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慌慌張張的。」剛下班的文魁才剛進屋,替自己倒杯茶想好好坐一下休息一番,但連椅子都還沒坐熱,就看見鐵青著臉透著陣陣寒意的梅之靖一走進來就忙著打電話,身後跟著面孔僵硬冷肅的劍影,「咦!劍影,你今天怎么沒去亡班,該不會蹺班吧?」誰教他挑上要打卡的修車場黑手。
「我像那種人嗎?」劍影一臉悻悻然,「想我那么規(guī)矩有紀律的上班族怎么可能蹺班,還不是帝一通電話命令我請假。」唉!這個月全勤獎金泡湯了。
「怎么回事?」文魁一邊品茗一邊梭巡神色有異的兩人,開玩笑的說!缚偛粫切〖t帽又被綁架了?」上一次可是出動武堂精英去解救育幼院的小朋友。
「賓果!箘τ靶Σ怀鰜。
梅之靖掛上電話,「文魁,馬上調(diào)閱那附近全部計程車行的出勤表。」小莎是在他面前被帶走,若她出了什么狀況,他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必那么麻煩了!刮目琅f不慍不火、氣定神閑的喝茶。
梅之靖濃眉糾結(jié),瞇起凌厲懾人的利眼成條縫兒」愈發(fā)透著冷冽犀利,「你已經(jīng)查到了什么?」而他身為合帝居然被蒙在鼓裏。
「我們保護她保護得太周到,這樣是無法引蛇出洞的!
「這么說周圍的警力和部屬是你撤走的?」他提高了音量,不敢相信文魁竟拿他的女人當餌?
「是也不是!刮目慌砷e適的喝完茶,從容自若的走到電腦桌前,慢慢的開機,「就算我有意去做,也有人代勞了,帝,你忘了黑幫只要發(fā)布一個假命令就可以調(diào)走警方的監(jiān)視人員,至於我們的人馬我先叫他們到陳家大宅去等候指示廠!
難怪,難怪他總覺得一早起來附近太安靜了。他從齒縫進出聲音,「為什么?」
「我們不給兇嫌機會,兇嫌怎么敢動呢?」
「那現(xiàn)在呢?」賦閑在一旁的劍影瞼部冷硬的線條稍稍柔化,他總算弄懂怎么一回事了。
「帝,那么急著電召我們來做什么?」這時,從電梯裏魚貫的走出被火燒屁股催的星龍、飛虎以及刀魅,惟獨不見鬼夜和武閻。
每個人都有一個代碼,非緊急時刻很少使用,一旦電話響起或CALL機浮現(xiàn)特定的數(shù)字,所有人都必須聚集在天地門總部,不過,照他們這樣進出總部頻繁的情況來看,也許不久這個總部又要搬家了。
「咦!我們老大還沒來?」劍影睨視著電梯下去就沒再卜來。
「魁!一梅之靖斜瞟安之若素、手指飛快在按鍵的文魁。
「他們現(xiàn)在跟蹤綁匪到一間廢棄工廠!刮目戳讼铝硪绘I,螢幕上顯現(xiàn)地點及整個地形圖,「在林口!」
「我們也要去嗎?」刀魅打個哈欠,白天可是補眠的時間。
「要留要去都隨你們,有武閻和鬼夜在就夠了。」梅之靖冷靜下來,臉頰肌肉
微微抽搐,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這樣的冷沉內(nèi)斂更讓人不寒而栗。
「我留在這!刮目y得看到合帝如此沉靜,看來那些惹毛他的家伙離死神不遠了。
「我要回去上班!
「我要回家睡覺。」
劍影和刀魅相視一眼,難得達成默契。
而星龍和飛虎異口同聲的說:「我們回去工作,反正有老人在!顾麄兠榱嗣樘幾儾惑@的文魁,簡直把人玩弄在股掌。
「你們當我是神哪?」文魁好氣又好笑,他只不過早看穿了某些事而已。
「文魁武閻,天地無雙。」刀魅笑嘻嘻的吹捧!赣心銈儍纱缶揞^出馬,還需要我們這些小嘍羅做什么?」
一旁的梅之靖閉上眼後,須臾再睜開,電射如火炬般的光芒,「主謀是誰?」
文魁無所謂的聳聳肩,「是陳家的人——陳朝仁!
