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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戲情 第九章
作者:凌兒
   
  曉潮去見紀(jì)醫(yī)生時,已經(jīng)超過一星期的約定了。

  這回是在紀(jì)醫(yī)生氣派的私人診所,因為大醫(yī)院讓她有窒息的感覺。

  “從你的檢驗報告顯示,一切看來都好,”紀(jì)醫(yī)生坐在黑色皮制轉(zhuǎn)椅上,極具權(quán)威性地做了一番說明!安贿^……”

  “不過?”她看著紀(jì)醫(yī)生緩緩皺起眉頭,似乎連她原本平靜的心湖都被他的眉頭擰皺了。

  “這個……”紀(jì)醫(yī)生重重吐了口氣,神色凝重地說。“你的腦部斷層掃描有些部分不太明朗,這讓我有點擔(dān)心!

  “你是說我的腦可能有問題?”這簡直是晴天霹靂!曉潮不禁惶恐起來。

  “這需要再做進(jìn)一步的檢查,”紀(jì)醫(yī)生表情泰然!澳銊e太擔(dān)心,這也許是機器出了問題,你找個時間過來,這次,我親自替你做檢查!

  “噢!”曉潮怔怔地應(yīng)了一聲,心頭早因紀(jì)醫(yī)生的話蒙上一層陰影。

  “好了!去柜臺預(yù)約下次會診的時間吧!”紀(jì)醫(yī)生職業(yè)性地催促道。

  她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走了出去。

  看著曉潮憂心忡忡的背影,紀(jì)醫(yī)生陰陰一笑。其實曉潮的檢驗報告一切健康正常,但是為了他偉大的研究,必須對她耍一點小手段,否則他怎有機會研究這個在海中昏迷奇跡般活過來的女孩呢?

  ***

  曉潮心事重重地走出紀(jì)醫(yī)生的私人診所,她不能相信向來大病不生小病不患的自己竟然腦部出現(xiàn)問題,可是她的頭部并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呀!

  雖然紀(jì)醫(yī)生叫她不用擔(dān)心,可是這種事已經(jīng)落到頭上,怎教她不憂慮,要是讓父母知道這件事,恐怕他們比她更無法接受這件事的發(fā)生。

  想到父母傷心欲絕的神情,曉潮當(dāng)下決定暫時不讓父母知道,反正目前還能用健保支付,但是……唉!她想著想著,不由得抬頭望了下晴朗的天空,卻感覺不到陽光的溫暖。

  “曉潮!”

  一聲夾雜著機車引擎的叫喊,她回頭一望,是詠良。

  “你怎么沒在診所門口等我呢?”詠良溫和地說著,語氣完全沒有責(zé)備的意味。“你忘了我說下了課就要來接你的嗎?還是我來得晚,你等得不耐煩?”

  “對不起!”都是紀(jì)醫(yī)生的話攪得她心神恍惚!她這才想起來跟詠良的約定,連忙歉然地說:“我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忘了你要來接我!

  “什么事讓你想得這么入神?”詠良一面隨口問著,一面將另一頂安全帽遞給她。

  她接過安全帽,欲言又止地看了詠良一下,隨即搖頭!皼]什么!”

  “坐上來吧!”詠良將身子往前挪了挪!皩α!上禮拜四你跟誰去海邊?我到你家去還你的CD,你媽媽說你下課后就跟同學(xué)到海邊去了,你們班的人還真有興致!

