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醫(yī)院，回到事務(wù)所后，杜小月仍然勤奮工作，幫每個執(zhí)業(yè)律師整理文件、搜集資料，舉凡倒茶、寄信這些雜務(wù)，更是免不了。
一樣的工作，今天做起來，心境全然不同。
趙律師恰巧回公司拿資料，發(fā)現(xiàn)她邊打出庭紀(jì)錄，邊對著屏幕傻笑，好奇的湊過來，看看是什么案例這么有趣，居然可以讓這個認(rèn)真的小妹妹這么開心。
這一看，發(fā)現(xiàn)不過是某家公司的重整計畫書，這種東西居然可以讓她這么開心？
「小月，妳今天心情很好哦，傷口不痛了？」辦公室的人都曉得她摔車的事──她臉上的淤青觸目驚心，任誰看了都會問發(fā)生什么事。
「嗯，」杜小月害羞的伸手摸摸臉上的傷�！附裉煲呀�(jīng)不痛了�！怪灰粔旱剿筒粫戳恕�
「不痛就好，女孩子啊，騎車要小心，萬一不小心破了相，以后還要花錢去整型，那多劃不來�！冠w律師說完，又轉(zhuǎn)身去忙自己的事。
杜小月又回頭對著計算機，手指飛快的敲著鍵盤，心里想的卻是今天早上的事。
她知道，章律師對她只是關(guān)心和同情，但是她還是覺得好開心。
現(xiàn)在她知道他的大秘密，他也知道她極力隱瞞不讓人發(fā)現(xiàn)的事，瞬間，她有種得到同伴的感覺。
同伴。
想到這，她不禁笑開了嘴。
有人作伴，真好。
同期的實習(xí)生孟飛靠了過來，「小月，今天下班后，我請吃飯�！�
「吃飯？」她不解的抬頭看著他。
「是啊，吃飯，今天我生日，我請吃飯，在公司樓下的餐廳，記得要到。」孟飛幾乎擁有所有天之驕子該有的條件：帥氣、健談、聰明，而且家里非常富有。
杜小月遲疑了。
「可是我沒送你禮物啊�！顾矝]有多余的錢可以送他禮物。
大學(xué)生的交際就是這樣，吃飯、唱歌、逛街和聯(lián)誼，每一樣都得花錢，而杜小月最缺的就是錢，所以她在學(xué)校里總是一個人來去。
「送什么禮物？！」孟飛豪爽的說：「人來最重要。記得，一定要到，不來的話我發(fā)動全體實習(xí)生，來個超級尋人任務(wù)，務(wù)必逮人到案�！�
「可是……」她還是猶豫。
「沒有可是，」孟飛在同輩中始終居于領(lǐng)導(dǎo)者地位，向來是他說了算�！笂呉欢ㄒ獊恚瓦@樣，我去忙了�！�
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孟飛離開辦公室去辦別的律師交代的事情。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杜小月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樓下的餐廳？
她雖然沒進(jìn)去過，但天天上下班經(jīng)過，她也曉得那家餐廳賣的可不是一百五十元一份的簡餐啊。
其實她也曉得，以后出了社會，這類交際絕對是只多不少的。
既然孟飛都把話講得這么白，她要是再不去就是太不給面子了，就當(dāng)是門準(zhǔn)社會入門課程吧。
一天很快的過去，杜小月快手快腳的把東西收拾好，連忙趕到樓下的餐廳，深怕孟飛誤以為她不去，真的上來逮人。
才站到餐廳門口，那打著黑領(lǐng)結(jié)，穿著燕尾服，左手放著餐巾，站得筆直的侍者，便幫她將門打開。
「小姐，有訂位嗎？」
「呃，我朋友們應(yīng)該先來了，」杜小月好緊張，這種侍者她只在電視上看過。
「妳朋友的名字是？」
「孟飛�！�
「哦，孟先生，」侍者頷首。「是的，他和其它客人已經(jīng)先就座了。小姐，麻煩請跟我來�！�
跟著侍者走了幾步，繞過幾桌客人，杜小月心頭更是忐忑。
這里的客人怎么看起來都是一副非富即貴的樣子，男的一定是西裝筆挺，女的不是衣著華貴，再不然便是女強人的樣子。
孟飛在這里請客，豈不是要花很多、很多的錢？
想到回禮的問題，讓杜小月更是感到頭疼不已。
終于，她看到孟飛和公司其它的實習(xí)生們已經(jīng)占了一個靠窗的大桌，幾個人聊得好不開心。
然后，孟飛看到她，高興的朝她招手，要她快點加入他們。
侍者幫她拉開椅子，待她入座后，貼心的將菜單放在一旁后，隨即無聲離去。
「小月，怎么現(xiàn)在才來？大家等妳好久了。」
「是啊，阿飛堅持人沒到齊，不準(zhǔn)開席呢�！�
「對啊，就等妳了。我們忙了一整天，肚子可餓啦！」
「對不起，陳律師臨時丟了一份文件給我，所以多花了點時間�！姑鎸Ρ娙说膰耍B忙賠不是。
「好啦，別找小月麻煩啦�！姑巷w出面緩頰�！附裉煳疑眨褪且_心，現(xiàn)在人都到齊啦，想點什么，別客氣，我作東�！�
所有的人，除了杜小月，聽到他這么說，全都高興的歡呼了起來。
