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沒弄錯嗎?”為求謹(jǐn)慎,司機先生又再一次確認(rèn)道。
“先生,我都在這邊工作七年了,怎么可能會搞錯?李鎮(zhèn)遠(yuǎn)李老板確實是住在六弄十號,錯不了的!遍T房懶洋洋地?fù)]揮手。
于是,車子緩緩地駛進了占據(jù)半座山腰的名門社區(qū)。
車后的一男一女,男的面色凜然,女的,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呵,原來這家伙的目的是她家呀?
李映曦忍不住得意了起來。
如果他是來應(yīng)徵保鑣或者司機的,那么很抱歉,他第一關(guān)的面試已經(jīng)失敗了。
像他這種不懂得體貼淑女的男人,她是最討厭的了!
計程車最后停在她們家敞開的黑色圓拱型雕花大門前,司機忙著替關(guān)政卸下后車廂的行李,而李映曦已經(jīng)神色自若地進了自家大門。
“陳嫂,替我準(zhǔn)備檸檬汁!彼龑χ皝碛拥墓芗艺f道!斑有,待會兒叫老王去把我的車開回來,我被拖吊了!彼f了一張抄有拖車場電話的紙條給婦人。
“是的,小姐!
“對了,還有一件事!庇酬睾龅赝O履_步,她回頭斜覷著婦人!耙院笳埬悴灰儆眉依锩娴碾娫拋砹奶,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了!
“我沒有哇,小姐!标惿┚o張地直搖手。
“方才我明明打不進來!
“剛才--啊,那是老爺在用電話,不是我啦!
“我爸?他回來了?”映曦訝異地瞠大了雙眸,因為,她已經(jīng)足足有一個多月沒見到自己的父親了。
打從她有印象以來,她的父親就老是早出晚歸,有時候甚至一連好幾個月都沒回家。
所以從小到大,別說是一起吃頓晚飯了,映曦就連想和自己父親說句內(nèi)心話都很困難,因為,父親的心思從來都不在她的身上。
她,是李鎮(zhèn)遠(yuǎn)心中永遠(yuǎn)的痛,一個連自己母親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的可憐女孩。映曦只知道,母親在生下她之后,伸手跟父親要了一大筆錢,然后便開開心心地和小白臉快活去了,把出生不到兩個月的她,扔給父親一個人撫養(yǎng)。
這或許是父親心頭上永遠(yuǎn)的疙瘩,所以他一向很少拿正眼瞧她,除了讓她生活上不虞匱管之外,他根本是吝于給她一點為人父應(yīng)有的關(guān)懷。
映曦踏著忐忑的步伐,慢慢地跟著陳嫂進了客廳。
沈悶的裝潢,冰冷的空氣,她在這邊生活了二十余年,卻依舊感受不到家的溫度。
此刻,李鎮(zhèn)遠(yuǎn)正坐在客廳之中,和他的特別助理談?wù)摴纠锏氖虑。他頭也沒抬,似乎根本沒察覺到女兒已經(jīng)進了家門。
直到特助結(jié)束一段對話,并且注意到她的存在……
“映曦小姐,下課了?”
李鎮(zhèn)遠(yuǎn)應(yīng)聲抬頭,接著,讓映曦措手不及的,他揚起了好大的一個微笑——她企盼已久,充滿關(guān)愛的一個微笑。
“阿政,你到了?”他站起身,望向她的身后。
映曦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有些錯愕、有些難堪地跟著轉(zhuǎn)頭——身后,正是白白替她多付了一趟車資的冤大頭,關(guān)政。
原來,父親的笑容是給他的!
而他居然沒通報一聲就大搖大擺地踏進她家,還像住飯店似的帶了一大堆行李?!
映曦眨著眼,有些惱火、有些不敢置信地瞪著這個男人。
這個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讓自恃甚高的父親起身迎接?
李鎮(zhèn)遠(yuǎn)呵呵笑著從沙發(fā)那頭走了過來,他握住關(guān)政的手,輕拍著。他的臉上有著映曦十分陌生的慈祥笑容。
“一路上辛苦了,美國分公司那邊的問題,你處理得很好,果然不負(fù)我所望!
“哪里,李叔叔過獎了!
關(guān)政淡淡地笑著,他的眼睛沒有漏看身旁那小女人的表情。
這家伙是怎么了?她看起來好像在——嫉妒?!
不可能吧?
