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眼睛猛盯著電話瞧。
響!怎么還不響?這是什么爛電話?
如果它再像一具廢物般躺在茶幾上混吃等死,她就一腳踢爛它!
終于,電話如她所愿地響了起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手,卻又在半空中停下來。
不行!她不能那么快就接,不然齊烈那個大色狼一定會以為她成天都在等他的電話。
她故意把臉轉(zhuǎn)到一邊,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來看。
白玲匆匆從廚房跑出來,看到唐沁坐在電話旁邊卻不接電話不禁覺得奇怪,只是微微一怔,也沒多想就拿起電話。
“喂?”
唐沁的眼睛雖然專注在電視上,卻極力地拉長耳朵偷聽。是不是那個老愛對她毛手毛腳的齊烈?
“阿沁,有一位齊先生找你……”
唐沁迅速的搶下電話,一只手按著話筒,興高采烈地對著白玲說:“小媽,謝啦!”
“不會。”白玲看著她怪異的舉動,納悶著她為何緊緊按著話筒卻又不說話。
就不信他不打電話過來,唐沁心里得意得很。
“阿沁,你怎么不說話?”白玲看她美麗的臉龐滿是愉悅的神色,明明就是很高興接到這通電話,怎么還不快出聲?
“小媽,你先走啦!”唐沁揮揮手。齊烈讓她等了快一個早上,現(xiàn)在才來電話,她當(dāng)然也要讓他嘗嘗等人電話的滋味。
白珍笑了笑,再度走進(jìn)廚房。
唐沁深吸呼幾下,表情很是雀躍,卻故意裝出懶洋洋提不勁似的聲音。
“喂?你找我干嘛?有話快說,我忙得很,沒空理……”
“唐小姐,我是齊杰。”
“你神經(jīng)。]事打電話來干么?”唐沁毫不客氣地尖叫道。
他是姓齊沒錯,但跟齊烈相比,卻相差十萬八千里之遠(yuǎn),一個像王子,一個像痞子!
“我……”齊杰有些錯愕,顯然被她的粗魯給嚇到。
“有屁快放!”他占著電話,那齊烈不就打不進(jìn)來了!
“我想約你出來玩。”
“沒空!”說完,她迅速地把電話掛斷。
他以為每個人都跟他一樣閑,不用上班成天泡女人,無三小路用的東西!
“唷,早上火氣就那么大啊,”唐逸從樓梯走下來,在樓上就聽到她的吼叫聲。
“本小姐現(xiàn)在心情不大好,你少惹我!碧魄叩闪怂谎,又把線視調(diào)到電話上。
“等電話。俊碧埔葑哌M(jìn)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一雙被牛仔褲包裹住的長腿高高地蹺在桌子上。
“哪有!碧魄哙街,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轉(zhuǎn)過頭不去看電話。
他看她口是心非的舉動就覺得好笑。
“你還待在這里干嘛?今天早上都沒課嗎?”她看著這個二十四歲還在念大二的弟弟。
他撥撥滿頭耀眼的金發(fā):“昨天和那票兄弟喝酒喝到三更半夜,睡太晚,而且腦袋有點(diǎn)脹,所以不爽去了。”
“我拜托你認(rèn)真一點(diǎn)趕快把大學(xué)讀完好不好?你準(zhǔn)備把你的土木工程當(dāng)什么來讀?才二年級你就被兩次當(dāng)?shù),要不是老爸捐錢給你們學(xué)校蓋這蓋那的,你早就被退學(xué)了!”
“退學(xué)就退學(xué)啊,誰希罕念大學(xué)了!碧埔轁M不在乎地說。
“你做事不能只想到自己,偶爾也要替小媽多想想,她為了你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老爸講你你不聽,他就跑去罵小媽,怪她不會教兒子,你不能老是讓小媽代你受罪!毕袼僭趺床桓试敢矔爧寢尩脑,她任性歸任性,但還懂得孝順。
“要不是看我媽成天哭哭啼啼,我干嘛沒事找罪受念什么鬼大學(xué)!”唐逸兩手放在沙發(fā)扶手上,頭靠著椅背,對天花板翻了一個大白眼。
突然,電話在此時響起。
唐沁敏感地跪坐在沙發(fā)上,兩手握拳,那模樣好像在對電話膜拜似的。
“接啊!”唐逸好笑的看著她。
“不接!”看到他嘲笑的俊臉,她扁了扁嘴,又坐回身轉(zhuǎn)著電視。
“那我接嘍!”
