦~~」艾蓁寶不知道一個看似瘦弱的男人力量卻是如此之大,想拉住他,整個人卻讓他拖著走,「不對啦~~前面要左轉!」

  這個男人顯然急慌了,她一個口令,他一個動作,迅速狂轉九十度,掛在他手臂上的女人就被甩了出去。

  眼看就要撞上門,她索性把眼一閉,沒料到掛著休息室牌子的門忽地讓人打開。

  「哇--」重心不穩(wěn)的她摔了進去,兩手直覺就是找支撐物抓,死命的抓!

  砰、砰、砰、砰、砰!

  沒有撲倒在地的聲音,卻出現(xiàn)了怪異的五連聲。

  十秒的吸氣、吐氣,回魂后的艾蓁寶偷偷睜開一只眼。

  呼!沒事,幸好有人攬住她的腰……咦?

  雙眸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圈在腰上的兩條粗臂,視線沿著襯衫袖口緩緩往上爬,掃過敞開的襯衫,映入眼簾的是男人裸露的健壯胸膛,體內(nèi)的溫度莫名上升,發(fā)燙。

  看來救了她的男人有副強壯的體魄,她不自覺咽了一口唾液,才有勇氣將目光上仰。

  一張青白交錯的方形臉孔正瞪著她看,男人來不及發(fā)難,她驚喜的聲音先一步的發(fā)出。

  「水電工先生,又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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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躺在地板的五個鈕扣可以作證,這個女人是個災星!

  第一次見面,全身被弄得濕答答不說,連帶讓人念了一鼻子的灰;第二次見到她,這災星女二話不說,兩手施展破壞功,毫不客氣將他準備穿出去見人的襯衫給毀了。

  「啊~~我說錯了,你是冒牌的水電工先生!狗繓|婆是這么稱呼他的。

  水個頭啦!

  「我說過我有名字,叫云一嘯,不是什么水電工!」無力低吼,他把小女人扶起站好,隨即跳離災星五步遠。

  耳邊傳來一陣嘲笑聲,他才想到自己還帶著通話耳機,只能趕緊掩飾自己剛才的糗狀。「閉嘴!再讓我聽見你笑一聲,你就死定了!」

  云一嘯的恐嚇讓小女人當真,捂著嘴表示自己什么聲音也沒發(fā)出,兩條小腿趕緊朝門邊靠近,這男人似乎并不高興再次見到自己,她不該忘記婚禮還等著她。

  「有笑話就要分享給大家,我剛剛好像聽到有女人喊你水電工耶!你居然偷偷兼差,是不是嫌工作太輕松?回頭我會跟大哥報告的!苟鷻C那方是傅宇翔的調(diào)侃聲。

  「傅宇翔,你別像個女人一樣亂嚼舌跟,你……等等,妳還不能走!」長腿一跨,急忙擋住闖完禍就想逃離的現(xiàn)行犯。

  艾蓁寶苦惱的看著他,男人指頭比了比地上,她「哦」了一聲,彎下腰將躺在地上的扣子撿起,小手半伸在空中,但對方似乎不打算接收。

  這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工作中還有女人相伴,云,你真是艷福不淺。」對方輕笑。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愈來愈討厭你了,我跟艾蓁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亂說話,我準備進會場了,一切照計畫進行……」

  傅宇翔截斷他的話,「你連人家的名字都記得一清二楚,你以前從不記女人的名字耶!」在外人面前談起計畫內(nèi)容,看來云可不是單純的頭昏喲!

  「傅、宇,翔!」

  「好,收線,你自己注意點,大蛇要出洞了!箍扉W自保,通話瞬間一斷。

  接下來,寂靜的室內(nèi)就剩下兩雙互看的大眼,黑瞳對杏眸,打探的注目漸漸轉成了贊賞。

  經(jīng)過化妝打扮,她嬌柔的一面全都展現(xiàn)出來,最吸引他目光的仍是她那飽滿的雙唇,橘紅色的唇膏將雙唇襯托得更加水嫩動人,讓他有一種沖動,想看見她對自己笑,他相信她的笑容一定很美。

  「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不知道現(xiàn)在婚禮進行到哪了,是介紹人介紹完,還是要替新娘戴上黃鉆煉了?哦~~她可不想錯過那一刻!