關(guān)政挑眉,這舉動讓李鎮(zhèn)遠(yuǎn)不得不注意到自己的女兒。
“喔,映曦?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問,即便他早就知道女兒是何時進家門。
“我——”
“這位是關(guān)政,爸爸的得力助手,以后你要叫人家關(guān)大哥,知道嗎?這半年他會住在我們家,你要對人家有禮貌一點!辈坏扔酬鼗卦,李鎮(zhèn)遠(yuǎn)便繼續(xù)說道!鞍⒄@是小女映曦,今年升大三,她的個性刁蠻,你要多多包涵。”
關(guān)政望了映曦一眼,隨即便讓李鎮(zhèn)遠(yuǎn)給拉著一同坐到客廳中。
接下來,他們之間的談話完全沒有進入映曦的耳中。她抿著唇,略帶衷傷的眸子,定定地望住她的父親。
她好想啊!好想哪一天,爸爸也這樣拉著她的手,坐在客廳中,問她:“你今天在學(xué)校都做了些什么?有沒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可是,這畢竟是夢想吧?
映曦悄悄地轉(zhuǎn)身,抓住包包,低頭走上二樓。
客廳之中,一雙若有所思的眸子,卻始終沒離開她的身上——
李映曦。
當(dāng)年她出生的時候,他早已經(jīng)搬離了李叔叔家,因此這個小女生,在他的心中始終只是個模糊的存在,直到傳聞李叔叔的婚姻出了問題之后,她和她母親的名字,更是不曾被提及。
李映曦,李叔叔的獨生女兒,她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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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的檸檬汁!
“放著就好!
李映曦一手撐著頭,側(cè)躺在柔軟舒適的純白色大床上。肘側(cè)一本厚厚的原文書已攤開許久,然而她的視線卻不在書本上,而是落在窗外的綠樹濃蔭、悠然白云。
“陳嫂!彼龅貑咀≌叱龇块T的中年婦人。
映曦緩緩地坐起身來,柔滑的烏絲披泄在她細(xì)白柔膩的裸背上。
她天生就是個美人胚子,柳葉眉,桃花眼,底下一張玫瑰花瓣似的嫩唇。她的美,清新靈動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至今已不知有多少男人前仆后繼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是,她卻一點都不喜歡自己這張臉。因為她知道自己長得像母親,一個不值得被尊重的女人。
“小姐,還有什么事嗎?”陳嫂恭敬地略略福身。
“底下那個人,他真的要住在我們家嗎?”
“小姐是說——”
“那個姓關(guān)的年輕人!彼难壑型赋鲆唤z嫌惡。
她從來不曾、也不敢過問父親的事情,然而這一次,她對父親找來這樣一個人住進家里,委實很不高興。
那男人好假,私底下是一個模樣,在她爸面前又是另一副模樣,她才不信這種人會有多好、多優(yōu)秀。得力助手?哼,至多不過是個妄想攀權(quán)附勢的無脊椎生物罷了!
向來不怎么會察言觀色的陳嫂立即直言道:“喔,關(guān)先生?是啊,老爺好幾天前就吩咐我清出一間空房,我正覺得奇怪呢!不過,我看老爺剛才那高興的樣子,那位關(guān)先生肯定很受老爺喜愛——”
“夠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映曦不耐地?fù)]揮手。
誰不知道父親喜歡他!
光瞧他們倆有說有笑、和樂融融的畫面,就能知道父親對那姓關(guān)的家伙有多“喜愛”了。
她不是不明白,父親在事業(yè)上的雄心壯志。
然而她是個女兒,她平庸的資質(zhì)更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除了別闖什么大禍來惹父親生氣之外,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方法能讓父親多疼愛她一點。
映曦輕嘆一聲,她輕滑下床,拿出包包里的手機。
宋媽媽不知道回公司了沒?