  “嗯!”曉潮的心跳了一下,耳根也一陣熱,連忙掩飾地跳上車,支吾地說:“他……他們臨時想到要去海邊……”

  上禮拜四正是天子昊帶她上游艇的那天,想到那天,曉潮的心跳就猛然加速,跳得她頭暈?zāi)垦,跟天子昊在一起是她一生中最奇妙的時刻。

  隨著機車的沖刺,那游艇的記憶躍進(jìn)曉潮的腦海,播放著他們親密的每一幕,天子昊的狂野,天子昊的溫柔,天子昊的霸道,天子昊的呵護(hù),天子昊的……即使現(xiàn)在她靠在詠良單薄的背上,仍能感覺天子昊的輕憐蜜意。

  但是為什么那晚分手后,天子昊就沒再出現(xiàn)?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游艇上的甜蜜像是曇花一現(xiàn)的幻影,已不存在,卻烙印在她心頭。

  那晚,天子昊駕著法拉利送她到家門口。

  “我再打電話給你!彼谒蜷_車門以前,俯頭深深吻了她。

  她怔立在門口,目送他的車直到消失為止,那一天過得像場甜美卻短暫的春夢,即使她已經(jīng)站在家門口,仍有踩在云端的輕飄感。

  在用鑰匙打開家門以前,她猛然想起,他未曾問過她的電話,也未曾留下他的電話或地址。

  雖是如此,她仍抱著他知道她家電話的希望。沒人知道,每當(dāng)家中電話鈴聲一響,她的心就像要從嘴里跳出來一樣,但最后總是失望。

  就是因為這無盡的等待,她上課聽不進(jìn)教授的聲音,走路看不見交通信號,吃飯感覺不到食物的美味,更別提會記得與紀(jì)醫(yī)生的約定。

  剛才紀(jì)醫(yī)生對她公布的消息稍稍讓她忘了天子昊的失約,但詠良不意的提起那個特別的一天,讓她不由自主地思念起天子昊,然而每念及天子昊一回,她心頭的惆悵便增加幾分。

  一部白色的跑車倏地在對面的車道閃過,曉潮的眼光本能地追著那部車的背影,心底卻在幽幽嘆息,她真是個傻瓜!

  明知那不會是他的車,明知每一部自她眼前駛過的白色跑車都不會是天子昊的法拉利,她就是無法放棄任何見他的希望,即使那希望渺茫無期。

  唉!天子昊可知道為了他的失約,她已等得失魂落魄了。

  “曉潮,你已經(jīng)沒課了吧?”詠良在等紅燈時,停車問道。“你要回家,還是……”

  “我們?nèi)ズ_呑咦,好不好?”她不假思索地要求?br />
  海邊的一切沒有改變,海風(fēng)依舊帶著特有的咸腥味和著潮聲徐徐吹著,陽光仍然如上回那般燦爛耀眼。

  不同的是,天子昊的濱海別墅大門深鎖,上次的通往私人碼頭的小徑已圍起柵欄。不過,從大門這邊,還是能隱約看到停泊在碼頭邊的白色游艇。

  “你還在想那艘游艇嗎?”詠良見曉潮試探性地朝大門柵欄間翹首遠(yuǎn)望,奇怪地問。“你想來這里就為了看那艘游艇?這不太像你平常的樣子!

  “沒……沒有!睍猿毖陲椥闹薪辜逼谂蔚匦π!拔抑皇呛闷!

  “沒想到你對那艘游艇那么感興趣!痹伭己敛黄鹨傻卣f。“可惜那位天子昊好像不在,不然就能請他再讓你參觀一下那艘游艇!

  曉潮怔望著那隨著海波微微起伏的白色游艇,內(nèi)心濃厚的失望驟然匯成酸意,凝在眼眶盈盈打轉(zhuǎn)。

  “曉潮,你怎么哭了?”詠良見她驟流清淚,不禁嚇了一跳,連忙出聲安慰!皠e難過,你想看游艇,我們就多來這里幾次,總會有碰到天子昊的時候,到那時,再請他讓我們……”

  “不用了!”曉潮趕緊擦掉臉上的淚水,強笑地說。“我沒事,剛剛只是風(fēng)太大,吹得我的眼睛很不舒服,我們回去吧!詠良!

  “要不要我?guī)闳タ瘁t(yī)生?”詠良一面啟動機車,一面關(guān)切地問。

  坐在后面的她為這話忍俊不禁!拔也艅偪赐赆t(yī)生呢!我沒事了,詠良。放心啦!”

