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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挑惡男 第十章
作者:宋星帆
  禹祺明終于可以和夏慕杰相認了!杏容為他高興,至于他們的事以后再說吧!發生了這么多事,彼此都需要先冷靜下來一下。

  祺明迫不及待地沖到夏慕杰身邊,想知道爸爸會說什么。

  “乖兒子來,爸爸教你雕刻。以后你交了女朋友,把她們刻成木像、石膏像再送給她們,保證她們會開開心心的!”祺明聽到期待多年來父親慈祥的話語,忍不住眼眶一熱,淚水沿著兩頰緩緩地流了下來。

  阿興也高興地手舞足蹈。

  而杏容的臉色卻是一變,逐漸地蒼白了起來,她不安地看著禹祺明,眼神中流露出疼惜及感嘆,她輕輕逸出一聲嘆息,為禹祺明多舛的命運。

  夏慕杰已丟棄手中的“洛沁像”,慈愛的眼神及和煦的笑容直對著阿興,他口中頻頻呼喚的“乖”兒子是阿興,而非禹祺明。

  禹祺明發現了這殘酷的事實,興奮的笑息慢慢褪去,而猶濕漉漉的面頰,罩上了一層冷霜。

  阿興果然如他的猜測一樣,也是夏慕杰的“私生子”,那他那又憐又苦命的母親又是誰呢?祺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忍不住向天怒吼,控訴這坎坷的命運,及殘酷的事實。

  “我做錯了什么?到底做錯了什么?”祺明像受了傷的野獸般。

  “明!冷靜一下。就算你失去了全世界,至少你還有我!”杏容抱住禹祺明的背,不忍見他傷心痛苦的模樣。

  而禹祺明只是呆愣得佇立著,雙眸渙散而無光,一雙拳頭握得死緊,連指節部泛白了。他開始覺得,他的生命根本就是一種詛咒,一種被愛背叛的詛咒。

  夏慕杰可以出院了,他恢復了“記憶”——屬于他和阿興的共同記憶。

  關于洛沁和祺明,他一點也不記得了,所有的愛恨,仿佛都不存在。

  這或許是對夏慕杰最好的結局,但對禹祺明而言,卻是最殘忍的凌遲。

  而狄楚云也在此時要出殯了。

  他生前是如日中天的大牌明星,如今不但驟逝,又死因不明,一些多事的新聞記者便繪聲繪影地指禹祺明為狄楚云的私生子,并以頭條新聞連炒了好幾天。

  祺明沒有提出任何更正與聲明,此刻他心如止水,誰是誰的兒子,已完全不重要了。

  而洛沁的心境上也起了重大的改變,昔日戀人不是死了,便是完全遺忘了她,過去的回憶,仿佛突然空白似的,讓人難以適應。

  “媽,你有什么打算?”杏容不放心地問著。

  “我想出國走走——”洛沁雙眼平視遠方,平靜地說。

  “媽,祝你幸福!毙尤葺p嘆一聲,緊抱住洛沁。

  而李正男也準備在圣誕節前夕出國了,杏容一想到今年的圣誕節再也沒有洛沁和他的陪伴,忍不住感傷起來。

  “男哥,別變成帥哥就不認人了!”杏容強顏歡笑打趣著。

  “若真變成帥哥,我一定要泡一打馬子!”

  “你哦!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杏容用力捏了李正男臉頰一把。兩人狀 極親昵,就像一對親兄妹。

  “媽,易伯伯不來送你嗎?”杏容在機場四處張望著,卻沒有看見易大年,難道他不擔心,洛沁這一去便不回來了嗎?

  廣播傳出催促的聲音,該上飛機了!李正男的班機較早,便先走一步。

  “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可別讓我搶先一步喔!”李正男愛憐地捏著杏容的鼻子,逗著她說。

  該洛沁上飛機了,易大年仍未出現。

  “不來也好,錯的是我——”

  “媽,你老毛病又犯了,老怪自己!

  就在母女倆又抬起杠來時,易大年提著行李,滿頭大汗地出現了。

  杏容看了,高興得笑了。有易大年的照顧,她可以完全放心了。

  “沁兒,我不能沒有你,我跟你走。”易大年幾經矛盾與掙扎,終于讓感情戰勝了一切,他無法想像,失去洛沁的生活,將如何過下去。

  “隨便你!”洛沁微微一笑,不表示任何意見。

  易大年深情地注視著洛沁,大手一伸提起了她的行李,洛沁轉身要向女兒告別之際,杏容早已不知何時離去了。

  送走了李正男和洛沁,杏容也開始思索,今后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和祺明能不能在一起,就讓它隨緣吧!

