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總是不停地在捉弄人。
越是不想見的人越容易見到,這似乎已經(jīng)是不變的道理了。
伊澄心嘆了口氣,作了個深呼吸后,舉步踏入貴賓室里。
今天一大早經(jīng)理拿著八卦雜志來找她時,她的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個譜,果不其然,雷旭還沒找上門,方華笙倒先來了。
“您好,方先生!币脸涡谋浦约郝冻鲂θ,縱使她心里討厭這個男人討厭得不得了。
工作,這是工作。伊澄心不斷地提醒自己。
“唷,看看是誰來了!”方華笙推開身旁的小姐,走到伊澄心面前,“伊大小姐,好久不見了,聽說你最近忙得不得了,連見個面賞光的機(jī)會都不給我!
“方先生誤會了!彼牭贸鰜恚饺A笙八成是看了雜志報導(dǎo),誤以為她與雷旭有什么不尋常的關(guān)系,所以才來找她麻煩的。
“是嗎?我誤會了?”方華笙隨手抄起桌上的酒杯往伊澄心身上灑去,“哼,想敷衍我?沒那么容易!”
任由昂貴的美酒淋了全身,一陣涼意直竄心頭,但伊澄心卻只能乖乖站著不動,“對不起,我不懂方先生的話,澄心并沒有在敷衍您,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忍耐!她得忍耐,否則一個不小心,只怕方華笙會拆了這家酒店,屆時經(jīng)理和老板就會連帶的遭受池魚之殃了。
“你倒是很會說話,怪不得連雷旭都對你沒轍!狈饺A笙將雜志往伊澄心臉上丟去!“別以為有雷旭當(dāng)你的靠山,我就不敢動你!”
“澄心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伊澄心忍著臉頰上傳來的刺痛感,剛才被方華笙丟來的書本劃出一道傷口,血絲正緩緩流出。
“哼,證據(jù)確鑿,還想抵賴呀?”方華笙舉起手,毫不留情地伸手往伊澄心另一邊沒受傷的臉頰上打下去。
“方先生!”一旁的小姐們兒伊澄心被打得倒在地上,忍不住出聲想阻止。
“叫什么?”方華笙回頭瞪住她們幾個人,“統(tǒng)統(tǒng)給我閉嘴!今天我正好借機(jī)告訴你們,看看跟我作對會有什么下場!”
伊澄心撫著微微紅腫的臉頰,感覺頰上似有火在燒,好燙!好熱。
“給我站起來!裝死呀?”方華笙彎下腰正想伸手去抓伊澄心,冷不防地一只手臂憑空攔阻,將他往后一推,不偏不倚地倒進(jìn)沙發(fā)里。
“痛死我了……是誰這么大膽子敢跟我作對,”方華笙摸著撞上桌緣的腦袋,整顆頭嗡嗡作響的疼痛不已。他從椅子上跳起來,正想對打斷他好事的來人發(fā)火炮轟時,卻瞧見再眼熟不過的金發(fā)在面前飄動。
“是我,雷旭!焙敛华q豫的報上名字,雷旭不贊同地蹙起金眉,幽藍(lán)的瞳眸霎時間凍成霜雪般的冷色調(diào),周遭空氣像是一下子低了幾十度,足以媲美極地寒冰。
“你!”方華笙看見那張今他想除之而后快的臉孔,頓時失去了冷靜!袄仔瘢氵@個臭小子!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才不相信我拼不過你!”
雷旭壓根兒沒把他放在眼里,徑自扶起搖搖晃晃的伊澄心,轉(zhuǎn)身便要往外頭走。
“慢著!”方華笙出聲大吼。
“還有什么事嗎?方總裁!崩仔耥怂谎郏@種人在一起多待一秒都會使他想失控打人。
今天他原本是來找伊澄心解釋雜志上的誤會,沒想到一踏入貴賓室便撞見伊澄心被打得跌倒在地的場面,頓時怒火燃起,也沒多想這里是閑雜眾多的酒店,立刻出手?jǐn)r下方華笙。
“哼!原來你喜歡這一型的女人?又沒身材又沒肉的,年紀(jì)又小又嫩。哈哈哈……說穿了是戀童癖!沒想到堂堂雷迅集團(tuán)的副總裁,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嗜好!”
“麻煩你說活注意一點,不然我可以控告你人身攻擊、毀謗名譽!崩仔駞柭暰妗
“哦?告我?哼,你以為只有雷迅集團(tuán)有好律師嗎?告訴你,敢告我,倒霉的是你!因為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雷迅集團(tuán)的副總裁有戀童癖,你丟得起這個臉嗎?”
