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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從天降 第一章
作者:席梵旻
   
  一陣陣有如撕扯般的劇痛漫布全身,就連動一根小指都足以讓人痛得昏死過去。

  古承天費(fèi)力的掙扎起身,但全身上下傳來的疼痛,令他不得不停止所有動作,要不是身上劇烈的疼痛提醒他還活著,否則,從數(shù)十丈高的崖上跌落谷底,他還真難相信自己竟有活命的可能。

  他不知道是誰從山崖上把他推落谷底的,只知道當(dāng)時他正與人打得不可開交,突然有一只手從他背后一推,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墜落谷底。

  至于是誰想置他于死地,若有機(jī)會逃出生天,他定要弄個明白。

  可是這個機(jī)會恐怕也不會來臨了,因?yàn)樗念^頂上方正有只毛茸茸的手撥開他的發(fā)髻,在他的頭發(fā)里翻呀翻的。他無能為力地屏住氣等待這頭野獸的攻擊,但它只是在他的發(fā)里翻著并未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

  而它每撥弄一次,他的頭皮就像是快要被扯下來似的,無奈此刻他全身沒有一點(diǎn)力氣,無法趕走他。

  “吱吱,不得無禮!”帶點(diǎn)寵溺的嬌斥聲,輕輕的自他身旁傳來。

  “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死定了呢!钡麅罕鹈麊局ㄖǖ男『飪,大搖大擺的坐在古承天身旁,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像看怪物似的盯著他瞧,好奇得很。

  這也不能怪她,因?yàn)樽詮奈鍤q那年姥姥仙游之后,她再也沒見過任何“人”,若非她記性超強(qiáng),恐怕早已忘了“人”到底是長得何種模樣。

  “你是誰?為什么要救我?”占承天雖然虛弱,但仍不忘謹(jǐn)慎的盯著她問。這個姑娘的行為舉止皆很古怪,他不得不防著點(diǎn)。

  “我是誰?”人就是人,還有分誰是誰的嗎?蝶兒實(shí)在聽不懂他的問題。“我不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誰派你來的?說!”古承天咬牙忍著身上的疼痛,說什么也要弄清楚對方的身份。

  “你到底在說什么?”蝶兒這下也急了,怎么此人說的話她全聽不懂?

  “我問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呀!

  “什么名字?”要不是有傷在身,古承天早就朝她大吼了。

  “喔!原來是問這個,那你也不用說得我都聽不懂呀。”蝶兒終于松了一口氣,嚇?biāo)浪,她還以為她無法跟谷外的人溝通了。

  “說!”古承天不想再與她廢話。

  “姥姥姓華山,又一向喚我為蝶兒,我想‘華山蝶’可能就是我的名字吧!逼鋵(shí)她自己也不大確定,畢竟這十二年來不曾有人喚過她!爸劣谀阍趺磿谶@里,我也很想知道?沼墓鹊娜肟跇O為隱密,可說是完全與世隔絕,你又是怎么進(jìn)谷的?”

  這次換古承天閉緊嘴巴不發(fā)一語了,他不想說的事,就算是拿把刀架著他的脖子,他也不會吐出半個宇。

  “怎么不說話了?”蝶兒一雙大眼在他身上轉(zhuǎn)呀轉(zhuǎn)的,忽然有些明白!拔铱茨惆顺墒菑纳缴系粝聛淼,不然一身的骨頭怎么會斷的斷、散的散,還足足昏迷了五天四夜,我還以為你活不成了。”

  他的嘴巴還是緊得跟只蚌似的,一個字也不肯吐露。

  “你是男人吧?”方才瞧遍他全身上下,終于敢確定他是男人了,不過為了慎重起見,還是問一下好了。

  古承天不甚了解的盯著眼前這名不太像姑娘的女子,她這一身獸皮裝再配上她懷裹的猴子,儼然就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野人,而她問的話就更怪了,從來沒有人敢懷疑他的性別,她是第一個,若她不是白癡就是笨蛋。

