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嚴子祈心情就異常不好,原因就在她面前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原劭堯。
「你干嘛不去上班?」
「今天休假。」
嚴子祈冷冷的說:「今天又不是假日!
「非得假日我才能休息嗎?」他反問
「那你出去約會呀!」
原劭堯搖搖頭,「我沒約人。」
「你不會現(xiàn)在約呀?」笨,這還要她教!
「我不想出去!
「我管你要去哪里,反正就是不要跟著我!」煩死了!
他故作無辜的問:「我礙到妳了?」
「沒錯!」
「若沒有我及時拉妳一把,妳身上會多出不少傷口。」這是事實。
他今天救了她好幾次,也因為一直在旁邊看著她的關(guān)系,他才知道她每一天都過得如此「驚險刺激」。
「別說得好像是我絆住你,讓你不能離開一樣。」她才不奢望他幫她!就算會撞到墻壁、從樓梯上滾下去,她也不屑他的假好心。
「我擔(dān)心妳。」她這樣子,他豈能走得開?尤其這女人近來脾氣又硬得很,要是真的受傷了,嘴巴肯定是閉得跟蚌殼沒兩樣。
她突然退了好大一步。
「你有什么陰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難道我就不能擔(dān)心妳嗎?」她以為他這樣子跟著她很好玩是不?
「不能。」她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他!改阕詈卯(dāng)我是陌生人,看到我也要當(dāng)我不存在!顾难劬σ呀(jīng)好多了,相信再過不久她就能恢復(fù)跟一般人一樣耳聰目明。
「辦不到!顾@般如此無情的樣子,是如何辦到的?和她相處越久,他對她越來越感到迷惑,也……益加無法移開目光。
「這么一點小事你也辦不到,這樣你怎么管理一間企業(yè)?」沒錯,他很有錢,而且非常有前途。
為什么她知道他既有錢又有前途?原因很簡單也讓人很吐血。
因為他是她那個沒緣的老板!
天呀,她該讓自己抱著什么樣的態(tài)度來跟他相處才對呢?
她討厭原家的人,可她卻很欣賞原氏資訊科技,更因此在一畢業(yè)就投效其下,偏偏原氏資訊科技是原氏集團旗下的公司,而他是原氏集團現(xiàn)任總裁。
自從不小心知道這眾所周知的事實后,討厭的人跟欣賞崇拜的偶像重迭了,她矛盾得好想掐死自己。
「等妳眼睛好一點之后,就到公司來上班。」他突然道。
到公司上班?
原氏集團?
「上什么班?」他是嫌她當(dāng)米蟲太礙眼是不是?
「當(dāng)我的秘書。」
秘書?
「最近有個秘書離職了,妳剛好可以遞補她的位置!
這件事原千茵以前跟他提過好幾次,他從來沒想過要答應(yīng)她,可現(xiàn)在他卻想把她安置在他身邊,安置在讓他看得到的地方。
「我不是當(dāng)秘書的料,而且我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好,你找別人去補那個空缺。」想陷害她,門兒都沒有!
而且那種一成不變的無聊工作她才不想做,簡直是浪費她的才能。
不是當(dāng)秘書的料?
「妳大學(xué)主修企管不是嗎?」而且這是她最期待也最盼望的工作,她什么時候改變志向了?
「誰規(guī)定念企管就要做秘書的工作,我不想當(dāng)秘書不行嗎?」一想到因一個意外就放棄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嗚,在滴血哪!
「不然妳想做什么?」他會看看有沒有適合她的工作,當(dāng)然了,前提是她得待在他的公司里。
他干嘛這么熱心?有什么陰謀不成?
「我覺得我當(dāng)醫(yī)生太太可能還滿適合的!购呛,擋箭牌一號——路路。
他臉色倏地一沉。
她想嫁給那姓路的男人?
