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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dá)令‧Darling 第七章
作者:櫻桃
   
  “韋克、韋克,我收到勒索信了!”

  亞甯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徵信社,用力揚了揚手中的信箋。

  今天早上出門前,她照例打開樓下的信箱,在一堆垃圾信件中,發(fā)現(xiàn)一封用標(biāo)準(zhǔn)信封寄來的郵件。

  她原本以為,這又是詐騙集團(tuán)寄來的假公文,恭喜她抽中“百萬大獎”,沒想到隨手撕開,居然發(fā)現(xiàn)這一次的“百萬大獎”不是讓她“領(lǐng)取”,而是要她“熱情贊助”。

  “拿來,我看看!”韋克飛快地接過手。

  這陣子他按兵不動,等的就是這封信。

  一攤開,A4影印紙上,只用報紙字體剪貼上一句話──

  拿三百萬來換回你的保險箱!

  外帶一張保險箱的照片,背景是一面非常普通的白墻。

  很好,簡潔明快、毫不羅唆,純粹是“專業(yè)竊賊”的作風(fēng)!

  “這封信需要化驗吧?”亞甯用跑的過來,還在咻咻喘。

  他沒說話,把信收回信封里,往桌上一丟。

  “我現(xiàn)在要怎么做?是先籌錢,還是先準(zhǔn)備接聽歹徒的勒索電話?”她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監(jiān)聽器材哪里有?喂!韋克,我們是不是先移師到我家去會比較好?”

  她轉(zhuǎn)完圈子,順了口氣,又開始碎碎念。

  “真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從社會新聞的擄妓勒贖、擄車?yán)遮H、擄鴿勒贖,到我遇上的擄‘柜’勒贖,社會治安真是一天一天敗壞……”

  韋克半點也沒有感染到她的緊張,依然優(yōu)哉游哉地坐在座位上喝咖啡。

  “我的存款大多拿去支付公寓的頭期款了!彼P算著!翱磥,這下子非回家去搬救兵不可,沒跟爸媽調(diào)頭寸,我可付不出這筆錢!

  “你大可不付!彼麤鰶龅夭遄臁

  她驚愕地瞪著他。

  “你瘋了嗎?不付?不付的話,我的保險箱怎么可能回得來?”

  “你別被對方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我才沒有。”轉(zhuǎn)眼間,她的心又被拉到一邊去。“對了,到時候你會跟歹徒談判吧?記住,不要討價還價,他說多少就多少!

  “你這么闊氣?”現(xiàn)在輪到他驚愕地看著她。

  “拜托,這跟闊氣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彼藗白眼。他都不看社會新聞的嗎?“現(xiàn)在的歹徒惡質(zhì)得很,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種講究江湖義氣的道上兄弟了!

  “哦?”她跟道上兄弟這么熟,連人家講不講義氣都知道?

  “上次有個阿伯的卡車被偷,小偷打電話來跟他勒索時,他討價還價,硬是把勒索金額砍成對折,結(jié)果等阿伯找到車子時,也只有半截!彼苡昧Φ貜娬{(diào)。“而且是沒有價值的后半截!

  “卡車跟男人不同,‘后半截’才是男人最有價值的部位!彼槃蓍_個黃腔,被她瞪一眼之后,只好正襟危坐,繼續(xù)受教。“所以?”

  “所以說,千萬不要激怒歹徒,我不想讓我的保險箱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他捧腹大笑。原來她擔(dān)心的是這個!

  “如果歹徒能破壞保險箱,甚至能對中劈開,他就不會寄勒索信給你了!