  “是……”本想雄壯威武的喊出,好證明他貨真價實(shí)的男兒本性,但一開口便扯痛了臉上的傷口,令他不得不馬上住口,而說出的話更有如蚊蚋。如果她敢該死的以為他是因?yàn)楹π,等他傷一好,第一個宰的人便是她。

  “其實(shí)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因?yàn)闀鲜沁@么畫的沒錯!钡麅貉劬Υ竽懙仫h向他那兩處與自己不同的地方,如果自己是女人,那么他一定是男人。

  雖然不能動,但古承天也知道她的眼睛飄向何方,只是她未免也太大膽了吧,竟敢如此不害臊地直視男人的私處,這種放蕩的行為,恐怕只有妓院里的姑娘敢這么做,而她……莫非她以前也在青樓待過?

  他不悅的瞪著她,想象以她十六、七歲的芳齡就已經(jīng)是一雙玉臂千人枕,心里的不悅遠(yuǎn)遠(yuǎn)勝過鄙視。

  沒看見他瞪視的目光,蝶兒放下懷中的小猴子起身,“吱吱,到外頭去摘些水果來當(dāng)晚餐,今天我們有客人在,多摘一些,但不準(zhǔn)再摘芭蕉,我吃都吃膩了,聽懂沒?”她有模有樣的把吱吱當(dāng)成是人的囑咐著,而吱吱也仿佛聽得懂似的在原地跳著回答它的主人,而后才邊跑邊跳的跑出去。

  “別玩得太晚,否則回來你得受罰!彼返介T邊,對著吱吱喊道。等吱吱跳著回答她,她才放心的走回屋里。

  “吱吱每次都這樣,要是忘記盯著它,它就會玩得忘了要回來!彼炖镫m是抱怨,但滿心的寵愛卻仍形之于外。吱吱是她一年前撿回來的小猴子,當(dāng)時它才剛出生不久,模樣十分可愛,當(dāng)下就贏得她全部的喜愛,所以,她也不管姥姥臨終前要她終生不能飼養(yǎng)動物的囑咐,硬是把它帶在身邊,將吱吱當(dāng)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直至今日。而吱吱也從未令她失望過,除了偶爾的調(diào)皮搗蛋之外,吱吱可說是她見過最溫馴的一只猴子。

  “別凈是盯著我看,我知道你餓了!彼砸詾榱私獾拿懦刑斓念^,就像安撫吱吱般的安撫他。

  古承天撇開頭,避免她裸露在外的小蠻腰過分接近他,這個奇怪的女人不懂得何謂羞恥,他還得顧及何謂非禮勿視呢。

  方才她一起身,馬上便春光外泄。先前她抱著猴子坐在他身邊,所以他沒能看清楚,而現(xiàn)在他不單是看見了,且還看得非常清楚,他實(shí)在無法認(rèn)同的審視著她的衣著打扮。

  瞧她全身上下除了胸前那條串著菱形玉佩的項(xiàng)鏈,其他的就只用兩塊獸皮圍住重要部分,上半身的獸皮繞成一圈,只束住她渾圓豐滿的胸部,露出了一大截纖細(xì)的腰肢,就連肚臍眼也藏不住,而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也幾乎全露出,下半身那塊獸皮充其量只能遮掩住她嬌俏的圓臀。老天!那兩塊獸皮根本沒能圍住什么。

  他生氣的瞪著她的穿著打扮,心里對她的評價愈低,便愈有一股莫名的失望。

  “怎么,傷口還疼呀!”蝶兒睜著一雙靈活的大眼欺近他的臉,而古承天無法躲避只好回視她。

  一對上她那對眸光流轉(zhuǎn)的靈活大眼,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對著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生氣了。

  “我也該為你換藥了。”見他仍只是看著自己,蝶兒猜想,可能是他想換藥了,因?yàn)槊看沃ㄖㄓ惺抡宜,便是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她相信人和猴子是差不多的。

  一猜到了他的心事,她立刻離開床榻邊,來來回回的準(zhǔn)備著待會兒要用上的藥材,而兩條雪白的美腿就在古承天的眼前晃呀晃的。

  他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難道這位姑娘不知道,在男人面前裸露肚腰和雙腿,對男人而言是一種多么嚴(yán)厲的酷刑嗎?很顯然的,她并不知道,不然此刻,就不會當(dāng)著他的面大膽地把那塊唯一遮掩嬌臀的獸皮掀起。

