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豪華的高級別墅,三層樓高的格局,佇位于臺北市郊上的黃金地段,金碧輝煌的外觀,吸引路人的目光。
四周充滿科技化的防盜設(shè)備,制止不肖份子的覬覦,那翠綠的地皮及滿院鮮紅綻放的花朵,芳香宜人的充斥在別墅四周。
屋內(nèi),兩名個性迥異的男人,分別坐在沙發(fā)兩旁。
“Shit,搞什么東西,以談氏財閥集團如今的聲勢地位,還需要用訂婚這種噱頭來造勢嗎?這記者到底會不會報導(dǎo)?”談駱風(fēng)邪佞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盯著電視熒幕。
電視上正在報導(dǎo)最近最轟動的新聞,而這新聞的主角就是他。
他到底是倒了什么楣!
一陣低吼,他憤慨的將手中的電視遙控器丟到桌上。
“據(jù)我所知章梓晴長得美若天仙、氣質(zhì)優(yōu)雅,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伯父的心意,你就接受了吧!惫彭爥m雙手環(huán)胸,蹺著二郎腿,一副取笑的嘴臉。
微卷的頭發(fā),性感的將他斯文的五官勾勒出令女人為之瘋狂的俊容,兩道濃密的眉毛,似笑非笑的深邃眼眸,高挺的鼻梁,充滿魅力的嘴唇,一身輕便的白色T恤及黑色牛仔褲,襯托出他平凡中卻又帶點高貴的氣質(zhì)。
“接受個鬼!”談駱風(fēng)不悅的咆哮。“要你娶一個你沒見過面的女人,你肯嗎?”談駱風(fēng)桀騖不馴的臉上充斥著煩躁。
被打鴨子上架的感覺,快令他喘不過氣來!
認識談駱風(fēng)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邪惡且火爆的男人,吃軟不吃硬,但得看對象。
女人那繞指柔的妖嬈魅力,在他身上怎樣也融化不了他火爆鋼鐵的心,只有一個女人例外,那就是他那溫柔嫻雅的母親。
自從與父親之間產(chǎn)生間隙后,他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回家,說真的,他還有點想念他母親。
“看對象嘍!”古頎塵吊兒郎當(dāng)?shù)幕卮,一點也不在意談駱風(fēng)那火爆的個性。
“那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你覺得如何?”他咬牙切齒道,恨不得將古頎塵那張諷刺的嘴臉撕個粉碎。
“不,這么好的機會,小弟我怎么敢跟你搶!
“我不會讓那個死老頭如愿以償!”
“嘖、嘖、嘖,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古頎塵的雙眸盡是取笑的意味。
“哼,算計我,我一定會讓他顏面盡失!”談駱風(fēng)皮笑肉不笑道。
“姜還是老的辣,你想跟你老爸比,我看還差得遠!
此時茶水滾燙的聲音,充斥在兩人的耳里。
古頎塵起身到廚房,拿了研磨咖啡、奶精、糖。
“試試看不就知道!”
“問題是談伯父的個性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會是那種輕易妥協(xié)的人嗎?”
“不是。”
“這不就對了,就因為你遲遲未娶妻,所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逼你就范,你不想出席這場訂婚宴,我看,很難!
不是他愛吐好友的槽,而是相識這幾年來,駱風(fēng)哪一次不是屈服在談伯父的威嚴下,束手就擒。
“狗急是會跳墻,他的作法,我不能茍同,這次我絕不會輕易屈服。”他接過古頎塵遞來的咖啡罐,純熟的為兩人泡出濃郁香醇的咖啡。
濃郁的咖啡味入鼻,古頎塵啜飲一口,淺淺的笑容掛在臉上,“我從來不知道你有當(dāng)狗的興趣?”
談駱風(fēng)狠狠的瞪他一眼,“閉上你的狗嘴!”
