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實在是有夠混帳的了!!
古貞貞握得死緊的小拳頭貼在身體兩側,大半的心思全都投注在眼前的不家伙身上,可是她有些心有不甘的用眼角瞪視著晴空碧映的藍天白云。
真他叉叉的該死!今天的天空為什么要那么的藍。白云為什么要那么的白?是不是她受難,它高興,所以,顏色才會那么、那么、那么的鮮艷刺目?
“哼哼,怎么不逃了。”
聽到這混合著得意與奸笑的揶揄,古貞貞倏地緊閉住腦子里的咒罵,不到一秒鐘,早已發白的臉色更顯透明了。
眼看著危機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逼近,那張猙獰的臉孔愈來愈嚇人,古貞貞的手腳僵直著。
就像個捕捉到獵物的獵人般,他朝古貞貞露出森冷駭人的一口尖牙,遍灑在四周的驕陽光芒霎時被陰森茫霧給取代了。
“沒轍了吧!”獵人又出言撩撥著她的膽怯。
緊憋住驚慌,古貞貞索性發出一聲尖叫,閃頭就將手中的木板狠狠的揮向那混蛋的腦袋。
“ 啦,”木板擊中目標的破裂聲總算讓她的心定了一些。
哼!砸你個滿頭血來,看你還敢不敢囂張,還敢不敢橫行霸道、為非作歹、生靈涂炭……腦下里邊擠出指控,古貞貞邊小心翼翼的定睛望去……My
God!這……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哈哈……”那混蛋笑得更起勁了。
這不家伙有練過鐵頭功嗎?
見那塊被她視為絕佳武器的木板,結結實實的砸上這混蛋的腦袋瓜后,竟然很孬種的四分五裂,然后就宣告解體的散落一地,古貞貞瞠目給舌的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眼珠子僵在眼眶里,心里是失望得徹底。
“你不要拿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來侮辱我的頭行嗎?嗯!彼@句具威脅的話中摻著輕鄙,滑溜的眼神直瞟著她,而最讓古貞貞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的,是他后面那個故意將尾音拖得長長的“嗯”,聽起來……實在是有夠惡心與暖味的。
“還有沒有?”他得寸進尺、滿臉好笑的又靠近了些,“有什么武器盡管拿出來呀!否則,就該輪到我出手嘍!”
“你……不準再過來了!辟咳话l慌的眼神,在接觸到對方掛在嘴角的那抹邪惡又得意的奸笑后,古貞貞更是心驚膽跳的猛吞著口水。
喔噢,這下子慘了!不管今天的天氣好到何種程度,她古貞貞鐵定是沒什么好下場了。
或許會被人狠狠的揍一頓,也或許會被人踢個幾腳,再或許是被人劃個幾刀,但最可能的是……瞧著對方眼神中新燃起的一簇詭譎的光芒,古貞貞的口水吞得可急了。
完了,真的是完了,她第一次完完全全感受到什么叫做手腳發軟、死路一條,她敢拿身上所有的鈔票賭,現在這家伙腦袋上所浮起來的恐怖的念頭,肯定就是色欲加暴力的結合體。
他想要劫色!
想到明天報紙上小小的一個角落會報導著有個可憐的女人被奸殺了,而那受害者名字就是她古貞貞的大名……心神紊亂的想到結果,古貞貞微抖起身子。一顆顆豆大又冰涼的汗珠全在這個時候不約而同的擠出毛細孔,迅速的染濕了她身背的棉衫。
但是,在面臨脫水之際,另一個念頭又竄了上來。
真是豈有此理,這混蛋真的是欺人太甚了,看他那副她已經是只籠子里的小龜鳥的樣子,古貞貞心中的不滿倏然間竟壓過了恐懼。
難道他沒有聽過一句話嗎?狗急了也會跳墻,何況是她這只不畏虎的小花豹,哼,火氣一揚,剛剛溜掉的膽子在一剎那間全都回來了,猛地旋過身,古貞貞動作飛快的俯身,地上撿起剛剛由眼角瞧見的那方靜物,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俐落身手往前砸去。
雖然身體的確是在打著顫意,但古貞貞仍擺出一副女人可不是好欺負的兇狠模樣。
“我就不相信你真是超人,打都打不死,姑娘可也不是好惹的,看我的……咦……呀……”
隨著嘴里吐出來的怪音調,古貞貞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兇器,一雙平日堪謂精靈慧黠的麗眸跳動幾下后,便像兩顆玻璃珠子似的跳出悸動不已的眼眶,滴溜溜的滾落在地上鬧著場,倒楣的是,它們滾到了那混帳的腳邊,須臾便被他伸出來的腳踩了個稀巴爛。
“拜托你好不好?拿這種爛東西打我?傳出去我的面子要擺哪里。”又似嘆氣又似譏諷,那混帳家伙猛往肚子里吸氣。
而古貞貞也是拚命的在吸著大氣。誰會想到竟然發生這么烏龍的事,被她緊握一在手上的攻擊武器竟是一塊不中看也不中用的破爛保麗龍板!
