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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吻定情 第四章
作者:季月
   
  天哪!這路究竟要怎么走?季白雪心急地打著排檔。

  嘎——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自排檔桿傳上來,季白雪驚得差點松開手,這已經(jīng)是第五次,也許是第六、第七次了,她也搞不清楚了。

  在臺灣向來只開過自動排檔車的季白雪,首回碰到這種需要用手排檔的車,又是在這種緊急情況,每次那檔排不進(jìn)去,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音就會連連傳出,都教她心驚膽戰(zhàn)。加上車道和臺灣相反,幾回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車子。

  后面一道刺眼的遠(yuǎn)光燈全反射在她的后視鏡上,季白雪忍著刺目的難受,頭也不敢回地直往前開,第六感告訴她,后面那部車子是沖著她來的,想起那冰冷殘酷的聲音,她就毛骨悚然,不由得將腳下的油門踩到底。

  后面的車追得這么緊,緊得季白雪都沒有心思去回想那些將帆布袋劫去的人,是不是安特洛王子的手下?

  在她被裝進(jìn)帆布袋以前,他們對她注射了麻醉劑,卻沒料到她會中途醒來。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帆布袋的拉鏈沒有上鎖,便悄悄鉆出帆布袋,將車上的毛毯和所有隨車工具全拋進(jìn)袋內(nèi)。

  當(dāng)開車的兩人被擊昏時,季白雪更是緊貼靠在車廂的暗處,不敢出聲,幾秒鐘后,見四下無人,她趕緊將車開走,駕車的技術(shù)雖然生澀,但總算派得上用場,一路上見路就行。

  咦?她從后視鏡中發(fā)現(xiàn)追來的不只是一輛車,她暗叫不妙。這下子可糟了!一輛,她都難以擺脫了,還好幾輛呢。她這下子真希望自己張了翅膀。

  心慌意亂的季白雪不由得將放在油門的腳踩得更緊,就在這時,兩道迎面而來的車燈直直投射在季白雪的臉上,頃刻間,她完全失去對方向的辨識,緊握住方向盤的手本能地往右打去。

  當(dāng)下,這突來的轉(zhuǎn)彎,讓原先速度夠快的車身滑出道路,季白雪心中的警鈴大作,下意識地急踩住煞車,一陣刺耳的煞車聲伴隨著輪胎摩擦的焦臭味,立時飄進(jìn)季白雪的鼻端。

  一切發(fā)生得快極了!

  夜是這么黑,原本追在班尼的Volvo車后面的車早已被一部BMW追過,并成為后援。班尼也明白后面的BMW有意要超越他,直追前面那部瘋狂的旅行車,那是安特洛王子的親信溫瑟所開的座車。

  這下子,他更不能讓溫瑟領(lǐng)先。

  “要是讓后面的車超過,回去要你好看!卑嗄釋︸{駛的部下急吼。

  雖然沒有目睹一切經(jīng)過,但班尼一見到兩個手下昏死街頭,車又了無蹤影的情形,便猜到是安特洛王子所為;不過,連人帶車劫走,不像是安特洛王子的作風(fēng)。

  而且開那部車的司機(jī)像是喝醉酒一樣地跌跌撞撞,幾次走到對面車道上,還差點和來車相撞,這不由得引起班尼的懷疑,安特洛王子絕對不會讓如此蹩腳的駕車手擔(dān)當(dāng)這樣的重任。

  那么究竟會是誰在開那部車?難道是……他心念猛地一動,該死!原來那個中國妞早就醒了。

  班尼才剛想通,忽見后方的BMW企圖強(qiáng)勢地超越他,他方向盤一打,硬生生地將車駛至道路中間,只要BMW露出超車之意,Volvo便硬擋在面前。

  “可恨的班尼!”溫瑟咬牙地低喊。“他知道我們也在追那部車。”

  “聯(lián)絡(luò)后面的車,隨時應(yīng)變支援!

  “是!殿下!睖厣粗胺,擔(dān)心地問!翱辞懊婺禽v旅行車開得像酒醉駕車,殿下,您確定那是季小姐沒錯?”