  蝶兒四處都找不到姥姥遺留下來專治斷骨的膏藥,后來她才想起,原來前些時候替一只斷了翅膀的鳥兒療傷后放在自己所縫制的暗袋內(nèi)了,于是她很自然地在他面前把遮布撩起取出膏藥,完全沒有考慮到此舉會引來的麻煩。

  她拿起膏藥依著古承天的胸部,輕柔的以畫圓的方式把膏藥涂抹上去。這種涂抹方式不但可讓藥效快速發(fā)揮,又可節(jié)省膏藥的用量,因?yàn)樗砩蠑喙嵌嗵帲舨皇≈c(diǎn)用,恐怕他的傷未好,膏藥就用完了。

  古承天已經(jīng)是避嫌的閉上了眼,但她似乎還不肯放過他似的,又偎在他的胸前用極盡挑逗的方式為他上藥一冰涼的膏藥不但沒能降低他的體溫,反而助長他體內(nèi)的欲火燎原,惹得他是情潮暗涌、心猿意馬的。

  “你在勾引我嗎?”他倒抽一口氣,顧不得身上的傷,猛地一把扯住她光滑的玉臂,這一抓他又后悔了,這只溫暖的玉臂只會更加深他心里的遐思。

  “什么意思?”蝶兒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不過,見他面色泛紅,她直覺地以為他發(fā)燒了,于是用另一只空下來的手探向他的額際,誰知此舉卻引來他的呻吟。

  “別碰我!”古承天再也無法忍受身心上的煎熬,連忙嚇阻她的動作。

  “不碰你,我怎么替你上藥?”蝶兒掙開他緊箍的手,繼續(xù)方才上藥的動作。“你們外面的人還真是奇怪,怎么跟書上寫的、姥姥說的完全不一樣!

  古承天專心地盯著她那一張一合似在引誘著他的紅唇,沒聽見她說些什么,心里想的全是品嘗它的滋味應(yīng)是如何的美妙,和一股莫名想擁著她的沖動,而他也真的付諸了行動。

  他一把將引誘他已久的嬌軀帶回懷里,雖引起了傷口的疼痛,但他不在乎。他粗魯?shù)木鹱∷募t唇,狂野的品嘗著,似懲戒又似疼惜。

  他突發(fā)的舉動把蝶兒一雙杏眼嚇得瞪得老大,還以為他摔壞了腦袋,這會兒發(fā)起瘋來了?墒钱(dāng)他的呼吸一靠近,女性特有的直覺反應(yīng)令她有些害怕的定住了身子,對他這番莫名的舉動,她有絲羞怯的想推開他,卻又有種奇怪的期待,至于期待什么,她不清楚,就像此刻她看不懂他眼里流轉(zhuǎn)的暗流一樣。

  直到他溫?zé)岬拇礁采献约旱,蝶兒還是無法做出任何反應(yīng),她不知所措的攀附著古承天的頸項(xiàng),虛軟的靠在他懷里,任他為所欲為。她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只是覺得被他大手擁著、讓他的嘴唇吸吮著,是一件很舒服的事,而且還很快樂,就像是飛上天似的,而她也喜歡這種舒服的感覺,并且徹底的被征服了。

  胸口傳來的疼痛,令古承天意識到自己的無禮,他連忙止住了停在蝶兒腰際上不安分的手,并推開她,低著頭試圖調(diào)適急促的呼吸。他不敢看向她被自已吻得紅腫的唇瓣,怕會無法把持進(jìn)而做出足以令彼此后悔的蠢事。

  在人們眼中,冷漠、不多話是他的代名詞,對女色更是一向敬謝不敏,怎么今日會對一位認(rèn)識不到一個時辰的姑娘無禮?但是她也不懂得要拒絕,這點(diǎn)令他很生氣,萬一今日換作是他人,她是不是也會讓別人這么對她?!

