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實在太興奮了,她睡不著。
方艾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又怕吵醒了已經熟睡的萌萌。
起身,踱步到窗前,她靜靜的佇立,眺望繁星點點的夜空。天空一片晴朗,空氣中帶著花草的香氣,但是她的心靜不下來。她知道自己哪里不對勁,卻死也不愿承認。
欲望,她臉紅的想,單純又簡單的欲望,這就是她現(xiàn)在的感覺。一整晚,她戀著他寬闊的胸膛,貪婪的懷念他身上的味道……
要死了,她算哪種女人?竟然思忖著這種邪惡的念頭。
她閉上眼睛,不敢細想心底深處,為什么這樣騷動?剛剛他送她回房時,她多渴望他給她一個房門口的吻別……
突然,她聽見門El好像有些微的聲音。
她跑過去,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傾聽,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在房間外停止時,她的心跳也幾乎停了。
她急著整頓頭發(fā)和睡衣,并屏自心的等待著。但過了好半天,居然沒有敲門聲,而是腳步離開的聲音。
她懊惱的把自己丟回床上,抱著枕頭蒙住腦袋,突然,她的手機響了,她嚇一跳,急忙接起。
“喂?”她的心跳好快。
靜默了好久,電話那頭才傳來低沉沙啞的嗓音
“還沒睡?”
“嗯!
是他!
方艾蘿咬著下唇,手心緊張得冒汗。
“今天……”
“今天我很快樂!彼奔钡慕涌,然后馬上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那么緊張做什么,怎么不聽他先說?“你……你呢?你好嗎?”
電話傳來他悶著笑的聲音。
他發(fā)現(xiàn)她很緊張了,所以在笑她。方艾蘿皺眉,頓時緊張感消失了。
“別以為隔著電話,我就不知道你在干嗎!”她兇他,恢復了以往的口氣。
他幾乎可以看見方艾蘿喊著嘴的表情。
“別翹嘴巴,小心額頭長皺紋!彼麑W她說話的語氣,對著電話柔柔笑開!昂猛砹,本來想找你出來散散步,不過我猜你一定累壞了!彼蝗挥忠槐菊浀恼f。
才不會!她很想這么回答,但是她臉皮沒那么厚。
‘‘對呀,太晚了!北康!
又安靜了幾秒鐘。
“是啊,太晚了T,你早點睡吧,晚安。”
“晚安。”
掛上電話,她又在床上翻來翻去,想著今晚的事情、想著剛剛的電話,想得心口甜甜的、暖暖的、酥酥麻麻的,突然,她一躍坐起,急奔出房一一
驥凡惟掛斷電話,看著方艾蘿緊閉的房門,嘆了一口氣。
沒錯,他是站在離方艾蘿不遠的房門外!這樣癡心等著一個女人的愚蠢動作,連他自己都不禁感到好笑。
正當他轉身要離開時,方艾蘿的房門突然開啟。他聽到聲音回頭,她呆站在那兒,不知所措的望著他。
他心情激動,但表情看來泰然自若。
“我……我……”她支吾著,喉嚨緊縮,說不出話來.眼眸氤氳。是不是很不要臉?她竟然這樣跑出來……
這個笨女人!他總算等到她的反應了……
他一聲不吭,朝她走近,伸出雙臂。
一陣狂喜襲來,她幾乎要哭出來,下一秒,她奔進他的懷里。
驥凡惟緊緊擁著她,滿足地嘆息。
他感覺到她雙臂擁緊了他,她在顫抖。他低下頭,雙唇輕觸她臉頰的肌膚,徐徐地移至她的嘴。
他一直想這么做,渴望到身體發(fā)疼。
他的唇觸及她柔軟的雙唇,雙手緊緊扣住她的嬌軀,他的舌饑渴地占有她柔軟的嘴巴內部,與她溫柔接觸,他喉嚨底部響起一陣低沉而原始的嗓音。
她是這樣甜蜜誘人,把他迷得一塌糊涂……他輕輕攬著她的腰,她雖未口頭同意!他已領她走向他的房間。
她柔軟的身體靠著他堅實的胸膛,他的氣自心拂到她的發(fā)頂,他們十指緊緊相扣。
這一瞬間,方艾蘿知道,過了今晚,自己將不再完整,她的一部分會永遠屬于驥凡惟。
而她.永遠也不會后悔。
☆☆☆
四周寂然,房中只亮著床頭的昏黃燈光,方艾蘿緊張得手心冒汗,心如擂鼓。
“韋杰呢?怎么不見他在房里?”