當(dāng)她翻開菜單，看到里頭的價錢時，簡直傻眼。
一杯果汁兩百元起跳！
她一個禮拜的菜錢，有時節(jié)省點，搞不好一個禮拜剛好兩百。
這里的果汁喝沒幾口，就要用掉她一個禮拜的菜錢！
「小月，怎么啦？」孟飛看到杜小月捧著菜單直皺眉，馬上貼近關(guān)切�！冈趺蠢玻繘]有妳想吃的東西？」
「不是，」杜小月光看到果汁的價錢，就已經(jīng)心臟無力了，實在沒勇氣再翻到主菜那頁。「這里的東西好貴哦……」
孟飛像是聽到什么笑話，笑開了。
「放心吧，既然我說要請客，就絕對不會讓你們付錢�！顾皖^在她耳邊低聲說：「別人我搞不好還會叫他們自己付，不過對于可愛的女孩子，我一定搶單搶第一。」
杜小月聽到這話，只能微笑以對，對于這種基礎(chǔ)級的男女調(diào)笑，全然不曉得該怎么應(yīng)付。
她的反應(yīng)全然不在孟飛的預(yù)料中，他的笑容稍稍斂去，不過他隨即聳肩以對，不以為意的接過她手中的菜單。
「小月，有沒有什么不敢吃的？」
有些女孩子怕胖，油的不敢吃、肥的不敢碰、甜的不敢嘗，禁忌一堆。
「嗯，我都可以。」只要是食物，杜小月從來不曾有禁忌。
「那好，我?guī)蛫咟c份海陸雙拼如何？加拿大空運來的龍蝦肉，鮮甜可口，肉質(zhì)彈性極佳，搭上美國來的頂級肋眼牛排，應(yīng)該是個好選擇�！�
「哦，好，那就這個吧�！�
既來之，則安之，杜小月決定不去想價錢了。
不一會兒，孟飛又興高采烈的和其它實習(xí)生聊起這幾天的實習(xí)生活。
她默默坐在一旁，端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啜飲，順道左瞧右看的將這餐廳的內(nèi)部瞧個仔細(xì)。
就在這時候，她居然看到章成泰就坐在鄰桌。
然后，她看到他也瞧見她了，基于同伴情誼，她朝他的方向悄悄的揮了下手，算是打過招呼。
章成泰朝她笑了笑，然后伸手招來侍者，附耳說了幾句后，推開椅子站起來，朝他們這桌走過來。
「大家在聊什么，這么開心？」
章成泰魅力十足，簡單一句話，原本在孟飛身上的光環(huán)，立即依附到他身上。
實習(xí)生們見到他，簡直就像見到偶像似的興奮。在事務(wù)所里，雖然與他照過面，卻從來沒有和他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章律師，我們在慶祝孟飛的生日，你也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嘛。」
幾個實習(xí)生拚命的想要留住他，就算不能和他聊上幾句，讓他對自己多點印象也是有幫助的。
「這樣好嗎？我這個老頭子插了進(jìn)來，你們不就沒法子盡興了？」章成泰幽自己一默。在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面前，三十三歲的他的確稱得上是老頭子。
「章律師真是會開玩笑。」實習(xí)生們聽他這么說，全都笑了起來。「你要是叫老，我們不就全是未老先衰！」
這時，身為東道主的孟飛站了起來。
「章律師，我們可是非常希望有機會能和你聊聊天�！姑巷w出身世家，場面見得多，場面話自然也說得好�！概c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章成泰聳聳肩，雙手一攤�！讣热荒銈兌歼@么說了，我還能不接受嗎？」
侍者適時的過來加把椅子，章成泰順利加入。
「這樣吧，為了表示我突然加入的歉意，這頓飯就由我作東，你們想吃什么盡量點。」
「不行！」杜小月不假思索的立即反對。
等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zhuǎn)到她身上時，她才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在別人眼里章成泰是個事業(yè)有成的卓越人士，這樣的一個人，在大家的想法中，自然是荷包滿滿，絕不會為小錢計較的。
而知道他欠債兩億的，在場除了她之外，并沒有別人知道，現(xiàn)在她這么莽撞行事，萬一把他欠錢的事傳出去了，那可不是幫他，反而是害了他。
「我是說……」她咬著下唇，努力想法子圓場。
「我想，小月的意思是，」孟飛態(tài)度從容的站到杜小月身邊�！附裉焓俏疑眨乙舱f好了要請客，沒道理讓章律師破費�！�
章成泰突然現(xiàn)身，實在是讓孟飛始料未及，而他又開口說要請客，這簡直讓孟飛有些下不了臺。
眼前這些實習(xí)生都是他找來的，為的也就是要慶祝他的生日，而章成泰一出現(xiàn)立即反客為主，搶了他身為主人的光彩。
如果連帳單都讓章成泰付，他豈不是孬到底了。
要不是杜小月突然制止，孟飛都不曉得他找來的這些人還搞不搞得清楚，今天的主人是他，不是章成泰。