  不行!他吻過的唇今后只能屬于他,誰也不準(zhǔn)碰!

  “以后不準(zhǔn)讓別人吻你,聽到?jīng)]?”他沒來由地生著悶氣,霸道的命令著。

  “吻?原來剛才那個叫作‘吻’啊!”蝶兒滿臉紅潮未退地?fù)嶂t腫的唇瓣,“原來這種吻法會人感到舒服,覺得快樂,那以后若是有人不快樂,我也要這度吻他!彼私獾臎_著他一笑。

  “我說過不準(zhǔn),難道你沒聽懂嗎?你的唇只準(zhǔn)我一個人吻!”古承天氣結(jié)的吼道,這一吼不小心又扯痛了傷口。

  “為什么?”蝶兒不忍見他難受的坐著,伸手扶著他躺下,但仍不忘提出心里的疑問,“書上說‘及人所喜為己之樂’的呀,難道不是嗎?”

  看來他遇到的不是浪蕩女,而是一個小白癡。“這不一樣!

  “有何不同?姥姥也是這么教我的呀!姥姥常說‘眾人之樂為吾之喜,眾人之憂為吾之愁’,就因?yàn)槭廊瞬欢米约褐圃炜鞓罚酝匀松⒉g樂,既然我知道如何讓人快樂,我又怎能吝嗇!崩牙褟男〗o她的觀念就是“獨(dú)樂樂不如眾樂樂”,雖然姥姥在她五歲時便已經(jīng)仙游,但姥姥給她的教悔,她至今不忘。

  “我要怎么說你才懂?”古承天望著她一張?zhí)煺鏌o邪的臉,氣惱不知該如何向她解說這項(xiàng)只能屬于男女之間親密的行為。

  “那就說到我懂呀,姥姥?湮衣斆鳎魏问乱粚W(xué)就會,所以你不必太擔(dān)心。再說,你所要說的話,說不定我早已經(jīng)在書上讀過了!钡麅赫J(rèn)真的向他討教。姥姥的書屋里藏書十?dāng)?shù)萬,這十二年來,她差不多快將書屋里的書全看完了,所以他要說的話,說不定她也懂。

  “你……”古承天實(shí)在拿她沒辦法,“總之,以后除了我之外,誰也不準(zhǔn)吻你!

  “為什么只有你能吻,而別人就不行?”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盯著他問。

  “因?yàn)槟闶俏业!”古承天氣惱地急急把話脫口而出,但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難道他真的是摔壞了腦子?否則怎么說出如此不合他本性的話。

  “我是你的?”蝶兒狐疑的盯著他臉上奇怪的表情,不太能意會他話里的含意!安粚,不對!應(yīng)該你是我的這樣才對,因?yàn)槭俏揖攘四。?br />
  “那不一樣,這句話姑娘家是不能說的!

  “為什么不能說?你們外面的人還真是奇怪,不僅行為、穿著古怪,就連說話也顛三倒四的,難怪姥姥不讓我出谷。”她拍拍胸口,一副慶幸的模樣。

  “外面的世界本來就形形色色、變化莫測,不是一個人所能應(yīng)付得了的。”他臉色暗沉,低聲說道,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提醒自己滅門的血海深仇不能或忘。

  二十年來,家人橫死的畫面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像下冰雹似的沖擊著他傷痕累累的心,不僅痛且還得忍受那冰雹融化后的冰冷。

  這筆血債他已經(jīng)等了二十年了,如今好不容易終于有點(diǎn)頭緒,沒想到卻發(fā)生這件意外。但他相信這絕不是意外,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可能就是二十年前的兇手,推他下谷無非是想要斬草除根,可兇手萬萬也沒料到,老天爺竟會讓古家留下一條命脈以報血海深仇!