  “嗯!”安特洛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前方說!翱茨擒囆旭偟玫O絆的樣子,有可能是她沒開過車。”知道她沒事,他暗松了一口氣,但瞥見外面伸手不見五指的幽黑,驀地他心一緊,一股被擰住般的刺痛感襲來。

  同時,一陣極刺耳的煞車聲尖銳地劃破這靜謐的黑夜。

  “小雪!”安特洛狂喊了一聲,感到頭皮在發(fā)麻,背脊也有了涼意。

  “上帝!不會吧!本椭┪⒌哪芤娋嚯x,溫瑟仿佛見到那輛跌跌撞撞的旅行車正在翻滾?

  該死!就在正前方的班尼,只見旅行車以極快的速度往路旁的草坡沖去,他不覺瞇起了眼,窮盡視力往前方看去;而那部半舊的旅行車在停擺以前,連連翻滾了幾回,最后終于以仰天的姿態(tài)為這場車禍畫上句點。

  “小——”安特洛驟然警醒地咽下已在舌尖的驚呼!皽厣,繞過去!班尼的車慢下來了!

  “是!殿下。”

  溫瑟就著車燈發(fā)現(xiàn)路旁草坡不深,當(dāng)下不假思索地猛踩了油門,BMW立時呼地轉(zhuǎn)向草坡,往出事的地點沖去。

  “可惡!”

  見BMW舍道路,就草坡地沖向翻倒的旅行車,班尼不禁怒氣沖天。

  “還不趕快沖上去,攔住他們。笨蛋!”他對駕駛大吼。

  在BMW盡速往前沖時,Volvo也急起直追,然而,當(dāng)班尼看到一個人影自BMW的旁座竄出,不禁微微一怔,安特洛王子?!沒想到他居然親自出馬。

  如此一來,班尼就不好出面明搶那個中國妞了。他冷冷地看著將旅行車內(nèi)的軀體拖出的兩道人影,伸手拍拍駕駛的肩膀,示意停車。

  據(jù)了解,用盡各種辦法之后,那個膠囊還在中國妞的體內(nèi),而安特洛王子并沒有對那中國妞開刀取膠囊的打算,如果這樣的話,那個中國妞最好別死,否則,膠囊一旦被安特洛王子拿到手,卓納斯公爵的“愛國者游戲”就別想玩下去。

  季白雪睜開眼時,穿過朦朧的視線,她仿佛看到熟悉的落地窗,綢緞的帷幔,還有美麗的錦織……驀地,一張布滿雀斑寫著年輕的臉映入她的眼簾。

  “!你醒了!彼@得很高興地轉(zhuǎn)身沖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地傳來,季白雪看到醫(yī)生首先推門而入,跟在他后面的是米契夫人。

  “你醒了!”醫(yī)生對她露齒而笑,職業(yè)性地檢查她的傷勢。

  “我怎么……哎呀?!”季白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但說話無力,而且無法動彈。

  “覺得怎樣?”醫(yī)生柔聲問道。

  “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我好像動不了呢!”她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里著繃帶。

  “那當(dāng)然,你發(fā)生了車禍,記得嗎?”醫(yī)生替她將薄被蓋好!澳阋驗檩p微的腦震蕩而昏迷了好幾天,多虧米契夫人照顧你呢!”

  “米……米契夫人?”季白雪訝異地望向米契夫人。

  “我只是奉命行事!泵灼醴蛉艘琅f面無表情。

  “還……還是要謝謝你呀!”她微微一笑,無力的眼底閃著真誠。

  米契夫人注視了她好一會兒,才靜靜地開口!安豢蜌狻!

  “我?guī)湍愦蛄酥雇瘁槪贬t(yī)生笑著吩咐!安贿^,等四個小時一過,你可能又會痛起來,到時候你要忍耐點!

  “我有點嘔吐的感覺。”

  “可能是腦震蕩的后遺癥,不用太擔(dān)心。”醫(yī)生的笑容仍舊帶著保證的穩(wěn)定!奥犝f車子翻了幾次,你很幸運,現(xiàn)在這些傷只要安心靜養(yǎng)一陣子就會好!奔景籽┑难酃饬镞^圍在床邊的人。“安……安特洛呢?”

  雖然已經(jīng)知道安特洛的身份,季白雪一時仍叫不出那個稱呼。

  “噢!”米契夫人簡短回答了她的問題。“外出了!

  季白雪驟然發(fā)現(xiàn),一直以來,都沒有人告訴她安特洛的身份,難道是安特洛有意對她隱瞞這件事?

