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館數(shù)十名學(xué)員虎視眈眈下,方亞月打破了兩個盤子,把原來應(yīng)該切片的胡蘿卜切成了塊,還將沙拉油倒了半瓶入鍋。
眾人愈看臉色愈難看,只覺得這女人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究竟是存心鬧場,還是來找碴?看她那個蠢樣子,不要說手藝精湛,怕是連廚房都沒進過吧!
唯有殷武面色不改,若有所思的看她摸索著桌上的鍋鏟。
「是這樣的!棺詈,方亞月不得不放棄,轉(zhuǎn)過身道:「我這個人有個怪僻,有人看著我,我就沒辦法做事,可以請你們到外面等一下嗎?」
「哪有這種事?」林進勇第一個開口,「難不成妳還會害臊?」
「這位大哥好聰明,」她雙手擊掌,一臉崇拜!刚侨绱耍
陳及第縮在老大身后,咕噥道:「妳都敢作這種打扮出門了,還會覺得害臊嗎?」
「我們出去吧!挂恢蹦^察她的殷武淡淡開口,「這么多人擠在廚房里,的確不好做事!
「還是這位小哥明理。」方亞月對他綻出討好的笑!附o我一個小時,我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
眾人魚貫走出廚房,最后一人后腳剛踏出門口,她立即關(guān)門上鎖,徹底檢查沒有任何一處可以窺見室內(nèi),這才將眼鏡拿了下來,長長呼出一口氣。
剛剛切菜沒有傷到手真是奇跡!
早知道就去買沒有度數(shù)的眼鏡,而不是順手牽羊偷拿老爸的老花眼鏡充數(shù),結(jié)果透過眼鏡看出去的東西好像都變成了異次元空間一樣。
「好!」她抄起菜刀,掂了掂重量,順勢揮舞兩下。
比起家中用慣的是差了些,但勉強可以將就。
從冰箱取出所有要用的食材,一字排開,她挽起袖子,準(zhǔn)備大顯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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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外頭,十幾個人貼在墻上,聚精會神的聽著里頭的聲音。
只聽俐落的刀切聲不絕于耳,還時時傳來食材入油鍋,劈哩啪啦的聲音。
不一會兒,香氣四溢。
忽然有人大叫,「這是糖醋排骨的味道!」
眾人抬頭往空氣中嗅了嗅,這酸酸甜甜的味道,的確是糖醋沒錯。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糖醋排骨?」另一名學(xué)員好奇的開口,「也有可能是糖醋魚、糖醋蝦、糖醋啥米碗糕的啊!」
「因為冰箱里沒有魚!鼓侨艘荒樥(jīng)的答道:「但是有很多排骨!故堑模裉斓呐菝娲箅s燴正是出自此人之手。
接下來的時間,只聽一個接一個憑香辨菜的聲音此起彼落,而原本毫無食欲的眾人,在誘人的香氣和熱烈的討論下,也漸漸轉(zhuǎn)為滿心期待。
終于,一個小時后,廚房的門打開了。
方亞月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笑道:「大功告成!」
等不及她招呼,數(shù)十個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又被飯菜香迷得口水直流的學(xué)員,嘩的一聲全部擠進了廚房。
「哇!」陳及第圍著桌子快步走,忍不住伸手偷了一塊肉吃。「好香!好吃!」真是瞧不出這個怪婆婆還挺有一手的。
其他人見狀,也有樣學(xué)樣,不一會兒工夫,一盤糖醋排骨就盤底朝天了。
「喂!喂!」方亞月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拍開眾人不停伸向桌上的手!竸e把菜吃完了,那里有飯。 惯沒正式錄取,已有管家婆的架式。
在她的指揮下,學(xué)員們守秩序的將飯菜全部移到外頭的餐桌上,并且乖乖的一個挨一個的坐下,等待開動的指令。
看著一群大男人對這個年輕女子唯命是從的模樣,殷武忍不住微揚唇角,但是幾乎是立即的,那笑馬上又從他臉上隱去。
「好,可以開動了!
