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退下,偌大的春雨樓便只剩下沉夕曛和煜祌兩人,沈夕曛的神經不禁又緊繃了起來,她怔怔站著,一動也不動。
煜祌放下畫筆,“過來,瞧瞧我畫的是什么!
沈夕曛不得已只能走上前。
只見畫紙上一灣池塘、一抹新月、幾株柳樹,池塘里一名女子裸露上半身偏著頭浣發,一雙晶瑩如玉的皓臂半是遮掩、半是梳理。
那體態輕靈纖細,那神情媚而不妖,那姿態美麗中帶有幾許靦腆、幾許慌亂和幾許羞澀;雖然眉目初畫,五官乍點,可活脫脫就是沈夕曛。
沈夕曛看了詫異極了,“你……”
煜祌淺淺一笑,拉過她站在自己身前,“你瞧像不像?”
“我……”她怎么敢承認畫中人就是自己呢!承認了,無異是承認自己和他之間真的有什么,否則一個男人怎能憑空將一個女人畫得如此傳神、如此逼真?但不承認又是自欺欺人,任何人一看就知道,那畫中女子明明就是她,她如何否認?沈夕曛不禁漲紅臉。
煜祌湊在她耳朵旁低低說道:“我還沒題字,你來試試可好?”
沈夕曛慌張地想回頭拒絕,可一回頭卻恰恰撞上煜祌的唇,她想閃避,反倒讓煜祌抓個正著,小嘴霎時被他牢牢捕獲,連話都說不出來。
煜祌輕嘆口氣,滿足地托住她的俏臉,老實不客氣地啃食、親吻起來,從她的眉、她的眼,吻到她小巧挺直的鼻梁,再回到她微微顫抖的櫻唇,姿意品嘗著。
“知道我為什么要把你入畫嗎?”煜祌抱起她,讓她半坐在案桌上,與自己齊高,“我一直以為只要嘗過你的味道,就可以淡忘你在我心中的麗影,可今天下午我才知道,光是那樣吻你、看你還不夠,我要更多的你、更真實的你、更完全的你,所以我才會把你入畫,把我心中想象的你畫出來,然后和現實生活中的你對比看看,看看你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
不給沈夕曛有說話的機會,煜祌重新堵住她的唇,雙手同時忙碌地褪下她的上衣,露出他記憶中,不,是比記憶還要完美無瑕的身軀。
煜祌近乎膜拜地看著那彷佛在誘惑他、聲聲呼喚著他的雪白玲瓏嬌軀,輕輕伸出大手罩住一只嬌顫的蓓蕾,極溫柔、極小心地愛撫搓揉著,直到它在他手里綻放了,才低頭送入嘴里,以唇齒吸吮、嚙咬著。
沈夕曛渾身一僵,忍不住想推開他,推開那教她又羞又慌、又不知所措的撫觸!安唬臓敚灰
煜祌沒有說話,卻抓住她的手高舉過肩,讓她更無所遁形地暴露在自己面前……
在這場男歡女愛里,沈夕曛根本沒有自主權,只能隨著煜祌強而有力的占有起舞,隨他所主導的情\yu奔騰,如同乘坐著風的翅膀,忽上忽下,忽在云端,忽又在海平面上。
又像墜落深淵、垂死掙扎的人般,既絕望又無助,既恐懼又期盼,毫無所依,只有緊緊抓住煜祌,隨他一次次的沖擊站上yu\望高崗,隨他一波波的占有徹底交出自己,最后終于因為承受不住那從未經歷過的歡愉而昏厥過去,昏厥在煜祌懷中,不省人事。
沈夕曛覺得好冷。
她好累,全身都在疼,腿間更疼,這極度的疲累讓她連眼睛都睜不開,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墒撬齾s覺得好冷,冷得她睡不著。
她不安地翻動身子,閉著眼睛四處摸索,想尋找可以讓自己暖和的東西;這時,一道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小光,別動,別再這樣動下去,我怕我會無法控制!
沈夕曛一驚,慌忙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全身光溜溜地躺在榻上,除了一個靠枕外榻上空無一物,難怪她會冷了。
更令她詫異的是,煜祌竟然備齊筆墨顏彩,正站在案桌后面對著她畫呢!
沈夕曛頓時大驚失色,心里又羞又氣又急,“你……你畫什么?”