  禹祺明去了“星野育幼院”,他是來向院長“告解”的,他希望院長明白,他曾是怎樣的人。

  “不管你做了什么,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個善良的小明!痹洪L聽完后,并沒有任何一絲驚訝,她露出了包容的笑容,慈藹地說著。

  “院長,謝謝你!”祺明感到整個心頭重擔都卸了下來,十分輕松。

  “小明,你現在過得快樂嗎?”院長推推老花眼鏡,關心地問著。

  快樂嗎?祺明問著自己。

  他答不出來,真正的快樂到底是什么?

  一個躲避球滾到沉思的祺明腳跟前,一個缺了門牙的小男孩汗水淋漓地朝祺明跑了過來,在晃動的身影中,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他不禁大腳一踢,加入了戰局,同一群小孩子們在操場上狂奔著,廝殺的天昏地暗的。

  杏容也到了育幼院,她走向院長。

  兩人共看著操場上的拚斗,祺明的衣衫已被汗水濕透,玩得不亦樂乎?粗种豢诎籽溃陉柟庀侣冻鰻N爛的笑容,杏容不禁看傻了,好久沒見他這么快樂了。

  “方才我問小明他快樂嗎?”院長若有所思地看了杏容一眼,也許他的快樂系在杏容身上。

  “他怎么回答?”杏容聞言,心狂跳了起來。

  “他沒有回答。”院長像是看穿了杏容的心,淡淡地說著。

  也對,師父死了,父親又不認識他,他怎么快樂的起來。

  “小明和你在一起快樂嗎?”院長的話如針刺入了杏容的胸口,這是她最不愿意面對的。

  “你能帶給小明快樂嗎?我覺得小明太可憐了,換做別人早就崩潰了,他一直撐到現在,可說是奇跡。”院長注意看杏容的反應,一字一句地說著。

  她能帶給祺明快樂嗎?或者兩人可以幸福地過日子,可是萬一……

  易小曼入獄了,可難保她仍有心來日復仇,她是如此的不擇手段,祺明和她在一塊兒反而成了一種“冒險”,而且他真能“釋懷”她曾是他“仇人”的女兒這件事嗎?

  還有李正男,祺明不也抱著“君子有成人之美”的態度過。以及對于師父一度不諒解,生父的遺棄種種,杏容越想越是沒有信心,冷汗涔涔流了下來。

  “若是你不能給小明永遠的快樂,我希望你放手吧!他一個人反而快樂。”院長神情肅穆地說道,眸光中有著祈求。

  杏容聞言心中一顫,她抬起頭看著在操場上奔跑,且不時放聲大笑的祺明,她想到了在臺東成功鎮的“阿草”,現在的他和當時一樣快活。

  杏容一直認為,當初她出事時,是狄楚云從臺東召喚禹祺明回來的。

  若非如此,或許他再也不回來了也不一定。

  那時的“日月”小吃店老板,多么地輕松自在,但現在他不能了,他要繼承狄楚云留下來的事業,再也不能輕松地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杏容開始不斷地往后退,祺明已為她犧牲太多了,她不該再為難他,只要他能永遠快樂,她愿意放棄一切。

  杏容懷著對祺明的祝福,回到了家,發現信箱里躺著一張圣誕卡。

  是依依從臺東成功鎮寄來的。

  依依邀請杏容再來成功,共度圣誕。杏容決定赴約,今年的圣誕就和依依一起過吧!她收拾了輕便的行李,搭上晚班列車,坐火車到臺東。

  杏容沒有告訴祺明,他會明白的。

  因為她沒有把握,她不忍心祺明再受創。那比傷害她還難受千百倍。為了愛祺明,所以必須離開他,也許有一天,他們再相逢時,他已為人夫為人父,只要他能快樂,他和誰在一起都不重要。

  也或許他仍孑然一身,只要他開心就好。

  勉強別人去做自己希望的人,太強人所難了。杏容這些日子來成長了不少,“改變”一個人未嘗不可,可那個人真想改變嗎?

  他變成自己想要的人,可是他快樂嗎?

