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養(yǎng)狗?這只狗很可愛的……」
釉君帶著狗到公司去,一見到比較熟的同事,便開始游說著。
可每個人不是搖頭,就推說有事,不然就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不」字,讓她有點(diǎn)沮喪。
「徐小姐,不好意思,我鼻子過敏!妳看我連衣服都不敢穿有毛的……」一名男同事說道。
「是啊,養(yǎng)貓、養(yǎng)狗最麻煩了……還得幫牠們清掃……」女同事也跟著搖頭。
「不好啦,妳看我每天中午都吃泡面,牠跟著我會受苦受難的啦!」
提著狗背包,她直上了辦公的樓層,那層樓只有她與唐耿而已。
唐耿這個人向來沒什么愛心的,要他養(yǎng)這只狗,還不如殺了牠燉香肉還比較快。
「釉君、釉君……」
心事重重的徐釉君,沒留意到唐耿在身后的叫喚,直到他快步走近她,并且在她左耳輕喚,她才嚇了跳。
「總……總經(jīng)理……」他剛才好像叫她釉君……記憶中,他似乎不屑叫她名字的。「你叫我釉君嗎?」
「不,徐小姐,我當(dāng)然不可能叫妳釉君了!顾瓪鉀_沖的,不過還勉強(qiáng)能拉出笑臉,「我以為我們約好一起回我家吃晚餐的!顾麕е|(zhì)問的語氣,
「我也是這么以為的!
他氣,她就不氣嗎?惡人先告狀!
被人當(dāng)成白癡在地下停車場等了將近一個鐘頭,有立場表達(dá)怒氣的人絕對是她,而不是他!
「妳有等我?」聽到釉君這么說,原本盛怒的眼眸,染上了一點(diǎn)欣喜之色。
「不是你叫我要等你的嗎?你不是說如果我沒有等你,你就要打電話叫我媽來問候我的,不是嗎?」她用力哼了聲,又大不敬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我只是去處理事情而已,六點(diǎn)五十分到。」
「很抱歉,我四十五分的時候,肚子就快餓扁,所以先走了。我的肚子不容許我這么苛待它。」
「好吧。」他終于消火,看來錯的人似乎是他。
他也是想準(zhǔn)時的,可劉文姿讓他浪費(fèi)了一點(diǎn)時間,匆匆忙忙趕回來,卻發(fā)現(xiàn)釉君已經(jīng)走了。
原本他是真的很生氣,不過聽到她有等他,他就覺得……還好。
他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諒她。
瞄到她背的狗袋子,他一雙劍眉緊緊的蹙起。
「妳那是什么鬼東西!」他指著那個狗袋子問著。
他不記得公司的員工,可以把心愛的寵物帶到公司來上班。
「狗。昨天在『停車場』撿的,我房東不準(zhǔn)我養(yǎng)!顾氐貜(qiáng)調(diào)是停車場撿的,企圖讓他有一點(diǎn)愧疚感,好讓他能將這只狗帶回去。
雖然明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試試看。
「我如果沒有等你等這么久,就不會被這只狗給纏上。」
「狗?」他再仔細(xì)的看了那只狗一眼,「真丑,雜種狗!顾溃瑢τ谶@種畜牲,他向來沒什么愛心!覆荒莛B(yǎng)就丟掉算了,誰叫牠不投胎成好命狗,怪只能怪牠!
果然,她就知道是這樣!
「算了,就當(dāng)我沒跟你說過話。對了,總經(jīng)理,聯(lián)成營造想和你談?wù)勥@次的合作案!
「這幾天我很忙,約下個星期一!顾麨t灑的下達(dá)指示,想轉(zhuǎn)進(jìn)自己的辦公室時,眼神又不自覺的掃了釉君的右耳。
他的眼中含有太多復(fù)雜的情緒,有濃濃的愧疚感,以及更多的不舍,再加上那淡淡的……情愫。
也或許是這樣,所以他總是將心神放在她的身上,想逗她、嘲諷她……甚至于接近她。
他的視線讓她摸了摸自己的右耳,「有事嗎?總經(jīng)理。」
「不,我只是在想妳的耳朵這么小,也許挺適合我昨天看中的一款香奈兒的雙C耳環(huán)。」他與劉文姿在CHANEL精品店逛時,他瞄到的。
他的話倏地讓她雙頰一紅,「我不喜歡那個,而且我也沒打耳洞,」
「我知道妳沒打耳洞!乖诿嬖嚨臅r候,他就注意到了,「所以我才會覺得可惜,不過也好,免得糟蹋了香奈兒的名聲。香奈兒的精品,還是適合穿戴在名媛淑女的身上,很可惜名單上頭沒有妳。」說完,他一陣?yán)市Α?br />
釉君又生氣了。
她一直認(rèn)為她的修養(yǎng)是很好的,最起碼應(yīng)該比唐耿還好,可是為什么遇上他,她總是在生氣?
