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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喜娘 第七章
作者:齊晏
   
  當佛陀要涅盤時,深切對他們囑咐著:你們要守護閻浮提中東、南、西、北四方眾生。

  他們是欲界六天的「四大王眾天」的天主,各鎮(zhèn)護一天下。

  他們是鬼神之王,統(tǒng)領(lǐng)世間一切鬼神。

  他微微低下頭,看見自己渾身毛孔射出燦金色的祥和光芒,再側(cè)過臉,見自己的凡身無意識地躺臥在床榻,善月趴在他身上痛哭欲絕。

  《大孔雀明工經(jīng)》卷上載道:「西方有大天王,名日廣目,是大龍王,以無量百千諸龍而為眷屬,守護西方!

  他是毗留博叉,諸龍之王,鎮(zhèn)護西方的廣目天。

  「毗沙門,凡身封印不該解除,一旦除去,恐怕日后我的凡身能力過強,反而對他有害。」他淡淡說道。

  「你手下那條惡龍不知何時走脫到此作亂,就快吸干這座城鎮(zhèn)數(shù)千人的精氣了,我不除去你的封印,誰收伏得了它?你的凡身恰巧又陰錯陽差來到這里,只能算那條赤龍倒霉,到哪里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毗沙門笑說。

  「我早知赤龍伺機想作怪,正好你的寶幡遭竊,給了赤龍可乘之機!顾D了頓!笇α,你的寶幡為何還沒找回來?」

  「不急,你先收伏那條從你手中偷偷溜走的惡龍吧,你既然已經(jīng)現(xiàn)身,這里就沒我的事了。」毗沙門笑著一彈指,眾妖物爭先恐后飛竄出窗去,他旋即化成一陣輕煙,倏忽消失不見。

  毗留博叉立身在善月面前,她看不見他的法相,正為了他的凡身不知何故昏厥而悲傷痛哭。

  他不忍心見她哀泣的淚顏,伸指輕輕抹去她臉上滾燙的淚水,讓她沉睡,不再繼續(xù)哭泣。

  遙遠的彼端傳來細碎的異聲,他抬眸,視線穿過客棧屋墻、鎮(zhèn)上老樹,直射過鎮(zhèn)外龍形沙帶,然后落在引起騷動的駱駝山上。

  濃密的樹林間浮出一團紅云,朝古鎮(zhèn)疾速翻滾而來。

  就在紅云奔馳進鎮(zhèn)的那一剎那,他伸出右掌擊去,一道如決堤大河的清氣一舉擊散了那團紅云,一條猙獰赤龍乍現(xiàn)空中!

  「崦毗嚕博叉那伽 地波跢曳 莎訶!顾顒诱嫜裕帻埌l(fā)出一聲狂哮,痛苦地墜現(xiàn)在他腳前,巨大的身形縮小得僅一臂之長。

  「為何傷害生靈?」他怒視著赤龍。

  「主公饒我,我只有吸取精氣,沒弄死半個人!钩帻埛谒_邊,嚇得骨軟筋麻。

  「你脫逃作亂,讓天下不平靜,還敢出此狂語!」他一腳踩住龍身,厲聲罵道。

  「主公饒我、主公饒我!」

  他把赤龍擒入手中,一用勁,將赤龍體內(nèi)從鎮(zhèn)民身上吸食而來的精氣全數(shù)逼出,精氣一股一股飛出窗外,盤旋在城鎮(zhèn)上方的黑氣漸漸散去。

  「再敢作亂,我便剝光你的鱗甲,把你變成一條小蛇,鎮(zhèn)入地底下得翻身!」他冷聲喝道。

  「是。」赤龍乖乖靜伏。

  毗留博叉再次念動三昧真言,赤龍迅即化成一道紅光,重回到人間廟宇古剎歸位。

  順著紅光極目望去,他看見高山大河,看見城墻殿宇,看見了大清皇朝未來的命運。

  毗留博叉幽幽嘆口氣,回到這一世的凡身面前,將自己再度封印起來。

  不管大清皇朝未來命運如何,他這一世的凡身仍有必須完成的責任,守護這百年間的蕓蕓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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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從窗縫間穿透進來,照在床榻上。