  沒注意到他異樣的臉色,蝶兒邊說邊替他拆開身上的傷布,“這書里有寫,而且姥姥也常說世途險惡,若我無能力自保,就一輩子待在谷里。其實(shí)我也不想出谷,谷里有好多朋友,若我離開了,它們一定很傷心。”

  黃昏時分涼涼的風(fēng)拂過古承天光裸的身體,令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將他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但也將他推入另一個更痛苦的深淵。

  “老天!你做什么?”古承天連忙扯住蝶兒在他大腿上忙碌的小手,過大的動作又扯痛了傷口。要不是覺得身體涼颼颼的,他也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竟全裸的躺在這里任她膽大妄為。

  “替你上藥呀!”蝶兒不理會他的抗拒,繼續(xù)著她的動作,若不加快些,恐怕到了晚餐的時候藥都還沒上好。

  “難道你不知道對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舉動!是會引來麻煩的嗎?”他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企圖壓下那被她挑起的欲念。

  “麻煩?什么麻煩……喔,不會呀,一點(diǎn)都不麻煩,只要你不再一直打擾我替你上藥,我的確可以省下很多的麻煩!逼鹣人牪惶脑捯,后來她想大概是他在替她擔(dān)心吧。

  “我不是指這個,總之,不要再碰我了,否則后果自理!”強(qiáng)壓的欲心念和傷口隱隱傳來的刺痛,令古承天差點(diǎn)失控的朝她大吼。

  “會有什么后果?”蝶兒歪著腦袋細(xì)想,怎么這個人說的話她愈來愈難明白了?

  “這個!”古承天扯住她滿腦子古怪思想的腦袋,氣憤的將唇覆上她的,要讓她閉嘴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吻封緘。

  “你……你在生氣嗎?”趁著喘息的空檔,她依著他的唇畔,有些得意的問。

  “沒錯!”這女人的嘴絕不能讓她空下,否則就是替自己找麻煩,于是他又低下頭攫取她的柔軟。

  蝶兒嘴角勾起一道漂亮的笑弧,心里暗想:還說不準(zhǔn),這會兒他不高興不是又吻她了嗎?所以,以后要是有人不開心,她也要這么吻他!

  她快樂、笨拙的回吻他,希望他不要再生氣了。

  “你一定要穿成這樣嗎?”堅持自己上藥的古承天終于艱難地上好藥,并且裹上傷布,一切就緒后,他才敢再跟她說話。

  方才兩個幾近光裸的人相擁而吻,而她生澀的技巧學(xué)著他的動作對他展開一連串難耐的折磨,差點(diǎn)令他再度失控,若不是他自制力過人,恐怕現(xiàn)在他們連晚餐都省了。

  “穿這樣沒什么不好呀!钡麅嚎纯醋约河X得并無不妥,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呀!一定又是他在胡言亂語。

  她不想理他,轉(zhuǎn)身將吱吱摘來的一大堆水果擱在桌上,桌上不夠放的,她才又將其他的收在石臼里。猴子就是猴子,無法分辨人所說的“多一點(diǎn)”是多少,摘來這么多的水果教她往哪放?

  “姑娘家穿衣要有三遮,一遮頸項(xiàng)、二遮雙臂、三遮雙踝,而你……”古承大搖搖頭,從她將長發(fā)扎成條馬尾的頭頂打量至只著一雙草鞋的腳下,“連遮都沒遮!

  “那又怎樣?”蝶兒被他審視的目光看得心里頭怪怪的,直覺的想護(hù)住雙臂、雙腿!皶袭嫷娜伺疾灰彩裁炊紱]穿的嗎?”

  “喔,什么書?”他勾起一抹微笑,滿意的看著她扭捏的反應(yīng)。很好,這個小白癡終于懂得何謂害羞了。

  “點(diǎn)……點(diǎn)穴書……和……和……”蝶兒被他瞧得全身發(fā)熱,連說話也結(jié)結(jié)巴巴的。

  “和什么?說下去呀!惫懦刑旌眯Φ氐戎卮。

  “沒什么!彼D(zhuǎn)過頭不敢再直視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每一次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就會變笨,然后舌頭也會跟著不聽話的打結(jié)。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些書應(yīng)該是一些練功的秘筮,而且書上的人偶大部分是男人,他們沒穿上衣服主要原因是想讓練武之人更清楚穴位走向,我說得沒錯吧?”