“隨便你。”
他伸手拿起話筒,懶洋洋的拉長聲音,“喂——”
唐沁眼角的視線不斷飄向接電話的唐逸。
“這里只賣糖不賣鹽!闭f完,他掛上電話。
“你怎么把電話掛了?”唐沁自沙發(fā)上跳起來大叫。
“人家是要找嚴(yán)公館,還是我們家什么時候改姓嚴(yán)了?”唐逸偏著頭看她。
“去他的,他是白癡。∵B撥個電話號碼也會撥錯。”她恨得牙癢癢的。
不等了。這個齊烈在跟她拿什么喬。∷蛱焱砩喜皇墙兴鰜砀s會嗎?怎么不打電話來說時間地點(diǎn)?
等等,她忘了跟他說家里的電話號碼……但這不是問題,真要追個女人,當(dāng)然會想盡辦法查到電話,怎么齊杰問得到,比他高明一百倍的齊烈就問不到?
唐沁生氣地踩著一個比一個還重的腳步走向樓梯。
沒誠意的男人,根本就是耍著她好玩的,她還被他吻過、抱過、摸過,真是虧大了!哪天要是冤家路窄給她碰上了,他就準(zhǔn)備受死吧!
“阿沁,玫瑰最近有沒有什么Case?”唐逸是這個家里惟一知道她另一個身份的人。
“很快就有了!”她氣呼呼地大吼。媽的,心情超級不好,去偷個東西泄泄憤。
就在她上樓之際,電話又乍然響起。
唐沁抬高的腳步有些僵硬。
“喂?”唐逸接起電話,然后以明顯加入譏笑的聲音對她說:“找你的,接不接?”
“不接!”她扶著樓梯的扶手,對著他那張溢滿戲謔的笑臉大叫。
“確定?”
“確定!”誰知道又是哪號牛鬼蛇神?
“喂,她說她不接……好吧!闭f完,唐逸就把電話掛了。
“誰找我?”她心里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你都不接了干嘛還這么在乎?”唐逸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抖抖腳,兩手伸進(jìn)牛仔褲的口袋里,“肚子餓嘍,去廚房看看有什么東西好吃!
“唐逸!”唐沁氣急敗壞地跺腳叫道。
“一個叫齊烈的,約你中午吃飯,叫你十二點(diǎn)準(zhǔn)時在晶華門口等他。”他在走進(jìn)廚房前,總算很憐憫地拋下話。
“見鬼的,他以為他是什么東西啊!說吃飯就吃飯,我有這么好約嗎?”她嘴里雖是刁蠻的咕噥,卻踏著曼妙輕靈的腳步飄上樓去。
唐沁一襲火紅的緊身皮衣,胸前的拉鏈只拉到可以看出乳溝的位置,突顯出呼之欲出的胸部和不盈一握的纖腰,膝上十五公分的窄裙,裙下是一雙修長白舊的長腿,她那令人窒息的美麗燒紅了每個人的眼睛。
而坐在她前面的男人,看得口水差點(diǎn)流下來。
她就不信這樣還氣不死齊烈!唐沁得意地想。為什么每次都是她屈居下風(fēng)被他折磨得渾身像被火燒似的?這次她就是故意要激得他吐血!
哪有人追女孩子像在命令人般,非但不親自開車接送,還要她自己去,他當(dāng)真以為她沒人要啊。
哼!多的是名門公子想追求她,總要抓一個來氣氣他,免得他還以為她唐沁多希罕他呢。
而她找的正是他最討厭的一個!
齊杰拿起紙巾擦汗,盡管酒店內(nèi)的空調(diào)舒適宜人,但他還是稍嫌熱了點(diǎn)。這個唐沁果真是個性感尤物,從她那碰的釘子,現(xiàn)在想想都是值得的,老媽為他挑的這個聯(lián)姻對象的確是上上之選,他一定要追到手。
唐沁環(huán)視四周,他們在十二點(diǎn)整來到晶華門口,進(jìn)來時還看到齊烈,但是現(xiàn)在他人呢?
