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著張俊臉,柯競方打從心底后悔死了,為什么當年要跟這個惡膽包天的女人爭那張紅紙條。
早知道就將那半張紅只條讓給蠢跩妹不就得了,也不會害得自己這幾年來時時刻刻都過著水深火熱的非人生活,而愛愛妹妹對他的追求仍是若即苦離,甚至有些時候都不怎么甩他,常常傷了他一顆純潔的少男心。
虧他還是學企管的,這種不敷成本的生意,也只有他這個二愣子還這么樂此不疲的做善下去。
“哼!”
死命的粘在那堵高墻的璧面,柯競方不安的神色布滿了整張灰敗的臉。
想不到這沒腦子的跩妹竟然臉皮厚成這樣,不但威脅利誘的說服他“必須”要跟來做兩個美女的保鑣,更夸張的是,她居然也拖著無辜的小晚一塊兒來了。
多了個小晚……唉,他原本還奢望著,如果這回不幸失風落網(wǎng),被人給逮到警察局時,冀望小晚能夠?qū)⑺麄兘o保出來,怎料得到小晚也慘遭跩妹的魔網(wǎng)。
柯競方想都不敢去想,今天晚上在拘留所里,那幅凄慘到極點的畫面。
“喂,高興一點嘛!”骨碌碌的眼珠子東張西望了半天,古貞貞向的小晚露齒一笑,便不由分說的拖著滿臉不甘心的柯競方往那幢大屋走。
“高興一點、高興一點?哼!”輕哼一聲,柯競方報復性的將全身的重量撤去,任她拖著他走,反正蠢跩妹高興嘛,那就讓她多費點力氣拖著他走。況且,多留一些力氣也好,待會兒若遭人圍捕時,他說不定還能逃脫呢。
“阿方,你干么這么氣呼呼的!蓖屏送茠煸诒橇旱难坨R,丘小晚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他。
“兩位大小姐,如果我們現(xiàn)在是站在那堵高墻外頭的話,我會立刻讓你們看到我會有多高興。”柯競方?jīng)]好氣的,嘴里噴著氣,但是心里仍是惱著那個蠢女人,還有自己,然后順便將突然喪失了理智的丘小晚給一起惱進去。
待會兒如果又被人當成現(xiàn)行犯逮個正著,他絕對、絕對要背信忘義的將一切罪過都推到跩妹身上,絕對、絕對的!
橫豎跩妹也被他確定是神智不清了。
他以前一直不愿意承認自己同居人的精神狀態(tài)不佳,而且是屬于那種該送進醫(yī)院的嚴重型病患。但是,經(jīng)過了這兩個禮拜……不,嚴格說來,是,從遇見了那個叫做赫連鋒的絕版貨后,可憐又可恨的她已經(jīng)將失了理性的跡象完全表露于行為舉止上了。
不但追蹤到人家家里,被人咆了幾句,就像只被點了火的沖天炮似的賴進人家的道館,最嚴重的是,她竟然復仇心強烈到學起一向最討厭的肢體運動來了。
可憐的跩妹終于被自己的愚蠢逼瘋了。
同情的瞥了眼正對小晚比手畫腳的跩妹,柯競方輕吁了聲。
看來不幸之中的大幸是,那赫連鋒的公司運作程序沒一樣她可以混的,否則,她鐵定連赫連鋒的辦公室也會想盡辦法去進駐分化的。
瞧著古貞貞一臉的喜孜孜,柯競方卻憂慮起來了,他開始考慮該不該跟古貞貞伯伯他們聯(lián)絡(luò)了。
“我們現(xiàn)在出去還來得及!毕胍膊幌氲,柯競方做著最后一次的努力。
“阿方,我拜托你好不好,都已經(jīng)進來了,怕什么?況且,我們這可是在做好事耶!”古貞貞根本就將柯競方的黑臉給拋諸腦后,旋過臉又對小晚笑得很純,“反正我們也只是進來控望、探望而已。”
丘小晚沒有回答古貞貞的話,因為她的視綜全被院子里那一大片玫瑰給吸引住了,連為什么探望朋友得像個賊似的翻墻進來的疑惑,也給丟到腦后去了。
哇塞,五顏六色,一大片的玫瑰園耶!她的眼中滲上了感動的淚水。
“探望、探望?跩妹,我求求你行行好,你根本不認識人家耶!”柯競方快被她的直線思考給打敗了。
“唉,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沒感情哪?”像是終于注意到他臉上的灰敗與擔憂,古貞貞驀然笑了起來,“哎呀,你不用擔心那個姓赫連的啦,他這個時候人在道館,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你那么確定!笨赂偡叫睦锿蝗挥X得好笑。
最近他挺忙的,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聽古貞貞細述她在道館的點滴不過,才見她上了幾堂課而已,可是次次自道館回來時,都是青著一張臉,臉上沒什么笑意,而且還是拖著抖顫的一雙腿回來的,他就知道她八成在里頭沒過什么好日子,真可憐自找罪受!
“安啦、安啦!他一個星期里只有今天跟星期四的下午有課,所以他今天一定不在家,我都已經(jīng)打聽得一清二楚!惫咆懾懹昧Φ呐闹约焊杀獾男馗跋嘈盼覝蕸]錯的啦!”