  在詠良的機車走遠(yuǎn)以前,曉潮下意識回過頭來,對那幢華麗的別墅投以最后一眼,不見天子昊,這地方的陽光似乎也暗了些,她的心也沉重了些。

  天子昊,他為什么不再跟她見面?是不是已經(jīng)忘……

  不!她隨即搖頭甩掉這個想法,那天熾烈的甜蜜仍在她心中一再重現(xiàn),那燃燒相融的感覺依舊明晰,她無法把那天的濃情蜜意想像是他的游戲,何況他們在另一個世代曾共有過同樣刻骨銘心的愛戀。

  他一定是為其他事忙碌而沒時間跟她聯(lián)絡(luò),畢竟才過了一個多星期而已!

  隨著思潮不安的晃動,曉潮下意識緊靠著詠良的后背,毫無信心地這樣告訴自己。

  ***

  這是環(huán)境優(yōu)美,空氣清新的半山腰,每一家住戶都是獨棟獨院并擁有游泳池,宅第華美。從這一片偉麗的雙層宅院的景象來看,不難發(fā)現(xiàn)這里是極其昂貴的住宅區(qū)。

  其中一棟占地頗廣的宅院今天特別熱鬧,傭人在庭院里忙著燒烤各式各樣的肉品,屋里是一堆中外俱有青年男女,狂鬧似的轟笑聲伴著串串高低起伏的音樂不斷揚起,仿佛隨時要爆破這整幢宅第。

  在這偌大的客廳里,最舒適的躺椅上,半敞著衣衫的天子昊斜靠在一個穿著極少的美艷佳人豐腴的懷里,懶散地睨著眼前同樣衣衫不整的紅男綠女追逐尋歡地笑鬧成一片,其實再舒適的座椅也比不上躺在這樣的軟玉溫香中愜意。

  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子昊來說,眼前恣情狂歡的場面早已是家常便飯,這種紈绔子弟縱欲貪歡的生活方式似乎是他與生俱來的習(xí)性,正如統(tǒng)御隸屬于他名下的跨國企業(yè)一般。

  眼前這些已尋歡作樂到渾然忘我的男子們都是他旗下的高級主管,而這些美艷妖嬈的窈窕女子當(dāng)然就是用來紓解他下屬的工作壓力。等狂歡宴一結(jié)束,大家回到工作崗位時,又是生龍活虎的戰(zhàn)士。

  就是這樣!天子昊對自己滿意一笑,眼前恣意妄為的歡快都是因他才存在,他的情緒左右眾人的言行舉止,他喜歡這種掌控一切強權(quán)的快感,沒有顧忌,不受羈絆,對下屬是這般,對女人更是。

  “天董,吃葡萄!泵廊藧蹕筛┫律淼赜孟愦綄⑵咸阉腿胨谥。

  天子昊輕狂地吸吮這濃郁的芬芳,手掌早已熟練地?fù)崤鹋说碾伢w。

  美人很快地就被挑起欲火而嬌嗲地喘息,隨著天子昊恣意的戲撫而迷醉地呻吟起來。

  “昊……”

  這叫喚是大膽的跨越,但美人認(rèn)為自己是天子昊新近的愛寵,何況近日來,他對她的需求有如排山倒海,仿佛非她不可,所以這樣親昵的叫喚應(yīng)能如干柴般將他的欲火燃燒得更旺盛。

  然而美人料錯了!天子昊縱欲的醉眼在剎那間暴戾地一睜,倏地起身,迅雷似的揮手就是一掌將美人自躺椅上撂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有如警報驟響,霎時,整幢屋子的人部靜下來了,惟獨音響的樂聲仍不識趣地繼續(xù)唱著。

  天子昊卻不管這些,徑自對一臉驚惶的美人凝起劍眉,怒聲斥問:“你是跟誰借了膽子,竟敢這樣叫我?”

