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津,就當你今天撿到一天假期,讓我去替你上班啦!”殷彩虹拿著話筒央求。
“你別管為什么,我在家里無聊,喜歡去上班不行嗎?”一想到要和雷霆軒冷戰(zhàn)一整天,她就累得寧愿去上班。
“是我主動提議的,當然不會拿你錢!痹趺慈巳撕孟穸及阉敵伤酪X的一樣。
“你別疑神疑鬼了,這么單純的一件事,哪會有什么陰謀!币f有鬼,充其量不過是她想躲開家里那個討厭鬼。
“好吧!你考慮好了就打電話告訴我。”她無可奈何地準備收線,“你要快一點,別考慮太久喔!”她對著話筒叮嚀。
什么世界啊!連要免費替人家上班,人家都還要考慮,有沒有搞錯!
“早!”聽到她講完電話,雷霆軒打招呼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殷彩虹嚇了一跳,卻充耳不聞裝鎮(zhèn)定,連頭也沒回,直接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為了躲他,她居然情愿放棄休假去代同事的班,看樣子她還是非常生氣。如果他想把事情圓滿解決,非得費一番工夫不可。
雷霆軒移開抱枕,瀟灑地倚著她坐下。
“我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說話了,你到底要氣到什么時候?”
她面無表情地挪了挪身體,拉開兩人的距離。
雷霆軒跟著挪了過去,“對不起、對不起!那天晚上都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后用錢一定先經(jīng)過你的同意!
“不必了,我只是個俗不可耐的吸血鬼,又不是你的誰。”殷彩虹按著手上的遙控器,故意把電視的音量調(diào)到最大。
雷霆軒走到電視機前伸手關(guān)掉電視,決定使出致命一招。“只要你肯原諒我,等我有了工作,每個月你可以再多抽一成!
聽到錢,殷彩虹果然有了反應(yīng)。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在你的薪水里抽三成當傭金?”
“沒錯。”這招果然有效。
她想了一下,“好,我原諒你了。”
這幾天為了和他抗戰(zhàn)到底,在家時她不是裝聾作啞,就是擺出一張臭臉,話也不能說,笑也不能笑,她老早就快撐不下去了。
電話鈐聲響起,殷彩虹愉悅地接起電話。
“美津,你考慮好了,愿意今天讓我?guī)湍愦嘁惶?”殷彩虹想起剛才自己苦苦哀求她的可憐相。
“真是謝謝你,不過……我臨時有事不得不休假耶,不好意思,害你空歡喜一場。再見!”
掛上電話,她有股復(fù)仇后的快感。
“走吧!我們出去吃早餐。”她起身挽住雷霆軒的手,幾天來的陰霾一掃而空。“我付錢,你……”
“記我的帳!崩做幹鲃咏由稀
“孺子可教也。”殷彩虹露出一抹萊笑。
那笑容甜美動人,剎那間,雷霆軒仿佛看見一株玫瑰在陽光下盛開,莫名的甜蜜充塞了整個胸臆。
☆☆☆
討厭和喜歡的距離是很短的。
想起俞寧馨說過的話,雷霆軒不得不認真思考。愈認識彩虹,愈了解她的人,愈是不知不覺就跨越了那段距離,模糊了兩者之間的界線。
像是她的嘴硬心軟——
一邊再三宣誓再也不會資助他這個不把錢當錢花的人,一邊卻趁夜深人靜時從他的門縫底下把錢塞進去,然后隔天早上再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數(shù)落他的債臺高筑。
“謝謝你!彼偛煌m時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笑著道謝。
殷彩虹也會正經(jīng)八百地撇清:“你別以為我是為了你,我是怕你沒錢吃東西,傷口不容易復(fù)元,沒辦法工作;說穿了純粹是為了保障我的債權(quán)而已,沒有其他原因!闭媸谴说?zé)o銀三百兩,愈描愈黑。
像是她的善良體貼——
自認她的手是少奶奶的手,十指沾不得水,于是約定好由她買菜,寧馨煮飯,他洗碗。
偏偏他的左手傷還沒痊愈。
于是每當他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洗碗時,她一定會借故喝水或拿水果,漫不經(jīng)心地站在他旁邊監(jiān)督他洗碗,嫌惡地皺起鼻子。“讓開讓開,看你笨手笨腳的樣子就知道你沒洗過碗,把碗盤弄得鏗鏗鏘鏘的,萬一不小心打破了算誰的?”