“沒想到你肯出來跟我吃飯。”
“這不是我那成天只會泡妞玩樂的弟弟嗎?”齊烈倏然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故作驚訝地挑起濃眉。
“齊烈你……”齊杰聞言一陣面紅耳赤,平常在外頭遇見,齊烈見到他總是面無表情地不屑與他交談,今天怎么會……
“我來看看你今天的女伴是怎樣的貨色,”齊烈一手抵在唐沁身后的椅背,彎下腰,另一只手老實(shí)不客氣地?fù)崦?xì)致的臉蛋,“看來也不怎么樣嘛!”
“是嗎?”唐沁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心臟一陣狂跳。她喜歡他的撫摸,也就任由他摸著,沒拍開他的手。
“是呀!比我昨天在花園里摟著的女人還差了點(diǎn)!饼R烈仍有一下沒一下地觸碰她柔嫩的粉頰。齊杰以為她是被齊烈唐突的舉動嚇傻了,登時英雄救美似地站起來:“齊烈,你放尊重一點(diǎn)!”
齊烈也站直身子,無奈上七五公分的齊杰對上身高一八五公分的齊烈,硬是矮了人家一截。
“弟弟何必太在意,我只是想表現(xiàn)我難得的手足之情,替你好好鑒賞最新的獵物。”齊烈擠在唐沁身旁坐了下來,暗中有意無意地?fù)崦?br />
唐沁又是一陣不由自主的輕顫,似乎在他的調(diào)教下,她的身體漸漸蘇醒過來,對男人的碰觸變得很敏感。她咬著下唇,怕喉頭那不合宜的呻吟會竄出唇外。
“你走,不要打擾我們用餐!”齊杰冒火地看著他。
他一直在唐沁面前假扮斯文,齊烈卻一反常態(tài)地像個登徒子。他把唐沁臉上泛起的微紅解釋成局促不安,于是他提高音量趕他走。
“弟弟不要這么小氣,”齊烈的眼睛由唐沁嬌艷的臉蛋滑下,來到引人遐思的乳溝上,“我餓了。”
那仿佛加入催情激素的聲音在她耳邊環(huán)繞,她感覺到被齊烈眼神瞧過的地方都像被火燒似的,令她感到胸口一陣燥熱。
“餓了去別桌!饼R杰很不是滋味地說。為了給唐沁一個好印象,讓她認(rèn)為他是個翩翩君子,他不敢太明目張膽看的地方,齊烈卻饑渴無比地盯著瞧。
齊烈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他的臉靠近她,近到能聞到她的發(fā)香:“小姐貴姓?”
“姓唐。”這可惡的男人喜歡玩游戲,她也喜歡。
“糖?”齊烈直接伸出舌頭,以舌尖描繪她的唇形。
哦!他真的好可惡!他怎么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玩這么刺激的游戲。
“齊烈,你放尊重一點(diǎn)!”體內(nèi)的妒火狂燃,齊杰火大地揪著他的衣領(lǐng),硬是把他拉開。
齊烈隨便一揚(yáng)手就格開他:“你才應(yīng)該放尊重點(diǎn),哪天我不高興,我就斷了你開發(fā)部經(jīng)理的薪水,順帶縮減你們那邊的開銷,我再看你哪來的錢帶女人上酒店!彼患膊恍、不輕不重地說。
齊杰聽了立刻噤若寒蟬,什么屁也不敢放,心想要是齊烈真不發(fā)給他薪水,那他可就真的玩完了!