  瑟縮在地花容失色的美人惶懼得直打顫,半天說不出話來。

  “找管家拿到支票后就給我滾出去!”他毫不遲疑寒肅地說著,臉上毫無半點溫情!斑不快滾!”

  不知這個原本受寵的美女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董事長,大家心中問著,但沒有一人敢吁口大氣,只能用同情的眼光口送這原該是董事長新寵的佳人含著委屈的淚水,匆匆奔出客廳。

  “你們呆站在那里干什么?”天子昊余怒未息質(zhì)問眼前不知所措的眾人。

  偌大的客廳隨即恢復(fù)了先前狂鬧的氣氛,其實董事長喜怒無常的霸王個性是每個資深的高級主管都領(lǐng)教過的,明白的人都乖覺地繼續(xù)被中斷的縱欲歡愛,見天子昊轉(zhuǎn)身走出去,笑鬧的聲音更是囂張,仿佛適才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

  像是酒醉硬被弄醒似的,天子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在泳池畔嬉鬧的男女,任憑微風(fēng)吹進(jìn)他敞開的衣衫。

  看著其中一對男女在泳池里交纏,天子昊不意想起了曉潮,那朝深不可測的海里縱身一躍,化為優(yōu)美弧線的曼妙身影,那在蒼茫海中優(yōu)雅向他游來的美人魚,曉潮兒,他的曉潮兒!

  驀地,曉潮的影像仿佛成了致命的病毒似的在他血管內(nèi)竄流起來,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每一個細(xì)胞都強烈地渴求起曉潮肌膚的柔嫩,曉潮胴體的馨香,曉潮清靈的甜美,曉潮幽然的微吟。

  “曉潮兒……”他不覺失神低喚,隨即又被自己的聲音驚醒。

  他在干什么?她是破壞他掌控強權(quán)態(tài)勢的毒瘤,他已將她摒絕于他的世界之外,怎么又無緣無故急切地想起她,如渴求甘泉的沙漠,真是荒謬之至。

  但是盡管這樣嚴(yán)厲地告訴自己,曉潮脈脈含情的眸光似乎在他眼前蕩漾,歡愛癡醉的微喘仿佛在他耳際縈回,甚至連胸膛都能感覺她酥胸的柔軟。

  可惡!天子昊暴躁地咒罵了一聲,飛快沖回自己房間,迅急地鉆進(jìn)浴室,將冰冷的浴水扭到最大。

  當(dāng)初接近曉潮就是天大的錯誤!他要沖掉對曉潮所有的記憶,他要回到原先放浪不羈的態(tài)勢。

  “曉潮兒,”在嘩嘩的浴水中,他狠狠咬牙自語著。“我要你知道,是我征服你,而你永遠(yuǎn)征服不了我,在另一個世代,我對你的魂牽夢系已經(jīng)夠了,這個世代,我絕不再受你牽絆!”

  ***

  “曉潮!”

  “詠良,”剛從紀(jì)醫(yī)生的私人診所走出來的曉潮如往常般看到在診所門口等待的詠良,接過他遞來的安全帽!澳阍趺床贿M(jìn)去等?在外面多累!”

  “那里面的氣氛讓我不太舒服。”詠良誠實地說。

  “我也不喜歡,可是沒辦法,”她一面說著,一面戴上安全帽!凹o(jì)醫(yī)生說要加強治療。”

  “這個月來,你已經(jīng)到這里五六次了,這個療程究竟還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她跨上機車后座!澳阒涝谀莻地下室有好多奇怪的儀器,紀(jì)醫(yī)生每次都叫我做不一樣的事,他做紀(jì)錄,我覺得我好像小白鼠。”

  “你看起來都比我健康,”詠良踏了踏油門,胯下的機車輕快地往前行!拔也惶銥槭裁匆獊碜鲞@種奇怪的治療!

