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沉著一張臉走進馬廄,驚動了正好來喂馬的小文。“公主!”
見他想要下跪,蝶舞馬上止道:“不必跪了,只有咱們幫里人在的時候,一樣喊我小姐就可以!
“是,小姐。”
“唔!”雖然沒有露出笑容,但臉色總算好看一些了!绊樁嗔耍∥!
“什么事?”
“晚上吃東西了沒?今夜的菜色還不錯!
“沒吃!钡拖骂^去,悶著聲應(yīng)道。
蝶舞何等聰明,怎么會不明白他的少男情懷,今晚……索性就挑今晚跟他說不清楚吧。
“小文!彼p聲喚道。
不料他卻突然抬頭,反倒嚇了蝶舞一跳!靶〗!”雙頰微紅,顯然心情激動。
“什么事?小文。”可不要挑今晚跟她表露心情,她實在沒那個心情。
“如果是幫主,或是那個……那個小王爺,我都可以讓賢,但這個司徒勇,我卻說什么也不能……不能……”
看他那認真又難掩忐忑的模樣,蝶舞是既感動又忍不住想捉弄一下,于是便著他的話尾往下問:“不能如何?”
迎上蝶舞那雙燦亮如星的眼眸,小文勇氣頓生,立即挺了挺他年輕的胸膛說:“不能贊同你嫁給他!”
“我知道自己沒什么立場,更沒實力說這些話,想與他對抗,更無異于以卵擊石,但我早已下定決心,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推人火坑,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價,我都要……”
“真的嗎?”一個突如其來的男聲,驚動了正專注交談的兩人。
“司徒公子!”蝶舞率先開口叫道。
司徒勇其實長相不俗,但渾身上下充滿一股令人一看便不舒服到極點的邪氣,尤其是那對混濁的眸子,在喝過酒之后的此刻,更是讓人想避開他,越遠越好。
“嗨,我的公主。”
蝶舞皺起眉頭,還來不及叱責他,小文已經(jīng)沖到跟前護著,實現(xiàn)剛才許下的諾言!澳阆敫墒裁?”
“我想干什么?”他撇嘴一笑,眼露淫穢之色“恐怕不適合告訴你這個胎毛都尚未脫盡的小毛頭吧!
“怎么,真要不管任何代價的保護你的公主,小伙子,恐怕你沒有這個能耐吧!
“你……你……”小文的確是太生嫩了,縱有滿腔怒火,也不知該如何表現(xiàn)。
“真是有趣,我說公主,這小伙子該不會是你宮中的太監(jiān)吧,連太監(jiān)都會著迷,由此可見你的魅力的確不小,我看這樣吧,反正咱們遲早都會成親,現(xiàn)在你就讓我先一親芳澤,如何?”
“下流!”小文罵道。
“小太監(jiān),羨慕吧,這可是你永遠都無法做的事喲,大爺今晚就可憐你一下,準你在一旁看,過個干癮!
“司徒勇!钡杞K于出聲了!白彀屠锊桓刹粌舻模诤缎┦裁?我看你是喝多了!
“我嘴巴不干凈?”他甚至欺身過來說:“公主呀,公主,你不試試,又怎么知道其中真正的滋味有多——”
蝶舞甩過去的一個耳光,立即打斷他的話頭,卻也撩起他滿腔的怒火!澳憔垢掖蛭?”
“為什么不敢?”
“難道你忘了我是誰?”
“我看忘了自己是誰的人是你!”
司徒勇猛然扣住她的手腕叫道:“別以為擺出你公主的臭架子,我就不敢對你怎么樣!
“有膽你就試試!钡杞z毫不讓的瞪住他說。
“放開她!毙∥臄D過來,企圖拉開司徒勇!胺砰_我們小——放開我們公主,你快放開她呀!”
“喲,這真是稀奇,太監(jiān)還能叫小公主,那我這個夫婚夫,可不是該稱你為小甜心了!
“我叫你放開——呀!”小文冷不防被他一踢,撞倒在木柱前,血立刻自嘴角流出來。
“小文!你有沒有怎么樣?”蝶舞想抽回手來,這才驚覺不妙!澳恪銓ξ沂沽耸裁囱g(shù)?”
