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戀秋一敲完門,不等對方回答,隨即旋開總裁室的門,“老公我來看你了!
在婚后這二、三個月以來,已習慣了她這種進門方式,葉煜見怪不怪地依舊埋頭批公文,“老婆,你乖乖坐一下,我再半小時就可以下班了。”
“半小時?”戀秋皺皺眉頭,走到他身側,“老公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晚上答應我的事?”
“什么事?”他看了她一眼,照舊把心放在公文上!暗纫幌挛覀冊僦v好不好?”
“不行等一下,我要你現在就下班!彼矓D進他的辦公椅中,側坐在他強而有力的大腿上。
“老婆?”
“你忘了,我們今天要回家去給大姊送行嗎?”她嘟嚷著小嘴,“你可別想賴皮哦!要不然我可不饒你。”
“老婆—”
“別說,我不聽!闭Z畢,戀秋果真捂著耳,紅艷的唇卻一張一合說道,“你也不想想上次大姊放假回來,因為你事業繁忙所以沒有去給她接機洗塵,之后每次約你一同和姊見面你都推說有事,現在你又不去送送她,那么你們兩個豈不都沒有看過對方?”
“我—”哎—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之前工作實在太多了,多的連陪她的時間都不夠了,哪還能挪出時間去拜訪姊姊呢?再者要他向一個和老婆同年齡、同長相的人叫姊姊,著實令他覺得別扭呀!
“我不管,今天說什么你都得去。”說起來,姊姊也真和葉煜沒緣,像她結婚的時候,姊姊正在趕論文根本沒有空回來,后來又陰錯陽差地使他們兩人從未見過面。
“老婆—”見戀秋又要打斷他的話,他搶先地說,“我已經答應要去了,但是如果你再繼續在我身上動來動去的話,我就不保證了。”
本來只覺得他的腿似乎是越來越難坐而已,經他點明,她立即明白不是他的腿難坐,而是他的某個部位一直頂著她。
“你先下樓去車上等我好了!币宦犓敲凑f,原本沒什么精神的戀秋,隨手抓起他置于桌角的車鑰匙一溜煙跑掉。
“真是的!比~煜搖搖頭,將東西收拾好,便隨后下去。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里給大姊送行?”葉煜啟動引擎問道。
“昨天我不就和你說了?都沒有在聽人家說話!睉偾镄÷暠г,“去爸爸那,爸爸為姊姊特地命人煮了一桌飯菜給大姊送行!
“好。”葉煜俐落的駕著車子,過了不久才語出驚人的說道,“不是我不聽你說話,而是每次你總愛在我意亂情迷的時候問我,你想那時候我會有心情去聽嗎?”
“我哪有。”她結巴地說道。
“算你沒有好了!彼庥兴傅匦χf,“那是我意亂情迷好不好?”
“你—你—你不要說了!”聽出他的嘲諷,戀秋羞怒交加地瞪著他,一到達目的地便連忙地跳下車。
呂發財與呂戀蝶早就站在門口等著他們的到來。
把車子停好的葉煜跟在老婆后面,直盯著大姨子戀蝶看。
之前戀秋告訴自己,大姨子與她長得極為相似,他還不是很相信,直到今天—她倆簡直就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說為雙胞胎,但也沒有人像到那么離譜的吧!太夸張了!
“爸!”
“回來啦!”呂發財笑呵呵地輕拍著他的肩。
葉煜轉向一直無緣見面的大姊:“大姊。”
“我們見過面,你記不記得?”越看他越眼熟的戀蝶忽然想起他是誰,“就是二個半月前我們家辦的那場宴會!我們兩個在游泳池畔不經易地看到彼此,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還驚訝,臺灣竟還有像你這般的帥哥呢!可惜那時候我已經和我在美國的達令有婚約了,所以只好望你興嘆羅!”
想起她美國的愛人,她就不自覺的彎起唇、笑吟吟的,完全忘了之前父親知道她與人在美國暗結連理時所爆發的怒火。
“游泳池畔?”他猶如呆滯似地道出,整個腦袋瓜一時空白停擺。
他—一見鐘情的對象不是—戀秋?
他—被呂發財給騙了?他被戀秋給玩弄于股掌之間?
他—成了標準的冤大頭,成了他們眼中的大傻瓜。
憤怒、心碎等數種情感在他內心互相的交織著。
就當大家都要進門時,呂戀秋發現丈夫一臉呆愣地站在原地不動,便走向他,輕拍了下:“老公,走啊,進去了!”