“他有他特屬的房間。”他這么回道,雖然方艾蘿聽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探問究竟的時候。
他一手扶她,一手撥弄一撮自她耳后散落的發(fā)絲,她緊張的凝望著他,感覺到他的氣息拂面。
他低下頭封住她的唇,雙手緊緊抱著她,給她力量,令她忘了害怕,也忘記羞怯。
他的吻無比的溫柔,揉撫她的嘴,摩掌她的頰,又回到她的唇上。她感覺到他散發(fā)出的饑渴,壓抑的饑渴,克制的欲望,她的身體亦在自己的需要中顫抖。
她回吻他,除此之外,別無辦法。她的唇與他交融,她全身在欲渴中,某一種強烈的需索騷動著她的血脈。
她的心怦怦跳,震耳欲聾。
她感覺到他的力量,陶醉其中;她也感覺到他的需要,浸淫其中;她亦感覺到他的激情,她除了回應,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她全身熱騰騰,隨著他的吻,所有思想皆離她遠去,他的舌徘徊流連,撩撥挑逗,直到一股又一股的顫抖震動了她。
若非他緊擁著她,她會癱軟。她的身體虛軟,卻又有一股奔放狂野的力量。
她感覺到他的手伸到她的洋裝背后,同時感覺到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服內,撫摸她的酥胸,她應該害羞,但她只感到一股強烈的期待。
很快的,他們已經卸下衣服,赤裸地擁抱在一起
☆☆☆
原來這間私人俱樂部也是華泰集團的產業(yè)之于負責人就是驥凡惟,這是隔天早上方艾蘿才知道的事。
也之所以,驥韋杰有屬于自己特定的房間。
當四人正愉快的享用豐盛的自助式早餐時,一個美麗又打扮人時的女人也走進餐廳。
“慘了,這么快狐貍精就出現(xiàn)了0 99驥韋杰正端了一盤炸雞塊準備回座,看見剛入餐廳的女人皺起眉頭說。
“你說什么?”走在前面的萌萌聽見,回頭問,并好奇的側著小臉看那女人。
驥韋杰低語:“她叫林佩蓁,好像是什么基金會負責人的孫女,從上個月開始,就常常來我家,看樣子她好像很喜歡叔叔,不過叔叔不喜歡她!詈笠痪涫窍忍骟K凡惟澄清。
其實驥韋杰的說法算很保守,實際上的情形是,林佩蓁幾乎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又仗著她老爸與華泰董事長的交情,以驥家少奶奶自居。
“哦,這樣呀!”萌萌很有興趣的看著她。
林佩蓁原本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準備落坐,忽而瞥見與方艾蘿同桌的驥凡惟,猛地,她臉上出現(xiàn)吃驚以及驚喜的表情。
很快的,她往驥凡惟的位置走過去。
“完了!”驥韋杰哀鳴。
萌萌睞他一眼!白撸覀冞^去看熱鬧!
一團香氣襲了過來,林佩蓁一身香奈兒站在驥凡惟與方艾蘿面前。
‘‘凡惟,好巧,你也在這里。”她飛快的掃了方艾蘿一眼,眼底閃著鄙夷。這是打哪來的村姑,竟然也敢和驥凡惟同桌吃飯?
方艾蘿抬頭,在看見林佩蓁的一剎那僵住了。好漂亮的女人!