「沒關(guān)系，」章成泰大方的說：「按道理來說，我是你們的前輩，請你們吃頓飯也是應(yīng)該的，就當(dāng)這是我?guī)湍銘c生吧。」
杜小月聽到他這么說，暗自為他的大方捏把冷汗。
他難道不曉得這里的東西有多貴嗎？為什么還要打腫臉充胖子呢？明明就已經(jīng)負(fù)債兩億了，何必再把這種不必要的花費往身上攬？
「是啊，孟飛，難得讓章律師請客呢，你就不用客氣啦�！�
其它實習(xí)生怕章成泰生氣，紛紛勸退孟飛。
就這樣，章成泰成功的反客為主，成了生日會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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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家餐廳的食物真的很美味，杜小月卻是吃得忐忑，又帶著罪惡感。
明知道章成泰負(fù)債兩億，明知道他們這樣大吃大喝只會害得他的負(fù)債增加，她卻無計可施，只能干著急。
最后，這本該是非常美味的食物，嘗在嘴里如同嚼蠟，滋味盡失。
酒足飯飽后，章成泰表示有事得先離開，所有人顯得有些意興闌珊，似乎也沒打算要繼續(xù)留下來。
與本該是今天的主角──孟飛道完生日快樂后，隨即三三兩兩離開。
杜小月看看手表，發(fā)現(xiàn)自己如果再不走，就快要趕不上醫(yī)院會客的門禁時間了。
向孟飛祝賀生日快樂后，急急忙忙的走出餐廳，直奔停在公司附近的機車�？刹恢醯�，她的機車無論如何就是無法發(fā)動。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至少和她的老爺車耗了半個小時。
終于她決定放棄，改搭公車到醫(yī)院。因為她如果這么耗下去，不要說是醫(yī)院門禁時間趕不上，搞不好到最后她得走路回家，連公車都沒得搭。
就在她幾乎是以小跑步的方式在人行道上快走，奔往最近的公車站時，有個熟悉的聲音喚住她──
「小月�！�
她朝發(fā)聲處望去，赫然看到有輛車子緩緩朝她駛近，等到車子在她身旁停穩(wěn)，她才發(fā)現(xiàn)駕駛就是有事得先離開的章成泰。
「章律師，你不是有事先離開了嗎？」她不解的問，明明半個多小時前他就已經(jīng)離開啦，怎么現(xiàn)在還在這里？
「我先回公司處理一點事，現(xiàn)在才要離開，就恰巧看到妳在路上小跑步。怎么？趕著去什么地方嗎？」
「我要去大仁醫(yī)院�！苟判≡�?lián)䦟嵰愿妗?br />
「怎么了？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章成泰索性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我?guī)吶��！拐Z氣急切，眼神焦慮。
今天早上他才帶她到急診室去做過檢查，怎么這會兒她又說要到醫(yī)院？難不成是有什么內(nèi)傷沒有檢查出來嗎？想到這里，他更加擔(dān)心。
他對她的關(guān)心，已經(jīng)比他自己愿意承認(rèn)的還要多上許多。
「我沒事，我是要去醫(yī)院看我媽媽。」她連忙解釋。
「我送妳吧�！孤牭剿幕卮穑恼Z氣和緩下來，神色也平和多了。
「這樣太麻煩你了，而且你不是還有事要做嗎？」杜小月實在不想耽誤他的正事。「再說，大仁醫(yī)院離這兒沒有很遠(yuǎn)，坐公車不用二十分鐘就到了�！�
「是啊，坐車是花不了二十分鐘，但是等車就不曉得得花多少時間了�！拐鲁商├_車門�！竵戆桑蛫呥^去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杜小月終究還是坐上他的車子，正如他所說的，雖然從這里到醫(yī)院花不了二十分鐘的車程，但是公司這附近的公車非常難等，等她真的坐上車，再到醫(yī)院都不曉得幾點了。
一開始，她只是拘謹(jǐn)?shù)淖劬Σ桓襾y瞟，有件事她一直想說，可是她又怕自己說出來會太過冒犯……
她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望著他，思考著該如何合宜且得體的把她想說的事給說出來……
就在這時候，章成泰突然轉(zhuǎn)過頭來與她對望。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嚇了一跳，倒抽口氣，身子緊貼車門。
「怎么了，我這么可怕嗎？」她的舉動，讓他的嘴角微揚，有點好笑的問：「我還以為妳這么盯著我看，是覺得我長得很帥，所以忍不住多看幾眼……可是妳現(xiàn)在這反應(yīng)，我想大概是我的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