“你隨便出手打人,只怕上了法庭,運氣也好不到哪兒去!崩仔駧е脸涡淖叱鲑F賓室,對于身后傳來的連聲要挾根本視若無睹,反正他早已將方華笙列入拒絕往來戶!若是他有意鬧上法院,他也奉陪。
雖然這可能使得雷迅集團(tuán)的名聲受到影響,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伊澄心被打而袖手旁觀。
畢竟這是他惹出來的禍端,沒有理由讓伊澄心代他受過。
“哼!有趣,那咱們就走著瞧!”方華笙追出門口,對著雷旭不死心地繼續(xù)吼道。
“雷先生,你這么做不好吧?”伊澄心低著頭跟在雷旭旁邊,雷旭的大手還護(hù)住她的肩膀,只是他本人似乎沒有察覺到。
平時,他連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都會很客氣的向她道歉的。
剛才的吵架事件讓雷旭氣昏了頭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她還真有點感謝方華笙。
雖然這么說很奇怪,但若是方華笙沒有來、沒有把酒灑在她身上、沒有打她一巴掌,那么雷旭也不會因此而護(hù)著她。
還將外套披在她身上,甚至把手放在她肩上。
她沒有任何綺念,只是很純粹地覺得雷旭的手好溫暖、好溫柔,令她舍不得他離開。
可以的話,她多希望到休息室的走廊可以再長一點,好讓她能夠在雷旭身旁待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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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
看見伊澄心跟在護(hù)士身后走出房間,雷旭連忙迎上前去。
“啊,這個沒什么啦!不用擔(dān)心。”老實說,剛才雷旭直接拉著她出酒店,跳上車直駛醫(yī)院的舉動,比起臉蛋可能會破相這件事更讓她吃驚。
畢竟雷旭是堂堂大企業(yè)的副總裁,又是財經(jīng)報頭版的?,所以剛才當(dāng)他拉著自己闖入醫(yī)院時,自然也惹來不少目光注視。
“對不起,說起來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崩仔裨陂L椅上坐下,聽見伊澄心說她沒事的時候,他真的是松了一口氣。
伊澄心連忙搖頭,“不是的,這件事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完全是方先生和我私人之間的問題,請你別自責(zé)!
“不,說來說去,都是因為我那天和方華笙吵起來的緣故,真的很對不起你!毕惹八蛽(dān)心過這個問題,現(xiàn)在看起來,方華笙找她麻煩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了,“過去他常找你麻煩吧,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是根本不相信他,還是單純地不愿意麻煩他?
伊澄心輕笑著搖頭,“我知道告訴你,你一定會替我解決這個問題。我也明白,只要我開口你就會幫忙到底,因為你太有責(zé)任感。”
頭一次從伊澄心口中聽見她對自己的評語,雷旭一時之間竟有一絲迷惑。
她的聲音一直很清朗,不是軟柔無力的輕飄飄嗓音,而是很有精神的聲音,不會像一般酒店小姐,總愛嗲聲嗲氣的。
“那么,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說過了、我不想給你惹麻煩!敝皇菦]想到她仍是為他帶來了困擾。
“反正現(xiàn)在八卦雜志已經(jīng)傳成那樣,沒必要再擔(dān)心了!崩仔窨嘈,“我想你也看過了吧?我今天原本是想來道歉的!倍䜩硪彩窍腠槺闾嵝阉羰俏宓苷疑祥T,要她別太驚訝。
“你不用道歉的,反正這樣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了!币脸涡脑诶仔裆砼宰,有些感動的瞧著他一瞼擔(dān)憂的神情,“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還有……對不起!
“對不起?”雷旭轉(zhuǎn)過頭,“這應(yīng)該是我說的!
伊澄心輕輕搖頭,“不,我原本不打算給你造成困擾的,可是我沒想到你到酒店來找我的事會被誤傳成那樣!真的是很抱歉!
“記者們就愛亂造謠,別理他們就好了!崩仔裢鲁鲆豢陂L嘆,“關(guān)于這件事,我已經(jīng)麻煩五弟雷熾去負(fù)責(zé),我想那些記者很快就會淡忘這件事了!