  “怎么說?”亞甯迷惑地問。

  “就是因為打不開保險箱,拿不出里面的東西,歹徒才會轉(zhuǎn)而向你勒索。”

  說句實在話,那個保險箱堅固的程度超乎他想像,歹徒的耐性也此他預(yù)估的多更多,不然,勒索信不會遲到今天才翩然而至。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她被他的分析唬得一愣一愣,當(dāng)場收起所有自以為是的碎碎念。

  這種事,果然還是交給專家比較正確。

  韋克幽幽地吐出三個宇!安焕硭。”

  “不理他?那我的保險箱會怎么樣?”她急死了。

  “回到你家,或者被丟棄在垃圾場。”

  “但不會被打開?”她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一點,其次才是地點的問題。

  “只要勒索信持續(xù)寄來,就代表保險箱還沒有被破壞成功!

  亞甯松了一口氣,直喃喃道:“阿彌陀佛,沒被打開就好、沒被打開就好!”

  韋克看了她一眼。

  沖著她拚命感謝老天爺?shù)哪,他發(fā)誓,等找到保險箱,他一定要打開來仔細(xì)看清楚,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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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這些事,就拜托兩位了!”

  “好說好說,韋先生,你真是太客氣了,亞甯有你這個男朋友,真是有福氣!”

  “放心,都包在我們身上,不會有問題的。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兩個嘰嘰喳喳的歐巴桑離開咖啡館后,一根手指點了點韋克的肩膀。

  他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亞甯正一臉不善地站在他后頭。

  她來多久了?臉色為什么這么難看?莫非是聽到了什么不該聽到的話?

  他暗暗叫了聲糟,但還是神色不動地打招呼。

  “坐,想喝什么自己點,我請客!

  亞甯慢慢地踱到他面前,滑進(jìn)藤編的椅子,支著下巴研究他。

  在她發(fā)飆以前,她想先弄清楚幾件事。

  “尤太太、林太太跟你是六等親以內(nèi)的關(guān)系嗎?”

  “不是!

  “那么,她們是你六等親的六等親或鄰居朋友嗎?”

  “都不是!

  她偏轉(zhuǎn)過頭,揮手打發(fā)送上menu的服務(wù)生!拔铱梢约僭O(shè),你們唯一的交集點就是我嗎?’

  “可以。”

  她點點頭,表情愈來愈難看。

  “我跟你算是交情匪淺?”

  “豈止交情匪淺?我對外一律宣稱,你是我的女朋友。”他敞開笑容,試著活絡(luò)逐漸僵冷的氣氛。

  但他心里知道,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打從認(rèn)識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羅亞甯是一顆不可能息事寧人的小辣椒。

  他選擇以靜制動,不想貿(mào)然開口,以免說了什么不該透露的話,

  “既然是你的女朋友,”她第一次接納這個身份,沒想到居然是為了名正言順對他發(fā)脾氣!拔覒(yīng)該可以問你,你跟尤太太、林太太私下有什么勾當(dāng)?”

  “沒有!”他端起咖啡杯,藉著啜飲的動作,掩飾他的不自在。

  咖啡館里開著設(shè)定為25℃的冷氣,但他卻感覺溫度節(jié)節(jié)下降,連空氣中的咖啡香都慢慢走味,洋溢著不祥的氣息。

  “要不然,你們是在這里巧遇的?”

  “沒錯!彼c點頭!熬褪沁@樣!

  “你說謊!”她暴跳起來,怒瞠著他,最氣人家蒙騙她。“我注意過了,你們至少在這里一起喝過兩次咖啡。”

  這兩次,她都剛好途經(jīng)這里,上回她還能假裝不在意,命令自己別開口問,但是這一次,她可咽不下這口氣,“女朋友”的身份賦予她怒懲他說謊的權(quán)利。

  韋克冷汗涔涔。兩次都被她都看到了?

  他試著打哈哈。

  “你知道嗎?你看起來真像捉奸在床的大老婆?”

  “不要跟我開玩笑!”

  她橫眉豎眼地一喝,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在跟你談?wù)?jīng)事,如果你還想嬉皮笑臉,我馬上走人,以后一刀兩斷,你也不用再幫我找保險箱了!

  她是認(rèn)真的!韋克心中一凜。

  早就知道這個小女人對某些堅持很嚴(yán)苛,但他沒有想到,她居然用上“一刀兩斷”的威脅來恐嚇?biāo)?br />
  ……不對,這不是“恐嚇”,她會說到做到!