也許……她該換個工作,遠(yuǎn)離他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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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姐……」有些羞澀、木訥的聲音,在她的身旁響起,她停下喂狗的動作,懷疑的看著眼前有些古意的男子。
她對他沒什么深刻印象,只知道他是十樓的職員而已。
「你好!顾蜌獾狞c(diǎn)頭,等著他開口說明來意。
「我聽同事說妳的狗要送人是嗎?」
「你要養(yǎng)嗎?」釉君大喜,將狗抱到辦公桌上,「這是我昨天在停車場里撿到的,牠很乖!
「如果徐小姐妳可以割愛的話!箤Ψ缴ι︻^。
「當(dāng)然好、當(dāng)然好!惯@人一看就知道非常有愛心,最起碼比那個沒血沒淚的唐耿好多了,將狗托給他絕對不用煩惱。
「我是想養(yǎng),不過我從來沒養(yǎng)過狗……」他眼神火熱的看著徐釉君,「我希望妳能教我怎么養(yǎng)牠!
他真正的目的不是釉君的笨狗,其實(shí),釉君一進(jìn)公司,他就注意到她了……她長得甜美,總是靜靜的,脾氣又好。
「可以啊,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打電話來問我,對了,我還不曉得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吳,吳成喜!
「謝謝,這是我的電話,牠真的很可愛的!顾龑懥穗娫挼募垪l遞給了吳成喜,也將狗托給了他,終于放下心中的那塊大石。她知道這位叫吳成喜的同事,絕對會好好的疼愛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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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jīng)理……」
「總經(jīng)理……」
唐耿心血來潮走到十樓視察業(yè)務(wù)部,員工一看到他的到來,紛紛立正站好,恭敬的喚著。
那只狗……唐耿以為他看錯了,那只狗不是釉君的嗎?怎么在那家伙的座位旁邊?
想也沒多想,他跨出幾個大步,拎起了狗,怒目望著吳成喜。
「這只畜牲怎么會在你這里?」
「總經(jīng)理,這……這是徐小姐給我的!箙浅上餐塘送炭谒瑢τ谔乒⒀壑兴l(fā)出來的怒氣,有些驚懼。
「她給你的?你真的喜歡這只狗嗎?」他問,怒火如野火燎原,其他員工紛紛走避,就怕一不小心踩到了火苗,燒得一身。
「是……是……」
「嗯?」他輕哼了聲,吳成喜差點(diǎn)雙腿發(fā)軟。
他早知道公司里很多男職員都在注意釉君,只是沒人敢行動,因?yàn)樗撬H自點(diǎn)名榮登他秘書寶座的,所以那些人多半都會忌憚他的存在,但,他沒想到有人這么大膽!
「除了狗之外,你還要了什么?」他輕問著,這只畜牲看起來真的不怎么樣,他不懂為何釉君會這么愛牠。
好吧,就當(dāng)愛屋及烏好了,收容這只笨狗,他也不會被牠給吃垮。
「沒、沒!顾麚u頭。
「真的沒有?」他眼一瞇,吳成喜立即交出了那張小紙條。
「總經(jīng)理,就只有這個了,真的……真的沒有了……」他還來不及將電話號碼記在腦子里、輸入手機(jī)里,就這么拱手送人了,哀怨啊!
「很好,這只狗我?guī)ё吡。」未等吳成喜有任何的反?yīng),唐耿拎著那只狗,就這么離開了業(yè)務(w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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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說妳可以把這只狗給人嗎?」
唐耿抓著狗,在釉君面前晃來晃去。
「狗?」釉君睜大眼,「牠怎么在你那里?吳先生說他要養(yǎng)……哎呀,總經(jīng)理,你不要這么抓牠,牠會痛的……」
「他不養(yǎng)了,剛才把牠送給我了。」其實(shí)是他將牠「搶」來的,并非吳成喜心甘情愿送的。
「怎么會--」釉君伸手要抱狗,唐耿卻閃開了。
「妳這只雜種狗就放我那里好了,我提供牠住的地方!顾麚u身一變,變成了愛護(hù)動物協(xié)會的會長。
她真的沒聽錯,唐耿決定要養(yǎng)她的狗,不過……她想,這絕對不是件好事,她開始為狗的未來感到憂心。
唐耿的脾氣一向不太好,說不太好只能算是客氣,嚴(yán)格說起來,簡直是爛到極點(diǎn)了,一個不爽可能會把狗抓起來又打又摔的。
而重點(diǎn)是,他又練過跆拳道,這一只小小的狗,哪禁得起他的一腿?那絕對立刻升天的。
「不要!」
「什么--」他青筋暴凸,「妳再給我說一次!」
如果他沒記錯,是她先問他要不要養(yǎng),然后狗才到吳成喜的手中,所以他有優(yōu)先權(quán)。
他現(xiàn)在都說要養(yǎng)了,可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拒絕他?!
