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暈、身子好熱、喉嚨好干。
此刻伊澄心所想得到的，只有水。
她想喝水。
但是身體競?cè)徊宦犑箚�，動也不動�?br />
她怎么了？為什么身體這么沉重呢？
她不是在泡澡嗎？而且一邊泡一邊哀悼自己逝去的初戀……然后呢？她離開浴室了嗎？
沒印象了，她真的沒有任何印象。
她的眼前為何一片黑暗呢？半點光都沒有
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她討厭黑漆漆的地方，她要離開這里！
哪里有光？她需要光線，她忍受不了獨自處在漆黑的地方那種寂寞感！
父母去世后，她經(jīng)常是一個人開燈直到天亮，因為一旦關(guān)上燈，就仿佛全世界都暗了下來，而她則被鎖在無盡的幽暗之中。
“不要�！币脸涡纳斐鲭p手在半空中揮舞著，期盼能摸索到出口。
“澄心？你醒了嗎？”雷旭見她伸出雙手，還以為她終于醒來，但沒想到她卻只是不斷地夢吃，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惡夢。
“救我……”找不到足以依賴的東西，伊澄心失望地放下手臂，眼淚不白覺地落下。
“澄心……”雷旭走近床邊在床沿坐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心中有無限的不舍。
她平時都把這副柔弱的模樣隱藏在歡笑背后嗎？所以她才保持著笑口常開的開朗個性，為的不是開心，而是想忘卻悲傷。
因為只要常笑，就會感到自己是幸福的，是被愛的。
伊澄心是否抱持如此想法？所以不管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她依然笑臉迎人。
“澄心，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才好？”輕聲低喃，雷旭頭一次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的脆弱。
在公事上，他從未害怕過，不論是談生意還是平撫鬧事員工，再危險的狀況他都遇過；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一樣，令他只能退縮，不敢向前。
他害怕被澄心拒絕。
他想永遠(yuǎn)保有與澄心之間的美好回憶，所以，原本在得知她年齡之際，他是打算與她保持距離的。
只要當(dāng)朋友就好，那么澄心會一直持續(xù)那樣幸福的笑容到永遠(yuǎn)。
可是今天……若是他說出口，而澄心對他并沒有情人的感覺，那該怎么辨？
他們還能是朋友嗎？
他沒有自信、沒有把握。
就算繼續(xù)當(dāng)朋友，他也必須面對澄心將來會與其他男人結(jié)婚生子的殘酷事實，而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挨過那樣的心痛情況。
結(jié)果，他也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會和平常人一樣恐懼愛情的到來，也會為了愛情的實現(xiàn)與否感到苦惱不已。
“澄心……你會喜歡我嗎？喜歡一個年齡與你相差如此之大的男人？適合你的，應(yīng)該是像柏生那樣的年輕男孩而不是我，可是！我喜歡你……澄心�！�
頭一回正視自己真正的感情，雷旭俯身靠近伊澄心，輕輕柔柔地在她額上烙了一個吻。
“雷旭�！毕袷且貞�(yīng)他的感情般，伊澄心的口中逸出淺聲低喃，數(shù)度輕喚他的名字。
不再是具有疏離感的“雷先生”，而是直呼他名字“雷旭”。
“澄心？”雷旭撫著她光滑的臉頰，低聲輕喚。
“救我……雷旭�！币脸涡拿髦鴮ふ铱晒┮揽康臇|西，因而抓住了雷旭的襯衫。
“澄心？醒醒，澄心�！敝酪脸涡纳刑幱趷簤糁校蝗趟芸�，雷旭輕拍著她的臉頰想喚醒她。
“雷旭……”幾度呼喚卻得不到回應(yīng)，伊澄心的淚再度泛濫。
“澄心，快醒醒，那只是惡夢罷了！”雷旭搖搖她的身子，企圖叫醒她。
“對不起�！绷钊瞬唤獾脑~語再度從伊澄心口中逸出，令雷旭微愣。