然后便卷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三兩下就把碗盤洗得清潔溜溜,光可鑒人。
“還不快出去,紗布都濺濕了,去請寧馨幫你換紗布吧!大麻煩一個!
借著吆喝關(guān)心人是她的拿手好戲之一。
像是她對好朋友的熱情勇敢——
知道石承磊每晚必定會打電話給寧馨,殷彩虹比他們當事人還要重視。惟恐好朋友錯過電話會失望,只要寧馨去洗澡,無論她在做什么,一定會立刻中斷,全心全意的坐在電話旁邊當起海峽兩岸的接線生。
“承磊,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大陸包二奶,我保證鐵定讓你死得很難看!”為了寧馨,她耳提面命,不惜出言恫嚇。
雷霆軒聽不到石承磊在電話那頭是怎么回答的。
“我才不管法律!彼又f:“如果你有一絲一毫對不起寧馨的地方,我這條命就跟你拼了!你不讓寧馨好活,我也絕不讓你好死!
看不見石承磊的表情,只聽到話筒里傳出爆笑的聲音。
寧馨在醫(yī)院工作,偶爾難免會遇到無理的病人,或愛吃護士豆腐的醫(yī)生。
“今天怎么那么早就要出門?”雷霆軒好奇的問。
“我去醫(yī)院探病!彼蛄嗣虼缴嫌土恋目诩t。
“朋友生病了?”
“沒有,我今天是以護士家屬的身份去的!彼咽稚斓煤鲞h忽近的檢視指甲上混著金粉的指甲油。
“你別亂來,你想做什么?”雷霆軒擔(dān)心她的安危。
“你干嘛那么緊張?我自有分寸,不會教寧馨在醫(yī)院難做人的。這種事我早就駕輕就熟了,沒事的!彼戎绨氲母吒,突然停下來囑咐著:“不過,別告訴寧馨,她太善良了,讓她知道,我少不了要挨頓毒打!彼鋸埖卣f。
“我陪你去,我怕他們對你不利!彼灰糇诩依锾嵝牡跄懙目莸。
“不許!”她搶下他的外套!澳惝斘沂侨ゴ蚣,兼帶一個缺手獨眼的打手?何況你待會兒還要去孫師父那里換藥、浸藥水,你可別忘了。”她記得可比誰都清楚。
雷霆軒只能無可奈何的看著她出門。
經(jīng)常,她自己為了省錢而吃泡面,卻不許他有樣學(xué)樣,嫌他長得太斯文、不夠魁梧,太不像男人了,一定要吃飯才夠營養(yǎng),才能盡快脫去一身的稚氣。
雷霆軒一天比一天困惑——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子?他只清楚感覺到自己的思緒與目光,一天比一天更離不開她了……
☆☆☆
“怎么樣?老板怎么說?你被錄取了嗎?”雷霆軒一出辦公室,殷彩虹立刻迫不及待地上前追問。
她好久沒有這么忐忑不安了,緊張的程度簡直可以比擬她當年參加大學(xué)聯(lián)考時。
雷霆軒迎上她眼瞳中殷切的光芒,有些感動,有些不舍。
“出去再說。”他自然而然的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因流汗而透著沁涼的手,一接觸到他溫暖的掌心,宛如一陣電流瞬間傳遍她的全身。
殷彩虹霍然抽回柔荑。
“怎么了?”雷霆軒關(guān)心的問。
殷彩虹臉紅心跳,扇著兩扇又密又卷的睫毛,不敢直視他的眼。
“沒什么,可能是剛才坐太久了,腳有點麻。”她的手在衣服兩側(cè)來回輕抹著,下意識地欲擦去他留在手心的溫度。
“要不要我扶你到椅子上坐一下?”他體貼的問。
“不要!”她大喊著拒絕!拔覜]事了……已經(jīng)好了!
