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那么快就要結束了!弊襄仨恍,客套地問:“對了,今天怎么有空?”
“我?”他定住身子,疑惑地看著她。
“是!我想前兩天你一定是忙著陪其它姑娘,都分身乏術了,應該不會有空來找我!彼男θ莺锰,但她的心卻在滴血。
“你真的不在意?”他深抽了口氣。
在意有用嗎?她自問。
“我不會再在意了!本従徎剡^頭,她繼續朝前走去。
“你別跟我玩繞口令。”沙律快步走上前,用力扳過她的身子,冷冷地對住她的眼,“更別跟我裝模作樣,以為這樣我就會只要你一個!
“你說什么?”紫妍毫不回避地注視著他。
“你別跟我做戲了,你們女人心里在想什么我哪會不知道?給了你們一些顏色,你們就開起染房,真不知足!鄙陈捎昧ψё∷募纾浑p深幽的眼直盯著她,卻無法從她冷靜無痕的眼瞳底瞧出端倪。
“五阿哥,你怎么了?”她不解地看著他,喉頭突然又是一陣搔癢,她又忍不住地咳了起來。
“咳……咳……”這回她卻咳得連淚都出來了。
“你是不是受了風寒?”端起她的小臉,他望著她慘白的臉色,“有沒有傳御醫過來?”
“只是有點不舒服,不礙事的!彼崎_他,繼續朝前走。
他可知她是如何得到風寒的?這陣子她夜夜坐在窗邊等他、想他……夜風冷沁,可她卻一直盼不到他的身影,就這么傷了自己。
“你就會對我這么冷漠嗎?”見她不識好歹,他也生了氣。
“民女不敢!遍L睫輕扇,她微微屈膝道:“民女不太舒服,想回房歇會兒,不知五阿哥還有事嗎?”
“我不是要你喊我五爺嗎?”近來老是聽她喊著“五阿哥”、“五阿哥”的,聽得他脾氣都火爆起來了。
“民女非宮中人,喊‘五爺’似乎不當,反正順口就行!弊襄俅翁ь^看著那張讓她魂縈夢系的臉孔,“容我回房嗎?”
“好,你去,我晚上會去你那兒過夜!鄙陈蓳u了搖紙扇,噙了抹邪肆笑容,悠悠哉哉地說著。
聞言,紫妍立刻定住身子,這才淡淡地點點頭。而后便轉過身,面帶愁容的值往前走。
晚上他要來,那她還能再待下嗎?
不能……不能了……
即便失去所有,她也得珍惜僅存的自我,她……愛他,卻不是個能任他褻玩的女人呀!
再見了……她深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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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趁翡翠剛收走膳盤,而沙律也尚未來到之前,紫妍趕緊收拾包袱,走出沙律的寢宮。
外頭的夜色黯淡,少了常有高掛天際的星辰,似乎是有意幫助她此次的出走,她合該感謝上蒼的幫忙。
經過這陣子的觀察與詢問,得知后門可直達后山山嶺,而且巡邏者少,脫身較易。
果真,她快步走出紫禁城時,只遇上一、兩個巡哨隊,而巡哨的士兵也認得她,經她說明五阿哥要讓她回家探親時,也不疑有他的放她離開。
好不容易出了宮,她深吐了口氣,心頭有著從未有過的輕松。真的,她不適合這樣的環境,離開也好……離開也好……
“咳……咳……”一陣寒風拂過她的臉龐,讓她忍不住又重重咳了起來。
碰碰自己的額頭,好象有些發燙,難道……她真的生病了嗎?
不行呀!她還得趕回南方,回到爹爹的墓前,永遠的陪著他。
“老天,袮不能這么殘忍,絕不能──咳咳……咳咳……”她索性蹲下身猛咳,好不容易止住咳聲,換來的卻是極為急促的喘息。
勉強地站起身,她強迫自己撐住身子繼續往前走,走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才回到城里。
此時夜已深,她覺得好渴、好渴,但她告訴自己,自己絕對要撐下去。
于是,她拖著虛浮的腳步繼續朝前走,就在快虛脫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面一戶人家尚亮著燈火,因此她顧不得一切的上前敲門。
“有人在嗎?開門呀!快開門呀……”紫妍不停敲著門,嘴里喃喃念著,“救我……好渴……給我點兒水喝……”她邊敲邊忍不住地閉上眼深深喘氣,最后竟倒臥在人家的大門口。
這時,“廉裕親王府”的門房聞聲,匆匆提著油燈趕至,迅速的將門打開,看見的便是已倒地不起的紫妍!
