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星點點。
海晴附耳貼在門板上,細聽門外的聲音,直到確定無聲響后,她小心的扭開門把,將門開了一小縫,探出頭去觀望,由四周只有微弱的走道燈來判斷,所有人都睡了。
海晴微松了口氣,但開門時動作仍是輕細,不敢發出些微的聲響,就怕吵醒了水霧影。
晚間時,由百里霏霏她們的口中得知了水霧影的身份,及他所擁有的異能。關于這一點她能接受,但對她是天珠新娘一事,她倒深覺好笑,也不敢有任何奢想。
她很感激他出手相助,卻不敢有非分之想,因為,他除了強奪她的清白,并沒許下什么諾言,這足以證明,那一夜不具任何意義。
失去清白故然可恨,但與現實問題相比那恨又無足輕重得可笑。海晴甩甩頭,甩掉不該有的雜緒,躡手躡腳的步下樓梯。
現下,她該掛心的不是清白已毀,而是如何查出父親的生死,及如何殺掉“那個人”。
她一邊走,一邊不安的四處瞄著,就怕水霧影突然地跳出來,雖然她確定大廳無人,但奇怪的是,她老覺得有人在看她,而那灼熱的視線和他的很像。
突來的想法令海晴打了個冷顫,她搓著寒毛倒豎的手臂,暗斥自己神經過敏。吞咽著緊張不安的口水,她輕緩的開門,又無聲的闔上。
終于走出大門。海晴輕吁口氣,提得老高的心這一刻才放下。
其實她會臨時起意,決定夜探“那個人”的窩,全得歸功那三個女人,若非她們好心又爽快的答應替她照顧海旭,她也不敢這么大膽貿然前去。
危險是必然的,但她更怕水霧影一怒之下將弟弟丟出門,任她自生自滅。所以,在有了她們的再三保證,及鑒于海旭反常舉止和欲得知真相的決心,不得不做出下下策。
她要速戰速決。
只有將所有事解決,才能斷了弟弟報仇的心,這么做或許對弟弟不公平,但她寧可他怨她,不諒解她,也不愿他活在仇恨中。
離開五角大廈的范圍,海晴才敢大步跑。跑過長長的前院,她張口結舌地瞪著眼前雕花縷空的大鐵門,沒想到要從這里出去,還得通過這么個大鐵門,她眨眼,抱著希望看向一邊的小鐵門。
上鎖了!這……她要怎么出去?翻過鐵門嗎?這主意似乎可行。
海晴瞇眼打量說高不高,但想爬上去確也得費點功夫才成的大門。
皺著眉,她開始手腳并用,姿勢難看地攀爬,好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跨坐在鐵門上,海晴氣都還沒喘,一道冷颼颼的嘲弄聲嚇得她差點摔下來。
“原來,你半夜不睡覺,是想證明你的攀爬功夫比猴子還了得!
不用低頭瞄,她也能從聲音辨出來者何人!昂们桑恪阋渤鰜砜葱切?”爛理由,卻是掰得出的唯一藉口。
“星星?”水霧影環胸,仰首斜睨著那張尷尬又僵硬的笑臉。
“是啊!這兒視線好,看得清楚!苯蹇谝殉觯挥姓J命地繼續演。
“是嗎?”他冷笑,“星星看過了,可以回去睡覺了吧!”
睡覺?開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到這兒,豈能如此簡單就放棄。“我不困,你先去睡!
他的眼神在月光下顯得陰森,詭異得叫人不寒而栗。“可是,沒有你在身旁,我睡不著!彼恼Z意雖曖昧,聲音卻冷得直透人心肺。
海晴不是傻瓜,當然聽出他無波的聲音中所隱藏的怒氣,但戲還是得演下去。
“但……我真的不困。”她強調真的,只希望他能快快走人,別礙了她的計劃。
“這樣啊!”水霧影銳光一閃,決定再給她個機會,“不如我在這兒陪你!
