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有個老人也來到樹下休息。
蘇晚兒看他從懷中拿出饅頭吃,吞了吞口水死盯著饅頭看,中午沒吃飯,肚子現(xiàn)在好餓!她只好以目光巴著老人手中的饅頭不放。
老人發(fā)現(xiàn)蘇晚兒的目光,連忙將懷中的饅頭收好側(cè)過身。
蘇晚兒這才悻悻然地收回目光。
"喂!從這里到下一個村鎮(zhèn)還有多遠?"老人突然開口問。
蘇晚兒先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才指著自己說:"你問我?"
"廢話!這里除了你,還有看到別人嗎?"老人瞪了她一眼。
"你……"蘇晚兒差點破口大罵,姑且看在他是老人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喂!臭丫頭,你有沒有在聽?"老人見她一直沒反應(yīng),忍不住朝她吼叫。
"喂!糟老頭,你鬼叫什么?不會說'請'這個字嗎?不要以為你是老頭我就會讓你。"蘇晚兒也跟著吼叫外加跳腳。
"你、你……"老人抖著手指著蘇晚兒,瞠目結(jié)舌得說不出話;蘇晚兒也睜大眼瞪著他看,兩人就這樣不甘示弱的大眼瞪小眼,突然——"哈哈哈……真有意思!"老人突然大笑,讓蘇晚兒覺得莫名其妙。
"喂!你瘋啦?"
"誰瘋了?你才瘋了,你過來。"老人向她招手。
"做什么?"蘇晚兒防備的看著老人,不肯走過去。
"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下一個村鎮(zhèn)不遠就到了,再見!不對,是不見。"還沒等他說完,蘇晚兒馬上接口說著,隨即提起水桶拔腿就跑。
留下老人一臉驚訝的看著她突然跑掉,而目瞪口呆了一陣子。
"呼……呼……那個人鐵定是個瘋子,還好我跑得快。"蘇晚兒跑了一段路后才停下來,輕拍著像要斷氣的胸口輕喘。
"丫頭,很喘是吧?"
"是呀!啊——"蘇晚兒因為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而嚇得尖叫聲連連,轉(zhuǎn)頭一看,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怎么又是你?你、你怎么那么快就到這里了?難不成你是……鬼?"
"我走捷徑,丫頭,我不過想替你算個命,跑那么快做什么?"害他還要騰云駕霧來追她,只不過想確定一下他選的人選到底適不適合龍神君,她沒命的跑個什么勁?
捷徑?這條路她走了十幾年,何時有捷徑她怎么不知道?
"算命?不用了,我沒錢。"蘇晚兒揮手,并不信江湖術(shù)士說的話,江湖術(shù)士都是在騙錢。
"不行,手伸出來。"老人硬拉著蘇晚兒的手看手相,蘇晚兒不愿意,兩人就這樣拉拉扯扯好一陣子。
"你年幼喪父喪母、無兄弟姊妺,近日紅鸞星動姻緣已到,三天后就要嫁人了。"
"好、好準,好厲害。"蘇晚兒驚訝的瞪大眼,不得不佩服老人。
"那當(dāng)然。"老人洋洋得意的說著。
"那我的相公是個什么樣的人?"
"不用算了,你的夫婿不是人。"他揮揮手。
"什么?不是人?"這還得了!
"不是、不是,我說得太快,我是說你的夫婿可不是普通人物,他是天界神仙轉(zhuǎn)世,因為不懂人間情愛所以再度下凡修行,啊!我說得太多了,這些是天機。"他連忙捂住嘴,兩眼直看著天上,怕突然有一道雷劈下來,怕被神帝知道他不小心泄露天機,不過只有一點點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拜訪,你不要嚇人行不行?"蘇晚兒拍著胸口。
"抱歉,我先走了。"再不走,說不定待會兒就有一道雷劈下來。
"等一下!咦!人呢?怎么不見了?難道大白天的我也會遇見鬼?天呀!快回去。"老人竟然在她面前突然消失不見了?
什么鬼?我是月老耶!