除了立名哥哥的事情外,她還有好多話想跟宋媽媽說。
其實在映曦的眼中,宋媽媽絕不只是一個溫柔的長者,她的親切與包容,總能讓她感受到一股濃濃的親情。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早些嫁進他們家,這樣,她就能名正言順地喊她一聲“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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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理好自己帶來的行李之后,關(guān)政拿著一本書,走向布置得美輪美奐,還有假山及噴泉的前院。
李家十分寬敞、也十分氣派,跟他小時候的印象落差極大。另外找了間房子。因為,那時李鎮(zhèn)遠(yuǎn)正熱烈追求一個在服飾店上班的小姐,而他們很快就論及婚嫁,并且搬進那棟在當(dāng)時看來還算不錯的公寓。
自此,李鎮(zhèn)遠(yuǎn)便依約不斷地資助他學(xué)費及生活費,直到他在美國念完碩士班,便安排他進了公司。
李鎮(zhèn)遠(yuǎn)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企業(yè)家。一個白手興家的男人,居然能在短短的十幾年當(dāng)中,把公司擴充到這個地步,這證明他絕對有過人的決策能力及經(jīng)營手腕,也證明了當(dāng)年自己燕沒有跟錯人。
他蹺了一圈之后,又回到屋前的長廊。
原本想在方才發(fā)現(xiàn)的搖椅一歇個腿、看點書,不過,顯然有人已經(jīng)先他一步占住了最好的位子。
李映曦?fù)Q了一套家居服,整個人蜷在L型的長搖椅上,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手中的書本。
微風(fēng)輕拂過前廊,揚起她頰畔的發(fā)絲,她輕輕一甩頭,烏黑秀發(fā)便在她身后形成一片耀眼的波浪。
關(guān)政一個淺笑,靜靜落坐在她前方不遠(yuǎn)處的階梯上,拄著下巴凝睇她。
她很美,尤其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不說話也不瞪人的時候。
方才在來時的路上,他算是見識了這女孩的另一面,只是此刻的她,實在很難與方才那名趾高氣揚的富家千金聯(lián)想在一起。
一陣風(fēng)吹走了書頁里的香水短簽,映曦抬眸,這才注意到,有人一直偷偷地在觀察自己。
“你不曉得偷看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她倏地拉下臉。
關(guān)政低頭抿唇一笑,起身,拍拍屁股,準(zhǔn)備進屋。
“喂!”映曦喊住他。
這人真是有夠無禮的,她在問他話呢,而他居然一聲不吭地就想走人?
關(guān)政停下腳步,他漆黑的眸子落在那姣美的麗容上。
“小姐,有何吩咐?”他挑眉說道。
說真的,他其實并不想和李家大小姐有任何不愉快,她是恩人的女兒,讓著她也是應(yīng)該的。
只是話雖如此,他只消看見那張頤指氣使、驕縱蠻橫的富家女嘴臉,就會忍不住想滅滅她的威風(fēng)、殺殺她的銳氣。
或許,每個苦過來的人,都很難去喜歡一個被寵壞了的天之驕女吧?
李映曦微瞇起眼,關(guān)政揶揄的口氣令她有一種受辱的感覺。
“你用不著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很清楚你是個怎么樣的人!
“喔?你知道?”他撇唇一笑。
輕輕地合上書本,映曦腳尖觸地優(yōu)雅地站了起來。
她雙手負(fù)在背后,假笑著踱至關(guān)政的面前。
“哼,除了白花花的鈔票,和響叮當(dāng)?shù)年P(guān)銜之外,還會有什么理由,能讓一個身強體壯、好手好腳的年輕人,不顧尊嚴(yán)、卑躬屈膝地只為攀住像我爸那樣的大老板?”她眨眨眼。“我說的沒錯吧?關(guān)先生!
李映曦挑眉迎視他微慍的眸子,她成功地激怒了這個男人,然而她卻沒有預(yù)期中的快樂。
她迅速移開視線,沉著臉越過他身側(cè)。
同一時間,關(guān)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握住她纖細(xì),像是隨時會被折斷的臂膀,并且將她扯回自己面前。
他陰深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她。
“你干什么?!”映曦怒斥。
她的上臂隱隱作痛,而她卻只覺得忿怒。這個該死的男人!竟敢對她動手動腳?
她怒瞪著他,那張堪稱英俊的臉龐,此刻看在她的眼中卻是無比可憎。
關(guān)政強而有力的手掌,輕易地便在她細(xì)嫩如嬰孩的肌膚上留下了淡紅色的瘀痕。他冷冷地望進她高傲而嗔怒的眸子,并不急著放松手中的力道。
“我的為人如何,還用不著你來評判。像你這種人,哼,只管做你好的‘大小姐’就好!
語畢,他放開她,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子。
長廊上,映曦渾身發(fā)抖地咬著下唇。
這男人真的很、囂、張!
映曦揉揉被捏紅、捏痛的膀子,想說出口的尖銳話語,只在嘴里繞了幾圈,便又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好吧,她承認(rèn)自己也有錯。
雖然他攀炎附勢的舉動令人不齒,但是她卻無權(quán)批評人家,因為,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只管做好你的大小姐就好!
關(guān)政的話,對她來說真是直接而殘忍。
沒錯,在別人的眼中,她就只是那種只懂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小姐,除卻這個身份之后,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低頭拾起飄落在地上的書簽,悄悄地,一股落寞襲上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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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biāo)榜著高品味、高價位的西餐廳里,現(xiàn)場一個爵士樂團正在即興演奏著。
侍者捧來一瓶上好的陳年紅酒,緩緩地倒入晶瑩剔透的高腳杯中。
“映曦啊,聽說你早上有到公司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一名穿著高雅的婦人,面帶微笑地望住眼前的少女。
李映曦?fù)P唇一笑,嬌甜的模樣連服務(wù)生都為之傾倒。
“也沒什么啦,只是突然很想見宋媽媽!