「你絕對不是想養(yǎng)牠,你應(yīng)該是想吃狗肉吧?」她也不想把唐耿想的這么壞,可……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要她怎么相信他會疼惜這只狗呢?
「該死,我從來不吃狗肉!谷讨,免得一失手,就掐斷她纖細(xì)的脖子。「妳是怕我虐待牠嗎?」
她沒回話,只給了他一個「很高興你有自知之明」的眼神。
「我只說我提供住的地方,沒說要幫妳養(yǎng)。」
他的話讓釉君傻了,什么叫提供住的地方,沒說要幫妳養(yǎng)?那誰去養(yǎng)?
「擔(dān)心牠的小命,妳就每天都來喂?fàn)!我沒那個閑工夫幫妳養(yǎng),不過……」他想了一下,「既然是住在我那里,吃當(dāng)然也不能太過寒酸,每天就用頂級的美國牛肉來喂?fàn)昧,讓住在我家的狗,每天吃那種廉價(jià)的狗食,這豈不是會丟我的臉?」
她瞪大眼,早知道唐耿是這樣的一個人了,只不過,養(yǎng)只狗都得用美國牛肉,未免也太好命了吧!
「給牠人吃的食物,健康會倒退一步。」她套句廣告詞,意思是--普通的狗食即可,犯不著吃太好,免得膽固醇過高。
「是沒錯,」他點(diǎn)頭,同意她的論點(diǎn),「不過,妳不怕狗食有霉菌,害狗得了什么急性腎衰竭嗎?可憐的畜牲,也許還沒來得及長大就死了。」
「……」
「既然要養(yǎng),就讓牠吃好的、住好的!
「……好吧!」不然她還能說什么?她說一句,他就能堵一句。
「不過……我說了,我只提供住的地方,伙食費(fèi)妳得自己出。」
他笑看她氣紅的臉,很高興培養(yǎng)了新的興趣。
「太貴了!挂粔K美國牛肉,她不知道要工作幾個小時。
「那好,反正是妳的狗嘛,妳母親也在我家主宅當(dāng)管家,干脆妳也一起到我住的地方來當(dāng)管家,就近照顧妳的狗……順便抵狗的伙食費(fèi),我相信妳一定可以做的很好。」
冷靜、冷靜,她真的要冷靜!
「我到你住的地方去當(dāng)管家?我白天還要上班吶!」她試著與他講理,「不然我貼錢給你好了,狗一個月的伙食費(fèi)多少?」
「一萬塊跑不掉吧,如果給牠吃美國牛肉的話。而且牠若覺得美味,一天得吃好幾餐,尤其牠的樣子看起來正在發(fā)育!
要命!「除了去你那里當(dāng)管家,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當(dāng)然有,打電話給流浪犬收容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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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釉君?」
熟悉的男中音讓釉君抬起頭,當(dāng)看到站在她辦公桌前的男子時,她真的訝異極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看他一身西裝筆挺的,再看看他出現(xiàn)的時間,難不成他就是十點(diǎn)要與唐耿開會的那間成泰公司的總經(jīng)理?
這真的太巧了!原本看到他的名字,她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沒想到竟然是同一人。
「我來這里開會啊,沒想到會見到妳!雇籼招抡f道。
「我也是!」她笑笑。
其實(shí)對于這個大學(xué)同學(xué),她沒什么深刻印象,過去兩人也好像沒有多大的交集。
「我很高興能再見到妳……」
他的話讓釉君有些不解,她和他并不熟啊,他為什么會對她說這種話?