“不用!边^度的驚慌聲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可疑,何況是下面那個精比狐貍的男人。
天,她怎么這么沉不住氣?給人一激就嚇出尾巴。海晴惱忿的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怯怯地瞄著水霧影,冀望能從他的神情窺得他此刻怒氣到達幾級的程度,但,什么也看不到,烏云遮住了月兒,陰斷她唯一能視物的光線。
哎,她悲嘆的想道,變化莫測的天際,正如她此時的寫照。
烏云罩頂,慘吶。
“下來!彼麤]心情陪她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他給過她機會自首,只是她似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自她離開房他就知道,至于沒現身阻止,是想知道她偷偷摸摸的動作,是否真如他預想般溜出去。
顯然,她令他失望。
她不將心事告訴他,他無話說,但不將他的話聽進耳,這令他生氣。
在有了親密關系后,她竟然不顧他的感受,不顧自身安危,仍傻得要以身試險。
他的聲音冷得讓海晴打哆嗦,卻也危險的讓她知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所以,“我不下去。”她又不是白癡,自己下去受罪。
“下來!蔽kU的聲音多了份不耐煩的警告。
海晴一臉驚怕地搖頭。打死也不下去。
仰頭瞪看上頭那只誓死不下的“猴子”,水霧影閉上眼,抑下直竄燒的怒火。
“下來,別逼我上去!比埬镒樱蟹N想扭斷她脖子的沖動。
她看著下方模糊的臉龐,“不下去,說什么也不下去。”
紫眸厲光一閃,身形瞬躍,轉眼飄浮在她驚大眼的黑瞳前。
海晴的嘴張得可吞下一顆鴨蛋。她知道他的能力,但……他不需如此突如其來地放大在她眼前吧。
她可笑的表情稍稍平息他翻滾的怒火,“回去睡覺了。”他朝她伸出一手。
對自己的舉動,水霧影有一瞬間的迷惘。在她如此不識好歹下,他大可硬帶她回房,何需瞎耗,但心底卻莫名的不愿見她失望、淚濕的小臉。
是這因素在作祟嗎?
或許吧,在確定她是他的新娘后,他似乎也失去主控心的權力,他的心隨她喜而喜,隨她悲而悲,他不再是原來的他。
也許有點可笑,但卻又該死的真。
他愛上她了,僅短短兩日,他便臣服于她,這……不是好現象。水霧影憶起自己大言不慚的話。
他不后悔他曾經那么說,因為他不會有讓女人騎上的一天出現。
作下了決定,又看海晴一臉的寧死不從,水霧影大掌一翻,抓上她的臂膀,身形飛轉之間攬她入懷。
海晴傻眼地直瞅他冷絕卻仍魅惑的臉,完全忘了要反抗,直到腳踏實地地她才意識到“危機”正惡狠狠的瞪著她。
她想逃,他卻摟得死緊,不,是愈來愈緊,好像不把她的腰折斷不甘心似的。
“你在生氣?”她邊陪笑,邊小心地問。
光看她的假笑,他就知她的用意!澳阒赖模趾伪囟啻艘粏。”想用笑來安撫他,沒那么簡單。
“我……”她知道他在生氣,但為什么?是為她不聽勸阻,還是有其他原因……不!海晴阻止自己往下想。
不管是為了什么,總之,決計不會是為她這個人,她之于他只是一個半路撿來,卻甩不掉的麻煩。
她的神情由迷惑轉為悒郁,突來的認知讓她再度縮回自卑、自憐,凡事委曲求全的殼里。
她不知,自己含悲帶愁的神,不啻是桶油,澆淋得水霧影怒火愈燒愈烈。
“看著我。”他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視他。
他討厭她一副動輒得咎的小媳婦面孔,沒人苛責她、虐待她,她何必老裝那要死不活的表情給他看。
海晴被動的,久久才抬睫,一入眼的,不是冰冷無波的紫睛,是一雙幾乎噴出兩道火焰,燦得發亮的晶眸。反射性的,她想往反退,這才記起,自己早已不是“自由身”。
她的驚慌令水霧影不得不咽下到口的惡語!澳憔瓦@么迫不及待去送死。”他的口氣不疾不徐,卻冷冽得如冬風吹拂。
寒意自腳底往上竄,海晴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做壞事被逮,她認了,但這么大頂帽子可戴不起。“我沒要去送死,我只是……只是……”
“只是去探查敵情!彼嫠涌。
她默認地垂下眼,避開他幾乎燒穿她的紫眼。
“你太天真了,你該明白那些黑衣人的身份,而能支使黑衣人的人又豈是等閑之輩!
黑衣人的身份是殺手,那在幕后操控的黑手除了首腦外,不做第二人想。
“是又如何,我沒打算靠近那棟房屋。”
“所以你帶這個。”他勾起她背在身上的望遠鏡。
海晴抿著唇,垂下窘紅的臉。她知道在黑夜中用普通望遠鏡觀察,是一件多么愚蠢可笑的事,但,聊勝于無嘛,也許,真給她瞎蒙上呢?
水霧影算是敗給她了。他無力的抵著她額,“你難道不覺得,這方法實在是……”
“愚蠢至極。”海晴悶聲接口。
“知道還算有救!彼緡,他知道望遠鏡是那三個女人其中一人的,然他卻萬萬沒料到,她竟也加入蠢字班,是蠢會傳染,還是她本來就很笨?
