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音一直深信,有一天白馬王子會騎著白馬出現(xiàn)在她面前,然后把她帶走,自政兩個人過著幸福又快樂的日子。
她的王子,就是楊澈。她好期待幾天后的婚禮,讓阿澈帶走她!
說到阿澈,她好想他,要不是媽瞇說,阿澈婚措前有太多公事要處理,要她別去煩他,她早就飛奔到他身邊了……
叩叩!房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是阿澈嗎?
猜臆著,夏雨音興奮的前去開門,乍見來者,驚喜的成分比失望多。
“璇大哥,你怎么會突然來找我?”
“雨音,恭喜你快結(jié)婚了!绷梃嫘牡溃熥宰哌M(jìn)房內(nèi)!拔以鞠胂蚰惆謰尨騻招呼再上來,但他們似乎很忙,我就自己上來了,會不會太夫禮了?”
“不,才不失禮呢,我很高興璇大哥來看我。”夏雨音的哥哥們都帶有戀妹情節(jié),在某些舉止上顯得過于幼稚,凌璇之的穩(wěn)重內(nèi)斂,倒比較能給她哥哥的感覺。
“雨音,璇大哥很抱歉,我今晚就要回新加坡了,恐怕沒辦法參加你三天后的婚禮!绷梃畡傄愕目∧槍懼敢狻K恢倍及阉(dāng)成妹妹,所以才會在回新加坡之前,特地來恭賀她新婚愉快。
“回新加坡?”夏雨音瞪大眼,備感不可思議!翱墒氰蟾,你不是才從新加坡飛到日本出席雪未的生日宴會,又從日本飛回臺灣和凌伯伯商議公事,好不容易現(xiàn)在行程都空下來了,不多留幾天再回新加坡嗎?”
“雨音。璇大哥臨時有點(diǎn)事……”
“那雪未怎么辦?她知道你又要走了嗎?”等不及他解釋完,夏雨音心急的扯住他的衣襟,著急極了。
“璇大哥又不是不回臺灣了,什么怎么辦的!绷梃畯娜輵(yīng)對,沒有分毫的失措。他怎能告訴她,就是不想再和凌雪未有所瓜葛,才會決定趁早離開臺灣。
“可是雪未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了,難不成你要她追到新加坡才甘心……”說著,夏雨音暗自為好友難過起來,懇求道:“凌大哥,不要走好不好?”
“雨音我”…·”
“璇大哥,我求你不要去新加坡,不要走好不好……”夏雨音扯著他的衣襟,激動的哀求著。她不能放啊,一放,雪未就看不見他了!
“雨音,你冷靜點(diǎn)!”凌璇之慍怒道,似被看穿心事般難堪不已。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知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必須留住你……”夏雨音意志堅定的道。為了雪未,她惹他生氣也無妨。
她的心正為了雪未傷心,殊不知,有人也為了她這番話,心也痛哭了。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必須留住你……”楊澈喃喃自言,諷刺的笑了。
在婚禮前,他必須把公事處理好,才能放心的和她去蜜月旅行,為此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跟她見面了,今天還是他耐不住思念,特地抽空前來看她的,怎知才到她房前,透過房門縫隙,就把這難堪的一幕看盡了。
他,不該來的。不來,就不知道她心底還掛念著其他男人。
她或許是真心愛他的,但并不代表,她的心只屬于他。
畢竟,她愛的人、在意的人太多,他連她對他是哪種情愛都不清楚。
他要的是一份完整成熟的愛情,并不是因?yàn)樗麄儼l(fā)生關(guān)系,必須對彼此負(fù)責(zé)的婚姻,她明白嗎?
他真的就要這樣和她結(jié)婚了嗎?倘若婚后她后悔了怎么辦?那么他所付出、放棄的,又該怎么收回?