  他先是脾氣一硬,因為他從來都不買這種帳。

  上一個對他說出這句話的人,早就與他成了陌路人,而前一個當(dāng)眾讓他難堪的女人,也早就被他劃清界限。

  至今,他都還沒有后悔過。

  他可以比照前例,丟兩張鈔票在桌上,走出去,不理她,把所有黏在他身上的好奇目光都拋在腦后。

  他真的可以!

  但是……他不愿意:心腸一軟,有個聲音小聲地對他說。

  這真的很奇怪,即使沒有面子,即使難堪,他還是想跟她周旋下去,為了不被get。铮酰簦敢饴犓粋口令,一個動作。

  把打哈哈的笑臉收起來,他正襟危坐,心情從來沒有這么慎重過。

  “好吧!”他坦承道!笆俏艺埶齻冞^來的!

  “你知道我非常痛恨人家聊八卦,而你也親眼見識過她們講是非、湊熱鬧的功力,對吧?”就在小窩被鄰居大舉入侵、把她的寶貝書踩臟的那一次,她對那兩位太太曾經(jīng)有過的好感全部消失。

  “是!彼J(rèn)真回答,唯恐她下一秒就翻臉不認(rèn)人。

  他也承認(rèn),八卦一號與八卦二號是真的很雞婆、很嘴碎,但他正在善用她們親切過了頭的天分來幫忙做些事。

  亞甯神色肅穆!澳悄銥槭裁匆蛩齻兇蚵犖业氖?”

  “嗄?”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任何事,你不認(rèn)為直接來問我,比向八卦一號、八卦二號討教來得實際嗎?”她忿忿不平地指責(zé)。

  她以為……他找來她的鄰居,只是為了打聽她的事?

  只是這樣以為?

  韋克心頭一松,僵硬的臉部線條全部松懈,笑了開來。

  “你笑什么?”她繼續(xù)板著臉!拔疑鷼庾屇阌X得很好笑嗎?”

  “沒有,不是。”他斂住笑意,順著她的話勢走!皩Σ黄,我不知道這讓你這么不高興,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點,但我不確定你是不是會對我坦白!

  “我可沒有說謊的習(xí)慣!彼p哼。

  聽她這番話,韋克可以完全確定,剛才她什么也沒聽見。

  真是謝天謝地!她的情緒向來直接反應(yīng)在臉上,為了解決她交付的case,以及保護(hù)她的安全,他不希望她聽見剛才的談話,以免她的反應(yīng)打草驚蛇。

  韋克的擔(dān)憂一掃而空,立刻五指向上。

  “我發(fā)誓,以后如果我想知道你的任何事,一定直接問你!

  ……他的道歉,好像來得太爽快了點。

  她狐疑地瞅著他,只覺得有點怪,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哦……好吧!”看他都舉手發(fā)誓了,她再板著臉就顯得太沒風(fēng)度。

  亞甯決定鳴金收兵。

  “下次記住,別故意犯我忌諱!笔毡埃賮硪淮巍爸攸c回顧”。

  “好!毕麓螘涀,跟那兩位太太“交流”,要挑選更隱密的聯(lián)絡(luò)方式!澳阍徫伊藛幔俊彼⌒囊硪淼貑。

  他俊臉垂得低低的,不確定的眼神透過落在額前的墨發(fā)睇向她。

  “嗯!”他的姿態(tài)干么擺這么低?她納悶。

  一瞬之間,黝黑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

  他握得很緊,怎么也不肯松開,眼神里情緒萬千,有釋然、有慶幸,還有一點點……驚魂未甫,好像他才剛歷劫歸來。

  奇怪了,他干么一副激動萬分的表情?