  蝶兒老實(shí)的點(diǎn)點(diǎn)頭,而一顆頭則低得不能再低。

  明明他說的全是事實(shí),而自己這么多年來不也是全靠書上寫的過活,為什么一經(jīng)由他的口中說出,自己反而會覺得不好意思呢?

  對了!一定是生病了,不然身體怎么會熱呼呼的?

  古承天訕笑一聲,“姑娘家不能和他們一樣,會讓人笑話的!

  “這里沒有人會笑我。”蝶兒極力辯駁,她實(shí)在很不喜歡他那副看扁她的表情。

  “就算沒有人會笑你,你也要潔身自愛啊,要知道一個姑娘讓男人看去了手臂、雙腿,可是要嫁給他的!彼麘蛑o的說道。

  蝶兒看看自己再看看他,忽然大叫:“我才不要嫁給你!”

  “為什么?”古承天當(dāng)下冷著一張臉問道。雖然他也不想娶她,但她的那句話仍教他備感刺耳。

  “我有我自己要嫁的人。”她直覺的回道。

  “誰?”一想到她天真無邪的臉沖著別的男人笑,甜美的唇被別的男人占有,嬌柔的身子躺在別的男人懷里……他心里的一把無明火就直往腦門沖去。

  “為什么要告訴你?”其實(shí)她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因?yàn)檫@一切全都是姥姥臨終前交代的。

  姥姥不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精通五行八卦、占卜之術(shù),印象中的姥姥整天不是研究陣法便是卜卦。

  有一天她突然把自己找去,說什么在她十七歲的那年,會有個男人從天而降,并要她把那三個分別是紅、黃、藍(lán)三種顏色的錦囊交給他,而那個男人也將會是她的夫婿。

  如今她男人是碰上了一個,但就不知他是否真是從天而降。

  占承天不說話的轉(zhuǎn)身背對著她躺下。她說得沒錯,他為什么要知道,她會嫁給誰又干他什么事。可是,該死的!他就是不喜歡她嫁給別人!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窒悶,兩個人都不愿開口說話,而一旁不解兩人正在嘔氣的吱吱,無憂地睜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望著蝶兒,伸手向她要晚餐吃。

  “在桌上,自個兒拿吧!钡麅嚎戳艘谎廴允潜硨χ墓懦刑,只覺一股煩悶直上心頭,她不知道他為什么不開心,可看他這副樣子,她也開心不起來了。

  她走至他的身后,搖搖他的肩說:“你不開心嗎?那我吻你好了。”

  “隨隨便便就把唇送出去,難道你真的這么不知恥?”古承天怒氣騰騰,口沒遮攔地朝她大吼。

  但話一出口,他就恨不得能馬上咬斷舌頭。瞧他說了什么該死的鬼話,要知道她什么都不懂,而且,能讓人“快樂”的那種方法還是他親身教授的,但現(xiàn)在他卻反而罵她不知恥。

  見著她眼眶里流轉(zhuǎn)的淚光,古承天好想道歉,可是男人的自尊讓他怎么也說不出口。

  蝶兒好心的把嘴湊過去卻被他吼得停止動作,教她進(jìn)也不對退也不是,只能手足無措的愣在原地。她從來沒有被人這么兇過,甚至羞辱過,而他竟然這么大聲的對她吼。

  “壞蛋!”趁羞憤的淚水未滾下之前,蝶兒奔出了屋外,她再也不要見到這個無禮的男人了。

  瞥見她滑落眼角的淚珠,古承天的心揪成一團(tuán),難受得緊,他無意的,他真的是無意的!

  潛意識里不愿見她難過的意念,讓他管不了什么自尊,也顧不得身上的傷,當(dāng)下抱起沉重的身子一跛一跛的追出去。

  “蝶兒……蝶兒……”他苦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緊追在她身后,為的就是要向她表示他的歉意,而此種異于往常、莫名其妙的舉動,他根本沒時間去探究。

  想他“古承天”這個名號在武林中亦頗負(fù)盛名,曾幾何時需要跟在他人后面跑,可是今日,他不但跟在一位姑娘家后面追,更肯為了向她道歉而放下他一向高傲的男人自尊,若此舉讓唐門三少——唐劍宇見著了,不損他個五百年才怪!

