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子安一再叫姬采霓離開，但她仍然硬留了下來，理由還是只有那一個(gè)，“我要代替哥哥報(bào)恩�！�
報(bào)什么恩啊?子安也不止一次的跟她說：“他只是扭傷了腳，又不是什么大傷，我不過是幫他推拿了一下，舉手之勞，哪里談得上恩呢？姑娘就不必麻煩了�！�
“你不讓我報(bào)恩的話，我回去被我哥念個(gè)沒完沒了，那才麻煩哩！”
這回子安沒有回話，因?yàn)樗l(fā)現(xiàn)她臉上透露著奇妙的表情。
“你……”她也發(fā)現(xiàn)到了。“你干嘛一直盯住我看？”
“你們……我是說你們兄妹長得好像。”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采霓的反應(yīng)卻是出奇的激烈�！拔覀儭覀儭挪幌�，根本不像！你不要亂說話！”
“咦？我說的又不是壞話，你干嘛否認(rèn)成這樣？除非你們并不——”
“我們是親兄妹，你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jiǎng)邮裁大a臟念頭，我告訴你，我們——”
子安驀然大喝一聲，“閉嘴！”
采霓是住了口，但雙眼卻瞪得更大了。
“我沒動(dòng)什么念頭，你不必做賊心虛�！�
話才出口，右頰便挨了一巴掌，讓他不禁瞪大眼睛，外帶張大了嘴，卻是一個(gè)字也吐不出來。
“敢罵我是賊，活該挨打。”她還說得理直氣壯。
“夠了，姬采霓，你給我馬上離開這里�！�
“恐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跟你陳述事實(shí)，而我覺得你也最好聽我的�！�
子安心中的疑云越來越密�！澳憔烤故鞘裁慈耍俊�
“我說過了，我是代我哥來報(bào)恩的人�！�
“就算我信了你的一派胡言，他又為什么不自己留下來？”
“他得賺錢養(yǎng)家，所以才由我來幫你洗衣煮飯十天�！�
子安想起昨夜的種種，自認(rèn)為有些明白了�！霸瓉砣绱耍銈兪桥挛胰�(bào)官吧？”
“怕……怕什么！”她嘴上說得硬，臉上的恐懼卻掩飾不了。
“果真如此，”子安確認(rèn)了心頭的懷疑�！爸挥兴�，或連你也是？”
“我不知道你在說此什么�！彼踔帘荛_了他的視線。
“不，你懂，你比誰都還要清楚�！睆倪M(jìn)門到現(xiàn)在，這是他首度對她心生憐惜，或許是在她及她哥哥的身上看到了過去的影子吧！
“我不懂，也不清楚。”她兀自倔強(qiáng)的說。
唉!真像過去的自己，子安原本冷硬的心終于回暖�！澳懔粝聛戆�，但不必為我洗衣煮飯，十天后自可離開�！�
她臉上掠過的興奮神色讓子安更加心醉�！昂昧�，我這里其實(shí)也簡陋，只用了一對老仆，你應(yīng)該見過了。”
“是，他們對我都比你好。”
子安本來想問她，“我為什么要對你好？”但他知道他若這一問，必然又會(huì)引來一陣唇槍舌戰(zhàn)，索性改問：“他們?nèi)四�？�?br />
“我放他們大假去了�！�
“你說什么？”他想他八成是聽錯(cuò)了。
“我說我放他們大假去了，十天以后，他們自然會(huì)回來繼續(xù)伺候你�！�
“換句話說，這十天當(dāng)中……”