  瞪著他,亞甯真的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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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了,他干么懷著激動萬分的心情?韋克也覺得困惑。

  送亞甯回家之后,他站在街角,遙望那棟公寓,三樓那三扇透著燈光的窗戶。

  想到她說“一刀兩斷”的神情,是那么疾言厲色,他還是不時會悚然一驚。

  他不想跟她一刀兩斷,他想跟她站在一起,無時無刻不聽到她的碎碎念。

  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的模樣很討他喜歡,雖然中間略有波折,但是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一段時間的斗嘴、一段時間的打打鬧鬧,他肯定自己喜歡她。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喜歡她的程度,竟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自己的想像。

  他怕失去她,怕她生他的氣,為了不讓她怏怏不快,他愿意唯命是從。

  ……聽起來很像灑狗血的情歌,更像徐千峰被“孟祥馨病毒”感染發(fā)作時的癥狀。

  完了、完了、完了!

  像是在對應(yīng)他的三聲無奈,三樓A座的大燈也在這時熄滅。

  他抬起手腕,表面顯示差三秒就八點整,他幾乎可以想見“對齊小姐”飛快跳上床的模樣。

  她的生活還是這么有規(guī)律,早睡早起,似乎沒有變動,但是,他卻開始期盼她出現(xiàn)在徵信社門口,如果她一天不到,他會坐立難安,甚至?xí)䜩G下工作跑到她家來一探究竟。

  他的心被俘虜了,即使她還是一副不知不覺的模樣,但她真的拐走他的心了。

  怎么辦?

  男子漢、大丈夫,兒女情一長,英雄氣就短。他總不能永遠(yuǎn)都只是在口頭上占上風(fēng),實際上卻頻頻吃癟,他應(yīng)該采取更實際的行動。

  比如說,也把她的心綁過來,讓她成為他的,要她為他茶不思、飯不想,要她為他相思成狂,要她沒有他,日子就變得很難熬。

  把“對齊小姐”的規(guī)律生活搞得一團(tuán)糟,應(yīng)該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起碼會讓他很有成就感。

  他吹著口哨,往自家方向走。嗯,就決定這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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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封勒索信件沒有貼上郵票、沒有蓋上郵戳,就直接出現(xiàn)在亞甯的信箱。

  “這是他親自送來的,對不對?”

  在上回韋克的解說之后,她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把勒索信看作是保險箱安全無虞的保證書,每天都引頸期盼。

  韋克看了看信件!八_始急了!

  “現(xiàn)在怎么辦?”

  “不怎么辦,再等!

  等就等!

  不出三天,亞甯走在路上,一個壓低帽沿的路人朝她撞過來,把她撞倒在地上。等她終于站起身,才發(fā)現(xiàn)懷里多了一封信。

  這是一封措辭更強烈的勒索信。

  “他更急了。”韋克看過之后,把信交還給她。“從現(xiàn)在起,你要小心自己的安全,他可能會盯上你!

  你不打算保護(hù)我嗎?

  話在嘴邊蠕了蠕,然后被她咽下去,因為韋克打開電腦,又忙起自己的事。

  她只好踱到一邊去,吹免費的冷氣,無神地看著寫作資料。

  不同于以往,他敲打鍵盤的力道變重了,速度也變得飛快。如果把鍵盤的聲響轉(zhuǎn)換成人類說話的聲音,肯定是又急又快又不容否決的命令句。

  ……她在胡亂想些什么?亞甯搔搔頭。

  因為他暗示她可能會有危險,而被人撞的那一下也著實不輕,膝蓋都瘀青了,所以不管他去哪里,她都決定跟牢了他。

  他沒說要提供人身保護(hù),但她自愿跟在他身邊受保護(hù),這總成了吧?

  于是,他去吃飯,她跟。

  他去跟客戶談事情,她跟。

  他找徐千峰去喝啤酒,她跟。

  他上洗手間解決生理壓力,她也跟。

  ……呃!一個女人在男廁前面徘徊好像有點不對勁,過往的男人都用怪怪的眼神偷瞄她。

  韋克一從廁所出來,晚上七點整,她忙不迭地揪住他。

  “送我回家!”