“雷熾?”第一次聽見雷旭提起自家兄弟的名字,伊澄心禁不住好奇道:“你們家人取名字真是特別!庇质谴砉獾摹靶瘛保质谴砘鸬摹盁搿,說不定還有兄弟的名字是表示其他的大自然屬性呢。
“原本大家都各有英文名字,后來因為認(rèn)祖歸宗所以全改了名!崩仔褚膊槐苤M提起,反正這些八卦早在兄弟們回國認(rèn)父時便鬧得人盡皆知了。
“你的兄弟們也都是外國人嗎?”伊澄心向來不注意財經(jīng)新聞,對于整日忙碌于討生活的她來說,看電視等于是剝奪她賺錢的時間,而且她的家里也沒電視。
“我們的父親非;ㄐ,年輕時又常奔走世界各地,所以……”雷旭苦笑了幾聲,“我們家的人幾乎都是雙重國籍。”
伊澄心瞪大雙眼,“哇,那你們在聊天時不就像是聯(lián)合國開會嗎?會不會很辛苦?那么多國的語言……還是你們都講英文?”
“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這樣,不過父親規(guī)定每個人都得學(xué)中文,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習(xí)慣用中文交談了!崩仔駥λ婀值膯栴}感到失笑。
她沒有追問他兄弟們的身家背景、個人資料和來歷,卻先想到溝通上的困難。
“嗯,怪不得你的中文說得這么標(biāo)準(zhǔn)!币脸涡目嘈Γ骸氨绕饋砦铱刹钸h(yuǎn)了,中文是理所當(dāng)然該會的,但是英文嘛!在學(xué)校學(xué)了好幾年仍在原地踏步,半吊子一個!
“因為不常用才學(xué)不起來吧?”雷旭發(fā)現(xiàn)離開了酒店,在一般正常的日光燈下看起來,伊澄心的年紀(jì)感覺上似乎又小了幾歲。
尤其剛才因為被酒淋過,所以伊澄心曾到洗手間去沖臉,使得妝幾乎掉光了,顯露出來的自然是她原本的而貌。
淡淡粉粉的玫瑰色唇瓣、柔細(xì)的肌膚,明亮的眸子沒有絲毫變化,不管是在酒店、在外頭,她那清澈眼瞳永遠(yuǎn)常保煙塵不染的潔凈。
或許也是因為少了復(fù)雜環(huán)境的約束,此刻他們比起在酒店,更逼近知心好友的關(guān)系。
好像什么話都可以談,不再局限于客套上的問候。
“怎么了?我的臉上有什么東西嗎?”發(fā)現(xiàn)雷旭一直盯著自己,讓伊澄心有點難為情。
雷旭的眸子總帶著半透明的天空藍(lán),嚴(yán)肅時像晴空落雷;溫柔時像山間泉水,反復(fù)變化不定、令人著迷。
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雷旭匆匆收回心神,站起身問道:“你今天還要回去上班嗎?”
“不了,我這張臉會讓客人感到不愉快的。”伊澄心笑著指指自己臉上的紗布,“待會兒回到家,我會打通電話向經(jīng)理請個幾天假!
“你要回去了嗎?”聽見伊澄心的回答,雷旭竟感到一絲失落。原本他今天打算找伊澄心好好聊聊的,現(xiàn)在被方華笙一攪局,接下來幾天怕也見不到她了。
“待會兒我還得去買接下來幾天的做菜材料,本來我都是在凌晨回家時順道去市場買,今天難得有了休假,我想乘機(jī)采購,接下來幾天在家好好休息!币脸涡淖蚤L椅上站起來,“那么,今天謝謝你救了我,雷先生。”
其實她很想再跟雷旭多聊聊,因為聽他說說家里的趣事,已成為她生活中的一大樂事,但是可惜呀!接下來幾天怕是見不到他了。
“呃……很晚了,不如我送你一程,不然你一個人很危險。”雷旭跟上伊澄心的腳步,“都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你想到哪里去買東西?”
“放心,有些超市可是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喲!”伊澄心笑道:“你應(yīng)該沒上過超市吧?”
像雷旭這種身份的人連自己動手煮飯都不需要了,何況是自己去買做飯的材料。她實在很難想像雷旭頂著這張如電影明星般的臉孔去光顧超市的模樣,收銀小姐肯定會因為盯著他瞧而打錯發(fā)票。
“是沒有!崩仔窈苷\實地點頭,“我們家里有一位手藝超群的管家,所以家事都是他在料理!彼傅淖匀皇菧刂傥趿。
“你們都來自不同的國家,多少會懷念家鄉(xiāng)菜吧?那他一定會做很多國家的料理嘍?”伊澄心也沒有拒絕雷旭的便車,因為有他接送確實方便許多,加上雷旭又是個正人君子,她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更何況……這樣她就可以多和他聊一聊了。
“嗯,仲熙是真的很厲害,不管是哪國菜,他幾乎都會一點!崩仔裉嬉脸涡年P(guān)上車門,自己則回到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
“仲熙?這個名字聽起來……你們的管家是男的嗎?”伊澄心好奇地瞧著雷旭。
雷旭邊檢查著儀表邊應(yīng)道:“沒錯,他在雷家當(dāng)了很長時間的管家了!