絕對不能讓他再碰她。近來,那種感覺似乎以加倍的速度在茁壯,說不上來那是什么感覺,只覺得有時候他的身體簡直成了發(fā)電廠,不經(jīng)意的接觸就能讓人全身發(fā)軟發(fā)熱,他的眼神愈來愈奇怪,只要四目交會,她的腦子就像曝了光的膠卷,空白一片。
雷霆軒以為她是因為精神緊繃過度。
“你怎么對我一點信心也沒有?”他看起來像是那么沒用的男人嗎?
殷彩虹偷偷調(diào)勻呼吸。
“廢話!來應(yīng)征的人那么多,誰像你瘀黑著眼圈又包著手,光是硬體已經(jīng)擺明比人家分數(shù)低,軟體你又說你電腦尚可;老板雖然和我是朋友,可是他做人一向公私分明,你如果真的不行,他是不會買我?guī)さ!?br />
“那么……如果他叫我明天開始來上班呢?”雷霆軒故意輕描淡寫的問。
“真的?!”她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太好了,我剛才都快替你擔(dān)心死了,當年我自己去應(yīng)征工作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緊張!彼L長的吁了口氣。
她的真情流露讓雷霆軒好窩心。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他款款深情的注視著她。
他眸子里灼灼的光照得殷彩虹心慌。
“你少自戀了,我才不是對你好,我是為了保障我的搖錢樹。”她口是心非,“別忘了,你可是欠了我一屁股債!
電梯門正好打開,殷彩虹快步走了進去。
雷霆軒跟著進了電梯,眼神晦暗了下來。
搖錢樹?這就是他在她心目中的定位?
什么時候開始,堂堂雷家三少爺竟然在和錢爭寵,甚至于有點嫉妒錢!
為什么?為什么他那么極力想要和錢爭排名、論高低,想要超越錢在殷彩虹心目中的地位?
電梯在快速下降,他的困惑卻直線上升。
“世風(fēng)日下,連這種事都有人做得出來,簡直太變態(tài)了!”殷彩虹一進門就把報紙往茶幾上一丟,義憤填膺地罵著。
“什么事?”坐在沙發(fā)上的俞寧馨和雷霆軒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問。
“你們還不知道?我們這條街最近出現(xiàn)一個變態(tài)男子,專門用刀子偷襲夜歸婦女的臀部,已經(jīng)連續(xù)有好幾個女性受害了!”她指著報紙說道。
“那怎么辦?明天起我輪小夜班耶!”俞寧馨聞言,不禁花容失色。
殷彩虹拍著胸脯,“你不用怕,我去接你!彼D了一下,“不行耶,我的珠寶鑒定課明天起也要開課了,我恐怕會回來的比你更晚!彼D(zhuǎn)向雷霆軒,“你最近不是也常加班嗎?去醫(yī)院接寧馨的工作就交給你好了!”
“那你怎么辦?”同樣是女人,她為什么只擔(dān)心寧馨,卻不擔(dān)心自己,“不如我接寧馨回家后再去接你吧!”
“何必那么麻煩,我有這個!彼贸銎ぐ锏姆览菄婌F器,“最好這個大變態(tài)別讓我碰上,否則我就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據(jù)說被這種漆噴上,七天七夜都洗不掉。
“你只要負責(zé)把寧馨安全的接回家就行了。”她一派俠女風(fēng)范。
雷霆軒怎么可能妥協(xié)。
“既然治安這么差,你那什么珠寶鑒定課就暫時別去上了!
