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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新娘 第九章
作者:子玥
   
  知道得手,但江艾、江荃猶不知董府已知是誰下的手;若董府因江蘺無法生育而將她遣回當然最好,不然……他們還有別的法子。

  “都安排好了?”江艾喝著茶悠閑地問。

  這些天沒看見江蘺讓他的心情輕松愉快。本來女人就該乖乖待在房里等男人去疼寵,而非在外拋頭露面槍男人豐采。

  江荃點頭,“早已安排妥當,包準神不知鬼不覺……”

  “嗯,很好!苯炝讼聭醒斑@次成了,定不會虧待你,得來的你就分一半去吧!”

  江荃一喜,“謝大哥。”

  “何必謝呢?”江艾雖如是說,卻還是一副倨傲的嘴臉。 “下次還要勞煩荃弟想些好計謀呢!”

  呵呵,等著吧!江艾順了順嘴上那兩撇小胡子,看董府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成什么臉色!

  “不可能!”面對上門的官差,董引元臉色大變,一拍桌席。

  官差見過太多這種人,也不計較。“賣禁物已經(jīng)三分,我們是奉了大人命令來通知,董少爺信不信不重要,橫豎東西已經(jīng)繳了庫。既然已經(jīng)報予董少爺知道,那我們就走了——”

  “請慢!倍Τ雎晹r下兩個報訊的官差,“兩位官爺坐。奉茶!

  兩個官差面面相覷,“我們不能說出報官者為誰,這是律法規(guī)定,董少爺不要為難我們兄弟!

  “引元知道!倍衼砜偣,“去請?zhí)眯诌^來!

  “老爺呢?”

  “不必勞動他老人家了。”

  “是。”總管走后,董引元拿出本簿子問道:“請教董家商隊中起出了何種費禁物?”

  禁止出關的商貨稱為賣禁物,關市令規(guī)定,錦、綾、羅、袖、綿、絹、絲、布、旄牛尾、珍珠、金、銀、鐵,并不得度西邊、北邊諸關及至沿邊諸州貿易,若已度關及越度被人糾獲,三分其物,二分賞捉人,一分入官。

  這次的商貨若真沒官,損失金錢事小,賠上商譽事大;若不能及時將貨送到關市,賠上的可是董家商隊幾十年來辛苦建立的成績啊!

  兩個官差互看一眼;董家商隊的名聲一向挺好,對市監(jiān)司、關防也挺多關照,從不出什么亂子,這次出事大伙都猜有人栽贓,但人證物證俱全,大人也沒辦法說什么,只得照著關市寧三分其商資,二分賞捉人二分沒官。

  但這種事情呀,就算明知栽贓也很難找出證據(jù),一出邊關,可不像關內人多,做啥事都有人注意著;又若動手腳的是自己人,更是不會去注意了。

  橫豎董府商譽不錯,是該幫幫他。

  “董家商隊這次起出的賣禁物幾乎全包羅了,有綾、錦、綿各百匹、羅、絹、絲百五十匹、金銀器各百斤、珍珠十甕……東西還真不少。”

  董引元皺起眉來;是不少,栽贓者確實大筆。但這些賣禁物和他的本貨比起來卻只是九牛一毛罷了,卻賠上他所有商貨!

  “董少爺,大人亦不是很相信董府會做出這樣的事,會幫忙查辦,只是……莫要做太大的希望!币幻俨钫f道。

  “引元知道,勞煩各位大哥了!倍鹕恚白屛宜透魑怀鋈,至于這些就當兄弟的茶水費,謝謝各位大哥老遠來報訊。”

  推托一番之后,官差還是收下銀兩離開。

  董引元走回前廳,董君廷已經(jīng)坐在席前喝著茶,看來總管已經(jīng)跟他說過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堂兄,引元督導不力——”

  “唉,別說這些了!倍\淺一笑,“還是先找出那個膽敢栽贓嫁禍的人吧!”

  “堂兄心中是否已有人選?”看董君廷絲毫不亂,似胸有成竹,董引元猜測道。

  董君廷轉著杯子,“大概有數(shù)!