  弼爾雅被刺眼的光線照醒了,他伸手遮擋陽光,昏昏然地睜開雙眼。

  映入眼中的是陳舊的床帳,他低眸,看見躺在臂彎沉沉熟睡的嬌顏。

  他緩緩深吸口氣,慢慢環(huán)視屋內(nèi),昨夜的記憶似乎回來了一部分,但其它大部分的記憶好象都忘光了。

  頭很重,腦中昏昏沉沉的,隱約記得有人闖進屋來,與他有過一番對話,可是闖進來的是誰?對他說了些什么?他卻怎么想也想不起來。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他甚至還覺得體內(nèi)有股清靈的氣息不停在全身各處游走運行,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冽舒暢。

  「弼爾雅。」他輕聲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識想確認些什么。

  善月被他的聲音驚醒,睜開眼恍恍然地看著他。

  「早。 顾X得她發(fā)傻的表情很可愛,不禁微微一笑。

  善月的記憶被抹得更干凈,她完全不記得有人闖進屋里來,她的記憶從與弼爾雅幾乎結(jié)合之后便是一片空白,只停留在最動情熾烈的那一刻。

  「我們……」她紅著臉從他臂彎中起身,尷尬地察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當她發(fā)現(xiàn)兩人身上的衣衫大致完整時,心中不禁大為困惑。

  「記得昨夜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弼爾雅傾身問她,希望從她那里尋求解答。

  善月嬌羞地追憶昨夜歡愛的片段,但是很奇怪,她從兩人幾乎要結(jié)合那一刻起就完全沒有記憶了,到底兩人結(jié)合了沒?她竟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我……你……」她羞怯地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問,視線悄悄落在床榻上,試圖尋找落紅的證據(jù)。

  「我們應(yīng)該……沒有做完!顾吭谒系吐暷剜

  「是、是嗎?」她滿臉燥熱得快燒成了焦炭。

  「你記不記得有人闖進來?」他把玩著她鬢邊微亂的發(fā)絲。

  「有人闖進來?真的嗎?」她大吃一驚。

  從善月驚愕的反應(yīng)看來,他記得的事情比她多很多。他不記得那些人是誰,也不記得跟那些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很確信一點,那些人并未做出傷害他們或是不利于他們的事情來。

  「如果你不記得,那可能就是我的幻覺了!顾幌胱屗ε,至少兩個人目前都很安全,也無其它異樣。

  「有件事我不明白,為什么昨夜……我記得你明明……怎么好象突然……」她尷尬地大大喘口氣,實在無法開口問這個難以啟齒的問題。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么昨夜沒有做完?明明只差一點而已,怎么好象突然被打斷了,對嗎?」他摟住她的纖腰,勾著迷人的魅笑。

  善月的小臉炸成一片通紅。

  「沒關(guān)系,昨夜未完成的部分,我們現(xiàn)在可以繼續(xù)做完!顾腿豢圩∷暮竽X,唇舌迅速而深入地占有她的。

  「現(xiàn)在天是亮的……」她在他的深吻中艱困地喘息。

  他伸手卸下床帳,掩住偷窺的日光,俯身再次攫住她的粉色舌尖,吞噬她嬌嫩難忍的低吟。

  「弼爾雅……」

  床帳內(nèi)傳出醉人的調(diào)情聲、輕淺的喘息低吟、失控的嬌聲囈語,交織出一片旖旎纏綿的激情音律。

  「這是你的初夜?」突然間不在預(yù)期中的小小障礙令他失神一怔。

  「我不是提醒過你要溫柔一點兒了嗎?」她緊緊抓住他的雙肩,強忍著撕裂般的疼痛,埋怨地瞋望他。

  「你和我阿瑪并沒有圓房?」他實在太驚訝了,停住不敢妄動,等待她的痛楚減緩。

  「當然沒有!你當我是什么人,怎能跟你阿瑪然后又跟你……」她動了氣,微怒地推打他。

  「不要誤解我,你明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他啄吻著她氣紅的小臉蛋,在她體內(nèi)極盡溫柔地緩緩律動。