楊澈面如死灰的沉著臉,再也看不下去他心愛的女人和其他男人道別的畫面。
旋身,他毫不猶豫地離開,腳步卻異常沉重,猶如他的心沉得教他心痛。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出現(xiàn)與離開。
夏雨音仍是萬般懇求著凌璇之別離開臺灣。
絲毫不知,她心愛的王子已離她遠(yuǎn)去。盼不到他來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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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澈失蹤了。
婚禮當(dāng)天,夏雨音怎么等都等不到她的王子,待雙方家長一一道款。賓客們一一離開,婚禮也決定改期舉行了,她仍是倔強(qiáng)的守在教堂內(nèi),等著他的到來。
她指信阿澈不會不來的,他一定是路上塞車了,或者臨時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的乖女兒,別哭啊!毕哪赴参恐畠海钆滤豢,臉上的妝就毀了!
夏雨音沒哭,反倒來安慰母親!皨屵,我相信阿澈一定會來的!
那天阿澈送她婚戒時,笑得有多么幸福,他不會不要她的。
夏母為女兒的死心眼心疼,抱著女兒哇哇痛哭了起來。
楊家夫婦內(nèi)疚極了,拼命的責(zé)罵著兒子。也不停地向夏家夫婦道歉。
楊澈到底去了哪?沒有人知道。
夏雨音原本還很樂觀,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逝去,最后她連笑也笑不出來了!
怎么會這樣?阿澈明明是那么期待婚禮啊,為什么他不來接她了。爹地媽咪雪未依依,還有好多好多人都說他逃婚了,不要她了……
阿澈,他真的不要她了嗎?
夏雨音的心起起伏伏,涼入了骨干里,徹底的慌了。她不愿相信楊澈會逃婚,不愿相信他對她的溫柔、寵愛,連揚(yáng)起的笑容都是作假的。
她不能哭不能哭啊,就算全世界的人者都認(rèn)定他背叛了她。她也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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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雨音等不到他來就病了。幾天以來,她強(qiáng)忍著不哭,所有的怨氣積壓在心頭,生病加上心病,讓她持續(xù)發(fā)燒好幾天都不退!
“阿澈……”躺在床上,夏雨音正痛苦的喃喃著。她正做著噩夢,楊澈逃婚的事實(shí),一遍遍地在她的夢中上演著。
“阿澈……我做錯了什么……我真的不懂……”連閉緊雙眼的她,都睡得十分不安穩(wěn),眼角還泛著淚,不斷地哭訴著。唯有在夢中,她才敢放聲大哭啊。
一醒來,她便不哭,因?yàn)橐豢蘧褪浅姓J(rèn)楊澈真的不要她了“對不起,雨音……”
耳邊仿佛傳來?xiàng)畛旱穆曇,夏雨音破涕為笑?br />
“阿澈,是你嗎?”她伸出手想碰觸他,卻被厚實(shí)的大手覆住、包裹住。
捉到阿澈了!阿澈沒有離開她,他就在她身邊啊,而且每天每天都守著她……
“阿澈,陪我……”她不想一睜開眼,又見不著他了。
失去了他,她連哭的本能都快喪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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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你到底要躲在我這里躲多久?雨音已經(jīng)生病了,你再不出現(xiàn),就準(zhǔn)備幫她辦喪事吧!”望著頹廢好幾天的楊澈,杜悠凡原本莞爾看待的心態(tài)只剩怒氣,嘴巴不免毒辣了些。
他一直以為阿澈逃婚自有他的用意,他遲早會回去向夏雨音負(fù)荊請罪,誰知這家伙一待就一星期,對夏雨音根本就不聞不同,運(yùn)他這個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楊澈的表情仍舊是不痛不癢!八粫惺碌。我會陪在她身邊!
“你怎么知道她會沒事?”
杜悠凡像是想到什么,驚嘆道:
“難道你每天……天啊,逃了婚又每天晚上回去探望未婚妻,你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
他早該想到的,要是阿澈真的逃婚,楊家兩老鐵定第一個找上他逼問,怎么目前連一點(diǎn)動靜都沒,擺明了是那么一回事!