「哎呀呀呀,小千茵這是在跟我求婚嗎?」
戲謔的聲音突然傳來,路逐云那帥氣的身影也跟著出現(xiàn)在原劭堯那燒得妒紅的視線里。
「你來做什么?」原劭堯不給好臉色。
「那個老太太說妳在花園里,我就直接過來了,沒想到一來就聽到這么令人心蕩神馳的求婚告白!孤分鹪仆耆(dāng)他不存在似的對著她說。
「路路!」她非常準確的撲進他懷里,這讓一旁陪著她老半天的原劭堯簡直不是滋味到了極點!改阍趺磥砹耍俊顾鲱^「看」他。
「妳忘了我們的約會了嗎?我未來的老婆!顾羝鹚氈碌哪樀埃瑴蕚湫惺顾頌槲磥砝瞎臋(quán)利。
「不準碰她!」原劭堯用力的將他們倆分開,一副母雞保護小雞似的將「小雞」護衛(wèi)在懷中。
嘖!他連甜頭都還沒嘗到呢!
「我說未來的大舅子呀,妨礙他人談戀愛可是會被馬踢死的喔!」嘖嘖嘖,原邵堯這么在意的樣子,他還真看不出來他們是兄妹。
瞧他一副心愛的小妻子要被壞人給搶走似的擔(dān)心模樣,他敢肯定他絕對有戀妹情結(jié),不過那拳頭握那么緊的樣子,該不會是想打他這張如花似玉的俊臉吧?
「少亂叫,她不可能會嫁給你!」這男人一看就是個花花公子,他絕不可能把原千茵交給他糟蹋。
「不嫁給我?難不成家給你呀?大舅子!孤分鹪坪芄室獾奶嵝阉淖儾涣说氖聦。兄妹是不可能結(jié)婚的,這規(guī)定連三歲小鬼都知道。
「我跟她毫無血緣關(guān)系!顾粣偟牡秃。
「嗯哼?你這是在向我挑戰(zhàn)嗎?」路逐云當(dāng)下聽出他那句話里的涵義。
搶女人,他路逐云從未輸過——
原劭堯神色一凜,對自己沖動而不加思索說出口的話不作任何解釋,但已激起陣陣漣漪的心湖卻起了驚天駭浪,他再也無法說服自己去忽略那幾乎要溢出心口的波濤。
「挑戰(zhàn)什么?你們要打架嗎?」神經(jīng)之粗的嚴子祈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她應(yīng)該沒漏聽了什么話吧?
「沒什么,大舅子祝我們白頭偕老,恩愛一輩子!寡杆賹⑺者^來后,路逐云立刻帶她離開那漸漸明白自己心意的男人。
既然那家伙還在矛盾與掙扎,那他就大方點將那片空間留給他慢慢思考,帶著小美人兒一塊兒走啰!
「我怎么沒聽到他說那樣的話?你們都有練『眉來眼去』神功是不是?」她才不信咧,路路騙她!
「被妳猜到了!」他一副寵愛非凡的輕點她的小俏鼻!缚礃幼游壹磳⑷⒌揭粋聰明溫柔的老婆。」唔,身后有殺氣。
溫柔?「意思是說,不管你做錯什么事,我都不能兇你?」
「果然很聰明!挂徊戮椭。
看著他們打情罵俏的越走越遠,原劭堯仍杵在原地動也不動,逐漸明朗化的感情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還不知道該把那不知不覺中萌芽的感情視而不見,抑或是接受它?
原本她是令他厭惡的,是什么原因使他改變?改變的是他,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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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陪我去?」路路居然要把她這個「瞎子」丟到飛到高雄的飛機上?嚴子祈失聲叫道。
「我還有事走不開,不過妳別擔(dān)心,下了飛機會有人來接妳的!
「誰要來接我?要是我被陌生人帶去賣掉怎么辦?」他到底知不知道一個瞎子的難處?
「放心,他不是陌生人,來接妳的人……」路逐云定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字仔細的道:「是嚴子楓,子祈的哥哥!
哥哥!「他……他認得我嗎?」她已經(jīng)變得不一樣了,老哥還認得出她嗎?
「當(dāng)然認得出來。他可是嚴子楓,別小看他了!雇耆珱]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的路逐云眼里的興味更濃。
「他認得出我……」她終于要回家了嗎?終于要回家了嗎?