“齊杰,沒關(guān)系,反正是你大哥,就一起吃飯嘛!”唐沁開口給他臺階下。
“可是……”
“不高興你可以先走。”齊烈拋給他一句話,隨即轉(zhuǎn)頭對她吐氣道,“難怪你姓糖,嘗起來真的好甜。”
齊杰當(dāng)然不肯走,這塊天鵝肉好不容易才銜到口中,怎么可以讓大哥半途殺出來把肉從他嘴邊叼走。
齊烈拿起她手中的叉子,叉了一塊香熏小牛肉,放在她嘴邊:“咬一口,要是餓著了,我弟弟可是會心疼。”
“那你會不會心疼?”唐沁嬌俏地撇著紅唇問。
“我有什么資格心疼,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饼R烈順勢把小牛肉送進(jìn)她嘴巴里。
“誰是他女朋友了!”她邊咬邊說。一看到齊烈就心花朵朵開的她,哪里還想到自己原本是要拿齊杰來氣他,如今反倒和他一起聯(lián)手演這場戲。
“淑女吃東西的時候不能開口說話,很不雅觀。”齊烈笑著把食指擺在她的紅唇中間。
“我才不希罕當(dāng)淑女!”唐沁抓著他的手指,又嬌又俏地啐道,根本不把齊杰放在眼里。
“弟弟,怎么辦?她不是淑女耶!饼R烈親吻她的粉頰,把他當(dāng)傻瓜耍。
老媽說得沒錯,齊烈果然是他最大的勁敵,依齊烈的條件要什么女人沒有,可是他偏偏要跟他搶唐沁……難不成齊烈也跟他打同樣的主意,想借由跟唐家聯(lián)姻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不行!齊烈在遠(yuǎn)達(dá)已經(jīng)是手握實(shí)權(quán)的副總裁,要是再讓他娶到唐沁,那不是如虎添翼!齊杰在心里猛拉警報,這下該怎么辦才好?要是齊烈卯起勁來跟他舍唐沁,他哪里是齊烈的對手?
“不管唐小姐是怎么樣的人,我都喜歡她!饼R杰裝出一臉柔情萬千,試圖打動她的心。
此刻唐沁眼里除了齊烈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男人,所以對于齊杰作態(tài)的表白她一點(diǎn)也不感動,但如果這些話是從齊烈口里說出來,她想自己一定會有股沖動想抱著他狂吻。
“有沒有聽到?我弟弟對你可是一往情深,你怎么說?”齊烈伸手摟住她的肩,唇貼在她耳邊。她看不慣他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的樣子,好像篤定她是他的一樣。
“我怎么說?我感動得想嫁給他呢!”唐沁推開他,假裝柔媚地沖著齊杰笑。她就是不爽齊烈對她那么放心。
齊杰看到她媚笑的神態(tài),心魂一陣飄然。
見狀,齊烈眼神一黯,明知道她是裝模作樣的氣他,他還是忍不住升起一股強(qiáng)烈的妒意,這女人屬于他,她的笑、她的眼神、她的呼吸,甚至是她的作態(tài),她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
齊烈擱在桌上的手一推,一杯紅葡萄酒灑在她的裙子上。
“啊!”唐沁驚叫一聲,腥紅的酒液自裙子滴下,弄濕了她的腿。
“走,我?guī)闳ゲ粮蓛簟!饼R烈摟著她轉(zhuǎn)身就走,對齊杰完全視若無睹。
“齊烈,你不要太過分!”齊杰擋在他們前面阻止道。
“是我把她弄濕的,就該由我來負(fù)責(zé)。另外,齊杰,這個女人是我的,你滾到一邊去,”齊烈摟著她往電梯方向走去。
走進(jìn)電梯后,齊烈摟著她的腰,低頭就是一陣熱吻。
他吻得好狂、好深,唐沁酥軟地癱在他懷里,任由他占據(jù)她的呼吸。
一吻既罷,她仰起臉,赧紅著雙頰嬌嗔道:“你說話好粗魯。”
“撩撥得你心癢難耐了?”齊烈撇撇唇,眉開眼笑。
她撒嬌地捶打他的胸膛:“現(xiàn)在齊杰不在,你說話別再那么壞了。”
“我以為你愛聽。”他挑起眉。
“哼!”唐沁嬌嗔一聲。她是愛聽怎么樣,但是這家伙得了便宜還賣乖。
“來,我摸摸是不是全都濕了!彼麚г谒笱氖只蚯埃箶[底下探去。
“沒有啦!還好我穿的是皮裙,可以防水!彼t著臉拍掉他的手。
“是嗎?”電梯門在此時打開,齊烈摟著她走出去,“你以后只能跟我這個男人吃飯。”
“你憑什么命令我,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唐沁甜蜜蜜地說。
“我是你的男朋友就夠了!”齊烈?guī)е呦蜃约涸缫延單坏姆▏蛷d。
“自大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