正當(dāng)她有些疑惑之時,她的頭頂出現(xiàn)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沒想到汪總經(jīng)理竟然認(rèn)識我的秘書,真讓我訝異。」
唐耿的聲音雖然平淡,不過絕對可以讓汪陶新聽出他的不悅,他話中宣示的意味濃厚。
「汪總經(jīng)理是我的同學(xué)。」
「那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公司不是可以讓妳聊私事的地方,妳應(yīng)該知道吧?」
唐耿的訓(xùn)話讓釉君覺得委屈。和昔日同窗聊幾句,也算是犯法嗎?
「汪總經(jīng)理,希望在我的公司里,你不要和我的私人秘書談私事,可以嗎?那會占用到她上班的時間,尤其她的工作能力又差,做不了什么事情,這樣只會更耽誤她!
「對不起,我會記得……」
「那請到我的辦公室里吧!」
唐耿率先走入了他的辦公室,而汪陶新則是給釉君一個歉意的眼神之后,跟入了他的辦公室。
釉君握緊了拳頭,瞪著唐耿離去的背影。太過分了!唐耿,你真的太過分了,就算我徐釉君是拿你薪水的,可是你也不能這么羞辱人!沒禮貌、沒禮貌……他絕對不知道禮貌兩個字怎么寫!
鈴鈴--
內(nèi)線電話響起,是唐耿打來的。
「喂!」徐釉君接起。
「剛才忘了吩咐妳,倒兩杯咖啡進(jìn)來,還有糖另外端進(jìn)來!拐f完,唐耿就切了內(nèi)線。
釉君將氣出在話筒上頭,她用力的掛上了電話,「很好,想喝咖啡是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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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汪總經(jīng)理,最后一批貨就請你們趕緊出貨給我們!固乒⒄f道。
「當(dāng)然,我們公司很高興能結(jié)交唐氏這個生意伙伴!
「汪總經(jīng)理,你客氣了,能和你們做生意,對我們也有好處!
「冒昧請問……唐總經(jīng)理,你與釉君是什么關(guān)系?就只是單純的老板與秘書嗎?」
「你想知道些什么?」他不悅的擰起了眉。
「我從學(xué)生時代就注意她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
「希望什么?釉君的母親在我家里當(dāng)管家,她本來就是我的女婢了,你是希望我割愛是嗎?」
唐耿的話雖然很難理解,不過汪陶新卻很輕易的聽懂了。
他的口氣是帶著獨(dú)占欲的,他將釉君看成是他的所有物,要他退讓是不可能的……
也許他在大學(xué)時代,就該鼓起勇氣向釉君告白,先卡位還有一點(diǎn)勝算,現(xiàn)在……機(jī)會幾乎等于零吧!
與唐耿爭,他是一點(diǎn)勝算也沒有。他雖然還有一點(diǎn)家世背景,可畢竟比不過唐氏。再說到長相,他只能算是中等,唐耿卻是斯文俊逸,光是外表及家世背景,他就差唐耿一大截。
汪陶新苦笑著,也許他與釉君真的沒有什么緣分吧……
敲門聲響起,釉君端了個托盤走了進(jìn)來,她將咖啡與糖分別放在桌上!缚偨(jīng)理,汪總經(jīng)理請用!
也許她真的是被怒氣給沖昏頭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壞事。
從小到大,她做的壞事十只手指頭都數(shù)得出來,現(xiàn)在……她有點(diǎn)良心不安,不過沒關(guān)系,大不了只是丟了工作而已。
她在糖里頭加了一點(diǎn)她治便秘的中藥,絕對會讓唐耿拉一整天的,哼!
「這里有砂糖!」她「好意」的將砂糖移到唐耿的咖啡旁邊,「總經(jīng)理,你要加幾匙?」
唐耿挑了挑眉,對于她刻意表現(xiàn)出的熱絡(luò),有點(diǎn)警覺性。對于咖啡,他并不是非加糖不可,偶爾無糖的黑咖啡,他也能接受。
「不加!
「不加?」釉君愣了下,「不加很苦的,總經(jīng)理,我看你之前都加了兩、三匙的糖!
「我今天想喝黑咖啡,享受它的原味,可以嗎?」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呃……」看看砂糖,再看看唐耿,她能說不可以嗎?「總經(jīng)理,既然你不想加糖,為什么還叫我端進(jìn)來!」
不就擺明了在欺負(fù)人嗎?
