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呀?到底要不要打呢?”希望在電話前來回踱步,拿不定主意!疤岢鲇職夂媚兀窟
是算了呢?”
真的好煩惱喔。
她雙手顫抖地持著一張名片,上頭抄寫著濟衡的私人手機號碼,這是上次她和宗懸去見濟衡的時候,他親手寫給她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她和宗懸臨走前,濟衡還不斷地叮嚀她要記得打電話給他。
“應(yīng)該打給他嗎?”
為了該不該打這通電話,希望已經(jīng)在電話前徘徊了不下百次,在一旁偷偷觀察情況的浮都快急死了。
“你在干嗎?”掛突然出現(xiàn)在浮身后,著實嚇了她一跳!
“呼!你是幽魂喔?走路都沒聲音啊!备≥p撫胸膛,示意掛說話小聲一點。“希望正在煩惱,要不要打電話給她的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掛酷酷地問。
“我昨天問過,他已經(jīng)向大哥證實了希望的身份,而且也透過特殊管道,聯(lián)絡(luò)到朵朵的緋聞男友濟衡,并且安排他和希望見了面!备〉淖⒁饬,還是停留在來回踱步的希望身上。
“剛才我假裝經(jīng)過希望的身邊,偷瞄到她手上的名片,有一支手寫的手機號碼,是濟衡給她的準(zhǔn)沒錯!不過希望不知道在猶豫什么,都已經(jīng)過半小時了,還不趕快打電話!
聞言,掛不禁覺得浮真的很閑,而且好奇心超重。
“你們在干嗎?”宗懸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掛和浮的身后,徹底嚇了她們一跳!
“你是鬼呀?”掛輕拍胸口,不悅道。
浮由衷覺得,這一對龍鳳胎果然是半斤八兩,行事作風(fēng)都差不了多少,驕傲的氣質(zhì)簡直一模一樣!
“!你去推希望一把好了!”浮真的看不下去了,希望再徘徊下去就要年華老去啦!“她想打電話給她失憶前的男朋友,但是她好猶豫喔,都已經(jīng)過半小時了!
“為什么要我去?”
浮和掛一起瞪著他,不約而同道:“她是你撿回來的!
“所以?”
“你要為她負(fù)責(zé)!”
說完,她們兩人將他推了出去。
一切像是天經(jīng)地義般,他就是必須好人做到底,直到希望尋找到過去的記憶為止。
什么天經(jīng)地義?簡直沒道理!
宗懸心里雖然埋怨,但還是慢條斯里地走上前去,在希望身后輕咳一聲,問道:“你在干嗎?”
“嘎?!”希望倏地回過頭看他,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澳恪⒛闶枪硌剑孔呗范紱]聲音的。”
“你——”他勉強忍下怒氣,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剛才有輕咳一聲,你沒聽見嗎?”
她搖了搖頭。
宗懸用手抹了一把臉,頓時覺得自己很蠢!何必跟她扯這些?
“你在做什么?”
他不經(jīng)意地瞥見她手中的名片,那是濟衡寫給她的聯(lián)絡(luò)方式,那一天他也因為濟衡這個舉動,而莫名地感到不是滋味。
“我、我是想……想打……”她支吾半晌,說不完整。
宗懸索性抽走她手中的名片,依照上頭所寫的號碼,直接撥出。
“你要做什么?!先等等!我還沒想好要說什么”
“咯!彼麑⒃捦步唤o她,強迫她接過電話,自己則靜靜地倚著墻壁,目光落向其他地方。
希望騎虎難下,只好顫抖地接起電話,喉嚨有些干澀應(yīng)了聲!拔梗沂恰馈瓕Α呛谩
過了一會兒,她掛上電話,吁了好大一口氣。
“好緊張喔!”她夸張地說:“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介紹自己!幸好他很熱絡(luò),要不然肯定冷場——唉!對了!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張幫我打電話?我還沒準(zhǔn)備好要跟他說什么呀!你這么突然會害我出糗耶!”
“你們約見面?”
他沒有理會她的抱怨,語氣淡然地直接問出,這通電話的主要核心。
“嗯……他約我明天下午一點,在花大咖啡館見面!彼⑽㈩h首,態(tài)度有些別扭地問:“你覺得我……應(yīng)該赴約嗎?”她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很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另一方面又希望宗懸能阻止她去赴約,為什么希望他會阻止呢?這一點都不合常理呀!
