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果怡在家里翻找了一整晚,就是找不到姚晴交給她的毛片,徹夜未眠的她,頂著兩眼黑眼圈,走進商業(yè)大樓里。
“陳伯早!
她有氣無力地和警衛(wèi)道早。
“早……”
陳伯手中拿著一份日報,別過不怎么開朗的臉色,果怡感到不對勁,客氣地問道:
“陳伯,您怎么了?”
陳伯瞟了她一眼,說道:“我沒怎么了,倒是你唉!你這么有禮貌,陳伯也很喜歡你,把你當成女兒看待,可是你怎么會……唉!”
陳伯接二連三地嘆氣,讓果怡感到一頭霧水。
“我怎么了嗎?”
陳伯搖了搖頭!皼]事沒事!
陳伯表現(xiàn)出不太想和她交談的模樣,果怡只好抱著摸不著頭緒的心情,走進電梯里。
她心中正煩惱著毛片的事無法我代,對于陳伯的態(tài)度便不以為意,可是當她硬著頭皮走進出版社里,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用同樣的眼神看她——那是一道道鄙夷、輕蔑的目光。
“嗨!大家早。”她尷尬的和眾人打招呼。
但是每個人卻各自低下頭去,佯裝沒聽見她的聲音。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何每個人都將她當成瘟疫似的,不是露出不屑的表情,就是一副冷漠的態(tài)度!
果怡走到辦公桌前放下皮包,小儒突然走近她身旁,靜靜地盯著她瞧,不發(fā)一語。
“小儒早安,可以幫我泡一杯咖啡嗎?”她想鎮(zhèn)壓一下頭疼,和惴惴不安的情緒。
小儒動也不動,仍然是定定地看著她。
“怎么了?”
小儒沉默了會兒,終于開口道:“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你一定要站出來解釋清楚喔!”
“嗄?”
果怡欲問清楚小儒話里的意思,但是她卻迅速跑開,果怡只能在原地愣了愣,回過神后,兀自轉(zhuǎn)身走向總編辦公室。
她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笨偩幚涞穆曇粝袷且桓,不偏不倚扎進果怡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心房。
她旋開門把走了進去,想好了開場白!翱偩,我——”
“看過今天早報了嗎?”
“呃……沒有!惫行﹩蕷,她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氣要向總編認錯,卻被打斷。
“我想你應該有興趣看一看!笨偩帉⑹种械脑鐖髞G到她面前。
果怡拿起報紙攤開一看,驀然看見頭版上標題斗大幾個字——采圖出版社女編輯企圖鈉凱子!
這觸目驚心幾個字,促使果怡迅速閱讀內(nèi)文。
報導內(nèi)容字里行間,明確寫出了她的名字,夸張的是連出版社和向昂之間的合作關(guān)系,也被描寫得一陣黑!認為是她出賣了色相,才能得到與向昂合作的機會。
這種不實的報導除了傷害她,更傷害了向昂的名譽!
果怡氣憤地甩開報紙,生氣道:“他們怎么可以亂寫?!”
總編聳了聳肩道:“誰知道是不是亂寫!
果怡瞪大雙眼看著總編說:“這本來就是不實的報導!我才不會做出這種事!而且向昂也不是這種人!”
“你跟我解釋也沒用,事情已經(jīng)鬧大了!
總編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讓果怡氣憤極了!
果怡終于明白大家看她的輕蔑眼神,也明白陳伯和小儒為什么要對她嘆息。
原來都是因為這篇不實的報導——
“聽說是有人傳黑函到各大報章雜志,指證歷歷,說你在什么時間進出向昂的住處,甚至在他家過夜——”
“我進出他家,是為了工作需要!”果怡大聲反駁。
“過夜呢?”總編皮笑肉不笑地說:“也是‘工作需要’嗎?原來社長會將這么重大的企劃案交給你負責,就是因為如此。”
“為什么要含血噴人?”果怡冷冷地問。
總編一手壓住報紙,慢慢起身看著她。
“反正現(xiàn)在消息愈鬧愈大,對我們出版社也造成負面影響,剛才已經(jīng)有好幾家媒體記者要求采訪社長和你,社長正火大得很,也許會請你寫辭職信也說不定!