  杏容坐在列車上,數著車窗外一根根的路牌,她在心里默念著,單數是快樂,雙數是不快樂。

  “五……、五十二……九十九、一百……”杏容一路專注地數下去,一直數到了天亮。眼看臺東就快到了,杏容突然害怕起來,不管結果是單數或雙數,她不想太快知道答案,她不想。

  祺明找不到杏容。

  打電話沒人接,也請假沒去上班。她到哪里去了。祺明有很多話要同她說。他不否認,他又再度陷入了迷惘中,可那只是一陣子。

  這一回他堅強了許多。

  他的堅強無非來自于杏容的支持力量,可是就在他最需要她時,她卻失去了蹤影!她發生了什么事嗎?還是去美國探望李正男?

  他連忙去電美國,李正男爽朗的笑聲自話筒那端傳來,他不放心地一再叮嚀:“你可要照顧好容容哦!今年的圣誕節你一定要陪她一起過!

  祺明失望地掛下了電話,杏容沒去美國,那她去哪兒了呢?

  祺明又沖到杏容的公寓,猛按著電鈴,就是無人來應門。

  “容兒——你去哪了?”不見杏容的蹤影,祺明心痛起來,沒有了杏容,他怎能快活得起來。

  祺明沮喪地坐在臺階上,從日出等到天黑,心中不斷呼喚著:容兒,回來吧!

  別躲著不見人,太折磨人了。祺明受不了,受不了想見又見不到她的心情。他這才明白,當初他的“決定”對杏容是多么的“殘忍”。

  兩人幾次的分分合合,就屬那次傷她最深。深愛的人最痛苦時,自己卻只能袖手旁觀!容兒!我錯了?斐霈F吧!祺明想的發狂。

  祺明又到了育幼院,未刮的胡須,及憔悴的面色,看來無精打彩。

  他以為杏容會來到這兒,他的出生地。

  “小明,看來你真的愛姜小姐。你以前和她在一起并不快樂不是嗎?”院長銳利的眼神在祺明臉上打轉,試探地問。

  “快樂是要去尋找的,不會從天而降。以前是因為周遭有太多事,所以不快樂,而失去杏容我只會更加不快樂。我要和她一起共創幸福尋找快樂!”禹祺明張著充滿血絲的大眼,平靜地說著。

  “這樣我就放心了。”院長聞言,再度展開了慈祥的笑顏。

  “院長你——”祺明不解地抬起頭。

  “前天我對她說了一些話,如果你們經得起考驗,也不枉我苦口婆心扮‘壞人’了!”院長詳細地敘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容兒她才會——”祺明恍然明白。

  “去吧!去找她回來。希望你不會怪我多事!”

  可是上哪兒去找容兒呢?

  回到家他看到一封“快遞”函件。是依依!她曾說要寄圣誕卡給他,她還真寄了。

  “想念牛腩嗎?

  想念姜汁嗎?

  想不想來道牛腩配姜汁,

  日月小吃等你來

  不見不散哦

  現代紅娘

  依依

  這張圣誕卡,是依依看到杏容只身前來,立刻火速自臺東成功寄出。

  當然她沒讓杏容知道,這就是依依精心安排的深情感人的大結局,相愛的人、定要排除萬難,幸福甜蜜地在一塊兒。

  “容姊,好可惜哦!你沒喝到祺明大哥親手熬的‘姜’汁,冬天喝來配牛腩吃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如今的日月小吃由依依掌廚。

  不過畢竟她不是“阿草”老板。

  客人十分懷念老板的手藝及笑話老問老板幾時回來。而依依暫時代替老板,請了個手腳還算勤快的小弟打雜。

  “依依,好喝嗎?那姜汁!毙尤萋勓,心中泛起一絲甜蜜,祺明仍是念著她的。

  “當然沒有真人來的可口些!”依依戲謔著,而杏容臉上立刻染上一抹紅暈,看來十分嬌羞可人。

  只要祺明心中有她就夠了,杏容不想太苛求。

  工讀生想請假回家過圣誕節,依依怕忙不過來,不肯答應。杏容便出面打圓場,讓她來做吧!就當是重溫當時與祺明在一起的美好回憶。

  杏容中氣十足,十分賣力地吆喝著,希望能找回失去的客人。

  “來來來!好吃斗相報。

  男人吃牛鞭,吃了超人靠一邊。

  女人吃牛腩,吃了嬌媚又會ア。

  小孩吃牛筋,吃了腦袋多根筋。

  老人吃牛尾,吃了活到一百歲。

  人客來坐哦!日月小吃永垂不朽!

