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翔坐在屋頂,出神的望著滿天星斗,彩綾的家位于臺北近陽明山的郊區(qū),這兒的光害比較少,可以看見較多的星星。
我喜歡你,可是你的翅膀……
聽說混血兒都十分邪惡……
對不起,我已非我……
你不可怕,不可怕!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依人類的時間算,她活不到下個月的今天……
“季翔!辈示c輕柔的聲音如風般吹進季翔的心扉,她坐在季翔身旁,曲膝凝望著他,笑問:“想什么?”季翔伸手撫著彩綾柔順的發(fā)絲,“想家……”他驀地住口,因為他看見彩綾臉色發(fā)白,立即關(guān)心的詢問:“怎么了?哪兒不舒眼?”她搖搖頭,季翔不相信的急忙道:“不舒服一定要說好嗎?我不要你又一次昏倒在我面前,嗯?”彩綾拉著他的手,“我真的沒事,不要擔心,”
“彩綾,你最近很沒精神,連你頭發(fā)的光芒都減弱了不少,我懷疑你是因為救我耗費過多精力,你要好好休養(yǎng),不要四處亂跑!奔鞠枵f出他的憂心,“萬一弄不好,會要你的命的,你知道嗎?”彩綾抬頭看季翔,不假思索的沖口問:“如果我復原了,你就要走了嗎?那我寧愿我一輩子都不要復原。”
“彩綾,不要糟蹋你的身子!奔鞠璋饣乇荛_他的注視的彩綾,他不知彩綾還會有賭氣的行為出現(xiàn)。
“我沒有,我很健康,不要為我擔心,你要走可以走了!辈示c掙脫季翔的手,起身想沖下樓去,但季翔眼明手快的拉住她,讓她整個人往后一倒,落入他的懷里。
“放開我……嗚……”彩綾掙扎不己,淚早已不聽話的落下。
“彩綾?”季翔拭去她的淚,心疼的凝睇她哭泣的容顏,“我剛剛太粗魯?弄疼你了?別哭,別哭……”彩綾摟著季翔的脖子,并未注意他略微瑟縮了下才讓她環(huán)著,期期艾艾的傾訴,“你要走了……我舍不得……可是……我沒有資格要你留下……對不起……我……”季翔拉下彩綾的手,拉開彼此的距離,好笑道:“我沒說我要走?”彩綾天真的嘟起小嘴,“可是……你說你在想家……我不能那么自私的把你留在我身邊……”天!季翔再次拭去她的淚,微笑道:“彩綾、彩綾、彩綾,我還沒打算要回去,我只是在想一些讓我難以下決定的事,如果我要回去的話,怎可能不跟你這位救命恩人道再見呢?”彩綾難掩失望的嘆息,“原來我只是你的救命恩人!笔前。∷奢求什么呢?難道說,她期望季翔同她一樣的心情嗎?