“嗯!斌K凡惟反應冷淡,擺出一臉不高興被人打擾的屎臉。
“我可以坐下來嗎?”看來這個林大小姐臉皮非常厚,在還沒有得到人家允許前,她已經拉開了椅子坐下來。
驥凡惟不高興的看她一眼,開P:I好像要說什么,剛巧萌萌和驥韋杰回座。
“叔叔,這里的東西好多,每一樣看起來都好好吃的樣子,害我不曉得要夾什么才好。”萌萌用好興奮的語氣說,完全像個鄉(xiāng)下來的孩子。
驥韋杰禮貌的對林佩蓁點了個頭!傲职⒁毯。”
“韋杰?你和叔叔一起來?”
“對,這是我的同學,她叫萌萌!
“哦——”原來是這樣,韋杰要招待同學,所以凡惟理所當然要招待同學的媽媽,這么想也就沒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
方艾蘿一直靜靜的坐在一旁,靜靜的人食,一股心慌涌上心口。
眼前的場景她似乎曾預見,但是那時的感覺遠不及此刻來得真實與深刻,有了現(xiàn)場的對照比較,相形失色的挫敗感令她感到沮喪。
這個美女看起來好像跟驥凡惟很熟,他們是同一世界的人,高尚尊貴,與她完全不同。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眼看又要退縮了。
驥凡惟發(fā)現(xiàn)了,伸手握住方艾蘿擺在桌上的手。
“要不要喝杯果汁,我去倒!
方艾蘿窘迫的把手縮回,緊張的看向林佩蓁的臉色,然后一點也不意外的看見她眼中惡狠狠的眼神。
“凡惟,我也要一杯果汁。”林佩蓁嬌嗔道。
驥凡惟看她一眼!耙茸约旱埂!
萌萌和驥韋杰差一點就把嘴里的食物噴出來,兩個人交換了眼神,都很有默契的壓低頭,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林佩蓁恨恨的咳唇,驥凡惟一離開,她也顧不得還有兩個孩子在場,立即轉向方艾蘿警告道:
“這位太太,我希望你不要有所誤會才好,凡惟是看在小孩子的分上才對你過分客氣,你千萬別想太多了。”
太太?方艾蘿和兩個小孩同時瞪大眼。
萌萌翻翻白眼。拜托,就算有千度近視,也要戴眼鏡再出門好不好?阿姨哪里像個小學三年級孩子的媽了?真好笑,豬八戒出門不帶鏡子,姨比她漂亮何止十倍,哪像她一張臉涂得比墻壁還厚,笑死人
了!
萌萌眼珠子一轉,一雙亮晶晶的大眼死死的盯住林佩蓁身上那件香奈兒的花裙子,嘴巴里咬了半天的口香糖正不知道吐哪呢,剛好。
驥韋杰看見萌萌調皮的小動作,雙手捂著唇哈哈哈地憋著笑。
“我是萌萌的阿姨,不是媽媽。”方艾蘿更正;蛟S身份上的懸殊會讓她有點自卑,但不代表這樣她就必須任人欺負。
“阿姨?”林佩蓁很快的又重估了一千方艾蘿——全身上下都是二百五的地攤貨,哼!
“其實阿姨和媽媽都沒什么分別,嗯哼、嗯哼!彼攘藘陕暎瑪[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姿勢說:“其實我呢,我是凡惟的未婚妻——”
哐啷!方艾蘿的餐盤應聲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未婚妻?他已經有未婚妻了,那他昨天還……方艾蘿的眼眶紅了,鼻頭也紅了。
萌萌轉頭瞪向驥韋杰。
“不是啦,她胡說!”驥韋杰趕緊大叫。
“胡說什么?”驥凡惟已經端了兩杯果汁回來。一回來就看見方艾蘿腳底下的碎片!鞍l(fā)生了什么事?”
