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了婷婷上學(xué)的事之後接連幾天,丁薇涓都和樓于杰在一起為接下來的案子做準(zhǔn)備。
等收齊相關(guān)資料之後!他們又跑了一趟法院遞狀,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等候法院通知開庭了。
今早,樓于杰來到辦公室處理堆積多日的案件,看到桌上整齊排放著公文,不知怎地,竟然感覺有股空虛,像少了什麼一般。
“樓先生,這是未來一個星期你的行程表,請你過目。”施玲崴一見樓于杰單獨走進辦公室,少了跟前眼後的丁薇涓,找了個藉口進來。
他的腦子突地一道靈光閃過,像意會了什麼。但隨即被施玲葳的催促給拭去。
他將目光移向那張表格,不禁蹙眉!斑@聚餐的事讓祈然去就行了,還有委托人的答謝宴就不必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怎麼還把它排進來!”
“樓先生,這些都沒辦法推掉,我、我才排進去的,你、你真的挪不出一點時間來嗎?”施玲葳口氣里的質(zhì)疑意味相當(dāng)濃厚,大有試探他下班以外時間的味道。
“施秘書,什麼時候我的私人時間也歸你掌控了?”樓于杰不悅的抬眼問她,同時腦際里浮起丁薇涓的那句話,她說施秘書愛慕他?
這有可能嗎?
他以從不曾有的眸光看向施玲葳的臉上和眼睛,邊忖度著其中的可能性。
“樓、樓先生?”施玲葳一怔,他生氣了嗎?深怕自己因此在他心目中失去了好印象。
“算了,把這兩個行程刪掉!彼麚]手,將全副心思轉(zhuǎn)移到公事上。
“樓先生既然有時間可以跟了小姐出游,怎麼就沒有時間參加這些行程?”她的心中因他的冷漠而涌起了一股酸澀,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他抬起頭,凝著施玲葳的臉,似乎不曾看過她一般。
驚覺到自己說了什麼,施玲葳刷白了一張臉,怯懦道:“我……對不起!”
道了歉,她拿起行程表匆忙離開,恨不得剛才沒進來過。
注視著她的背影,樓于杰的心里并未有莫名之感,相反地,他認(rèn)真的思索起了薇涓的話。
“看來,她是對的!迸私K究是了解女人的。
而方才他是想到了這里少了什麼?
是她——薇涓。
這些天來,他們就如施秘書所說的,同進同出。
雖然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委托人與律師,可他心里清楚,不只是這樣,那其中還摻雜著某些情感上的牽連。
經(jīng)過這麼多天來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她很溫柔,卻同時有著不可思議的堅毅,那是他不曾在任何女性面前看到過的,因為從一開始,他便認(rèn)定了這樣不畏不懼的性格只會在男人身上出現(xiàn),然而,她卻擁有著。
除此之外!她也纖細(xì),非但看出整個案子里的細(xì)微之處,就連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的面上表情,她都知悉得清清楚楚,儼然比身為多年好友的祈然都還了解他。
還有,她的執(zhí)著!他注意到她的身側(cè)并沒有其它男性出現(xiàn),顯示他當(dāng)初的推測并沒有錯,她是個未婚媽媽,獨立扶養(yǎng)著女兒,從不曾抱怨或喊過一聲苦,對於惡劣的環(huán)境不曾屈服、退縮……
深藏在他體內(nèi)的憐惜之心不由自主地蔓延開來,對她,他有很多復(fù)雜與矛盾的感覺,這可是從不曾有過的,驚訝的程度他都無法估算……就是那天的那個吻,也是脫出他的掌握。
鈴——
桌上電話鈴聲突然大作,他心一斂,驚覺自己竟想著她,想得如此久。
他趕緊接起電話,“喂,我是樓于杰!
“樓于杰,我是薇涓。婷婷不見了!我們都找過了,到處都找不到她,婷婷會不會是給人綁走了?我……”
電話那頭竟是丁薇涓,慌張的口吻教他一揪。
“薇涓、薇涓!你先等等,慢慢說。婷婷是怎麼不見的?”他記得婷婷這兩天被帶回她的姑姑家,怎會……
“我、早上我一上班,一直在前面忙著,直到剛才回到廚房,這才發(fā)現(xiàn)婷婷不見了……”
“婷婷不是在你姑姑家嗎?”不是說好了在這段時間讓婷婷在她姑姑家,等到下個梯次開學(xué)再帶回來嗎?