“該死的你,做壞事也不跟我串通好,害我在心里早罵了你幾千幾萬遍負(fù)心人了!”杜悠凡真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一連自冰箱取出食物,準(zhǔn)備溫?zé)岷蠼o他食用!拔沂遣恢滥愦蛩阍趺醋,但是長期抗戰(zhàn)也得吃點(diǎn)東西吧,要不你的雨音可會心疼的!
“我吃不下。”楊澈拒絕了,又頹廢的閉了閉眼。想到他的雨音正受苦著,他哪有心情吃東西。
“你在胡說什么?”杜悠凡本想多說說他幾句,但見他如此堅決,也不想多管聞事!八懔耍易约撼,你聞香吧!
楊澈仍閉緊眸,似耳邊再多的叨叨絮絮聲,也渾然不覺。
他掛念的就只有夏雨音,可再多的歉意也彌補(bǔ)不了對她的傷害。他比誰都舍不得她痛苦,他只是想賭一把,不愿他和她的婚姻這么草率決定。
他想讓她靜下心仔緬想想,她真的非他不可嗎?對他的愛意算是何種情感?真的是愛情嗎?
當(dāng)然,他并不打算坐以待斃,還特地上凌氏找凌雪未,請求她幫他忙。
她倒還配合,斟酌了會兒就答應(yīng)與他合作,可另一個當(dāng)獸醫(yī)的女人就狠了,她一看到他,就拿手術(shù)刀射他,再放狗咬他,害他褲管被咬了幾個洞,狼狽可笑極了……這就是他的報應(yīng)吧!
現(xiàn)在,他只求他做了都件事之后,雨音肯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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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音懷孕了。經(jīng)由醫(yī)生的檢查,證實(shí)她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這個消息使得夏家、楊家夫婦們趁著夏雨音熟睡時,在客廳里竊竊私語。
“親家。你說怎么辦?我們家雨音都有喜了,你們阿澈該不會假戲真做,娶那個千金小姐凌雪未吧!”夏母替女兒擔(dān)心起來!
“老婆,你胡說什么,雪未可是雨音的好朋友,所謂朋友夫不可戲,雪未又怎么可能和雨音搶阿澈呢,再說阿澈若真的負(fù)了雨音,也不會每晚都來照顧雨音!薄暗珗笊隙寄敲纯耍患辈殴!”
“放心吧,阿澈這孩子的作法是過分了些,但他既然要我們幫忙,就一定有他的打算!睏钅傅故呛芟噘噧鹤印
聞言。所有人的聲音都停頓了,不約而同地想起婚禮過后的第二天,楊澈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四個長輩面前。
一開始,他先為他的逃婚道歉,再提出這個無理且傷人的試探法,不過他們連考慮都沒便拒絕了,沒想到下一秒他竟然跪在他們四個人面前。
他扼要的帶過夏雨音和凌璇之的對話,然后萬般保證在婚后一定會好好珍惜夏雨音,只是在那之前,他非得確定某件事。
他想確定夏雨音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愛,否則,他就無法全心全意的和她結(jié)婚。
他們四個長輩是不清楚,他們?nèi)齻年輕人之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經(jīng)過楊澈誠意十足的連跪了好幾個小時,他們也只能成全這場逃婚記。
畢竟婚都逃了,再多的痛罵責(zé)怪都無濟(jì)于事,不如把傷害降到最低,讓他有機(jī)會去挽回他做錯的事吧!