「是你,為什么?」吳莎琳被蒙上眼,雙手反綁被載至一處廢工廠,她隱約可以聽到海濤聲,大概靠海,離市區(qū)車程約兩個小時,可能沒離開臺北。
當眼罩被取下來時,有如重見天日,突來的光線迫使她拚命的眨眨眼,總算適應工廠內(nèi)昏暗的燈光,她環(huán)視包圍她的大漢。
「張大爺!」
「虧你還記得我,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張大爺賊笑,手持槍逼近她。
「為什么要這樣做?」她試圖保持冷靜,壓下內(nèi)心的恐懼。
「為什么?有人出錢買你的命,而我呢!」他將槍門抵著她的下顎,一手抓起她的長發(fā),嗤笑,「我是為了回報上次你當眾羞辱我的仇。」然後用力甩開她,痛得她頭皮發(fā)麻,感覺整束頭發(fā)被拔掉似的!刚鏇]想到你小小一個弱女子結(jié)的仇家還真不少,連我女兒你也敢得罪!」
「你是為了你女兒?」吳莎琳咬著牙忍著痛,F(xiàn)下只能拖延時間,她相信之靖
一定會來救她。
「這是其中之一啦!嘿……」他蹲到地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檜,「止次你讓我在兄弟面前威信盡失、顏面掃地,這一次我要好好回敬你。」他粗糙淫邪的大手摸上她的臉。
吳莎琳掙扎的別開臉,奈何他滿富煙味、酒味令人反胃的濁重鼻息如影隨形,怎么也甩不開,她既懊惱又憤慨,卻無計可施,內(nèi)心的惶悚和緊張逐漸擴大,如果,如果之靖沒來,那她豈不是任這邪穢之人糟蹋?可惡!她不能遭那么大的恥辱,她得想辦法自救。
「哎呀!張大爺,你要回敬我至少先把我的手解開,看這裏都是你的人,你還怕我跑了不成!顾青堑纳ひ,連自己都不由得起雞皮疙瘩!溉思沂趾盟崮!」
「小美人想開了。」他笑得流氣,不安分的手托起她嬌嗔的臉,「上回請你喝敬酒你不喝,非要喝罰酒!
她嚶嚀一聲,「上回人家無知,不知道你是大人物嘛!一回生、二回熟。
」她佯裝溫馴的計畫奏效了,只是真不敢相信這種諂媚嗯心的話是出自自己口中,「我實在沒想到你是鼎鼎有名的黑道老大。」
「呵……現(xiàn)在你知道要討好我了!顾皭旱氖州p握住她雪白的頸項,「只要我稍稍一用力,你就得見閻王,現(xiàn)在你的小命掌握在我手中!贡緛硭詾樗慌滤赖哪亍呛恰瓉砣苏嬲R到死亡都會變得膽小懦弱。
他哪知道那是她獲得重生,有了求生意志而變得堅強,「那是小女子年幼無知,沒有識人之明,還望威武英明的張大爺不要見怪,你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跟小女子我計較!顾龗亗媚眼,身體挨近他。
張大爺狂笑,一把攬過她的肩,「你果然很識時務,我一定會好好待你。」他猥褻的手蠢蠢欲動的滑下她的肩,在她腰際摩挲。
克制下退避的憎惡感,吳莎琳努力的擠出最甜美的笑容,「別那么急嘛,先解開我的繩子!
「不可以!」冷不防一聲嚴厲的呵斥響起。
來自昏暗的光線投射不到陰影的角落,吳莎琳無法看清那個人,雖屏氣凝神的
注視,也只能約略看出那人身材體格有點矮胖,但聲音卻如此熟悉,感覺似曾相識。
「我花錢請你是叫你殺了她,不是叫你放了她!」
「喂!陳大爺,你說話客氣一點,也不想想你站在誰的地盤上!故艿筋U指氣使,張大爺早就有些不滿,好歹他也是一幫之主,雄據(jù)一方的黑道老大,「收了你的錢,自然會替你把事情辦妥!