他無奈的輕鄙如道無形鑰匙,開啟了海晴為求全而隱藏的真實自我!拔业男袨楹芸尚?”她柳眉一寸寸往上吊,聲音也一階一階往上揚。
水霧影感覺有異,拉開兩人距離,仔細地凝看她瞬間充滿朝氣的臉,雖是一臉慍色,但總好過不死不活的“菜色”。
她的轉變感染了他,他詭邪的揚揚眉,“不是很可笑,是很爆笑!
“喔!那我怎沒聽到你的笑聲?”他還真是不給面子,損人損得徹底。
他合作地發出悶笑聲,“我是怕傷了你脆弱的自尊!
好個殺人不見血!澳悄悻F在又笑,不怕我傷心!
“你傷心?不會的。”他用指背摩挲著她氣鼓的頰,“生氣倒是真的!
海晴冷聲直笑,“你猜對了,我是生氣,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氣。”
眼一瞇,她突兀地捉住他不安分的手,送進她癢得發痛的嘴里,狠狠咬住。
她的舉動驚人,然他卻發現,自己似乎不排斥這種有些被虐的感覺。他愛她的,當然一并接受她的“伶牙俐齒”。
海晴只覺咬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還是不聞他的痛呼聲。她口沒松,僅抬眼怪異的瞥視他,“不痛?”
水霧影搖頭寵溺地看她皺眉困惑的可愛小臉。
她眨眼,挫敗的松口。他不痛,她的嘴都酸了!算了,跟這種異人比武力,無異是以卵擊石,自討罪受。
“放棄了?”他舔著她咬過的地方。
看他舌頭畫過她留下的齒痕,海晴心中一悸,臉蛋很不爭氣地染上一片瑰霞。
她臉紅個啥勁,他舔的是他的手,又不是她的嘴……意識到自己的遐思,她欲蓋彌彰的捂住自己的唇。
“你想到什么啦!臉怎紅成這樣?”他邊舔著手,邊關心的湊頭詢問。
海晴心虛,慌亂地猛搖頭。
水霧影舔手的動作沒停,以額抵住她的額,“是不是夜風吹太多,著涼了?”
她不知該搖頭,還是干脆點頭承認了事。
“嗯,有點燒。”他停下動作,似假還真地說。
燒,是他發騷吧!沒事舔個手也能舔得令人想入非非。
“可能吧!我看我還是趕緊回房睡覺,以免病情加重。”他那該死誘人的舌沒事又舔唇,害她結巴。
海晴說完正想夾著尾巴逃走,但水霧影可沒打算放過她。
他收緊鐵臂阻止她的逃跑,“我送你回去!
“不……用!彼谋窍乐厣_她的理智,“我自己……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他的企圖表現得很明顯,海晴僵直身體做無言的抗議。
“自己走?那可不行,我可不想照顧病人。”他的聲音低沉富磁性,魅惑地敲進他來不及設防的心。
濕熱的鼻息夾雜著呢喃吞噬人心的耳語,侵擾得她幾乎腳軟,然殘存的理智猶做垂死掙扎,“我沒病……”她抗議的言語竟帶著莫名喘息。
“你是沒病!彼F影的手揉捏著她的酥胸,唇齒嚙咬她潔白頸肩,“不過,再待下去我可不敢保證!
他話中有話,海晴是聽出來了,卻無力思考。他的撫弄,正寸寸瓦解她的理智。
水霧影舔著她的耳,吐氣說道:“你會讓我送你的,是不!
他的撫弄徹底擊潰她本就不多的理智,她全身臊熱,無助地攀住他,連聲嬌喘。
“你還沒回答我!焙G绫犻_迷茫大眼,懇求他給予更多。
“想要?”他邪魅一笑,抽動手指。
她弓身相迎,本著感官點頭。
他啄了啄她微啟嚶嚀細呻的小嘴,撤出手,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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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這么不小心?”百里霏霏同情地拍拍海晴下垮的細肩。
“我……”她不小心嗎?不,自認她已經夠小心了。
“霏霏你錯了,不是不小心,而是再小心也逃不過影的眼。”星辰半躺沙發上,邊吃著水果說。
“你們就少說兩句!比~觀云責備地瞪了瞪,“海晴已經夠沮喪了!闭f完,她轉向海晴,“我不知道那晚的話你相信多少,也不勉強你把你的故事說出來,但我不認為你獨自前往是個好主意,這太危險!
沉默地看著葉觀云,海晴心里激動不已,她感謝上蒼在奪走了母親的同時又賜給她一群真正關心她的人,而這些人名字叫朋友,朋友!