「我不加,可汪總經(jīng)理也許要加呢!妳不問問他的意見嗎?」
「這……」完了,她真的忘了還有汪陶新這號人物了,「汪總經(jīng)理,你不會想加糖吧?」
汪陶新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說來真丟臉,喝咖啡我一定要加很多糖,否則絕對一口也吞不下去。」
他很自動的拿起砂糖罐里頭的小湯匙,舀了四、五匙的砂糖進(jìn)杯里,速度之快讓釉君來不及阻止。
「汪……」
汪陶新喝了口,「這糖的味道還真特別,里面加了什么特殊配方嗎?真不錯……」
汪陶新剛夸完,微笑的臉孔馬上扭曲變形,痛苦的捧著腹部。
「抱歉,請問洗手間在哪里?」汪陶新很勉強(qiáng)的將話說的完整。
「那邊!固乒⒅钢
「謝謝……」他立即沖入了洗手問。
唐耿看著釉君。「別說汪陶新拉肚子與妳無關(guān)!
想也知道是釉君的杰作,不過他并不會指責(zé)她。老實(shí)說,他內(nèi)心此刻正在大笑,快意不已。
想搶他的秘書?哼,再修練個百年再來吧!而且這種麻辣型的,他不以為汪陶新可以壓得住。
「我不是故意的!顾龤庹,真的對不起她的昔日同窗。
「很難相信下毒者會說自己不是故意下毒!
「不是……」她深吸口氣,「我是說,我不是故意要毒他的。」
「那妳是想毒我?」
「是的,只是你突然想到……不加糖……」
好不容易,汪陶新從洗手間出來了。
「唐總經(jīng)理,我想,我還是……先回去好了……」奇怪,早上到公司都還好好的,怎么一到這里就變成這樣了?他不解。
「汪總經(jīng)理,好好保重身體!固乒⒓僖怅P(guān)心。
「嗯……釉君……」他的視線移到了釉君的身上,真的有好多話想向她說,可總感覺……太遲了!「如果……如果……」
「怎么樣?」
「噢!」又痛了,汪陶新又有了「感覺」,「沒有、沒有……我先走了,再見……」
他幾乎是用沖的,沖出唐耿的辦公室。
「可以告訴我,妳到底在砂糖里頭加了什么嗎?」唐耿被汪陶新的舉動挑起了好奇心。
「治便秘的藥,我的回答你可以接受嗎?」
「可以、當(dāng)然可以!瓜嘈磐籼招轮肋@是釉君干的好事后,絕對不會想再接近她。
太好了,輕而易舉的除去了一個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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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一盤水果給我。」
唐耿還真的是很不客氣,真的就把釉君當(dāng)管家使喚,釉君懷疑自己根本就是傭人。
「少爺,你可以自己動手切嗎?」釉君的聲音含著濃濃的怒氣,視線望向罪魁禍?zhǔn),牠正舒服的窩在唐耿的腳邊睡覺。
這算什么,她到底是為了誰在賣命啊……要不是那只狗,她又怎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她記得頭先一個星期,來福每餐都只吃一塊牛肉,而現(xiàn)在每餐竟然要吃兩塊牛肉!是不是因?yàn)檎诎l(fā)育,所以胃口好得不得了?
再這樣下去,她可能真的要去賣身,才養(yǎng)得起來福。
「不行,我從來不做那些雜事,我以為妳知道的!顾督o她一個眼神,很明白的告訴她,他不屑為之。
她氣的發(fā)抖,「我不知道!」
是啊……他堂堂一個唐家大少,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還真沒做過那種事!
眼神又瞄見唐耿用腳搔著來福的脖子。奇怪,他不是很討厭狗的嗎?怎么養(yǎng)起來非常有經(jīng)驗(yàn)的樣子?
而且來福這個叛徒,根本就是完全倒向唐耿那方,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在供養(yǎng)牠!
從那日無奈的答應(yīng)唐耿到他住的地方來當(dāng)管家,已經(jīng)兩個星期了,這期間他什么補(bǔ)貼、什么加班費(fèi),從來沒有付給她,甚至于連油錢也沒有,釉君懷疑自己做白工的成分居多。
可……一看到來福吞下的美國牛肉,她就大約知道她的薪水去哪里了。
「脾氣真差,難怪沒人敢要妳!固乒u搖頭,嘆口氣,「我以為妳在我家吃了幾年米,最起碼也能培養(yǎng)出一半高貴的氣質(zhì),環(huán)境應(yīng)該可以軟化一個人的劣根性,不是嗎?」
「很可惜,并沒有。」
「我看到了,嘖嘖……真是浪費(fèi)了!
