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我回來了!”人未到,聲先到。
老公的呼喚,讓躲在廚房內(nèi)洗手做羹湯的鐘愷靈走到客廳蹙眉道:“才五點而已耶,你怎么……”話聲說到一半,下文全被老公給吻了去,“唔……”
半晌,談駱風不甚滿意地輕掐一下她小巧的鼻頭,“該罰!”
“人家又沒犯錯,為什么要罰?”
“老公想念老婆,提早下班回來抱一抱老婆,老婆卻只對老公念個不停,你說,該不該罰?”
“罰什么?”鐘愷靈嘟嘴問。哼,暴君一個!
“罰你親老公一下,要嘴對嘴的那一種喔!”
“這……”他竟然提出這種“懲罰”?真是羞死人了!
雖然她和駱風已有夫妻之實,但突然聽到一向冷峻的他說出這種不正經(jīng)的話,仍會感到面紅耳赤。
談駱風嘟起嘴唇,雙眼緊閉,滿心期待她的紅唇貼上他的,“快啊,靈兒。”
“我……”他的催促讓她臉紅。
哎呀,這簡直是為難她嘛!
她手足無措地看著談駱風微嘟的嘴,親也不是,不親的話,他肯定又不會輕言放棄,她……該如何是好?
不管了!鐘愷靈踮起腳尖,迅速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草草了事,而人也跟著躲進廚房。
想逃?談駱風勾起一抹邪笑,接著跟進廚房。
他伸出雙臂,自她身后緊緊圈住她,附在她耳畔低聲道:“你的吻太草率了,讓我來教你,什么叫真正的吻!
他纏綿的吻上她的耳際,延著細致白皙的脖子落下數(shù)個吻,輕柔地轉(zhuǎn)過她的身子,他熱情地貼上她的紅唇,盡情地索求,“這才是真正的吻!
隨著他的探索,鐘愷靈忘了羞怯,熱情地回應(yīng)他。
當他的手撫摸上她胸前的柔軟時,她全身戰(zhàn)栗不已地忍不住扭動身軀,低喚,“駱……風……”
她的低喚,滿足他那自大的男性自尊,讓他更加賣力且熱情地挑逗著。
無邊的春色充斥在這小小的空間里,空氣中彌漫著男女相纏的氣息……
望著身下的女人,談駱風滿意的笑了,他相信,以他“行動式”的示愛,靈兒應(yīng)該能感受到他深深的愛意。
但他不知道的是,女人希望的愛不止是男人在行動上有表示,女人內(nèi)心真正渴望的是能聽到心愛的男人親口說出“我愛你”。
直到這一刻,談駱風依舊活在自我的意識中。
“駱風!”
一聲輕柔的叫喚聲拉回冥思中的談駱風。
“媽?你怎么會過來?快坐下來!闭勸橈L連忙起身親切的招呼母親,故意冷落一旁的父親。
這個兔崽子!
“咳……咳……”談云生故意咳了幾聲,不滿地暗示兒子漠視他的存在。
“爸!彼牟桓省⑶椴辉傅剌p喊一聲。
有叫總比沒叫好!天壤之別的差別待遇,讓談云生不甚滿意的頷首道:“嗯!
畢竟,兒子的個性大部份是遺傳自己,他又能說什么呢?
“媽,這個時候你們倆怎么會過來?”
“怎么,我們不能過來嗎?”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個時間你不是在學(xué)插花嗎?怎么有空過來?”插花一向是母親的最愛,沒道理她不去。
完了,這下她該找什么借口來搪塞?
“這……這是因為老師今天有事所以調(diào)課!
沈柔言詞閃爍的心虛樣,讓聰明的談駱風一眼就瞧出不對勁。
瞇起一雙銳利雙眼的他,猶如審犯人似的審視著雙親。
母親飄忽的眼神和父親老神在在的神態(tài)形成強烈的對比,他深信,今日父母撥冗前來,必有要事。
“沒其他的事?”他會相信,才有鬼哩!
沈柔想也不想的反射性搖頭,動作迅速得讓他明白自己的臆測無誤。
“真的?”
其實,他們今天來的目的有兩個,一是告知兒子整件婚事完全是他們一搭一唱讓他中計;二是算算日子,這小倆口結(jié)婚也有兩個多月了,也該有“消息”了吧?
