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司徒的手機(jī)突然接到司徒嚴(yán)的來電——
“你的任務(wù)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吧?為什么還不回到原本屬于你的地方?”
面對司徒嚴(yán)的問題,司徒許久許久不知該如何回答。
司徒嚴(yán)見她不回應(yīng),口氣越來越差。
在司徒嚴(yán)數(shù)次逼問之后,她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不會再回去了。”
“你說什么?”電話那頭傳來司徒嚴(yán)帶著危險的聲音。
“我不會再回去了!彼龍远ǖ闹貜(fù)說著她的決定。
“你在開什么玩笑!?你是我閻組的殺手……”
“我不想再當(dāng)殺手了!彼驍嗨脑。
“你以為可以由得了你決定嗎?你是我的女兒,你應(yīng)該聽我的話!”
“如果你還當(dāng)我是你的女兒,那求你放了我。”
十多年來,她從來沒有求過司徒嚴(yán)什么。再危險的任務(wù)、再不愿接受的委托,她最終都咬牙忍了下來。
她從來不向他要求什么,這是她惟一的請求,也是最后的請求。
但她也知道,司徒嚴(yán)不會就這樣放過她的,因為,她從來也不曾真正將她當(dāng)成女兒。對他而言,她只不過是一個用來殺人賺錢的工具。
她不想再當(dāng)殺人的工具了。什么血影、什么頂極殺手,她多希望這些頭銜全都和她無關(guān)!
現(xiàn)在的她,只想當(dāng)一個平凡的人,永遠(yuǎn)待在羅燁身邊。
“我栽培你這么多年,不是為了聽你這句話的!彼就絿(yán)冷冷地說。
“我也為你工作了這么多年,雙手不知染了多少鮮血,也夠還你了吧!”
“沒那么簡單。你是我旗下最優(yōu)秀的殺手之一,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你聽我的話乖乖回來,剛才你所說的,我可以當(dāng)成沒聽見過!
他可以當(dāng)成她不曾想著要背叛,但司徒企圖脫離的心意卻不會因為這樣而改變。
“我說過,我不會再回去!彼俅伪砻魉臎Q心。
“你……你……好,你等著,我會讓你后悔有這樣的打算!彼_始放話威脅!皠e以為你打定主意不回來,我就拿你沒辦法!”說完之后,司徒嚴(yán)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掛線的電話,司徒不禁有些茫然了。
她這么做,對自己真的好嗎?司徒嚴(yán)又會怎樣處看她的背叛?她這樣毅然脫離閻組,算不算自掘墳?zāi)?
跟司徒嚴(yán)決裂之后,她再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現(xiàn)在她身邊只剩下羅燁一個人……
不過,她不會后悔的,為了她自己,也為了羅燁,她相信這么做是正確的。
她早該脫離了,為了和羅燁在一起,無論如何她都不后悔這么做,然而……
是不是她這么做就真的可以待在羅燁身邊?
她也不敢保證,但她所能做的努力,就只有這樣了。
? ? ?
一天夜里,羅燁在書房里做他自己的事,司徒閑著沒事,就將客廳收拾一下。
忽然之間門鈴響起。
司徒料想這個時間來訪的人,大概只有羅庭煙吧。
羅庭煙知道司徒和羅燁在一起之后,雖然表面上常常佯裝吃味嫉妒的樣子,但實際上他是很替他們高興的。
雖然他也喜歡司徒,但那純粹是朋友間的喜歡——對于司徒能夠跟羅燁湊成一對,他感到相當(dāng)開心。
不過,自從他知道他們在一起之后,常常三不五時到羅燁的住處吵鬧一下,打擾打擾他們。
因此聽見門鈴的聲音,司徒心想羅庭煙又來了。
她放下手中整理到一半的報章雜志,走過去開了門。
沒想到大門一開,她就當(dāng)場愣住了。
來者不是羅庭煙,而是一個她做夢也想不到的人——
那是一個身形高大頎長的年輕男子,略嫌陰柔的臉上透露著一種神秘、難以捉摸的氣息。
“冷月!?”見到來人,司徒很明顯地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一步。
他怎么會來這里?她心中驚疑不定。
冷月也是閻組的殺手,同樣被司徒嚴(yán)視為頂級殺手之一。司徒和閻組的成員向來沒什么接觸,冷月是少數(shù)幾個認(rèn)識她的人之一。
據(jù)說冷月在閻組已經(jīng)待了十余年,殺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在黑暗組織里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被司徒嚴(yán)譽(yù)為他的王牌。
司徒很少害怕過什么人,惟一懼怕的就是和她出身同一個組織的冷月。
“阿,跟我出去一下!彼卣f,漠然的臉看不出絲毫情緒。
就在這個時候,羅燁也從書房出來了。
“,是什么人來了?”他只見到司徒站在半開半掩的門后面,看不見來人。
“沒什么,是我的一個朋友!狈路鹋铝_燁看到冷月似的,司徒連忙回頭答道!鞍睿矣悬c事情出去一下!