“對，”她一猜就猜中他想問的事，“在未來的十天中，我自會(huì)將你大大小小事都處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你一點(diǎn)兒也不用操心�！�
望著巧笑倩兮的她，子安心中卻只有兩個(gè)字——天��！
更令他驚訝的事情還在后頭，姬采霓來這里三天了，家務(wù)的能力好到出乎他意料之外。
這一天又是早早就為他備妥熱水�！吧贍敚撓丛枇��！�
子安把外衣脫下來交給她。“才什么時(shí)候就要我沐�。窟�有，不是叫你不要稱我為少爺嗎？”
“我是來當(dāng)奴仆的，不稱少爺，要叫什么？”
“叫大哥如何？”
“大哥？”
“怎么？我今年二十七，難道當(dāng)不得你大哥？對了，你今年多大？”
“我……”乍然被問，她竟有些不知所措�！拔摇�
“不會(huì)吧?連自己多大年紀(jì)都不曉得？”
“誰說不曉得？”采霓馬上回嘴，“過完年，二十了�！�
“不像�！�
“哪里不像？”
“不但你不像，你哥也不像，你們兩個(gè)看起來頂多都只有十六、七歲�！�
采霓只差沒有嗤之以鼻，但還是冷笑道：“太小看我們了�！�
在說話之間，子安已經(jīng)進(jìn)入房內(nèi)，“你出去吧！”
采霓緊抿著唇，臉色凝重的望著他。
“怎么了？”子安盯住她看。
“你……呃，我是說，難道你不想要有人幫你擦一擦背？”
瞧她滿面通紅的樣子，子安難得玩心大起�！澳阍敢鈳兔�？”
“不！”她一口回絕。
“口口聲聲說要報(bào)恩，原來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弊影怖^續(xù)逗她。
“我一個(gè)黃花大閨女，怎么可以幫你擦背？”
“但你是來做我的傭人，不是來當(dāng)大小姐的�！�
“我……我……”她的小臉更紅了。
子安盯住她，不讓她移開視線�！澳阍趺礃�？”
本來以為已經(jīng)將她逼到絕境，想不到她還能絕處逢生�！吧贍�，你先用膳，待會(huì)兒再洗澡，好不好？”
嘴巴上像是在征詢他的意見，其實(shí)已經(jīng)推著他往外走。
“唉，”子安不明所以，倒記得捉起外衣披上�！耙侥睦锶ィ俊�
“我煮了幾道好菜，讓你嘗嘗�！�
“但是我——”
“聽我的準(zhǔn)沒錯(cuò)，在外面辛苦了一天，不先吃點(diǎn)飯?jiān)趺纯梢�？”她拉著他坐下，還不忘加上一句安撫的話。“澡待會(huì)兒再洗�！�
“你要幫我擦背？”連他都感到十分訝異。
“沒問題，一定有人幫你擦背�！辈赡奘⒑蔑埻种幸蝗�，順便塞住了他的嘴。
子安聽得一頭霧水，采霓卻漾滿一臉甜美的笑。
是，的確有人幫他擦背，還殷勤得很呢！
“水夠不夠熱？要不要我再添點(diǎn)？力道夠不夠勁？要不要我再——”
“夠了，”他閉上眼睛打斷他的話�！澳愕脑捯矇蚨嗔��！�
“陪你聊聊天，不好嗎？”
“不好，洗澡的時(shí)候，我想要清靜。”
“換做我妹子來服侍你，我看你火氣就不會(huì)這么大了。”
“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弊影膊幌朐僮屗粋�(gè)人一直嘮叨下去。“為什么你們兄妹不同姓？她姓姬，你卻姓誠�！薄昂芷婀謫�？”他偏著頭想一想，然后說：“我不覺得耶！反正我們從小就是如此�！�
“誠霧飛，你別想在我面前打馬虎眼，把話說清楚�！闭f到刁鉆，他們兄妹兩人可又是一模一樣，碰到他倆子安就有些沒轍，怎么會(huì)這樣!