他幫她找到濟衡,就是為了幫她記起過去的事情,現(xiàn)在她要親自去挖掘記憶,他當(dāng)然不可能阻止。
可是如果他愿意陪她一起面對她的過去,也許她會更充滿勇氣……然而,他愿意嗎?
“你打電話給他,就是想要得到一個結(jié)果,現(xiàn)下又選擇逃避有什么意義?”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前去赴約。
他并沒有陪她一起面對的意思,聞言,希望點了點頭,神情帶著一些黯然,掩不住失望。
他當(dāng)然不會阻止她和濟衡見面,她剛才究竟在期待什么呀?
笨蛋!
希望向宗懸借了一千元,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獨自搭坐計程車來到,位于市中心的花大咖啡館。
出門之前,浮特地拿了一頂帽子和一副淺色墨鏡給她,說是要讓她掩飾身分用的。
在她傷愈之后,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定,她就是那位失蹤的天后歌手——朵朵,她似乎只有接受這個身份。
一走進咖啡館里,濃醇香厚的咖啡味撲鼻而來,她環(huán)視整間咖啡館,目光落在角落的座位,與同樣戴著帽子和墨鏡的男人交會了。
她低著頭,快步地走向角落,在濟衡面前坐下。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彼乳_口道歉。
她應(yīng)該在一個小時前就該現(xiàn)身,但是卻在出門前遲疑了好久,最后才下決心來此赴約。
“沒關(guān)系,人來就好。”濟衡揚起紳士般的笑容,擅自替希望點了一杯熱拿鐵!拔覜]記錯吧?”
“什么?”她不懂他的語意。
“你愛喝拿鐵。”
“呃……”她愣了愣,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聲!笆菃?”
喝了一口帶著奶味的咖啡,她只覺得苦澀,并沒有想象中好入喉,其實與咖啡比較起來,她反而偏愛喝熱茶……
這仿佛是在宗家才開始養(yǎng)成的習(xí)慣,以前的她也愛喝熱茶嗎?
見她沉默不語,濟衡朝她伸手,輕碰了她的臉頰一下,她倒抽一口冷氣,一臉驚駭?shù)赝笸俗?br />
“你、你做什么?”
“抱歉,我嚇到你了嗎?”他不禁苦笑道:“我只是覺得你瘦了很多,感到有點心疼。”
“喔……”
她真是白癡!還以為他要對她亂來呢!
“朵朵!彼环艞壍匚兆∷氖郑蛔屗腥魏瓮丝s的機會。“你是不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他問得很認(rèn)真,好像她一不小心說錯一個字,就能將他賜死一般。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忘記你,只是我之前好像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所以才忘記全部的事情,但我還記得我心里有個喜歡的人……”她頓了頓!叭绻麤]錯的話,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你了!
她悄悄地抽回自己的手。
“真的嗎?”
濟衡露出開心的表情。
“嗯……”希望知道自己不該撒謊,但是她心軟,又不想看見他在她面前深感失落的模樣。
與他之間似乎沒什么話聊,只有他在說、她在聽的立場,當(dāng)然,她會因為他說了幾句幽默風(fēng)趣的話而綻笑,但是不表示她心里很坦然。
與濟衡相處的時間里,她總是覺得不踏實……
赴約之后,希望拒絕讓濟衡送她回家,選擇自己搭計程車回宗家。
她打算將身上剩余的四百四十元還給宗懸,一走進和室正廳,就見到宗懸坐在桌旁,手中翻著一本雜志,臉色頗為紅潤,呼吸似乎有些不穩(wěn)。
“你今天沒出去嗎?”
宗懸淡掃她一眼,別過臉去,語氣和眼神一樣冷淡!皼]有!
希望覺得他好冷漠,其實早明白他是如此冷淡的人,可是不曉得為何,他的冷漠神情總是容易傷害到她。
她走到他身旁,思緒在瞬間轉(zhuǎn)了好幾圈,才鼓足勇氣開口與他談她和濟衡見面的事。
“今天我遲到了!彼拇脚细‖F(xiàn)淡淡的笑容道:“其實本來我是想打退堂鼓的,可是我又想趕快記起過去的事,所以只好硬著頭皮去赴約,后來和濟衡聊得還滿愉快的,他人不錯……”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
他擺出一臉事不關(guān)己的表情!
“我……我只是……”她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和他聊得愉不愉快,我不想知道,如果你已經(jīng)想起遺忘的記憶,就趕快離開!