“彩綾?”他沒聽清楚。
彩綾忙打起精神,露出一個連天上繁星也難以比擬的笑,“明天一大早要和曼雅、羅杰去烏來玩,早點睡吧!”季翔望著彩綾,似要看穿她,“為什么我覺得你要說的不是這個?”彩綾愣了愣,笑容有些微扭曲,鼓起所有的勇氣告白,“其實我……我愛上你了,從一開始在林中救了你之時,我就愛上你了!睔夥找幌伦语@得僵滯,季翔輕笑,“彩綾,你在開玩笑!辈示c吞下滿腹苦楚,果然……試過知道季翔真正的心意也好過自己胡亂猜測他的心不是嗎?她露出微笑道:“沒想到你沒被我騙倒,明天一大早還要早起和曼雅、羅杰一起去烏來玩呢!早點睡吧!晚安!奔鞠杷剂苛撕靡粫䞍,才緩道:“晚安!辈示c一聽到季翔的回應,馬上飛也似的跑回自己房間。
她孤寂落寞的咬著下唇,露出一個不像笑的笑,低喃:“季翔,你這個呆頭鵝……”忽地,彩綾突覺全身刺痛,腳一軟,跪坐在地,四周的空氣仿佛勁風夾浮石般朝她狂卷而至。
呼吸一窒,彩綾猛烈的咳嗽,五臟六腑像翻轉(zhuǎn)過來,全數(shù)移位,痛……她咬牙忍痛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蒙眬中,她似乎看到一名陌生女子的笑臉……意識漸遠,騷動的空氣趨于平靜。
彩綾怎么開這種玩笑?季翔好笑的想著?墒撬叫纳希麉s希望她說的是真的。
他的一顆心仍懸在彩綾適才怪異的言行上,驀地心一顫,腦中靈光一閃,竟出現(xiàn)彩綾蜷著身子抽搐的模樣。
“彩綾!”季翔刻不容緩的街去彩綾房里,毫不費力的在黑暗中找到昏死的她,他扳正彩綾的身子,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傷口,又見著她吐的血,急得方寸全亂,直搖著她孱弱的身子。
“彩綾,醒醒!彩綾!”她明眸緊闔,蒼白的頰、無血色的唇在散落長發(fā)的陪襯下更顯突兀,季翔心一慟,焦慌的拍拍她的臉頰,“彩綾,回答我!睕]反應!海浪般的恐懼直朝季翔席卷而來。
“不可以!你不可以離開我!”他緊擁著彩綾,心像被割了塊肉似的疼。冷靜,先救彩綾!季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別自亂陣腳,他仔細檢查彩綾的傷,發(fā)現(xiàn)她從內(nèi)傷到外,誰這么狠心?誰?他難掩憤怒的握緊拳,臉色陰晴不定,依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而言,不休養(yǎng)個一年半載絕對痊愈不了,太過分了!季翔全身泛著紫光,抱著彩綾冰冷的身子,不久,她也讓紫光籠罩著,全身上下的傷口馬上愈口。
彩綾皺了下眉,往季翔懷里枕著,突然睜眼茫然的盯著他的下巴,好一會兒,才叫出聲,“啊!”她推開季翔,往墻角躲,但是,她覺得自己的心好痛,痛得她喘氣連連。
“彩綾,別動!奔鞠柚钡奈兆∷氖,一股股暖流輸入她體內(nèi),但彩綾卻甩開他的手。
“你來做什么?”她一見他便想起自己幾近可笑的告白,沒有人的告白會被當成是開玩笑吧?更白癡的是她竟然還配合他,承認是開玩笑的。“走!”季翔望著她,紫眸不自覺的盈著受傷的光芒。
彩綾心軟了,她根本沒辦法跟他生氣,“對不起,我不該亂發(fā)脾氣……只是我一想到我真心的告白,被你當作玩笑就……”她猛地住口,暗罵自己多嘴,干么說出來!人家又不領(lǐng)情……
