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霸王硬上弓計畫失敗那天起,黎芷丹終于認(rèn)命了。
接連兩次弄巧成拙下來,她說服自己看開些,繼續(xù)同葉裕皓慢慢磨。
免得每次一動歪腦筋,事情搞砸不說,還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狽。
反正中國人有句老話不也說,戲棚下等久就是你的,就等吧!
而且不知道是她心虛變得敏感,還是真有其事,近來她老覺得葉裕皓看著自己的眼神似有深意,跟以前不太一樣。
偏偏,又說不上來是怎么個不同法。
最后,她只得說服自己放松心情,別老疑神疑鬼。
盡管已經(jīng)做好長期抗戰(zhàn)的心理準(zhǔn)備,她偶爾還是會忍不住投機(jī)。
像這會,她故意約了葉裕皓來逛夜市。
所謂的夜市,免不了又是一番人擠人的景象,可正也因為這樣,才方便她正大光明的挨近他,做更親密的身體碰觸。
運(yùn)氣好的話,也許還能以人多唯恐走失為由,跟心愛的阿娜答手牽手也說不定。
正所謂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就在她準(zhǔn)備開口之際,他先說話了。
“牽著我的手,免得人多走散了!
“嗄?”黎芷丹一愣,不意心里的話會從他口里說出。
其實早在她喜孜孜約他來逛夜市時,他便從她臉上的神情瞧出端倪,自己這會不過是順?biāo)浦哿T了。
看著她愕愣的神情,他眼底噙滿笑意。
“怎么啦?”
“沒、沒什么。”回過神的她連忙握住他的手,擔(dān)心機(jī)會稍縱即逝。
牢牢的握住那只厚實的手掌,她笑得好不甜蜜。
將她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葉裕皓也笑了。
這些天來的觀察,他可以清楚察覺到,小丹對自己動了心。
不過他并不急著攤牌,身為一個男人,想要多享受點(diǎn)心儀女人對自己的在乎也是無可厚非。
何況,他喜歡看她為了贏取自己的注意力,處心積慮的可愛模樣。
一如此刻,兩人正排隊買煎餅,她站在他身側(cè),先是偷偷的瞟他,跟著緩緩松開與他交握的手,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環(huán)上他的手臂。
當(dāng)她整個人趁勢挨近他時,他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
臉貼著心上人的臂膀,黎芷丹真希望這一刻能成為永恒。
也不知道是出于體貼,還是故意逗她,他轉(zhuǎn)向她問道:“累了?要不要找間店坐下來休息?”
她一聽連忙否認(rèn),“不用了!我不累!
也難怪她這么急切,她好不容易才攬上他的手臂,要是這會找間店坐下來,豈不是得要松開他?
這種事,打死她也不干。
兩人相偕又逛了好一會,逛到她腿都酸了,卻還舍不得找個地方坐下來。
反倒是葉裕皓看出她的疲憊,主動提議找間店坐下來休息。
直到依依不舍的放開他,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黎芷丹才終于承認(rèn),自己的兩條腿累翻了。
將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葉裕皓的語氣里透著寵溺的問:“累壞了吧?”
“其實也還好啦!”只要能在他身邊,再怎么累也值得。
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實在不知道該說她逞強(qiáng)還是傻氣。
“明晚有空嗎?”
心上人的詢問,她就是有事也會硬騰出空來。
“有啊,有什么事嗎?”
“我爸媽想看看你!
聞言,黎芷丹直覺反應(yīng),“這么快?我一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也沒有!彪m說丑媳婦終歸是要見公婆。
她不經(jīng)意脫口而出的坦白,換來葉裕皓似笑非笑的注視。
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說溜了嘴,她忙轉(zhuǎn)移話題,“嗯……我是說,你爸媽怎么會突然想見我?”
“昨天剛好跟我爸提到你!
“你跟你爸提起我?!”聽到這話,她差點(diǎn)忍不住狂喜的跳了起來。
好端端的,他怎么會突然對他爸提起她?會不會是他在不自不覺中,已經(jīng)喜歡上她?