說完之后,她立刻走出門去,反身關(guān)上門。
羅燁看著她不尋常的神色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心知有異。
她的朋友?
為什么她的朋友來了,她要那么緊張呢?而且又像怕他看到似的……
難道……她在隱瞞著什么嗎?
羅燁遲疑了一下,也跟著出門。
? ? ?
“是司徒嚴(yán)要你來找我的嗎?”
司徒靜靜地跟在冷月身后,走到大樓附近的一個公園里頭。
時間是夜里十點多,被夜霧籠罩的公園里渺無人蹤,只有冷冷的月光灑落在樹林間。
冷月點點頭,算是回答。
“他叫你來殺我?”她早就想到了。
在她開門乍見冷月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jīng)明白。
雖然她跟冷月相識多年,但平常無事,冷月是不會主動找她的。
只是她沒想到司徒嚴(yán)居然會讓冷月出馬,難道他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
“不全然是他的意思……取你的命,是別人對閻組的委托。”冷月漠然地說,語氣輕描淡寫。
“是誰?”
除了司徒嚴(yán)之外,居然還有人要取她的命?
“不清楚。只知道委托人是個女子,姓楊!
楊姓女子?
司徒呆了一下,終于知道是誰了。
楊乃麗……她還為當(dāng)初的事情懷恨嗎?甚至不惜雇請黑道殺手要她的命?
但,縱使是她的委托,司徒嚴(yán)居然接受且又派出閻組的頭號殺手——她也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不能繼續(xù)利用她就要她的命,確實是司徒嚴(yán)做得出來的事。
“終歸一句,還是司徒嚴(yán)想殺我了。”她幽幽地說。
那樣的人,就是她的養(yǎng)父……
“如果你現(xiàn)在反悔了,愿意回到閻組,那就什么事情都沒有!毖韵轮,冷月也希望她回頭。
司徒搖搖頭!拔也粫厝ァ也幌朐佼(dāng)殺手了!
冷月望著她,沉默了許久,突然說道:“值得嗎?”
“什么意思?”
“你不想回到閻組,不想恢復(fù)你血影殺手的身份,是因為那個男人吧——剛才在屋里頭的那一個!
司徒聞言,微微紅了臉,有一種心事被看穿的尷尬。
她沒有回答,冷月也很清楚答案是什么。
“他目前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呢?他還會要你嗎?”冷月一針見血地問道。
“我不會讓他知道的。”結(jié)果會如何,她很明白,但她只能這么說。
冷月笑了一下!拔艺f……萬一呢?他知道你是殺手之后,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你嗎?我想這個事實你自己也知道……”
“那又如何?只要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就不會不要我。”
“傻孩子,這樣的愛太不保險了。你能保證他永遠(yuǎn)不會知道嗎?萬一有一天,你的身份泄漏了,你就只能等著被遺棄了。”
冷月似乎很明白司徒心中在害怕著什么,他抓住這一點不斷地刺激她。
“這……”
“為了這樣不保險的愛情,你寧愿跟司徒嚴(yán)反目?你應(yīng)該知道,這是要賠上性命的——你覺得值得嗎?”
她不害怕跟司徒嚴(yán)反目。她只擔(dān)心萬一羅燁真的嫌棄她的身份,那該怎么辦?就算司徒嚴(yán)現(xiàn)在不殺她,她也永遠(yuǎn)不能再回到從前的地方,如果羅燁也不要她了,她還能到哪里去?
屆時,她就真的無路可走也無路可退……
但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想再回到那個充滿黑暗血腥的地方。
“不管如何,我不想再殺人!彼就进緢远ǖ卣f。
冷月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知道不管他再怎么說,眼前這脫離牢籠的鷹隼已經(jīng)不可能回頭了。
他很佩服她的勇氣和決心,但……該做的事情他不能不做。
“你不殺人,我就要殺你了。”
我不犯人,人要犯我,這就是那個黑暗社會的無奈。
“冷月……”
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要殺她——這樣的認(rèn)知讓她心中一凜;不過,她并不害怕。
脫離閻組會遭遇到怎樣的下場,她也不是現(xiàn)在才知道;要覺悟早就覺悟了。
因為要擺脫司徒嚴(yán)的控制而賠上性命,她不會后悔,因為她是真心想待在羅燁身邊;雖然這個夢想如今將隨著她的死亡而成空,她也不會后悔。
曾經(jīng)擁有過,那也就足夠了。
她認(rèn)命地緩緩閉上雙眼,“動手吧,冷月……”
她原本就不畏懼死亡,只是希望羅燁不要為她傷悲……
“你都不反抗嗎?”冷月似乎微微感到驚訝!鞍螛尠,也許這樣,你還有一線生機(jī)!