“我昨晚去把她帶回來了……于杰,你說婷婷是不是被壞人帶走了?”
丁薇涓懊悔不已,早知道她就不要因為怕姑姑見了婷婷更加傷心,提前去把婷婷帶回來,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附近公園找過了嗎?現(xiàn)場有沒有掙扎的痕跡?有沒有看過監(jiān)視器?”
“……”
話筒那方久久未回應(yīng),他想她是亂了,可能什麼事都沒去注意到,忙道:“我馬上過去,你不要亂走知道嗎?”
“好……”
放下電話,他立刻撥電話給熟識的徵信社,要他們?nèi)ユi定與于氏老板頗有交情的地痞流氓,隨後,他拿了手機和車鑰匙,焦急的奔出杰生,沿途心情七上八下,猶如一個遺失女兒的心焦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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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麥面包”,丁薇涓已經(jīng)哭成淚人兒了。
樓于杰的心陡然一揪,直覺地上前去摟住她!稗变。”
“你來了!”淚霧模糊了她的視線,但感官隱約的感受到他的氣息,耳畔傳來他渾厚的嗓音,不知怎地,體內(nèi)就是有股莫名的力量教她的心情安定下來。
他似乎能夠隨意拿走壓在她身上的負(fù)擔(dān)一般,可此時并不是追索這個原因的時候,她提醒著自己。
跟著,她抬眸看向他,這才驚覺到自己俯趴在他身上。
慌亂、惶然的推開他,她的雙頰刷上一層緋紅。
彷佛是看出她的難為情,樓于杰率先開口詢問經(jīng)過,有意避開令兩人尷尬的問題。
“你再把詳細(xì)的情形說一遍!
“嗯……昨晚我就把婷婷帶回家了,今天早上我們一起來上班,在這段期間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後來,我忙著出爐,再回到廚房,後門是開著的!
樓于杰不語,暗自忖度婷婷是否有可能自己溜出去玩?他就曾經(jīng)撞見過。
“公園找過了嗎?”他問。
“找了,就是沒有婷婷的影子!毕氲竭@里,她的淚水又開始流個不停!版面脧膩聿辉@樣,她最遠只會跑到對面的公園去……于杰,怎麼辦?”
“先報警處理,我再到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他沉著的說道,如果這個時候連他都呈現(xiàn)慌亂的一面,那她該怎麼辦?
如今,他是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不是嗎?
突然,他記起這個事實。婷婷失蹤了,她竟然沒通知那個男人,反而通知他,這是不是代表著……
“于杰!”丁薇涓淚眼婆娑地望向他,他帶著深意的眸子教她心慌,這一次,她竟然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難道!他是在隱藏著婷婷可能被撕票的訊自心嗎?
想到這個可能,她的身子一軟,驚懼感快要超過她所能承受的范圍了。
他及時攬住她的腰,有他如結(jié)有力的臂彎支撐,她像是找到可以救命的港灣,牢牢攀住。
此時,她才知道自己對他的需要早已超乎她的想像。
“婷婷會平安無事的,別擔(dān)心,嗯……”他一臉柔情地對她說道。
“嗯!彼c頭,勉強掛上一抹笑容!坝诮,謝謝你!
他回她一笑,轉(zhuǎn)身奔出去,也順道的將她的專注帶離,她像頓失了什麼一般,身與心皆是空空洞洞的。
她想,她是無法再否認(rèn)了。
她需要他、非常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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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于杰沒有找到婷婷。
一個小時後,他回來了。身邊空蕩蕩的,丁薇涓心一緊,身子往後倒去。
“薇涓!”他扶住她瘦弱的嬌軀,提醒道:“撐著點!
“嗚……樓于杰,婷婷一定是被綁走了。”這一個小時里,她反覆猜想,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不會再有其它了,婷婷不可能因為貪玩而要她擔(dān)心,更不會離開她這麼久。
在四處都找不到婷婷的情況下,樓于杰也想到這個可能性。但見她淚眼婆娑,他不忍這麼說!熬靵磉^了嗎?”