  她仍然疲累的眼神再度從眾人沉默的臉上瞥過,看來,這個問題只有自己親自問安特洛本人了。

  開門的聲音極輕,安特洛幾乎腳步無聲地走進(jìn)來,坐在床邊的女侍連忙起身行禮,安特洛微微頷首,徑自將目光調(diào)向躺在床上的人兒。

  沉睡在床上的季白雪全身滿是繃帶,甚至姣好的臉頰上也貼著紗布,盡管如此,她看來依舊清靈美麗,那被繃帶裹住的臉蛋顯得十分嬌小脆弱,著實教人心憐。

  她是這么的年輕。安特洛不覺細(xì)細(xì)打量著那張仍合著雙眼的面孔,二十二歲?是嗎?若非當(dāng)初調(diào)查資料上寫得一清二楚,他還真會認(rèn)為她不滿二十呢!那一張睡臉仍有著稚氣未脫的柔怯純真,誰會料想得到她竟能逃脫班尼那幫匪徒的魔爪,她的勇氣與機(jī)智著實深深教他刮目相看。

  然而,那場險些讓季白雪喪生的人車追逐。至今想來,仍教安特洛感到驚心動魄,他不禁在心底歉疚地嘆息,若不是因為當(dāng)初自己在忙亂中把膠囊交給她,今天她就不會無故遭受到這樣的災(zāi)禍。

  忽見她眉睫微顫,她要醒了嗎?她會不會怪他保護(hù)不周?會不會怪他援救得太遲?在這一連串不安的疑慮中,安特洛不由得壓抑著內(nèi)心的激動屏息以待。

  季白雪緩緩睜開眼睛,一見站在眼前的人竟是安特洛,不禁露出微笑。

  “嗨!”

  那有如花蕊驟綻的笑靨教安特洛的心頭不由自主輕顫了一下,他不覺走上前去,伸出雙手,輕捧住那纏著繃帶的小臉,俯下身去,沖動地吻了吻她的前額。

  季白雪錯愕地承受著這倏然停留在額上的溫柔,一股混著陽光氣味的薰衣草香似有似無地在她鼻端飄蕩著,這是來自安特洛身上的味道嗎?她不敢確定,可是卻讓她有種仿佛有道暖流柔柔竄過全身似的感覺。

  “感覺好一點了嗎?”安特洛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唐突的舉動,眼光極柔和地停留在她的臉上,知道她英文不好,試著用最簡單的英文與她溝通。“很抱歉,最近忙了一點,一直抽不出時間過來看你。”

  她微笑地?fù)u搖頭。“當(dāng)王子是件很辛苦的事呢!”

  安特洛怔了怔,不自在地笑了笑!罢嬖愀猓”荒阒懒!

  “我看到你的畫像!彼бТ,為自己早先錯誤的假設(shè)赧然。“其實也不用這樣瞞著我呀,王子的簽名可比好萊塢明星的簽名還要有價值呢!”

  這個女孩!他不禁輕松一笑。“我是怕你知道后,心里反而會有負(fù)擔(dān)!

  她抬起眼,瞅著他!澳悴粫驗槲以谂_灣曾踢你、咬你,還害你被趕下車,而把我?guī)У竭@里來審判我吧?這不是一個好王子該做的事呢!”

  “當(dāng)然不是這樣!”他為她的話不禁莞爾。

  “那么告訴我,你當(dāng)初是怎么帶我到這里,還有那膠……”

  安特洛驟然伸出手蓋在她唇上,眼光調(diào)向在旁服侍的宮女,后者會意地退出房間,悄悄將門帶上。

  “我不想讓你知道太多,否則你會有麻煩的。”他收回手,輕聲說道。

  “可是,為了這個吐不出來的膠囊,我莫名其妙的出生入死,要是萬一我真的被壞人殺了,我不就死得不明不白!

  他慎重地凝視她好一會兒!斑@不該跟你有關(guān)聯(lián)的事,我怕你知道之后,你就會被無端牽扯進(jìn)來。”

  她不滿地噘起嘴。“到現(xiàn)在為止,我什么都不知道,還是照樣被牽扯進(jìn)來。”

  “小雪……”他猶豫地看著她幾秒鐘,嘆了一口氣!昂冒!但是你千萬不能說出去,否則難保你的父母不會受到牽連!