可是就在她踏入屋內(nèi)后,有錯在先的她就是無法開得了口。
“呃……”心虛的沈柔不太敢直視兒子那雙銳利的眼睛,慌亂中的她只得以眼神示意老公開口。
“呃……是這樣的啦,我和你媽是想過來看看你們小倆口……呃……恩不恩愛!”這種開場白有點牽強。
“喔?”談駱風揚眉不信。
“愷靈呢?怎么來這么久了,都沒看到她的人?”沈柔環(huán)視屋內(nèi)一周,梭巡鐘愷靈的人影。
“去找個好朋友敘敘舊。”先前回到家時,談駱風找遍整棟屋子都沒看到鐘愷靈的人影后,他恐慌的撥她的手機確定她人在蕭玉芬那兒時,才大大地松了口氣。
還好,靈兒并沒有離開他。
于是他傻傻地坐在客廳里等她回來,可天不從人愿,很倒霉的是他滿心期盼的人兒未回來,來的卻是他的父母。
想著想著,他一臉不悅的翻翻白眼。
夕兒子的不悅及不耐煩,沈柔盡收眼底。
順勢瞄一眼墻上的時鐘,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時間兒子應(yīng)該還在公司辦公才對,怎么……
莫非……是兒子想老婆想得慌?
對,一定是這樣!
一抹詭譎的眼神在她眼底一閃而逝,她故作不解狀,“兒子,這個時間你不是應(yīng)該在公司里批公文嗎?”
被抓到小辮子的談駱風,淡漠地不發(fā)一語。
他的淡漠,讓沈柔露出一抹饒富興味的笑容。
她這個自傲過人的兒子終于淪陷在鐘愷靈的柔情里,而且是愛得死去活來,否則,有工作狂的兒子不會在度完蜜月回來后不久,竟然放著一大堆的公事不辦,在大白天溜回來找老婆。
可見得他很重視他的老婆喔!不錯,這倒是個好現(xiàn)象。
母親那猶如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的好奇眼光,從頭到尾緊緊的瞅著他不放,依照母親的個性,談駱風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免不了一頓“嚴刑逼問”。
果然,沈柔意有所指地開始旁敲側(cè)擊道:“兒子,你和愷靈的感情不錯吧?”
“嗯!闭勸橈L點頭,這倒是真的。
打從度蜜月回來,他和靈兒的感情就突飛猛進,兩人更是如膠似漆,恩愛得讓自己總是無時無刻的想到老婆的一顰一笑。
在談駱風回想的同時,剛硬的神情在不知不覺中柔和許多,十足戀愛中人的模樣,更是讓沈柔滿意得笑不攏嘴。
就在她欲開口的同時,談云生急忙打斷這恐怕必須再審問好久的口供,“好啦,你就別再逗他了,切入主題吧!”
真受不了老婆!這種事需要大驚小怪嗎?兒子如果不愛對方,打死他也不可能會娶她,更何況小倆口都已經(jīng)相安無事的度完蜜月,一臉幸福樣,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彼此深愛著對方嘛!
“主題?”談駱風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揶揄著,“我就說嘛,你們百忙之中抽空而來,肯定有事。”
兩老尷尬地相視一笑。
談云生輕咳一聲,正聲說:“有件事我必須讓你明白,你和愷靈的婚事從頭到尾我們都贊成,并沒有反對過。”
“可是你……”
“別急,耐心地聽我說完,你就明白了!闭勗粕患膊恍斓逆告傅纴,“當初為了逼你早日完成終身大事,我和你媽苦無良計可施,你正巧認識愷靈,你向我挑釁要娶愷靈,而我不肯接受,就這樣,我們父子倆鬧得不歡而散,你還記得嗎?”
“嗯!
他當然記得,就是父親的一意孤行害得他失去理智及判斷能力,間接地傷害靈兒,如今,他后悔不已。
“當晚,賓客散去后,你母親狠狠地罵了我一頓,我在經(jīng)過深思后,終于明白家世背景并不能當飯吃,空有外表、良好家世卻沒有一顆愛你的心,那么這種媳婦兒有等于沒有,更何況,要和你攜手共度人生的是你的老婆,不是我們,所以你有權(quán)過你想過的生活,選你所愛的人,于是……”
“于是,你在我?guī)ъ`兒回家吃飯的同時,和媽合演一出戲好讓當局者迷的我一頭栽進去?”聰明的他,舉一反三地聯(lián)想到一切始末。
不愧是他的兒子,一下子就猜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談云生贊賞地看了他一眼,“嗯!
“這么說來,你并不排擠靈兒嘍!”
“其實,在見到愷靈的第一眼起,我就滿喜歡這個女孩兒,只不過固執(zhí)的我只在乎身世背景,而忽略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唉,說來真是慚愧!”是他太重權(quán)貴、太勢利了,才會逼得兒子處處與他作對。
面有愧色的他一想起往日的種種,不由得感到懊悔。
看著臉上滿滿悔意的父親,談駱風知道父親是真的悔過了。
一時之間,他也卸下防線,極為尊敬地喊了聲,“爸,沒關(guān)系的,我不會介意的!