一聲令下,數(shù)十雙筷子快如電閃的往桌上的菜襲擊而去。
沒有人說話,連好吃兩個字都來不及說出口,彷佛生怕慢了一步,菜就會被別人搶光。
在一群饑如餓狼的男人之中,只有殷武慢條斯理的照自己的步調(diào)慢慢進食,方亞月見他吃得那么慢,盤中的菜消失得又是那么的快,忍不住取過筷子,為他夾了一碗的菜。
「來,這是你的份。」她露齒一笑,眾人同時別過了臉,殷武卻面色不改的對她微一點頭,大方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十分鐘后,所有的飯菜全部進了學(xué)員們的肚子,數(shù)十個大男人癱在椅子上,滿足的嘆氣。
「這才是真正的食物啊!」其中一人發(fā)聲。
眾人聞言不停點頭附和。
和剛剛吃的美味菜肴比起來,之前的大雜燴泡面簡直是給豬吃的!
殷武站起身子,宣布道:「看來妳是合格了,走吧,我?guī)吶タ磰叺膶嬍摇!?br />
「咦?」方亞月看向桌上一大堆待收待洗的碗盤!高@個……」
「他們會收拾!顾粊G下了這句話,就徑自轉(zhuǎn)身邁步。
她遲疑了一會兒,最后連忙抄起行李快步跟上。
「這是什么地方?」一路上,她不停指東指西、東問西問。
殷武腳步未停,頭也沒回,一一的回答了。
她捧著一本簿子,一邊畫圖一邊標(biāo)記,等他們走到后頭時,她已經(jīng)完成了武館大概的平面圖。
「這里就是妳住的地方。」他忽然停下腳步,回身。
方亞月一時沒注意,眼看著就要撞上,忽然她足下一頓,硬生生的煞住身子,并且巧妙的平衡了緊急停步的沖力,身子立停。
他挑了挑眉,卻沒有說什么。
「耶?這里不錯嘛!」她沒有發(fā)現(xiàn)他似有所思的目光,高興的打量著明亮寬敞的房間!赶氩坏竭挺豪華的!
殷武打開房內(nèi)的落地窗,讓空氣流通。
「這里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了,希望妳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開玩笑,這比她在家里住的房間還大、還新呢!最重要的是,地點偏僻,離主屋及學(xué)員們的宿舍有一段距離,半夜「出游」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真是再好不過了!「我很滿意,非常、非常滿意!
「那就好!顾淮,「今天妳就早點休息吧!明天七點是學(xué)員開始上課的時間,所以妳必須在六點半之前把早餐準(zhǔn)備好。有問題嗎?」
「沒問題。」
「至于其他關(guān)于薪資、待遇,還有工作內(nèi)容的問題,明天再詳談!顾Y貌性的一點頭,「晚安!闺S即旋身往門外走去。
「等一下!」她追上前,綻開討好的笑容!高未請教閣下是?」這位帥哥對她挺友善的,說不定可以好好利用。
見她一直笑個不停,殷武勉強牽動嘴角,禮尚往來。
「我叫殷武,是武館主人的兒子。妳也和其他人一樣,叫我一聲小師父就好!