“走了。他們也只是例行性的做筆錄……”
她抬起憂傷的眉眼看他,手指緊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有如攀住一根可以救贖她的繩索一般,倘若不是如此,她恐怕就要掉落深淵了。
“別擔(dān)心,如果真是被綁走,歹徒一定會來電話!彼耐,彷佛是頭一回看見如此憂心的母親,又或者多了什麼成份在里頭……
“可是我拿什麼換回婷婷呢?我什麼都沒有呀!”
他的心一扯,不曾這麼痛過!
“我會幫你!边@句話就這麼輕易地說出口,而且無怨、不悔!澳惴判模也粫屾面糜惺碌!
似乎再也沒有什麼事可以阻攔他的決心了,他的決定就是一切。
丁薇涓凝望向他,淚霧依然停留在她的眼中!可看出他的堅定和力量,心安定了,也失落得嚴(yán)重。
鈴——
就在此刻,店內(nèi)的電話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她的心駭然,下意識緊揪著他的衣領(lǐng)。
“薇涓姐,電話!”外面的工讀生喊道。
丁薇涓的面色刷地慘白,才平復(fù)的心跳陡地亂驟。
“如果是歹徒,想辦法拖延。”他交代道,并握住她的手,傳遞無形的力量。
“嗯!彼嬖V自己不能懼怕!婷婷還在等她呢!是以盡管害怕、顫抖,她還是走出去接聽電話!拔埂
“媽媽……”一聲呼喊,教她等上千百年似的。
“婷婷!”她大叫,“你在哪里?”
“聽到你女兒的聲音了?”
“你是誰?為什麼帶走婷婷?快把她還給我……”
“別急別急,想要你的女兒就得付出代價,這一點你不會不懂吧?”
陌生男子的聲音教她膽顫心驚,她害怕的差點兒將話筒摔落。“你、你想要怎麼樣?”
“呵呵,上道!我就喜歡跟你這種人打交道!
“……”她的神經(jīng)繃得死緊。
“很簡單,撤回對于氏的控告!
“你是干氏的人!”她驚喊,早該猜到他們了。
“嘿,小聲點,我說的你最好照做,否則,你等著替你女兒收尸吧!記住,我的耐性有限,下一通電話我就要答案。”叩地一聲,電話在那端無情地掛斷。
“喂喂喂!”她朝著話筒叫道,身心皆受到嚴(yán)重的折磨。
樓于杰走近她的身側(cè),取下了她手里的話筒!稗变,冷靜點。”
“冷靜!我怎麼冷靜?婷婷在他們的手里,他們要對婷婷不利!天……”她雙手掩面、痛哭失聲。
工讀生見狀,想到自己剛才跟一名歹徒通話,也禁不住害怕!稗、薇涓姐,你、你說婷婷被綁架了?”
“沒事的,我會救出婷婷……”他向兩人說道。
“怎麼救?你連他們在哪里都不知道!”她失控的截斷他的話,“對!撤銷對于氏的告訴,婷婷就能回來了!
“薇涓?!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他以為她是堅決告倒于氏,討回公道的那個女斗士,但現(xiàn)在,她卻要認(rèn)輸了。
“我要婷婷回來,我不告了、不告了!”頓時,她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就算告倒了于氏,卻連姐姐的孩子都保不住,將來她怎麼有臉去面對姐姐?
“薇涓,你聽我說,事情還沒有到無可轉(zhuǎn)圜的地步,我會帶回婷婷的,你千萬不可以跟他們妥協(xié)!
“婷婷不是你的孩子,你當(dāng)然可以說得這麼輕松!倍勾蟮臏I珠由她的眼眶里掉出,她的視線里似乎沒有他、看不到他!拔乙面没貋,其它的我都不要!”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認(rèn)為還有機會。
“我不要冒險!我也不要婷婷因我而冒險。我不要委托你了,我撤回案子可以嗎?”
她的話儼然是不信任他,一陣火氣一涌而上,他們在一起調(diào)查了這麼久、相處了這麼久,她居然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樓于杰覺得被羞辱了、苦心全然白費,聽她初時說得多麼好聽——不論如何,她絕對不跟于氏妥協(xié)、她要為姑丈討回公道。
現(xiàn)在呢?她全然忘了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那他何必再堅持,這整件事根本與他無關(guān)!