“不行,我錢都致了,他們是不可能退費的!必M有白白送人家銀子的道理?
雷霆軒急了,“你權(quán)衡一下輕重好不好,到底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他甚至不敢想象萬一她要是出了事,那他……不行!一定要阻止她!按蟛涣四枪P學(xué)費算我的,你等歹徒落網(wǎng)之后再去上課吧!”
“又來了,你以為你一個月賺多少錢?公司老板隨便夸你幾句,說什么你是人才,公司少不了你,是公司之寶,重要得不得了等等,你就以為自己要發(fā)了嗎?這不過是有些惡質(zhì)的資方慣用的伎倆,主要是想讓你為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并不表示他會幫你加薪,負責(zé)你全部的花用,你不要動不動就不把錢當錢看好不好!”她最受不了他明明窮得舉債度日,偏偏一身富家子弟的氣派。
“我……”他不想跟她吵架,但更不能讓她涉險,“不管你怎么說,反正我不準你去!
“你不準?你是誰呀?”殷彩虹也激動了起來。
“我是你的……”小王子!雷霆軒在心里高喊!澳悴皇钦f我是你的搖錢樹嗎?如果你還想繼續(xù)保有我這棵搖錢樹,你最好打消去上那個什么鬼珠寶鑒定課程的念頭!
“你……”
殷彩虹剛要抗議就被俞寧馨給攔了下來。
“彩虹,霆軒說得對,花錢事小,課什么時候上都可以,平安最重要呀!你不是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她動之以情。
二比一,殷彩虹輸了,但氣勢上仍不肯就此放棄。
“不止是錢的問題,我很想去上這門課嘛!”她坦白道。
“為什么?又是為了你的少奶奶夢?”雷霆軒簡直快氣瘋了!澳膽粲绣X人家會規(guī)定少奶奶一定要懂珠寶?”
“是沒有規(guī)定,可是少奶奶一定需要經(jīng)常買珠寶,如果對寶石達一點基本常識也沒有,豈不可笑?”她辯駁。
“命都沒了還買什么珠寶!”這個蠢女人。
“喂喂喂,姓雷的,你很奇怪哦!你怎么知道我會沒命?你沒來以前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而且還更自在寫意呢!
他但愿自己沒來,現(xiàn)在也不會這般牽腸掛肚了。
“總之,我說不準去就不準去!彼麌绤柕拿。
“我偏要去!”殷彩虹一向吃軟不吃硬。
雷霆軒砰的一聲放下碗筷,表情肅穆、語氣堅定冰冷無比:“你自己考慮清楚,只要我明天晚上回來沒有看見你,后天一早我就搬出這里!彼滔逻@句話后,立刻進了房。
兩個女人皆教他號令千軍的氣魄與霸道的氣勢給嚇住了。
收拾好餐桌,一整個晚上,殷彩虹刻意待在客廳里,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可是直到她困倦不堪、失望地回房時,雷霆軒都沒再出來過。
☆☆☆
隔天早上,待殷彩虹起床后,雷霆軒早已上班去了。
她知道,他是存心躲著她。
她不假思索地提早出門,在上班前先繞到補習(xí)班辦理退費。全額當然是要不回來了,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討價還價的結(jié)果,對方勉強退回了一半的補習(xí)費。
她告訴自己搖錢樹當然比這筆金額可觀,反正浪費掉的那一半補習(xí)費由他支付,她又沒有損失,何樂而不為?
而且仔細想想的確是她理虧,雷霆軒為了她的安全不惜花錢、發(fā)脾氣,她實在不應(yīng)該那么任性又死鴨子嘴硬,非跟他唱反調(diào)不可。
一整天工作下來,第一次,她念念不忘的不是平白付諸東水的那筆學(xué)費,而是一向溫文有禮的雷霆軒昨晚那張冷漠的臉。
她想起一開始寧馨對他身份的疑慮,經(jīng)過昨晚,她也禁不住懷疑,自己真的了解他嗎?