吳莎琳在聽到那人姓陳時,心一凜,腦海開始搜索記憶中姓陳的親戚與友人,可惜都只是浮光掠影。她開始揣度到底是誰對她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置她於死地,是為了遺產(chǎn)嗎?還是另有隱因?
「你放心,我張大爺說到做到,拿錢與人消災!箯埓鬆斏锨芭呐哪莻陰影中的人。
吳莎琳任憑揪長了耳朵也無法聽見他們交頭接耳的話語,心襄也有些忐忑不安了。
「好吧!那就隨你高興。」那個人冷哼一聲,似乎同意張大爺?shù)脑挕?br />
她直覺不是什么好事,勉強從地上爬起,「別過來。」該死的雙手仍受箝制。
張大爺猥瑣的慢慢逼近,「小寶貝,別怕!我會好好疼你的。」
該死的!她一直退,退到無路可退,後面是鎖上的木門,有些腐朽,她試著用腳踹,不時用肩去撞,瞳眸含瞠的盯著向她移動的龐大軀體,絕望隨著他的步伐慢慢吞噬了她的希望。
正當此時,突來的巨響分不出是鞭炮還是什么,只見張大爺?shù)椭湟宦暎瑨佅滤T外走去。
「里面的人聽著,快放下武器出來投降!箶U音機的聲音不停傳人她耳中,燃起她心中一線曙光。
「媽的,是警察!」其中守衛(wèi)沖進屋內(nèi)大叫,「是陳家大小姐和她未婚夫帶警察來!
「可惡,你出賣我!」張大爺掏出槍朝陰影下的男人猛射。
一個悶哼聲傳來,接著一陣回擊,只聽得見「乒乓鏘鏘」的巨響,是東西摔碎的聲音。
倉庫內(nèi)外槍聲不絕於耳,一片混亂,連微弱的燈也因受到隆隆槍響而震蕩、搖擺不定。
「啊!我的腰!」張大爺發(fā)出殺豬般哀嚎聲,雖說他先發(fā)制人,但一在明,一在暗,終究失了優(yōu)勢。
「老大!」幾名小弟見大哥受創(chuàng)也慌了手腳,四處亂掃射。
而吳莎琳見他們起了內(nèi)哄,開始挪動腳步準備見機行事。
「想逃到哪里去?」冰涼的金屬抵住她的太陽穴,一只粗壯的大手抓住她反剪的皓腕。
在搖晃的燈光下,她略側(cè)過頭,失聲尖叫:「陳朝仁!」
站在她身後壯碩臃腫的中年男子正是她私生父親的弟弟,是個精明內(nèi)斂的商人,目前代理執(zhí)掌陳家所有的產(chǎn)業(yè),可是,他怎么會在這?
吳莎琳眼尖的注意到他一絲不茍的西裝褲膝正汩汩滲出血,滴在地上,她腦中靈光一閃,不敢置信的道:「難道這一切都是你策畫的?」
「沒錯,想我為陳家賣力賣命,辛苦了大半輩子,結(jié)果單憑臭婆娘一張遺囑就要將我們兄弟倆打下的大片江山拱手讓給你這來路不明的野雜種!拐f到氣憤時,他用力拉扯她被綁的手,痛得她不得不咬著下唇壓抑即將蹦出喉嚨的尖叫。
「哼!杰西?陳那家伙要不是看在云美的份上,他也別想進陳家大門!
