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繼白很想一拳揍扁眼前的男人,或是干脆拿把刀將他給宰了,這樣才能消除他心頭的怒火。
閻羅去而復(fù)返,帶來了三個男人,一個是律師,另兩個是某軟體科技公司的老板和開發(fā)設(shè)計部門的最高主管。
這個登門道歉的舉動,雖然平息了遭侵權(quán)仿冒的怒火,但卻耽誤了佟繼白的餐約,害他成了爽約無信的人。
會議室里悶沉的氣氛壓得人快喘不過氣來,終于在雙方律師同時站起,握手言歡后,氣氛稍微緩和了些,然而這緩和的氣氛,卻絲毫感染不了坐在主位上的佟繼白。
他臭著一張臉,雙手砰地一聲落在桌面上,撐直雙手推開椅子站起。
「世哲,剩下的事由你和律師留下來處理!官±^白轉(zhuǎn)身就要走人。
平日他的壞脾氣已夠嚇人,更別提現(xiàn)在一張臉臭得可以,誰要是敢攔他,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則就是個瘋子。
「喂,等一下,繼白!箍,就是有個不怕死的。
佟繼白停下腳步,銳利眸光掃了過來,黑亮亮的眼瞳中燃著兩盞火炬,夠駭人。
「做什么?」簡單三個字,卻吼得足以將天花板上的其余樓層給震飛。
「喂,什么事惹得你火氣上升?」閻羅走近他,伸來一手欲搭上他的肩。
佟繼白灼烈烈的眼光瞪著他,似欲將他給焚了,然后閃過他搭上來的手,跨步走出會議室,邁向自己的辦公室。
「喂,別不說話,我知道盜用、仿冒是很過分的事,本來該告到他傾家蕩產(chǎn),但我父親都出面說情了,我能怎樣?」閻羅亦步亦趨的跟上。
那個仿造的軟體公司老板,剛好是閻羅父親的好友,當(dāng)他接到侵權(quán)訴狀,才知道惹禍上身,于是找上閻父求救。
「你明知道這件事為我們帶來多大的困擾和損失,害得我讓人連夜更改設(shè)計,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進到辦公室里,佟繼白筆直走到辦公桌前,由上頭取出煙盒,抽出一根煙來。
閻羅反身推上門,嘻皮笑臉的快步靠過來。
「我當(dāng)然知道呀,可是礙于我家老爹,他朋友都登門來求他,急得快下跪了,他怎好意思說不呢?你……總不好不賣他面子吧?」
他挺識時務(wù)的掏出打火機,為佟繼白點燃指間的煙。
吸了一口,佟繼白難掩胸口怒火,忿忿地睇著他!冈缰绱耍趾伪禺(dāng)初?」
抄襲就是一件不對的行為,跟偷竊沒兩樣。
「是呀、是呀,我也知道。」閻羅咧嘴笑著,綻著一口招牌的白牙。
佟繼白瞪著他,火氣絲毫未減!肝沂强丛陂惱系拿孀由!
否則這件事絕不會善罷甘休。
「就算我爹欠你個人情,還有對方也愿意在各大報的頭版刊登道歉啟事,外加賠償三千萬和解金!箖A過身軀,閻羅也由桌上取來一根煙,自己點上。
佟繼白還是很火大,因為這突來的事,而讓他無法去赴茉莉的餐約。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的父母,可他卻失約了。
「怎樣,別老板著臉嘛,笑一笑。」閻羅提肘頂了他一下。
佟繼白仍舊沉默著,徑自繃著一張臭臉。
時光一分一秒流逝,寂靜彌漫在整個空氣中,閻羅好奇地打量他,不懂他為什么還是一副不爽的樣子。
忽然,他靈光一閃──
「你是不是有急事趕著要走,所以整個人才像吞了幾萬噸火藥一樣,亟欲將在場的人炸死?」
雖不是很明顯的急切,但方才的會議中,佟繼白確實頻頻抬手看表,擰眉低咒。
「要你管!」泄憤似的眸光瞪了過來。
唉,就算現(xiàn)在趕過去,恐怕也已來不及,只好晚一點再向茉莉解釋。
今夜他本就預(yù)定要回去,不在外頭見面,在家里見應(yīng)該也一樣。
「怎么了,現(xiàn)在連口吻聽起來都不耐煩了?」見他的反應(yīng),閻羅知道肯定有問題。
佟繼白瞪著他良久,實在受不了他的啰嗦,正想開口罵人,戴世哲卻在這時推門走進來。
「老板,律師讓我過來告訴你,搞定!