“可以,當(dāng)然可以!”他咬著牙忿恨地說:“你盡管去天真吧!就算你不控告于氏,他們也不會讓婷婷回來!
說罷,他扭頭就走,悻然的模樣像是不再管她的一切。
“于杰!”她奔至他的面前,雙眼惶然,抖著聲問:“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了解于氏的手段,你真的以為他們會這麼簡單放掉婷婷?他們只會繼續(xù)拿著婷婷來威脅你。”他才說完,心中不禁暗嘆,自己到底是狠不下心不管她,見到她慘白的小臉與無助的模樣,他無法視而不見。
“你是說……婷婷會死?”她吶道,身子搖搖墜墜,頓時,她眼前一暗,腦子再也無法運作。
“薇涓!”樓于杰驚覺她的不對勁,大手往她身後一托,適時摟住她。
“薇涓姐!”工讀生踏出柜臺幫忙扶住她。
“幫忙替她請幾天假,如果有人打電話來找薇涓,請你給他上頭的電話!彼贸雒淮,并一把抱起了薇涓往車子的方向走。
她的身子纖細(xì)柔軟,無助且無力地靠在他身上,他的心重重一落,無形地落在她身上了。
“小心吶!”工讀生不忘說道,目送著他們離開,身子不禁跟著發(fā)冷,怎麼會發(fā)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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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救我……”
婷婷滿身是血,她為她買的淺藍色洋裝染上大片血跡。
她的小手向前抓呀抓的,狀似掙扎。“媽媽……我的手……”
丁薇涓滿臉驚愕,雙眸瞪得老大,心臟被掏空了,她察覺到不對勁了,婷婷的一只手,不見了!
“婷婷!”她尖叫,聲嘶力竭,猶如肝腸盡斷、血液朝腦際沖去!
“薇涓、薇涓……”樓于杰在床側(cè)喚她,她的額側(cè)淌滿冷汗,他知道她做了惡夢。
“婷婷……婷婷呢?于杰,婷婷她回來了沒有?”她躍身而起,整個人激動得遠遠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圍。
樓于杰搖頭,徵信社的人還沒有傳回消息,可他更擔(dān)心她的情緒,她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他真要放棄控告,成全了她的希望。
“……還沒有回來?!”她喃道,腦中霍地浮現(xiàn)方才的夢境,她驚駭?shù)镁o抓住樓子杰的手道:“于杰!我剛夢見婷婷全身是血,她的手還斷了,她……”
“那只是夢!彼驍嗨,不讓她有機會回憶夢魘。
“可是,那好真實,不像是夢……唔!”
他吻上她,封住她所有的恐懼。不受擺布地,他就是這麼做了。
忘了她的身份、忘了他們的關(guān)系、忘了倫理和禮教,他只想安撫她的情緒,卻用了男與女最原始的貼近方式。
也許,他骨子里最真實、最渴望做的,就是傳遞他的熱情予她,所以,當(dāng)她迫切需要他的時候,他就不顧一切了。
她的腦子因愕然而呈現(xiàn)空白!樓于杰在吻她!
遺失的心跳已聽不見,驚懼被他的這個吻奪走,那是一股好震撼、深具魔力的力量,教她慌亂卻也無從忽略。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她找回到自己的力氣之前,他退離了她的唇。
“那只是個夢,知道嗎?”他的語氣不容質(zhì)疑,無形中傳遞了悍然的力量。
“嗯!彼钗跉猓p頰不爭氣的泛紅,閃爍不停的眸子遲遲不敢看他……
“婷婷會沒事的,在這之前你要保重!彼,剛才的失控他并不後悔,也讓他頓悟了體內(nèi)對她的情愫并非只是一時沖動。
可此刻,并不是宣告愛意的好時機,他得先贏得她的信賴,而唯一的方式就是婷婷。
“他們不會傷害婷婷的對吧?”丁薇涓也知道時機不對,但她攔不住心中對他不一樣的感情,或許除了委托人和律師之外,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慢慢改變,漸進式的發(fā)生,
“婷婷這麼可愛又懂事,她會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的。”眼前,他也只能這麼說,好讓她安心。
她點頭,心里仍有著不安,但她不想增加他的煩惱,他已經(jīng)幫她們夠多了。
“你肚子餓了吧?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保持體力!”