「少爺,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有錯,我不以為少爺你說的是對的,少爺在改過自新之前,不也被人評為頑劣不堪嗎?」
「最起碼我有貴公子之稱。」
「那是別人瞎了眼才給你的封號!顾。
「算了!不過呢,我這個人妳也知道的,除了同情心、愛心外,還有那種做資源回收的本事,可以把不要的東西給撿回家!
他撈起在腳邊睡覺的來福,再一次驚嘆牠大的驚人,也許釉君得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撿了一只狗回來。
「所以呢……妳如果真沒人要的話,我可以勉強(qiáng)接受,就算做點(diǎn)善事,畢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呿,他剛才講的那些,她就從未在他身上看到過,那根本只是他在自吹自擂而已。
唐耿的話,只有白癡才會當(dāng)真。
「謝謝你喔,我想不用。」
「馬桶就是配馬桶蓋,而且我還不是普通的馬桶蓋,是鑲金鑲鉆的。」他帶著笑容譏誚道。
「是啊……」她咬牙切齒,「超級臭的大糞坑!」
「釉君,念在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的份上,我給妳一個良心的建議!固乒⒊林氐膿u著頭。
「什么?」她無所謂的問,反正絕對不是什么好話。
「講話不要這么粗魯,留一點(diǎn)給別人探聽,免得到時真的嫁不出去!
「謝謝喔!」真不曉得他為什么這么閑,總愛說一些有的沒的來損她。
順手打開了冰箱,釉君拿出了兩個蘋果,切了一盤。
「少爺,水果來了!
他只看了一眼,「沒有削皮,不吃。」
真是偷懶,連削個皮都沒有,不及格的管家。
「什么--」唐耿竟然過分成這樣,還要求要削皮,他不知道幫他切個水果,他就應(yīng)該要謝天謝地了嗎?
「我記得徐媽都處理的很干凈!
「我媽是我媽,她是個專職的管家,我不是!」
「那妳就真的得好好學(xué)習(xí)了!
他示意釉君將刀子拿來,坐起身,拿著水果刀,手法俐落,果皮瞬間全部削光。
釉君看的有點(diǎn)傻眼,他拿刀子就像在拿筆一樣,不過……想想也是,她還記得唐耿以前是不良少年嘛,一把水果刀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么。
他拿了一塊蘋果給來福,「畜牲,快吃!要不是你走了什么好運(yùn),一輩子也吃不到這么好的蘋果!
「少爺,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牠畜牲了?牠有名字,叫來福。」
「我覺得畜牲這個名字挺好的,妳瞧!牠不也挺適應(yīng)的嗎?」
「你何不干脆叫牠狗?」
「通俗、粗鄙,一點(diǎn)意思也沒有。」畜牲還好聽得多。
冷靜、冷靜,別再和他扯一堆有的沒有的,像他這種「上流社會」的「下等人」的邏輯,她絕對一輩子也無法理解。
「我看妳的表情就知道妳在罵我,不過我向來寬宏大量,不與女人計(jì)較。」
有釉君在身旁的感覺真不錯。
在這只畜牲還沒來之前,這里只是供他休息、過夜的地方,他對這里并沒有任何的感情在。
這里的高級家具他也沒怎么在使用,只是冷冰冰的當(dāng)裝飾品來欣賞,以及告訴來訪的人,這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偶爾訪客需要時,還能適時的發(fā)揮它們的功用。
可,釉君來了之后就不一樣了,冰箱開始會開開關(guān)關(guān),高級音響也偶爾會轉(zhuǎn)動……這個地方不再靜寂。
他還記得釉君第一次打開冰箱時,對著里頭只冰了兩瓶烏龍茶感到皺眉,直念著真是浪費(fèi),每個月付的電錢不知道可以買幾打的烏龍茶了。
他當(dāng)時對她的話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在心里頭譏笑她是貧窮人的心態(tài)。
可現(xiàn)在……冰箱有一半是滿的,偶爾碰上釉君心情好,還有點(diǎn)心、正餐可以享用,感覺真的很好。
「我親愛的釉君,可以麻煩妳坐到這里來嗎?」他講的很正式,完全不像剛才這么嘻嘻哈哈的。
他鄭重的態(tài)度,讓釉君乖乖的到他身旁坐下,見他拿出了一堆發(fā)票,她問道:「這個是要做什么的?」
「妳知道我們家人的習(xí)慣,是不讓人做白工吧?」見她點(diǎn)頭,他才又繼續(xù)的說下去,「妳心里頭一定有懷疑,妳每天上班上得這么辛苦,還得在我這里待到九點(diǎn)才回去,這只畜……來福真的這么會吃嗎?」
「是有點(diǎn)!共贿^來福的食量她也看到了。
「妳在我這里當(dāng)管家,一天工作兩個半小時,我一個月就算兩萬五給妳,這樣妳滿意嗎?」
「滿意!箍梢哉f是非常滿意好嗎?與她正職的薪水不相上下,而且重點(diǎn)是,一天只要工作兩個半小時。
如果她是那種非常沒志氣的人,也許她會告訴唐耿,不然我白天的工作辭了,一天在這里工作八個小時,月領(lǐng)八萬如何?