佟繼白的眸子掃了過來,什么是金剛烈焰的眼神,此刻就是。
戴世哲整個人一顫,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老板,其實還有一件事……」他想起了白茉莉撥電話來的事。
也許提到她,老板的心情會好一點。但是,電話內(nèi)容就……
「什么事?」暴龍吼聲重現(xiàn)江湖。
「呃,白醫(yī)師撥過電話來!勾魇勒苡滞笸肆艘徊,聰明如他,如果有選擇機會,他會直接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但,沒有。
誰教他活該倒楣,接了白醫(yī)師的電話,他接了,如果沒照著說,而白醫(yī)師恰巧又撥通了老板的電話,那么,他就只有等著被老板扒皮的份。
「她說了些什么?」一聽到茉莉撥過電話來,佟繼白的神情明顯變得柔和。
「她、呃、白醫(yī)師說……」支支吾吾地,戴世哲決定先做好心理準(zhǔn)備,準(zhǔn)備摀起耳朵、準(zhǔn)備腳底抹油、準(zhǔn)備……
「說什么?」吼聲再次出現(xiàn),有人已經(jīng)不耐煩。
「說……」深吸了一口氣,戴世哲先看好逃跑路線!赴揍t(yī)師說,叫你去死!」
一陣風(fēng)刮過,依照目測路線,戴世哲順利退場。
「呃。俊官±^白的臉上先是錯愕,隨后是不解,然后是狂怒。
「!」閻羅先是驚訝,然后快速摀住嘴,不敢笑出聲來,免得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真是好樣的,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妮子,居然敢叫這個暴龍去死?哇,哈哈哈哈,這是今年度最勁爆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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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深,難得聚在一起的一家人,坐在客廳里邊看電視邊聊天,和樂融融。
然而茉莉雖然笑著臉,心里卻是苦澀難當(dāng),擠在臉上的笑紋,看來極不自然。
她聽不進去父親說什么,更沒聽清楚母親又說了什么,不過在門板的鑰匙孔傳來喀卡一聲時,她倒是第一個注意到的人。
帶著期盼又有點受傷的眼神,目光刷地拉到玄關(guān)處,落定在現(xiàn)身于門后的壯挺男子身上。
他回來了!在月亮尚未高掛之前,他就回來!
「你來做什么?」不過,沒用,她不打算原諒他!
今天她一定要發(fā)發(fā)脾氣,借著父親和母親都在,有人可以壯膽,她要跟他把話說清楚。
佟繼白望了她一眼,眸光定在她的臉上許久,然后逼迫自己先行稍稍移開,看向客廳的兩位長輩。
「不好意思,伯父、伯母,因為公司突發(fā)一些大狀況,臨時走不開,所以失約了!姑撓滦,換了室內(nèi)鞋,他快步走了過來。
看他走到父母面前,行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九十度賠罪禮,茉莉的眼珠子差點就掉了下來。
這個男人是不是病了?還是吃錯藥?
「哪、哪里,不用、不用客氣,沒有關(guān)系!管岳虻母改竿绣e愕,阮素素的反應(yīng)較快,由她代表著開口。
利用佟繼白朝他們走來的時間,兩老已大致打量過這個年輕人,寬肩、挺背、濃眉、銳眼,一副氣宇軒昂、極有擔(dān)當(dāng)?shù)臉幼樱瑢⑴畠航唤o這樣的男子,他們大可放心。
而且,女兒與這男子的關(guān)系,恐怕已非常親密,否則他又怎會有家中鑰匙?
「不,這是應(yīng)該的,因為我失約!乖僖淮螛(biāo)準(zhǔn)的九十度鞠躬。
阮素素推推老公的手,白頎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杆懔,別太在意,男人嘛,事業(yè)心強是正常的,只要別常常這樣就好!
茉莉的眼珠差點又要掉下來。
「爸!」嬌嗔一聲,她氣得只差沒踱腳。
有人態(tài)度變得這般迅速的嗎?在餐廳里,不知是誰一直勸她換個男人試試看的!
「什么?」白頎云轉(zhuǎn)向女兒。
「你們干嘛跟他那么客氣!」直覺告訴茉莉,今日若不要耍性子,往后恐怕就沒機會了。
看著一向好脾氣的女兒,一手扠腰、一手指人,擺出一副潑婦模樣,阮素素嚇得跑到茉莉身旁,將她的手給拉了下來。
「女兒呀,我的寶貝,女孩子不可以這樣,凡事以和為貴!」才幾年沒盯在女兒身邊,怎么……她竟學(xué)會指著人罵的壞習(xí)慣。
「媽!」茉莉一喊,氣得踱腳。
方才他們不是還一副義憤填膺,為她忿忿不平的模樣嗎?怎么這個可惡的男人才現(xiàn)身,一切就全都走了樣?