古頎塵莞爾笑之,“你泡咖啡的技巧,愈來愈讓我折服!彼欁笥叶运,根本不管談駱風(fēng)惱羞成怒的表情。
“你最好收起你取笑的嘴臉,否則我保證你以后再也喝不到!”談駱風(fēng)咧嘴的瞅著他,眼里充滿威脅。
“那怎么行?”嗜喝咖啡成性的他,乍聞這話,不再沉穩(wěn)應(yīng)對。
這個陰險的臭男人,盡會抓他的弱點下手,逼得他不得不就范!
“怎么不行,手長在我身上,我說行就行!
古頎塵眼眸一轉(zhuǎn),“為朋友兩肋插刀理所當(dāng)然,你想要我怎么幫你,盡管開口,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狗腿的嘴臉,與他剛才取笑的樣子成為強烈的對比。
談駱風(fēng)不屑道:“哼,狗腿一個!
“為了能喝到你泡的香醇咖啡,再大的犧牲我也肯!
“好話千萬別說得太滿!闭勸橈L(fēng)不懷好意的眸子掃過他全身。
“怎么會呢!”他尷尬的回應(yīng)。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古頎塵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談駱風(fēng)似笑非笑的神情,更讓他意識到自己將大難臨頭。
果然——
“我要你代我出席十月五日的訂婚宴,并且?guī)臀野才艜r間,以度假的理由躲開這場鬧劇!
“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哦,Shit,手上的咖啡竟因他訝異而不穩(wěn)的濺出一些,害他少喝一些。
古頎塵皺眉的瞅著那濺出的咖啡。
“很簡單,我要讓那死老頭知道我的決心,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選!
“我不懂!惫彭爥m裝蒜道。
他根本不想介入他們父子之間的戰(zhàn)爭,不管誰輸誰贏,吃力不討好的人一定是他。
“是嗎?以你那聰明的頭腦,你會不懂?”談駱風(fēng)奸詐的拿起桌上的咖啡罐在手中晃動,兩眼含笑的盯著他。
這算是威脅嗎?
古頎塵哭笑不得的看他,“好吧,我答應(yīng)!痹谒囊拢坏貌淮饝(yīng)。
但其實他心里卻是有著另一番打算。
答應(yīng)這件事他并沒有什么損失,只是在面對談伯父時,比較不好意思而已。
可是只要一想到這是接近那女人的方法之一,他的心就雀躍不已!
在某個財團舉辦盛宴中,他遇見令他驚鴻一瞥,擾亂自己內(nèi)心深處漣漪的女人。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調(diào)查,他才知道原來她是……
“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闭勸橈L(fēng)滿意的勾起邪笑。
一襲昂貴的白色名牌休閑服,額際幾縷柔軟的發(fā)絲,垂落在談駱風(fēng)那張剛毅猶如刀鏤的五官上,將他細膩的五官勾勒出充滿危險的魅力。
濃密的劍眉瀟灑的橫臥在深邃分明的黑眸上方,性感薄厚適中的嘴唇,總是似有若無的勾起淡淡的笑容。
他的舉手投足皆吸引眾人注目,更牽扯無數(shù)女人的芳心,由于這樣得天獨厚的特質(zhì),也造就他桀騖不馴的個性。
談駱風(fēng)從小在母親的呵護下養(yǎng)成對女人吃軟不吃硬的風(fēng)流個性,在龐大的家世背景中,身為獨子的他,更是一肩挑起操縱萬人經(jīng)濟大權(quán)的重擔(dān)。
在商言商,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及精明的遠見,短短三年內(nèi)締造談氏財閥集團的盛績,更上躍成為商界奇談。
所以總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談駱風(fēng)豈能任人擺布,輕易妥協(xié)?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想目睹談云生那張老顏面下不了臺的糗樣。
“談伯父真是可憐啊,竟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兒子,盡做一些忤逆他的事!惫彭爥m譏笑的表情透露些許心虛。
認識駱風(fēng)以來,他與談伯父總是針鋒相對,永遠不對盤,每次遇見這樣的局面,自己總是莞爾置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
但這次,駱風(fēng)的拒絕卻讓他有了一見佳人的機會,他真是太幸運了。
“那是他應(yīng)有的下場!闭勸橈L(fēng)無關(guān)痛癢的輕哼!笆挛迦沼浀脺蕰r赴約,否則你以后就甭喝咖啡了!