在雷霆軒斯文俊逸的外表下,似乎埋藏著許多她無法想象的秘密。
她現(xiàn)在所面對的,是真正的他嗎?
☆☆☆
臺北雖說是不夜城,但真正會在夜間依舊燈紅酒綠的地方畢竟有限。
夜半的涼風(fēng),不強不弱,剛好適合惆悵。
微暈的路燈在柏油路上映出長長的人影——只辨得出身影,描繪不出心情的喜怒哀樂。
從下了捷運,雷霆軒似乎一直在趕路,俞寧馨完全了解他是因為惦念著殷彩虹的緣故,于是盡可能加快腳步配合。
眼看只要再轉(zhuǎn)個彎就到他們所住的那條街,雷霆軒的步伐卻無端慢了下來,幾乎成了散步的步調(diào)。
“怎么慢下來了?”俞寧馨因為追趕他的腳步,說起話來氣喘吁吁。
“沒什么!彼~上的汗珠和紅透的臉頰,“你怎么這么喘?是不是我走太快了?對不起,我居然沒有注意到你!彼麘n郁的神色添上抱歉。
“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是在擔(dān)心彩虹!彼蚕朐琰c回家,看看彩虹在不在。
“你……”她的直言不諱讓雷霆軒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你不用否認,我也不會追問的,而且我跟你一樣希望她平平安安!彼平馊艘獾恼f。
雷霆軒垮下雙肩,腳步更加緩慢!霸谀忝媲啊液孟窨偸菬o所遁形!
“當然,你把所有的精力和思緒都放在彩虹身上,哪里還有多余的氣力去注意旁邊的人!
旁觀者清,她看著霆軒心甘情愿成為彩虹的搖錢樹,看著他的視線緊緊跟隨著彩虹,看著他因她歡喜因她憂,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該有感覺了。
他們住的公寓已在抬眼即可看見的地方,雷霆軒忐忑得連跟她客套的心情都沒有。“寧馨,我……你餓不餓?我們?nèi)コ韵购貌缓茫俊?br />
“你不想趕快回家看看彩虹回來沒有嗎?”她不解的問。
她擊中了他的矛盾,他迫不及待想回去,卻又怯于面對答案。
“我還不想回去,我想再走走!边`反自己心意地說完話,他轉(zhuǎn)身往住處的反方向走去。
“霆軒!庇釋庈袄∷氖直。“為什么?從你到醫(yī)院接我下班開始,你明明一心一意趕著回家,為什么到了門口,你反而想逃開呢?”
“沒有為什么,我只是不想這么早回去!彼臒┮鈦y的說。
“我懂了,你是不敢回去面對答案。因為你怕回到家看不到彩虹,你怕她真的一意孤行,照常去上她的珠寶鑒定課。”她一針見血地道出他的心思。
雷霆軒垂頭默認!叭绻媸悄菢,我明天就得離開了!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既然已經(jīng)說出口,就不得不這么做。
“生氣的時候說的話怎么能當真呢?況且,就算彩虹堅持去上課,并不表示她希望你搬出去!彼参克。
“不,如果她真的去上課,就表示她一點都不在乎我,我也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睘榱怂,他已經(jīng)忍受到極限了。
俞寧馨輕輕的嘆了口氣,挽著他往回走。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回去看個究竟吧!遲早這個結(jié)果都是要揭曉的,你總不能在街上晃一夜吧!”
彩虹會不會去上課,其實連她都無法臆測。若是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為了別人改變心意的,可是霆軒不是別人,或許連彩虹自己都還沒有察覺,霆軒對她而言是特別的,他在她的心底絕對是有分量的。
“你說得對,我們回去吧!”雷霆軒豁然開朗,腳步頓時輕松了許多。
這段日子,他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剩下的,就交給老天爺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