明知她的心思,他仍故意逗她,“如果你不想去……”
“去!我去!彼摽诖驍嗨
但她急切的態(tài)度卻引來了他的調(diào)侃,“看不出來你這么想見我爸媽?”
黎芷丹一窘,尷尬的笑了笑。
所幸,葉裕皓也由著她蒙混過去,并沒有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回程車上,黎芷丹滿腦子想的都是要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好好巴結(jié)葉裕皓的父母,博取他們的歡心。
這樣一來,她離追上心上人的日子就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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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車子駛進(jìn)葉家大門,黎芷丹緊張的情緒也隨之飆到最高點(diǎn)。
尤其葉家看來比她想像中還要?dú)馀,相形之下,更顯得她的不起眼。
她擔(dān)心自己配不上阿皓、擔(dān)心葉氏夫婦不肯接納她、擔(dān)心自己會搞砸今晚的一切、擔(dān)心……
所有的焦慮仿佛在一瞬間全涌上心頭,壓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下車吧!”
聽到這話,她再也忍不住退縮了。
“阿皓,還是改天吧,我改天再來好不好?”
葉裕皓笑道:“說什么傻話?你人都來了!
“我知道,可是我……”
看出她的緊張,葉裕皓安撫著,“放心吧,你很好,而且我爸媽看到你也會很開心的。”
黎芷丹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正想再找理由,“問題是……”
“還是你要我去把我爸媽找來,讓他們出來歡迎你?”他半威脅的徵詢她的意見。
讓未來的公婆出來迎接自己?打死她也不敢想像。
迫于無奈,她只得乖乖下車。
葉裕皓繞過車頭來到她身邊,自然而然的伸手摟住她,并肩往屋子走去。
如果她不是那么樣的緊張,她也許就會注意到葉裕皓正摟著她,并為此雀躍不已。
兩人才走到屋檐下,門突然被人從里頭打開。
只聽到葉耕勤的聲音傳來,“我就說聽到車子的聲音,不信你……”
爭辯中的雙胞胎猛一瞧見屋外的黎芷丹,到口的話戛然止住。
下一秒——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你怎么會在這里?!”
雙胞胎和黎芷丹同時脫口而出。
一旁的葉裕皓聽到這話也感意外,他們居然已經(jīng)見過面了。
不等黎芷丹作出回應(yīng),身為地頭蛇的雙胞胎已經(jīng)先嗆聲,“這里是我們家,我們當(dāng)然在這里。”
“這里是你們家?!”她的聲音又高了幾度。
不理會她的詫異,雙胞胎逕自將注意力轉(zhuǎn)向大哥。
“大哥,她為什么會在這里?”在他們的刻意隱瞞下,大哥沒道理會跟她湊在一起!
乍聞雙胞胎對葉裕皓的稱謂,她錯愕的瞬間脫口而出,“你是瘌痢頭?!”
聞言,葉裕皓眉心微皺了下。
雙胞胎一聽,氣憤的駁斥,“大哥才不是瘌痢頭!”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黎芷丹頓時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居然喊他瘌痢頭?
“你不知道?”葉裕皓以為她老早就知道了。
知道?她知道個屁!
倒是葉裕皓說話的語氣,她注意到了。
“你一直都認(rèn)得我?”所以他才會一見面就喊她小丹?
將她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葉裕皓更是感到意外,重逢至今,她居然完全沒有認(rèn)出他來?
原本,他還以為她的熱絡(luò)是基于兩人舊識的情誼,如今才知壓根就不是這么回事。
不過意外歸意外,將她的錯愕看在眼里,葉裕皓忍不住逗她,“我該為你的話感到傷心。”
他此話一出,黎芷丹頓時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
不等她沮喪,葉母熱絡(luò)的招呼聲已經(jīng)從屋里傳來。
“別光站在外頭,快進(jìn)來!”
“進(jìn)去吧!”葉裕皓摟著她越過雙胞胎,逕自往屋里頭走。
或許是因為受到太大的沖擊,黎芷丹甚至忘了要跟雙胞胎纏斗,只是任由他摟著她進(jìn)屋。
不同于葉家兄弟的男大十八變,黎芷丹一眼就認(rèn)出大廳里的葉氏夫婦,“葉爸爸!葉媽媽!”