  日出東方,阿草不改——”

  但客人仍因吃不到“阿草”老板的絕妙手藝而抱怨不停。

  “煮姜汁吧!免費贈送給客人——”杏容想用此招攬客人,拉住他們的心。

  “姜汁好久沒煮了!自從祺明大哥撞倒我捧的一鍋姜汁之后就沒再煮了,祺明大哥也是在那晚匆匆趕回臺北去的!”依依一邊手忙腳亂地,一邊說著。

  杏容聞言驚呼一聲。

  原來不是狄楚云通知他回來的,而是他們心意相通。果真如此,那她不該離開才對。

  而客人已等不及姜汁了,走了一個又一個。

  “唉!要是祺明大哥在就好了!”依依故作無奈地嚷聲,心中卻不斷猜測, 他應該快到了吧!

  天還沒黑,杏容就急著收攤打烊了。

  “搞什么?我才吃到一半。煮的沒以前好,現在又趕客人走,你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杏容頻頻陪著笑臉,并表示不收錢,客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了店。

  眼看客人都被她“趕”光了,杏容轉身找正在收拾東西的依依。

  “依依,真抱歉,我不能陪你過圣誕節了!”杏容邊說邊頻頻看著手表,應該趕得上最近一班公車的,她不待依依的反應,轉身便快步離去。

  “等一等啦!”待依依反應過來,杏容早已走出店門。

  “依依,再見了,小說錄用了別忘了通知我!還有出版時要簽名贈書哦!”杏容越跑越快,一下便不見人影。

  依依在后面追的氣喘吁吁的,卻仍趕不上她。

  完了!這下子大結局搞砸了!依依捂著氣喘不已的胸口,不斷地叫苦連天。

  杏容上了公車,興奮的她,全然沒注意到擦身而過的計程車,也錯過了因心急而包計程車來的禹祺明。

  禹祺明在“日月”小吃的門口下了車,卻見到鐵門深鎖的店面。

  怎么會這樣?祺明一下慌了手腳,杏容不是在這兒嗎?

  “依依——”祺明著急得高喊著。

  “祺明大哥,我在這兒!”跑得滿頭大汗的依依回來了,她看到了祺明,沮喪的雙眼又射出了光芒,她連忙告訴祺明一切始未,祺明急得又要追上杏容,可是計程車已經駛走了。

  正在他們不知如何是好時,身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是送快遞的。

  “太好了!”祺明和依依松了一口氣相視而笑。

  “送人!那要加錢!”快遞老板一口答應了,只要有錢,他不在乎送什么,于是加足馬力猛然朝公車行駛方向追去。

  “快啊——再快一點——”依依在他身邊不斷地催促著。

  “小姐,已經很快了!我可不想太早去見閻羅王!笨爝f司機要錢可也要命,沒命怎么賺錢。

  “再快一點嘛!祺明大哥再加錢。”依依知道多說無用,干脆誘之以利。

  “沖。矍榭爝f送貨來了!”依依狂猛地揮著手,不斷地吶喊助陣,快遞 老板也感染到了她的熱情,油門猛力一踩。

  “這才像話嘛!有一點職業道德!”依依滿意地笑了笑,轉身望了心跳急速 的祺明一眼。

  而杏容的心情也是和祺明一樣的。

  她嫌坐火車太慢了,想要搭飛機回臺北,但又怕飛機沒座位要補位,那就還不如搭火車,就算是站票也能站到臺北,只要在圣誕夜,趕得上見到祺明,多辛苦她都愿意。

  他此刻在做什么?在找我嗎?杏容出神地想著,她在心中拚命祈禱著,希望今夜能見著禹祺明,她再也不要做“傻事”了,她要告訴禹祺明,對他深深的愛意。

  但公車卻如牛步般的前進,且每站都停。

  “司機,能不能請你開快一點!”杏容忍不住起身走向司機,司機卻比了車門上的告示。

  “行駛中請勿與駕駛交談!”

  杏容見狀,只得惆悵走回座位,目視著夜色悄悄來臨。

  聽說和相愛的人,共同度過圣誕夜會得到“幸!钡摹P尤莺茇澬,她還要“快樂”。但眼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是否會錯過良機呢?