  誰會跟董府有過節(jié)不惜如此栽贓?還得有此能力……據(jù)他所知,董家商號在爹與江蘺的努力之下,可說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四方都打點得好好的,要說與人結怨嘛……實是少之又少,因此答案可說是呼之欲出了。

  一是龐大富,二是江府那兩個笨蛋。

  龐大富暫且不論,他若能拿出一顆珍珠來,也不必去當乞丐;至于江府……是或不是只要叫江萸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露出一個笑容安撫董引元,“別擔心,等江萸來了不就知道?”他適才已經(jīng)叫總管去請江萸……當然是偷偷的。

  董引元深吸一口氣坐下,望著此刻仍一派悠閑的堂兄;他確實有足夠的豐姿令江蘺傾心,即使他不是江蘺的夫婿……

  “若真是江府所為,堂兄準備怎么做?”

  董君廷睨他一眼,笑了笑,“我答應蘺蘺讓她安心養(yǎng)病,不去動她娘家的人!

  在他看,這樣喪心病狂的兄長不如不要,但卻無法不理他與江蘺的承諾。

  江蘺是個戀家的人,即使親人虧待了她,她還是無法狠下心去對付親人。

  “堂兄真準備什么事都不做?”有異。

  他雖不敢稱十成十了解這位不常在家中的堂兄,但在那每年一個月的相處之中,也夠他知道堂兄不是有仇不報的人,尤其是對方傷害了他羽翼下的人之后。

  董君廷狀似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呀,蘺蘺那樣求我……你也別做傻事,我已經(jīng)代爹與你答應了蘺蘺,在她養(yǎng)病期間不動江府!

  董引元聞言擰起了眉,但不一會兒又放松了表情。“在她養(yǎng)病期間?”

  “嗯,在她……養(yǎng)病期間!焙呛牵蝗凰錾赌菢泳o張地逼著蘺離每天躺在床上喝補藥,順便每天渡一刻鐘的氣到蘺蘺體內助她早日恢復元氣?

  兩人露出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容。待江萸來了,問了些關鍵性問題,幾乎可以肯定這事是江府那兩個笨蛋做的好事,

  江萸不肯出面作證,何況這也只是從兩人言行中推論而出的間接證據(jù),要作呈堂證供也太薄弱。

  總管在旁聽了氣憤不已,“虧少夫人平時待兩個舅老爺不薄,他們竟這樣陷害董家商隊!少爺,難道我們真的就這樣認栽,白白損失這一大筆商買嗎?”

  認栽?董君廷詭異的笑了笑,“言叔,先別氣,總之我們得先把這次出關市的資補齊再次上路才是當務之急,不然可不只損失一批貨品哪!

  認栽?這兩個字分開他是知道意思,但合起來卻是看都沒看過。

  因為下藥的事件,江蘺偷得一段空閑的日子,除了前些日子被逼著躺在床上之外,這些目子以來身體好多了,也常下床走動;只是相公在忙些什么呢?

  問小麥,小麥也不答,支支吾吾的……會令好說話的小麥噤口……

  該是小麥怕會傷害了她——

  兄長嗎?

  不,不會的,相公曾答應她不會動大哥他們的。

  可若不是大哥的事,又會是什么呢?

  坐在花園的涼亭之中,江蘺卻無心滿園美景,徑自想著心事,連有人靠近都沒有知覺。

  “蘺兒乖媳婦,今天身體好多了嗎?”一道慈祥的探問打入江蘺的思緒。

  “爹!”江蘺忙要起身,卻讓董老爺制止了。“別起來,爹不也要坐下嗎?”

  江蘺忙倒了杯桂圓茶給他,“爹,這是小麥為我熬的甜茶,不知爹是否喝得習慣,需要媳婦去喚人上茶嗎?”

  “不必了,別忙!倍蠣敹似鸩鑱恚嗽斨眿D的臉色!班牛雌饋肀惹靶┤兆雍枚嗔。”

  “嗯,多虧相公的藥方……”也是到那時,她才知道相公竟會醫(yī)術!