嗚……天要亡她也!盡管是時勢緊張得不容她分神,但古貞貞還是忍不住的咳聲嘆氣了起來,且一個不小心,竟然被一口氣給嗆到了。
“咳、咳、咳……”怎么回事。難不成人若是沾上了霉氣,連呼吸都會窒住了?!
“好啦,你就別……”
一聽到對方又發出狼聲,縱使是萬念俱灰,古貞貞仍強提起精神,捍衛著自己瀕臨危險的貞操與性命,“喂,你給我站在那里,不準過來。你這男的真是不要臉,你是看我好欺負是不是?哼!”
“怎么,我就是看你好欺負,我就是故意要欺負你,不服氣呀?扁我呀!”擺明了就是鄙視她的還擊能力,那長相邪里邪氣的惡人不但嘴角的好笑又大又燦爛的綻放著,一只讓人見了就想發笑的青蛙型粗腿,還虎虎生風的抬起,看也不看的就順腳放到旁邊的大紙箱上,像得了病似的抖啊抖的。
而紙箱只忍受了他不到三秘鐘的變態摧殘,便軟趴趴的扁倒在地。就像古貞貞那股易聚也易散的愚蠢義勇。
笨蛋、笨蛋、笨蛋,古貞貞這個大笨蛋……她在心里不住的咒罵著自己的白癡行為,早知道會搞成現在這種狗熊樣,剛剛就應該有腦子一點,別那么好心去做什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善心人士了。還什么好心會有好報呢,老天爺隨口;D切┥颇行排膱雒嬖,自己竟笨到相信!
肚子里嘀咕著,她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好大一步,意圖明顯的打算跟那個混帳扯開一點。
“現在可好啦,佳人有難,可是換誰來搭救我這個善心人士!弊炖锬钅钣修o著,古貞貞的眼珠子卻轉得像柏青哥機一樣的快速又靈活。
后路呢?后路到底是在哪里?!
“怎么,那么快就怕了?”那混帳的腳微微的向她跟進了一步,不算很大的一步,但是威脅性卻呈倍數成長,而且盯著她的眼底有著沉浸在貓捉老鼠的游戲里的閃亮光輝,“你剛剛不是很不服氣嗎?來啊,我就站在這里讓你扁呢!”他繼續用話撩撥著她又懼又氣的渾沌思緒。
怵目驚心的暗抽了口氣,目露敵光的瞪著對方,古貞貞有滿肚子火,她實在是很想不顧一切的沖上前,撕掉他那張肆無忌憚的得意大臉,但是……她還是挺怕死的。
沒見過這世界有像她這么白癡到極點的女人,無聊至極的盡做些什么見義勇為的狗屁蠢事,卻笨得連后路也不曉得給自己留一條,然后才知道慘了。
雖然她心知肚明清楚自己不該怨天載道的遷怒他人,因為這是她自找的麻煩,只是,這回可真是玩完了,早八百年前她就該聰明的覺悟到這一點。
但是她回回都只是逞著一時的愚勇,活像個到處亂伸張正義的呆子一樣。
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好了,當她像只被拖鞋追捕趕殺的蟑螂四下逃竄時,卻好死不死的沖進這條死巷子……
慢著,慢著!!