司徒勇仰頭大笑道:“很驚訝嗎?公主,聽說你略諳武藝,我豈敢掉以輕心,如何?這一招‘流脈點穴’,還過得去吧?”
從來沒有想過他懂武,而且功夫顯然不弱,蝶舞對自己的疏忽毀慌且惱,只得出聲求助!靶∥模烊ソ腥。”
“但是……”他掙扎起身。
“我的話你聽不懂嗎?還不快去!”
“沒有用的,我的公主,如果你夠聰明,又想保住顏面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只打發(fā)掉這個不解風情的小太監(jiān)就好,免得待會兒那些人被叫來了,正好看到你我親熱、溫存的畫——”
“小文!你還不快去!”蝶舞幾乎是尖叫著說。
小文當然知道事態(tài)嚴重,所以縱有心不甘兼焦灼,眼前也都只能照著她的話去做了。
“敢賞我耳光。”司徒勇拉著蝶舞,把她推靠在柵欄上說:“你還真是大膽!
“像你這種人,人人皆可教訓,與膽子何干?”
“你!”司徒勇先怒后笑!皼]關(guān)系,你再神氣嘛,等我到手之后,看你還能神氣多久?”
話一說完,他便俯下頭來,但也立刻被蝶舞給躲開。
“你最好乖乖聽話,以免待會兒吃更多的苦頭!彼就接聬汉莺莸恼f。
“你才應(yīng)該懸崖勒馬,省得待會兒后悔莫及!钡璞砻嫔弦琅f不慌不忙的瞪住他道。
“太好了,大爺我就喜歡這種夠嗆、夠辣的女人!
“可惜你不配消受!
“你睜大眼睛看看!边@一次他不急著吻她了。反手便撕開她的前襟。
“司徒勇,你……你在干什么?”蝶舞堪稱氣急敗壞。
“司徒勇發(fā)出一陣獰笑聲。“我在干什么,不是很明顯嗎?細皮嫩肉,果然值得一嘗。”然后他甚至伸出舌頭來,故做急色狀。
蝶舞是真的害怕了,但表面上仍不致示弱,只是深怕一開口顫抖的話聲便會被他看穿,干脆閉嘴不語。
“怕了?”豈料司徒勇仍然不肯放過這挑釁的機會!疤昧,尖叫聲可是上佳的催情劑呢!
這話終于令蝶舞忍無可忍,顧不得穴道已為他所制。舉起手來就想再給他一巴掌。
不過這次被他輕易給扣住了,等于兩手都已落人他的掌握中。
“纖纖玉指,不錯喔,軟綿綿的,好。就從你的指尖舔起……”
他還沒真正親吻到,蝶舞已惡心到幾乎要暈死過去,連原來以為再掩不住的尖叫聲,也全部化做暗痖的嗚咽。
司徒勇的笑聲愈發(fā)得意了,蝶舞萬萬料不到自己的名節(jié)會毀在這種小人的手上;都怪你!蝶舞也不曉得在這緊要關(guān)頭,為什么浮上心頭的,竟是這樣的想法:都怪你,都怪你啦,覺非,為什么那天在馬車中,你不——!
“嘿,你做什么?你是誰?”
隨著司徒勇的暴喝而來的,是蝶舞終于得以脫口的驚呼聲,同時也看清了眼前最新狀況。
即使他蒙上臉,只露出一雙眼睛,蝶舞也知道他是誰,于是她不再驚慌失措,不再求助無門,一顆心又落回原來的安穩(wěn),只因為……他來了。
“你不必,也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眼前你只需要做一件事!薄笆裁?”
“放開嫣然公主!薄
“原來如此!
“少自以為是!
“難道不是?”
“不是什么?”
“老兄,咱們明眼人前不說暗話,若非跟我一樣垂涎她的美色,你又何必前來?”
“我心底在想什么,你永遠也猜不到,所以也不必浪費時間胡亂猜測,總之你立刻放人就是。”
“憑什么?小賊,你可知道本大爺是誰?又是這女人的什么人?”