  “哼,那渾小子要真厲害,也不會讓你躺在床上這樣多天!”兒子有幾斤幾兩重他會不知道?或許解毒等疑難雜癥他行,可這需要靠經(jīng)驗累積的婦科他卻比不上一個穩(wěn)婆!

  “相公已經(jīng)盡力了,是媳婦喝下太多……”

  “不必說了!倍蠣敁]揮手,“爹今天來不是要說那渾小子……也差不多啦!咳,君廷他……和你圓房了嗎?”

  要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問這話,真是羞煞他這張老臉皮!話說回來,若非君廷那渾小子滑溜得像條泥鰍,他需要問媳婦這種尷尬的問題嗎?

  唉!老伴呀,這時更能體會你的重要!

  江蘺驀地羞紅了臉,“沒……沒有!毕喙愿肋^,爹一旦問起一律這樣回答,他不想讓爹太得意。

  “啥?”董老爺瞠大眼,“他沒睡書房吧?”

  據(jù)他的情報來源指出,君廷那小子每晚都睡在芝心苑中。

  “相公……沒有。”江蘺不怎么習慣把這樣私密的事宣布之前,尤其對象還是她的公公。

  “那……”董老爺不無失望,“不就代表我想抱孫子還有得等嗎?”

  江蘺紅了臉,聽出公公語氣中的失望,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唉!”他失望得連連嘆氣,驀然將目光移往江蘺身上,用著一個半百老人所能擺出的最可憐的神色對著江蘺,“蘺兒……爹已經(jīng)老了,只希望在死之前能看到孫子一面……最好還有曾孫子,你會成全爹這個愿望是不是?”

  “爹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您會長命百歲的!苯y忙道。

  “唉!爹不指望長命百歲,只要別被君廷那渾小子給氣得縮短歲壽就行啦!”董老爺咳聲嘆氣的,端著媳婦為他倒的桂圓茶長吁短嘆,“君廷再這樣逃避下去,爹要何時才能見到孫子一面呢?蘺兒呀!希望你以后能抱著孫子到爹墳前上香,讓爹看看那無緣的孫啊……”

  老人滿是皺紋的眼角擠出一滴淚光來,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刺痛了江蘺的心。

  “爹,不會的蘺兒……蘺兒會努力……”

  “不用了啊……這事也不是光靠你一人能成的……只要記得帶孫兒到爹墳前上個香,爹便很感激你的孝心了……”老人家慈藹的拍拍媳婦的手,很體諒地說。

  江蘺不忍地幾乎要吐出實情了,“爹,其實——”

  “其實什么呀?親愛的蘺蘺?”董君廷及時出現(xiàn)。

  扼腕呀!董老爺在心底暗叫可惜。

  “其實……”她不懂為何這事不能說?雖然也并非一定要宣布諸于世,可至少爹問起不能瞞爹呀……

  “爹,蘺蘺身子還沒全好,你可別唆使蘺蘺去做什么危險的事呀!”老狐貍,還好他來得巧。

  “爹哪舍得!”董老爺?shù)吐曇粐@,“我也只剩媳婦可以送終了,哪敢讓蘺兒去做什么危險的事兒?”

  “爹……”江蘺看得好不忍。

  董君廷冷眼旁觀他老爹演戲,還真的就專門騙取蘺蘺這單純女人的眼淚。

  “既然不是,那我先帶蘺蘺回房休息了!彼哌^去抱起江蘺。

  “唉……”董老爺再深深一嘆,“老嘍……想找個談天的人都不容易……沒人要陪我這糟老頭了……”

  “爹,蘺兒會陪您談天的上江蘺一道,掙開了夫婿的手臂踩下地。

  瞪著懷中驟失的溫暖,董君廷萬分不滿的瞇起眼望著裝可憐的老人家。

  “爹,您要不甘寂寞,孩兒便略盡孝心讓黃媒婆去為爹散續(xù)弦的消息,擔保您要多少人陪您‘談天’都行!

  糟老頭?再過個二十年或許勉強可以稱得上糟老頭,但現(xiàn)下?跺一下地都能讓這塊地翻個身的董老爺?笑話!