夕兒子主動喚他,令他動容地顫聲,“你……”
從小與他作對慣了的兒子竟然主動和他“談和”!?
“說真的,要不是你和媽合演這出戲來刺激我,恐怕現(xiàn)在的我還是單身,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他的肺腑之言句句牽動沈柔多愁善感的心,感動之余,她熱淚盈眶的打哈道:“這么說來,兒子啊,你是該好好的謝謝我們倆了?”
“那當然!”談駱風一臉真誠,“爸、媽,謝謝你們!”
“說真的,我們一家三口,好久好久沒這么‘和平相處’過,算一算,也有十年之久了喔!”回想起這些年來父子倆對峙的點點滴滴,她心中一陣酸楚,不禁黯然神傷。
此時此刻,談駱風覺得自己好不肖,竟讓母親夾在他和父親之間為難了這么多年。
站起身,他走至母親身后,雙手搭上她的肩,“媽,對不起,這些年來難為你了!
“是啊,老婆,要不是有你居中調(diào)解,當起和事佬,也許我們父子倆的感情早就破裂了!闭勗粕懈卸l(fā)的說。
“哼,現(xiàn)在你們終于了解了吧!還常嫌我老太婆‘雜念’!鄙蛉岽綑C會,大肆抱怨。
看見她又要開始“說教”,他們決定讓她暫時威風一下,算是彌補她這些年來的辛苦。
父子倆相視一笑,極為契合的異口同聲道:“是、是、是,都是我們不對!”
霎時三人同時哈哈大笑,笑聲回蕩在整個屋內(nèi)……
咦,家里怎么這么熱鬧?
剛從好友蕭玉芬那兒回來的鐘愷靈,大老遠的就聽到從客廳里傳來的陣陣笑聲,她知道駱風已經(jīng)回來了,因為他有打手機給她,而其他的笑聲是怎么回事?
莫非……駱風帶朋友回家做客?
但不可能啊,如果真是這樣,那駱風剛剛在手機里怎么沒告訴她?
算了,還是進去看看再說吧!
鐘愷靈伸手欲推開虛掩的門時,卻眼尖的瞄到談云生及沈柔,她驚恐地垂下手,連忙躲至門邊。
還是識相地避開他們吧!她不能讓談云生發(fā)現(xiàn)她回來了。
上次受辱的景象仍讓她印象深刻,她知道談云生極力反對這件婚事,更清楚自己的身世背景一直是談云生所不能接受的,如果她就這么貿(mào)然進去的話,恐怕會破壞人家一家三口溫馨的氣氛。
對,她就先暫時躲在這兒等他們離開。
“兒子啊,愷靈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
“應(yīng)該快回來了吧!”
“趁媳婦不在,媽有件事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問你比較適當!痹人窍雴枑痨`的,后來在兩父子前嫌盡釋后,她仔細斟酌一下,認為這種事還是問兒子好,以免令愷靈尷尬!
“什么事這么神秘?”
“你……你們有‘消息’了嗎?”
母親一臉期待的神情,及父親故作鎮(zhèn)靜的樣子,讓談駱風了然于心。原來是想抱孫子!
不過,他們得失望了。
“沒有!
“但你們明明很恩愛!怎么會沒有?”
“孩子不在我們的計劃內(nèi),至少暫時不是。”
計劃?兩老一聽不禁蹙眉,生孩子還需要計劃嗎?
“什么意思?”
“其實我和靈兒的婚姻只是權(quán)宜之計,目的是為了氣爸!闭勸橈L據(jù)實以告。
“什么!?這太荒唐了!”
“是啊,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情勢所逼,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今的他可是懊悔極了,對靈兒總是覺得萬分內(nèi)疚,趁著明天是靈兒的生日,他要向靈兒示愛。
“那現(xiàn)在呢?”
靈機一動,談駱風故意嚇一嚇父母,誰叫當初他們使了手段騙他中計。
“合約一到,我和靈兒的婚姻就失去效應(yīng),一拍兩散!彼鏌o表情的淡道,那冷漠的神情讓任何人看了都會相信他所言不假。
一時好玩的談駱風,殊不知已為自己好不容易鞏固的婚姻,投下一顆炸彈。
屋外的鐘愷靈聽了他這段無情的話之后,一顆心直線下墜,一股冷意自腳底急速竄起,身體不自主地顫抖著,瘦弱的嬌軀更顯單薄。
一拍兩散!?原來……原來這些日子以來,談駱風對她好只是假象罷了,而愚蠢的她竟還一度為了他的柔情款款暗自竊喜不已。
慢慢地,對他不再防備、不再冷漠,一顆心也全被他悄悄地進駐。
現(xiàn)在想想,她真的好傻,傻得無藥可醫(yī)!