這下子,她終于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了,葉裕皓就是瘌痢頭,瘌痢頭就是葉裕皓。
本能的,她轉(zhuǎn)頭望了身旁的葉裕皓一眼,發(fā)現(xiàn)他竟然也在看她。
天!讓她死了吧!
葉母興匆匆的帶過她,“來來來,快過來讓葉媽媽看看,都長這么大了。”
尚未從沖擊中回復(fù)過來的黎芷丹,只能由著葉母拉著自己端詳。
“阿皓也真是的,遇到你居然也沒說一聲。”葉母埋怨兒子道。
葉父在一旁接著答腔,“要不是我剛好聽許秘書提起,否則要等他主動說,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接下來的時間里,葉氏夫婦的注意力全繞著她打轉(zhuǎn),就連用餐時,也是不斷幫她添菜。
葉氏夫婦的熱情幾乎讓她應(yīng)接不暇。
幸運(yùn)的是,因為這樣,她得以暫時避開面對葉裕皓的尷尬。
同桌用餐的雙胞胎則是由頭至尾,兩眼死盯著她不放。
飯后,葉氏夫婦詢問起黎芷丹的近況。
當(dāng)她表示自己在當(dāng)老師時,葉父贊道:“當(dāng)老師,那很好!”
葉母接著問起,“是在哪間學(xué)校任教?地點(diǎn)遠(yuǎn)不遠(yuǎn)?”
她本能的望向雙胞胎,他們也在看著她,三人的目光一對上,仿佛有股電光石火竄起。
她勉為其難的說出學(xué)校的名稱。
葉母一聽,“哎呀!那不正好是小謙跟小勤的學(xué)校嗎?”
幾乎是同一時間,葉裕皓會意過來,暗忖這些日子以來跟她針鋒相對的學(xué)生,極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兩個寶貝弟弟。
要不是這會隱約察覺到三人的神色有異,他還不相信,世界上居然會有這么巧的事。
葉母跟著轉(zhuǎn)向雙胞胎,“怎么你們不知道小丹嗎?”
不知道?他們怎么可能不知道?雙胞胎看著黎芷丹沒有說話。
倒是她知道瞞不住,硬著頭皮先行招認(rèn),“我剛好教到他們班上,只是一時沒能認(rèn)出來。”
當(dāng)下,葉氏夫婦更是直呼巧。
她的話等于印證了葉裕皓的揣測,也說明了前些時候兩個弟弟何以會突然問起她。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跟兩個弟弟之間的斗法,葉裕皓不覺好笑,也難怪這會三個人臉色看來不怎么對勁。
“小謙、小勤,怎么你們也沒認(rèn)出來?”葉母興匆匆的追問雙胞胎,壓根沒察覺三人間的暗潮洶涌。
面對母親的詢問,雙胞胎不甚情愿的承認(rèn),“認(rèn)得!
這下子,葉氏夫婦可有意見了。
“既然認(rèn)得,回來怎么都沒說呢?”
雙胞胎沒有接腔,懷疑跟黎芷丹間有什么好說的。
“我說你們這三個孩子是怎么回事?一個個遇到了人,回家也不曉得要跟我們說一聲!比~母埋怨著。
不讓母親繼續(xù)深究,葉裕皓出面代為化解,“好了啦媽,我這不就把人帶回來了。”
“要不是你爸剛好聽說!比~母又念了句才轉(zhuǎn)向黎芷丹,“小丹啊,既然你跟小謙、小勤同校,以后就得麻煩你替葉爸爸、葉媽媽多盯著他們一點(diǎn),別讓他們成天光顧著玩!