“哇,好厲害。我只會做些簡單的東西而已……虧我生為女兒身,看來還有待加強了!币脸涡拈_始認(rèn)真地思考起來,一張俏臉半帶嚴(yán)肅的神情,看起來有那么點可愛、又有點逗人發(fā)笑。
“下次有機(jī)會到我家來吧!想學(xué)的話,我可以請仲熙教你!崩仔裣攵紱]想便脫口而出。
“?”伊澄心微愕,她沒想到雷旭會說出這樣的邀請。
她的錯愕表情在雷旭看來誤以為是逃避,他連忙補上一句:“呃,當(dāng)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很抱歉,是我失禮了!碑吘顾麄儗Ρ舜说恼J(rèn)識并沒那么深,隨便開口邀請對方到家里來,是太逾矩了點。
“不,不是的。我很樂意!”伊澄心從驚嚇中回過神,連忙點頭,“真的可以去打擾嗎?我是怕會害你的緋聞越傳越離譜!
“沒關(guān)系,那些小道消息交給我們來應(yīng)付就行了!崩仔癜l(fā)現(xiàn)自己并不排斥她的接近,只因為她是如此的自然、不做作。
她的一切言行都是出于內(nèi)心,并非心機(jī)重重的反復(fù)計算。
他就是欣賞她這一點,喜歡她這樣的特質(zhì)。
“真的嗎?那么我就先謝謝你嘍!”伊澄心笑得開心無比。
不是因為有機(jī)會攀上枝頭當(dāng)鳳凰,而是一想到自己竟能夠踏人那間如夢似幻的屋宇,甚至只是短時間成為雷旭的家人之一,她就感到幸福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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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照得真是清楚!看看,連伊小姐家的門牌是什么材質(zhì)材質(zhì)打造的都看得出來!崩谉雽χ掷锏恼掌煌5?fù)u頭,眼中卻充滿戲謔的光芒。
“百口莫辯了吧!二哥!崩装厣鷾惤谉,跟著對照片評論起來。
“大概是用高倍數(shù)相機(jī)偷拍的,看來他們在伊家門口守株待兔很久了!睖刂傥跚浦郎系恼掌厼榇蠹业篃岵柽呎f道。
“錯了!不是守株待兔!是守株待‘旭’!崩谉敫`笑。
“嗯……媒體似乎越吵越兇了。”雷少陵看著攤開在桌面上的幾份報紙,不論是哪一份,第一版大標(biāo)題都是雷旭與伊澄心的天大八卦。
“熾,前幾天旭不是拜托你去處理嗎?怎么會越鬧越大呢?”溫仲熙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雷旭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很顯然是發(fā)火的前兆,于是立刻轉(zhuǎn)移了話題。
“仲熙,你可冤枉我了!崩谉霌u頭嘆口氣:“我早就拜托認(rèn)識的幾家雜志社強行抵制那家亂扯八卦的雜志社了,但是,這回刊登出來的可是報紙,這就不在我可控制的范圍了!
“二哥和伊姐姐都被拍得好清楚哦!怎么辦呢?賴也賴不掉了吧?”雷柏生在一旁不怕死地繼續(xù)發(fā)言。
“不能用上次那一招嗎?”溫仲熙看向雷熾,“你不是借口找了個身材臉型和你差不多的人當(dāng)替死鬼?”
“水是水、火是火,別把天災(zāi)和人禍混為一談好不好?”雷熾苦笑,“我那次可以用這個方法蒙混過去是因為用片不清楚,可是你也看見了,二哥這張照片拍得多漂亮!只差沒把金發(fā)的分叉照出來!
“是不是修掉了?”雷柏生認(rèn)真地搭腔。
“有可能哦!”雷熾有模有樣地點頭。
“熾、柏生,別再開玩笑了!笨吹贸隼仔窦磳l(fā)火,雷少陵連忙出聲制止。
“總之是騙不了記者們了?”溫仲熙替大家的爭吵下了結(jié)論。
“恐怕是這樣!崩谉肼柭柤,“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好笑,為什么二哥的私生活會影響到今天的股市?誰交女朋友、有外遇,跟這些做生意的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系?啐,這些人真是閑到發(fā)慌,惟恐天下不亂!”