她的話卻引起了小晚的注意,“那你今天怎么不在道館。”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兩天也是她報名的班級要上課的時間。
往上揚的嘴角驀然間撇下下一、三十度,古貞貞拿一雙盈滿哀怨的眼瞅著她。
“我是學生呀!”真是討厭,怎么連小晚都開始澆起她冷水來。
“請問一下,這又關(guān)你是學生什么事?你不是更應該在道館嗎?”柯競方咬住了話尾,毫不放棄機會的加上一桶冰水。
快樂的笑容明顯的自古貞貞臉上撤離,想到了這兩個禮拜來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她就牙根酸楚的同情著自己。
“我是……我……蹺課呀!彪m然她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情有可原,但還是擠不出理直氣壯的聲音。沒辦法,誰教她真的是……心虛。
輕吁一聲,柯競方望了眼的小晚那張抑往笑意的泛紅臉龐,“蹺課?你的決心呢?”是誰當初還信誓旦旦的說,要以其人之道還洽其人之身的?
“什么決心?”古貞貞一臉的迷惑。
老天,看情形,有人真的已經(jīng)將當初自己差點沒斷指發(fā)誓的宣言,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什么決心?我說跩妹呀,你不是決定要學他的功夫來打敗他嗎?全心?忘得這么快?”柯競方已經(jīng)習慣性的挑起了提醒她記起誓言的責任了。
“喔,你是說這件事啊!
“對!
古貞貞縮了縮身子,嘴巴嘟了起來,“我又沒有忘記!币娍赂偡接质且荒樀某爸S,她的嘴呱得更高了,“阿方,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好可憐喔,被那個姓赫連的冰塊欺負得有夠讓人同情,所以……我決定放自己一天假。”打死她,她也不會提起她上一堂課也沒去上。
“他怎么欺負你?”柯競方不怎么同情的望著她。
一提起這事,古貞貞就滿肚子的冤氣,“你們不知道,他簡直不是人,他是魔鬼!他真的是太過分了,我是去學跆拳、學功夫耶,他竟然讓我連續(xù)兩個禮拜都在蹲馬步!毕氲缴险n時痛苦的分分秒秒,古貞貞不自覺地顫了顫身子,有些遲鈍的感覺到自己的腳又開始酸了起來,“唉,我的腳都快斷掉了!
原來如此,“沒有人會因為練蹲馬步而斷了腳的!笨赂偡捷p易的,一句話就打破了她的自憐。
聽了他的促狹,古貞貞一張臉皺了起來,聲音猛地嚷了出來,“我就是第一個呀!”沒想到阿方真的是這么沒同情心的家伙,哼,她真是瞎了眼,錯交了他這個豬朋狗友。
看這次回南投去,她怎么跟愛愛破壞他的形象,哼!柯競方,你給我等著瞧好了。
柯競方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她的壞心眼,只是驚駭?shù)纳焓治孀∷淖臁?br />
“噓,你瘋了是不是?那么大聲做什么!”他們現(xiàn)在還是處在小賊的身份耶,這蠢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有些赧然的眨了眨眼,古貞貞慢半拍的須悟到這一點,但是,這須悟已然太遲了。
“我需要叫警察嗎?”
聽著這道平空而起的平板嗓音,三雙眼眸望來望去,沒半秒鐘,眼底全都逐漸的染上了哀戚。
這下,真的是完蛋了!
黝黑的眼眸定定的注視著他們臉上的驚慌,赫連鐸有那么幾秒鐘的時間覺得有絲荒謬的好笑,然后將輪椅轉(zhuǎn)了幾度,故意將他們給堵在他與大門之間。
“你是赫連鐸?”看見他坐著的輪椅,再看看他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嘖嘖,怎么跟赫連鋒那家伙長那么像,古貞貞叫了起來,“你一定就是赫連鐸!彼荒樀暮V定。
將雙手盤放在胸前,赫連鐸將上身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睛瞇了起來,“我那么有名!
有名?他關(guān)心的事情真奇怪!班,我是來找你的!惫咆懾懲搜圩约旱耐h,又補了兩個字,“我們!
“你們?”赫連鐸質(zhì)疑的盯著他們瞧。
“不包括我!辈患偎妓鞯,柯競方盡力的想撇清關(guān)系。
“嘿、嘿!边@是終于回過神來的丘小晚的干笑聲,她的眼神拚命的往那一大片玫瑰園瞄去。
四雙眼睛瞪來瞪去,終于,古貞貞捺不住性子的踢了柯競方一腳,“你這個沒有義氣的家伙,我們不是講好要來看他的?”
“不好意思,是你自己這么想,然后就不顧我的意愿硬拉著我來!笔鲁鐾蝗,柯競方一點都不留面子給她。
“可是……”該死的,他又堵得她駁不回去。
偏柯競方還意猶未盡的補充說明,“我可不是心甘情愿的,小晚也是!毕韧蟼人一起下水,然后探索的眼光瞟了下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譏諷意味的赫連鐸,“他還構(gòu)不上讓我們犯上闖空門罪行的標準!焙竺孢@句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奇怪,他又不是你要相親的對象,你管他長得怎么樣。”古貞貞聽懂了他的話,而且立即開口數(shù)落他的以色相人。
“起碼也要善眼一點哪!”柯競方帶著笑意的直視著赫連鐸,而且還玩心倏起的朝他不著痕跡的眨了下眼。
兩個女人沒有瞧見,但赫連鐸即瞧個一清二楚,他若有所思的眼神迎上了柯競方那雙沒半點惡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