雖然只是禮貌性的笑,但這一笑,使得原本已經(jīng)十分俊美的五官瞬間化成光芒萬丈的耀眼光芒,差點沒刺瞎了方亞月的雙眼。
不過比起那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的笑容,他給的答案更令她震撼。
「鸚鵡?是那種會學(xué)人說話的鳥嗎?」她還真希望這是正確答案。
他聞言一愣。
「不,是殷勤的殷,文武雙全的武。」
她當(dāng)然知道是哪兩個字--畢竟他們兩人的父親已經(jīng)做了半輩子的仇人,只是……老天真是殘忍!這么一個活色生香的帥哥居然是老爸死對頭師弟的兒子。
唉!口水白流了。
「小女子姓方,單名一個日字!顾龀鲈谏砩险覗|西的動作!赴!忘了帶身分證!固ь^張大雙眼,她裝出楚楚可憐的表情。「你不介意吧?」
幸好方亞月此時看不到自己的臉,否則她絕對沒有辦法像殷武那般鎮(zhèn)定。
他搖搖頭,「方小姐,幸會!箖扇说氖侄虝航晃眨竿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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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工作比方亞月預(yù)期的還要輕松。
做飯、打掃這些都難不倒她,洗衣、洗碗學(xué)員會自理,早上采買大量食材固定由兩個資歷最淺的學(xué)員陪她上市場幫忙提菜。
月休四天,月入三萬,供宿,上哪兒找這么好的工作?害她當(dāng)真有些心動,想要留下來做長期的了。
不過,這個想法在知道另一項工作內(nèi)容后,立即煙消云散。
「牠是伯爵。」
此刻,她和殷武站在武館的后院,而順著殷武手指的方向,出現(xiàn)在方亞月眼前的,是一只和牠高貴的名字極其不搭,毛色混雜、體積龐大,一臉橫肉看來十分兇惡的大狗。
一人一狗的目光相接,方亞月驚得倒退一步。
牠是不是在瞪她?牠是在瞪她沒錯吧!
「汪!」察覺到她的懼意,伯爵立即站起身,對著她狂吠!竿簦⊥!汪!」
「哇!」方亞月連忙閃身到殷武背后,兩手抓著他的衣服,將他往前推去!妇任!」
「伯爵!」殷武低喝一聲,牠頓時安靜下來!笂叢挥门拢艨雌饋砗軆,其實性子很溫和的。」
不會吧!「你確定?」聲音里滿是懷疑。
「非常確定!顾蛔呱锨埃袅⒓捶^身子,露出白色的肚子,讓主人隨意撫摸。「伯爵是我父母養(yǎng)的狗,妳只要負(fù)責(zé)每天帶牠出門散步兩次就好了!
只要?好輕描淡寫的說法。
不要說帶這只狗出門散步,她連自己敢不敢靠近牠,為牠套上繩子都抱持懷疑的態(tài)度。
她兩手合十,可憐兮兮的哀求,「我愿意做牛做馬,包辦所有家事,可不可以叫別人帶牠去散步?」
「不行。」拒絕來得又快又絕。「這是妳的工作,如果妳不能勝任的話,我只好另請高明了。」
不是這么狠吧?好歹也考慮一下!
「真的不能商量嗎?」她又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可惜厚重的眼鏡、俗氣的頭巾加上紅艷嚇人的嘴唇,一點都無法發(fā)揮效果。
「妳愈是害怕,伯爵就愈不把妳放在眼里!顾鹕,將她拉到伯爵身邊。「面對狗兒時,態(tài)度堅決一點,牠才會知道誰是老大,試試看!
「呃……」她忍不住將身子往他背后縮!赣H愛的伯爵?咱們?nèi)ド⒉胶貌缓茫俊?br />
他聞言搖頭。「再一次,語氣堅定一點!
堅定一點?說得好簡單!在那雙銳利的狗眼瞪視下,叫她怎么「堅定」得起來嘛!
「咳!咳!」她清了清喉嚨,「伯爵,過來!」
伯爵的耳朵動了動,但是沒有絲毫移動身軀的打算。
「很好,」殷武站到她身旁,手搭在她肩上,鼓勵道:「再試一次!
有他的支持,方亞月的膽子稍稍大了一點。
「伯爵,過來!」
「嗚?」伯爵偏了偏頭,看看她,又看看殷武,最后緩緩站起身子,慢吞吞的踱到她的前面坐下!竿!」
這一叫,把方亞月好不容易聚集的勇氣又給擊破,她想要逃,卻因為肩膀被按住而動彈不得。
「妳現(xiàn)在一跑,將來可就治不了伯爵了。」在狗的心里,階級位置的劃分是很森嚴(yán)的,一旦被牠排到下頭去,在牠眼里,你就只是一個小跟班,牠根本不會把你放在眼里!脯F(xiàn)在替牠套上繩子!
「這、這么快?」她都還沒和牠培養(yǎng)感情呢!一下子就要「霸王硬上弓」不太好吧?
殷武聞言抬眉!赣袉栴}嗎?」
有!而且問題還大得很!