  「妳不覺得應該先為妳的失禮道個歉嗎?」他很不悅她的心不在焉。

  脫下已毫無遮掩作用的襯衫,炯亮的眼神朝她身后的木頭桌看去,這間本來是作為飯店房間用的休息室,抽屜里會不會還留有應急針線?

  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脫光上衣,她一時間不知該把眼睛擺哪才好,只能不好意思的盯著掌心上的扣子,鈕扣?襯衫?

  !

  小臉頓時一紅,她思及自己的杰作!笇Σ黄穑姟@位先生,我很抱歉,你的衣服……我真的不是故意……是有人推我……」

  「云一嘯。」他咬著牙道。

  她的名字他早就記住了,可她卻每每忘記他的名字,被忽略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適應,而且相當讓人煩躁。

  「云先生,這是你的五顆扣子。」很有誠意地攤開掌心,只是對方不甩她。

  「等一下,妳先站在原地不要動。」翻了幾個抽屜,終于找到他要的東西。

  「我還要幫外頭的先生帶路……」

  「我沒見到妳身后有其他人。」方才門一開,就只見她莫名其妙的摔進來。

  「怎么會沒有人……」那位「白」先生就這樣扔下她跑了嗎?

  突然有個小東西朝她拋過來,讓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挪出空手一接。「這是……針線?」小臉上堆滿問號。

  一件白襯衫又突然罩住她的臉,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從上面?zhèn)鱽怼?br />
  「妳扯掉的,當然得由妳縫回去,給妳五分鐘的時間,應該夠了吧?」

  「你是要我把五個鈕扣縫回去?」

  「沒錯。」他自認講得很清楚。

  但云一嘯不知道的是,艾大小姐活了二十四年,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自己拿起針來縫補。

  既然是她的錯,好,她補!

  對著針眼看了許久,她勾起記憶,記起幫她做家政作業(yè)的奶媽是如何把線穿過,又如何打了結,有樣學樣,她完成了第一道穿線功夫,哦耶!

  忍不想歡呼的快樂心情,她將第一顆鈕扣安置好位置,很仔細的將針插入鈕扣洞里,用力壓了進去。

  然后,五分鐘已到。

  「艾蓁寶小姐,妳居然連一個扣子也沒縫好!」他煩躁的扯扯勒在脖子上的紅線,將移位到頸后的玉佩拉扯回來。

  「抱歉,我……我動作比較慢!共患兪斓膭幼饕唤,她不好意思告訴外人自己的缺點。

  「算了、算了!我自己來!棺约旱囊路是自己救,他搶回白襯衫,不偏不倚抓中那根藏于衣內(nèi)的暗針,一針見血,頓時疼得他哇哇叫。

  「疼死我了!妳把針插在衣服上都不說一聲的嗎?!」

  災星,她真的是個大災星,他是上輩子欠了她什么,這輩子來還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聲音卡住,她像是見到什么東西似的,兩眼突然不可思議的瞪大。

  雙眸綻放光彩,她站定在他面前,露出一抹璀璨如花的迷人笑容。「你……身上怎么會有這個玉佩!」

  云一嘯像被雷擊中腦門,霎時動也無法動。

  這災星的笑容確實如他想象中的美,也該死的讓他移不開眼,他的心更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他怎么了?

  猛然甩頭,怎料怎樣都拋不開腦海中的影像,那誘人的笑容刻印在他的心中,就是抹不去……

  急促的心跳不斷在暗示自己心底有個意念快要進出,難耐得讓他有些慌亂,不會吧?他讓一個災星的笑容勾了魂?