他像是受到攻擊般的立刻怒吼道:“誰準你碰我了?”葉煜臉上的線條因憤怒而緊繃。
沒料到他會有此反應的戀秋,一個站不穩被他推倒在地板上!办,你怎—”
她話還沒說完,呂發財以及呂戀蝶就因他的嗓門,停下腳步望向突然爭吵的夫妻二人。
把一切看得清楚的戀蝶,不滿妹婿無故推倒妹妹便開口怒罵:“你干嘛推她?”
“沒你的事,你最好給我閉嘴!彼鸺t的眼瞪向呂戀蝶。
戀蝶氣不過妹婿的高傲態度:“你叫我閉嘴?你憑什么叫我閉嘴?也不想想,論輩分你還不夠格;論一個理字,還是你不對,這樣的你憑什么叫我閉嘴!”
“就憑你們一家子讓我做了冤大頭!彼幊林,惡狠狠的怒道。
“我們什么時候讓你做了冤大頭,我怎么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不過他們二個就知道我在說什么了!彼U橫的扯起跌倒在地的戀秋。
他緊握的手抓痛了戀秋!巴矗 睉偾镙p呼了聲,不明白丈夫何以在剎那間火冒三丈,“煜,你抓得我的手好痛!
“痛?!像你們這種黑心肝的人也知道痛?”他又加重了三分力,一抹沉恨清楚顯現。
聽她喊痛,他的心不見得好過。
這陣子,他是真的用了心去愛她、疼她、惜她,誰知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個引他人甕的手段。
她痛?他比她更痛!一顆心被踩到地上嘲笑豈會不痛?
戀秋想將目光抽離他那有著復雜情緒的幽深瞳孔,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看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快點放開我!彼龗暝,“我的手好痛,你放開我!
“你還裝,我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樣?”葉煜因知道事情的真相狂怒至極,抬起另一手,準備捆向這個騙了他數月情感的女人。
早已被葉煜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嚇得哭出來的她,哽咽的搖著頭。“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見她梨花帶淚,葉煜忿忿地放下手,恨自己竟無法下手—但他絕對不會讓他們呂家任何一個人好過的。
無法發泄的火氣,在他體內竄跳著,頓時燒得旺盛,不發一語地甩下她,走向呂發財以及呂戀蝶。
既然他無法對她下手,那他就拿呂戀蝶來泄恨。
因為一切的起因都是為了她。
“你想做什么—”見他帶著狂怒的氣勢走過來,戀蝶顫抖著問,一時也顧不了再次跌落在地上的妹妹。
他抓住了她的手,雙眼散發犀利的光芒看向“妻子”以及“岳父”
“我只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一頭霧水的呂家三人就這樣怔愣住,直到他把呂戀蝶投進車子里駕車欲離去,留在原地的二人這才醒了過來。
呂戀秋不顧腿上的擦傷急忙的追了上去,拍打著車窗:“煜、你要帶我姊去哪?煜、煜—”
車內的男子不理會妻子的叫喊,急速地駕車離去。
“煜—”因他過快的車速而追不上的戀秋跌撲在地上,想到姊姊還在他突然發了狂的車上,她連忙跑向父親。
“爸,快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要去追葉煜和姊。”
始終搞不清他們年輕人在耍什么花樣的他,聞言,茫然地掏出車鑰匙,望著女兒開車追去。
“你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是戀蝶不是戀秋呀!”在車內的她不斷地扳著車門卻徒勞無功,因為他早用中控鎖鎖住了。
“我知道。”在車速極快的狀態下他看了她一眼。
“那你還拉我上車?你有神經病呀!不拉自己的老婆反而拉我,快點放我下去!
“休想,你必須為你那愚蠢的親人付出代價!鳖^上的火燒得正熾烈的他,一心要只想報復,什么倫理道德全容不下腦袋中。
如果他們以為拿相似的臉就可以打發他,那他們就錯了,當時因為不知情,所以他沒感覺,但現在除了恨他還是只有恨,他一定要呂家的人付出欺騙他的代價。
呂戀蝶開始感到害怕,動手拉扯著方向盤!澳阍谡f什么我不懂啦!你快點放我下去!
“放手。”
因她的不智,他們差點撞車。
“不放,除非你答應讓我下車!迸c其被他害死,還不如二人一起死,雖然她一點也不想死,但是情勢不由人。
“叫你收手你是聽不懂嗎?”他扯開她緊拉住方向盤的手。
“除非你放我下車!彼q如八爪章魚立即又黏了上去。
理智早已喪失的他,一氣之下給了她一拳,聒噪的聲音立即逝去。
當呂戀蝶再次醒來,便是被他丟至軟床時:“你要做什么?”