  「弼爾雅!」她分不清是痛楚還是快感,嬌弱地悶聲抽氣。

  「妳是我的,善月!顾鼻械厮髑笏囊磺校瑵u漸將她引領(lǐng)到一個澎湃狂潮的頂峰,仿佛就要翻騰而起,沖入云霄。

  狂野的欲焰在一瞬間爆炸粉碎,恍恍惚惚,兩人額頭靠著額頭,鼻尖碰著鼻尖,汗水相融,只聞彼此的喘息,恍如那日在小巷弄中那種濃得化不開的甜蜜。

  沒有人在乎時間過了多久,他們盡情地釋放情感,放縱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投入激狂烈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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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弼爾雅忽然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

  當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不對勁出于自己身上時,是在與善月盡歡過后的半寐半醒、將睡未睡之間。明明他的眼睛是閉上的,卻不知為何還是能看得見東西?

  這個發(fā)現(xiàn)令他大感震驚,他反復(fù)試了幾次,確定沒錯,尤其當他閉目凝神時,居然還能看透屋頂,看見湛藍多云的天空!

  原來的異能就已經(jīng)夠令他困擾了,現(xiàn)在莫名其妙又多出這個能力來,這個能力是如何生出的,他全無頭緒,只感到徹徹底底的厭煩。

  不對勁的事繼續(xù)發(fā)生。

  當?shù)晷《褶绒鹊厮蛠聿杷忘c,他和善月驚愕地看著昨日還骨瘦如柴的店小二,今日卻像灌了風似的鼓胖起來,甚至看不出半點病態(tài)。

  「弼爾雅,我覺得這個地方太古怪了,你看見那個店小二了嗎?他昨天不是這樣的!沟晷《怀鋈,善月就不安地揪了揪他的衣袖。

  古怪的地方還不止如此,弼爾雅在看見店小二的同時,也將店小二的過去未來全部看個一清二楚了,

  在昨天以前,他必須觸碰對方的肢體,才能看得見對方的過去未來,然而現(xiàn)在卻不必了,不管他睜眼或是閉眼,只要他想看,對方的一生都會在他眼前疾速飛掠而過。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到底昨夜在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些「人」對他做了什么?他又為什么完全記不得了?

  他悄悄推開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鎮(zhèn)民,果然不出他所料,昨天還要死不活、瘦骨嶙胸的鎮(zhèn)民,一夜之間精、氣、神都恢復(fù)了。

  這些異象難道與昨夜闖進屋內(nèi)的那些「人」有關(guān)?他實在想不出比這個更合理的解釋了。

  「弼爾雅,你昨天說這個城鎮(zhèn)不對勁,現(xiàn)在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奇異的變化令她覺得毛骨悚然。

  「不,我覺得這是好現(xiàn)象。」他輕輕攬住她的纖腰,仰望虛空!肝铱匆娮蛱毂P踞在城鎮(zhèn)上的黑云已經(jīng)不見了,這個城鎮(zhèn)應(yīng)該正漸漸恢復(fù)成原來的面貌,所以你不必害怕!