她想到了讓她陷入這么凄慘絕望光景的罪魁禍首……才那么幾秒的光景,古貞貞略嫌稍塌了些的鼻梁已經因為充斥著百分之百的怨嗔,與百分之兩百的憤怒而更挺直了起來,連平日遮遮掩掩的兩個呼吸孔也隨之擴張、放大了起來。
縱使是她本身犯了千錯萬錯,可這輛停在巷道中占去了所有寬度,且又氣派得讓人見了就眼紅的豪華轎車絕對脫不了干系。
它就這么停在巷道中間,斷了她的后路,害她只能眼巴巴的瞧著車子另一端寬敞的巷道,眼淚跟口水和著往肚里流。
“都是你這天殺的鬼車子,有四個圈圈就很了不起?人家奧運標志還多你一個圈圈,它都還不敢來擋我的路,你算什么鬼東西?真是不要臉,敢擋在姑娘我的逃亡路線上?!”實在是怨恨至極,顧不得身前逼近的危機,古貞貞倏地側過身來抬起腳,狠狠的將一個腳丫子印在那光潔懾人的車頭上。
她無法原諒它,因為它的占據巷道,害得她“似乎”只得乖乖的束手就縛而認栽了。
“喲,裙子不掀開,還真是看不出來,沒想到你這身干干扁扁的排骨倒還長得出幾塊挺善眼的肉來?”膩膩稠稠又讓人惡心的聲音伴著巴答、巴答的口水聲在她耳邊冒了出來。
“!”古貞貞的臉氣得都白了。
不要臉的王八蛋,竟然趁她在怨天載道不防之際,使出下流的偷襲伎倆,一只魔爪偷偷的摸上了她的胸!
“。。 憋w快又極端厭惡的撥掉那只還盤旋在自己胸口的毛手,古貞貞下意識的又尖叫聲,然后立即往后一跳、屁股一歪,整個人跌坐在那輛車的車蓋上。
恨哪!古貞貞恨死了,她好恨自己手上沒有能削去他那只毛毛手的銳利武器。太過分了,竟然敢摸她!
“怎么啦?”邪眉一挑,大野狼往前跨了一步。
好大的一步,大到他只要再度伸出野狼之爪,就會重溫她顫悸愈劇的胸部溫度。
“你……別太過分了,我驚告你,你敢再動姑娘一根寒毛,我……我……我一定剁了你的手!
雖然一雙漂亮的眼珠子睜得大大的,而且強擠出兇狠的青光射向敵人,話里也滋、滋、滋的冒著火,只可惜超級大的喘氣聲,及明顯吞咽口水的動作將她的威脅口吻破壞殆盡。
“喔、喔!”壞痞子吃吃笑了起來,敢情是破她橫眉豎眼的威脅及失敗的警告給逗得樂極了。
“我好害怕喲!”他的眼神非常不良善的閃爍著,在古貞貞有些傻了眼的注視下,他二話不說又疾射出另一只手,“既然你要剁我的手,那干脆這只手也讓你剁掉好了!
毛毛手的目標跟它的兄弟一樣,緊鎖住她因為急促呼吸而聳動的胸部。
又是一聲刺耳的尖叫,古貞貞不假思索的將身子往后一斜,一只刮不出幾兩肉的蓮花腳順勢抬了上來,狠狠的朝他的臉踹去。
新仇加新恨,什么力氣都擠得出來。古貞貞滿心怨憤的將不到半個小時前為了救那只不知感激、這會兒也不曉得逍遙到哪兒去的野狗所蘊藏的一肚子鳥氣,一古貞貞腦兒全狂瀉在這一抬足的力道上。
“大白癡、大白癡、大自癡、大白癡……”古貞貞渾然不覺咒罵聲已經在她唇畔喊出來。
可就算是察覺到沖口而出的咒罵,古貞貞也不后悔自己的“口不擇言”。
幾天前,小晚就已經再三的警告過她,說她今年流年不利,還千叮萬囑的吩咐她,出門別老是雞婆成性,到處亂插手管別人的閑事,她偏不聽,結果呢?!
雖然禍端不是人,而是一只沒義氣的野狗,但是……腦了里長長的嘆了口悲哀的氣,古貞貞悔恨不已的忖怨著,追根究柢她今兒個的第一樁不該就是不該出門。為什么她偏偏突然想喝什么該死的珍珠奶茶?要不,此刻的她,仍是安安全全的窩在家里看著漫畫聽著音樂,也不會淪落到這種悲慘的下場。
今兒個的第二樁不該——她后悔死了,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傻到見義勇為的上前救它。
只為了一只狗,一只不知道感激、臨陣脫逃、背棄同盟、沒良心到了極點的流浪狗。
狗!哼!
古貞貞實在是好想放聲大哭,沒想到拔腿相助的下場,竟然可能會讓她失身,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早知道會搞成這樣,那時就讓這下流又不要臉的壞蛋盡情的欺負它不就好了,隨他愛踹幾次就踹幾次。
最好是一腳踢死它算了!