聽到母親的請托,葉裕皓差點(diǎn)失笑出聲。
天曉得母親這樣要求,無疑是把三只斗雞給湊在一塊,不斗翻天才怪。
不過從這陣子的戰(zhàn)況來看,小丹明顯是較為吃力的一方,他晚點(diǎn)得跟兩個弟弟談?wù)劜判小?br />
一整個晚上下來,黎芷丹如坐針氈,尤其是葉裕皓送自己回家時。
好不容易挨到家,他才停好車,她已迫不及待下車道別。
料想她只是太過意外,葉裕皓也沒去在意,見她進(jìn)了家門便開車離去。
直到洗完澡,卸下一身的疲憊躺在床上,黎芷丹才終于空出心思回顧今晚的種種。
一想到今日,認(rèn)出心上人竟是昔日被自己欺凌的瘌痢頭,她的頭又痛了,懷疑自己怎會遲鈍到現(xiàn)在才發(fā)覺。
難怪他輕易就接受了她的出現(xiàn),容忍她三不五時的不請自來,原來他打一開始就認(rèn)得她,只不過基于兒時的情誼,這才對她處處縱容。
虧她還沾沾自喜的以為是死纏爛打的招數(shù)奏效,一相情愿的在心里勾勃起兩人美好的未來藍(lán)圖。
如今回想起來,她根本是個大傻瓜,才會在一個對自己了若指掌的男人面前佯裝柔順,甚至撒些一眼便被識破的謊卻不自知。
就連今晚,葉氏夫婦不過是單純的想見見她,卻被她自以為是的解讀成葉裕皓要將自己引薦給他的父母認(rèn)識。
重逢至今,她懷疑自己究竟鬧了多少笑話?
她越想越糗,尤其一想到這些日子葉裕皓是怎么看她的,就恨不得一頭撞墻死掉算了。
簡直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她懷疑,自己今后該以什么面目去面對葉裕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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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當(dāng)雙胞胎找上她時,黎芷丹并不意外。
對于雙胞胎嗆聲要她離葉裕皓遠(yuǎn)些,不準(zhǔn)再接近他等等的話,她也早有預(yù)料。
其實,就算他們不來找她,她也打算這么做,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葉裕皓。
接連兩天不見黎芷丹到公司來找自己,葉裕皓意外不已,撥了電話過去,手機(jī)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擔(dān)心她出了什么事,他便親自上黎家找人。
黎母一見到葉裕皓,隨即露出歡迎的笑容。
“是阿皓啊?來來來,快進(jìn)來坐!
見到黎母的態(tài)度,葉裕皓才梢稍安心,看來她應(yīng)該沒出什么事才對。
“謝謝黎媽媽!彼S著黎母進(jìn)門。
黎母邊領(lǐng)著葉裕皓進(jìn)屋里邊道:“這陣子都沒見你過來,有空就多來黎媽媽家坐坐!
聽黎媽媽說話的語氣,顯然不知道他跟小丹之間的往來。
葉裕皓也不急著說明,決定等見著黎芷丹后再說。
“黎媽媽,我找小丹!
“找小丹?”黎母意外不已。這兩人什么時候扯上了邊,自己竟一點(diǎn)也不知道。
“嗯,小丹在嗎?”
“在樓上。”她回道,“你先坐會,我這就上去叫她!
見黎母轉(zhuǎn)身上樓,葉裕皓才在沙發(fā)上坐下。
房間里,黎芷丹躺在床上,兩眼瞪著天花板出神。
整整兩天,自己沒到葉氏找阿皓,也沒打電話給他,她好想他喔。
偏偏,只要一想到自己這陣子做的那些糗事,她就覺得沒臉見他。
“小丹!小丹!”
不等母親進(jìn)門,黎芷丹便聽到她扯著嗓門在喊她。
聽到房門被推開,她仍舊躺在床上問道:“什么事啊媽?”她不認(rèn)為母親找自己會有什么重要的事。
“你這孩子,大老遠(yuǎn)就在喊你,到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
黎芷丹只好撐起手肘半支起身子看著母親。
見女兒還像懶骨頭似的賴在床上,黎母催促道:“還不快起來,人家阿皓都在樓下等你了!
“阿皓?”黎芷丹一愣。
無暇理會女兒的反應(yīng),黎母又開始念念有詞,“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什么時候跟阿皓熟稔起來,回來也沒聽你提過。”
下一秒,黎芷丹突然躺回床上,棉被一掀蒙住自己的頭。
黎母見狀問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她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罢f我睡了!
