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修長的美腿才緩緩地跨出豪華座車,緊接著一群蜂擁而上的記者便不停地閃著閃光燈,推擠的情況讓一群保安人員忙壞了。
“周紫璇小姐,聽說你準備退出影壇結婚了,這是真的嗎?”
“周小姐,對方是誰?是那個傳聞中的商業(yè)巨子嗎?”
“周小姐,你現(xiàn)在的名聲正如日中天,就這么放棄了,不覺得可惜嗎?”
“紫璇小姐,你作這樣的決定,是經(jīng)過慎思的嗎?你們認識多久了?”
周紫璇由驚愕中很快地恢復過來,然后漾起一貫的嫵媚笑容。
她今天穿著一件意大利名牌的細肩帶黑緞晚禮服,腰部以鏤空的蕾絲處理,看上去性感而撩人,開高叉的裙擺若隱若現(xiàn)地展露著她勻稱修長的美腿,看來更是加倍地引人遐思。
她對著鏡頭美美地微笑著,臉上是精雕細琢的妝,嬌媚且艷光四射的臉蛋此刻泛起一抹嬌羞的暈紅。
她故作羞怯地垂下眼睫,并立刻收起平日精銳的利眸,將低垂的長睫緩緩輕抬,柔媚而帶電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張面孔,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而她臉上則是堆滿了甜得快膩死人的笑容。
“哎呀,你們的消息怎么會這么靈通呢?是誰走漏風聲的,快告訴我,是誰?”她做作地指了指記者,柔媚地嬌嗔著,讓在場所有的男人都酥麻了骨頭。
“那么說,這全是真的了,是不是?”
“哇,到底是誰那么幸運啊!”
“周小姐——”
“啪!”
王姿驊俏鼻翹起,? “嗤”的一聲關掉了電視!
“真是的,根本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喃喃道,伸長了兩手,一臉不屑地趴在桌上,整個人看上去懶洋洋的。
正在整理花卉的唐采兒因電視的聲音突然中斷而抬起頭來,便瞧見了像哈巴狗似的趴在桌上的王姿驊。
“怎么啦,平日的精神女王,今天是生病了嗎?”唐采兒調侃著,柔美的嗓音卻叫人生不起氣來。
姿驊瞪了采兒一眼,沒好氣地回道:? “就快死了!”
聞言,唐采兒柳眉微蹙,馬上放下了手中的百合,關心地走過來,一手摸著自己的額頭,一手摸向她的額頭。
“沒發(fā)燒呀,你是哪里不舒服?”她擔憂地看著這位好友。
王姿驊忍不住翻白眼。
“我說拜托,采兒!彼裏o奈地看著這個不曉得該說是遲鈍,還是清純到了像白癡的采兒,無奈道,? “我哪是真的生了什么病,我是快被那個瘋女人煩死了!”
“誰?誰是瘋女人?”唐采兒緊張地往四周看了看,沒人啊,然后她又看了看自己,? “你該不會是在說我吧?”她有些無辜地問。
王姿驊拍了一下額頭,雙手按在唐采兒的肩上,? “你能不能再多一點神經(jīng)啊?你沒瞧見我剛才在看電視嗎?”
唐采兒想了一下,剛才是有電視的聲音!
“那又怎么樣?”她還是弄不懂。
“唉,小姐,和你說話很累耶!蓖踝蓑懝室饪鋸埖睾攘丝谒,清了清喉嚨,? “我說的是那個周紫璇!彼7铝艘幌轮茏翔殬I(yè)性的笑容,然后又翻了翻白眼,吐了吐舌頭,做出惡心狀。
唐采兒還是摸不著邊地看著姿驊,? “她礙到你了嗎?為什么會把你煩得半死?”