  “哎呀……蘺兒你看看,這兒子不陪我就算了,竟還想找個兇女人來管他爹,害我對不起他的娘……繡繡,你在天之靈看到了沒啊?你這不肖兒竟要找人取你代之——嗚,繡繡,你怎么去得那么早啊!也不帶我一起走——”

  “爹……”

  “夠了嗎?爹?”董君廷真是看不下去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演這種戲、說這種臺詞,不覺得可恥,他這做兒子的都覺得丟臉了!“看來孩兒可以為你在園子搭個戲臺,您戲癮一來便可上去唱兩段!

  “相公!”江蘺板起臉來,“你不要再剌激爹了!”

  “還是蘺兒貼心……”董老爺趁著江蘺不注意時對著兒子露出一抹冷笑,“蘺兒啊,爹想與你單獨談天,不想見到這不肖兒,你陪爹到爹的逸清園坐坐,喝個茶好不?”

  “當然好……”

  “蘺蘺,你不是跟我約好了今天要為我彈琴?”董君廷大驚忙道。

  江蘺望了望“委靡可憐”的公公,再望望神氣煥發(fā)的夫君,露出了很抱歉的神色!跋喙,妾身身為人媳,理該孝敬公公……”

  她很抱歉很抱歉地說道,卻還是扶起了根本不需要人家攙扶的老人離去,徒留他一人讓今日璀璨的陽光嘲笑。

  清點著收來的大批財貨,江艾、江荃笑得闔不攏嘴。

  “這真是太好得手了!”江艾高興地看著眼前閃閃發(fā)亮的工藝器,愛不釋手地一再撫摸。

  只要換個手轉賣出去,這批財貨根本不怕董府追查而來!

  “哈哈,董引元那傻瓜,以為手下人真能信任嗎?”他不屑地道,“只要花個小錢就能將人心收買,虧董府生意做那么大,卻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大哥說得沒錯啊!苯蹼p眼里都是他分得的那分。

  真想不到如此好得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更重要的是,未曾料到利益竟如此之高……或許可以多來幾次,但對象當然不是董府,重復多次總會啟人疑竇。

  “荃弟,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江艾拿起一個半臂高的不動明王瓷像把貫。

  江荃放下手中的鑾金雙峰團花紋香囊,“接下來……是該把江蘺趕出董府了。”

  “看樣子董君廷那小子挺中意江蘺的,舍得放她走嗎?”

  “舍不得也得舍得——”江荃邪笑道,“我會找機會設計董引元與江蘺,讓他們抓奸在床、百口莫辯!”

  江艾雙眼亮起來,隨又擔心的問:“若江蘺與董引元一去不回……”

  “哈哈……不會的!苯醴畔孪隳,“失去董府庇蔭的董引元只是一個身無長物的窮小子,江蘺若聰明就該選擇回江府過好日子!

  “但那丫頭一向不怎么聰明……”

  大哥說得也對,那丫頭若聰明就不需要他們如今在這里大費周章了。

  “嗯……”江荃低頭想著,“那就一步一步走,先把董引元攆出董府!

  “怎么做?”江艾向來不用腦子,又湊到另一件制作精美的銅浮屠前看個仔細。

  “利用江蘺身邊的那個小丫頭……”

  “叫什么麥子的婢女?”

  “沒錯!苯跽f道,“我記得那時說要賣掉那婢女,江蘺抵死不從,想是非常重視那婢女,若讓那婢女給董引元奸殺了……她會原諒董引元嗎?不僅除去一個大患,還斷了所有援救的后路;江蘺絕不會去救一個殺了她婢女的兇手!”

  “嗯嗯!苯牭眠B連點頭,“不錯!

  “還有呢,接下來就輪到董君廷了……”

  “董譽永那家伙呢?”

  “他如今人在北方,等他趕回,人事早已全非,董府早落入我們手中!”江荃自信地說道。

  “沒錯!”江艾哈哈大笑,“荃弟,你真是愈來愈聰明了!”

