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爾駿也同樣沉思地盯著唐采兒,他沒想到吻她的感覺竟是這般的美好!
原以為對她只不過是源自于一種幻想的渴望,他心想,只要真的碰觸她以后,那份渴望就可獲得終結(jié),但現(xiàn)在,似乎是更糟了!
他的渴望非但沒有獲得終結(jié),甚至更劇烈他現(xiàn)在不僅僅想要她一個吻了。
因為他并不愛她,他只是對她有著強烈的渴望,然而,這女孩所需要的.卻應(yīng)該是一份正常的愛情。
她看來是那么的清純尢邪,就連剛才那一吻,都極可能是她的初吻,因為她表現(xiàn)得那么生澀,而他相信那絕不會是裝出來的。
他看過太多善于偽裝的女人,就連她的未婚妻亦然,所以若他存有一點良知,就不應(yīng)該沾染她,但是——
通常良知總會被眾多需求壓得死死的,難以抬頭!
他的手指輕撫著她漲紅的粉頰,一抹慵懶的微笑浮在他的唇畔,使她的眼瞳無法移開,心跳至喉頭。
“你在想什么?”他以性感而低沉的嗓音問道。
“那你呢?你又在想些什么?”采兒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他,不確定該不該告訴他實話。
他沒有馬上回答,只用一雙迷人的眼眸繼續(xù)凝視著她。
我在想——”他喃喃道,雙手扯住她的上臂,把她拉得好近,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她今天穿了一見高領(lǐng)的套頭線衫。
你在勾引一個孩子!他的心底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想什么?”她緊張地又問。
不知為什么,他竟然說了真話,? “我想我在勾引一個孩子。”
聞言,她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想我必須澄清,我并不是一個孩子,雖然我長了一張娃娃臉,但事實上,我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
“二十五?”他有些驚訝地由她的臉往下看,然后定在她胸前,? “確實夠大了。”他一語雙關(guān)的。
她立即漲紅了整張臉,并感到胸口涌上一團灼熱,而那源自他的視線,但這回她并沒有回避,反而更靠近他,“所以——”
“所以?”他沙啞著。
她打算對自己誠實一次,于是鼓起莫大的勇氣道:? “所以我并不在乎你的勾引,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我認為一切都還不錯!
“還不錯?”他更沙啞了。
她氣惱著,“你不用一直重復(fù)我的句子,你這個樣子叫我怎么接下去說?”
她情急了,該死的,她以前怎么不多看一些愛情文藝片,現(xiàn)在她該怎么告訴他,她非但不排斥他,甚至還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愛上了他!
他的神情突然間變得嚴肅,他問道:? “你還想對我說什么?”
唐采兒一直猛吞著口水,像是不這么做,心臟就會隨時躍出般。
“有什么事直接說,沒有關(guān)系!彼目跉庵杏兄荒y以形容的溫柔。
唐采兒知道她此刻若不說,怕是一輩子再也? 我不到勇氣說了,于是她用力閉上眼睛,不顧一切地脫口而出:? “我愛你!彼舐曊f著。
他震住了,濃眉蹙了又蹙,一雙黑眸在瞬間掠過好幾種變化。
唐采兒依舊在等待著,快速的心跳讓她以為,自己就要昏過去了,但她告訴自己必須極力保持鎮(zhèn)定。
突然,她感覺到身前的壓力不見了,一股涼風(fēng)吹來,冷颼颼的,然后她聽見了離去的腳步聲,于是她猛地睜開眼,果然看見了他轉(zhuǎn)身離去,身旁亦跟著漢斯。
“等等——”她急喚,追上去。
她扯住他的手臂,繞到他的身前,? “就這樣?”她莫名地,全身發(fā)抖。
她再度喚住他,又害他好不容易才下的決心動搖了,但他畢竟是個歷練豐富的男人,他立即隱藏起自己的感情,不著痕跡道:“謝謝你。”他說。
頓時,唐采兒整個人都呆住,渾身僵硬得無法動彈。
“謝謝我?”她苦笑,覺得不可思議。
他不是想勾引她嗎?但當(dāng)她鼓起勇氣對他說愛他時,他的回答竟是“謝謝”兩個字?
這是什么意思?
他對她點了個頭,冷然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接著他又喚了一聲:? “漢斯,我們走吧!”然后就帶著他的狼,頭也不回地離去。
唐采兒全身一震,愣然地呆在那兒,直到他的房車開走了,她這才全身虛軟地蹲了下來。
“謝謝我?”
她茫然地重復(fù)著,然后不爭氣的眼淚涌上眼眶,她雙手交叉在膝蓋,頭趴了下去,狠狠地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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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算恨他,發(fā)誓要恨他,一輩子都要恨死他了!
唐采兒泄恨似的死握著阜爾駿的名片,她從來都沒有像此刻一般感到難堪,她只要一想到當(dāng)時的情景,就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生平第一次的表白,竟然得到這樣的對待?
