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憂?」路承希見她突然沉默不語,擔心地探問道:「你沒事吧?怎么發起呆?是太累了嗎?你昨天一整夜都沒睡!
「不是,你別擔心,我好得很!」無憂連忙搖頭,「對不起,你都快要和溫雅歌小姐結婚,我還一直拉著你幫忙,累的人是你才對。而且你昨天還陪了我一晚,我想你的父母一定很緊張吧?」末了,她不忘故作輕松地扮了個鬼臉。
路承希的眉微蹙,在臉上顯出幾分寂寞,「放心吧,這是我自愿的,你用不著為這件事操心。」
他原是為自己與無憂的情深緣淺在感傷,可看在無憂眼里卻不是如此。
「那你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車別開得太快!篃o憂送他到門口,仍不忘多叮嚀幾句。
「我會注意的!孤烦邢5男奈⑽⒌某橥,因為他在不久的將來,將再也無法分享無憂的柔情。
但是,既然無憂選擇梁季勛,他就得退出,因為勉強得來的愛并不完整。而他只希望看見無憂幸福一生,所以為了她,他得上門拜訪梁季勛。
無慮的晚歸原因一直教他懷疑,如今他已經發現了抹不去的證據即無慮手臂上的瘀痕。
她對這個瘀痕被發現的反應,在在說明了他所擔心的事實。
無慮昨夜一定是和梁季勛在一起,而且梁季勛已經和她發生過親密關系,所以她身上才會有那樣的吻痕!
不可原諒!梁季勛明明就已經和無憂訂婚,而且婚期在即,他竟然還不顧勸阻拐走了無慮!
這次一定要梁季勛給個明確的回答,看他到底選擇無憂還是無慮?
***
「你干嘛面帶殺氣?」梁季勛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站在門口的路承希。「我記得你演奏的樂曲都是情歌,可不是交響樂!
「你心里有數!孤烦邢傻兰氶L的眉緊蹙著,「可以讓我進去嗎?」他不認為接下來的話題適合在大門口談。
「當然可以!沽杭緞状蠓降刈岄_身子,「不過你得等我五分鐘,讓我臥室里的女人穿好衣服出來。」
路承希的臉色在瞬間變得鐵青,「你是什么意思?」難道他仍是未改風流習性,甚至在訂婚后還大方地與先前女友們繼續來往?
「只是開開玩笑罷了,瞧你緊張成這樣!惯@就是他喜歡捉弄路承希的原因,因為看他的反應實在有趣。
他戲謔的語氣令路承希的憤怒指數直線上升,「我不是為了跟你開玩笑才來的!
「我想也是!沽杭緞撞灰詾橐獾芈柭柤。「進來吧,別站在門口說話!
當然,他才不會笨到猜不出路承希的殺意所為何來,一定是無慮和他之間的關系被這家伙發現了,所以這家伙才會在逼近十點鐘的夜里直奔他家質問他。
不過從門口只有路承希這個情況看來,無憂是尚未發現,而且這家伙也沒告訴無憂。很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因為這家伙事事以無憂的幸福為優先,所以像這種會傷到無憂的事情,他是不會立刻告知無憂的。
梁季勛走到酒柜前取出酒杯,「想喝什么嗎?」
「不必費心了!孤烦邢T谏嘲l上坐下。
「真是無趣的人!沽杭緞滋孀约赫鍧M一杯酒,跟著走到沙發旁,「說吧?發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讓你犧牲睡眠時間,急著找我談話?」
「是關于小慮的事!孤烦邢D坎晦D晴地盯住梁季勛!竸e跟我說你什么都不知道。」
「拜托,我都還沒開口,別急著定人罪狀好吧?」梁季勛淺嘗一口美酒,擱下杯子,將身子往沙發里一甩,「小慮出了什么事嗎?」他決定裝傻到底,免得太早承認罪行卻在最后發現對方要問的不是這個。
「你明明就知道!」路承希向來柔和的眼眸燃起一簇火苗,「你碰了小慮!」
「這你不是早就知道!沽杭緞仔笨吭谏嘲l上,懶洋洋地應道:「我是牽過她的手、摸過她的頭,這些你和小憂都親眼見過的,有必要這么生氣嗎?再說你的脾氣也發作得太晚了吧?」
「季勛!」路承希再也忍不住,臉色一沉,他低聲喝道:「我沒有時間跟你玩文字游戲,請你誠實回答我的問題!」
「是,我確實和小慮上過床,這就是你要的回答,對不對?」梁季勛舉起雙手故作投降狀,「法官大人,審問被告時請冷靜一點好吧?」真是的,瞧他氣成這副樣子,還真像是愛上了無慮!