  「妳很喜歡這個玉佩?」

  她大力點頭,仰起興奮的小臉,身子更是依近他。「這是一塊上好的古玉呢!你瞧,質(zhì)地細膩溫潤,無雜質(zhì)的光澤,絕對是罕見的羊脂白玉。雖然經(jīng)過磨損,還是可以看出刀工一氣呵成,刻痕不雜亂,你從哪來的?上次我為什么沒見到?」

  「那天我穿著背心,所以妳沒注意到,它一直掛在我身上,是我們云家的傳家之寶,聽說這塊玉佩是老祖先的妻子最鐘愛的飾品。」

  她靠得太近,害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環(huán)上她的腰際,才見過兩次面的災星,為什么開始讓他想親近了?

  艾蓁寶開心地把傳世玉佩放置在自己的掌心上摸撫,翻至背面,她驚呼一聲!高@里有個字耶!是個古字,有點模糊,可惜我認得的字有限,得翻書查查才能知道寫些什么!

  「有字嗎?我看看,還真的有呢!」他驚訝道,戴了這么多年,他從未仔細看過玉佩。

  晶瑩的亮眸對上他,「是呀!刻這字的雕刻師傅真厲害,每一痕都刻得夠深,像早有預防字跡會消失似的,不過敢在玉上刻字,的確要有很大的勇氣!挂徊怀晒Γ袷蜌Я。

  「妳對這方面很有研究?」看得出來她很有興趣。

  「那是當然的!這世上我最喜歡的就是這些珍奇寶石,不是我自夸,我對世界各地的寶物都相當在行呢!不知道這個字是不是就是玉佩的名字?」

  「這字應該是老祖宗為了惦記某人而刻的!

  「你才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字,有什么理由證明你的老祖宗是為了某人而刻?」

  「因為我是它的現(xiàn)任主人,寶兒,我說它是為什么而刻,它就是為什么而刻,沒有其他理由!褂忠粋很自然的反應,他對這個災星親昵的換了稱呼。

  「簡直胡說八道!剐友垡坏桑瑑扇艘黄鹦α。

  一塊玉佩,卻讓兩人間的距離沒那么遠了。

  小紅帽不知死活,笑得好開心,渾然不知在大野狼先生臉上那抹燦笑下,正在偷流口水。

  近在咫尺的櫻唇具有太大的魔力,他情不自禁想吻上去,可警報器卻在此時猝然大響。

  「什么聲音?這是什么聲音?」

  「別緊張,只是警報器響了。」話落的瞬間,眉心打了幾道結。

  死了,他居然忘了正事!

  「警報器,為什么警報器會響?不會是婚禮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吧?真糟糕,我這個伴娘怎么還在這里……」

  伴娘?

  從針線盒里取出兩個小別針,用來臨時固定襯衫,厲眼一掃她華麗的禮服,他暗罵自己少根筋,沒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會出現(xiàn)在這個場合、穿著這樣的裝扮,當然是來出席這場婚宴的!

  該死!他竟然什么都沒注意到。

  臉龐失去方才的溫和,用力扣住她的細臂,防止她逃離,云一嘯凜著臉拖著她往會場前進!笂吘尤皇前槟!妳認識白艷?該死,妳和她是一伙的嗎?」

  這個艾蓁寶不會是故意進來耽誤他執(zhí)行勤務,好讓人下手的吧!

  「不是……」不懂他的話,更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換了張臉,而一見到佇立在喜宴廳里的保全人員們,更是讓她慌張地忘了解釋。

  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的皮得繃緊點,這場婚宴九成九毀了,要是收不到尾款,她等著水如月回來扒她的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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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空的深藍色絨布盒,是令在場一張張臉凝結的主要原因,就在新郎準備替新娘戴上見證的那一刻,原本放在絨布盒里的黃鉆項鏈卻不翼而飛。

  十分鐘內(nèi),宴會廳里除了保全人員外,還涌進了大批警員,除了做筆錄,也對現(xiàn)場所有客人進行搜身動作。

  「云先生,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晶黃鉆確定遭竊了嗎?難道警方懷疑是客人偷的?」從沒經(jīng)歷過這等陣仗的艾蓁寶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有牢牢抓著身邊唯一可以倚靠的對象,其實不用她大小姐動手,對方早就緊緊捉著她。