司徒搖搖頭,“遲早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yùn),何必抵抗。何況……我不會再使用槍了。”
她記得羅燁不喜歡她拿槍的樣子。
“你的槍呢?”
槍是殺手的第二生命,她不再用槍,又如何處置那把槍?
“丟了!
“丟了?”冷月微瞇起眼。
身為殺手的他們隨時會有仇家找上門來的危險,她居然把槍丟了!?
“我說過,我不想再當(dāng)殺手!彼就进酒届o地說道!爱(dāng)我打定主意離開閻組的那一天,我就不再需要它!
冷月沉默了一下。
看得出來她脫離黑暗組織的心相當(dāng)強(qiáng)烈,就連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不愧是他一直最欣賞的血影……
冷月定定地看著她,“你真的不后悔?”
“你可以動手了!彼x無反顧。
見她心意堅決,冷月不再多說。
他靜靜的舉起槍瞄準(zhǔn)她的心口。
司徒知道死不能免,此刻心中只覺得可笑。
從前她只知道拿槍口對著別人,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么一天——將被自己的同伴解決掉……
冷月對準(zhǔn)她,不發(fā)一語地扣下扳機(jī)。
就在他開槍的那一瞬間,一條人影驀然沖了出來,護(hù)在司徒身前;那發(fā)子彈不偏不倚地射中了那個人。
司徒不料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變故,連忙定眼一看,發(fā)現(xiàn)擋在她身前的竟是那熟悉的高大身影,不由得大吃一驚——
“阿燁!?”
羅燁不知何時來到這里,她居然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
“……”中槍的羅燁只喚得一聲她的名字,就不支地昏迷過去。
司徒連忙扶住他的身子,惶急的眼淚奪眶而出。
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他為什么要替她擋這一槍呢!?一切應(yīng)該都由她自己來承受呀……
冷月見狀,沒有再開槍射擊,默然轉(zhuǎn)身離去。
“冷月……你不殺我了嗎?”她留意到冷月的舉動。
“那個男人確實值得你這么做,我可以放心了。”他頭也不回地說道,月光將他頎長陰暗的影子漸拖漸遠(yuǎn)!八就絿(yán)那里,我會替你設(shè)法;今后你和那個男人之間的事,就看你自己了!
司徒聞言,不由得愣住了。
難道他是因為這樣,才會來這里找她?剛才說那些話也都是故意的?
這么說,他早就知道羅燁跟在他們身后來到這里?剛才那一槍,也是為了證實……
即使她背叛了他們,他還是這樣為她著想……
“冷月……我們還能再見面嗎?”她懷中抱著羅燁,含淚對著冷月的背影喊道。
冷月的身形沒入樹影中,回應(yīng)她的,是一片未知的陰暗。
? ? ?
因為冷月那一槍沒有打中要害,所以羅燁雖然大量出血,但在送醫(yī)急救之后,已經(jīng)脫離險境,沒有大礙。
羅德洲在接獲消息之后,立刻和羅庭煙趕了過來。
對他們述說事發(fā)經(jīng)過之時,司徒心中真的有無限的愧疚。
她是他的保鏢,卻讓他為了保護(hù)她而發(fā)生這種事情……她真的對不起羅燁,對不起他們……
羅燁手術(shù)之后被送到普通病房,羅德洲和羅庭煙立刻跟進(jìn)去照料他。
司徒自認(rèn)無顏以對,一直待在門外走道上哭泣。
現(xiàn)在羅燁大概已經(jīng)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了吧!他心里一定很鄙棄她,不愿再愛她了……
她又害得他受傷,這讓她更加不敢去見他。
如果她可以選擇,她真希望能夠現(xiàn)在就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愿看見他鄙夷、厭惡的眼神;反正他知道了她的身份,遲早也會不要她的。
但……他為她受了那樣的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教她如何能這樣就一走了之——
她好想見見他,親眼確定他平安無事……
司徒自己一個人站在長長的走道上,猶豫著,不知該何去何從。
有生以來,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彷徨無助。
不知過了多久,羅德洲和羅庭煙從病房走了出來,她連忙抬起頭來,臉上的淚痕都還來不及拭去。
“,阿燁醒了,他想見你!绷_庭煙對她說道。
“這……”她不禁遲疑了。
“進(jìn)去看看他吧,他一醒來就喊著你的名字!绷_德洲說道。
“我……我對不起你們……”司徒低垂著頭向他們道歉。
她不知能說些什么,只能一直重復(fù)著對不起。
羅德洲搖搖頭,“阿燁自己愿意這么做,能責(zé)怪誰呢?你不要這么自責(zé)。”
羅庭煙也說道:“伯父說的是,,你別太難過了,快進(jìn)去看看阿燁吧,他在等你。我們先回去了!