  他好笑地看了她兩眼!霸趺椿厥拢拷裉煸趺匆恢别ぶ?”

  說這句話可真風(fēng)光!

  他不否認(rèn),他在心態(tài)上有一點大男人主義,喜歡亞甯以他為中心,自己昂首闊步地走著,偷瞄她在后頭小跑步跟著;雖然是用瞪的,但她的眼神從來沒有離開過他。

  這種感覺真好!稍微釋懷了一顆心被她俘虜?shù)牟黄健?br />
  “誰一直黏著你?”她嘴硬,不想承認(rèn)。

  “你啊!”滿足了大男人心態(tài),他決定回頭,握住她的手,為她打開門,表現(xiàn)出大男人的柔情!拔冶緛磉要跟徐千峰來個mens’ talk,結(jié)果你吵著要回家!

  吵?“真是抱歉喔!”她半是諷刺地說道。

  “不用跟我這么客氣,你是我的女朋友嘛!”他長臂一撈,把她攬在身側(cè),甜甜蜜蜜地走在一起。

  夏日的晚風(fēng)吹拂在他們身上,瘧在人行道上,非常舒服。

  他真的把我當(dāng)女朋友嗎?亞甯偏頭看他,心里暗忖。

  剛開始,兩人還不熟的時候,他對她比較體貼。那個時候,他甚至為了一扇破后門,不肯回家,執(zhí)意保護(hù)她的安全。

  而現(xiàn)在呢?待遇大不如前!

  她果然不該為了名正言順地罵他而承認(rèn)自己是他的女朋友,F(xiàn)實生活中,女人的身價,是普通朋友高于女朋友,女朋友又高于老婆。

  小說世界則剛好相反,所以她愛小說!

  走回她的公寓之后,站在她的家門前,兩個人都相對無語。

  今晚,她有種很不安的感覺,可能是那封直接塞給她的勒索信,讓她覺得熱氣直往胸口竄,好像有不好的事要發(fā)生。

  不知道他可不可以……肯不肯屈就她家的躺椅一晚?

  “你……”怎么開口,才不會被揶揄?

  “怎么了?”他一手抵在墻上,低頭望著她的發(fā)旋。

  “我……”不管怎么開口,都會被揶揄吧?

  “說啊!”他鼓勵她開口。

  好,說就說吧!她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他,不知道他的惡質(zhì),要笑就讓他笑,她才不想因為“怕被笑”,就神經(jīng)緊張一個晚上。

  正當(dāng)她要開口,韋克突然搶了先。

  “我知道了!”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亞甯被他嚇了一跳,隨即欣喜笑開。

  太好了,他終于開竅了,她還愁著不知道怎么跨越心理障礙呢!

  只見他長臂一撈,就將她抱進(jìn)懷里。

  “我忘了給我最最親愛的女朋友一個晚安吻了,對不起!

  啾啾啾!他連啄了她好幾下,有點沒誠意。

  “算了算了,你這只大笨牛!”她氣得捶他!拔也挪灰@個‘女朋友’的頭銜,根本就沒有什么實質(zhì)意義!

  “哦!”

  他露出奸猾的神情,松開她,在一旁盤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他那種了然于心的目光,特別讓她忸怩不安。

  “其實……”他緩緩地開口,戲弄地輕笑著!澳闶窍氚盐伊粝聛磉^夜,對不對?”

  他知道?

  他知道的話,干么不自己要求,還要她苦苦深思,該怎么開口?

  “不行喔!你別看我好像很開放,其實我家教甚嚴(yán),不可以隨便跟女人徹夜尋歡喔!”

  樓梯間傳來極微小的一聲細(xì)響。效果達(dá)成!韋克眼中藏著得意。

  “徹夜尋歡?”他的說詞激怒了她,她氣急敷壞地喊著!皠e癡心妄想了你!趕快走,別在我家門口溜達(dá)!

  “那我就走羅!”韋克轉(zhuǎn)過身,擺擺手。

  他真的就這樣離開了!