  曉潮猶豫了許久,才遲疑開口!霸伭,你得答應(yīng)我別告訴我爸媽,紀(jì)醫(yī)生說我的腦部長了點奇怪的東西,愿意免費替我檢查治療。”

  “腦部?!”詠良在驚疑之下踩了煞車,機車立即停了下來!斑@么嚴(yán)重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不讓你爸媽知道?”

  “暫時先別講出去嘛!紀(jì)醫(yī)生說只要按照他的療程去做不會太嚴(yán)重,”曉潮心急地解釋!拔抑蛔屇阒溃阅阆葎e說出去,好不好?好不好?”

  向來對她就百依百順的詠良看著曉潮近乎祈求的神情,不由得心一軟,沉思了半天才嘆息地道:“要是你覺得有一點點不舒服,可千萬要告訴我,別一個人悶在心里!

  曉潮感激地望著他,衷心地說:“詠良,你真好!

  “!”見曉潮嬌美如花的微笑,詠良感到一陣臉紅,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我……我該送你去學(xué)校了,你下午不是還有一堂課?”

  “詠良,”她再次感受到他含蓄深遠(yuǎn)的愛意,但歉疚也加深了!澳氵@樣每天接送我到紀(jì)醫(yī)生的診所,還有學(xué)校,不會太麻煩嗎?”

  “不麻煩!”詠良踩著機車,毫不躊躇地說。“你別擔(dān)心我,我每天看到你高高興興的樣子,我也覺得很快樂。”

  “詠良……”

  見他頭也不回地講著話,曉潮明白詠良害羞含蓄。他對她的好似乎沒有盡頭,此時此刻,她真希望自己愛上的是這個深情溫文的大男孩。

  一切正常?就像一般人那樣的正常?

  紀(jì)醫(yī)生懊惱地把手中的紀(jì)錄丟在桌上,煩躁地?fù)嶂~頭。

  怎么可能?她明明就浸在海水里三個星期,若非有什么超人之處,怎有可能健康如常人般地存活到現(xiàn)在?

  但是所有實驗的結(jié)果都證明她只是個普通人,這表示不是儀器壞了,就是這個叫“曉潮”的女孩身上還有某個特異的部位被他忽略了。他的機器雖不是全新,但使用在其他病人身上,運作極佳,所以應(yīng)該不會突然出問題。

  所以問題是出在這個女孩身上了!那么他究竟忽略了什么?紀(jì)醫(yī)生抓著頭沉思著,所能想到的方法部用上了,還有什么地方會被他忽略呢?不可能!電腦就不知掃描了她的全身上下多少遍,不可能有遺漏的地方。

  看來,只有一種方法能夠找出癥結(jié)所在了,紀(jì)醫(yī)生凝思的眼光下了決定地閃了閃,嗯!在對她進(jìn)行解剖前,他得好好想想要從什么地方下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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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的學(xué)校今天校慶嗎?怎么這么熱鬧。”

  詠良說得沒錯!曉潮跳下機車,拿下安全帽,朝校門口望去,果然有一堆人把校門口擠得水泄不通,而且還有愈聚愈多的現(xiàn)象。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搖頭回答,對這突來的擠塞感到莫名其妙。

  “我送你到教室。”得知曉潮的腦部“不適”后,詠良更感到有時時照顧她的必要。

  “我沒關(guān)系啦!”曉潮明白他的心意,笑著推了他一把。“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別說了!”他拉著她往校門走去!拔覀冏甙!”

  他們要走近校門,才發(fā)現(xiàn)是一位相當(dāng)受校園歡迎的當(dāng)紅歌手在拍外景。

  “難怪聚了這么多的人在門口,程雁芝耶!”曉潮好奇地踞起腳尖翹首朝被圍在人群中的明艷女星望去!澳悴皇亲钕矚g她的嗎?我去幫你要她的簽名。”

  “唉!曉潮,不用……”

  詠良見曉潮頭也不回地朝人群奔去,連忙也追過去,只見曉潮嬌小靈活的身子在人群里鉆了鉆,便失去蹤影,不由得心急地直在原地踱步,萬一曉潮被擁擠的人群悶得昏過去,那該怎么辦才好!