  “有這么嚴(yán)重?”

  “嗯!”他點點頭,深思的眼光調(diào)向窗外,神情不覺縹緲起來!拔覀冞@是有幾百年歷史的小王國,在幾代以前,統(tǒng)治這里的國王是謬諾王朝,也就是我的堂兄弟卓納斯公爵的支系!

  季白雪不太確定能完全聽懂這個復(fù)雜的外國歷史,但是卻明白這種勾心斗角,爭權(quán)奪利的事跡是古今中外的不變模式。

  “到祖父那一代,謬諾王朝的唯一繼承人在出生不久后便夭折了,先王逝世前,在沒有子嗣的情況下,指定由我父親繼承王位。”

  “等等!”季白雪不解地皺起眉頭!澳阏f你堂兄弟那個王朝沒有繼承人,那么你這個堂兄弟又是哪里來的呢?”

  安特洛笑笑,繼續(xù)說下去!案竿跏莻好國王,一個優(yōu)秀的領(lǐng)導(dǎo)者,他繼承王位后的十幾年國泰民安,直到謬諾王朝的繼承人流落在外的謠言傳出……”季白雪的不解更深了,但對這謠言的好奇也寫滿在沉默的臉上。

  “父王立刻派人追查,經(jīng)過一番的查尋,終于找到我的堂兄弟,也就是現(xiàn)在的卓納斯公爵,原來先王在世時,曾和一位酒館女主人有了一夜露水姻緣……”

  原來皇帝愛風(fēng)流不只在中國歷史上才有!季白雪恍然大悟地想。

  “那個女子后來懷孕之事,先王到彌留之際仍毫不知情。先王的私生子長大娶妻如平民般生活,但在生子不久后,他與妻子兩人因為車禍喪生,仍在襁褓中的兒子便交給祖母扶養(yǎng)!

  “也就是那個酒館的女主人?”季白雪忍不住出聲輕問。

  “嗯!”安特洛對她點點頭!盎蛟S是喪子之痛讓她改變原本沉默的態(tài)度吧!她開始說出自己和先王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當(dāng)然,剛開始沒有人會相信。”季白雪點點頭,她能理解旁人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酒館女主人的話對視王室為神明的人民而言,簡直是褻瀆。

  “他們當(dāng)她是瘋子,我想,為了這點,她吃了很多苦!卑蔡芈逵挠牡卣f!安贿^,當(dāng)卓納斯?jié)u漸長大時,輪廓就和先王越像,甚至比他父親還像先王。”

  “哦?”

  “卓納斯的右前胸有一塊和先王一模一樣的胎記,所以當(dāng)這件事情傳出來之后,所引起的騷動是可想而知。”

  “這樣……”季白雪不覺露出關(guān)心的眼神入“你這個堂兄弟的身份一經(jīng)證實,會有人站在他那一邊的吧?”

  安特洛轉(zhuǎn)頭對她笑笑!澳阏f得沒錯!卓納斯一經(jīng)身份確定后,父王原意退讓,但是被周遭的人勸阻,所以父王立即封卓納斯為公爵,但由于他是先王的子嗣,馬上引起許多人要擁立他為王的行動。”

  “那么后來呢?”她的凝神傾聽和最初的心不在焉成了對比。

  “眼看著就要引起內(nèi)亂,父王便下了一道命令,讓全國人民去作主,若是多數(shù)人認(rèn)為卓納斯應(yīng)繼承王位,他立即毫無二言退讓。”

  “結(jié)果擁護(hù)卓納斯的人沒超過半數(shù)。”

  安特洛再次對季白雪笑笑。“雖然這是一個王權(quán)至上的國家,但是人民的意愿還是很重要的,父王這時候已經(jīng)在位二十多年了,卓納斯才不到三十歲,所以,我想這也是人民對他質(zhì)疑的原因吧!”

  “這倒是,那么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事吧!”說完,她內(nèi)心仍隱隱感到不安。

  “表面是沒事了,”安特洛嘆息地說。“這些年來,卓納斯處心積慮地要奪回王位!闭f到這里,安特洛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下去。

  “他該不會找殺手暗殺——”安特洛淬然投來憂郁的眼光教她猛地打住。

  “我的兄長可以成為很優(yōu)秀的領(lǐng)導(dǎo)人物的……”

  季白雪的心一動,感到話中藏有無盡的悲傷,想起他所用的代名詞是復(fù)數(shù),動詞卻是過去式,不禁小心地開口!澳恪泻枚喔绺?”