果怡悄悄地握緊拳頭,極力忍耐不停鉆進耳中的嘲諷言語。
她為何要站在這里遭人羞辱?明明沒有的事,為什么會像白紙硬被染成一團黑似的?
她好不甘心!可是卻無法大聲反駁。
是誰在陷害他們呢?是誰——
倏地!
姚晴的身影跳入果怡的腦海里,她的心底瞬間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是姚晴嗎?
她想破壞他們的感情,是不?
果怡忽然感到一陣心寒!人心的險惡,令她四肢忍不住強烈地發(fā)起抖,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眼前的難題——
同事們對她眼紅,姚晴又將她看待成頭號勁敵,為什么她的成就和努力,大家總是選擇視而不見,只會在背后謠傳她種種是非流言呢?
她能受到社長的肯定,絕不是僥幸得來的,或許因為工作關(guān)系,無意間得罪了某人而不自知,但是她是無心的,怎么會遭此報復呢?
果怡實在想不透……
任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鬧得如此風風雨雨,除了新聞大肆報導,將果怡的名譽盡其所能詆毀之外,還捏造出許多荒唐不實的語言,來增加新聞的精彩度和可看度。
果怡的手機開始接到記者和不明人士的騷擾,于是她只能選擇關(guān)機,避掉紛紛擾擾。
因為出版社位于管制較為嚴格的商業(yè)大樓內(nèi),所以一般閑雜人等,是無法順利進入出版社直接采訪她,陳伯甚至會替她推擋,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她卻必須偽裝,才能順利離開公司。
果怡本來以為回家之后,任何事情都可以平息,熟料早有一大批媒體記者,駐守在她的住處外等候。
向昂的手機也打不通,無計可施之下,果怡只好逃到旅館投宿,暫避可怕的輿論力量。
她和向昂相愛,有必要惹起這么大的風波嗎?
難道相愛的兩人有錯嗎?
果怡將皮包扔到小沙發(fā)上,疲累地倒在床上。
“原來嫉妒是這么可怕的事……”
她以前居然將這么可怕的心情,時時刻刻帶在身上,難怪她一直活得不快樂,愛人、被愛都不快樂——
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她從沒想過一件無中生有的事情,可以被渲染成這樣,現(xiàn)在到底是誰招惹誰,所以注定落得被五馬分尸的下場呢?
果怡倦累地撐起身子,拿過床頭的電視瑤控器,轉(zhuǎn)開電視,很直接地轉(zhuǎn)到新聞臺,想看一看有關(guān)她和向昂的緋聞。
“……各位觀眾,現(xiàn)在記者所在的位置,是于向先生在臺灣的住處,因為大樓管戒森嚴,所以媒體記者都無法進入……”
果然,他們的腓聞可說是今日頭條,每一臺新聞臺都無時無刻地,在轉(zhuǎn)播她和向昂的新聞。
電視畫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原來是讓眾人等待一整天的男主角——向昂——終于現(xiàn)身了。
“向先生!請問你有什么意見要發(fā)表?”
“你和采圖的合作案,是因為某層面的關(guān)系所建立起來的嗎?”也有人問得很露骨。
“張果怡只是你的性伴侶嗎?你們之間有感情問題嗎?”
聽到這樣的問題,果怡真的差點暈倒!
她正想拿搖控器關(guān)掉電視之際,突然看見向昂揚起一抹開朗的笑容,從容不迫地回答道:
“她不是我的性伴侶,至少目前不是,因為我們還沒發(fā)生性關(guān)系!
“老天——”聞言,果怡在電視機前,大呼小叫起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上電視啊?!”