憶起昔日種種,斗大的淚珠不聽使喚地奪眶而出,她掩著淚臉,傷心地離開。
此時屋內(nèi)的談云生和沈柔則是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合約!?一拍兩散!?”談氏夫婦聽得一頭霧水。
談駱風這時才從頭到尾一一細說他和鐘愷靈相識到結(jié)婚的種種過程,包括他殘忍的訂下合約無情地傷害她等等。
兩老愈聽,火氣愈大,他們?nèi)f萬沒想到兒子竟是如此的可惡至極,狠心傷害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孩。
“你這孩子,怎么忍心傷害愷靈呢?她是這么的乖巧、善良,你的良心是被狗啃了嗎?”
沈柔一念起經(jīng)來,就是沒完沒了,聽得談駱風大呼受不了,他真后悔“整”自己的父母。
“好啦,媽,別再念了!
“不念!?我不念的話,你肯改嗎?”
“哎呀,媽,你就行行好,我改就是了。”
“真的?”
“老實說好了,其實剛剛那些話我并沒有半句虛假,不同的是,我是真的愛上靈兒,并且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呵護她,至于生孩子方面的事,我打算先過過兩人世界再說。”
“這……老頭子,你說呢?”
“也好,就順年輕人的意思去做吧!”
“謝謝爸媽!
問題解決后,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天南地北地暢談,直至日落。
一時興起捉弄之心的談駱風,并不知道自己已對鐘愷靈釀成傷害,他在雙親離去后,依然優(yōu)雅地翻著雜志等待鐘愷靈回來。
半夜時分,星光下,一抹嬌小略顯單薄的身影悵然若失的走在街上。
寒風颼颼,陣陣涼意包裹住鐘愷靈,原就單薄的身子在冷風的侵擊下,更弱不禁風。
漸漸的,天空下起蒙蒙細雨,一滴一滴地打在她身上。
不知走了多久,寒風蝕骨,陣陣寒意凍得她直打哆嗦,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眸直視前方,昏黃的路燈照映出她落寞的身影。
街上行人三三兩兩,家家戶戶因寒風細雨來襲而門戶深鎖,看來是她這個名義上的老婆該回家的時候。
喔,不是家,應(yīng)該說暫時的“收容所”,收容她這顆為愛而深深淪陷的心。
勾起一抹淡笑,一個轉(zhuǎn)身,她朝著談駱風的住處走去。
談駱風擔憂的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著,眼角不時瞄向墻上的時鐘。
已經(jīng)十二點了,靈兒究竟跑哪去了?
一整晚下來,他打了不下二十通的手機給她,可是都不通。
會是她故意不接電話嗎?
可是,萬一不是呢?
他好怕,好怕她發(fā)生什么意外,偏偏他對靈兒的了解少之又少,連她可能去的地方也不清楚,直到今晚,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個大混蛋,憑什么愛她?
他憂心如焚地爬了爬頭發(fā)。
不行,再這么待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出去找找吧!
他立即走至門口,但還沒觸及門把,門把卻毫無預(yù)警地轉(zhuǎn)動起來,接著,門一推,鐘愷靈出現(xiàn)在他眼前。
“靈兒!”露出笑容,他連忙摟住她,可全身濕源源的她令他不悅地皺起眉頭,他急切的說:“你去哪里了!濕成這樣?也不趕快回家。”情急之下的他,口氣有些沖。
她不語,只是輕輕地推開他,走進房內(nèi)拿起一套衣物,繼而進入浴室梳洗。
半晌,沐浴后的鐘愷靈二話不說的爬上床,背著他躺下。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靈兒對他這么冷漠,不言不語的!
一股怒氣竄起,冷不防的,他一把掀開被子,粗魯?shù)貙⒋采系娜藘豪饋,冷言道:“這就是你對我的態(tài)度嗎!在我為你擔心一整晚之后,你是這樣對待我的,嗯!”
盛怒下的談駱風不自覺的加重力道,令鐘愷靈頓覺吃痛。但她也只是冷漠以對。
怒火攻心的談駱風痛徹心扉,難以置信這些日子以來他真心對待她,全心全意的呵護,換來的竟是她的無情以對!
他大聲咆哮,“說話!”不可否認的,她的冷漠點燃他心中的怒火。
無視于他的怒氣,她只是冷冷地將頭撇開。
猛地,怒吼一聲,他憤怒的甩下鐘愷靈,拂袖而去。
房門“砰”的一聲應(yīng)聲而關(guān),而鐘愷靈的淚水也瞬間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