不知道從何處飄來的聲音,在蘇晚兒耳邊響起,嚇得她不敢再逗留,拼了命的沖回家,連水桶也忘了拿。
最近幾天,孤獨堡內(nèi)人人都洋溢一股喜氣,因為他們的堡主終於要成親了;可是當(dāng)大夥兒正高興時,卻有一個人頭上烏云密布隨時都有可能颳風(fēng)下雨,那人不是別人,就是孤獨堡堡主獨孤無悔。所以下人們個個對他避而遠之,生怕惹得他颳風(fēng)下雨外加閃電電吼。
此時獨孤無悔坐在書房里看著帳冊,被外面的嘈雜聲吵得看不下去,他最討厭吵了。
他忍不住開門走了出去,看到走廊的另一頭人來人往,非常熱鬧的樣子,每個人都顯得很忙碌,他走了過去,順便攔住一名男仆。
"你們在吵什么?"他不悅的捉住男仆的衣領(lǐng),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文總管命……命我們布置大廳,今……今晚好讓堡主拜堂,可是時間太倉促來不及準備,所以弄得人仰馬翻卻還沒弄妥。"下人被嚇得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
"新娘到了?"獨孤無悔蹙眉忍耐的聽他說完,而后放下他。他有這么可怕嗎?他摸著自己的臉想著。
"一早就到了。"獨孤無悔頭疼的想到,過了今晚他就平白無故的冒出一個妻子……既然新娘子已經(jīng)來了,也許他可以先去警告她,說不定她一怕就自動結(jié)除婚約……這個主意真不錯,等等,也不對,要是讓文叔知道,他的耳朵又要被嘮叨上好幾天。
算了,反正她本來就是他的未婚妻,不娶她到時候文叔一樣會逼他另娶一個,他還不是一樣多了一個妻子。
"堡主,你在這里太好了。"文叔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
"做什么?"獨孤無悔倏地轉(zhuǎn)頭瞪著文叔。
"穿新郎禮服!"文叔說得理所當(dāng)然。
"這是什么鬼衣服?一個大男人穿得一身紅能看嗎?"獨孤無悔穿著新郎服覺得很彆扭,全身上下都深感不對勁,不停地挑剔拉扯著衣服。
"不要再拉了,堡主,紅色是代表喜氣,成親當(dāng)然要穿大紅。"文叔拍開他拉扯的手說道。
"見鬼的!我又不是娘們穿得一身紅,誰規(guī)定一定要穿成這樣?簡直像是唱戲的。"
"堡主,你就行行好,快出去拜堂,吉時都快過了。"文叔雙手合掌拜託著。
"哼!"獨孤無悔冷哼一聲,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去。
當(dāng)獨孤無悔走過長廊又有一大堆人向他道賀時,他的表情可以說難看到最高點,他的火爆脾氣快要發(fā)作了。
他又不是心甘情愿成親,他是被逼的,而設(shè)計陷害他的人——司徒論劍、歐陽絕塵、慕容傲翔,他們?nèi)爽F(xiàn)在大概正在大廳里大吃大喝,真想直接將他們?nèi)缩叱龉陋毐,最好連那一屋子的賓客都踹出去。
忍耐!忍耐!一定要忍!他隨即抹了一把臉,讓臉色好看一點,將在不知不覺中舉起想踹人的腳放下。
獨孤無悔根本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要成親的消息,可是剛才在大廳上,不管是站著或坐著的卻是滿滿一屋子的人,人人滿臉笑容地向他道賀——道賀個屁!
沒看到他一張臭臉嗎?他像是很高興要成親的樣子嗎?是哪一個欠扁的傢伙走漏消息?他驀地瞇著眼轉(zhuǎn)頭看著站在他身后的文叔。
"怎么了?"文叔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為什么瞪著他看?
"哼!"獨孤無悔不悅的撇過頭。
文叔搔著頭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得罪他了?
蘇晚兒坐在喜床上回想自己從單城到將城,而后拜堂的過程,心情也從平靜到不安,更為自己的未來感到茫然。
突然有人敲門。
"夫人,我是孤獨堡的總管文叔,我想跟你談?wù)劚ぶ鞯氖,我要進去了。"他得在堡主還沒進房前跟夫人說清楚,否則難保夫人不會被堡主嚇?biāo)馈?br />
文叔沒等她回答就開門進去,一進房就看到蘇晚兒拉起紅巾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好一個清秀佳人,配堡主太適合了。
"咳!夫人,既然你和堡主已經(jīng)成親了,不管好壞總是夫妻,堡主的脾氣不太好,還希望夫人能諒解,能有個心理準備。"不是他想說堡主的壞話,只是希望她能有個心理準備。
"不太好?怎么說呢?他該不會打人吧?"有可能,剛才在拜堂的時候他好粗魯,也不等她就拖著她走,她蓋著頭巾什么都看不見,也不會扶她一下,害她差點跌得四腳朝天。
"不不不,堡主不會打女人,只是有些粗魯無禮、火爆兇惡、殘酷無情……還有、還有討厭女人,覺得女人是個麻煩,從不給女人好臉色看。"文叔歪著頭數(shù)著手指說道,看看還有什么是他遺漏了。
不過他好像說得太過火了,應(yīng)該不會吧?雖然堡主并不是真的如他所形容的,但是誰知道堡主到時候會不會如同他形容的對待她呢?
"粗魯無禮、火爆兇惡、殘酷無情,還沒說完……天哪!那不是集缺點於一身?"聽了這些缺點,蘇晚兒想到全身橫肉的殺人犯。
"那要是不小心惹火他,我不就被他打死!我不要待在這里,我要回家。"她就知道,蘇老頭怎么可能安排好婚事給她!她連忙開始打包行季。
!他的確說得太過火了,他連忙拉住蘇晚兒,"不會的,其實堡主這個人面惡心善,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怕你見到他會害怕,所以才故意這么說,只是想讓你有心理準備。"真是的,他這么多嘴做什么?要是讓新娘子跑了,堡主鐵定高興得大擺流水席,外加放鞭炮慶祝,到時候要再逼堡主成親可比登天還難!
"真的嗎?"蘇晚兒斜睨著文叔,壓根兒不信。
"當(dāng)然是真的,堡主長得英俊瀟灑,多少女人想嫁給堡主都沒機會!夫人怎能將機會往外推?"文叔笑得很諂媚。
"咦!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他面惡心善,現(xiàn)在怎么又變成英俊瀟灑了?"他這不是自打嘴巴嗎?該不會是唬弄她的吧?
"呃,那不過是個形容詞,我這么說是要張顯堡主的心地是善良的。"說這話時,文叔差點咬到舌頭。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堡主大概也快回房了,我先走了。"不能再扯下去,越扯越糟。他該去攔截堡主,如果他沒猜錯,堡主鐵定不會進新房,一定是去書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