季翔扣住彩綾的肩膀,語氣充滿告誡,“小孩子不要亂開大人玩笑。”彩綾挑眉筆著季翔,他知道這句話聽起來很刺耳嗎?但她只靜靜的說:“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jīng)二十歲,有選舉權(quán)了。”雖不知何為選舉權(quán),一心想逃的季翔仍道:“以你們的時間計算的話,我已經(jīng)兩百多歲了,你才二十歲,不是小孩是什么?”季翔的有意逃避話題使彩綾淡淡一笑,“又被我騙了,你可真好騙呵!看不出你已經(jīng)兩百多歲了!奔鞠柽@才釋然一笑,“下次別再這樣,知道嗎?”彩綾頡首,忽地胸口一痛,嘔出一攤血,季翔沒心情開玩笑,扶她躺下,手指往手腕一劃,立即出現(xiàn)一道血痕。
彩綾大驚,“季翔……”
“沒事,躺著別動!奔鞠杳睿又杖,血沿著血痕滴下,季翔以血為彩筆在空中畫出一個圓形圈圈,須臾,那個圓圈成了一個透光手環(huán),季翔將透光手環(huán)套進彩綾腕間,透光環(huán)發(fā)出刺眼的紫光,不一會兒,紫光消退,只剩下微弱的光芒閃耀著。
紫色的環(huán)身,在日光燈下顯得晶瑩透徹,最引人側(cè)目的是手環(huán)內(nèi)飄著一顆顆小小的星星,而那手環(huán)竟看不出銜環(huán)處,堪稱無瑕。
“好漂亮!”彩綾把玩著乎環(huán),可是……她疑惑的筆著季翔,“季翔,你為什么……”
“這個手環(huán)像我的分身,它擁有我的力量,可以持續(xù)治療你,也可以保護你,現(xiàn)在你是不是覺得沒那么痛了?”彩綾點點頭,比起剛才,現(xiàn)在她的確是覺得舒服多了。她由衷道謝,“季翔,謝謝你,你的手……”說來說去她仍是擔心季翔適才劃出的傷口。
季翔揚揚手,“看,好了,不礙事的,”彩綾這才放下心,季翔輕輕嘆息,她的臉色看起來依舊蒼白,連手環(huán)的光芒看來都那么沒精神,他未告訴彩綾,這個手環(huán)除了治療她之外,還可以顯示她的身體狀況,結(jié)論是——虛弱無比。
他想宰了那個讓彩綾受傷的人!季翔眼中出現(xiàn)一抹陰冷,查看房間,眸光尖銳一閃,正在偷窺他們的梅茜的水晶球立即成碎片,梅茜不敢再偷窺,她怕讓季翔得知傷彩綾的就是她。
“季翔?”彩綾喚著兀自出神的他。
季翔回過神,露出笑容,“對了,你傷未痊愈這段期間,千萬不可以使用你的異能,不然,你會死的,聽到了嗎?”季翔眸里的認真讓彩綾點頭應允,“那我多久才會好?”
“少則一年,多則兩年。”
“這么久——”彩綾驚呼,“可是我不覺得我的傷有這么重!l季翔不語,紫眸略顯憂愁的盯著她瞧。
彩綾起身抱住他,“別擔心了,我的身體一向健康,不會有事的!笔菃幔考鞠枘,不做任何意見,只摟緊懷中的彩綾,為她憂心忡忡并在心中立誓要保護她。
一室的物品全被砸得稀爛。
梅茜跪在房中央,雙手捧著水晶球的碎片,雖然水晶球破碎,她仍能看見季翔他們情形,季翔竟然為了那個藍彩綾,給了她占卜師最重要的力量泉源,寧愿用自己的力量延續(xù)藍彩綾如風中殘燭的生命!她不甘心!
絕美的臉上充斥著恨意,她要讓藍彩綾死的決心更加強烈。
這是翔彥踏進房里時所見的情景。
“季翔為了藍彩綾……”梅茜的聲音碎不成聲。
“你試圖殺害藍彩綾!”翔彥不知梅茜在做什么,但他絕不能讓藍彩綾被梅茜害死。
“我恨她!”梅茜憤怒的吼著。
“在她救活尚琦之前,我不準你碰她!”梅茜冷哼,“你親愛的大哥已經(jīng)延續(xù)了她的命,她一時之間還死不了,王,你大可放心,我的法力沒強到能讓藍彩綾死掉!