人啊,真的不能看皮相,想不到他外表像天使,個性卻如此魔鬼,為什么硬要逼她往險地里去呢?
然而雖然心中害怕,但方亞月也知道他絕不會容許自己臨陣退縮,只有硬著頭皮照做。幸好伯爵非常乖巧的讓她套上繩子,沒有賞她一口利牙。
「這不就好了嗎?」殷武拍拍伯爵的頭,「妳很勇敢,也做到了!
聽見他的稱贊,方亞月的心似小鹿亂撞,方才對他的怨恨頓時又被拋到九霄云外。
「呃……」她害羞的搔搔頭!钙鋵嵰矝]那么可怕啦!
他點點頭,「那好,現(xiàn)在帶牠去散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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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半,方亞月掙扎著從被窩里爬出來,全身酸痛不已。
她真被伯爵整慘啦!
這只狗的心機好深吶!在殷武面前一副乖巧的模樣,可一和她出了門,就像脫韁的野馬,拉著她在村子里狂奔。
害她木屐也丟了、眼鏡也掉了,想回頭去撿,牠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停下來。
不過要只是這樣那也就罷了,可事情還沒完呢!
狂奔過后,牠忽然一屁服就坐在馬路中間,任她如何低聲下氣的哀求,都不肯移動半分。
她求牠,牠不理。
她揚起了音調(diào),大聲斥喝,牠反而兇起她來。
無奈之下,她只好硬著頭皮,冒著被咬的風(fēng)險,抱起這只重達十公斤的狗,一路走了回來,害得她到現(xiàn)在雙手舉起都還會抖。
然而雖然累得半死,溫暖的被窩又是如此誘人,但是為了要在眾人起床前四處觀察地形,她還是咬牙爬了起來。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起得夠早了,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比她更早!
天未全亮,清風(fēng)薄霧中,殷武專心一致的練拳,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角落處閃閃發(fā)亮的眼睛,跟隨著他的一舉一動。
方亞月自幼便跟著父親習(xí)武,生平最愛的是武俠小說,夢中情人就是書中的大俠,過去她從未將男人瞧在眼底,總覺得身邊所見的男人,都是軟綿綿的小白臉、軟腳蝦,看了就倒胃口。
可是殷武不同。
雖然外表俊秀,卻不似一般漂亮男人那般白凈斯文,反而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男子氣概。
看看他出拳的力道,多猛。
可惜、可惜……如果這位帥哥的老爹沒有和她老爸結(jié)怨,她就是半夜拿棍子把他敲暈拖回家也在所不惜!
「婆婆,您的口水快滴下來了!」背后忽然傳來人聲,陳及第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她的身后。
她猛然轉(zhuǎn)頭,下意識的用袖子擦嘴,等發(fā)現(xiàn)不對,為時已晚。
「噗!」陳及第掩嘴狂笑!高真的咧!」
好哇!這小子,居然敢消遣她?!
方亞月卷起袖子,惡狠狠的道:「信不信我揍你?」
「好可怕喔!」陳及第兩手搗頰,做出驚慌的樣子!溉思液门隆!癸@然是不相信她有這個能耐。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又轉(zhuǎn)過頭盯著殷武猛瞧。
與其和這個白目小子嘔氣,不如多看帥哥養(yǎng)眼還比較不那么浪費時間。
「婆婆,您的眼鏡呢?」可惜陳及第不懂得察言觀色,一個勁兒的在她背后猛問:「還有您的頭巾、您的木屐,那一身可怕的行頭呢?怎么全都不見了?」她不理,他又續(xù)問:「今天早餐吃什么?我可不可以點菜?婆婆、婆婆!」
婆他個大頭鬼啦!
方亞月抱著頭壓下轉(zhuǎn)身罵人的沖動。
這小子,之前她喬裝成那樣,他叫一聲婆婆也就算了,現(xiàn)在她都已經(jīng)恢復(fù)原來面貌了,他還婆婆長、婆婆短的叫,沒發(fā)現(xiàn)她其實是如花似玉、青春正好的妙齡女子。
簡直是欠扁!