「她生氣是有道理的!官±^白說著,和顏悅色地。
「你少在那邊裝和善!」茉莉被拉下的手,又往腰間一扠。她瞪著他,用力地、死命地。
迎著她的眸光,佟繼白知道她氣壞了。
「跟伯父伯母第一次見面吃飯,我就沒到,而且茉莉還撥了電話到公司給我,無奈那時會議正在進行,我雖然記得餐約,但實在無法離開,之后秘書雖有告知我,說茉莉要我去死……」
佟繼白的話不用往下說,兩老已異口同聲一喝──
「什么。俊顾麄兊捻馑崎W電般,迅速的由佟繼白身上拉向自家女兒。他們的乖寶寶,善良到不行的女兒,居然會開口要人家去死?
真是晴天霹靂,撼天驚雷!
「茉莉,我們的小乖乖,我們的小寶貝!谷钏厮厣炱鹨皇掷^茉莉,另一手輕輕撫上她細(xì)若初雪的頰靨。
「媽?」茉莉眨眨眼,看著母親夸張的表情。
現(xiàn)在怎么了?怎全都脫了序,走了調(diào),變了樣?他們應(yīng)該一同撻伐佟繼白,不是嗎?怎會……
「繼白是嗎?」白頎云站起身,走到佟繼白身邊,拍拍他的肩!肝衣犥岳蚴沁@樣介紹你的,以后還希望你多多包涵、關(guān)照我們茉莉!
「我會的,伯父別這么說,是應(yīng)該的!官±^白斂起了壞脾氣,對于長輩,沒忘該有的禮節(jié)。
「好、好!拱醉犜瀑澷p地又拍拍他的肩,「來談?wù)勀愕墓,聽說是搞科技的……」
望著兩個男人勾肩搭背,談笑風(fēng)生地走出客廳,折到小偏廳聊天去,一股懊惱、煩躁在茉莉的心里縈回。
誰來告訴她,故事的進展不該是這樣的?父親就算沒拿刀劈了那個可惡的男人,至少也該對他破口大罵吧?
但是,不僅沒有,她還覺得父親和母親全都站到他那一邊去了,而她,則是孤孤單單、唯一一個被孤立者。
唉,可憐的她,可憐的白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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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在佟繼白的堅持下,茉莉不得不答應(yīng)由他陪著,一同前往機場為她父母送機。
看著父母轉(zhuǎn)身離開出境,茉莉的心中百感交集。
由機場回來的路上,她沉默不語,當(dāng)即將回到住處,還剩兩個路口時,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非馬上辦不可。
「停,我要下車!」她口氣極差地說。
佟繼白緩緩地撇過頭來看她,抿唇不語,許久之后才拉開嗓子:「快到家了,有什么事,回到家再說!
他還沒找她算帳。昨天礙于她的父母都在,他才沒嚴(yán)刑逼供。
這個女人居然敢叫戴世哲傳話──叫他去死!她是跟天借膽了,還是腦子壞掉了?等一會兒到家之后,他絕對會把她逮上床去,好好的教訓(xùn)一番,讓她知道誰才是一家之主。
「回到家就來不及了!」茉莉大喊,像只發(fā)狂的小野貓。
「那就讓它來不及。」佟繼白涼涼地說。這個女人不要命了,居然敢朝著他吼?
「你停不停?不停的話,我就跳車!」一個人氣極了,理智是會消失的。
看她一副非常認(rèn)真的模樣,甚至手已經(jīng)搭在車門把上了,佟繼白吱地一聲煞住了車。
茉莉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喂,妳去哪?」看著她急促下車的身影,佟繼白昂聲問。
「找鎖匠!」茉莉沒回過身來看他。
「找鎖匠?」他困惑的擰眉,睨著她疾步而行的背影!笂呎益i匠做什么?」
腳步停了下來,她緩緩的轉(zhuǎn)過身,氣惱的瞅著他,「你會知道的!」
她聲音不大,仍是細(xì)細(xì)柔柔的,但他怎么聽、怎么怪,總覺得,這次似乎不太容易擺平她。
她頰靨上的笑很僵硬,而眉尾的微顫……似乎另有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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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長的時間,約莫過了十個小時,佟繼白就知道茉莉找鎖匠是為什么了──
他今天破例,難得準(zhǔn)時下班,為的就是回家與她共進晚餐。
或許是昨日失約讓他過意不去,也可能是見她早上氣鼓鼓的臭著一張臉,所以佟繼白就算有心辦公,也拂不去她烙在他腦海里的影像。
匆匆忙忙的下了班,站在茉莉的家門口,他掏出鑰匙,熟練地插到鑰匙孔中,轉(zhuǎn)了幾下──
沒反應(yīng)!?