“真的沒什么大不了的呀！我們從小就如此，她隨父姓，我跟母姓�！�
“哦？”
“你不相信？”霧飛從他臉上的表情猜到他的意思。
“對，也許你可以換個(gè)說法。”
“我沒有其他的說法，只有這件事實(shí)，信不信由你�！�
這對兄妹真有意思，兩個(gè)都有趣，而且兩個(gè)都吸引——等一下！子安心頭一驚，不曉得自己怎么會(huì)想到這個(gè)方向上來。
“少爺，你怎么了？是不是水太燙，熱著了你？”
“你才頭昏眼花哩！出口沒好話�！弊影不剡^神，馬上輕斥他一句。
“喲！我好心問你，還要被你罵，好人還真是難做�！�
“難不難做，你怎么知道？”子安開玩笑說：“你做過好人？”
“唉，少爺，你這是在罵人喔！”
子安忽然又靜默下去，然后大喊一聲，“我知道了！”
霧飛被嚇了一跳，“干什么呀？”
“就是這個(gè)，”他轉(zhuǎn)身一把扣住霧飛的手，“就是這個(gè)！”
“這個(gè)，”霧飛說：“是我的手�！�
子安先是一愣，接著不禁笑開來，而且越笑越大聲，好像很久沒有這樣開懷過了。
“你果然有點(diǎn)奇怪，”霧飛又說：“少爺，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嗎？”
“動(dòng)不動(dòng)就說我奇怪，你才奇怪哩！”子安不給他開口反駁的機(jī)會(huì)，立刻接下去說：“你們兩個(gè)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我說過我們是兄妹呀！這點(diǎn)相信我妹子也說過，兄妹相像，天經(jīng)地義，我完全看不出來那點(diǎn)奇怪�！�
“但兄妹少有如你們這般相像的，至少在皇上的……”他猛地打住嘴，哎呀！差點(diǎn)說漏嘴了。
“黃什么？姓黃的人挺多，至少比我這‘誠’，或我妹子的‘姬’都來得多，你不把姓名說全，我怎么曉得你指的是哪一戶黃家兄妹？”
“不，不是那個(gè)黃，而是——算了，”子安揮揮手道：“瞧我怎么會(huì)跟你扯到這上頭來？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疑問。”
“簡單嘛！我就不信你猜不著�！膘F飛心里頭正想著：決定混進(jìn)來是對的，只要我于足功夫，不怕你不露出馬腳。“你以為我很聰明？”子安問他。
“我相信你一定很聰明，不聰明，怎么配當(dāng)我們兄妹的主子？”
“霧飛，你知不知道我很少接受人家拍馬屁？”
他笑了笑，一臉慧黠。“我這全是實(shí)話實(shí)說，與馬屁何干?”
“你嘴巴這么甜，為什么還要做賊!”子安是真心惋惜。
“拜托，信大少爺，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會(huì)僅？我不是賊，也沒偷過任何人的任何東西�！�
“那晚的荷包你怎么解釋？”雖然他解釋過，但子安的心中始終存有一絲疑慮。
“是我要拿去賣的，結(jié)果全讓你給壞了事！”霧飛想來便還有氣，不禁嘟起了嘴，那模樣令子安覺得好笑。“你還笑得出來？”
“什么？我真的笑了？”子安覺得匪夷所思，怎么在這個(gè)姓誠名霧飛的少年面前，自己就如此放松，可以說笑便笑呢？“看來該賞你。”
“賞我什么？”
“你要什么？”子安反問。
“女人�！膘F飛提出建議。
子安聽了更是大笑不止�！鞍萃�，你才幾歲?給你女人，你父母不會(huì)怪我?”
“就算想怪，恐怕也沒辦法怪了�！膘F飛神情突然一黯。
“��！”子安嘆息�！岸嗑靡郧暗氖�?”
“十二年前，我們才八歲的時(shí)候。”
“你們才八……”子安恍然大悟，“你們是雙胞兄妹？”
“對了，我就說你聰明，一定猜得到�！膘F飛稱贊他。
“不容易啊!”子安又說。
“天無絕人之路嘛！”霧飛倒是說得云淡風(fēng)輕。
“后來你們以什么維生？”
“偷呀！必要的時(shí)候，搶也可以�！膘F飛促狹的說。
“霧飛�！弊影驳闪怂谎邸�
“真的嘛!跟老天爺搶，向大自然偷。”
“什么意思？”
“種田、打獵、捕魚，不是跟老天爺搶，是什么？織布、繡花、裁縫，不是向大自然偷，又是什么？”
子安明白了�！澳切┖砂遣赡拮龅�？”
“當(dāng)然，我不是一直跟你說我是要去賣荷包的嗎？”
“我還真是錯(cuò)怪你了。”他馬上想要起身賠禮。
“不，不要起身！”霧飛卻大叫。
“怎么？”子安半蹲著身子，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霧飛甚至伸手蒙住了眼睛�！白厝�，坐回去啦！”
“坐回去？”子安愣住了。
“對呀！坐回澡盆里去，不要站起來�！�
“好、好、好，我坐回去了，你可以把手放下來了吧?”