「沒有、沒有，章律師，你長得很帥！真的，我還沒看過哪個當(dāng)律師的男人長得比你好看！」杜小月急忙解釋�！副绕鹉切┒d頭、肥肚、短腿的律師，你真的非常、非常好看！」
章成泰放聲大笑。
他的反應(yīng)讓她全然不知所措，不曉得自己說了什么有趣的事，居然能讓他笑得如此開懷。
「當(dāng)然，我既沒禿頭、也沒有肥肚子，腿也不算太短，我想，我應(yīng)該還不難看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杜小月這會兒真的辭窮了，眼前的章律師，就算和那些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的明星比，也絕不會比他們差啊�！改阏娴暮芎每�！」
「好，我們不談這個了�！乖僬勏氯�，他怕自己會笑到缺氧窒息的地步。「之前在餐廳的時候，妳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對我說��？」
「你怎么知道？」杜小月好訝異，沒想到他們兩個座位離得那么遠(yuǎn)，他又被其它實習(xí)生給團(tuán)團(tuán)包圍，居然能夠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
「我關(guān)心妳，當(dāng)然要特別注意妳�！共患偎妓鞯模鲁商⿲⑿睦镱^的想法說了出來。
聽到他這么說，她的臉立即浮上一層淡淡紅暈，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淡淡的紅暈逐漸轉(zhuǎn)深。
「開玩笑的，」章成泰怕她被自己給嚇到，改口說：「我是個律師，自然會注意每個人的反應(yīng)�！�
他的解釋，讓她的心跳速度恢復(fù)正常，可不知怎地，她的胸口隱約泛著一股她不了解的酸楚。
深吸口氣后，她說：「章律師，今天的晚餐，你應(yīng)該花了不少錢吧？」
「還好，沒很多，還有，私底下就別叫我章律師，叫我章大哥就可以了。」
「章……大哥，」她遲疑了下，但還是順著他的意叫了�！改悴皇怯胸�(fù)債嗎？你這樣請客，不是會讓自己的財務(wù)情況更加艱難嗎？」
「原來妳是在擔(dān)心這個，」章成泰恍然大悟，「難怪妳今天晚上吃東西的時候一直皺著眉頭，我還以為東西不合妳口味�！�
「沒有、沒有，餐點很可口，我也很喜歡，只是……太貴了�！挂活D飯吃下來，讓她好不安。
「我的負(fù)債，妳不用替我擔(dān)心，請你們吃一頓飯，還不至于會加重我的負(fù)擔(dān)。倒是妳一直都很擔(dān)心的話，別人對妳的態(tài)度起疑，進(jìn)而知道我負(fù)債兩億的話，事情才會變得復(fù)雜�！�
聽他這么一說，杜小月覺得被傷害到了。他的說法，好象她是長舌的女人，會到處和人說他的秘密似的。
「你放心，我雖然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是絕對不是那種把別人的隱私當(dāng)作交換信息的籌碼的人�！�
「小月，妳不要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
唉，怎么她會把他的意思曲解成這樣呢？他只是希望她和那些快樂的小伙子一樣，開心的享用餐點。
他之所以會介入這群實習(xí)生的聚會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孟飛那小子對小月那種過分殷勤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相當(dāng)?shù)K眼，當(dāng)下心頭一時不痛快，不假思索的就走向他們，直接反客為主，由他來控掌大局。
席間，雖然孟飛還是坐在小月身邊，但是他已經(jīng)沒那個心情繼續(xù)對小月獻(xiàn)殷勤，而小月也因為他的關(guān)系，壓根沒心思去理會孟飛那小子。
雖然這頓飯花了他三萬多元，不過他還是覺得這筆錢花得很值得。
只要能阻止孟飛這小子一直貼向小月，就算是花上三十萬，他也會覺得值得！
小月是個純真、善良的好女孩，孟飛一瞧就知道是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雖然他和小月非親非故，但是沖著她每天為他精心準(zhǔn)備早餐這點，他就有義務(wù)阻止這件事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