目送他們兩人的背影遠(yuǎn)去之后,司徒又猶豫了許久,才開門走進(jìn)那單人病房。
一走進(jìn)房間,她就對上羅燁深沉的眼眸。
她垂著頭走到他床邊,“阿燁……對不起……”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羅燁望著她,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因為流淚而異常紅腫!拔覜]事的,你別哭了!彼奶鄣恼f道。
聽他這么說,司徒眼中越發(fā)流下淚來。
他為什么還是對她這么溫柔呢?為什么不……
“你都知道了吧?”她指的是她的身份。
羅燁沉默了許久,慢慢地問道:“你真的是殺手?”
司徒點點頭。
難道他是不能相信,才尚未改變對她的態(tài)度嗎?
但……可悲的是,她確實是……
“告訴我為什么?”
他還愿意聽她說嗎?司徒愣了一下。
接著,她將當(dāng)年被司徒嚴(yán)收養(yǎng)之后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說了出來。
說完之后,她說道:“很抱歉……以前我一直瞞著你,是因為我害怕……”
“害怕我會像那個殺手所說的那樣,從此不再愛你了?”羅燁接下她的話。
“嗯……我怕你不能接受我那樣的身份,因為……我是個滿手血腥、污穢的人……”她哭著說道。
羅燁望著她好一會兒,緩緩地說道:“傻瓜……”
司徒淚眼迷蒙的呆望著他,一時之間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羅燁對著她伸出手,司徒怕他牽動傷口,也連忙伸出雙手接住他的大掌。
他握住她小小的手,說道:“為什么你總是將錯誤攬在自己身上?成為殺手那也不是你愿意的……”
他是這樣的想法——司徒心里喜出望外,但……
并不是因為她無奈或無辜,所犯下的罪惡就能夠一筆勾消。
“我曾經(jīng)做過那樣的事情,畢竟有錯……”
“你當(dāng)然有錯!彼f道!暗,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極力要脫離那樣的身份了,不是嗎?”
他握住她的掌心,不斷傳來堅定的溫暖。
“這么說,你不會怪我、不會瞧不起我了?”她高興的忘了流淚。
羅燁笑了一笑,搖搖頭。
“如果我是那樣看你,現(xiàn)在這一槍,就是打在你身上了!
“謝謝你、謝謝你……”她激動的握住他的手,喜極而泣。
“你應(yīng)該感謝的是你那位朋友。如果不是他故意前來試探,你這個傻瓜不知道還要自己擔(dān)心多久!
司徒聞言,訝異地瞪大帶淚的美目。
“你……你怎么也知道!?”
“我在你們附近已經(jīng)很久了。我看他跟你說話的樣子,似乎絲毫沒有要殺你的意思,何況……他早就發(fā)現(xiàn)我在附近,卻還故意那樣跟你說話,不是很奇怪嗎?”他解釋道。
“原來……冷月原本就不打算殺我……”她不禁茫然了。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她真的一時沒有想到這么多。
冷月身上是否帶著殺意,平常的她應(yīng)該可以感覺得出來……但那時的她一心只想求死,根本沒察覺到這些。
“但他還是對我開了槍!
羅燁苦笑了一下,“我想,他那一槍原本就是準(zhǔn)備射擊我的!
“是這樣子的嗎……”
羅燁見她這樣,不禁嘆了一口氣。
“你怎么總是不相信我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她連忙否認(rèn),想要解釋。
“你不用說了,從以前你就是這樣,不相信我愛你、不相信我們能夠永遠(yuǎn)在彼此身邊……”他苦笑著嘆息道。
“我……”她雖然很想解釋,但卻無從爭辯起……她原本就是這樣啊。
她真的一直懷疑羅燁告訴她的話。但她之所以那樣,并不是愛得不夠深,而是愛得太不放心。
但現(xiàn)在,她再也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
“你看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沒有,你是不是能夠放心的相信我了?”
司徒眼中還含著淚,但一聽他這么說,臉上立即露出一抹淺淡而異常柔美嬌艷的笑容。
“嗯。”她握緊羅燁的手,連連點頭。
羅燁也笑了,伸手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輕輕擁著。
司徒安心地靠在羅燁懷里,臉上還帶著淚痕,但她卻已滿心喜悅地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愛,就是真心相信彼此會在一起……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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