她到底在做什么夢？又是在向誰說對不起？
“對不起，雷旭�！�
疑惑很快就得到答案，伊澄心道歉的對象是他。
這下子雷旭更加迷糊了，澄心為何要向他道歉？
“請你不要生氣……”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進(jìn)出，雷旭頓悟。
澄心以為他在生她的氣！
是剛才在餐廳里，他冷漠對待她的關(guān)系嗎？
當(dāng)時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整理白己混亂的思緒，加上她未成年的沖擊性事實震驚了他，所以逼得他只能如此回應(yīng)。
一切都是他的錯！
“醒醒，澄心，我沒有生氣，快醒醒�！崩仔裼昧ξ站o伊澄心的雙手，仿佛要給她對抗惡夢的力與封毅緊緊的握住。
或許是得到安心的依靠，伊澄心緩緩睜開雙眼，迷蒙的視線沒有焦距，只是不停逡巡面前的事物。
“澄心，你醒了？”雷旭欣喜地挨近她，“沒事吧？有沒有哪里感到不舒服？”
“雷旭？”她的黑瞳透著空洞，不似先前那般有神。
“是我。”雷旭柔聲應(yīng)道。
金發(fā)在日光燈的映射下閃著燦爛光芒，令伊澄心看得人迷。
她在做夢，由惡夢脫離，跌入了一個她不想醒來的美夢。
雷旭又笑了，而且是笑著喚她的名字。
好甜的夢，她不想離開。
而且，她好想對雷旭說……
“我喜歡你�！睓汛絼澇雒利惖幕⌒�，訴說著心里的小小秘密。
雷旭瞪大了藍(lán)眸。
他剛才聽見了什么？
“我好喜歡你，雷旭。”柔笑在伊澄心美麗的臉龐上擴(kuò)散，如同漣漪一圈圈地蕩漾開來，輕輕地震蕩著雷旭的心。
“澄心……”雷旭此刻已不得自己有五弟的好口才，可以立刻貼切地表現(xiàn)自己那激動不已的心情，讓伊澄心知道他此時感到多么的幸福。
但是在他還未來得及開口之前，伊澄心又合眸沉睡，香甜的睡臉與平順的呼吸，安靜得仿佛剛才的事情從長發(fā)生過。
瞬間的轉(zhuǎn)變令雷旭錯愕不已。
剛才伊澄心所說的話到底是夢話，還是出自于真心？
她是對著他說，還是誤以為她自己置身夢境當(dāng)中？
沉思半晌雷旭禁不住搖頭苦笑。
罷了！是什么都無所謂，他知道了澄心的真心！這已經(jīng)足夠了。
既然他知道了，也得到證明！那么不管明天澄心如何抵賴．她都別想從他身邊溜走！
♂♀
“我說熾哥……”雷柏生端起面前的牛奶嘆了口氣，“你回來得太晚了�！�
“對呀！早知道可以看見二哥的撲克臉變調(diào)，我應(yīng)該火速趕回家才是�！崩谉敫嫫鹨粔K咖啡口味的松糕往嘴里送。
“你就算回來也沒什么幫助。”溫仲熙端來咖啡放到雷柏生面前，又將溫?zé)岬木G茶遞到雷少陵手上。“少陵，你好些了嗎？”
“嗯，我已經(jīng)沒事了，謝謝你�！崩咨倭甑哪_上還里著繃帶，昨夜從小弟口中得知旭的事情之后，他今天特地起了個大早想等旭的回答。
旭到底要不要娶伊澄心小姐？
想來，這個問題今天就會有答案了。
“陵哥，你確定不用回房休息嗎？等二哥離開房間我會去叫你的�！崩装厣鷵�(dān)心的瞄著雷少陵的腳。
“放心吧，不會有事�！崩谉氚褎偛艔臏刂傥跏稚辖舆^來的毛毯蓋上雷少陵的身子！“保持溫暖別感冒就行了�！�
“早知道我也拿一件過來，早上畢竟還是比中午冷了點�！崩装厣f著，擱下餐具便要起身、
“我去幫你拿吧。”溫仲熙收起只剩松糕碎屑的空盤子，“你要外套還是毛毯？”
雷柏生偏著頭想了想，“嗯，我想還是外套好了，里著毛毯看起來好像小孩子哦！”
“你本來就是小孩�！崩谉朐谝慌愿`笑。
“熾哥！”雷柏生跳了起來，“我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耶！”
“那又如何？我大你四歲，所以在我看來，你永遠(yuǎn)都像小孩�！谉胂騺硪匀⌒@幾個小弟為樂！看他們?yōu)榱四昙o(jì)差距爭得面紅耳赤著實有趣。
“熾哥！”雷柏生忍不住氣得大叫。
“柏生，先坐下，萬一吵醒了旭就不好了�！崩咨倭昕嘈χ鴦竦馈�
“是呀！昨晚他一定累慘了。”雷熾意有所指地暗示。
“熾哥，你好像話中有話�！崩装厣毖勖橄蚶谉搿�
“��！沒想到你也到了聽得懂暗示的年紀(jì)呀？”雷熾順手拉過雷柏生，把他按進(jìn)懷里使勁地揉他的金發(fā)。