“是呀,為什么呢?”雷柏生最不解的便是這一點了,“不過就是二哥‘可能’有了女朋友而已,需要這么大驚小怪嗎?”
“柏生,這是因為他們對雷迅集團(tuán)沒信心!睖刂傥踉谝慌院眯牡卮。
“為什么沒信心?我們家的企業(yè)在大家的合力經(jīng)營下不是一直很穩(wěn)定嗎?”雷柏生露出更加不解的表情,“沒有因為經(jīng)濟(jì)不景氣而裁員,也沒有隨便解雇員工,到底有什么地方讓這些人不滿了?”
“柏生,你還記得先前幾位與旭相親的小姐們吧?”雷少陵接續(xù)溫仲熙的話繼續(xù)說:“還記得她們是分屬于哪幾家企業(yè)嗎?”
“嗯……”雷柏生歪著頭想了想,“我記得有新德企業(yè)、翔集企業(yè)、艾斯諾集團(tuán)……不過那些人的名字我都忘光了耶!
因為她們根本沒來過家里,甚至沒和雷旭二哥一起上過報,他怎么可能記得住她們呢?
溫仲熙端來剛熱好的可可放到雷柏生面前,微笑道:“這就對了!你也知道旭根本沒有和她們結(jié)婚的打算吧?”
雷柏生捧起熱可可喝了一大口,“沒錯呀!然后呢?”
“出身大企業(yè)的小姐總是嫉妒心比較重嘛!”雷熾跟著插嘴,“想想看,她們有著傲人的身家背景、財勢地位,卻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一名酒店小姐,在你二哥的心目中來得重要!彼豢月暤睦仔衩榱艘谎,“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她們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呢?”
“會嫉妒的話,就是會生氣嘍?然后呢?這跟我們家的公司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雷柏生只是做了單純的聯(lián)想。
“你呀!果然不適合當(dāng)企業(yè)家!崩谉胗昧θ嗔巳嗬装厣念^發(fā),“我告訴你好了,她們會因嫉妒、生氣而想報復(fù)二哥,然后曾與我們有過合作關(guān)系的幾家企業(yè)很有可能就此收手,不再與我們合作,這么說明你懂了嗎?小弟!
“熾哥,你弄亂我頭發(fā)了啦!”雷柏生不滿地?fù)荛_雷熾的大手嚷道:“總之那些小姐們公器私用、公報私仇,是不是這樣?”
“沒錯!孺子可教也!崩谉霅鹤鲃〉厣焓,二度按上雷柏生的腦袋,故意將他一頭蜜金色的頭發(fā)揉成一團(tuán)稻草。
“熾哥,你很煩耶!”雷柏生從雷熾身旁的座位跳開,轉(zhuǎn)移陣地跑到雷少陵身旁窩著。
“好了!既然都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不管如何,先穩(wěn)定自己公司內(nèi)部的人心才是重點,至少得讓大家明白,雷迅集團(tuán)不會因此而有任何改變!崩咨倭昕聪蚶仔,“你認(rèn)為呢?旭!
“我贊同少陵的說法!崩谉肱e手附和。
“你怎么說?旭!睖刂傥鯇⒗仔裥膼鄣膼蹱柼m紅茶放到桌上,依照他的習(xí)慣加進(jìn)一顆糖而不放奶精!盎蛘摺阆胂日夷俏恍〗阏?wù)劊克赡苷驗楸痪p聞纏身而苦惱也說不定!
“也有這個可能性。我看,旭你先去找她吧!”雷少陵聽了立刻點頭建議。,
“需要人當(dāng)司機(jī)嗎?”雷熾出聲打岔。
“要不要人陪?”雷柏生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雷旭。
“不用了!崩仔褚琅f是一臉平淡,只是眉宇間多可份濃厚的憂慮。
“旭?”溫仲熙看著雷旭站起身往外走去,沒有出聲阻止,只是用溫和的聲音叮嚀:“記得回來吃晚飯,今天有你喜歡的法式料理。當(dāng)然如果你想帶伊小姐回來,先打通電話告訴我,我會多添一雙筷子!
“那么我先帶柏生去買些見面禮好了,伊小姐喜歡巧克力和蛋糕嗎?”雷熾的聲音跟著飄出家門。
雷旭的腳步在踏出大門口時停住,他頭也沒回地應(yīng)道:“不用費心了,我不會那么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