“不就是她那個世紀大婚禮嗎?”姿驊提到這個就滿肚子的怨氣,一屁股又朝沙發(fā)坐了下去。
王姿驊的職業(yè)是最近熱門的婚禮經(jīng)紀人,由于她辦事效率高,做事又謹慎細心,在同行間算是很知名的,周紫璇會找上她籌辦婚禮,其實一點也不意外。
“真的?周紫璇的婚禮是你接辦的嗎?那么到時一定會用很多的花了,是不是?”唐采兒興奮地道,也只有想到她的花,她的反應才會快一些。
“是、是、是,到時所有的花全讓你負責,這下你可滿意了吧!”姿驊好笑地戳了戳她的頭。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明天到山上去看看,看有什么花比較適合周小姐——哦,對了,姿驊,那——你剛剛說很煩、很累,又是怎么回事?”這時,她終于又想起了姿驊的抱怨。
王姿驊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唐采兒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一眼看上去實在是楚楚動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不需要眼影、眼線、睫毛膏就能電死人,和剛才電視上那個妖艷美女一比,實在是有若天壤之別。
這樣說吧,若以花來形容,周紫璇就是美麗的紅玫瑰,妖媚而多刺,那唐采兒就是清純的香水百合,不染纖塵。
但很可惜,唐采兒對自己的美是毫無所覺的,光看她一雙手老是沾著泥巴,摸摸弄弄那些花花草草,就可以略知一二了,她的跟里除了花還是花,外面的世界像是與她毫無關系似的,所以——
算了!像這種煩心的事情告訴她也沒用,她那個人的耐力指數(shù)高達一八O,跟她說了也是白說,她聽了以后一定會用極憐憫的語氣說:? “是嗎?但是,姿驊,畢竟這是我們的工作,你就再忍耐點吧——”
忍耐、忍耐,她是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忍耐,但一碰上那個女人——呼,真的好困難!姿驊咬牙想著。
唐采兒一臉無辜地望著她,隨即又想起了她剛剪到一半的花還沒放入水中,再不快點放好,花就要枯萎了,于是她趕緊跑了回去,又一頭栽進她的“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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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經(jīng)營一間花店并沒有一股人想象的浪漫美好,其中的辛苦是一般人所體會以及想象不到的,就譬如說為了能選上一級的花品,必須在清晨三四點趕到花市,然后和一群人搶著一大束一大束的花,還必須小心不能將它折斷,否則就是自己的損失了。
回家后又必須一枝一枝地整理,再讓它們全都漂漂亮亮地上架。
花是很脆弱的植物,其間若一個動作不小心,花就會折損,或是凋謝,那么就算是再上品的花卉也一樣沒用,而辛苦的還不止這些,倘若遇上了有人訂制花籃,那就必須熬夜趕工,常常是根本還沒合眼,天又亮了。
像這會——凌晨五點——
街道上才見到三三兩兩早起晨跑運動的人群,然唐采兒卻已經(jīng)批好了貨,準備要送上車了。
“嗨,早,采兒!币晃怀颗艿睦舷壬晳T性地對甜美的采兒打著招呼。
唐采兒抬起頭來,“嗨,李老師,真早!彼鹦χB忙取了一枝紅艷的火鶴送給老先生,? “祝你有美好的一天!彼⑿Φ。
老先生笑著接過她的花,? “謝謝啊,采兒。”然后,繼續(xù)著他的晨跑,而采兒也回過頭繼續(xù)她的工作。
今天多批了一些貨,因為昨晚所有的花都制成花籃了,所以為了要補足店里的貨色,她今天拿了超過她所能負荷的花量,沉甸甸的一大捆,采兒為了搬運它們,累得氣喘吁吁的,臉頰也因用力而呈兩團紅潤,像極了一顆紅蘋果。
“哇,今天玫瑰的顏色好漂亮。”采兒身后又有人說道。
聞言,唐采兒馬上取了一枝玫瑰回過頭,“葛奶奶早,這枝玫瑰送你,祝你有美好的一天!彼⑿Φ。
老奶奶看著漂亮的玫瑰,呵呵笑著,? “謝謝啊,采兒,好漂亮哦!闭f完,又繼續(xù)她的運動了。
唐采兒也心情愉快地回過頭,繼續(xù)她的工作。
像這樣,她每天送出去的花朵是愈來愈多了,這附近的人,或是每天經(jīng)過的人,都知道只要開口和這位甜美的姑娘打聲招呼,她就會送你一朵美麗的花,并送上一句:? “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為了聽這甜甜的嗓音,他們甚至會故意繞遠路過來打聲招呼,為的不是貪心要那一朵花,而是想聽到采兒甜美的嗓音,或只是看見她甜美的笑容,仿佛得到她的祝福后,整天真的都會心情愉悅似的。