「什么!杰西?陳被刺傷的事也是你唆人做的?他是你侄子,你未來的女婿,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人性?哈……」歇止了笑聲,陳朝仁面孔猙獰的瞪視她,「你是什么東西,敢跟我說大道理?」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做?」她屏氣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警方已經(jīng)來了,她得爭取時間。
「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哈……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誰教你是陳忠仁的女兒。」他陰鵞的目光透著無盡的恨意,「想我學識才干都不輸入,就因為他是長子,所以他可以當總裁,而我只能做個董事,結(jié)果他死了,我依然什么也得不到,為陳家做牛做馬、辛苦的人是我,憑什么我得屈於人之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猛地,金屬的槍管用力撞上她腦袋,痛得她眼淚快掉出來,「更可惡的是那
個賤人和她姊姊聯(lián)手想謀奪陳家財產(chǎn)。」
「不!不是這樣的!」吳莎琳強忍著盈眶溢滿的淚水,死命的搖頭。
這時,倉庫門倏地拉開,原來是警方的人馬沖了進來。
「該死!」陳朝仁低咒一聲,開槍朝後門的鎖猛射擊,然後踹開頹圮的大門,
「走!」
當絢麗的夕陽從海的彼端照射過來時,光彩奪目令她勉強的眨了眨眼,原來已經(jīng)快天黑了。外面是廢棄的碼頭,已經(jīng)無路可退。
「陳朝仁,快放開她!」是鬼夜和一名似曾相識的儒雅男子。
他們身後跟著十數(shù)名著警服的高大男子,臉上卻都是冷肅無情,感覺不出警察的溫暖熱忱,反倒像……殺手,莫非……
正當她內(nèi)心閃過疑問時,突然一桶嗆鼻的油從頭兜下,「你在做什么?!」弄得她全身都是油味。
「哈……你們別過來,若是我的槍不小心走火,這個臭丫頭就沒命!龟惓室膊慌滤麄冮_槍。
「爹地!」陳云美偕同杰西?陳從倉庫跑出來,哭喊著,「夠了!顾呀(jīng)知道一切事實真相。
「寶貝女兒,只要這臭丫頭一死,陳家的財產(chǎn)就全是你的了。」陳朝仁露出慈父般關(guān)愛的眼神。
「我不要什么財產(chǎn),我只希望爹地您不要再錯下去了!龟愒泼劳磸匦姆,抽抽噎噎的望著疼愛自己的父親,「求求您……啊!」
就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一個人影突然街向陳朝仁撞上去,陳朝仁沒留意身旁堆積雜物的地方會跑出一個人,來不及開槍,整個人和那黑影往後跌人海裏,霎時,一聲猛烈的爆炸掀起巨大的浪高。
「不——」吳莎琳心臟在那瞬間停止了,因為她看見那推開她與陳朝仁一同墜海的男人是……梅之靖!接著、她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當吳莎琳恢復意識時是在醫(yī)院的單人病房,床邊站著陳云美和杰西?陳。無奈
夢里發(fā)生的一切是事實,她毋寧那只是作了場惡夢。
「莎琳,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父親會變成這樣!」陳云美淚眼婆娑的啜泣,一改從前那盛氣凌人的驕縱氣息,也許是這次打擊給她的省思吧!
但逝去的卻換不回了。
吳莎琳牽強一笑,「沒關(guān)系,事情都過去了!箍墒,黯淡失色的眼底卻掩不去輕愁。
杰西?陳歉疚的欠身一禮,「對不起!其實我早就知道刺傷我的幕後指使者就是叔叔,但我萬萬沒想到他會瘋狂至此,真是對不起。」事實上他可以阻止悲劇的發(fā)生,因為顧及了陳家的聲譽和云美,所以他無法說出。
「算了!顾膿u搖頭,多說無益,「財產(chǎn)的事就交由你們處置吧!我應得的部分就捐給慈善機構(gòu)。其他的,什么都不必再說了!顾鶒鄣娜硕茧x她而去,擁有了名利財富卻買不回活生生的人!改銈兛梢猿鋈チ,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陳云美和杰西?陳相視一眼,「那我們告辭了。」
當門闔上的那一剎那,她眼中無言的淚水滑下面頰,落寞無神的視線望向窗外晴朗無云的天空,那陽光般的微笑難道真的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不!她不相信!他怎么可以丟下她?他說過要永遠守護她的,怎么可以。
捂著酸澀的鼻端,拚命的強吞下喉中的緊繃,吳莎琳咬緊了下唇,咬到唇破皮嘗到血的滋味,咸咸帶點腥。
他曾說會好好保護她不受任何傷害,要她別再傷害自己,要她堅強的活下去,但他人呢?他為何沒來探望她?她不相信他會這樣就死掉,死在那一場爆炸中,她不相信!