就算此刻是夏日炎炎、酷暑難耐的八月大熱天,她也惡毒的詛咒那只狗被捉到香肉店去。就讓它被人給分尸、被烹煮、被咀嚼、被吞咽、被……化成一坨讓人惡心的“大大”給屙到馬桶里,然后被沖進化糞池,然后……
永世不得投胎。
說不定,她還會忍住惡心巴拉的感覺,去搶食它那顆沒有半點知恩圖報的心呢。
它的心一定又臭又爛的充滿了肥嘟嘟的蛆蛆,隨著思緒的結尾,古貞貞的眉端顰連成了一線。
肥嘟嘟又蠕動的蛆蛆……嘔、嘔、嘔、嘔!!
只那么狂亂又下意識的一踢之際,古貞貞居然能在腦子里快速的竄過那么多的悔恨、那么多的壞心眼及那么多的表情與動作。
可惜因為她那一踢而憤怒遽升的敵人,并沒有留意到這一切。
“可惡,你竟然敢踢我!”壞蛋的快樂與驕傲消逝在她沒能一擊成功的反抗中,“媽的,今天不上你,老子就不姓張!眱磹簢樔说纳碥|像顆拉掉引線的炸彈,他再度往她微仰的身體撲去。
處身在異常危急的狀況中,古貞貞又駭又慌的腦子里居然還有閑工夫去納悶著一件事。
這王八蛋不想姓張?難不成他想入贅冠妻姓?!
活該古貞貞的一時分神與隨之而來的反應遲緩,一顆人肉炸彈結實又準確的正中目標。
當一頭大神豬般的重量欺上了她彷若只小白兔般的沒幾兩肉的身軀,古貞貞這才終于須悟到事情大條了。
道……這壞蛋竟然來真的,他真的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下手強食她養了多年的“小豬豬”?!真是太、太、太、太……恐怖了。
手腳并用的撥著他的毛手毛腳!熬让!”古貞貞拚了老命的扯著喉嚨喊了一起來。
就像是前一秒鐘才被人用把又鈍又粗的刀子宰割著喉嚨,嘎滋又高昂的喊叫聲自古貞貞嘴里噴射出來。
王法呢?王法在哪一里。這世界到底還有沒有天理。
聽進了她的恐懼,壞蛋可得意了,重新掛回臉上的那抹淫笑,活生生就像是萬華之狼二世的標志。
“別叫那么大聲了。”強壓著她手忙腳亂的抵抗,他有恃無恐的將身子給欺得更低了,尤其是逐漸發燙隆起的下半身,幾乎就像是用三秒膠給粘在她身上,“就算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币桓背尚卦趹训暮V定與興奮燃綻在他的眼中,口氣和緩又善良得就像是好心腸的鄰居哥哥般的哄勸。
沒有人聽得見?驚駭又恐懼的感覺猛地襲染全身,古貞貞又再度冷汗涔涔。
早在繞進這附近時就感覺到陰冷空蕩的氣息了,這會兒,她更是清楚的感受到一股陰瑟的肅寂。
雖然還算寬敞的巷道整理得干干凈凈,戶戶隔著偌大庭院與圍墻的房舍看來也是有人住著的,但是經他這么一提醒,古貞貞不由自主地疑神疑鬼起來了。
對呵,怎么他們在外頭都已經“騷動”了這么一段時間,竟然都沒有人探出頭來瞧個仔細?也沒有人出面來關心一下。
完了、完了,難不成現在的“好兄弟們”也時興住花園別墅、洋房了?
心中一陣驚悚,古貞貞額上的冷污冒得更急了。
就在她的倉皇失神中,對方那雙滲著口水的色手又偷偷摸摸的侵上了她愈見急喘的胸,而且在沒有任何事物的妨礙下,它們快速蠶食著她的每個豎著寒毛的慘顫細胞,往她細瘦的腰間移下去。
冰冷冷的打了個寒顫,古貞貞方自;杌璧臏嗐缡澜缋锴逍蚜艘恍,但是雞皮疙瘩卻不受她控制,一窩蜂的竄了出來滾散滿地,而且愈掉愈多。
自己身上怎么會多出來一雙大手。
“啊!彪u脖子又被人用鈍刀宰殺一次,“拿開你的臟手!”她拚命的往他身上拳打腳踢。
“嘿、嘿、嘿,待會兒你會舒服得離不開我的手!焙苊黠@的,壞蛋壓根就不將她的威脅當一回事。
“放你的狗臭屁,滾開!”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