“總之在她救活尚琦前不準你動她一根寒毛,她要是掉了一根頭發(fā),別怪我心狠手辣!彼滔潞菰。
梅茜怒瞪翔彥,過了一會兒,她哀怨的低喃,“真希望我是尚琦!毕鑿┏聊,他不同情梅茜,誰教她愛上的是季翔,
“!蛇、蛇、蛇。 甭磐弁鄞蠼,馬上抱住離她最近的羅杰,“救命啊!”羅杰不知曼雅為啥連這么小條像蚯蚓的小蛇也怕,哦!不是像,而是曼雅以為的蛇,事實上是貨真價實的蚯蚓,他忍住笑,享受著美人在懷的舒暢感。他拍拍她的背,“別怕,只是一條小小的爬蟲。”對不住了,蚯蚓老兄。羅杰在心里向地上的蚯蚓道聲歉。
“是嗎?”曼雅嚇得淚眼蒙眬,抬頭看著羅杰那雙湛深綠眸,像個受驚的小孩尋求保證,驚魂未定的問著。
羅杰心頭一震,天!她真的嚇壞了,沒想到她怕蛇怕到這種地步,憐惜萬分的拍拍曼雅血色盡褪的粉頰,“沒事了,如果再有蛇我就幫你打退它,好不好?別怕。”曼雅這才放心的松口氣,在眸里打轉(zhuǎn)的淚水也因她放松自己而落下,羅杰抹去她的淚,取笑道:“彩綾還真沒夸飾,你真的怕蛇怕到極點。”
“有什么好笑的!”曼雅在心底咒罵彩綾,彩綾可真是她的“好”朋友呵!竟把她的喜惡全告知一個“外人”,連她怕蛇的事也說,不找彩綾好好算帳她就不叫席曼雅!
“我沒笑。∥抑皇窃陉愂鍪聦,怕蛇又不是什么大事,像我就很怕一件事!绷_杰成功的轉(zhuǎn)移了曼雅的注意力。
“什么事?”她果真忘了適才受的驚嚇和對彩綾的埋怨,興致勃勃的問!芭履汶y過傷心生氣啊!”羅杰坦蕩的言語令曼雅臉紅。
這些日子在彩綾刻意撮合下,要說她對羅杰沒感情是假的,但是她沒有信心。因為母親的拋夫棄子,使得她對自己及對羅杰一點信心也沒有,她逐漸對羅杰感到好奇,他到底是誰?她只知道他是美國人,家住紐約,是一個廣告導演兼廣告公司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但她總覺得羅杰跟那個前些日子宣布退休的國際巨星羅杰·吉爾很像,雖然那個羅杰是深棕發(fā)藍眸,但除此之外,羅杰跟那個巨星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他們兩個的名字一字不差。
“肉麻當有趣!甭呸D(zhuǎn)身想走,羅杰一臉認真的拉住她。
“為什么你總是逃避?”羅杰不能再忍受曼雅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了,他對曼雅的愛戀與日俱增,他的簽證雖然還有兩個月才到期,可是她的無動于衷讓他想離開臺灣!拔覑勰。”曼雅像雕像呆在原地,心怦怦的跳著,羅杰不是開玩笑的,她看得出來,那雙綠眸有著前所未有的真誠摯愛,但她可以嗎?可以接受他嗎?
羅杰等不到答案,頹喪的放開曼雅,露出一抹失意的笑容,綠眸布滿悲傷!跋滦瞧谖揖鸵孛绹チ耍裉焖闶俏易詈笠淮胃銈兂鰜硗!甭陪等唬@下?lián)Q她拉住羅杰不讓他走,“你真的要回去了?”
“這兒沒什么事值得讓我留下!彼Φ溃瑧B(tài)度灑脫中帶些離愁。
曼雅垮下臉,心慌意亂的望著羅杰,“不要走!你不可以走,你不能這么不負責任!”