  「真的?那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她放松地展顏一笑,望著熱鬧的街道雀躍地笑說。

  「走啊!」他牽起她的手。

  善月?lián)u搖頭,把手勾挽住他的臂彎,臉頰就靠在他手臂上方,她喜歡這種抱著他手臂倚偎的姿勢,可以聞到他身上淡雅的清香,感覺很安全,也很舒服。

  弼爾雅任由她挽著,走出客店前,聽見掌柜的高聲寒喧。

  「客倌、夫人,昨兒住店的吧?這些日子店里大的小的都病著,沒能好好侍候您,真是對不住了!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多多見諒,有什么需要也請盡管吩咐一聲!」

  弼爾雅點點頭,這掌柜的昨天還像塊破布一樣掛在柜臺上,今天忽然生龍活虎了起來。

  「我們出去走走,不一會兒便回來,替我們備上一桌酒菜!顾愿。

  「是、是、是,客倌、夫人慢走!」掌柜的笑容可掬,目送他們走出去。

  「弼爾雅,他稱呼我夫人哪!」她好開心,臉上泛濫著喜悅的紅暈。

  「這讓你很高興嗎?」他苦笑。

  「那當然,這表示他覺得我們兩個像夫妻呀!」這是她心中最渴望與他有的「關(guān)系」。

  「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還用得著別人說像不像嗎?」他啼笑皆非,實在不懂這有什么好值得高興的。

  「那是不一樣的感覺嘛,總比被人誤以為是主仆開心呀!」她倚偎在他手臂上傻笑,享受這份單純的喜悅。

  他深深凝望著她,看見了當她還年幼時,被幾個小男孩惡意剪掉發(fā)辮,欺負得很慘,那時的她眼中噙著淚,一聲不吭頂著狗啃似的亂發(fā)回家,而她的阿瑪除了守門之外就是賭錢,錢輸光了回家,她的額娘不敢與丈夫爭吵,便把氣都出在她身上

  他深深凝望著她,看見了當她還年幼時,被幾個小男孩惡意剪掉發(fā)辮,欺負得很慘,那時的她眼中噙著淚,一聲不吭頂著狗啃似的亂發(fā)回家,而她的阿瑪除了守門之外就是賭錢,錢輸光了回家,她的額娘不敢與丈夫爭吵,便把氣都出在她身上,她也都強忍著不曾哭怨一聲。他看見他們一家子很少吃過幾頓豐盛的飯菜,沒錢用度時還總是叫善月四處借糧、借錢,讓她一個小小的少女去承受所有的難堪。

  盡管雙親再無能,她的生活再艱苦,他也很少見她掉淚,她的堅強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但是那一日,他決心與她分別,狠心丟下她離開時,她卻發(fā)出了摧心裂肺的崩潰哭喊,那是一幅烙印在他腦海中永遠無法磨滅的畫面。

  任何人的過去未來對他而言都不再重要了,他現(xiàn)在只想看見她的未來,渴望知道在她的未來將會遭遇什么事,希望自己能在她發(fā)生危險之時保護她不受到任何傷害。如果能用透視世人命運的異能交換看一次她的未來人生,他愿意。