他俊美的臉龐,突地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對了,你上次跟我提到那個令你驚鴻一瞥的女人,她的身份你查出來了嗎?”
“她嘛——”古頎塵揚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說話就說話,干么一副神秘的模樣?”他撇嘴道。
“現(xiàn)在你只要用心的再泡一杯咖啡讓我好好的品償幾口,其余的,等事情有個結(jié)果,我一定會據(jù)實以答!
駱風(fēng)泡的咖啡最對他的味,往后的日子里如果沒有駱風(fēng),那他的生活將會食之無味。
“我手酸了,自己去泡。”瞄他一眼,談駱風(fēng)倨傲的起身。
想喝他泡的咖啡,門都沒有。一身休閑裝扮的他,悠哉的走上二樓階梯。
“什么?”瞪著那殘酷走遠的背影,古頎塵有說不出的懊惱。
他的咖啡啊!
風(fēng)流鉅子談駱風(fēng),親熱的擁著一名打扮入時,性感火辣的妙齡女郎,大方的經(jīng)過記者面前,留下兩人的合照,毫不避諱的進入一家位在鬧區(qū)的高級飯店,據(jù)聞這名女子已是談駱風(fēng)本周第三位、床伴,而談駱風(fēng)更是向媒體再度宣示,他絕對不會讓他父親談云生稱心如意,任由他擺布,與章氏集團的聯(lián)姻,他絕對不會出席,也不承認……
捏皺報紙,談云生怒火上揚,額際浮現(xiàn)一條明顯的青筋,雙眼冒著怒火。
“氣死我了,兔崽子!”他負氣地將手中的報紙隨手一扔,以泄他滿腔怒火。
年屆六十的他,頭發(fā)略顯斑白,脾氣仍舊剛烈,絲毫不輸給血氣方剛的小伙子。
適巧出現(xiàn)在客廳的沈柔,順手拾起地上的報紙擱放在一旁。
“看份報紙也能讓你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可見得記者的文筆得體,才能引起你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彼琢死瞎谎。
不用看也知道,會讓云生情緒失控的,大概只有那一向與他水火不容的兒子,不過,他也不想想,到底是誰造成這樣的局面。
“看你教的好兒子,哼!”
果然,炮火一如往常的又往她這邊開炮。
“我的兒子當(dāng)然好得沒話說,不用你這老頭子再三提醒!
說起兒子,沈柔不禁泛起驕傲的笑容。從小到大,聰明懂事的駱風(fēng)不論功課、品性樣樣卓越,長大之后,外表出色的他,更是深得女人緣,桃花不斷。
在美攻讀博士學(xué)位學(xué)成之后,二話不說便回臺灣接下談氏財閥集團。
年輕有為的他并未讓雙親失望,不但讓公司業(yè)績蒸蒸日上,更在海外陸續(xù)成立分公司,而這也是惟一能讓云生深感不如,暗自佩服兒子優(yōu)越領(lǐng)導(dǎo)才能的事。
但美中不足的是,父子倆的脾氣一個樣兒,只要斗起氣來,常常令她這個既是為人妻也是為人母的左右為難,不知該幫誰才好?
不過,現(xiàn)在她可學(xué)聰明了,因為她誰也不幫。
“真有那么好的話,就不會一再地杵逆我這個做父親的。”明知兒子的臭脾氣是得自他的真?zhèn),但談云生仍舊向老婆發(fā)牢騷。
“誰叫你們父子倆的脾氣一樣臭,活該生個兒子來挫挫你的銳氣!”沈柔借題發(fā)揮道,“天底下有父親算計自己親生骨肉的嗎?”