方艾蘿用一雙哀怨的大眼睛瞪著他,然后再也受不了的站起來,紅著眼眶奔出餐廳。
“艾蘿!”驥凡惟放下果汁,急迫出去。
“喂,凡惟,你等一下!”林佩蓁也急著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有點困難,回頭一看,她差點昏倒,她那件二十萬買的裙子突然沾了一片口香糖。
“誰?這是誰干的!”她發(fā)狂的吼著。
萌萌好慌張的站起來,“一不小心”又撞倒了果汁,果汁順著桌子流向林佩蓁,一起淹了她的手提包。
“呀呀呀,我的包包——”林佩蓁鬼哭神號。
萌萌和驥韋杰捂著耳朵,站在一旁好無辜。
“她的叫聲真難聽!泵让劝欀碱^說。
“對呀,好像被鬼附身了,好恐怖!斌K韋杰說。
兩個小鬼搖搖頭,一起手牽著手,走了,留下繼續(xù)在那里發(fā)瘋似的吼叫的瘋女人!
☆☆☆
方艾蘿奔出餐廳,往高爾夫球場的方向奔跑,驥凡惟很快的追上來,由后攫住她的手。
“艾蘿!”
她反身推開他,退了一步!澳阕唛_。”
這一切都是假象,他不是真心的。她是這樣告訴自己,但是當他追出來之后,她又在心里偷偷的感到高興,真是矛盾的女人心。
他皺眉,盯著她紅通通的眼睛,問:“到底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你不高興?”
方艾蘿咬著唇,拒絕回答。
“說話!
她生氣的瞪他。“說什么?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反正你都已經有未婚妻了!我真的弄不懂,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你了,你為什么要這樣捉弄我?”討厭,她本來不想哭的,好丟臉……
他感到好氣又好笑,什么未婚妻?女人的腦袋里面到底都裝些什么呀?他走近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清楚的看見她泛紅的眼睛。
“你這個傻瓜!彼滩蛔×R她。
她吸了兩下鼻子,又要哭了!皩玻揖褪翘、太傻,才會呆呆被你騙,你這個大騙子、采花賊、花心大少、花花……”
突然,他的頭壓下來,封住了她兩片開啟的唇,毫無預警的,把她嚇得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而他竟然趁機把舌頭伸入了她的口中。
嗚嗚,她掙扎,用力的推開他。
“你在干什么啦!”她抹著唇,氣得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他無奈地嘆息。
“她什么都不是,我根本就沒有未婚妻,你怎么會這么好騙?人家激你兩句,你就傻乎乎的跑掉,你自己說你懷不傻?”
她停下擦眼淚的動作,抬頭!澳闶钦f,她騙我?”
他點點頭,挑眉看她。
她前前后后想了一下,好像也是。如果她是他的未婚妻,他的反應不會這么冷淡,但是她還是生氣,就算她不是他的未婚妻,也一定是他的哪一任女朋友,哦,不不,說不定她還是現(xiàn)在進行式,否則怎么會那么巧,他來度假她也來度假?
對,很可疑!
“我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彼昝,由她的表情,他已經猜測出她的想法。
方艾蘿撇撇嘴。
“那為什么你來度假,她也來度假?”
“這我怎么會知道?腳長在人家身上,難道我管得了?”他感到好笑!走過去圈住她的肩膀,“好啦,別學那些無知的女人整天疑神疑鬼的……”
“無知的女人?”她張了一個大口,“你一下子說我白癡,一下子罵我傻瓜,現(xiàn)在又說我是無知的女人,我問你,既然我有這么多的缺點,那你還喜歡我?”
他一愣,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再想一想這的確都是他說過的話,忍不住他就笑了。她剛剛說他喜歡她,這女人,既然都知道,還拗什么?
“還笑?”她有點無奈的瞪他一眼,真是沒良心,難看他看不出來她很受傷嗎?
他嘴角一抿。
“是哦,我當初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他好笑地橫她一眼,“現(xiàn)在想一想,一定是你在壽司里面加了迷魂藥什么的!”
方艾蘿跳腳。“我哪有,你少胡說!”
“這我怎么知道?否則我為什么會被迷得意識不清,神魂顛倒,直想趕快把眼前這個大傻瓜娶回家?”說完,驥凡惟就大笑的走了。
方艾蘿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看著驥凡惟英挺瀟灑的背影,高興的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