  他想給她一個充滿幸福和愛的未來。

  「弼爾雅,我們?nèi)タ纯!」她發(fā)現(xiàn)了感興趣的東西,開心地拉著他湊到擠滿孩童的攤販前。

  原來是賣吹糖人的小販,難怪擠滿了小孩童。

  「買一個給我?」她孩子氣地央求著。

  他凝望了她好一會兒,她的神情就和擠在她身旁的孩童一樣天真興奮。

  「小時候我好想要一個吹糖人,可我阿瑪都不買給我,我好想嘗嘗那個味道到底有多甜?」

  他知道。他曾在她的過去中看到她睜著渴望的眼神,癡癡看著鄰居小男孩舔著吹糖人。

  「你要哪一個?」他柔聲問。

  「我要齊天大圣孫悟空!」她朝吹糖人的小販大喊。

  弼爾雅忍不住笑起來,他以為她選的會是可愛的小白兔、小花貓什么的,想不到她選的居然是男孩子喜歡的孫悟空。

  在眾多孩童驚奇的眼神中,善月拿著孫悟空舔了起來。

  「甜嗎?」

  「嗯,好甜!」她仰臉望他,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

  他垂眸望著她臉上天真陶醉的神情,不禁也勾起了嘴角。

  經(jīng)過一座小拱橋,他們看見橋頭邊一簇人把個小攤子團團圍住,看不見是賣什么的攤子。

  「那是什么?我們過去看看!」善月好奇心大起。

  「不用過去了,那是替人占卜算命的卦攤。」他早已經(jīng)看見卦攤上坐著身著道袍的道士,道士身后還懸著兩塊白布,分別寫著:「降妖伏魔、趨吉避兇」、「終南天師嫡傳仙法、鐵口直斷呂半仙」。

  「占卜算命?」善月秀眉輕蹙。「有那么多人圍著,萬一是騙人的江湖術(shù)士,豈不是會騙倒很多人?」

  「降妖伏魔?鐵口直斷?」弼爾雅冷哼一聲!肝疵獍炎约赫f得太厲害了,光這兩句就可以斷言他根本是個騙子。」

  「走,去拆了他的臺!什么鐵口直斷?鐵口直斷的人在這兒呢!」她最痛恨那種欺騙善良無知百姓的騙子了。

  弼爾雅被她一路拖著直沖卦攤前,還沒找到位置站定,就聽見那道士自命不凡地說道--

  「各位這會兒總相信貧道書的符靈驗了吧?瞧,幾天以前,這里還妖氣沖天哪!要不是貧道在此作法驅(qū)走邪魔,這鎮(zhèn)上每個人都要被妖魔吃掉了,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生龍活虎?來,這有幾道靈符拿回去,一張貼在自家門口,一張放在枕頭底下,一張化清水飲下,可以趨吉避兇,保命防身。三道靈符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就能保你全家性命無憂了!」

  一夜之間的異象,讓鎮(zhèn)民們個個都相信了道士的話,紛紛掏出銀子要買他的靈符。

  「鬼話連篇!」弼爾雅冷冷出聲。

  那道士瞪眼看過去,看見敢在他這個太歲頭上動土的人竟是個俊美飄逸的年輕男子。

  「你是何人?竟敢出言冒犯!」道士紅了眼,動了怒。

  鎮(zhèn)民們也一一轉(zhuǎn)過臉來,錯愕地呆望弼爾雅。

  「這樣就算冒犯?那么等一會兒要冒犯的事可就更多了!瑰鰻栄懦芭乩湫。

  「你想干什么?」道士狠眼喊道。

  「我不想干什么!顾迫画h(huán)胸!甘俏业钠拮涌床粦T你在這兒招搖撞騙,希望我來揭穿你的一派胡言!

  妻子!善月差點沒被這兩個字帶來的狂喜沖昏頭。

  「小子,你習(xí)過符箓咒術(shù)嗎?」

  「沒有!

  「習(xí)過占卦卜算嗎?」

  「也沒有!

  「那你憑什么說我招搖撞騙、一派胡言?」道士怒哼。

  弼爾雅微微一笑。

  「憑我知道你也沒有習(xí)過符箓咒術(shù)和占卦卜算。」

  「胡說!你才是一派胡言!」他恐慌地亂吼起來。

  「要知道是誰胡說很簡單,這位大叔,你隨便問一件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的事,看看他跟我誰能說得出來!瑰鰻栄懦砼宰罱闹心昴凶訑傞_手說。

  道士滿面惶恐,見每雙眼睛都盯著他瞧,只能硬著頭皮上,心想這小子也不見得能說出什么來。

  「好,我看你有啥本事!」

  鎮(zhèn)民漸漸愈聚愈多了,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圍觀。

  「問一件我一個人才知道的事呀,問什么呢?」那中年男子搔了搔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問什么好!改蔷汀f說我今早吃了什么東西好了。」

  群眾一聽哄然大笑,想不到他問的居然是這種問題。

  道士囁嚅了半天,才胡亂答道:「燒餅、豆汁!