“你說呢?”他解下領帶一步步走向她。
她立即會意了過來,顫抖著說:“你—你不—要—亂來—我是你的—姨子呀—你可—別亂來。”
望著她不斷后退的身影,他冷俊的笑了聲:“原本不是的,你本該是我的妻子,誰知你那不知羞恥的父親竟給我調了包,所以我今天要你為他們付出代價,要恨,你就恨他們吧!
已退到無路可退的她,冷汗涔涔而下:“你在說什么我不懂,但是我可以幫你向我爸求證,只求求你放了我!睉俚@駭地瑟縮在床角。
“一切都遲了,我不會再上你們的當了!彼男耐吹綐O至,他陰冷地撲向縮在床角的戀蝶。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放了我、我求求你!彼ε隆o助地哭喊著。“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我快要結婚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不理會她的啜泣哀求,只想出口氣的葉煜粗暴的扯著她的衣裳。
一沖進臥房的戀秋,看到的就是這種不堪的情形,他的丈夫壓在她親姊姊身上,還一副要強暴她的樣子。
還來不及深思的她,立即拿起一旁的玻璃花瓶砸向她深愛的丈夫,在他痛得靠向一旁的同時,她連忙解開姊姊手上的束縛:“姊,你快走!
“可是—”被她推到門口的戀蝶擔心妹妹的安全。
雖然她很害怕,但是葉煜這般瘋狂的舉動以及不講理的態度,她怕他會失手傷害了戀秋。
“我不會有事的,你快走。”見丈夫已向前走來,她護著身后的姊姊,“你快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快!”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蓖殖鴣淼娜~煜,戀蝶害怕地趕緊離去。
就在葉煜推開戀秋的同時,她也已跑下樓去。
“姊,爸的車鑰匙在車上,你快走—”她抱住葉煜的大腿,不讓他去追戀蝶。
直到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葉嫂才停止追戀蝶的行動。
“賤女人,你竟敢阻擾我的事,還拿花瓶打我!彼粋氣不過,飛快的給了她一巴掌。
“你打我?明明是你犯錯,你還敢打我!”她捂著火辣辣的右臉,不敢置信地說道。
眼前粗暴的男人可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那一個?為什么他的行為舉止會在看見戀蝶后全變了?
不只打了她,甚至還想強暴姊姊。
“我犯錯?明明是他們先對我不義,又怎么能怪我對你們不仁?”葉煜的火爆更添三分。
“我聽不懂你口中的什么仁、什么義的,我只知道你差點侵犯了戀蝶!彼蠛鹬,“她是我親姊姊你不知道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就為了你爸與你聯合欺騙我,所以她要做你們父女倆的代罪羔羊!彼歼沒找她算賬,她竟然敢惡人先告狀地吼他。
“欺騙你?”他在說什么?怎么她都聽不懂?“我和我爸欺騙你什么?”
葉煜的眸中翻滾著怒火!澳氵不承認?”他反手抓住她的柔荑,“你以為你們不說我就永遠不知道?”
“知道什么?”她略微揚高聲調,“我應該知道什么?”
見她執意裝傻,他再也不想忍氣吞聲了,“我已經知道我的新娘被調包的事!
“新娘被調包?什么跟什么?”
“沒錯!比~煜拉近她,四眼相望,殘忍的說道:“我原本的新娘應該是你大姊戀蝶,而不是你!彼a上的肌肉抽搐著,握住她臂膀的手指愈縮愈緊。
她征愣地消化著他所傳達的訊息!澳恪f—你要娶的—是大姊—不是我?這—怎么—可能—”
“你還想裝?”見她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他更是光火,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想裝?
戀秋深深的望進他黑瞳深處,濃密睫毛似羽翼般恐慌的煽動著。
“你愛的不是我?”她感到世界在旋轉。
葉煜見她一副受傷的表情,開始懷疑戀秋是否真的不知情,但隨即又罵自己,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以呂發財的奸詐一定會事先告訴戀秋,免得被他得知她是調包新娘!拔以趺纯赡軔勰,我愛的是你姊姊!