煜祌沒有回答,只是輕聲說道:“別動,就快好了,一會兒你可以看看像不像。”
煜祌在繪畫上的功力沈夕曛是見識過的,他對于人物神韻的掌握已達隨心所欲、栩栩如生的地步。先前他只見過自己一次,就將自己畫成樹下浣發的女子,如今自己這樣,他豈不……
想到這兒,沈夕曛急忙沖到煜祌身旁,伸手就要搶畫!安荒墚!求求你,不能畫這樣的……”
沈夕曛話說到一半便沒再繼續往下說,只是怔忡地看著眼前的畫。
煜祌是以她為主角畫了一幅畫,但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樣,而是一個女子倚在石頭上熟睡,一旁落英滿地、五彩繽紛,那模樣嬌美動人,那神情憨態可掬,煞是動人。
“我以為……”沈夕曛小聲道,臉上的紅云延伸到耳際,連脖子、肩膀都紅了。
煜祌擱下筆,將嬌羞不已的赤裸佳人摟入懷中,滾燙的唇輕咬著她紅紅的小耳朵,“以為什么?以為我會把你海棠春睡的模樣入畫?”
她點頭,用力咬著嘴唇,樣子比畫中女子更嬌美、更誘人。
煜祌忍不住輕笑起來,緊緊將她圈在懷中,吸嗅著她身上特有的少女馨香。
“我是很想這么做,但一來我不愿意其它人看見你的美,因為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你的美,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看,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欣賞,其它人都不許。二來……”
他頓了頓,大手罩住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花蕾,熟練地愛撫搓揉著!岸䜩砟氵@小東西怕羞得緊,如果真將你睡覺的樣子入畫,怕你從此就不再理我了,那我找誰替我生孩子去?”
沈夕曛聞言一僵。是!她怎么忘了他之所以買下自己,之所以對自己好,不過是要她快快受孕,快快為他生下孩子,她怎么會忘了呢?
煜祌沒有察覺沈夕曛怪異的神情,他張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從腰間解下一塊半環形的玉佩,圈在她腰上。
沈夕曛一臉疑惑地問:“這是什么?”
“你瞧瞧!
她拿起玉佩一陣端詳,那是一塊色澤溫潤翠綠的上好玉玦,玉身刻著一對交頸纏綿的鴛鴦,后面寫了一個“祌”字。
煜祌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抱起她跨坐在大腿上,讓她面對自己!斑@叫“鴛鴦玦”,是我還在額娘肚子里時,阿瑪送給額娘的。祌是我的名字,依照族譜,我們這一輩輪到“煜”字,所以我叫煜祌,記住了嗎?”
沈夕曛搖頭,將鴛鴦玦還給他,“不,這禮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煜祌不容她拒絕,拿起鴛鴦玦,再次圈在她腰上,“說給你就是要給你,別拒絕我,如果你能幫我生個胖小子,到時候我要給你的東西更多呢!這算什么。把嘴張開,我要吻你了!”
沈夕曛來不及表示意見,煜祌就給了她重重的一吻。
久久,煜祌松開她,指尖勾畫著她被吻得微微腫脹的紅唇,再以舌尖輕舔著,“小光,剛剛弄疼你了吧?瞧你疼得都哭了,讓我看看可好?”
不待沈夕曛表示意見,煜祌立刻抱起她,讓她坐在案上,指尖直探那飽經他占有的花叢輕觸。
沈夕曛羞愧交集,本能地并攏雙腿,雙手按住他,低聲哀求道:“四爺,不要,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那要怎樣?是這樣嗎?”
話聲剛落,煜祌便大剌剌地占有了她。
驟然的充實,讓沈夕曛驚訝得來不及反應。她想推開煜祌,卻反而讓他抱得更緊、占有得更深;她想說不,可她的身子卻背叛了她,她的理智甚至告訴她:這是你該承受的,因為你答應了他的條件,要為他生孩子,不是嗎?
縱使只知道他叫煜祌,縱使不明白他的出身來歷、不清楚他的為人個性,也不知道他究竟如何看待自己,她都已經沒有退路了。
在這陌生的京城里,這個男人,這個正占有著自己的男人是她唯一的依靠,除了他,她別無所有,她只能依著他、順著他,為他交出自己、交出靈魂、交出身體,不然又能如何?
想到這兒,沈夕曛認命了。
她迎向煜祌,接納他深深的占有,一次次身陷在煜祌所布下的天羅地網中,一回回地交出自己、交出一切。
兩人從案桌纏綿到榻上,由榻上滾倒在地,而后再回到床上,耳鬢廝磨、軀體交纏,沒天沒地、沒有時間,只有彼此,直到東方露出一抹魚肚白,耳邊聽著雞啼,煜祌才樓著沈夕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