“你這是在怨我?”
“沒錯!
“雖然我的手段有點不上道,但是我是為了談家好。
“為了談家好?”不得其解的她,一臉不解樣,“怎么說?”
“談家三代單傳,駱風(fēng)已經(jīng)三十三歲了,依舊游戲人間,流連花叢,遲遲不肯為咱們家傳個香火,你說這不令人著急嗎?”
“明知道兒子的個性倔,不服輸,你偏偏又設(shè)計他,真不曉得你怎么當(dāng)人家老爸的?”沈柔譏笑冷哼。
當(dāng)初他決定以強硬的手段來逼迫兒子結(jié)婚時,她二話不說的反對,沒想到他竟然不顧她的抗議連連,堅持向媒體記者發(fā)布這項婚事。
這下可好,父子兩個都是同一個臭脾氣,駱風(fēng)為了這件事,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回家。
一想到這件事,沈柔相當(dāng)?shù)牟粷M,她干脆以實際行動表示,走到談云生的對面落坐,不屑的瞅著他。
“我也是為了他好啊,章氏集團的女兒,不但對咱們公司有益,而且等駱風(fēng)跟她結(jié)婚之后,就會生一堆可愛的孫子,你不是一直希望駱風(fēng)趕快結(jié)婚生子,讓我們兩老含貽弄孫,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
“嫁給你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公這么會打如意算盤耶!”她滿臉的諷刺!榜橈L(fēng)會風(fēng)流、花心,那也是因為遺傳到你,誰不知道他老爸年輕的時候,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駱風(fēng)會這么浪蕩不羈,也是你害的!”為了兒子的幸福,她不能輕易的答應(yīng)。
雖然她也很想早點抱孫子,但這種事根本急不得。
這種無感情基礎(chǔ)的婚姻她不贊同,所以她不能斷送駱風(fēng)一輩子的幸福,她相信只要緣份到了,駱風(fēng)一定就會遇見命中注定的女人!
“我的好老婆,你就別生氣了。”談云生滿臉尷尬的走到老婆身邊。
他最怕老婆跟他算以前的風(fēng)流帳,吃起醋的女人,可是最恐怖的!
“哼!”沈柔甩過頭,不理他。
“好啦,你就念在老公我只是想一圓抱孫子的美夢,而倉卒的訂下這門親事,是我糊涂!”他親昵的摟著老婆,半哄道。
“我不管,駱風(fēng)現(xiàn)在連家也不回,我這個做媽媽的,想兒子想得要命,他如果再不回來,你就自己看著辦!”
她何嘗不想抱孫子,也曾幻想著未來孫子那可愛的容貌,撒嬌的喊一聲“奶奶”,但是,唉……
“老婆,老婆……”談云生輕喚著一臉神游的沈柔。
“做什么啦!”沈柔不悅的瞪他一眼。
“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
“你管我想什么,管好你自己就行,如果你再不把這件事撤消,我會讓你沒老婆也沒有兒子,看你怎么辦!”她威脅著。
“這怎么行!?”談云生急得跳腳。
“怎么不行?你都可以設(shè)計自己的兒子,我為什么不能威脅你!”
“老婆,你難道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見沈柔脾氣一拗起來,誰也左右不了,他頓時垂下雙肩,退一步,“我答應(yīng)不逼兒子結(jié)婚,但是訂婚宴改成商業(yè)聯(lián)誼會,如期舉行好嗎?”
“只要不逼他,什么都行,還有,把他給我‘請’回來,說我這個老媽想見他。”
有沒有天理。拷兴@個做長輩的去“請”兒子回來,那他豈不是沒尊嚴可言!
不行!
“是不是不想?沒關(guān)系,我給你時間考慮,七天之內(nèi),我如果見不到駱風(fēng),你休想再叫我一聲老婆,我要跟你離婚!”
離婚!?談云生瞠大眼,瞪著老婆離去的背影,難以消化他聽到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