「小弟,你叫什么名字?」她額上浮起青筋,低聲問他。
「陳及第,大家都叫我阿弟。」
「阿弟!顾龑⑹执钤谒缟希髦氐木妫敢院蟛灰俳形移牌帕,你可以尊稱我一聲大姊,或是叫我方小姐,以后再讓我聽見你叫我婆婆,你就別、想、吃、飯、了!懂嗎?」
「是,大姊。」打滾江湖許久,陳及第早練就一身墻頭草,哪邊有利哪邊倒的本領(lǐng),一聽說可能會被禁食,他立即諂媚的依言照做!复箧,您怎么忽然改變風(fēng)格了?害我差點認(rèn)不出您來了呢!」
說起這件事,她就想到伯爵那只死狗。想到今天還要和那只狗纏斗,方亞月的頭就忍不住隱隱作痛。
「說來話長!宫F(xiàn)下,她只想快快打發(fā)這小子!父奶煸俑阏f,你可不可以先走?不要在這邊妨礙我欣賞風(fēng)景!
風(fēng)景?陳及第四下看了看,想不出這后院有什么風(fēng)景好欣賞,直到看見她又兩眼發(fā)亮的盯著小師父,才恍然大悟。
「嘻嘻!」他搗捂著嘴笑。「大姊,您該不是對小師父一見鐘情了吧?」一大清早躲在暗處偷看人家練武,真是一片癡心。
「你不說話會死,是不是?」她頭也不回,沒好氣的答。
對于她冷淡的反應(yīng),陳及第完全不在意,很熱切的續(xù)道:「我是一片好心啊,大姊,您知不知道,自從小師父半年前搬回來之后,村子里有多少女孩子煞到他?數(shù)都數(shù)不清呢!」
「喔。」她可以想見那種「盛況」,但那卻不是她關(guān)心的重點!感煾甘前肽昵安虐峄貋淼?」
「您不知道那件事?」陳及第一臉不敢置信!改依镉袥]有裝電視?有沒有訂報紙?平時看不看雜志?」那表情、那語氣,彷佛把她當(dāng)成遠古人類一樣。
方亞月聳聳肩。
「這些我都很少看,但那又怎樣?你可不可以說重點?」
「這么說,您也不知道小師父的弟弟,也就是小小師父,是現(xiàn)在最當(dāng)紅的武打明星嘍?」
這她倒是知道的。
村子里出了這么個大明星,敲鑼打鼓都嫌不夠了,她怎么會不曉得?只是父親恨師弟入骨,一向不準(zhǔn)她看殷文主演的電影。
可話又說回來,這和殷武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重點!顾俅翁嵝选!钢苯忧腥胫攸c!
她冷淡的反應(yīng)讓陳及第有些失望,但過不了多久,他便重打起精神,開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由他和一群師兄弟看晨間新聞?wù)f起,巨細靡遺的描述槍戰(zhàn)的原因、過程、結(jié)果。如殷武當(dāng)著各家電視臺攝影機前毆打長官,這件事掀起多大的風(fēng)波,記者們調(diào)查到他是當(dāng)紅明星的哥哥后又如何大炒新聞,一直到最后殷武受到處分,革職回村,性情大變……等等等,一處都沒有遺漏。
方亞月聽得足目瞪口呆。
「居然有這種事?」
「可不是嗎?」陳及第搖頭嘆息!缸詮哪羌轮螅煾妇妥兊贸聊蜒,不太說話也不太笑,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無語,視線又落到院中的男人身上。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如果說之前她對他的感覺純粹只是外表上的吸引力,現(xiàn)在聽完了他的過去,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濃濃的心疼和不舍。
她甚至想要沖上前去安慰他!
真糟、真糟。
她是來找武功秘笈,不是來演羅密歐與茱麗葉的,純欣賞是一回事,真的動心又是另一回事。
「我要走了。」她還是離他遠一點好,眼不見為凈,少看幾眼就少幾分胡思亂想!附裉斓氖聞e對任何人說起,要是你敢跟別人說我對小師父有意思,我會餓死你,我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