“你—愛的是—大姊—”她萬般艱辛的吐出話來,整個腦袋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原來這就是他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那么奇怪的原因,原來在他心中她比不上與自己面貌相似的姊姊。
水珠子即在她的眼眶打轉,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
戀秋痛苦地緊閉雙眼,手指緊扯著胸口,用力到指關節都泛白了。
見她這副模樣,他的心猶如刀割,但卻刻意漠視。
“那—你會想非禮我姊姊,是因為你娶錯人了?”戀秋承受不住心底洶涌而來的悲傷,只求這是場夢。
葉煜心痛地看進她的悲傷。但強烈的憤怒隨即掩過一切,他恨,恨自已竟有眼無珠地被她耍弄了數月;恨她竟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身軀;更恨自己曾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且深信不疑。
“沒錯,我要讓你和你爸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我要讓你們知道我葉煜不是你們可以玩弄的,我要你們悔不當初!”他大吼著,抓著她的手力大無比,像是恨不得把她捏碎。
他冰冷無情的臉孔讓戀秋心碎。
“你真的—沒有愛過我?”戀秋的眼眶里盈盈閃爍著祈盼的淚水,全然不顧手上的疼痛。
“沒有!”葉煜口不擇言、殘忍地說道,“我不只沒有愛過你,現在我更痛恨你。”
“你曾說過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那些山盟海誓不是對你說,所以不算!比~煜的話鋒依然凌厲,狠狠地戳刺著她的心。
她的心感到好冷、好—冷。
“你騙人、你騙人,你愛的是我、是我。那些山盟海誓也是對我一人說的!
“我沒騙你,我真的沒愛過你!彼D過身稍稍退開且松了手,“而你也別再演戲說愛我,我不會因此就放過你們的。”
此時此刻的她,只在意葉煜究竟愛不愛自己而已,其他的事,她無力去理會,也無心去搭理。
“我不相信你不愛我!睉偾锏姆廴湓谌~煜的胸膛!罢f你愛我、說你愛我……”
戀秋搖著頭,眼里浮現了心灰意冷的淚,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他應是愛她的—該是愛她的—
“你夠了沒?我說了,我愛的人不是你,是你姊姊,而你也別再演—”葉煜一把抓住戀秋的手,驀然見到她泫然而泣的臉龐,隨即像燙著似的急忙甩開。
“說你愛我、我求求你—說你愛我。”戀秋的臉色如雪花般蒼白,雙唇顫抖著!罢f你葉—煜是—愛我的—說—”
“我說了,我愛的不是你!币娝@模樣,他的心好痛好痛—為了逃避這心痛,他推開她,急忙地出了門。
“煜—煜—”她來不及反應,只能無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睜睜地見他離去。
一出生就不受父親呵護的她,還未落地就被父親憎恨害母親難產—一心以為自己得到老天垂憐,可憐她無母愛、被父恨、姊姊怨的情境,給了一個呵護自己的葉煜,誰知他也是老天的捉弄,他愛的也不是自己—難道說她這一生就永遠得不到愛?不值得被愛?
什么山盟海誓全在此刻飄人她的腦海,諷刺著她永遠比不上孿生姊姊戀蝶。
別說你是我用錢買回來的新娘,我不喜歡,因為你是我用愛買回來的。
我愛你,你是我今生好不容易得到的稀世珍寶!即使天荒地老,你人老珠黃、齒松發稀,我的心還是不變,千金不換。
對我來說,她們只不過是生活上的發泄品而已,完全不具任何意義,但是你就和她們不同,你是我在這千萬人之中好不容易尋來的珍寶。
我會永遠愛你,不離不棄。
我會愛你生生世世,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愛你、誤會你、舍棄你,我還是會伴在你左右。
“說什么愛我生生世世,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愛我、誤會我、舍棄我,也都會伴在我左右—全是騙人的、全是騙人的!”戀秋的淚因憶起往事不斷的落下。
“葉煜—為什么不愛我?為什么不再愛我—”她泣聲的尖叫著。寬廣的豪宅回蕩著她哀戚的聲音。
當葉煜開車兜了一圈回家后,一進門就馬上皺起雙眉,只因整室都是酒味,舉目可及的全是他珍藏許久的美酒空瓶!霸诟闶裁矗俊毕乱庾R地他找尋著戀秋的身影。
四處探尋了許久都未見到她的人,一股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連忙的在家里探尋她的倩影,深怕—遲了見到的會是—
雖說他不再愛她,但她終究是他葉煜的妻子,他不能容許她魂歸西天,不能容許她到那個他未曾去過的地方,不準她先行離去。
諸多的情感在他心里盤旋,但他始終不愿深究自己為什么不準她先行離去—
最后他終于在二人的房間內尋到她的身影。
“你在搞什么?”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XO酒瓶。
“我搞什么?”她笑了兒聲,醉眼看著氣急敗壞的葉煜,“我在喝酒!你沒看到嗎?”