  “三個,我是家里最小的。”他的視線倏地自她凝神關(guān)懷的臉上調(diào)開,語氣有著不尋常的平靜!按蟾绫环鉃閮龥]有多久,就在一回冬泳里溺水過世了,死因是心臟麻痹,他曾是游泳高手!

  “!我很遺憾!彼挥傻锰嫠y過。

  “我也是。”他抿了抿唇,神色自若地繼續(xù)!八韵矚g登山的二哥接任儲君的位置,一年以后,在登山時遇到雪崩,整支隊伍無人生還!

  聽到這里,季白雪不禁倒抽一口氣。“那……那么不會是接著你的三哥成為儲君——”

  他明白她說了一半的話,沉默地點點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叭绾退氖绦l(wèi)兼好朋友溫瑟都是有名的賽車選手,卻在一次車賽中,兩個人所駕的車都出事了,溫瑟逃過一劫,三哥卻沒有。”

  半晌,季白雪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臉色變了。“你……你該不會現(xiàn)在也……”

  “成為儲君之后,似乎總難逃一劫!卑蔡芈宓坏匦π。“所以父王決定不立儲君,不過,這種劫難好像就化明為暗了!

  他的話說到這里,她的眼光也不覺停在他胸口的地方。

  “不錯!”他神色平靜地?fù)崃藫嵝乜。“子彈正中心臟部位,幸好是我的心臟長偏了,所以……”

  季白雪見他豁達(dá)地聳著肩,不覺微微一笑!斑@一切的劫難都是有陰謀的,對不對?”

  安特洛凝視著她,沒有回答。

  “是你的堂——”

  “就算是跡象再明顯,沒有證據(jù)也不能明說!卑蔡芈褰財嗨脑挼。

  “那么是不是這個我吐不出來的膠囊藏著什么機(jī)密?”

  “這是秘密在背后支援的銀行家名單,及條約簽署的證明!

  “這么復(fù)雜的東西就藏在那么小的膠囊里?”季白雪咋舌地低喊,那種拍電影的感覺又上來了!笆窃谘荨稹鹌邌幔俊

  安特洛笑了。“是演戲的話就簡單了,那膠囊里面藏的是超微底片,為了這東西,已經(jīng)有不少人犧牲了,后來持有這膠囊的人被對方雇請的殺手追到香港,我因為這件事太重要了,所以親自到香港!

  “沒人知道你親自出馬?”季白雪本能感到這對安特洛是極大的危險。

  “就是因為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又是在國外,所以他們可以乘機(jī)除掉我,在國內(nèi)反而不好動手。”

  “所以你才改裝?”她想到他那滿頭滿臉黃毛的裝扮頗具滑稽之感。

  “還是被他們發(fā)覺了,為了避開他們,我才臨時在臺灣跳機(jī),沒想到他們也跟上來,簡直讓我走投無路。”

  從季白雪的眼神,安特洛知道她也想起了在臺北捷運電車內(nèi)的那段。

  “那回,真對不起。”他由衷地說!拔耶(dāng)時只想要是不幸被他們殺了,至少他們犯罪的證據(jù)不至于被湮滅!

  “我也揍你一拳,算是替我的初吻報了仇。”季白雪燦然笑道。

  “噢!初吻呀?”他的眼底閃過心動的赧然。“那……那真是抱歉!

  室內(nèi)驟然岑寂下來,兩人似乎不約而同地回味著后來一連串的碰面。

  “啊!那個……”兩人又不覺同時出聲打破沉默。

  “你先說!”

  “不!你先說,女士優(yōu)先!

  季白雪笑了笑,還是先開口!拔业孟认蚰愕狼,要是一開始我知道你是一位王子的話,下手就會輕一點了!

  聞言,安特洛不禁搖搖頭,暗笑自己還是難逃一罰。

  “也謝謝你救了我兩次。”她直直看著他。“你是用私人專機(jī)載我來的嗎?”