“哼,這個渾小子什么不選,偏偏選了這個爛法子試探雨音!他知不知道準(zhǔn)備婚禮,可是一件很費(fèi)心力的事!”雖然成了幫兇,但楊父仍不滿地埋怨幾句。
“噓,雨音已經(jīng)睡了,別吵醒她……”夏母提醒親家公把音量放小。
“也對,雨音正懷著我們的寶貝孫子,就讓她好好休息吧,噓……”兩對夫婦決定提早解散,殊不知在房內(nèi)休息的夏雨音早就醒了。
夏雨音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她努力的睜開欲蓋的眼皮,告訴自己絕不能睡。
直覺告訴她,阿澈每天晚上都會來看她,所以她不能睡,一定要等他來看她。
他和雪未即將在近日結(jié)婚了。那份報導(dǎo)她早就看過了,只是不想說破,不想讓她的爸媽擔(dān)心而已。
也因此,她好想見阿澈一面,想親口問他,為什么他要逃婚?為什么非得要傷害她,和她最要好的朋友雪未結(jié)婚?
她真的不懂,他愛的人不是她嗎?因?yàn)閻鬯,他才會吻她、抱了她,還主動向爹地媽咪提親,送她那么昂貴漂亮的結(jié)婚戒指……
但他真正要結(jié)婚的對象不是她,是雪未!
他明明不愛雪未的,雪未愛的人也不是他,不是嗎?為什么她好愛好愛的兩個人,要聯(lián)手起來背叛她、傷害她?
心好痛好痛哦,從來都沒有那么痛苦過。她知道雪未是不可能跟她搶阿澈的,但是她要和阿澈結(jié)婚的事卻是真的……
怎么辦,她沒辦法相信雪未,也沒辦法再愛著阿澈了……不,她遠(yuǎn)是好愛好愛阿澈,如果說不愛就不愛的話,她就不會為他流了那么多眼淚了!
完了,她哭了。她不能哭啊,一哭阿澈就不會來了。
不,阿澈不知道她哭了,所以他一定會來的。不管阿澈娶的人是誰,她自始至終都相信,他對她的感情是不變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瞄、瞄……”小甜甜跳上了床,撒嬌的磨蹭著主子的腳踝,想撫慰主子。
“小甜甜,你說我該怎么辦?”夏雨音抱起它,撫著它柔順的毛。無助的問。
“瞄、瞄……”小甜甜仍舊是撒嬌著,想給她力量!
“阿澈,我不想失去你,你木要和雪未結(jié)婚好不好?”夏雨音抹了淚,多么想忍著不哭,還是嘗到了自己的淚水。
生平第一次,她終于知道,淚水吃入嘴里是那么的苦、那么的澀,好難吃。
終于知道,原來她是如此的愛著楊澈,對他的所做所為沒有一點(diǎn)恨意,見是每當(dāng)她望著掛在衣柜前,她所穿過的白紗婚服時,歡笑的景象消失了,只剩諷刺。
失去楊澈,她已經(jīng)不知笑為何物了,也無法如同從前哭一哭,什么不愉快的事就忘了,被丟棄的痛苦早已占滿了她整顆心。
“阿澈,你真的不愛我了嗎?”喃喃自語地,夏雨音像想起什么似的,驚慌的倒抽了口氣!鞍⒊阂矎膩頉]有說過愛我啊!”
阿澈沒說過愛她,就是代表他沒愛過她,也因?yàn)樗粣鬯,所以他才會逃?
不可能!愛,是無須說出口就能感受到的。就算阿澈從不把愛掛在嘴上,她也非常清楚,阿澈是很愛很愛她的。
既然如此,為什么他還要逃婚?任她擠破了頭怎么都想不出答案……
“阿澈,你知道我有多么愛你嗎?”夏雨音心痛地低喃著,像個傻瓜似的,明知不可能,還是想把這份心情傳達(dá)給他。
其實(shí)她的心早就好空好空,空曠的快要死去了。
只有回億是活的,一遍遍在她腦海里播映著曾有的幸福時光。
她記得,阿澈總是喜歡問她愛不愛他,她也笑著對他說了很多很多遍愛他了,但事后他還是不悅的繃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氣惱著什么。
阿澈真的知道她愛他嗎?還是從頭到尾,都只有她自以為他知道而已……
是不是在無意間,她被他誤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