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雷少陵微愕,"你說什么?"
"嘿嘿,其實我是剛好缺一對適合穿情侶裝的模特兒,所以就拉你們兩個湊數啦!"雷以秋笑得很賊,"今天你們倆就勉為其難地陪陪我們吧!當然不會讓你們做白工的啦!改天你們倆決定結婚時,我一定親手奉上你們的結婚禮服,如何?"
"以、以秋——"雷少陵連抗辯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法拉與法蕾往樓下拉去。
攻有絲失望地跟在雷少陵身后走下樓,原本她還以為兩人之間那種尷尬的氣氛可以因此而消弭,沒想到卻被雷以秋給打斷了。
"怎么啦?你好像不是很開心?"雷以秋哪會看不出小丫頭的心思,故意放慢腳步,他挨近玫的身旁悄聲問:"在擔心少陵跟你的事情嗎?"
"以、以秋哥。"玫緊張得全身僵直,"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們倆相處的樣子也猜得到。"雷以秋輕輕戳了戳她的前額,"放心吧!少陵他呀,其實是真的很愛你的。"
"你和澄心都說一樣的話。"玫苦澀地笑了笑,低下頭朝雷少陵的方向望去,"為什么只有少陵從來都不說……"
"你愛上一個很麻煩的人了,玫。"雷以秋同情地摸摸她的長發,"他太會為對方設想,以至于未曾考慮到自己的幸福,所以想與他相愛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懂嗎?"
"可是我說過了,雖然我并不是很清楚自已到底是為了什么而喜歡少陵,但是我喜歡他,真的很喜歡他呀!"玫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她不想破壞了妝,免得惹來雷少陵無謂的擔心。
"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雷以秋輕扶著她下樓,"只不過,這件事需要時間。也許一天、也許一年,你一定會明白的!明白你真正的心意。"
"謝謝你,以秋哥。"玫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我會試著去理解的。"
"好孩子。"雷以秋拉著她往陳列衣物的展示架走去,"喏,少陵在那,我們去幫他挑衣服吧!"
***
不舒服。
說不上來是什么原因,但就是不舒服。
在看見那個法蕾將手搭上雷少陵的肩膀的時候。
在聽見她輕聲軟語地與雷少陵談話的時候。
真是討厭!
她對于人并沒什么特殊的喜好或厭惡,但此時此刻,她真的很討厭法蕾。
只是挑衣服而已,有必要把兩只手都掛在雷少陵的肩膀上嗎?
即使她剛才那么細心、體貼地為她裝扮,但只是一下子,好感便蕩然無存。
酸澀感在心中蔓延,甚至生根結果。
她不想看見雷少陵和法蕾在一起的親昵模樣。
雖然柯倫是一夫一妻制,她也不該干涉未來丈夫的行為,但是法蕾擺明了是在吃雷少陵豆腐,教她怎么忍得下這口氣嘛!
或許是注意到她陰晴不定的臉色,雷以秋走近她身邊悄聲道:"怎么啦?在不高興些什么?"
其實雷以秋心里有數。
叫法蕾去纏雷少陵是他指使的,否則他早把法蕾趕出去了。
他這么做可都是為了這對毫無進展的情人,要不然想喝他們的喜酒怕還得等上八百年哦!
而小丫頭的反應遠比他所能想象的更好嘛!雷以秋在心里偷笑了幾聲,盤算著下一步該怎么做,才能讓雷少陵發現他的小未婚妻在吃飛醋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思考,玫已經轉身往外頭走去。
"啊,玫,等等,"雷以秋連忙拉住她,把她帶到一旁,"你要去哪里呀?"真是的,看她平時又柔順又乖巧,怎么一吃起醋來比誰都激烈?
"我、我在這里會打擾少陵吧?我到外頭去好了……"玫的視線在四周飄移不定,微笑中帶著幾分苦楚,"我現在知道少陵遲遲不對我表示的原因了,他已經和法蕾小姐……他喜歡法蕾小姐是吧?所以才會……"
雷以秋聽著她的推論,差點沒悶笑到內傷。
天哪!這小女孩也太會幻想了吧!法蕾不過是故意貼近少陵罷了,她就能聯想成這樣?二少陵對每個人都溫柔、體貼得過分的個性,她又不是不清楚!
唉!也罷,這么一來對他的計劃比較有利,他就暫時不拆穿了。
雷以秋苦笑了下,佯裝附和道:"嗯,原本是不打算讓你知道的,反正你們的國家是一夫多妻制嘛;而且算起來你也是他第一個妻子,應該不吃虧吧?"
從雷以秋口中得到證實,玫霎時覺得心被撕裂了一半。
原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她想得太多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雷少陵果然有喜歡的女人了,所以才對她興趣缺缺。
這么說來,之前的拒絕與理由,不過都是要她知難而退的借口吧?
玫壓抑不住即將泛出的淚水,轉過身子便往外沖。
"?玫,你要去哪里呀?"雷以秋很故意地放聲大喊,就怕只離他沒幾步遠的雷少陵會聽不到。
"玫?"雷少陵匆匆趕到雷以秋身旁,正好瞧見玫奔出店外。
"以秋,你對玫說了什么?"雷少陵皺眉看著雷以秋那張笑得如偷腥貓兒的臉孔,"你又在惡作劇了是不是?"
"你誤會我了!"雷以秋大咧咧地將手壓上雷少陵的肩膀,沖著他露出充滿壞心眼的笑容,"我一向是站在你這邊的不是嗎?這樣懷疑自己的弟弟,你也太過分了吧!"
"別鬧了!你到底對玫說了什么?"雷少陵撥開雷以秋的手,"你今天找我們來,除了模特兒的事,還在算計些什么?"
"說什么算計呀?真是用辭不當!"雷以秋攏攏波浪長發,不在乎地應道:"我只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罷了!那孩子呀,她誤會你跟法蕾了。"
"誤會?"雷少陵微愣,隨即反應過來,"你不是告訴她,說我跟法蕾是情人吧?"
"賓果!"雷以秋大笑著拍了拍手,"聰明!不愧是我們雷家博學多聞的大哥呀!"
"以秋!"雷少陵沒心情跟他開玩笑,"為什么要向玫扯這種謊?你明知道我跟法蕾只是朋友罷了!"
"我說少陵呀,愛情這回事向來發生得很突然。"雷以秋斂起笑容,換上一張難得嚴肅的臉孔,"玫在吃醋了,你懂嗎?"
"什么?"雷少陵的灰眸里閃過一抹迷惑,"玫吃醋……"
"沒錯。"雷以秋笑瞇瞇地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好整以暇地瞧著雷少陵的遲鈍表情,"你覺得吃醋這回事為什么會發生在此時、此地,甚至發生在玫的身上呢?就因為你和法蕾多說了那么幾句話……"
雷以秋的話還沒說完,雷少陵已經丟下穿到一半的西裝外套,跟著往外追出去。
雷以秋狀似不贊同地挑了挑眉,自言自語地搖頭,"嘖,真是的!兩個都是要人操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