  「不是,換你說。」中年男子憨笑著,轉(zhuǎn)臉看向弼爾雅。

  「你吃了一塊豆餡蒸餅、一塊小棗蒸餅、一碗半的梗米粥,對嗎?」

f  「嘩!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今早晨只有我一個人在家吃,你是怎么瞧見的?」中年男子嚇傻了。

  「哪有這種事?你們分明是串通好了來蒙我!」道士耍賴地嚷道,隨手從人群后方抓來一個老頭恨聲問著弼爾雅。「你倒說說看,他是誰?」

  弼爾雅靜靜看著老頭子。

  「他是你爹。」

  道士和老頭子當場震呆住,人群中頓時發(fā)出此起彼落的驚呼聲。

  「要我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你的來歷嗎?」弼爾雅盯著道士,目光森冷得宛如盯著獵物的蛇。

  「少裝神弄鬼了,你豈能知道我的來歷!」他仍在嘴硬。

  「你原籍山西,以偷竊為生,去年十月闖入一戶大宅偷取珠寶,不巧被員外夫人撞見,一時失手殺了她,你見闖了大禍,便連夜帶著老父逃離山西,來到此地落腳行騙,我說的對嗎?」

  鎮(zhèn)民們喧嘩起來,道士徹底嚇白了臉,抓起老父的手轉(zhuǎn)身便跑,連攤子也不要了。

  「別跑!殺了人還想逃,抓住他報官去!」幾名壯漢將道士父子一把揪住。

  「我們走吧。」弼爾雅牽著善月走出人群。

  想不到鎮(zhèn)民們不肯離去,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后,神人、神仙、仙人地喚個不停,不管兩人走到哪里,他們就跟著到哪里。

  弼爾雅和善月這下子什么地方也去不了了,散步的興致全被打壞,只好暫時先回客店,沒想到眾人也跟著他們走回客店,一路上遇到人,順便再把弼爾雅神人也似的事跡交口傳誦出去,漸漸的,跟在弼爾雅身后的鎮(zhèn)民愈來愈多,都想再見識見識他的本領(lǐng)。

  「麻煩大了!」一進客店屋內(nèi),弼爾雅忍不住厭煩地嘆口氣。

  「為什么覺得麻煩?」善月小心翼翼地覷著他不悅至極的臉色。

  「現(xiàn)在人人都認得我了,走到哪兒就有人跟到哪兒,這還不麻煩嗎?」

  「可是,你剛剛抓到了一個殺人犯!顾谒媲埃p手支著下巴看他。

  「那又怎樣?」他睨她一眼。

  「我覺得好了不起呀!」她眨了眨崇敬至極的美眸。「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個殺人犯說不定會一輩子逍遙法外,而且還會假扮道士到處招搖撞騙,害慘更多人呢!」

  弼爾雅若有所思地望著她,犀利地透測到她心中的想法。

  「你有非凡異能,為何不藉此異能助人為樂呢?」她認真地提議。

  他失笑。「敢問你是要我捉賊,還是擺攤替人占卦?」

  「都可以呀!只要是能幫人一把的事都可以做,也許還能賺錢喔!你想,那三張鬼畫符都能賣上一兩銀子耶!」她的雙眼燦燦發(fā)亮,想象著一邊勸人還可以一邊賺錢的偉大事業(yè)。

  「嗯,很吸引人!顾钌钅d奮的嬌靨,語帶雙關(guān)。

  「你也覺得吸引人嗎?」她開心地既起來!刚娴泥!你同意了,我們就真的開始做了喔!」

  「好哇,我們隨時可以開始做。」他勾唇輕笑,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腰一把抱進懷里。

  「弼爾雅!我不是--」她的聲息立刻被攫走。

  他的吻柔緩而且纏綿,慵懶調(diào)戲著懷中的雪膚嬌軀,悠哉游哉地點燃焚天的激情欲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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