唐采兒好不容易將所有的花都捆好了,站起身來正準備將它們搬上車。
驀地,一具龐然大物朝她猛沖了過來,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便一頭撞進她的懷中,她因腳下潮濕的泥土而失足一滑,緊接著沉沉的力量就將她壓倒在地。
“哎喲,這是怎么回事?”采兒強迫酸痛的身體坐起,然后傻了眼地瞪著正趴在她身上的龐然大物。
那是一團雪白且毛茸茸的東西,軟軟的、暖暖的,摸起來極為舒服。
唐采兒好奇地伸出了手,撫摸著它雪白的毛,然后它抬起頭來,采兒終于瞧清了它的模樣。
原來是一只狼犬,它有一對好漂亮的眼睛,那雙烏溜溜的眼珠子像會說話似的,正不斷地向她展現(xiàn)友好。
“你是誰?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采兒才剛開口,狼犬便馬上輕舔她的臉頰,惹得她格格發(fā)笑。
“行了,行了,好癢哦,呵呵——別舔了——我的花都被你壓壞了——”
“漢斯!”一道低沉的嗓肯倏地傳來。
狼犬聞聲停下了動作回頭,唐采兒亦跟著抬高視線,驀然,與一對冷峻的黑瞳對上,她倒抽了一口氣。
那雙冷峻的眸子,長在一個身材相當壯碩高大的男人身上,他長得非常英俊,一頭如木村拓哉般的中長發(fā),將他鮮明的輪廓烘托得更為立體,尤其是他那對眼睛,雖然冷峻卻又有說不出的性感,唐采兒馬上聯(lián)想到他一定是個混血兒,只有混血兒才會有他那種深刻的五官。
對方的臉上,也是一片詫異。
接著,他將采兒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臉上的表情逐漸由詫異轉為欣賞,神情也不再那么緊繃,這使得采兒心頭突升起一股暖意。
“漢斯,過來。”他又喚了一次。
“漢斯”只匆匆地看了主人一眼,然后又窩進采兒的懷中,一動也不想動,壓根沒有離開的意思。
阜爾駿瞇起了眼,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所發(fā)生的事情。
漢斯一向討厭女人,他所交往的女人中,沒有一個是漢斯?jié)M意的,今天的漢斯怎么了?
阜爾駿皺起眉頭看著這個如紅蘋果般的女人,哦,不!形容她為女人是太抬舉她了,他的視線飄向她的胸口,一抹嘲諷的笑容緩緩漾在唇畔,依他看,她還只不過是個孩子,瞧她一點發(fā)育的跡象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么,反應一向不算靈敏的唐采兒,居然會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在瞧她的胸部,她的雙手連忙擋在胸前,面紅耳赤了起來,她實在是很氣惱,但生性羞怯的她又不知該如何訓斥他無禮的注視,于是她推了推身上的漢斯。
“那是你的主人吧,快起來!”她對著漢斯耳語道,最后又多加了一句,? “他看人的樣子好討厭,一雙眼睛色迷迷的,一點禮貌都沒有!碧撇蓛旱吐暠г怪獠恢@小小的耳語依舊傳入了阜爾駿的耳中。
漢斯像聽得懂人語般地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阜爾駿,阜爾駿先是聽到了唐采兒最后的那句話呆愣了一下,接著競感覺到漢斯真的在——瞪他。
老天,今天漢斯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漢斯,過來!备窢栻E再喚,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她的胸口。
哼,虧她說得出口,他色迷迷?她全身上下加起來也沒幾兩肉,她以為他會對她這種干扁四季豆有興趣?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將她上下巡視了一遍,是有幾分姿色。不過要讓他有興趣,可能還得再等個五六年吧,說不定等她長大一些,真的就會豐滿圓潤起來了,但那還是很久以后的事情,目前他對培育的工作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唐采兒在他無禮的注視下,覺得身體開始發(fā)熱,臉頰燒紅得像是著了火般,熾燙得嚇人,她也猜到了自己現(xiàn)在一定是紅透了雙頰,為此她覺得好糗,一雙清靈烏黑的大眼珠便控訴地瞪視著眼前這個一點禮貌都不懂的男人。