他像是非常厭惡她,巴不得她能趕快離開似的。
希望沒了聲音,低下臉來,輕咬住下唇,努力忍下心中難過的情緒,不想表現(xiàn)出來。
“我還沒想起過去的事,不過你放心,如果我想起全部的記憶,我不會再麻煩你!”
她說得鏗鏘有力,卻是字字淌血。
不明白他為什么總是表現(xiàn)得那么冷淡?昨天晚上明明還很和善地請她坐下賞月喝茶,甚至安撫她不安的心,還將溫暖的手心借給了她,可是現(xiàn)在卻又像換個人似地,冷得像冰!
她到底是哪里得罪過他了?才會讓他處處看她不順眼,打從一開始就是威脅和警告,從沒客氣過。
她生氣地轉(zhuǎn)過身,想要回房間好好生一場悶氣,可是往前走了幾步,又不禁停下腳步回過頭瞪著他。
可惡!他憑什么讓她如此生氣?又憑什么讓她感到傷心難過?他以為他是誰?
愈想愈不服氣,希望索性伸手脫掉鞋子,奮力地往他頭上砸去——
“你?!”
背對著她的宗懸,全然沒料到她會來偷襲這一招,狼狽地被她用鞋子丟中了后腦勺。
“你嫌命太長嗎?”他的聲音冷過十二月的寒冬。
希望握緊了拳頭,對他大聲罵道:“你這個王八蛋!臭男人!如果你真的嫌找麻煩,當(dāng)初就不要救我!直接讓我死在荒郊野外不是省事多了?干嗎沒事多此一舉,把我救回來、又嫌得跟垃圾沒什么兩樣!”
怒氣爆發(fā)之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二脫下另一只鞋,又朝他扔了過去,這一次地閃身躲過,卻露出大大不悅的表情。
他上前捉住她的手腕,使勁一扳,當(dāng)下讓她吃疼地掉下幾滴眼淚。
“你鬧夠了沒?”他隱忍的火氣緩緩上升,目光顯露危險。“好痛……唔!”
她抿緊唇瓣,一雙美眸盛滿晶晶亮亮的淚光,看樣子只要他再使上一點力氣,她準(zhǔn)會嚎啕大哭。
忽然間,看著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竟然心生不舍,不自覺松手放開她。
“以后不要再無理取鬧了!彼麆e過臉去,語氣緩和不少!跋牖謴(fù)記憶的人是你自己,并沒有人強迫你。”
他的話里仿佛藏著很深很深的意思,但此時此刻,過于難堪的情緒,讓她無心去理解他話里的深意。
她努力噙著淚,轉(zhuǎn)身奔回房間里,不想讓他看扁了她。
他有些頹喪地垂下手來,臉上的表情雖然平淡,但是心里卻是猶如驚濤駭浪般的狂亂。
他為什么要這樣兇她?是因為心里有了舍不得她離開的心情,但是面對她卻又開不了口的關(guān)系嗎?
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那么在意她?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的感情有了微妙的變化時,他并不想
收拾,以至于在她提起有關(guān)濟衡的話題時,他心里覺得很悶!莫非這就是所謂的醋意?!
他愈想愈覺得心煩,只能放任心情繼續(xù)糟糕下去……
宗掛不如何時來到大門外,將他們兩人的爭吵看進眼里,她看見了宗懸的改變。
第一次,他為了浮之外的女人,奉獻(xiàn)他的心神與勞力,不求任何報償,更不敢讓對方知曉。
她將身子倚在門框上,涼涼地說道:“你也太不會掩飾了吧?車子上的鑰匙也忘了抽起來,簡直是破綻百出!
只要到車庫一看,就可以清楚宗懸今天的行蹤——
打從希望出門的那一刻起,他就開車尾隨在她搭乘的計程車后頭,連她走進了咖啡館,與濟衡親昵的接觸、有說有笑的模樣,他都透過咖啡館的玻璃窗看得一清二楚。
她開心地度過今天的約會,豈會曉得他跟車在她身后五個小時,默默保護她的心情?
讓他覺得窩囊的是,他竟然匆忙地?fù)屜人徊交氐郊依,還佯裝若無其事地看著雜志。表面上不在意她今天見了誰、說了哪些話、發(fā)生什么事?可是心里卻耿耿于懷她和濟衡之間的曖昧情愫——
為什么會在意?難道他真的著了魔不成?
她只不過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