  「妳會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他的口氣淡漠。

  「我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口氣突然變得好陌生?好像她做了壞事似的。

  此時,前方迎面走來一位略帶福態(tài)的警官!赴⒃?真是你!這次的案子是你負責的呀!」

  警官臉上有兩撇小胡子,他趣意盎然看著手牽手的男女,在緊繃的氣氛中打趣道:「好久沒見到你接任務了,原來是追女孩子去了。」

  「福叔,您少開我玩笑,您都沒找到伴,我這個做晚輩的哪趕搶先。」遇到從小看他到大的長輩,云一嘯的口氣稍微轉好些。

  福叔也是自家親戚,年輕時就朝警界發(fā)展,現(xiàn)在是隊長階級。

  「福叔,先把這里的狀況跟我說一下!

  「一個小時前,項鏈由保全送進飯店會場時,確認過還在;可能在移出保險柜時讓人動了手腳,方才詢問過幾個服務人員,沒得到什么線索,接下來我想找婚宴負責人問話,最常在四周溜達的應該是負責人,說不定看到過形跡可疑的人……」

  「那個……」細若蚊蚋的女音響起。

  兩個男人對話暫停,雙雙把臉轉向她。

  「我就是負責人!

  她的話令人瞠大眼。

  「妳就是主辦人!」云一嘯見鬼似的低吼一聲。

  「有問題嗎?」

  當然有!云一嘯在內(nèi)心埋怨著她為什么不早講。

  與如月坊接洽的人是李毅,和保全會面的是項鏈持有人以及飯店員工,這兩方從未打過照面。

  「所以妳跟白艷不是同伙啰?」他先前曾對如月坊做過調(diào)查,知道那只是一間普通的婚禮設計店。

  「從頭到尾,我都沒說我認識白小姐呀!」她說著事實。

  「可是……妳說妳是她的伴娘?」

  「我們公司本來就有提供臨時伴娘的服務,對方要求,我就照做。」

  「看來,是我誤會了!乖埔粐[喃喃道,松了一口氣。

  艾蓁寶偏著頭,今天遇到的怪人還真多,不過,自己比較喜歡見到他現(xiàn)在的笑臉,和氣多了。

  「這位警官,我想請問,那條黃鉆項鏈真的不見了嗎?」這是她最介意的事。

  福警官點了頭。

  「太可惡……也太可惜了!」原本還存一絲希望的亮眸瞬間黯下。

  她這么辛苦策畫這場婚禮,就是為了一睹讓瑪莉皇后著迷的黃鉆項鏈,現(xiàn)在什么都瞧不到,她這工豈不是白做了?雙肩一垮,她沮喪極了。

  云一嘯憶起她這股「愛寶」的性子,不自覺逸出淡笑,忽地,衣袖讓人扯了下。

  「我也需要像這些人一樣搜過身后才能走嗎?」她的小禮服很薄,很貼身,叉開兩腿讓人上上下下這樣摸索,會讓她感到極不自在。

  「妳不需要!

  「你要保她?」福警官挑了眉,雷鷹保全提出品質(zhì)保證,擁有絕對可信度。

  被人詢問才知道自己脫口說了什么,云一嘯點點頭,他似乎不能忍受有人對艾蓁寶上下其手,盡管對方是個女警。

  「既然阿云這么肯定,我了解了,小姐,就麻煩妳回答我?guī)讉問題,妳是伴娘,新人入場的時候,妳在新娘身后有沒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徘徊?」

  「那時候我跟云先生待在休息室里,什么都沒看到!