可,她就不是這種厚臉皮的人。
「來福只是放在我這里,牠的主人還是妳,對吧?」
「沒錯!顾浀们迩宄,他只愿意提供住的地方而已,不過現(xiàn)在看來……來福認(rèn)定的主人是唐耿。
「反正現(xiàn)在也無聊,妳九點(diǎn)才要回去,我們就來算算扣除牠一個月的花費(fèi),妳還可以拿多少回去好了,多少也補(bǔ)貼妳一點(diǎn)油錢。」
釉君這時才覺得唐耿像人,還有些微的人性在。
「牠兩個星期喝了十瓶的瑞穗鮮乳,住我這里一個星期就算兩千五好了,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所以算妳便宜一點(diǎn);再過來是牛肉的部分,這兩個禮拜總共吃了八千四,就算妳八干好了……」
他是個大善人,全都便宜算了。
「所以這兩個星期的花費(fèi),總共是一萬三千五百,而我付給妳一個月兩萬五,就等于半個月一萬兩千五百,所以妳還得貼我一千塊!
「什么!」再怎么好脾氣的人,現(xiàn)在都會拍桌跳起,「你在坑人。!」絕對是!唐耿一定是看她好欺負(fù),所以才這么坑她。
「而且,你自己說要提供住的地方,怎么現(xiàn)在又跟我收住宿費(fèi)?!」
來福,我真的會被你給害死!
「我指的提供住的地方是『寄住』,請妳搞清楚好嗎?而且一個星期才收妳兩千五,真的很便宜了。
外頭的狗美容院,寄住一天要三百,而且都是住狗籠,在我這里多好,空間大、燈光明亮,又有電視看、音樂聽,睡的還足高級長毛地毯,我心血來潮還可以讓牠聽聽我拉大提琴……
妳知道的,有時狗是不能去一些比較高級的地方,在我這里不只物質(zhì)上富裕,我相信來福連心靈上也受到熏陶!
全都是他在說的!徐釉君握緊了拳頭,真的很想在他那張俊臉揮上幾拳。
他怎么這么小氣、這么愛計(jì)較!與他每天的薪水比,這些費(fèi)用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他為什么就是要和她計(jì)較這個?他不會覺得浪費(fèi)時間嗎?釉君氣憤的在心里想著。
可,她不曉得的是,唐耿把欺負(fù)她當(dāng)成一種樂趣,他就喜歡看她氣的兩頰紅紅、鼓鼓的樣子,
「我一天才收住宿費(fèi)三百六,可妳想,我可是讓牠住的品質(zhì)、吃的品質(zhì)、用的品質(zhì)……都好得不得了!惯B沐浴乳也用最高級的,而且他還真的是個好人,沒同釉君要清潔用品的費(fèi)用。
「哼,你過幾天該不會要跟我說,來福住在你這里還可以有SPA、泡澡、烤箱的享受吧?!」她冷嘲著,真的是黑心。
奸商、奸商……無奸不成商。
「噢……」聽到釉君的話,唐耿表現(xiàn)的一臉懊惱,「很抱歉,我不曉得妳希望給來福這么頂級的享受,我以為我這樣就夠了,原來還是不足……
好吧,這些費(fèi)用就算妳二十萬好了,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叫人來裝,多的錢我付就可以了!