“。∵@位姑娘,你醒醒,快醒醒呀!”門房急急的蹲下身,輕拍著她的肩。
這時老總管也一邊拉著外衫一邊跑了出來,“大半夜的,是誰直敲著咱們王府的大門呀?”
“我也不知道,是位姑娘,她的身子可燙著呢!”門房說道。
“哦?”老總管也蹲下身,就著油燈的光線看向她,突地瞧見她的耳垂子……上頭有一小塊紫紅色的胎記!
天……難道她是……
“快,快去請王爺、福晉過來,快──”老總管與門房合力將紫妍抬了進府。就這么地,紫妍被救進了“廉裕親王府”。
當王爺與福晉從寢房趕出來,瞧見緊閉著眼的紫妍時,心中突然浮現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雖然他們的小紫妍走丟時不過才剛學步,可那張臉就是這般相像。
“總管。她是……”王爺指著紫妍。
“她剛剛倒在府門外頭,之前還不停敲著咱們的大門呢!”老總管解釋道:“發現她的身子直發燙,所以我把她抬了進府。”
“是這樣呀!”王爺又道:“去請大夫了沒?”
“已派人去了!
“老爺,我看她就是咱們家紫妍沒錯,紅色胎記長在同一個位置,年歲也相當!备x直流著淚。
“可是……她身上該有那塊金鎖片呀……”老王爺仍有片刻猶豫。
“先不管這些,瞧她病得這么重,得先將她抱進房里躺著才是!闭f不出為什么,福晉對紫妍就是有那么一絲的親切感。
“也是,快將她抱進房吧! ”
當大伙兒將紫妍送進客房后,奇怪的是她居然喃喃低吟出聲,“渴──好渴……”
聽見她的話,福晉連忙去茶幾為她倒了杯水,“水來了,慢慢喝!
紫妍下意識地抓著杯子,嘰哩咕嚕的喝起水來。由于發燒的關系,她體內水分缺得厲害,再加上走了許多路,如今她真是疲憊到不行了。
一杯水下了肚,她這才緩緩地張開眼,見到福晉那張和藹可親的臉龐時,冰冷的心突生一股暖氣。
“請問……你們是……”她看了看所有人。
“你昏倒在我們王府門外,是我們救你的。”王爺笑道。
“那……真是謝謝你們了!弊襄敝肫鹕,無奈卻力不從心,“真抱歉,我沒辦法起來,不過你們的大恩大德,紫妍將永銘于心。”
“不客氣,你別亂動呀!剛剛……剛剛你說什么來著,你叫紫妍?”王爺與福晉張大眼,呼吸都快停止了。
“對,民女名叫紫妍!彼粗麄,“若我猜得沒錯,您們應該是王爺、福晉了?真不好意思,那么晚還打擾您──”
“哎呀!你都病成這樣,還拘泥這些禮節做什么?”福晉趕緊壓住她,卻忍不住要問:“不知……你今年幾歲了?”
“紫妍十七了!彼撊醯匦φf。
“十七!”福晉聽著淚水就不住地淌下,弄得紫妍愣住了。
“怎么了?”她想坐起身,王爺立刻上前扶住她。
“對不起,你身子病成這樣,福晉還問個沒完,你先休息吧!”
“沒關系,究竟什么事?如果有我能盡力的事,紫妍一定義不容辭。”她看出這位福晉似乎對她有著許多疑問與好奇。
“我……我只有最后一個問題,你……你身上可有一塊金鎖片,上面刻著紫妍兩個字?”福晉一雙希冀的眼直望著她。
“您……您怎么知道?”紫妍吃了一驚,“爹說那是我娘留下的,而我的名就刻在金鎖片上的!
“哦……那……那鎖片能給我看看嗎?”福晉又道。
“那鎖片……”她猶豫了會兒道:“已經變賣了。”
“什么?”
“有一年我爹爹重病,沒錢就醫,所以我就私下將它賣了。因為那鎖片很特殊,上頭鑲了顆紅寶石,所以賣了不少錢,雖然不舍,可救爹的命要緊,因此……我還是將它變賣了!
“鑲著紅寶石?”福晉聽了更是泣不成聲,她望著紫妍那張蒼白的臉,不由得心疼起來,“你這孩子這些年是吃了多少苦。客鯛,大夫怎么還沒來呢?”
“應該快了吧!”王爺立刻命令老總管,“你去外頭迎接,快點兒!
老總管已是心知肚明,知道王爺與福晉思念已久的紫妍格格終于找著了,忍不住也是老淚縱橫。
而這時大夫正好進了門,王爺立刻拉著他為紫妍治病,而紫妍對這一切奇怪的現象只覺得一頭霧水。
可她的腦袋真的好沉呀!在大夫的把脈下,她仍是不知不覺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