“請問你的意思是?”記者趕緊追問。
向昂一派閑然自若的表情,輕松答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曾經(jīng)在高中時期交往過,那時候她是我學妹,因為她的勇敢和大膽,所以我很欣賞她,雖然因為誤會分手,但是現(xiàn)在我們決定重新開始,很慶幸她愿意繼續(xù)愛我,我也想要好好疼惜她!
果怡傻愣愣地跌坐在地上,感覺全身虛軟無力……
為什么她深感頭痛的事,他卻可以這樣三言兩語,交出一個答案呢?而且還讓眾人心中的誤會頓時化解——
“如果各位認為我們的交往,是單純的性交易,很抱歉,讓想看好戲的無聊觀眾失望了,我們的交往是相當認真且誠懇,男未婚、女未嫁,走在一起也沒人有資格發(fā)出異議吧?”
果怡倏地起身,迅速拎起扔在沙發(fā)上的皮包沖出房外。
離開旅館之后,她坐上計程車直奔向昂的住處。
她知道此時此刻的那里,將是充滿尖銳話題的戰(zhàn)場,但是為了愛情,她決定奮不顧身去迎戰(zhàn)!
向昂可以為她挺身說話,她又有什么好退縮、害怕呢?
當她下車來到現(xiàn)場,只覺得眼前是一片黑壓壓的人海,你推我擠之間,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向昂身上,沒人發(fā)現(xiàn)她的到來,直到她放聲大喊出向昂的名字,眾人才發(fā)現(xiàn)她!
鎂光燈雖然瘋狂地閃爍不停,但是果怡不再畏懼、閃躲,她大大方方地擠進人潮來到向昂面前,費了一番功夫!
“我在等你來!毕虬鹤孕诺卣f。
“我看到電視,所以才來……”她笑了笑,眼眶中帶著淚水!澳銜粫粣畚乙粋?”
他伸手將她攬進懷里,笑道:“這還用說嗎?”
她沉默地將臉理進他的胸膛,等待攝影師按夠了快門,她才緩緩抬起頭看著向昂。
“我也只愛你!永遠、永遠都只愛你!”她大聲地說,想要回報他剛才在電視上直言不諱的勇氣!拔乙矏勰恪!彼皖^親吻她的額頭,笑道:“幸好我沒錯過你,否則恐怕要悔恨終身了!
事情有這么嚴重嗎?
只有戀愛的兩人才會曉得吧!
“請問兩位交往多久了?”
“張小姐是否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感受呢?”
“張小姐是真心和向先生談戀愛嗎?亦是為了其他利益?”
果然是尖銳的問題,乍聽之下,果怡先是無法自主地一怔!隨后才清清喉嚨,提足勇氣對著某家電視臺的攝影機鏡頭,大聲說道:“我們相愛,是真心真意的,談戀愛的人是我們,所以這是我們的私事,我們沒必要對外公開。
我只是想借著鏡頭對某人說,不管陰謀家是不是你,我都要告訴你一句話,若是一開始就輸不起,千萬不要去碰愛情,否則遍體鱗傷的人只會是自己!我們的愛情不需要你來祝福,但是也請你不要破壞!
她回頭看著向昂,小聲問道:“我是不是說太多了?”
他搖頭,笑道:“你忘了多說一句!
果怡的思緒一轉(zhuǎn),立即回過頭來對著鏡頭大聲說道:“我忘了提醒你,趕快把戒指還給我!不是你的,即使強留在身旁也不會是你的!這個道理你還不懂嗎?”
向昂從她身后將她摟進懷里,兩人恩愛甜蜜的姿態(tài),早透過各大媒體傳送到全國每個角落。
他們之間已經(jīng)存在默契,似乎不容外人介入。
他們的愛情受到全國觀眾的見證,還有人敢破壞嗎?除非是不自量力吧!
此時,果怡的心中感受到滿載的幸福,她要好好把握,絕不再重蹈覆轍。
祝他們永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