「妳是他最疼愛的妹妹、舍身救人的妹妹,他當(dāng)然認得出妳。」
「不知道他會不會叫『原千茵』償命?」若老哥知道她正在當(dāng)別人家的妹妹,并且飽受欺凌、滿腹委屈,不知老哥會有多吃驚。
「那妳只好看開點,賠他一條命啰!」
「。俊惯@死路路在說什么?她現(xiàn)在是原千茵,難道他要她再死一次嗎?
路逐云收拾起嘻笑的表情,認真說:「雖然他失去一個妹妹,卻也得到另一個妹妹!
「他并沒有失去——」天呀,她該怎么跟他們說才奸?
「當(dāng)然沒有失去,因為妳回來了。」
她動容了,「路路……」告訴他的話,他會相信吧?
登機時間已到,他拍拍她的肩說:「好了,妳該上飛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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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氏集團某間會議室里一片寂靜,除了那正努力報告的經(jīng)理之外,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明明冷氣溫度恰當(dāng),公司營運屢創(chuàng)佳績,股價也不停的往上飆漲,各大部門成績也亮眼得令人不禁要高呼「這是臺灣的經(jīng)濟奇跡」,可是會議室內(nèi)卻沉悶得好像公司快倒閉了一樣。
「由于上一季的關(guān)系,所以本季獲利應(yīng)該會超過上一季的三成左右!挂话寻牙虾棺员澈缶従徧氏,財務(wù)部經(jīng)理好不容易將報告做個總結(jié),原本該挺起胸膛、揚起下巴驕傲的報告,卻在總裁大人那冷峻的眼神下全變了樣。
「很好!
短短兩個字,讓心驚膽戰(zhàn)的財務(wù)部經(jīng)理終于放下提得老高的心。
氣氛仍然低迷,盡管總裁大人沒罵人,但大伙兒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免得跟前日那位經(jīng)理一樣,莫名其妙的就被踢出公司回家吃自己。
猜了三天,他們?nèi)圆虏怀鏊麄儌ゴ蟮目偛么笕藶槭裁葱那椴缓谩?br />
「都沒有人有意見?」暴風(fēng)圈淡淡的掃視眾人。
大伙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這種情況下誰敢開口?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惹罵上身,可沒人肯回應(yīng)一下,那一定是準死無疑。
誰來救救他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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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媽,千茵還沒回來?」抓著電話,原劭堯逼自己千萬要保持理智。
。ㄟ沒呢,大小姐若回來,我會請她撥電話到公司給你。)
砰的一聲,一支好好的高級電話又成了殘骸。
還沒回來!她都已經(jīng)離家三天了居然還沒回來,甚至連一通報平安的電話也沒有,是怎樣的約會能讓她出去三天都不回家一趟?
腦海里浮現(xiàn)她和路逐云笑著離去的模樣,然后又無法控制的想到他們可能去的地方、可能「發(fā)生」的事……該死!他非宰了那男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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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先生你不能進來!」
「滾開!」
砰的一聲,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正看著手上病歷的路逐云應(yīng)聲抬頭。
「大舅子,你怎么來了?哪里不舒服嗎?」他端出迷死人的笑容明知故問。除了那小美人兒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讓原劭堯如此生氣的來找他。
「別攀親帶故的亂喊!」他厭惡那個稱呼!盖б鹉兀俊
「千茵?她怎么了嗎?」繼續(xù)裝傻。
「別給我裝傻!前天你把她帶出去后,她就一直沒回家,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他威脅性十足的扳扳手指,頓時整個房間彌漫一股肅殺之氣。
「我怎么知道她跑哪兒去了?那天我只不過是載她去聽一場音樂會,吃個浪漫的燭光晚餐,再帶她去兜風(fēng)、看夜景,最后再帶她到PUB喝杯小酒,然后我就送她回去了呀!」嗯,這男人的臉色可真有趣,他每說一句話,他臉色就難看一分!改銊e不信,我親自送她回家,也看到她進去了!怪徊贿^進去的是往高雄的登機門就是了。
「才幾個小時而已就去那么多地方,你想累死她是不是?」這小子居然享受了「屬于他」的權(quán)利!