“你是個不知死活的人,也是我最最看不起的畜生!钡栝_口嬌叱。
蒙面人忍不住發(fā)出了笑聲!肮皇莻潑婦!
“你!”蝶舞想要罵他兩句,偏偏時機、地點都不合,只好拿一雙美目直勾勾盯住他看,以示心中的不平與抗議。
“你……你們認識?”司徒勇畢竟不笨,已然炸開!昂猛,原來是一對奸——”
蒙面人自然不會讓他口出穢言,當下一手運氣推開他,一手勾住蝶舞的腰,再翻身上馬,即疾奔而去,只留下司徒勇在原地跳腳,結(jié)果咒罵的話都還未出口,便又遭趕到的映紅質(zhì)問。
“司徒公子,咱們公主呢?”
“她……她被一個蒙面人帶走了!
魯荻上前逼問:“你當我們?nèi)巧倒蠁?”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柳青也出面了。“司徒公子,剛剛的事,小文已經(jīng)都跟我們說了,現(xiàn)在換你說,請你告訴我們,咱們公主被你藏到那里去了!
“你……你……”雖然武功不弱,但畢竟孤掌難鳴,心底難免膽怯,聲音便跟著顫抖起來!澳憧蓜e胡說八道,她明明跟個男人走了!
“幫主,你看怎么樣?”柳青索性問魯荻。
“這還用得著問嗎?”映紅干脆大聲嚷嚷開來,其實心知肚明,和魯荻、柳青一樣,大概都已猜出他們嫣然公主現(xiàn)在何處,又跟什么人在一起!爱斎皇钦埶就焦訒簳r留宿,直到找回公主為止!
“你們敢軟禁我!”
“言重了,司徒公子,我夫人也說了,是想‘請’你留宿一晚,怎么會是軟禁呢?”
“你們……你們……”話已經(jīng)沒有機會講完,魯荻和柳青立刻一人一邊架住司徒勇,硬把他給拖回宴會場上去。
“到了,下馬!甭曇艏壤淝矣,真生氣了。
蝶舞貪戀他溫柔的懷抱,竟半天沒有回應(yīng),動都沒動一下。
“我叫你下馬,你沒聽見?”
“兇什么嘛!本筒粫w貼她心有余悸,沒力氣下馬嗎?
“你下去!
“什么?”
她終于有所反應(yīng)了,卻是一伸手便扯下他蒙面的黑巾。“這樣好多了,我不喜歡只對著一雙眼睛講話!
覺非繃著一張臉說:“下馬!
“你只有這兩個字好說嗎?”
“對你這種驕縱任性、自以為是、胡作非為、不知死活的潑辣女,是的,我的確沒什么好說的!
“你!”想掄起拳頭來捶他,才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斑沒有幫我解開穴道?”
“我有義務(wù)要這樣做嗎?反正你走路的力氣應(yīng)該還在!
“你說什么?”
“下馬.然后走回去,看在沙漠中走一晚,會不會讓你的腦袋清楚一些,以免下回又做出傻事來!
“什么傻事?”
“差點都遭狼吻了,還不夠傻嗎?”
蝶舞原本還想再跟他爭論下去的,但這時卻突然頓悟一事。“你在吃醋?”
“胡說八道些什么?”覺非慌忙別開臉去。
“哈。我果然沒猜錯,你的確是在吃醋,吃司徒勇的醋,為什么?因為我邀他來參加酒宴?你以為我真的有意嫁給他?所以受不了了?”蝶舞越說越興奮,完全忽略了他陰晴不定的狼狽神色!盀槭裁词懿涣四?難道說是因為你已經(jīng)喜——”
“你少自作多情。”覺非一口打斷她,并翻身下馬。“既然你這么厚臉皮,趕都趕不走,那好,換我走,算我服了你。怕了你了,行不行?”