  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追上她再說。

  蝶兒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大步大步的往前走,不理會他在后面頻頻的呼喊。

  古承天見她奔往溪邊怕她會做出傻事來,心里一急就忘了要看路,結(jié)果一個沒注意讓路上突起的樹枝給絆個正著,疼得他冷汗直冒。

  他的哀呼聲終于拉住了蝶兒的腳步,她回頭望,只見古承天痛苦的抱著腳,眼眉全皺成一團(tuán),但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舉步離開。

  她才不要理這個無禮的男人呢,最好痛死他算了,大不了當(dāng)自己沒救過他。

  “蝶兒……很抱歉,剛才我不是有意的……”古承天抱著紅腫的腳踝坐在泥地上,聲如蚊蚋,形容十分狼狽。

  她再次停住腳步,站在原地考慮著到底要不要回頭。

  “那是因?yàn)!因(yàn)槲液苌鷼。”他有些笨拙的繼續(xù)解釋著,硬是昧著良心將心中那股酸味解釋成生氣。

  以前他從來不會為了任何事而解釋,尤其是女人,他大可和從前一樣扭頭走掉,可是現(xiàn)在他非但沒有,反倒低聲下氣懇求她原諒。

  更可怕的事是,他竟然會對一個認(rèn)識不到一天的女人低聲下氣,且慢慢的在乎她的感受。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游走在自我毀滅的邊緣了,可是要硬起心腸對她那純真得幾近白癡的嬌顏不理不睬,他又做不到,真像是上輩子欠她的。

  “就因?yàn)槟闵鷼猓也藕眯牡南胗梦莵硖婺阆麣,你非但不領(lǐng)情,還對我大吼大叫的。”蝶兒忿忿不平的踩著重重的腳步踱到他身邊,雙手叉腰,從上往下的瞪著他。

  “我就是因?yàn)樯鷼獠艜鹉愕。”古承天拉著她一道坐在泥地上,以他昂藏七尺之軀從不須仰頭與人說話,現(xiàn)在也一樣。

  “可是我又沒惹你生氣,你為啥朝我吼?”蝶兒心不甘情不愿的蹲坐在離他三尺遠(yuǎn)的地方,她現(xiàn)在一肚子的氣都還沒消咧。

  “那是因?yàn)椤彼麖?qiáng)壓下差點(diǎn)脫口而出的話,在他尚未搞清楚心中的那一團(tuán)亂之前,他絕不會輕易讓任何人進(jìn)駐他的內(nèi)心世界。

  雖然他從不否認(rèn)有一見鐘情這回事,但也不會傻得去讓它牽制自己的情感,更何況,他還有愛人的權(quán)利嗎?

  自從一家百余口慘遭滅門之禍后,“愛”對他來說早成了一種奢侈的東西,雖然唐門掌門人唐惟仁待他不薄,不但讓他學(xué)藝,更將他視如己出,可是他還是無法放任自己去愛他們,因?yàn)樗職v史會再重演,到時他又得忍受一次至親至愛的人離他而去的痛苦,他會承受不住的。為了不讓自己痛苦,他只好封閉情感對人不聞不問,最好是事事不關(guān)己,無痛亦無慮。

  “喔,我知道了,原來你不喜歡我用吻來替你消氣,而我又一直要吻你,所以你才會這么生氣!彼砸詾榱私獾奶嫠言捇卮。

  “沒有的事!”古承天撇開心里的不愉快,連忙否認(rèn)道。

  開玩笑!若他點(diǎn)頭,那他以后還能有機(jī)會一親芳澤嗎?而且,蝶兒雖然看起來什么都不懂,但卻精明得很,他得小心應(yīng)付,畢竟他身上的傷還得要好些日子療養(yǎng)。

  “不然,你方才氣些什么?”蝶兒固執(zhí)的非向他要到答案不可,以應(yīng)日后他若是再生氣,她好有個萬全的準(zhǔn)備,不至于像今晚鬧得這般的不愉快。