「哪會?雖然眼睛不太方便,但她體力可好得很呢!原本她還要我再陪陪她的,要不是我醫(yī)院還有事,我一定『身體力行』來滿足她所有的要求!
「有膽你再說一次!」他想碰她?他居然有那么卑鄙齷齪的念頭!
「大舅子你也別這么生氣,妹婿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的小親親,你們盡管放心,妹婿我會盡快安排好婚禮的事,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們就不必再看到她了。一呵呵,他的臉色真是太有趣了。
「我說過別叫我大舅子,你也絕不可能會是我的妹婿,我絕不同意你跟千茵在一起!」除非他死,否則路逐云休想再靠近她一步!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這是在幫你們呢!你不能否認你們原家都討厭她吧?更何況千茵她也不想再待在原家,我這么做都是為大家著想呀!」
「沒有人討厭她!她一輩子都要住在原家,你休想再接近她!」
「一輩子住在原家?你要她當(dāng)老姑婆不成?她長大了,再晚也沒幾年就要嫁出去,依我看來,她應(yīng)該相當(dāng)搶手才對!挂烂灿忻烂、要才華有才華,除了性子沖了點、想法怪了點、廚藝差了點之外,她可是很完美的,這樣的女人誰不想要?
「她的事輪不到你來操心!
「是嗎?她是我未來的老婆,這跟我可有很大的關(guān)系!
「不可能!」他絕不允許!
「這不是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她剛畢業(yè)不是嗎?現(xiàn)在正是她要展現(xiàn)才華的時候,等她視力恢復(fù)了,你就知道該防的男人不只我一個!垢盎他的話不一樣,他這句話絕對是真心的。
依他日前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原來那個原千茵除了空有美麗的外表之外,幾乎沒什么令人贊賞的能力,連在學(xué)校也一直是吊車尾的低空飛過,而且高傲得不可一世,甚至還愛上繼兄原劭堯,聽說還色誘他好幾次,卻沒有一次成功,也因此惹得原家更加討厭她。
反觀嚴子祈,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優(yōu)秀的美麗小女生,愛玩歸愛玩,卻也能把自己該做的事做好,從不讓父母為她擔(dān)心,尤其是她在電腦方面所展現(xiàn)的才華,更是令人幾乎要崇拜起她,而且她的個性超有趣,就算跟她聊天聊到吐血也心甘情愿。至于家世就更不必比了,比了只會讓別人無地自容罷了。
現(xiàn)在嚴子祈成了原千茵,除了變得有錢點之外,外表倒是不相上下,可其他的……還真是委屈嚴子祈!
更何況他們還會欺負她,光是這一點就夠讓人生氣的了!
「別一副你跟她很熟的樣子。」他聽了就不爽!
「我是跟她很熟,尤其是跟你比起來!棺悠砭拖袷撬拿妹靡粯,他要不熟也難。
明明該反駁路逐云的話,但原劭堯卻沒有把握,或許真的如路逐云所說,他不了解她,跟她相處越久,他越感到迷惑,她就像是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不知道的。
「別把話題扯遠了,千茵在哪里?」
路逐云聳聳肩,兩手一攤。「不知道!顾艅偦氐侥茏屗硇男菹⒌募,他不可能出賣她,讓眼前這男人將她帶回去吃苦。
原劭堯一把扯起他的領(lǐng)子。「你敢說不知道?人是你帶出去的,你會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他別以為這樣說就能瞞得過他,在商場上打滾了幾年,他可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敷衍,他看得出來他在隱瞞。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就算把我打死了也一樣不知道!惯@男人還真是暴力,不過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會屈服的。
「你!」
「好吧,我?guī)湍阏艺铱,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現(xiàn)在你還是回家等等看,說不定她已經(jīng)回到她的小壁櫥里休息了呢!」路逐云冷冷的說。哼,他們居然給子祈住那種地方,真是太過分了!要是這么容易就告訴他子祈的下落實在太便宜他了,他珞逐云可沒那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