  其實詠良多慮了!曉潮的動作向來敏捷,三鉆四鉆下,她很快就擠到最前線,幸好她才剛買了程雁芝的CD,這下子可以請程雁芝簽名,再給詠良……

  她興奮地看著程雁芝在那CD封套上簽名,忍不住一再跟那位歌手道謝。

  “程小姐,”一個工作人員捧著一大束精美的香水百合來到程雁芝身邊!坝幸晃惶煜壬野堰@交給你,說這樣你就知道了!

  在旁的曉潮聽得渾身一震,天先生?!不該是天子昊吧?可是……

  “統(tǒng)籌,跟導(dǎo)演說休息一下。”她聽到程雁芝歡喜地囑咐那個工作人員。

  曉潮反射性地抬眼看見程雁芝明艷的臉上現(xiàn)出動人的笑靨,心醉地捧著那束花轉(zhuǎn)身朝一輛白色跑車奔去,驀地一股寒意仿佛自地竄起兇狠地刺進(jìn)她的腳跟,迅速灌入她心臟。

  那部白色的法拉利在陽光下刺得她的眼睛好痛,但仍能清晰看見自車內(nèi)跨出的魁梧身影,朝她所站立的方向冷淡地掃一眼的同時,一把擁住了奔過去的欣喜的程雁芝。

  頓時,曉潮感到那高大壯碩的身影似乎化為一把利斧兇猛地朝她門面砍來。她的全身毫發(fā)無傷,心卻被這無形的利斧砍成兩半。

  也許……他們只是朋友!她仍固執(zhí)地自我安慰。

  像是有意要讓她最后一絲希望破滅似的,白色法拉利旁的那對身影相擁為一,在眾目睽睽之下親熱地?fù)砦,曉潮想別開頭,脖子卻僵硬得無法轉(zhuǎn)動。

  別看哪!曉潮,不要看!她在心中對自己極力吶喊,但在這剎那間似乎連眼皮都合不上,那親密擁吻的情景竟如戲中劇情般全強硬地攝入她干澀的瞳孔。

  登時,她真希望自己看錯了,真希望自己不在這里,真希望自己的眼睛看不見,真希望自己不存在于這個世代。

  天子昊,他怎能這樣對她?他怎能在她將心魂完全交給他后,毫不留情地將她徹底毀滅?如果是這樣,那么他當(dāng)初又為什么要招惹她?難道那天他所說的一切,那相同夢境只是一場情欲的游戲?難道……

  “曉潮!曉潮!你怎么了?”詠良關(guān)切的聲音把她拉回現(xiàn)實。

  “沒……沒什么。”她的聲音干澀無力,腦中一片空白!拔乙ド险n了!

  “你……”詠良仔細(xì)打量她搖搖欲墜的腳步,擔(dān)心地說:“你看來不太好,臉色很蒼白,真的沒什么嗎?”

  “沒……”她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緊抓著一片CD,才想起什么似的!皩α!我?guī)湍阋匠萄阒サ暮灻恕?br />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股欲嘔的沖動猛地自胸口涌起。她將CD唐突地塞進(jìn)詠良的懷里,轉(zhuǎn)身朝校園內(nèi)最近的盥洗室飛快奔去。

  “曉潮——”詠良連忙急急追上去,見曉潮慌張地沖進(jìn)一間女用盥洗室時,他才放心地在外面等待。

  “曉潮!”見曉潮蒼白著臉從盥洗室出來,他連忙迎上前去。

  “我沒事了!”曉潮勉力對他笑笑。“大概是吃壞肚子,這陣子老是這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想吐。”

  “你是吃了什么東西,怎么會這樣?”詠良比她還緊張!斑@樣不行的,我?guī)闳タ瘁t(yī)生。”

  曉潮卻無所謂地擺擺手!霸賶囊膊贿^是腸胃感冒,我要去上課了!