「二十萬?!」她兩眼瞪的就像銅鈴那么大。
見唐耿開始翻電話簿,拿起話筒要撥打電話,她連忙湊近他,手壓住了他的手。
柔軟香甜的味道瞬間襲上了他的嗅覺,他的鼻翼充斥著她身上那淡淡的熏衣草香味。
她恐怕完全沒察覺,她壓著他的姿勢是多么的曖昧。他一雙眼,堆了滿滿的笑意。
她的臉龐靠他的唇瓣如此的近,也許連一吋都沒有……
她的身子可以說是整個欺上他的,柔軟的胸脯正壓著他……
她昨晚一定沒睡好,臉上長了一顆痘痘……他看的很清楚。
他稍微將身子往前傾,偷親了她的臉龐,而全副心神都在電話上頭的釉君,顯然沒察覺。
「我親愛的釉君,男女授受不親,可以請妳不要再占我的便宜、吃我的豆腐了嗎?」
他「好心」的提醒她,欺負(fù)她不知道誰才是那個真正占便宜的人。
熱度由腳底一直往上延燒,他的話無疑是在提醒她兩人過分靠近的距離……
「妳這樣欺負(fù)我,傳出去我要怎么做人吶……我是不是得去警察局告妳性騷擾。 顾谋砬榘г,演戲細(xì)胞一流,彷佛真的是被人凌虐般。
「好吧……如果妳真的這么迫不及待,那……那我……」唐耿還裝模作樣的拉緊自己的衣服。
看她困窘的表情,唐耿覺得非常有趣。
「你怎么樣--」她絕對會被他給氣瘋!
「舍己救人,免得那些無辜善良的男人,落入妳的魔掌當(dāng)中,來吧!」
叩!他完全沒想到釉君竟然敢出手K他的頭,他撫著頭,不與她計(jì)較這不禮貌的行為。
「小姐,君子動口不動手。」
「在你面前,一般人恐怕很難當(dāng)君子吧!顾藓薜膹钠ぐ槌鲆磺K,「喏,拿去!」
「醫(yī)藥費(fèi)嗎?我要求去XX醫(yī)院掛急診,那間掛號費(fèi)要一千四百多塊!
「不,這是來福半個月的費(fèi)用!
「喔……原來是這樣啊……」他一臉恍然大悟,「我還以為是要給我的醫(yī)藥費(fèi)呢,不過我習(xí)慣一次收一個月的!
她不情不愿又掏了一千塊給他,告訴自己這是在做善事。「唐耿,我告訴你!」
連名帶姓的叫,嗯哼……原諒她好了,「小姐請指教!
「別給我裝什么SPA、烤箱給來福,這么高級奢華的享受,我想來福享受不起。」
她才不想要為了養(yǎng)一只狗,而被宣告破產(chǎn),淪落到車站去行乞。
「妳沒試試看,又怎么會知道?也許牠真的有好命狗的潛在素質(zhì),真的會很喜歡妳對牠的付出呢!」
「請不要和我說這些好嗎?我完全不想再聽下去了,如果少爺你再和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就把來福……」
她話還沒講完,便被唐耿給打斷了--
「丟掉嗎?嘖……真是沒有責(zé)任感的主人,就是有妳這種人,養(yǎng)了幾天的寵物就不養(yǎng),任意丟棄,路上可憐的流浪貓狗才會這么多!顾弥粚拥难凵駫吡擞跃幌拢竵砀0,可憐啊!你親愛的主人要把你給丟掉了,怪就怪在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釉君給打斷了--
「我沒說要把牠丟掉好嗎?請不要隨意曲解我的意思!總之……你就不要再給我裝一些有的沒的,我沒有那種本事負(fù)擔(dān)這種花費(fèi)!
墻上的鐘這時指到了九點(diǎn),她的下班時間到了。
她抱起了來福,輕撫了撫牠的頭,在牠的狗臉上親了兩下。
「乖,姊姊明天再來看你,要乖喔……別闖什么禍了,掰掰!姑獾糜纸兴r償損失了。
她揮揮手,包包一拿就閃人,完全沒有和唐耿道再見。
唐耿看了關(guān)上的門,又看了來福一眼,忍不住將牠給抱起來,「你啊,真是好命!她就只對你笑,好臉色也全都給你了,嘖嘖……」真是人不如狗。
他清楚知道,要不是來福落在他手里,釉君根本連甩都不甩他。
想想也真好笑,他唐耿氣宇軒昂、風(fēng)度翩翩,多少女人追求,可現(xiàn)在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挾畜牲以令諸侯。
算了,過程怎么樣都不是重點(diǎn),能達(dá)到目的才是重要。
他將來福放到地板上,看到地上有兩、三根狗毛,決定明日要告訴釉君,叫她把地板擦干凈一點(diǎn)。
他走到酒柜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軒尼詩,啜了口。
來福在他腳邊搖尾,一看就知道是想乞食,「我真的在認(rèn)真考慮,是否要分你喝一口,也許你喝完了這口后,不小心上了癮,愛你的姊姊就真的要賣身了……」
賣身?他微露出微笑,如果她真的有那種考慮,他絕對不吝嗇為她掏出大把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