一直以來她渴望在親情之余能有知心朋友,但現實問題讓她無從如愿,而今,她的愿望實現了,但卻失去曾經視為唯一的親情。
是上天捉弄人,讓她無法兩者兼得,抑或是母親常掛嘴邊的話,能舍才能得。
“能舍才能得!焙G缡竦袜
“你說什么?”葉觀云擔心地湊頭問。
海晴搖搖頭,“謝謝你們。”
“謝我們?謝什么?”百里霏霏被謝得一頭霧水。
葉觀云了解的笑,“也許你失去了某些東西,但你還有我們,別忘了,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海晴納悶抬頭。
“對,一家人,你忘了我們曾說的天珠新娘。”葉觀云笑著解釋。
“也許我不是!焙G缟裆查g黯然,對這點,她從不抱希望。
那晚在她聽完三人的故事后得到一個結論——她在危急時并沒穿過時空之門,而這點,就能證明她并不是她們所說的天珠新娘,而是另有其人,所以,她撞上水霧影也只能視為巧合罷了。
她的想法葉觀云懂。“不管你是不是,我們永遠是朋友,是一家人。”她鼓勵地拍著海晴扭攪的雙手。“當然,你不嫌棄的話!
“不,我怎會嫌棄。”她感激都來不及了。
“這樣不行。 卑倮秭櫭疾遄臁
“為何不行?”葉觀云也皺眉,擔憂地望了眼海晴如遭針刺的受傷表情。
“她和影已經……呃……我是說,如果真的天珠新娘出現,她怎么辦?”百里霏霏一臉難色,說不出拋棄或懷孕之詞。
葉觀云被問倒了,這種問題不是她們這局外人插得上手的!拔視x開!焙G绻首鲌詮姡澳銈儠䦷臀叶蛇^難關的!
海晴笑得牽強,葉觀云和百里霏霏不是看不出來,然她們除了伸出友誼的手外,實是愛莫能助。
“喂,你們三個有完沒完?”星辰忍不住地跳起來,指著她們斥道:“什么事都還沒個定局,你們就在那庸人自擾,哀聲連連,為什么不往好處想!彼D了頓,喘口氣又道:“說不定她真的天珠新娘,只是所謂的奇跡事件還未發生,你們兩人不要說些有的沒的,要讓影知道,非扒了你們的皮!
“可是……”百里霏霏辯駁的話在星辰的瞪視下咽回。
“星辰說得對,我們這是在庸人自擾,眼前不該是煩惱海晴的未來,而是她想做卻沒成功的事。”葉觀云笑說,和百里霏霏相識太久的下場就是變得和她一樣,迷糊又愛大驚小怪。
“你有辦法讓她溜出去?”星辰興奮地跳到葉觀云身前,對于用腦,她向來不行。
葉觀云搖頭,“我哪有什么辦法!
“那你又說!毙浅讲粷M地咕噥抗議。
“其實辦法只有一個!焙G缤回3雎暎齺砣俗⒛,“等!比鐩]料錯水霧影定會跟她跟得緊緊的。
“等?”三人質疑。
海晴環視一眼,“對,就是等,但也要你們相助。”
“怎么幫?”百里霏霏聽得大腦都糊了。
“請你們的丈夫騙他出去。”只有水霧影出門她才有機會。
葉觀云轉了轉眼,“不止吧!是連我們老公也要騙吧!”
海晴笑而不語算是回答。
“怎么騙?”百里霏霏開始煩惱,以她的功力想騙過星……可能嗎?
“那還不簡單!毙浅叫赜谐芍瘢m不是頂聰明,但比起閻皓月又好得可算天才。
接著,四個女人圍成一小圈,嘰嘰咕咕地商量大事,直到百里霏霏苦著一張臉。
“不行,不行,他一定會知道。”不是她沒膽,而是沒那個腦。
“行啦!只要拿出你的看家本領,包你馬到成功。”星辰不吝給予微薄的鼓勵。
百里霏霏根本不敢想,又不得不答應地苦著小臉悶坐一旁。
“對了,海晴,我都忘了,你昨晚被捉到后,影有沒有對你怎樣?”星辰想起她們聚于此的目的。
海晴瞬間漲紅了臉,在三雙好奇且曖昧地眼神注視下,紅潮加深并蔓延至全身。
“好事,是不是?”星辰湊近頭,曖昧的直眨眼。
海晴尷尬,無措地不知如何應對。昨晚水霧影的熱情幾乎將她淹沒,在他溫柔卻有力的帶領下,她忘我的接受他無度的邀請,一次又一次的直至天露曙光他才如饜足的貓兒,抱著她入睡。
思及此,海晴不自主地眨起甜蜜的笑。
那抹笑,看在三人眼中自是意會。
面對三雙了然的眼,海晴心慌意亂,欲蓋彌彰的,“我們什么事也沒做……”
是嗎?三雙眼似取笑地有默契地傳達同一訊息。
“噢!”海晴挫敗哀鳴?雙手遮面,“你們……”
“羞死人了,是不是?”星辰存心讓她被紅潮燒死。
“不要說了啦!”海晴嗔斥,引來三人頑皮的笑聲。
何止羞死人,簡直沒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