「你!」梁季勛毫不修飾的回答令路承希被挑起的脾氣一下子冷卻許多,「你怎么可以這么做?你現在的身分是小憂的未婚夫!而你竟然碰了小慮?」
「是,我的確是小憂的未婚夫,可那又怎么樣?我想你也看得出來,我并沒有強迫小慮跟我上床,不是嗎?」梁季勛將兩手一攤,做出一副無奈狀的說:「我們可是兩情相悅的,法官大人。」
「你的意思是小慮也喜歡你嗎?」這真是最糟的狀況!
「沒錯呀!」梁季勛的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基本上呢,拒絕美女的愛意這種事我是做不出來的,因為辜負別人的真心會遭天打雷劈,而我還想長命百歲,所以,既然可愛的小慮對我一往情深,我又怎能對不起她值得紀念的初戀呢?」
「你這個人……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路承希忍不住在心里為無憂感到不平。
「我當然有良心。不然煬羽集團每年干嘛固定捐錢給各個孤兒院和流浪動物之家,以及各種社會公益活動?」梁季勛理直氣壯地辯解道。
「你別岔開話題!」路承希憤怒地瞪著他,向來優雅的形象在此時已是蕩然無存,「你根本就不愛小憂!為什么還要欺騙她的感情?」
「我說承希,你是哪只耳朵聽見我說我不愛小憂了?」梁季勛白了他一眼,「我當然愛小憂,不然為什么要跟她結婚?」
「既然愛著小憂,為什么又去招惹小慮?」
「還是哪門子問題?因為我兩個人都喜歡,所以兩個人我都想要,就這么簡單!」
「婚姻不是兒戲!結了婚就該對自己的伴侶負起責任,一輩子與她相守!」路承希覺得自己的好脾氣正一點一滴地被梁季勛啃食殆盡。「季勛,你到底明不明白婚姻的定義?」
「知道,指的是『男婚女嫁』,國語辭典里寫得很清楚!顾谴嫘臍馑缆烦邢,免得他打小慮主意。雖然這只是他和無憂單方面的猜測,但是即使有一點點的可能性他都不能放過。
「梁季勛!」他是真的快被梁季勛氣死了。
「叫我季勛就好,我這個人很好相處、很隨和的,不必那么見外!沽杭緞讛[擺手,露出事不關己的笑容,「怎樣?還有別的問題嗎?」
「當然有!你到底置她們姊妹倆于何地?」
「我愛小憂,而且認識她在先,又有承諾在前,自然得娶她當老婆;至于小慮,因為我也很愛她,又舍不得放棄她,所以結婚后我還是會好好『照顧』她的,這點你不用操心。」他故意說得曖昧,為的只是想看路承希變臉。
「我不會讓你這么對待她們兩個的!孤烦邢O騺砣岷偷哪槻烤條上難得的露出堅毅的神情,「絕對不會!顾麍詻Q道。
「哦?那可真是有趣,請問你打算怎么做?能不能先告訴我,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梁季勛樂得很,因為他總算是逼出路承希的另外一面。
路承希拿起隨身外套自沙發上站起,他看了梁季勛一眼,用冰冷的語氣反問道:「你會將經營策略告訴商場的敵手嗎?梁季勛!
梁季勛感受到他眼底放射出來的挑戰氣息,好斗的本能被挑起,于是他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哈!當然不會!
「那么,失禮,我必須回家了,謝謝你這么晚還愿意讓我打擾!孤烦邢;謴土怂5亩Y貌,但態度卻失去應有的溫度,彷佛是一塊北極寒冰。
「不客氣,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也請你多見諒!沽杭緞姿退介T口,「那么我就不送了。」
路承希僅是看了他一眼,接著以狐疑的聲調反問道:「你房里不會真的藏了個女人吧?」
梁季勛沒想到他會記得這個小玩笑,于是他將眉一挑,伸手往臥室的方向一比,笑道:「你要見見她嗎?」
說實話,他還真希望路承希會沖進去確定是不是有個裸女在他床上,然后再見到路承希因為受騙上當而露出窘困的表情。但是可惜得很,路承希只是瞪了他一眼便逕自開門離去。
「哎呀呀,這家伙果然比想像中難纏,看來這下子小憂有苦頭吃了!沽杭緞讖年柵_上望著路承希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