“快起來,漢斯,你的主人在叫你了!彼叽僦,不明白心口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冷漠嚴酷,臉上的笑意總達不到眼角,但是她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反而很想用雙手去遮住他的眼睛,讓他不要再這樣無禮地注視她,以免害得她一顆心跳出了胸口。
漢斯這時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緩緩爬起,朝阜爾駿步了過去。
阜爾駿瞪了漢斯一眼,轉身就要離去。
“喂,你這樣子就要走了嗎?”唐采兒有些氣惱地急喚。
其實,若依她平常的個性,她斷然不會出聲喚住他,但今天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大概是他剛剛那討人厭的眼神惹惱了她吧!
阜爾駿回頭,一臉“你還有什么事”的表情。
唐采兒有點困難地爬起身來,她本來是準備要他道歉的,因為畢竟是他的狼犬害她摔了一跤,但才剛起身,她就發(fā)現(xiàn)許多花都被她壓壞了,她一時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斗大的淚珠就要奪眶而出。
阜爾駿冷漠地注視著她沾滿泥巴的背影,心想著,這女孩大概也和一般人一樣,想向他獅子大開口吧,所以他雙手環(huán)胸地等待著她提出一個數(shù)字來。
但等了半天,除了瞧見她抖動的肩膀外,并無任何聲響傳來,阜爾駿再皺眉頭,這女孩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他走上前去問:? “怎么了?”
“好多花都壓壞了!蔽㈩澋纳ひ粢怀隹,她原本還懸在眼眶的淚,頓時全滾落了下來,“怎么辦,都壓壞了!”她蹲下身去,撿起被壓壞的花朵,愈看就愈是心疼,愈是心疼眼淚就愈是落得兇。
“該死!”阜爾駿低咒一聲,他最討厭女人的淚水了,真奇怪為什么女人向來喜歡把它當武器,難道沒有人告訴過她們,物極必反的道理嗎?
漢斯突然跑到唐采兒身邊,伸出小舌舔去她的淚水,又一臉無辜地直瞧著她,口中還發(fā)出乞討憐憫的聲音。
唐采兒側過頭看了漢斯一眼,然后擁了它一下。
“我沒有怪你啦,我只是心疼我的花。”她抹著淚安慰著漢斯,又摟了漢斯一會,再回頭去撿她的花,嗚——她可憐的花。
漢斯默默地在她身旁站了一會,接著,居然也幫起忙來了。只見它小心翼翼地用嘴巴一枝一枝地幫唐采兒銜起地上的花。
“謝謝你,漢斯!辈蓛焊屑さ卣f。
她們一人一狼地工作著,完全忘了阜爾駿的存在。
阜爾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灼亮的黑瞳直盯著這怪異的現(xiàn)象。他當初收養(yǎng)漢斯就已經(jīng)讓很多人匪夷所思了,人與狼共處本就不易,但之于他或許還有話說,因他的個性孤傲冷情,與狼的習性十分相近,但這女孩看來纖細脆弱得像風一吹就能吹走似的,實在是想不出來為什么漢斯會對她如此友好。
她與漢斯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但漢斯的反應未免也太夸張了。
頓時,阜爾駿心中頗覺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漢斯不斷地向她展現(xiàn)友好,以及她對漢斯甜笑的樣子,都讓他莫名的怒火狂燒。
“喂,你不是有事要說?快點,我沒什么時間!彼ツ托缘卮叽俚馈
唐采兒這時才又記起身后還有他這一號人物,但她皺了皺眉,她已經(jīng)忘記剛才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喚住他了。
“對不起,我好像沒什么事情——”唐采兒好抱歉地轉過身,仰起頭來看著他。
阜爾駿原本冷峻的表情突然愣了一下,然后表情在瞬間改變了,他眼中閃過一抹詼諧的光芒,唇上漾起了一抹極怪異的笑痕。
“忘了?”他問。
唐采兒很愧疚地點點頭。
“那你就再想一下好了!彼y得仁慈地說,就連漢斯都覺怪異地回過頭盯視著他。
唐采兒稍稍地偏過頭,對他突然的客氣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只是好奇地看了他一下后,又回過頭去撿她的花。
阜爾駿悠閑地雙手環(huán)胸站在她身后,他雖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但眼眸是往下探的。
他的心情會突然大為好轉,其原因是,就在剛才——
哈,他真是沒想到,剛剛他還在嘲笑她身上沒幾兩肉,可這一瞥,嘿,看來他是估計錯誤了!