聽到他的保證，霧飛稍稍放了心，跟著把手放下，豈料一看眼前景象，馬上又尖叫出聲。
“怎么了？”子安也被嚇了一跳。
“你怎么不守信用，不是說好要坐回去了嗎？”他又蒙上了眼睛。
“拜托，你是不是男人呀？”子安是真的覺得好笑。“況且我已經(jīng)用小盆子把我的重點(diǎn)部位遮起來了，你干嘛還害羞成這個(gè)樣子？簡直跟個(gè)娘兒們沒什么兩樣�！�
他不這么說還好，一說霧飛可火了，他突然抓起一旁的肥皂塊，朝子安沒頭沒腦的丟過去，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喂！誠霧飛，你這是怎么了？是在干什么？我還沒跟你說……”
說什么?跑了個(gè)無影無蹤的霧飛已經(jīng)都聽不到，也不想聽了。
反而是采霓聽到了他的牢騷。
“我真是搞不懂你那個(gè)哥哥，我還沒跟他道歉、賠不是，他倒給我跑了個(gè)無影無蹤，這是怎么回事？敢情他人如其名，每次一碰到不滿意的事，就來個(gè)‘有多遠(yuǎn)！飛多遠(yuǎn)’。”
“說完了沒有？”采霓問他。
“什么？”子安不太懂。
“如果說完了，可不可以請你專心一點(diǎn)用早膳�！辈赡尢狳c(diǎn)他。
“你——唔�！痹捳f不下去，是因?yàn)椴赡奕私赜蜅l進(jìn)他嘴里。
“好不好吃？”
“嗯，”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吃，怎么會(huì)這么好吃？”
“很簡單，因?yàn)槭俏易龅摹！?br />
“真的假的？”子安瞪大了眼睛問。
“這還假得了？”采霓反瞪他一眼。“而且，我假裝會(huì)這個(gè)干什么？又不是什么豐功偉業(yè)，能拿來炫耀�！�
“我不是這意思，”子安趕緊解釋，“你別誤會(huì)�！�
“我沒誤會(huì)，”采霓卻越說越順口�！胺凑�!我是下人，你是少爺，我——”
因?yàn)槭滞蝗槐凰醋�，采霓霎時(shí)住了口，并且手足無措，偏偏子安按得用力，她想抽也抽不回來。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
“子安�！�
“嗄？”他突然說他自己的名字，采霓聽得一頭霧水。
“我說我叫做子安�！�
“我知道呀！”
“是嗎？那怎么成天少爺長、少爺短的？你叫得不煩，我聽得都累了。”
“被人稱做少爺也會(huì)累!這還是我頭一回聽說�！币�?yàn)槁牭眯缕�，她也就暫時(shí)忘了手還被他按著。
“因?yàn)槲冶緛砭筒皇鞘裁瓷贍敗！?br />
“可是——”
子安突然放開了她，哈哈大笑起來�！罢嫦�，真是太像了，我根本不該懷疑�！�
采霓無從解釋，更不敢面對他抽手時(shí)，掠過自己心頭的那一絲失望，只好用話語來掩飾。“你一會(huì)兒板著臉，一會(huì)兒狂笑，還說自己不是少爺，不是少爺?shù)脑挘瑪[什么架子嘛？根本就是存心要嚇我們這些下人，還說得那么好聽，我看……咦？你不吃東西，光盯住我看干什么？”
“我想看你一個(gè)人滔滔不絕能說到幾時(shí)�！�
“這……你管我！”
“我是不敢管你。”他笑了笑。
“但你應(yīng)該要管我的�！北欢⒆】�，采霓原先自然有些害羞，可是等他看久了，又覺得好像沒那么討厭，甚至還有些歡喜起來，怎么會(huì)這樣？
“為什么應(yīng)該管你？”
采霓在心頭嘆道：因?yàn)槲沂且∧阈悦娜搜剑?br />
“因?yàn)槲腋绯Ｕf我是個(gè)野丫頭，沒人管著不行�！�
“霧飛說你是野丫頭？”子安不禁笑道：“我看他自己才是個(gè)魯莽小子哩！”
“喂！”采霓立刻露出不平之色。“不準(zhǔn)說我哥哥壞話�！�
“你們還真是手足情深�！�
“誰叫我們自小相依為命呢!”