  福警官曖昧的一笑。

  哦喔!一句回答,讓兩人關系更加扯不清。

  「不過我先前遇到過一個很怪異的男人,他要我?guī)フ译娞荨!顾蝗幌氲竭@條重要線索。

  「描述一下那男人的特征讓我知道……」

  慣例問完話,艾蓁寶拿好自己的東西,在一旁等著說要送她離開卻還在與福警官講話的男人。

  看不到項鏈,她覺得好失望,縮在墻邊愁眉苦臉,厚實的大手悄悄的握住她。

  艾蓁寶的手微微一顫,方才沒注意他的手好大,也好溫暖,覆蓋在她手上,她的指尖登時接收一股熱燙,流竄到體內(nèi)。

  這種感覺就如同她摸著稀世珍寶般,原來男人的手,也可以有這種感覺……

  「走吧!我送妳回去。」云一嘯展現(xiàn)出體貼的一面,開車送她回公寓,一路上,身旁的她頻頻對他投注著火熱視線,那虎視眈眈的表情,不用看他也感受得到這女人想撲上來扒了他的衣服。

  是什么樣的原因,讓她有這么大的變化?

  「妳家到了!管囎釉缢韧O,身邊卻毫無動靜,只有一雙流露癡迷神采的眸子。

  「怎么了?妳不下車,這么盯著我看想做什么?」云一嘯得意了,就說沒有女人能抵擋他的魅力。

  她舔舔唇,像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肝覀兯闶桥笥寻桑俊

  云一嘯露出自認最性感的表情,下巴稍昂,以微笑做出暗示,「妳很討我的喜,我想,我們的關系可以比朋友還好!

  「那……我這位好朋友可以借留一晚你身上的玉佩嗎?」

  誤會大了!原來她相中的不是他的美男色,而是在襯衫外,露出白嫩身軀的傳家玉佩。

  云一嘯深深明白,在她眼底,他的價值連顆石頭都比不上,詭異的是,自己卻為博得她的一笑,愿意借出十分鐘,坐在她家沙發(fā)上任她觀賞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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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咱們門口停了輛跑車……保時捷耶!嘖嘖,真是有錢人!

  芳鄰水電行里,大電、小電正為停在門口排放廢氣的車子進行討論。

  「不就是個違規(guī)亂停車的家伙,自以為開跑車很了不起,巷子常常塞住就是因為他……喂,你好,我要檢舉……」不爽巷口那個囂張男人很久了,多年怨氣就此爆發(fā)。

  「不過這輛車……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老爸,你在做什么?」

  「打電話找拖吊車來。」擋他家大門者,死!

  「糟!老爸,我想起來了,阿云的車就是這輛,對,連車號都一樣!」

  「……」

  「老爸?」

  「來不及了,對方說馬上到!

  一分鐘后,拖吊車有效率的趕到,三兩下便把跑車給拖走了,大、小電互看一眼,裝作不知道。

  災星當頭,禍事再添一筆,無車可坐的云一嘯只能氣得跳腳,招計程車回家。

  「東西呢?」陰暗的角落傳來低沉的聲音。

  「在那個伴娘身上。」嬌滴滴的女聲回答。

  「我不是交代不要扯進她,讓小張他們帶出去就好。」

  「早就計畫好的行動,怎能你說改就改,明知道我們的人手被對方盯緊,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掌控下,要自己人運送出去,開什么玩笑?當初說找那個女人不就是用來當擋箭牌的,萬一失敗,讓她頂罪就好!

  男人沉著臭臉不出聲。

  「怎么?怕那個小女人遭殃嗎?你不過才見她幾次面而已,這么心疼她?」女人感到很不滿。

  「吃醋了?」男人將女人抱進懷里,低頭便是一吻,眼底的嫌惡女人沒看到。

  女人俯在男人懷里喘息道:「放心好了,她都幫我們把東西順利運出來了,我的人自有『分寸』,會很小心的將東西取回來,不傷到你的寶貝小女人。」嘴角笑痕里閃過一抹奸險,她是不會容忍有人搶走她的男人的。

  「胡說,妳才是我寶貝的女人!鼓腥舜耆嘀说纳碥|,引燃兩人的欲望,可腦里卻是另一張清麗的笑顏。

  深夜里,彼此探索對方體溫的男女,心底卻是各懷鬼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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