  他點點頭。

  “好棒!我長這么大,還沒坐過飛機(jī)呢。沒想到第一次搭飛機(jī)就是私人專機(jī),可惜我睡得昏昏沉沉的,沒享受到什么,你當(dāng)時真該把我搖醒的!

  瞧她說得一臉遺憾,安特洛忍不住輕笑出聲!暗人湍慊厝r,我一定讓人看著你,不教你合眼。”

  他們不由得同時縱聲笑了好一會兒,又沉默下來。

  “那晚……”安特洛終于先開口!八麄兘壖苣愕哪峭恚犝f你找我?”

  “噢!對了。我是想告訴你,趕快開刀把這個膠囊拿走,我等不及要回家,而且我想,你也一定等不及要拿到膠囊吧!逼鋵,她已經(jīng)不太確定是不是那么急著要回家了。

  “噢!”她等不及要回家。不知怎地,安特洛感到心像被無形的手狠狠掐捏了一下似地驚痛著!斑@樣的話……”

  “可是,現(xiàn)在不用了。這是我腦震蕩的代價哩。瞧!”她語調(diào)愉快地打斷他的沉吟,對他俏皮地伸出舌頭。

  他錯愕地見那如玫瑰花瓣似的粉紅舌尖上躺著一顆紅白藥丸,是那顆久違了的膠囊,一時間,她的動作,在他看來,仿佛是一種邀請……安特洛只能怔愣地注視她。

  “快拿回去吧!我的舌頭好酸。”見他久久不動作,季白雪只得卷回膠囊出聲,眼眸卻閃著淘氣嬌俏的光彩。“王子殿下,我的手腳還動不了哩!”

  望著那再度對他吐出的舌尖,安特洛感到一股異樣的熾熱在血液里竄升著,那微顫的舌尖猶似初綻花瓣,教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受到催眠般地將那一抹嫩紅輕含在口中,溫柔地汲取著那花般的芬芳。

  這出乎意料的柔情,令季白雪能夠感到驚愕以前便本能地合起眼,回應(yīng)著這措手不及的溫存。她無法形容這是什么樣的感覺,不知是激動抑或感動,只覺得自己的心隨著駐留在唇上的溫?zé)彷p顫著,眼角也隨之濕潤起來。

  這樣的昏眩是戀愛的感覺嗎?當(dāng)季白雪緩緩睜開眼睛,見安特洛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自己,想起了前一刻他所告訴她謬諾先王的情史,那段不可告人的情史,頓時心頭猛然顫栗起來,她可不愿重蹈那位酒館女主人的覆轍。

  “這算是我把膠囊交出來的報酬嗎?”季白雪刻意無知無覺地問!敖o錢不是更實惠一點嗎?”

  聞言,安特洛一怔,濃密的睫毛微微低垂及時掩飾了受傷的神色,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的內(nèi)心驟然大聲斥責(zé)自己荒唐的綺思,暗忖:她想回臺灣,她就快要回臺灣了;想著想著,前一刻溫存的激蕩,她在他懷中輕顫的美好又不覺潛回他的思緒……不!停止。他大力地?fù)u了搖頭,惱悔之際,自己與布莉姬公主已訂過婚的事實突地竄進(jìn)他的腦海。

  這事實逼得他不得不認(rèn)清情況,但……當(dāng)他再度抬起眼簾,那對海洋般靛藍(lán)深眸不由得再次映著那黑不見底的瞳眸,亮晃晃地有如遙遠(yuǎn)的東方神像般縹緲……

  季白雪,二十二歲,大學(xué)應(yīng)屆畢業(yè)生。記得她的相關(guān)資料是這么寫著的,但她當(dāng)真是二十二歲?望著那如初開蓓蕾的稚嫩臉龐,那寫著青春的清純雙眸,安特洛這樣懷疑著,若說她才十八歲,還較具說服力些呢!

  “你確定自己真的二十二歲了?”安特洛不覺喃喃輕問。

  “呃?”她一時恍惚,沒聽懂。

  “沒什么!卑蔡芈骞首鬏p松地站起身來!暗饶銈麆莺昧,我馬上安排人護(hù)送你回去!

  季白雪對他露齒而笑,算是知道了。

  安特洛深深瞅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開門走了,推門而入的是守在門外的侍女。

  望著安特洛隱沒在門后的背影,季白雪突然感到失落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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