“采兒,我今天幫你帶了咖喱排骨飯,你喜不喜歡?”王振家一進花店,就扯著喉嚨喚道。
采兒聞聲,急忙將手里那張早已被捏得皺巴巴的名片放入口袋,而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覺。
王振家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 “我老姐說這家的咖喱飯挺好吃的,你試過沒有?”他將兩個便當(dāng)擺在桌上。
唐采兒真的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
“振家,我說過了,我這兒叫便當(dāng)很快的,你不用大老遠地為我送便當(dāng)過來!敝谒囊笄,采兒覺得很愧疚,因為她根本沒辦法將他當(dāng)成情人型的男人。
王振家又對她展開一個憨厚的笑容,他搔搔頭傻笑道:? “可是我覺得和你一起吃飯,飯會變得很好吃。”
“是飯好吃,還是采兒看起來很好吃?”王姿驊一踏進花店就糗他。
“喂,老姐,你是沒事干呀!干嗎一天到晚往這跑?”王振家睨了王姿驊一眼。真氣人,她不幫他就算了,還老是扯他后腿,當(dāng)個超級大電燈泡。
王姿驊不理會他,直接將一張便條交給采兒。
“這是后天要用的捧花,還有另外得再準備二十個花籃,有問題嗎?”
采兒看了一眼便條,? “好的,沒問題。”
接著,王姿驊就敲了王振家腦袋一記,? “看到?jīng)]有,我是在辦正事,你呢?你干嗎一天到晚沒事就往這跑,當(dāng)心你老板把你炒魷魚!”
“我——”
“哇,是咖喱排骨飯耶!”王振家還沒開口解釋,王姿驊就發(fā)現(xiàn)了桌上的便當(dāng),大叫著。
“喂,那不是給你吃的!”王振家急急叫道。
“沒關(guān)系,給姿驊吃吧,我不餓!碧撇蓛盒χf。這一對姐弟可真寶。
王振家睨了正在打開便當(dāng)?shù)耐踝蓑懸谎郏缓髮⑹种械倪@一個遞給采兒,? “那我這個給你吃!
“那你呢?”采兒問。
王振家瞪了王姿驊一眼,? “我回公司吃好了,反正看到她也飽了一半!”
王姿驊聳聳肩,當(dāng)做沒聽見。
“那好吧,路上小心!辈蓛赫f。
其實她心里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因為自從他每日都來與她一起吃飯后,她覺得壓力好大。
王振家雖然心里老大不開心,但也沒有辦法,他依依不舍地看了采兒一眼,然后落寞地走了出去。
唐采兒突然對那道落寞的背影發(fā)怔,她好像從他身上看見了自己。
愛情,可真是磨人!
王姿驊從椅子上站起,手拿著便當(dāng)走到采兒身邊,看著她老弟寂寥的背影,輕問道:? “你對他沒有意思,對不對?”
唐采兒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王姿驊。
王姿驊聳了聳肩,? “是職業(yè)病吧,我可以一眼就瞧見情人眼波流轉(zhuǎn)問的情愫,但是我發(fā)現(xiàn)你在看他的時候,并沒有那種東西!
聞言,唐采兒更驚訝了。
“所以,必要時必須適時澆他一點冷水,否則將來會更加殘酷。我看過太多失敗的婚姻,說實在的,是有點怕了!蓖踝蓑懻Z重心長地說。
“你認為我們將來也沒有可能?”唐采兒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誰知道?”王姿驊聳聳肩,看了采兒一眼,嘆道,? “愛情這東西誰說得準?我只是希望能將傷害減到最低,最起碼,在你還沒愛上他之前,別讓他陷得太深!闭f著,她又走回飯桌。
“別陷得太深?”唐采兒重復(fù)喃道,腦海里倏地浮上另一個影子,她的手不知何時伸進了口袋,握住那張皺巴巴的名片。
王姿驊有所驚覺地回過頭來看她,她皺了皺眉,? “采兒,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唐采兒依舊沉浸在她的深思中。
“采兒?”王姿驊走了回來,推了采兒一下。
采兒震了下,回過神來,? “什么事?”
“你有心事。”這下子,王姿驊相當(dāng)肯定了.
“啊——沒有!碧撇蓛厚R上否認。
王姿驊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就是很嚴重了!”她下著結(ji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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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嫵媚的周紫璇今天穿著一件紅色緊身洋裝,將她原就傲人的身材突顯得更為誘人,她微皺著眉頭打量背對她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不耐煩地揮手打發(fā)掉不斷出現(xiàn)的服侍她的仆人。
站在窗邊的阜爾駿,一件白絲綢的襯衫包裹住他壯碩的體格,讓他全身散發(fā)出野性的貴族氣息。
“什么這么好看?讓你理都不理人家!”周紫璇終于忍不住好奇,她扭腰擺臀地走到他身后,嗲聲埋怨道。
阜爾駿似乎沒有聽見她在說話,仍然面對著窗外的一片美景。他在沉思,為了出現(xiàn)在清晨花市的那個女孩。
她說她愛他!