他說到做到,還真的立刻往前走,連回頭看一下都沒,就邁開了大步。
蝶舞萬萬料不到他會來這么一招。心下一急,再加上他下馬帶動的勁,整個人便跌下馬去。
雖然心中氣,身上痛,但她終究有她的自尊,硬是一聲不吭,慢慢掙扎起身,卻已沒有力氣爬上馬去。
那馬兒也善解人意,仿佛想為主人贖罪似的,竟用馬鼻廝磨著她的發(fā)絲,像是在說:“沒關(guān)系,蝶舞小姐,別怕,有我陪著你呢!
它不這樣還好,這樣反倒勾起蝶舞所有難言兼難堪的心事。這馬兒,不就是他始終不忘情的師妹任晴光幫他找來的嗎?自己堂堂一個公主,干嘛領(lǐng)這種情?或者說干嘛受這種委屈?
“你走!我不必你來同情我,你也走,回你主人那頭豬的身邊去,走,你走呀!”邊說眼淚邊往下流,也沒留心周遭的變化。
往前走了一陣子的覺非卻注意到了風暴。
不得了,在沙漠中最怕碰到的,就是突如其來的風暴,必須趕快找到蔽身所躲躲才行。
“蝶舞!”要躲,自然不能一個人躲,況且他原本就沒有真的要丟下她不管的意思。
居然不應(yīng)他!這妮子也太倔強了吧,當真以為他狠不下心來?
“蝶舞!把馬牽過來,你也一起過來!”
還是沒有應(yīng)聲,而風暴瞬間似乎又增強了些,覺非不禁有些提起心來,畢竟人跟大自然是開不起玩笑的,老天一旦變臉,哪管你是王公貴族,又哪管你武藝強弱,它可照吹不誤。
“蝶舞!”趕緊往回走,其實他沒離開多遠,所以要找著路并不難。
問題就在于找路不難,找蝶舞卻不容易。
“蝶舞!”不會吧,她不會就這樣失蹤了吧,開什么玩笑!
現(xiàn)在風暴已經(jīng)增強到雙眼幾乎無法視物的程度,更別說找人了,可是若在這大漠中弄丟了蝶舞,可教他如何是好?
不,覺非擔心的絕非天威難測。畢竟當今皇上還稱得上“圣明”二字,應(yīng)該不會為一個任性的妹妹怪罪臣下,殃及無辜。既然如此,自己為何又會慌亂、焦急成這樣呢?究竟為什么?
“蝶舞!”算了,現(xiàn)在哪里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要先找到她才行。“蝶——”
馬鳴聲,聽到馬鳴聲了,可見馬就在附近,那蝶舞是不是也在呢?
“蝶——”
“你待在我身邊干什么?叫你回你主人那里去,聽不懂啊,不必你……”聽得出來她在哭,也聽得出來她很害怕!安,不要走,不要聽我的,我絕對不是要趕你走,你走了,我一個怎么辦?覺非他好可惡,他簡直豬狗不如,好比說是你吧,瞧你就不會撇下我不管,一個人,不,是不會一匹馬揚長而去,你好好,不像……不像……”語帶硬咽,幾乎就要說不下去了,卻還掙扎出聲!跋裼X非那頭——”
“豬,是吧?”覺非驀然接上。
“你!”因為太過詫異反而說不出話來。
“哎呀,說錯了,因為我豬狗不如嘛,是不是?”
蝶舞看到他,其實是驚喜到極點,但又無法忘卻他先前的無情,才會顯得手足無措。
“你!”
“先前嘮嘮叨叨,卻又變成一字女,你該不會是被風暴吹傻了吧!
“什么一字女?”她反問。
“就是剛剛那樣,什么都不會講,只會說:‘你、你、’,不是一字女。是什么?”
“可惡!”蝶舞又有力氣生氣了!八就接X非,你等著領(lǐng)結(jié)果受死吧!
“等一下。”覺非拉住了她的手道。
“干什么?”蝶舞杏眼圓瞪,卻又無法否認手被他這么一握,心頭全跟著回暖,更不曉得自己一張粉臉兒立刻紅撲撲起來。
“這沙漠驟起風暴,你走不得!
“是嗎?要不要試試?”