  “多謝大哥!眱尚值軐χ鴿M庫房的金銀財寶狂笑,腦海中全是坐擁董府財寶的美夢。

  坐在窗邊的榻上借日光看完董引元傳來的紙條,董君廷低咒一聲將之揉成一團丟出窗外。

  “哼!”做他的春秋大夢。

  “相公你在生什么氣?”江蘺一進房便見董君廷臉上出現(xiàn)一抹叫人不寒而栗的笑意,她出聲打散那異樣的陌生感。

  董君廷長臂一勾,把她勾到自己腿上坐著!皻饽阒挥浀玫瑓s忘了相公!

  “呵……爹是爹呀!”江蘺拉開他的手欲站起來。

  他手一系,將她固定在自己腿上環(huán)住她的腰!疤y蘺,我讓你吃的補藥……你有按時吃嗎?”

  聞言江菜停止了動作,“嗯,相公吩咐的自然按時服用!

  “那就好,應該不會有意外……”他靠在她肩上,嗅她發(fā)間的香味。

  等江府的事一解決,他便欲帶她離開,共同游山玩水——

  呵,江艾、江荃也太蠢了,以為收買的把戲能玩第二遍?他董家是仁厚可不是濫善,敢做出背叛的事就別怪董府不留情面。

  背叛了主子的奴才,誰敢再任用?

  今天他可以為錢出賣原來的王子,就不能保證他不會出賣現(xiàn)在的主子。

  還有那始作俑者……董君廷驀然住后一倒,讓江蘺躺在他身上,并沒有看她!疤y蘺,你愛你的兄長們嗎?”

  江蘺聞言情緒復雜地蹙起了眉,“我愛我的親人們……”

  “即使他們對你做出了那樣的事?”他仍是無法理解,江蘺也知道。

  “相公大概是無法理解的吧……”她微笑,撐起身子里著他的眼,“我們觀念不同……不論他們做了什么,他們依然是我兄長,況且大娘真的……對我很好!

  “為了報恩?”他曾從小麥那邊采得一點江蘺在江府的日子。

  不可否認,那粒老壞他好事的小麥子還是有用得上她的時候。

  江蘺偏著頭,“或許是,或許不是!

  “蘺蘺,血緣并非決定親疏的絕對因素!倍⒄f道,雙手爬上她的臉輕撫。“爹與你并無血緣,卻對你視若親生;江艾、江荃與你有一半的血緣,卻做出那樣喪心病狂的事——”

  “妾身懂的!苯y低下頭在他唇上點了下,露出憂郁的眼神,“你……要對付大哥了嗎?”不然不會無緣無故與她說這么多話。

  “你反對?”他拉下她的頭恣意親吻,并沒有給她回答的時間。

  江蘺的幔衫不知何時落了地,發(fā)髻也給打散了,長長的發(fā)絲披散在兩人之間,蜿蜒游移至榻,而后垂至地面。

  他喜歡將他的手插入她的發(fā)里,因為她的發(fā)絲是冰涼柔順的,像她的人一般,平時謹禮柔順,可惹惱了她,她會傾最大力量反擊——那一巴掌永志難忘,第一次的耳刮子與它比起來就像是騷擾的蚊蠅。

  他真懷疑自己有特殊癖好,才讓江蘺一打傾心。

  董君廷笑著舔一口她艷紅的唇,即使胭脂已經(jīng)給他吃了,她的唇依然艷麗紅嬌。

  趁著他轉移陣地的空檔,江蘺扶著他肩,喘息道:“我并不反對……”

  即使她反對,相公該也是會做得神鬼不知吧!

  “嗯?”已經(jīng)有些意亂情迷的董君廷難以抓到先前的話題。

  “我不反對……你對付大哥!

  董君廷忙著剝掉她剩下的窄袖與襦裙,沒空答話,也不想說話。

  “大哥若只針對我一人,猶可原諒,但若牽累到他人……便非妾身所能徇私護短了。相公,你不必……”

  “娘子,”董君廷攫住她一張一闔的小嘴,“看來是相公的錯,沒教會你這時候該閉上嘴,用心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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