以為自己拿錯了鑰匙,他匆匆抽出鑰匙,確認(rèn)過一遍──沒錯。
不死心的再度一試,門板仍舊不動如山。
佟繼白氣憤地抽出鑰匙,低咒了聲。他很確定今天沒喝酒,昨夜睡眠充足,公司的忙碌也差不多告一段落,所以,不該有之前弄錯樓層、開錯門的情況發(fā)生。
手中握著鑰匙,他持到眼前,瞇眼瞧著。雖想不透為何無法順利開門入內(nèi),但他也不打算動腦子去想,反正開不了門,就讓門里的人來開即可。
伸手按了門鈴,第一回只響了幾聲,他就松開手。
等了一會兒,門里沒有動靜,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又伸手按了第二回。
這回按得較久,但,門內(nèi)仍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終于,佟繼白按捺不住了,他再一次舉起手來按門鈴,這次的目標(biāo)是將門鈴按到爆、按到燒掉、按到有人來抗議他無端制造噪音為止。
但──
門內(nèi)仍是一片死寂,沒有聲音、沒有回應(yīng)。
收回手,佟大老板很不愉快的掏出西服口袋里的手機,按下一個熟稔到不行的設(shè)定按鍵。
電話很快接通,他沒給對方說話機會,劈頭就吼:「妳不是早該下班了嗎?不在家里跑哪去了?」
他若仔細(xì)思考,就會發(fā)覺自己此刻就像一個妒夫,正在對珍愛的妻子查勤一樣。
電話那邊的人靜了幾秒,然后用很淡的口吻說:「我哪兒都沒去,是在家沒錯!
茉莉在家沒錯,而且是一整天,為了換門鎖,她甚至還向醫(yī)院請了一天的假,再三確認(rèn)過這個新門鎖的好用和堅固后,才滿心得意的將自己關(guān)在家里。
「妳在家?」他懷疑,他將門鈴按得都快燒掉了,如果她在家為何不來開門?
「是的!」很久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像此刻一樣快活了,茉莉終于能抬起頭來,揚眉吐氣一番了。
「那,妳沒聽到門鈴聲?」佟繼白的雙眼危險地瞇起。
「聽到了呀!」茉莉的語調(diào)輕快。
「聽到了為什么不來開門?」他額角的青筋已微微跳動。
「我為什么要幫你開門?」仗著他無法進屋子里來,茉莉大聲說。她若幫他開門,還去找鎖匠來換門鎖干嘛?
「白茉莉!」佟繼白的聲音幾乎是由牙縫里擠出來的!笂呍摬粫嬖V我,妳該死的早上說要去找鎖匠,就是把門鎖給換了吧?」
「賓果,你猜對了,不過我不會稱贊你聰明的!」她在電話那頭笑得得意,笑聲燦爛。
「我再問一次,妳開不開門?」
暴龍的脾氣已瀕臨火山爆發(fā)的邊緣,但有個不知死活的人,或許是因為見不著人的關(guān)系,膽子一下子大了不少。
「不開!」她慢條斯理的說,沒忘再頂回一句:「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的屋子在十二樓,所以我沒理由和義務(wù)聽你的話!
她終于一吐穢氣,最好氣死這個臭男人!
「白茉莉!」不用見到人,他的聲音就已具備駭死人的魄力。
「干嘛?」茉莉在里頭對他做一個鬼臉。
「我數(shù)到三,妳再不來開門的話,后果妳自行負(fù)責(zé)!」讓他進屋去,不賞她屁股一頓打才怪。
「我才不會那么笨!」她鐵了心當(dāng)一個不動明王。
「妳以為妳不來開門,我就拿妳沒轍嗎?」佟繼白幾乎要大聲地吼了。
「哼!」她的回應(yīng)是淡淡地一哼。
然而,很快地,她后悔了。
因為她連哼聲都還沒收回鼻腔里,撼動門板的響聲就已傳來,砰砰砰砰地,好似雷鳴!
「天!」驚喊一聲,茉莉趕緊跑到門邊,看著門板晃動,她慌了,「佟繼白,你有沒有公德心呀?」
「妳不是不開門嗎?妳一刻不開,我就繼續(xù)敲,直到把門拆了為止!」
「你是土匪喔!」
他的口吻不像玩笑,而門板也真的持續(xù)在晃動,茉莉進退兩難,她知道他不是開玩笑,卻又不敢拉開門來。
「就算是又如何?妳到底開不開門?」擂鼓,是的,佟繼白已將門當(dāng)鼓一樣擂著,就怕吵不死左鄰右舍。
「喂,別敲了、別敲了,我開就是了!」
終于,站在門后的人拉開了門,皺著一張委屈到不行的小臉。
壞人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戲曲就此結(jié)束?
不,當(dāng)然還沒,好戲還在后頭呢!
只見佟繼白壯臂一伸,輕而易舉的將小妮子給扛上了肩,反身一腳踢上門,扛著掙扎不已的小麻袋,一路走向臥室。
敢偷換門鎖、敢將他鎖在門外,就要有徹夜下不了床的準(zhǔn)備。
他不介意將她之前要他去死的帳也一并算上,那么,就一天一夜好了,醫(yī)院方面應(yīng)該不會在意她再多請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