空氣中那股男性古龍水味愈來愈強烈,讓唐采兒覺得逐漸地熱了起來,她發(fā)現(xiàn)身后的男人不知自何時起愈靠愈近,由背脊處傳來一股讓她愈來愈不自在的壓迫感。
她悄悄地挪了挪位置,但很快地他又跟了上來,于是她再挪個位置,然,他又走了過來,她再挪、他又跟,她挪、他跟,她挪、他跟……
到最后唐采兒終于生氣了,她皺起了眉頭。鼓起了雙頰,霍然站起,卻不意與靠得太近的他撞在一塊。
“啊,對不起!”她忙倒退了好幾步,一張臉紅得像只熟透的蘋果。
她的反應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通常女人一見到他,總是巴不得纏在他身上,哪像她逃得像飛一樣快?
“撞疼了嗎?”壓抑過久的嗓音顯得有點低嘎。
唐采兒愣了一下,才抬起頭來看他,這才由他直視她胸口的視線,明白了他指的是撞疼了哪兒。
她一張臉馬上燒燙得麻辣辣,? “你——色狼!”她罵道。
唐采兒氣憤地抱起地上剛才整理好的花束,準備上車,結果,因太過緊張而險些絆倒。
“小心點!”他及時伸出援手,但他的手故意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唐采兒一點都不覺得感激,她狠瞪了他一眼,心臟劇烈地狂跳著,甩開他的手往前跑去,現(xiàn)在她只想趕快逃離這個色狼。
“喂!”他出聲叫住她,口氣依然低嘎、沙啞。
她猛地震了一下,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還有什么事?”她緊張地問著,發(fā)現(xiàn)全身都微微地顫抖,力氣像被人抽光了似的,有些腳軟。
阜爾駿唇上逸出一抹壞壞的笑容,走上前去,從皮夾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唐采兒。
“這是我的公司,今天所有損失由我負責,你回去想好一個數(shù)目,然后到我公司來領取。”
唐采兒匆匆地收下名片,連看也沒看一眼就隨意放入口袋,然后跳上車,緊張地發(fā)動車子。
“還有,喂!”他又喚。
她回頭瞪向他。
他粲然一笑,一雙閃閃發(fā)亮的黑眸直盯著她的蘋果臉,? “以后工作時不要穿領口太寬的衣服!苯又,他朗聲大笑地喚著:? “漢斯,我們該回家了!”
然后他們就這樣一人一狼地從她面前緩緩離去,其間漢斯還依依不舍地頻頻回頭望著她。
唐采兒坐在車上愣了好久,直到他們的身影全然消失,她才緩緩地低下頭看著衣領,然后抬頭,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再低下頭并彎身再彎身——
接著她動也不動地瞪著視線所及的畫面,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
“哦,My God!”突然一陣重挫的哀嚎聲自車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