“你真這么好強?如果你夠強,那不防步行給我看看。”
“想激我?”蝶撇嘴道:“可惜你這回白費心機了,因為這匹馬我早立定主意,必要奪回來。”
“什么奪回去?這匹馬根本是——”
“你從我手中強買去的!
“你才強詞奪理呢!边@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袋啊?而自己.又為什么要三番兩次的受她擺弄,直氣得七竅生煙呢?
“是嗎?你覺得我強了你的詞,奪了你的理?”看他惱怒、蝶舞愈發(fā)得意!澳菦]辦法,誰教我是公主,而你只是——喂!你要干什么?”
原來覺非懶得跟她再爭辯下去,干脆翻身上馬!澳銢]長眼睛,自己不會看嗎?我要走了!
“走?”完全沒料到他敢對自己如此,蝶舞頓時傻睛,更不敢相信他真的已開始策馬前行。“你敢走?司徒漠,你真的敢走?”
覺非扭過頭來問:“你說呢?高貴南公主,對了,你腳程得快一些,不然待會兒風暴再增強,恐怕你會寸步難行!
“你要撇下我不管?”
“好心留馬給你,你又不騎,那就順你的心意,讓你走走路好了,也算是不錯的活動!
“你對我真狠得下心?”
她的表情沒變,惹得他一陣心痛……等等,他的心怎么?心什么?心……痛?有沒有搞錯?
因為震驚,表情便顯得茫然,結(jié)果便是招致誤會。
“好,你既然狠得下心,那我也無話可說!彼谋砬檗D(zhuǎn)為凄艷。
“你又要玩什么把戲?”畢竟被她耍久了,心有顧忌,話有保留。
“我在你眼中,真是如此不堪?”
“我……”覺非驀然無語。
蝶舞卻露出笑容,然后說:“你走吧!
“什么?”
她再無一語,只是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覺非大感不妙,趕緊下馬來,不料風暴突然大起,而且全往蝶舞席卷過去。
“快呀!”覺非發(fā)出警告。
“不要你——‘管”’字都尚未出口,她已被風暴打中,腳步踉蹌。
“蝶舞!”再也沒有任何顧忌,沒有絲毫猶豫,也來不及做什么思索了,只曉得飛身過去,把她拉進懷中護衛(wèi)。
“放開我!
“放——”
即使身處風暴中,她的雙唇依然嬌艷,令覺非情難自禁,俯下頭去便封住了她紅潤的唇。
“瘋了!
是同時浮現(xiàn)在他們兩人腦中的字眼:瘋了,蝶舞另外還有一門心思,無從分析,更無力掌控再度奪眶而出,源源流下的滾燙淚水。
“別哭。”他的唇片轉(zhuǎn)移到她的面頰上,款款相慰。
“要你管!
“說什么?”覺非故意逗她。“聽不清楚。”
可惡,這個男人就是這么可惡,但為什么?為什么自己就是離不開他?
“說我恨你,我好討厭你!
覺非聽了不禁笑了起來,而蝶舞自然不依,堪稱“新仇舊恨”齊上心頭,遂不顧一切的搐打起他的胸膛。
“嘿,怎么打人啊?”
“怎么樣?”她抬頭盯住他道:“我就是要打你,打傷你,打死你。這樣才可以——”
覺非握住她的手腕說:“怎么不說了?這樣才可以如何?”
“才可以把你留在我身邊!
她說這句話時,雙眸明亮,口齒清晰,表情真摯,仿佛一記重拳,直接撞擊覺非的胸膛,令他全身血氣上涌,難以扼抑。
“蝶舞……”
“什么都不要說!彼谧×怂目冢郧八匆姷臏厝崦婷舱f:“求求你,什么都——”
“不!”覺非猛然擁緊她,覺得這輩子自己還沒有如此激動過。“不,不要求我,我會受不了的!
“如果你禁不起我的懇求,是不是就會試著愛我一點——”
一陣強烈的風暴掩至,終究沒讓蝶舞做完她可憐兮兮的表白,同時卻也幾乎將他們兩人一起給全部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