“喔,是這樣?”聞言,江麗蓉會心一笑。
雖然說李映曦并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但她長得可愛嬌俏,又很懂得撒嬌,是以江麗蓉對她也是十分地喜愛。
再者,映曦的父親李鎮(zhèn)遠(yuǎn)自從離開長谷自創(chuàng)公司之后,對長谷而言一直是個不小的威脅,為了維持自家公司的正常營運,江麗蓉和宋長谷兩夫婦向來都不敢對李家的人有任何一絲不敬。
映曦抬眼,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全看進江麗蓉的眼底。
“映曦,你是有什么話要對宋媽媽說吧?”
映曦臉兒微紅。“嗯——宋媽媽,其實,我來是為了立名哥哥——”
“喔,立名呀?他已經(jīng)回來啦,我以為你們兩已經(jīng)通過電話了呢!”江麗蓉故作不知情地說道。
映曦對她的乖兒子情有獨鐘這件事,她和先生可都了然于心,更樂觀其成,只可惜,兒子這回居然從英國帶了一個女朋友回來,而且還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大了,這——這下子可真是教她難做人了。
他們一方面舍不得責(zé)備兒子,一方面又怕得罪了李家的人左右為難之下,他們也只有靜觀其變,走一步算一步了。
江麗蓉有些不自在地回避著映曦的目光,她隨手招來侍者結(jié)賬。
映曦見狀眉頭一緊。
“宋媽媽,您都知道了對不對?”她先發(fā)制人,絲毫不拖泥帶水地問道。
“?知道什么?”聞言,江麗蓉的臉色微變。
“立名哥哥帶了一個女朋友回來,而且,還長得挺漂亮呢! 映曦扯著嘴角,笑得十分牽強。
其實她才不覺得那個金毛獅王有哪里好看的,只不過在江麗蓉面前,她不得不維持住善良柔弱的淑女形象罷了。笑話,她可不想嚇壞了她未來的婆婆。
“唉,有誰會比我的小映曦漂亮呢?”
江麗蓉顧左右而言他地低頭以餐巾擦拭嘴角。
“宋媽媽——”
“映曦啊,這件事宋媽媽也很想替你作主,只可惜——你也知道,立名這孩子向來就我行我素慣了,這事,恐怕只有你宋伯伯才作得了主——”
聞言,映曦眼睛一亮。
“那宋伯伯他怎么說?”想當(dāng)然耳,他一定也是站在自己這邊才對的。
“你宋伯伯他呀——唉!”江麗蓉夸張地嘆了口氣!白罱,公司出了點事情,他每天早出晚歸,忙得焦頭爛額的,我哪里還敢把這件事告訴他?你也知道你宋伯伯的臭脾氣,要讓他知道立名的事情,我擔(dān)心他會把身子給氣壞呢!
江麗蓉四兩撥千斤地說道,還乘機把責(zé)任都推給了丈夫。
雖然公司有些問題是真的,不過那并不妨礙兒子和映曦的事情,這些,只不過是她拿來搪塞的理由罷了。
沒辦法,誰教自己兒子沒眼光,居然放著這么好條件的千金小姐不要,硬要娶什么洋妞?
不過,江麗蓉的一番話,還當(dāng)真起了效果。
只見映曦的臉色一陣白,心下竟也跟著急了。
“宋媽媽,宋伯伯的公司出了什么事?”宋家待她很不錯,要是他們公司出了問題,她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呃?”江麗蓉愕然。
她沒想到映曦的注意力這么快就被轉(zhuǎn)移,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宋伯伯有困難,說不定我爸幫得上什么忙。”
“映曦啊,這事——還是別麻煩李董了!苯惾匦Φ糜行繌。
笑話,要是讓宋長谷知道她把公司的狀況泄漏出去,害公司股票慘跌,她回去不被罵死才怪。
“宋媽媽,您別把我當(dāng)成外人,宋伯伯的公司出問題我也很難過,我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幫上一點忙,你放心,我不會讓我爸知道是宋媽媽告訴我這件事的。”
在李映曦再三的保證及追問之下,江麗蓉好不容易才松了口。
雖然對于公司內(nèi)部的事情,映曦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完全外行,但是從江麗蓉的語氣及表情看來,她十分肯定長谷建設(shè)目前正面臨一個極大的難關(guān)。
她微蹙著眉,某些她心前想都不敢想的念頭,悄悄地在她心中發(fā)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