他站起身,丁薇涓這才注意到她置身於一處陌生的地方。“這里是……”
“我家,你在店里昏倒了,我只好帶你回這里,我想萬一綁匪再打電話來,第一時間就可以掌握。”
“嗯……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呢?萬一、萬一他們找不到我,傷害了婷婷,那……”
說著,她又激動起來。
樓于杰趕忙蜇回她的身側(cè),按住她瘦削的肩膀,示意她靜下來。“你放心,我告訴小妹了,她會把找你的電話轉(zhuǎn)到我這里來,不會找不到你的。倒是你,你現(xiàn)在一定要穩(wěn)住、冷靜,我們還要救婷婷呢!”
丁薇涓深抽了口氣,悲苦地想哭。
“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他沖動的抱住她,似要在她體內(nèi)注入力量一般,而這也是他一直都在做的。
此舉,讓她難為情!坝诮埽瑢Σ黄稹
在店里的時候,她是那麼無理,拒絕他的關(guān)心與任何提議。
同時,她也感謝他沒有因此放棄她。不然,她怎麼有能耐去面對這一切?
“還有,謝謝!謝謝你沒有離開。”她繼續(xù)說道。
“都過去了,F(xiàn)在最要緊的是婷婷,我已經(jīng)找……”
鈴——他的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驚得她瞪大眼睛,一臉惶然地看著他,他們甚至還沒有商量好怎麼回覆他們!
“喂?”
樓于杰接起手機。
“樓先生,你要我們追查的人有異樣的舉動,他們這幾個小時進出于氏大樓多次,而且手里都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我們調(diào)過錄影帶,他們買的束西都是小孩子愛吃的零嘴!
“確定嗎?”
“樓先生,我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那好,我馬上過去。”切斷手機,樓于杰兩眼炯亮,激動在他全身竄燒。
“是不是婷婷……”
丁薇涓急問。
“已經(jīng)有婷婷的消息了,她應(yīng)該被帶回于氏企業(yè)總部,我現(xiàn)在要去申請搜索票……”他說完就要走。
“我跟你去!
“薇涓,你留在這里!
樓于杰面上一陣?yán)渚敲黠@地不容抗辯的態(tài)度,
“我……”
他截斷了她的話,一手按在她的肩上,柔道:“薇涓,我需要你在這里,如果歹徒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你要盡量拖延,裝出焦急的模樣,不要打草驚蛇,讓他們再把婷婷換到別的地方!币沁@樣,之前所做的就功虧一簣了。
“可是我們確定了婷婷在于氏手上……”
“在沒有人證物證之前,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如果于氏一概否認(rèn),我們還是拿他們沒輒,所以,你不能讓他們有所警戒……你留在這里,我保證一定把婷婷帶回來!
她按捺住不穩(wěn)的心情,定定地看著他。他的堅決與自信她是絕對相信的,但這可不是平常的小事呀!
萬一、萬一失敗了呢?
要是他也像姑丈一樣發(fā)生意外呢?
于氏的人會放過他嗎?
連連的疑問仍是令她心生恐懼。
樓于杰見她有絲動搖,強調(diào)道:“你知道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你放心吧!
我承諾過的一定做到!
末了這句話令她震懾,也像是一劑定心九,教她不再慌亂、茫然。
丁薇涓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樓于杰便轉(zhuǎn)身離開。
她趕忙回神,著急地追了上去,喊道:
“于杰,小心!”
他沒有回頭,只是用手勢表示沒問題。
她佇立在樓梯邊,目送著他的背影,一顆心亂哄哄的,一邊為婷婷、一邊為樓于杰。
此刻,她深刻且明確的知道,她少不了他們?nèi)魏我粋。
婷婷是她姐姐的孩子,那親情是與生俱來的,樓于杰呢?
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對他有了感情……而最令她吃驚的是,他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他吻了她!
下意識地,她將指尖撫觸上自己的唇瓣,他溫潤的觸感還留在上頭,有安定的力量,
她藉此轉(zhuǎn)移了恐懼的心理。唯有這樣,她才能忘記等待時間的緩慢,藉著感情的力量,她把自己最重要的一切,都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