睡了?“你不下去?”
棉被里的她只是重申,“跟他說,我睡了!
確定女兒的意思,黎母可有意見了,“人家阿皓特地來找你,你居然躲在房里要我下去跟他說你睡了?”
棉被里的黎芷丹沒有回應(yīng),顯然是打定了主意。
黎母等不到女兒回話,正要再開口炮轟,“我說你……”
“媽,阿皓還在下面等你。”她隔著棉被提醒母親。
以黎母的待客之道,自然不好讓客人久等,只得先下樓再說。
葉裕皓見黎母一個人下來不解的問:“黎媽媽,小丹呢?”
她一臉不好意思,“那孩子也不知道在任性什么,居然說要睡了?”
他聽了挑挑眉。
敢情她不來找他、不接他電話,全是因為在躲他?
“阿皓啊,小丹那孩子就是任性,你可別跟她計較!崩枘柑媾畠嘿r不是。
“不會的,黎媽媽!比~裕皓心里納悶。小丹為什么要躲他?
“阿皓啊,你跟小丹……”
明白黎母接下來要問什么,葉裕皓這會沒有心情多作解釋,遂打斷她的話,“黎媽媽,既然小丹累了,那我改天再來找她!
黎母本欲挽留,但是想到女兒的任性,便決定先送走客人再上樓念她一頓。
“也好,或許等那孩子一覺起來,就不會再鬧別扭了!
葉裕皓面帶笑容的告辭:心里卻不像她這么樂觀。
送走了他,黎母旋即上樓。
一進(jìn)女兒房間,她便開始碎碎念,“我說你這孩子是怎么回事?阿皓特地來找你,你卻躲在房里不肯出去?”
黎芷丹從棉被里探出頭來,“阿皓走了?”
黎母沒好氣的瞪了女兒一眼,“你不肯下去見人家,人家還賴著不走做啥?等你下去嫌?”
她咬著下唇?jīng)]有說話。
黎母逕自走到床沿坐下,“怎么,你什么時候跟阿皓兜在一塊,回來也沒聽你說起?”
她哪里是不說,她根本是不認(rèn)得。
“媽認(rèn)得他?”黎芷丹反問。敢情只有她自己是睜眼瞎子?
“你問的是什么話,當(dāng)你媽我老眼昏花不成?”一個看了十二、三年的孩子,哪有認(rèn)不得的道理。
“可是他變了很多。”她為自己的眼拙辯護(hù)。
關(guān)于這點(diǎn),黎母不無同感,“是啊,阿皓那孩子越大越俊,要不是輪廓還有點(diǎn)印象,還真不容易認(rèn)出來!
何止是不容易,根本就認(rèn)不出來!黎芷丹在心底反駁。
黎母見女兒不說話,以為她想就此蒙混過去,“說話啊,我問你怎么會跟阿皓兜在一塊?”
想到這陣子干的那些糗事,她一語帶過,“沒什么啦!”
“沒什么人家會來找你?”
明白母親不會輕易罷休,她索性棉被一掀再次蓋住自己。
黎母見狀,不悅的開口,“我在說話,你敢把頭給我蒙住試試看!
黎芷丹壓根沒把母親的威脅看在眼里,棉被里依舊沒動靜。
拿女兒沒轍的黎母,只得隔著棉被嘮叨,“也不知道你這老師當(dāng)?shù)侥娜チ,連起碼的待客之道也不懂,就算是再怎么不想見人家,也該下樓為上回吐了人家一身的事當(dāng)面道個歉……”
聞言,棉被里的她一驚,連忙探出頭來!皨屨f什么?我吐了阿皓一身?!”
見女兒對那晚的事毫無印象,黎母忍不住又提出來念,“看你那晚醉成了什么德行,連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記得!
此時的黎芷丹壓根聽不進(jìn)母親說的話,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吐了葉裕皓一身的畫面。
這下子,她更不敢想像阿皓會怎么看她了,肯定會以為她是個爛酒鬼。
嗚……她好想要哀嚎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