“要是我也能有個(gè)像你這樣的妹——”子安猛然打住，心里自問：為什么這個(gè)念頭會(huì)令他不舒服？讓他不想說完呢？
但采霓顯然不知道他復(fù)雜的心思�！扒瓢桑∧愀緵]個(gè)真心�！�
“真心？”子安不太懂。
“不是叫我別喊你少爺嗎？昨兒個(gè)還讓我喊你大哥呢，現(xiàn)在卻自己打住了話，不是沒個(gè)真心，實(shí)在怕我真認(rèn)你做大哥，要不是什么？”
“你真想做我小妹？”子安反問她，回想起她的小手軟綿綿的，才放開便想念。
“我……”換她語塞了，雖然只相處了短短的四天，但子安帶給她的卻是前所未有的感覺上種說不上來、也說不完全，反正就是不想當(dāng)他小妹的感覺。
對!她才不要做他的妹妹，一旦成了兄妹，那還能——等等！自己想到哪兒去了？又怎么能夠這樣想？還有，為什么會(huì)難舍方才手讓他按著的感覺？
“少爺，別說了�！笨偹阏f了該說的話。
“不�！彼矚g上她了，如此簡單的道理，怎么自己竟然要到現(xiàn)在才明白？
“少爺。”
“我說過，不要叫我少爺�！弊约菏且粋�(gè)殺手，雙手沾滿了血腥，平日見不得光，豈有資格說喜歡人？但這次沒辦法，他甚至給不出個(gè)道理來，反正他就是喜歡她，喜歡這個(gè)正值雙十年華的絕色佳人。
“但是，不叫少爺要叫什么？你又不許我喊你大哥�！彼髨D以交談來令他分心，好將話題給轉(zhuǎn)開，豈料他不動(dòng)如山，自己又不好真的翻臉走開。
“子安�！彼种貜�(fù)了一遍。
“嗄？”
不，不對，采霓在心里頭狂呼：這樣子根本不對，我所負(fù)的任務(wù)不是跟他相好，而是……總之，不能任情況繼續(xù)失控下去。
“我當(dāng)然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彼缓孟妊b傻。
“我說的不是我叫子安，而是叫我子安。”
“我……我……我……”她結(jié)巴了。
子安搖了搖頭，索性說：“算了，你過來�！彼⑽⑹沽Γ瑢⑺诉^去。
沒提防到他這一著，采霓整個(gè)人隨即坐進(jìn)了他的懷中�！吧佟�，子安，你放開我，瞧，我叫了你了，你總算遂了心愿，可以讓我起來，放我走了吧？我們根本不應(yīng)該……”
“閉嘴�！彼�?yàn)榫o張而說個(gè)不停的模樣固然可愛，但他卻更想一親芳澤。
“子安，我告訴你，其實(shí)我也是練過功夫的，我哥和我都練過，我們……”采霓其實(shí)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
“閉嘴好嗎？采霓�！彼难垌ǘǖ哪曋�。
“我——”她如何閑得住嘴？
“噓——”子安終于失去耐性，手往她后腦勺一扣，雙唇跟著就封住了她忙碌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