「叩!叩!」
敲門聲響起,她連忙用床單、衣服胡亂擦去淚水、鼻涕,戴上冷漠堅強的面孔。來人除了鬼夜、武閻外,還有位文質(zhì)彬彬似醫(yī)師的男子。
「你好,我叫褚文祺,這位是……」
「武先生,酒店裏一面之緣!顾肫饋砹耍@樣俊秀斯文卻在無形中流露威嚴的貴族般男子很難不讓人印象深刻。
「醫(yī)師說你只是受到驚嚇引起的暈眩,休息個兩三天就可以出院!刮目^
一張椅子坐到她身邊。
「有什么事嗎?」
「鬼夜,到門外守著,別讓任何人靠近。」文魁用眼神示意鬼夜離去後,轉(zhuǎn)回頭,「我想你應該也猜得出來我們都是天地門的人!
她點點頭。
「當然,你也曉得梅之靖也是天地門的人!
吳莎琳無言,她曾聽之靖約略提過,他卻不愿多談,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們今天來是為了我們的帝爺,合帝!刮溟愰e閑倚著墻,直接切人正題。
「我認識他嗎?」
「你不啻認識,還跟他同處一個屋檐下!刮目Φ淖⒁曈行@愕的她。
「你們說的難道是之靖?」她微顰眉,「他是你們的帝爺?合帝?黑社會老大?」難怪他與生俱來有種王者雍容的氣度,并不因那張娃娃臉而減少他內(nèi)蘊的懾人光華。
文魁領(lǐng)首,聰明的小鬼一點就透,不必多費唇舌,「他統(tǒng)領(lǐng)著天地門的殺手組織,沒有幾個人見過他,他的身分是高度機密。」
「但他為了你幾度險些曝光!刮溟惱涞穆曇舨粠б唤z情感,因為愛情是黑社會中一大忌諱。
吳莎琳聞到一股詭譎的氣氛,彷佛有一縷光在她腦中閃過,又有些不確定,「你們找我的目的是為了告訴我他的身分?」她隱約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文魁輕笑,托了托眼鏡,幽幽開口:「感情是混黑道的人都知道的致命傷,在事先有所覺悟能不碰最好,而他身為一幫之首更是切身之咎,那是絕不可以接觸的禁忌,可以有女人,卻不能淌人愛情的混水,那會導致走向滅亡。」
這下就算白癡也明白他們的來意,要她離開之靖,但問題是……
「他現(xiàn)在是生是死?」吳莎琳感覺心臟在收縮加快,急切的渴望一線生機。
「你別急讓我說完!刮目郎\淺一笑,安撫了她的旁徨不安!肝乙蚕M蹱斈苓^得像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沒阻止他去追求你!
聞言,她臉一紅,耳根子泛熱。
「但身為天地門殺手組織的合帝,他的身分是不容公開,更不為外人所道,可惜的是,平凡的日子仍有破綻,警方開始盯上他,這可就麻煩,這一點你明白嗎?」
吳莎琳似懂非懂,不過,還是點點頭。
「因此,梅之靖必須消失!
「為什么?」吳莎琳激動的抓住文魁的手,抑不住的眼淚又涌回眼眶中滾動,
「為什么他非要犧牲掉?難道這就是你們黑道的生存法則?」
「沒錯!」武閻冰冷的聲音插入,硬生生的擊滅她心中燃起的一點燭光。
文魁輕撥開她的手,「這樣對彼此都好!