“什么責任?”羅杰啼笑皆非的問。
“你偷了我的心就想走哇!太過分了!我討厭你!”曼雅難過的哭了起來,她不要羅杰離開,她愛他!他不能就這么走!澳惆盐业男倪來!”羅杰呆呆的眨眼,良久,他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死抱著曼雅不放,“曼雅,我愛你!我……”
“愛我有什么用?你都要走了!”曼雅使勁想推開他,他溢于言表的深情讓她羞怯。
“我可以帶你一起去美國!連席爸也一起去!绷_杰跟曼雅的父親席德生是哥倆好。
“我的學業(yè)……”曼雅可不想就這么走了,“彩綾……”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彩綾都是美國國民,你們?nèi)疫已經(jīng)移民美國有二十幾年了,這個暑假是回來臺灣度假的。”彩綾給的情報很有用,不,該說彩綾出賣朋友出賣得很徹底。
“。∧阍趺催B這個也知道?”曼雅這下可找不出理由來駁斥羅杰了。算了,她認了,反正她再怎么說羅杰都可以找到理由堵住,“我真的不想這么快回美國,還想再多玩幾個月呢!”
“好啊!我陪你!甭判表_杰,“這兒不是沒什么值得你留戀的?”
“你!你就是最值得我留戀的!绷_杰環(huán)抱住她,親密的說道。
曼雅笑而不語,享受著羅杰的疼愛,原來讓人捧在掌心的感覺如此美好。
“他們倆還真是旁若無人!辈示c和季翔在不遠處望著曼雅跟羅杰免費的演出。
“他們在一起,不正是你的希望?”季翔笑問。
“是!曼雅終于找到一個沒被她尖酸的言語嚇跑的人,”彩綾欣慰笑望玩水玩得起勁的曼雅和羅杰。“我很羨慕她!奔鞠杼裘急硎疽蓡枺绽碚f,彩綾和曼雅的個性恰好相反,但該是個性比較沖動的曼雅會羨慕沉靜的彩綾才對呀!
彩綾看出了他眼中的疑問,但她無意替他解答,只道:“說不定你要很久以后才會知道我在說什么!奔鞠枰膊幻銖姴示c,驀地,他察覺到四周的空氣變得不一樣,他們落入別人的結(jié)界中。
彩綾也察覺到異樣,想叫曼雅和羅杰回來,卻發(fā)現(xiàn)羅杰和曼雅已遭人挾持著。怎么回事?她看向季翔,發(fā)覺季翔全身緊繃,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凹鞠?”季翔扶起彩綾,護在身后,與挾持曼雅和羅杰的人對峙。
“放開他們!彼淅涞拿睢
梅茜揚起唇角,不理會季翔的命令,將羅杰和曼雅囚入她手中的水晶球內(nèi),“季翔,你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尚琦命在旦夕,你卻還有閑情逸致跟能救尚琦的人談情說愛。”尚琦?彩綾心中雖有疑問,但目前的情勢不適合問。
“時間一到我自會帶她回去,現(xiàn)在,放了他們。”季翔冷鷙的眼神瞪著梅茜!皶r間到了,就是現(xiàn)在,怎么還不見你有將藍彩綾帶回去的意愿呢?別忘了,你當初來人界的目的,就是帶藍彩綾回去為尚琦治病。”
“住口!奔鞠璩夂,他聽見身后傳來一聲無聲的吸氣,老天!她會怎么想他?偏偏他無法反駁梅茜的話,他的目的的確是如此,該死!他恨自己要在這種情況下和彩綾面對這個事實。
“藍彩綾,請你跟我們?nèi)ヒ惶死够鯂!不然,你的兩位摯友……”梅茜微笑著說出她的威脅。
彩綾連考慮也不考慮,點頭答應,“好,但請你先放了我兩位朋友!
“彩綾!”季翔驚呼,拉住彩綾,吼著,“你瘋了嗎?”
“我很正常,頭腦清晰,明白我這么做是為了救曼雅和羅杰!辈示c的心像讓人刺了一刀泊泊的流著血,她早該倩到季翔的來意不單純,難怪他對她的告白一笑置之,對他而言,她只是個可以救那個尚琦的“工具”吧!