  “我會生氣那是因?yàn)椤驗(yàn)橄氲酵莆蚁律降娜,我才會這么的生氣。”古承天隨意瞎掰了一個理由搪塞。

  “可是……”又不是她推他下山的呀!她話沒說完便被他打斷。

  “別再可是了,谷外的人都是這樣的,生氣時吼一吼就沒事了,若是悶在心里是會得內(nèi)傷的,而我這個谷外的人生氣當(dāng)然也會對人吼呀,只是當(dāng)時沒有其他人,所以只好委屈你啦!”他把蝶兒唬得一愣一愣的,這種作法雖非男子漢所應(yīng)為,但卻是權(quán)宜之計,否則若繼續(xù)再跟她掰下去,可能永遠(yuǎn)也沒完沒了。

  “不過……”他說得好像有些道理,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別說了,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還有腳也腫得像塊紅芋似的,我看不瘸也得跛上一陣子了!彼麘n心忡忡的審視著腳。此時背腹受敵,敵暗我明,若傷勢一時間無法康復(fù),而仇家趁此時攻進(jìn)山谷,到時他不但無能力自保,就連蝶兒也保護(hù)不了。

  “活該,這叫罪有應(yīng)得!”她掄起粉拳,報復(fù)似的在他腫脹的腳踝上重重一擊,以泄心中不快。

  古承天痛哀一聲,“你想謀殺!”他疼得咬牙切齒。

  “想殺你還不容易,只要幾天不給你吃喝,看你死不死!”瞧他痛得哀哀叫,蝶兒一肚子氣這才稍稍消下。

  “無怪乎人家常說最毒婦人心了。”他揉著發(fā)疼的足踝,悶聲道。

  “沒錯,姥姥也是這么教我的,還好你不是女人,否則我早就殺了你!彼捌鸬厣系臉渲﹂_玩笑的往他胸口刺去,“說真的,你真的是男人嗎?”

  “當(dāng)然是了!”古承天有些氣急敗壞的嚷著,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貨真價實(shí)的男兒身,而她竟敢當(dāng)著他的面奚落他,所以他得問個明白,這點(diǎn)很重要,因?yàn)殛P(guān)乎到他的男性自尊!澳阋辉俚膯栁沂遣皇悄腥说降资菫榱耸裁?”

  “沒什么!睂τ谶@件姥姥叮囑的事,蝶兒不太有興致回答。“長這么大,我只見過姥姥一個人,根本沒見過其他人,所以我得問清楚,才不會殺錯人。”

  “這件事關(guān)系到我,所以你得說明白!彼麖(qiáng)忍著痛,非要到答案不可。

  “姥姥去世前曾說過,十二年后會有人進(jìn)谷,若進(jìn)谷的人是個女人就殺了她,若是男人就把那三個錦囊給他!

  “那錦囊呢?”依他直覺,這三個錦囊中一定藏有什么秘密。

  “干什么?”蝶兒不解地看著他伸來的大手。

  “給我呀!彼欢ㄒ獎e人把事情都說得明明白白才聽得懂嗎?

  “為什么要給你?你又不是姥姥說的那個男人。”說完,地扔掉手中的樹枝站了起來。

  “喔,那她說的那個男人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蝶兒天真的差點(diǎn)被他套出話來,連忙住口,“總之不是你就對了!彼挪灰@個說話顛三倒四的人做她的夫君呢!

  “這么肯定?”古承天盯著她閃爍的眼問道。

  蝶兒不自覺地皺著眉點(diǎn)頭,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張絲毫藏不住心事的小臉,早已明白地寫著“我沒說實(shí)話”這五個大字。古承天了然的看著她。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們回去吧,我的腳快痛死了!

  “好呀!”蝶兒真的以為他相信了她,殊不知他早已看穿了她的把戲。

  古承天別有深意的看著她得意洋洋的小臉,直覺她一定有什么秘密瞞著自己,而且,方才他還發(fā)現(xiàn)這座谷里的樹木與石塊分布雖亂,但亂中有序,很有可能是五行八卦的布局,有機(jī)會的話,全一定要弄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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