「什么?!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愛他?我愛他!」她憤懣又哀慟的吶喊,不停的撾打床以宣泄內(nèi)心的痛苦。
「但他卻是為你而犧牲。」
武閻一句當頭棒喝敲碎她偽裝堅強的外衣,她抱住頭哭喊道:「不!不!」淚水涕泗縱橫。
「武閻,別嚇她了!」文魁沒好氣的橫了一眼口無遮攔又尖銳不饒人的武閻,
「要是嚇壞了她,到時看你到哪裏找個她來賠給帝!」
閑他們奇怪的對話,讓差一點陷入歇斯底里的吳莎琳猛地拾回殘存的理智,但仍不停抽噎著吶吶低問:「你……你們在說什么?為什么我一句也聽不懂?之靖真的……真的死掉了嗎?」她咽下喉頭的哽咽,勉強的吐出最後一句。
「我有說他死了嗎?」文魁幽默一笑。
她驟然停止哭泣,錯愕的圓睜著眼,「什么?」
武閻翻翻白眼,「我就說嘛!愛情是碰不得,會把一個智商一八0的人變成負一八0!
霎時,吳莎琳始領(lǐng)悟原來自己被文魁給捉弄了,而武閻那旁觀者更是不忘火上加油。她哭笑不得,「你們……你們……」到底之靖他怎樣了?這才是她最關(guān)心的。
「他沒事,不過,已經(jīng)離開了臺灣,下次你見到他時,說不定就認不出來了!刮目浇俏⑽⑸咸,似笑非笑的瞅著受到消息震撼的吳莎琳那副呆儍的模樣。
「他沒事……他沒事!之靖沒事!」她忘情的大叫,興奮的忍不住從床上跳起,但還是按捺下滿腔激情,「他……他現(xiàn)在怎樣?」
「他沒死就是了!刮溟惻呐念~,有些受不了熱戀中的女人往往是捉摸不定,一下哭、一下叫、一下跳、一下又笑了。
「到底怎樣?」她還是無法靜下心,恨不得想立刻見到他。
「先別激動,你現(xiàn)在聽好。」文魁臉色一肅,令人不禁感受一股莫名的壓力,氣氛也變得嚴肅,「如果你沒有包容和寬大的胸襟,還有忠誠、認真的看待這份愛情,就請你忘了他,當作他不曾出現(xiàn)在你的生命中!
「怎么能忘?他是我生命中的陽光、而我只是一朵向陽花!顾哉Z,渾然未覺身旁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失去了它,我什么都不是!」更遑論焉能活得下去?!她真的不知道沒有了他,自己的生命會變得怎樣?是他改變她的人生的,他怎能棄她而去?
「也許你只是個地下夫人,也不可能有法院的結(jié)婚證明,這樣沒有身分的夫妻,你也不怕?」文魁鄭重的問。
「我要那一張紙干么?」在戶籍謄本上,她是個出生不詳?shù)乃缴,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記得她的存在?br />
「那好!」武閻從外套口袋掏出一封信交給她,「我們?nèi)蝿者_成了,至於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吳小姐,我們告辭了!刮目鹕韽澭诲,與武閻從容的離去,并帶上門。
目送他們離去,吳莎琳顫抖著手將信拆開—;
嗨!小莎:
我想你現(xiàn)在大概哭得浙瀝嘩啦,可惜的是,這一次我卻無法替你拭淚了。當你看到看到封信時,我已經(jīng)離開臺灣了,又不知道流浪到何方?這又將是一個全新的身分、全新的人生,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忘記你的。在我離開之後,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不管我有沒有在你身邊,好嗎?
也許幾年後我會回臺灣,那時你也許巳成為了大學生,或者畢業(yè)了成為社會新鮮人,也許你的人生觀會改變,也許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也許你愛上利的男人,而遺忘在黑暗中不知明天在哪裏的我。
不!不會的!
吳莎琳捂著嘴,抑下哽咽,內(nèi)心不斷的喊著,勉強擦去眼前蒙朧一層的水霧,她吸吸鼻子,繼續(xù)的閱覽下去。
在此,我和你做個約定,如果數(shù)年後我回來,你沒有忘記我,還愛著我的話,我會來找你的。
愛你的靖
「會的!我會等你,不管幾年,不論多久,我會等你回來的。」她哭泣的向天發(fā)誓,她的愛今生今世只為他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