老天,她真的只是一個孩子!只有孩子才會那么莽撞且坦白地直接說出那三個字。
周紫璇踮起腳尖,全身往他身后貼上,雙手環(huán)抱著他的腰。
“駿——”她叫著他。
他抓住她的手臂,硬把她推開。? “別來煩我!”他陰沉地低吼。
周紫璇震了一下,但很快地恢復(fù)過來,賠笑道:? “你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個辣妹妹?我可不準你變心喔!”
阜爾駿明顯地震了一下,然后臉色更為陰沉了。
“我們的婚禮取消吧!”他突然說。
“不!”周紫璇驚嚇過度地歇斯底里起來。
他皺了皺眉,像是早猜到她的反應(yīng)似的,不做任何響應(yīng)。
她再度貼上他,死命地抱著,“不,我絕對不要取消婚禮,不要!”她淚眼汪汪地乞求道,“我們不能取消婚禮,我已經(jīng)將我們要結(jié)婚的消息公諸于世了,現(xiàn)在每個人都知道青春玉女周紫璇,要嫁給商業(yè)巨子阜爾駿了,F(xiàn)在我怎么能夠取消婚禮?不,爾駿,如果你取消婚禮,我——我就死給你看!”說著,她真的往另一面墻作勢撞去。
阜爾駿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臉上依舊是冷硬的表情,? “不要跟我玩這一套,你知道那是沒用的!
“不,怎么會沒用?”她嘶吼道,“我如果死了,你怎么對社會輿論交代?又怎么對你爸交代?”
說到了這里,她突然想到了一個最有力的籌碼,“對,你爸,你爸一定會怪你的,因為我是他看中的媳婦——”
“那就讓他娶你好了!”他煩躁地打斷她。女人!他不屑地轉(zhuǎn)過身去。
周紫璇驚愣地張大口,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回答。老天,這男人的心比石頭還硬。
她很快地明白過來,她哭、她鬧、她威脅對阜爾駿都沒有用,所以她必須冷靜,否則她真的會賠掉這場婚約。
她現(xiàn)在面對的是一個冷酷到像魔鬼般的男人,他是個冷硬的現(xiàn)實主義者,在他的思考范圍里只有得失與利益關(guān)系,從來就不會將任何情感納入考慮范圍,這個男人眼中只有自己,再無任何人!
于是聰明的她,很快地抹去淚痕,收起潑婦般的叫囂,改采柔性的攻勢。
“駿,你這是怎么了?難道你真的迷上了哪個辣妹?”她走近他,想攀住他的手臂,卻被他揮開。
她咬著牙,賠笑著:? “哎呀,就算是,那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是不是?”
她訕笑了兩聲,? “反正男人嘛,哪個不是朝三暮四?你這回是在三分熱度上,說不定改明兒個,你又發(fā)現(xiàn)了其他貨色也說不定;而我就不一樣了,別忘了當(dāng)初我們怎么會決定結(jié)婚的,你需要一個婚姻來鞏固你在阜家的地位,你不會希望你爸將財產(chǎn)給其他人吧?而我是那個既能滿足你的胃口,又不會牽絆著你的女人,你需要我的,爾駿,千萬別忘記這點!
阜爾駿的黑眸瞇了起來。
是的,周紫璇說得沒錯,現(xiàn)在他的確需要一段婚姻來鞏固他的財產(chǎn),而這段婚姻里最不需要的就是愛情。
這是一場利益交易的婚約,他們彼此各取所需——他需要她精湛的演技,以及絕頂聰明的腦袋;而他則提供她一生揮霍不盡的財富,這是早就計劃好的,那么他現(xiàn)在又在想些什么?
難道,他想把那個純真無辜的女孩,也拉進來趟這趟渾水?
周紫璇見阜爾駿的態(tài)度已趨軟化,她試著再度靠近他。
“想通了是不是?我們是彼此需要的,我愛你,爾駿,我不在乎你有多少個女人,我只要留在你身邊就夠了。”
他皺了皺眉頭,對于她那句“我愛你”感到十分反感。
奇怪,同樣是女人,說著同一句話,怎么聽起來的感覺會差那么多?
“我愛你,爾駿,我會盡力幫助你奪回你應(yīng)得的,我——”
他按住她蠢蠢欲動的手,沉聲道:? “你很聰明,但我希望你的聰明只用在該用的地方!”然后他抓住她的手,? “還有,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愛你,你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周紫璇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大笑了起來,笑得無比燦爛。
她一雙美眸大膽地迎視他毫無溫度的冷眸,篤定道:? “無所謂。你,阜爾駿,原本就是一個沒有愛的男人,這輩子,你根本不會愛上任何人!而我,只要能守住你身邊這個位置就足夠了!
他心中一凜,沒有愛嗎?
他突然愣住,腦海里隨之浮現(xiàn)一張清麗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