  “不行!”出乎意料地,詠良竟十分堅持。“我馬上帶你去看醫(yī)生,課來不及上還可以補,你身體弄壞了,能補得回去嗎?”

  “詠良……”曉潮錯愕地看著他,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神色凝肅地面對她。

  詠良想著她腦部的“不適”,嘆了口氣,聲音有著懇求!拔业纳眢w一向沒你的好,可是我學(xué)會要照顧自己,因為身體只有一個,因為我不想看你生病,所以曉潮,就算只是小感冒,也還是去看一下醫(yī)生,好不好?”

  天子昊雖然熱烈擁吻著懷中的玉女歌手,心神的注意力卻全集中在不遠(yuǎn)處驚痛怔立的倩影。

  看著曉潮如他預(yù)料中蒼白著臉轉(zhuǎn)身往校園奔去,天子昊一時竟難判斷自己的心、自己的魂是不是還在。

  他贏了!可是卻沒有勝利的感覺,更沒有掌控局勢的權(quán)威感,曉潮沒有掉淚,但那凄楚的哀傷明顯地寫在臉上,那神情他在不同的女人臉上看得多了,只會讓他感到厭惡,可是這一回,他失落了所有應(yīng)得的優(yōu)勢感,有的只是空洞。

  曉潮兒……天子昊在心中無聲地喚著,卻下意識近乎兇猛地深吻著懷里的程雁芝。

  ***

  “是什么時候開始的?”聽完曉潮敘述的癥狀,做了一些聽診的程序后,醫(yī)生很職業(yè)性地問。

  “就這一陣子!睍猿毕肓讼,不確定地說:“大概兩個多禮拜吧!”

  醫(yī)生點點頭!吧砥趤淼眠正常吧?上回是什么時候來?”

  “呃?”曉潮愕然地看著醫(yī)生!拔摇挥浀昧恕!

  “有過性行為嗎?”

  “?!”

  她猛然想起一個多月前與天子昊的無盡繾綣,臉?biāo)⒌丶t了起來,心卻碎裂地痛著,幸好詠良在外面,不然她可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但醫(yī)生為什么要這樣問她?難道……

  “你該不會是說我……”她難以啟齒,卻強迫自己說出那兩個字!啊瓚言辛税?”

  “有這個可能!贬t(yī)生的回答仍然是職業(yè)性的平靜。

  頓時,曉潮感到天地?fù)u晃得厲害,理智仍執(zhí)著于原來的看法!皯(yīng)該是感冒不是嗎?那種病毒侵進(jìn)腸胃……”

  “我建議你去婦產(chǎn)科做個清楚的檢查,”醫(yī)生理性地打斷她!耙晕疫@個內(nèi)科醫(yī)生的經(jīng)驗,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你應(yīng)該蠻健康的!

  曉潮并沒有聽醫(yī)生的話去找婦產(chǎn)科,面對詠良的關(guān)懷詢問只是強笑搖頭。

  “我沒事,醫(yī)生要我別仗著身體健康就亂吃。”她忍著想大哭一場的沖動,對詠良笑笑!肮!你看吧!都是你害我少上了一堂課!”

  “你沒事就好!”詠良松了口氣,放心地笑道。

  夜里,曉潮趁著家人入睡時,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浴室,拿出白天瞞著詠良從藥房買來的懷孕檢測器,強壓住心臟不安的跳動,顫著手,按照指示完成步驟。

  當(dāng)她看到試棒上呈現(xiàn)陽性反應(yīng)時,整個人虛脫地跌坐在地上,縱聲大哭的沖動要破喉而出,她反射性地用手奮力壓蓋著嘴,不敢讓家人聽到一絲泣聲。

  一陣陣掙扎的嗚咽悶悶地穿過緊閉的嘴唇和緊壓的手掌,顯得渺茫無力,淚水像潰決的洪濤淹沒了她的視線,淹沒了她的臉龐,更淹沒了她的思想。

  她該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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