見她又拿起一旁的酒,葉煜隨即一掌打掉!安粶屎攘,聽到沒有?”
難道她不知道喝酒對身體不好嗎?
難道她不知道,像她這般不要命的喝酒很容易酒精中毒嗎?
“不準喝了?你憑什么指使我?”她醉眼迷蒙地望著眼前無數個他!皯{什么?”
“憑你是我的丈夫嗎?憑這個嗎?”她舉起柔荑,亮著手上的鉆戒。
在他還未答話前,她又接了下去!澳闶菃幔磕闶俏业恼煞騿?”
“別說了,你喝醉了!币娝牡哪樱缫牙潇o下來的葉煜不想再追究些什么。
“我沒醉。”她揮開他的懷抱,“我一點也沒醉—我清楚地知道,你不愛我,再也不愛我了—”她嗚咽地說道。
“你再也不愛我了,你愛的是大姊、是大姊—”說著說著她的眼淚流下。“嗚—嗚—你再也不愛我了—再也不愛我了—”
見淚珠從她悲切的眸中滑落,他的心再一次感到疼痛,對此情況他感到憤怒不已。
“別說了!彼灰辉俑嬖V他,她欺騙他的事實,他不想在她不清醒時還與她在此話題上糾纏不清。
他不要她一次次的提醒他心中的痛,他不要她不停的說著欺騙他的話。
“別說了?你為什么叫我別說了?”她的手顫抖地撫上他冷硬的臉,“難道只要我不說,你就還會像以前一樣愛我?”
“不會!泵髦垃F在不宜這般回答,但他就是無法忘懷她的欺瞞,更何況是她一再要把話題挑起。“我愛的是你大姊!
聽到他的話,原本只在眼眶打轉的淚水更是不爭氣的直落了下來。
“你騙人!”她受傷的大吼,“你說過的,你愛的是我、是我呂戀秋!”
“那時我以為你就是戀蝶”他無情的說,再多的柔情也蕩然無存。
“不是、不是,你愛的是我。”她兩手撫上他面無表情的線條,四眼相對,“你忘了在那美麗的桃花源你和我說過的話嗎?難道你忘了在婚紗店講過的愛嗎?真的忘了你動不動就脫口的愛語?你忘了嗎?”
“我沒忘,但那都不是對你說的!
聽到他這般冷然,再熱的心也徹徹底底地冷了……
戀秋梨花帶淚的吼道:“為什么你們都不愛我?為什么大家愛的都是戀蝶?為什么總是不愛我?為什么有同樣臉孔的我得不到大家的愛—”
“為什么?為什么?”她哭喊著,“為什么,為什么我就是不行?”她趨到他跟前問道,“為什么?”
她蒼白的臉和空洞的雙眸再次刺痛了他的心。他不該感到心痛的,不是嗎?他不該有罪惡感的,不是嗎?該死!那為何這些不該有的情感全都在他的心底飄來蕩去?
“我不知道!逼策^臉,不愿看到她傷心欲絕的模樣。
如果—如果那夜見到的是戀秋一那—他不愿再探討心中的想法,深怕會減輕心中對她的恨、對呂發財的怨—他永遠不會忘記對他倆的怨恨永遠不會忘記!
“你不知道?你為什么不知道?”她仍不愿放過他,“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嗎?不是嗎?畢竟你也和他們一樣,只愛戀蝶不愛戀秋,不是嗎?不是嗎?”
她抽噎地續道:“我不懂同樣的一張臉,為什么你們就沒人肯給我一點愛,為什么?”
如果是因為外在的條件,為什么他能愛同一張臉的戀蝶,就是不能愛對他傾心的戀秋?
思及此,戀秋忍不住大吼,淚流滿面:“愛我好不好,愛我好不好,葉煜我求求你愛我好不好?”
“我也想愛你,但是你畢竟不是戀蝶!”葉煜也大吼了起來。
“可以的,你可以愛我的,就像從前一樣!毕袷悄缢娜艘话,戀秋緊握著他的手。
“像從前一樣?”他何嘗不想,“我也想啊!但你根本不是我要的人,你要我如何去向一個我不要的人,說我愛她?”他狂笑了起來。
“為什么不行?你從前就可以。”戀秋顫抖著說,“你只要再把我當做戀蝶不就行了嗎?我不在乎做她的替身,只要你愛我,那么就算要我上刀山、下油鍋我也愿意,我也甘之如怡!