“熾哥，快住手啦！”雷柏生忘了雷少陵的叮嚀，拼命地掙扎大叫。
“熾，你就別再開柏生的玩笑了�！崩咨倭暝噲D阻止，但雷熾玩興正起，哪舍得放開小玩具？
“熾，放手吧�！眲偰脕硗馓椎臏刂傥蹴槃輰⑼馓渍稚侠谉氲念^，逼得他不得不放手。
“是呀，你們倆會吵醒旭的。”
雷少陵話聲剛落，頭頂上已經(jīng)傳來蘊含怒氣的質(zhì)問聲。
“你們幾個！”
雷旭火冒三丈地瞪著眼前的自家兄弟。
“啊，早安哪，旭�！崩咨倭晷χf上茶杯，“要不要喝點茶暖暖身子？”
“二哥早安！”雷柏生才剛自雷熾的魔掌脫離，頂著一頭亂發(fā)十分心虛地打了招呼。
“二哥早，昨晚睡得好不好？”雷熾堆起滿臉笑容，看起來卻令人毛骨驚然。
“旭，你早餐想吃什么？”溫仲熙跟著出聲問道。
“你們……’雷旭無力地靠在門板上。
“怎么啦？二哥，你臉色不好呢！”雷柏生裝出一瞼無辜相。
“是呀，該不是太累了！還是昨晚根本沒睡？”雷熾跟著插話。
“旭，你要不要回房先補足睡眠，今天下午還有會議要開不是嗎？”雷少陵好心地提醒。
“需要我替你放熱水，先洗個澡嗎？”溫仲熙提出中肯的建議。
“不、必、了！”雷旭咬牙切齒地瞪著眼前四個人和樂融融的景象，仿佛聽見自己的理智神經(jīng)斷線的聲音。
“你們幾個！為什么大清早的坐在客房門口的地板上吃早餐？”
“我們在等你呀！”雷熾笑道，“偏偏你又遲遲不起床。”
“對呀！我們有把你和澄心的份都留下來喲！”雷柏生舉高手，把裝著三明治的盤子送到雷旭面前。
“旭，伊小姐還沒醒嗎？”雷少陵語出驚人地問。
問題的核心被提起！大伙兒有著瞬間的沉默。
緊跟著，雷熾突然進(jìn)出爆炸性的問句：“二哥，你昨晚沒讓伊小姐休息嗎？這樣是不行的，她還是個未成年的少女，和你這個體力過剩的中年人是不一樣的！你應(yīng)該多體諒她才是�！�
“而且二哥和澄心還沒有正式結(jié)婚不是嗎？”雷柏生皺了皺眉頭，“二哥，這樣是不行的�！�
“旭，需不需要我替你找舉辦婚禮的場地？”雷少陵小心翼冀地問。
“在那之前……”雷旭根本招架不住兄弟們你一言、我一句的連續(xù)攻擊，覺得此刻的自己好像是被槍打得體無完膚的尸體。
“在那之前？”大伙兒豎起耳朵，“怎么樣？”
“我跟澄心……”雷旭做了個深呼吸，“根本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別瞎操心、多管閑事�！�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相信雷旭竟然正人君子到這種地步。
“說得也是，旭怎么可能還沒結(jié)婚就……”雷少陵連連點頭。
“如果旭動了伊小姐，那就該改名叫熾了�！睖刂傥跣χ酉氯ァ�
雷熾白了溫仲熙一眼，“喂！仲熙，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說得好像我是個色狼一樣�！�
“你不是嗎？”溫仲熙挑了挑眉反問。
“仲熙，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向來只跟心甘情愿與我上床的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強(qiáng)迫女人這種事我做不來�！崩谉氲靡庋笱蟮貞�(yīng)道。
“這種事不該得意洋洋吧？”雷旭瞪了雷熾一眼。
“啊！”雷柏生突然冒出叫聲。
“怎么了？”大伙兒同時將視線移到他身上去。
雷柏生透過擋在客房門口的雷旭身后的空隙朝房內(nèi)揮手笑道：“澄心，早安哪！”
“小美人醒啦？讓我看看。”雷熾擠開雷柏生，想仔細(xì)瞧瞧勾走雷旭的女人長得什么樣子。
“你們幾個統(tǒng)統(tǒng)給我回房里去！”雷旭火冒三丈地關(guān)上了門。
開玩笑！澄心身上什么都沒穿，怎能讓這群家伙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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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感覺好些了嗎？”雷旭抱起昨天十夜剛洗好的衣服走近床邊，“先把衣服換上。”