  從背后看著他那勁瘦的臀部,她必須要好努力、好努力控制自己,才不至于沖過去踹下他。

  去他的女朋友!去他的“我對外一律宣稱,你是我的女朋友”!

  這……簡直是放屁!

  這算哪門子的女朋友?虧他還敢大言不慚地對外宣稱。他根本看不出她心里的擔(dān)憂,他連她一整天跟著他不放,都自行解讀成“我韋克很有魅力”,而不是“亞甯心里有事”。

  “去他的自大狂!去他的呆頭鵝!”她恨恨地進(jìn)屋,鎖上大門,決定今晚把大燈點著,直到天亮,自己保護(hù)自己。

  噢!還有,莫忘了從此時此刻起,快把對他的“喜歡”,從“冷處理”直接丟進(jìn)“冷凍庫”。

  她,不要再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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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安的感覺愈夜愈濃,亞甯心頭惴惴地洗了個澡,把手邊所有的隨身警報器、防狼噴霧劑、電擊棒統(tǒng)統(tǒng)搜出來擱在茶幾上。

  還有手機,電池充得飽飽的,求援時可派得上用場。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種危險一步步靠近的直覺,她只知道,今天晚上好像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

  對了,廚房里有幾支加拿大冰酒的瓶子,細(xì)細(xì)長長的,反握在手中,是個很好的武器!

  把所有能對付壞人的“武器”統(tǒng)統(tǒng)集中在茶幾上后,她坐下來,不到半分鐘又跳起來,決定再去把前后門窗都巡視一遍好了。

  她才剛確定廚房后門安全無虞,鐵窗的活門也鎖得好好的,突然間,叮當(dāng)叮當(dāng),門鈴響了。

  哪有壞人會按門鈴的?基于這個想法,她安心地跑過去。

  “最好是韋克,好讓我揍他一頓!”她握著拳,恨恨地說道。

  不是韋克。

  她從門上嵌著的貓眼看出去,只看到她最友善的鄰居,樓上的陳先生。

  她連忙把門打開。

  “羅小姐,很抱歉,這么晚還過來打擾你!毕騺矶伎涂蜌鈿獾年愊壬f道。

  “怎么了嗎?”

  “要不是我兒子又咳又吐,我也不會貿(mào)然來吵你!标愊壬粍倮_地說道!八孟癜l(fā)燒了,很不舒服的樣子,我一個大男人,什么也不懂,不知道該怎么減輕他的痛苦,問他也不說,你可不可以跟我上去看看?”

  小孩發(fā)燒!這問題可大可小,之前她看過一些保健書,現(xiàn)在應(yīng)該派得上用場。

  她一口允諾!皼]問題,請等一下,我進(jìn)去拿支耳溫槍!

  亞甯把一些照顧小病患用得到的用品,裝進(jìn)手提袋里。由于她太專心的收羅物品,以至于沒有發(fā)現(xiàn),當(dāng)陳先生看到茶幾上那一堆防身用品時所發(fā)出來的冷笑。

  亞甯提著手提袋,跟隨他上樓。

  陳先生打開大門,禮貌地先請她進(jìn)屋,在她背后落了鎖。

  “你的小孩在哪里?”

  亞甯問著,只覺得這亂糟槽的屋子不像住家,反而像倉庫。

  到處都是被拔下來的汽車音響、高級洋酒、電腦主機、DVD播放機,各式各樣價值不菲的高科技產(chǎn)品

  “哇!好多東西,陳先生,你從事什么工作?推銷員還是──”

  她突然噤口。

  因為她看到一個表面被捶得皺巴巴又掉漆的大金屬箱。

  那不就是、不就是她的……

  她驚恐地回過頭。

  陳先生一掃先前的客氣禮貌,發(fā)出陰冷的微笑。

  “羅小姐,你的合作態(tài)度很差喔!既然你不想拿錢贖回保險箱,那我也只好請你親自過來打開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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