“彩綾,你不能……”季翔激動的搖著她的身子,想搖醒她那顆突然秀逗的腦袋。
“季翔,我很好!辈示c露出一朵微笑,“既然你是來找我去救尚琦,你應該一開始就說才對,那就不必弄到今天這個景況。這位小姐,請你放了我的朋友,我愿意跟你們?nèi)ギ惔卧!?br />
“不行,我們怎知放了他們,你肯依約救治尚琦?對不起,他們倆可能還要委屈一陣子,如果你想要他們平安的話,請讓季翔帶你到拉斯基王國去!泵奋缥⒁磺飞,身影逐漸透明終至消失。
留下彩綾和季翔兩人。
“彩綾……”季翔試著說些什么,但一接觸到彩綾靜然的眸子,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帶我去吧!”彩綾掩不住心酸的背對季翔,不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面孔,現(xiàn)在她才知道她自以為的堅強原來如此不堪一擊,她的心好痛。】墒撬裏o法恨季翔,從頭到尾她就沒問過一句季翔來人界的目的,她能怪他不說嗎?
“不!”季翔失了冷靜,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彩綾去送死,她現(xiàn)在的身體,別說救尚琦那病入膏肓的身子,連她不自己都保不了!“我不會帶你去的,你休想!”
“季翔?”彩綾不解的望著他激動的神情。
“我不要你死,尚琦的死活不關(guān)我的事,你才是最重要的!”季翔抱住彩綾,緊得仿佛在確定她還在他身旁。
“季翔……”彩綾鼻頭一酸,季翔這幾句話猶如河川流過她已干涸的心,愈合她的傷口,“我……”
“別說,別說,什么都別說,我不聽!”季翔急急打斷彩綾的話,什么冷靜、偽裝全拋到腦后去,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彩綾,他好不容易在茫然若失的世界中找到她,他不要她立刻就離開他!“你說你愛我的,你說你愛我的,那你就聽我一次,別去、別去!”季翔孩子氣的環(huán)著彩綾,像在護著什么寶貝一樣。彩綾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話,這……這是真的嗎?如果是夢,她一輩子都不要醒!
“季翔,你不是當我在開玩笑嗎?”彩綾困難的說著,她都讓季翔抱得窒息了!凹鞠琛惴砰_我,我快死了……”季翔聞言,馬上放松力道,但一雙鐵臂仍是擁著她。
“季翔,回答我的問題!辈示c催促著,她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季翔的指尖輕滑過彩綾那軟嫩粉煩,紫眸哀傷的凝望,“沒有開始就不會有結(jié)束,這樣才不會有傷害……我無法相信自己能給你一份完整的感情……所以我……”彩綾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頸間,“夠了,這樣就夠了,我明白!彼冻鲆欢錉N爛的笑容,安撫了季翔惶然的心,她不知道他受過什么傷害,使他這么害怕接受感情,但他們有的是時間,她會讓他接受她,等救回曼雅和羅杰后,他們將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磨。
“我們?nèi)ゾ然亓_杰和曼雅吧!”季翔紫眸轉(zhuǎn)黑,訝然在他泄漏了那么多內(nèi)心之后她仍堅持要去異次元,“彩綾,我不會讓你去的,我有不祥的預感,而且你的身子……”
“不礙事的,而且如果不救回羅杰和曼雅,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季翔,我不會自私到只為自己著想而棄朋友于不顧,你想讓我當個不義之人嗎?”彩綾打動了季翔,他深知彩綾固執(zhí)的本性,要她改變已打定的主意比登天還難。季翔無奈的嘆口氣,“好吧!”但他附但書,“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到了那兒之后緊跟在我身邊,不要到處亂跑,也不要貿(mào)然實現(xiàn)你剛對梅茜許下的諾言。”彩綾點頭答允。季翔這才在地上畫出一個同心圓,內(nèi)圓另外畫上一個五角星,他喃喃的念著咒語,同心圓霎時發(fā)出光亮,他朝彩綾伸手,彩綾會意的握住,季翔擁她入懷,一起踏入同心圓的范圍內(nèi),光芒更加熾烈,待光芒消失之際,季翔與彩綾亦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