“衣服？”伊澄心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雷旭手上的衣服，那是自己的沒錯，昨天因為沾到冰淇淋，所以她才接受雷柏生的好意先洗個澡，但是，后來的事為什么她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隱約之中，她只記得自己做了個很甜的夢——夢里的雷旭笑得極為溫柔……
而她也對他說出自己的心意。
“你在浴室里昏倒了。”雷旭將衣物放到床邊，試著用平緩一點的方式說明事情的經(jīng)過�！八晕抑缓米查_門把你救出來�！�
“我在浴室昏倒？”難怪后來的事她記憶全無。
等等，浴室？那時候她不是什么都沒穿嗎？那進(jìn)來救人的雷旭……
天哪！雷旭一定什么都看到了。
此刻的伊澄心真想挖個地洞鉆進(jìn)去！
“呃……為了救你，所以這也是不得已的事，請你原諒我……”雷旭走近門口．背對著伊澄心說：“我先離開，你換好衣服再叫我。”
“謝謝你�！币脸涡某诉@句話，已想不到第二句。
“那么我在外頭等你�！�
看著門板被合上，伊澄心虛弱地倒回床上，紛亂混雜的思緒在腦海里交織而過，好半晌，她的腦袋里幾乎是呈現(xiàn)空白狀態(tài)。
“不換衣服不行，”伊澄心喃喃自語著、掀開身上的浴巾與毛毯，看見自己光裸的身子，不禁又想起雷旭把她從浴室里抱出來的樣子，瞬間熱氣再度沖上臉頰，讓她只能捧住臉拼命搖頭，想把過于激烈的畫面甩掉。
“如果生在古代多好。”伊澄心苦笑著。
那樣的話，被雷旭看過身子的她，就可以打定主意非他莫嫁，而雷旭也必須負(fù)起責(zé)任。
多可笑的想法。
若是雷旭對她無意，她嫁給他也不會真正幸福的。
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換好衣服，伊澄心輕輕打開門，看見雷旭正站在走廊外。
“那個……我……”她匆匆低下頭，因為現(xiàn)在的她根本沒辦法直視雷旭的臉孔。
“你還好嗎？”
雷旭明白她在難為情，明了她的心意之后，她的一切反應(yīng)變得清晰易懂，不再令他費疑猜。
“呃，我很好。”伊澄心點點頭。
“那么到飯廳去吧，我想仲熙應(yīng)該把我們的早餐留下來了�！崩仔癯脸涡闹俪鍪�，“來吧！”
“呃？”伊澄心呆呆地看著雷旭的大手，還弄不清眼前是什么樣的狀況。
“我牽著你走比較安全�！崩仔裎⑿Φ�。
他的笑容令伊澄心看傻了眼。
昨天他不是還怒氣沖沖的模樣？
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變得這么溫柔了？
“來吧�！崩仔裆锨袄^伊澄心，扶著她往樓下走去，否則依她現(xiàn)在的遲鈍反應(yīng)，只怕會在原地站上一個下午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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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在這邊！”雷柏生看見雷旭牽著伊澄心的手緩緩下樓！連忙起身朝她揮手。
嘿嘿……看來計劃奏效了，二哥和伊澄心果然因此擦出火花，這下子他的紅包是討定了！
“在想什么，笑得那么賊？”雷熾敲敲雷柏生的頭。
“才沒有哪！我只是很高興二哥找到好對象，哪像熾哥你，成天傷女人的心�！崩装厣W開雷熾的下一波攻擊，兔得他又拿自己的腦袋當(dāng)玩具。
“嘖嘖……聽聽看，這是什么話呀！好歹我也是你五哥，尊敬點行不行？”雷熾不贊同地?fù)u頭。
“這是道地的實話�！崩装厣瘩g！“當(dāng)然啦！如果你承認(rèn)自己是老人，那么我以后一定會記得‘敬老’尊賢的�！�
“小鬼！”雷熾決定不與他一般見識，直接走近伊澄心同她打招呼。
“初次見面，伊小姐�！崩谉肼冻鰧ｉT用來騙女人的迷人笑臉，“我是雷熾，你好！很榮幸能認(rèn)識像你這么年輕漂亮的小姐�！�
“��！熾哥在勾引未來二嫂！”雷柏生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大嚷。
“柏生、熾，別胡鬧了，澄心還沒完全恢復(fù)精神。”雷旭出聲制止，并將伊澄心帶進(jìn)飯廳里。
伊澄心傻愣愣地被推進(jìn)飯廳，腦子里混沌一片，像團(tuán)黏答答的漿糊。
她剛才聽見什么？
雷柏生喊她是未來二嫂？她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這種事情了？為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請坐，伊小姐�！睖刂傥鯗睾偷男θ菀蝗缫酝�，讓伊澄心很想將剛才的話當(dāng)成錯覺。
“想吃什么？”雷旭靠近她耳邊問道。
“啊？我、我什么都都可以�！币脸涡膰樍艘淮筇�，差點從椅子上跌卜來。
“那么我準(zhǔn)備一份煎蛋三明治配玉米濃湯好了！旭，你想吃什么？” “一樣就好�！�
雷旭拉開椅子，在伊澄心身旁坐下。
伊澄心偷偷瞄著雷旭，不懂他的態(tài)度為何與昨夜有天差地遠(yuǎn)的分別。
她是很喜歡月前的狀況啦，但是……太奇怪了，就好像跌進(jìn)了夢里一樣。
夢？
她記得她做了個夢，夢里雷旭笑得極為溫柔。
莫非她還在做夢？所以這個是溫柔版的雷旭，而不是生氣的雷旭。
“原來如此�！币脸涡娜滩蛔∽匝宰哉Z起來。
“什么東西原來如此？”雷旭看了她一眼。
“我在做夢對不對？”伊澄心抬頭問道。因為是做夢，所以她才會覺得輕飄飄的，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反正是做夢，說什么應(yīng)該都無所謂吧？
雷旭、雷熾及雷柏生三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做夢？伊澄心在想什么呀？
為什么會有這種怪異的想法？
“因為我在做夢，所以你才會用這么溫柔的眼神看我�！币脸涡哪坎晦D(zhuǎn)睛地盯著雷旭的藍(lán)眸，那是她向往許久的。一直想近距離地看清楚那透明的色調(diào)，如同藍(lán)天晴空般的美麗。
“澄心，我……”
雷旭嘆了口氣，正想開口解釋時，雷熾?yún)s突然冒了出來，一手捂住他的嘴，沖著伊澄心笑道：“沒錯！你現(xiàn)在在做夢，所以想說什么都可以，就算想把二哥打包帶走都行�！�
“熾，你在胡說些什么！”
雷旭好不容易掙脫五弟，正想出口反駁！冷不防的雷熾再度捂住他的嘴，這次他可是雙手并用。
“你是說真的嗎？雷熾先生？”良久！伊澄心像是下定決心似地抬起頭正視雷熾。
“當(dāng)然是真的，想對二哥做什么請說，我保證他配合到底�！崩谉氩活櫺值芮檎x地擅自發(fā)言。
“那么……”伊澄心偏著頭瞧著雷旭那驚愕的表情，突然露出甜笑，“我只是想說一句話�！�
“嘎？”雷熾愣住了，連帶困住雷旭的雙手也跟著松脫�！澳阆雽Χ缯f什么？”
“我喜歡你，雷旭�！币脸涡牡谋砬閹е⑺岬男腋�！“我真的……好喜歡你，只是我們兩個的身份終究不合，而且……我只是個小孩，我想你是一定不會看上我的�！�
“澄心！”雷旭幽藍(lán)的瞳眸在瞬間放大。
“我不知道你為了什么在生我的氣，但是，我好希望看見你的笑容，所以……我會離開的，請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伊澄心苦澀地扯動唇角，神情似笑非笑。
“澄心，”雷旭站了起來，顧不得身旁的兄弟們開始吹起口哨，他一把將伊澄心擁人懷里。
“我沒有在生你氣，也沒有打算放你走，以后你只許留在我身邊，哪里都不許去，聽見沒有！”
雷旭將她摟得死緊，害怕一個松手，她便跑得無影無蹤。
“雷旭，謝謝你，這真的是……我有生以來……最甜美的夢……”晶瑩淚珠自伊澄心的眼角滑落！滴在頰上、落在唇上。
“這個夢會永遠(yuǎn)持續(xù)下去的……”
沒有想到澄心會如此誤解眼前的情況，更沒料到會這么快就得到她的親口承諾，雷旭不自覺地露出滿足的微笑，“我向你保證，澄心，你將永遠(yuǎn)、永遠(yuǎn)沒有醒來的機(jī)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