“別說了,我做不到!彼プ∷募缱屗退恍。“我做不到,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一’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彼橙醯奈嬷辉嘎!拔抑灰銗畚、我只要你愛我,其他的我都不管!
他扳開她的手!拔沂裁炊疾荒芙o你,尤其是我的愛,你懂嗎?”他大吼。
“你好殘忍—好殘忍—”她紅著眼,淚流滿面,“我恨你,葉煜我恨你、我恨你!
聽到她說恨他,他的心奇異地顫了下,但他不予以理會,現在的他只想報復,只想在她傷口上撒鹽,只想要她悔不當初。
“我恨你—我恨你—”她不停地低喃著,最后終于不勝酒力的昏睡了過去。
葉煜見狀,輕手輕腳地抱她上床就寢,絲毫見不到他方才的怨恨模樣,反而像是擁著稀世珍寶般。
其實葉煜愛的人是她,他只是無法忍受最初傾心的人竟不是他愛得至深的戀秋,所以才誤以為自己心中那把火是因娶錯人而焚燒著—
一點也沒注意到已誤解了自身的真心,一意地認為只要讓戀秋難過,那娶錯人的心情就能稍稍撫平,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正在淌血,為他傷害了最愛而低聲哭泣。
一早就因頭痛醒過來的戀秋,驚覺已和自己攤牌的葉煜竟還枕在身旁,霎時她感到好悲哀,輕聲的下了床,拿出行李開始打包自己的東西。
就在她把一切整理就緒,要走出房門時—
“你拿著行李要去哪里?”不知何時已醒來的葉煜沉聲問道。
“你醒啦!”戀秋嚇了一大跳,手上的行李應聲跌落。
“你拿行李要去哪里?”他不答再問。
“我—我想—”一思及他昨夜斬釘截鐵的話,她苦笑道,“我想我離開對彼此都比較好,離婚協議書我也簽好,放在化妝臺上了!
“我說過你可以走嗎?”葉煜眉峰不悅地高揚。
戀秋正眼凝視他:“我可以不走嗎?”
葉煜冷瞟她一眼:“只要我未簽字的一天,你就是我葉煜的妻子,而我不準我的妻子離開我家。”
“妻子?”她冷笑了聲,“你、我都知道我是不是!闭f完,拿起行李就要離去。
他真的以為在他昨天那樣明白表示后,她還會留下來嗎?連個替身都不是的她又留下來做什么呢?
“不準你走。”他跳下床,搶走她的行李。
她生是他葉煜的妻、死也是他葉家的魂,不論生死她都不準離開他葉家、不準離開他葉煜。
“我不懂你還要我留下來做什么?”戀秋云淡風輕地問,但眼中的那抹堅持卻不容人忽視。
對呀!他都不愛她了,連個替身都不讓她當了,還要留她做什么?雖說如此,但葉煜還是不許她走,“我要你留下來—贖罪,為你和你父親所做的事贖罪!
贖罪?她何罪之有?一顆心被騙了、一身也給了人,連最后的尊嚴都賠了出去,她有何罪?
而她也相信父親對于葉煜娶錯人之事,一丁點也不知情,因為他連姊姊那一天有沒有回來都不知道,豈會故意陷害他娶錯人?
贖罪?他言重了。
其實平心而論,父親、她、葉煜三人都沒罪,有罪的是老天的捉弄、有錯的是他所言不清、自己的癡心—
“話我早已說得很清楚,我和我爸也是受害者,信不信由你,今日我是決意要走。”
“你—”他深深的望進她眸中深處,看見了她的決心與—心死。
“我說了,不準你走,要不你父親的公司肯定保不住!
“你下流!甭勓裕恍嫉牧R道。
“我是下流。”他的臉一沉,“但還是比不上你和你爸的下賤!
戀秋氣得渾身顫抖:“你別逼人太甚!
“決定權在你。”他無謂的說,但也明白她能走的路只有一條。
“為什么不讓我走?既然都不愛我了,為什么還要留我在身邊?”戀秋忍不住的咆哮!翱次彝纯嗄愫芸鞓肥遣皇牵俊
“你說呢?”他神色復雜的反問道。
“變態。”她啐了一口,便要下樓去。
雖見她未拿行李,但—“你要去哪?”她恨恨地說道:“除了下去煮午飯我還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