  “糟了!天黑就不好超車了!”依依見天色漸暗,開始擔心了起來。

  “安啦!沒有即時送到一毛錢也不收!笨爝f司機用力拍著胸膛,大聲保證。

  這不是錢的問題,但依依說了只怕他聽不懂。只有不斷暗中祈禱,不要再折磨這對有情人了。

  “容兒——”祺明看到排氣管噴著濃濃白煙的公車尾巴了。

  “太好了!加油!”依依眼睛也亮了起來,兩人站在小貨車后頭,依依搖旗吶喊的。

  “叭——叭——叭——”快遞司機拚命按著喇叭表示要超車,可公車司機一向奉公守法,不讓他在危險路段超車。

  “過不去啦!容姊聽不見!”依依急得直跺腳。

  快遞司機無法超前,公車硬是擋在路中。

  “容兒——”祺明扯開嗓門高喊著。

  “老板,有沒有擴音器!币酪酪蚕胫k法。

  老板從收音機旁邊抓出一個麥克風,祺明一把搶了過來,一打開開關,便高喊著——容兒,我愛你,嫁給我吧!依依興奮得眼珠亂轉,又在他耳 邊咕噥了幾句。

  只見祺明意會地點點頭,又抓起了麥克風——我保證一百年后,還會像現在一樣愛你。

  坐在公車內的杏容終于聽見了!她用力地打開車窗向外搜尋,即便天色越來越暗,她仍一眼認出站在小貨車上,穿著灰色外套的祺明。他來了!他來找她了!她們倆真的心靈相通。

  “司機!我要下車!毙尤萘⒖唐鹕恚瑳_到門口。

  她不去臺東了!祺明人在這兒,今夜回不回臺北已不重要了。

  但守法的司機卻不予理會,因為此處沒有站牌。

  “我是警察,這是我的證件,你再不停車,若讓人犯逃跑了,我就告你妨礙公務!彼緳C生平守法從未上過警局,他連忙踩下煞車,停下車來。

  杏容三步并作兩步地跳下車去!快遞貨車已迎了上來。

  祺明也跳下車來,兩人的手立刻緊緊相握,深情的目光互相凝望著,相系的兩顆心再也不分開。

  “我以為……我不能帶給你快樂——”

  祺明急忙用手掩住她的紅唇!皠e胡說!以后我們要天天一起去尋找快樂、制造快樂!彼麘z惜地摸著她細致的臉蛋。

  “快樂也可以‘制造’的嗎?”杏容微偏著頭,一臉不解。

  “當然可以,今晚就可以……”祺明摟住她,在她耳邊“暖昧”地說著,溫熱的鼻息,拂過杏容小巧的耳垂,讓她泛起了滿臉的紅暈。

  “祺明大哥、容姊快上車吧!這是大馬路!”依依提醒著沉醉在情海中的兩人。

  兩人聞言,恍如大夢初醒般,相視一笑,手挽著手向小貨車走來。

  依依識相地坐到了前座,免得當刺眼的電燈泡。

  “你別怪院長,她是一番好意!”祺明輕輕摩挲著杏容光滑細膩的手。

  “我知道。我該感謝她才是!”杏容甜甜一笑,倚偎在祺明寬闊厚實的胸前。

  是的!真情的試煉,有緣人絕對經得起考驗。當然還要感謝這個小紅娘依依才是。

  “對了,書名還沒取呢!”有了圓滿的結局,也該有個夠炫的書名吧!依依喜孜孜地想著。

  “祺明大哥、容姊,小說書名你們決定了沒有——”依依猛地一回頭,話便打了住。

  因為兩人在皎潔的星空下,濃情蜜意地擁吻著,看得依依羨慕死了,仿佛也沉醉在這愛的世界中。

  “書名我自己取好了!”她喃喃地回過頭去。

  “我們回臺北也開間牛肉面攤好不好!我都怕客人取笑我‘中看不中用’!”杏容嬌嗔著。

  “那你求我!求我我就教你!”祺明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驕傲地抬著頭。

  “死相!”杏容不依地打了他一拳,兩人在風中盡情追逐著。

  時間的沙緩緩地流動,遠處傳來了圣誕歌曲,圣誕夜。

  “圣誕快樂——”祺明要杏容閉上眼睛,自外套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禮盒。

  哇!好漂亮的“沙漏”。杏容開心地在手心間來來回回地把玩著。

  “可是,我沒準備禮物!”杏容嘟著小嘴撒嬌,一雙清亮的大眼,在滿天星斗下俏皮地閃動著。

  “你就是最好的禮物!膘髅饕话褤碜∷,烙下一串串滿是愛意的熱吻。

  情人的心是熾熱的,有愛的世界便是天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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