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恬再度被扔出“風(fēng)神事務(wù)所”,實乃是人間慘劇。
她飽受躁躪的可憐心臟在無聲泣血,磨菇了幾小時后她再轉(zhuǎn)回到事務(wù)所門前,小心翼翼捧住兩盒用來賄賂的美味便當(dāng),躊躇著輕聲敲響鐵門。
她生怕用力過猛,反而會讓里面的男人更抓狂,一腳把她踹到外層空間去發(fā)光發(fā)亮,要不然就是將她拆成一塊塊的丟去喂狗。
門內(nèi)的腳步聲急速逼進,鐵門被人猛然拉開,一陣欣喜若狂的清脆女聲飄來,轉(zhuǎn)眼間有人把姜欣恬手上的便當(dāng)奪走。
“哇嗚,我訂的便當(dāng)終于送來啦!”火紅色的小可愛背心、超短熱褲下是個凹凸有致的女性身材,看得姜欣恬目瞪口呆--難道黑熊先生變性了?!
“那是我的便當(dāng)……不是給你的啊!”
姜欣恬還沒解釋清楚,就被這熱褲女孩一把拉進了門內(nèi),看到她埋頭苦吃、大快朵頤的樣子,姜欣恬連句抗議的話都說不出來。
“鱈魚煎得金黃香脆,柳橙排骨軟嫩咸香!毖矍暗呐㈦m然陌生,但那一臉陶然欲醉、啃排骨啃到快要流下淚水的表情,好像、好像……
“吃這便當(dāng)真是人間美味啊!”這辣妹看起來好像那只貪吃的大黑熊!
不過,當(dāng)姜欣恬聽到她贊美的話語,心底也忍不住歡喜起來。嘻,這才是對她最正確的評價嘛,不過,為什么“風(fēng)神事務(wù)所”的每個人都這么恐怖,動不動就來一場強取豪奪的戲碼?
“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便當(dāng),真是愛死這位做便當(dāng)?shù)娜肆!笨信殴堑淖彀陀湍伳伒,那女孩連聲問道:“可以告訴我這菜是誰做的嗎?哇哦,如果能讓我天天吃到這么好吃的菜,就算要我跪下來叫那人皇帝、女王我也心甘情愿!
“欸?沒必要那么夸張吧!”這么熱情的反應(yīng)真令姜欣恬臉紅,畢竟大熊先生從沒這樣表揚過她耶!“那個便當(dāng)是我做的啦!”
雖然不是給她吃的,可是看到女孩吃得歡天喜地,眼中滿是崇拜的光芒,身為廚師的她自然也是信心極度膨脹,嬌小的身影霎時都顯得很雄偉。
“女王!”那女孩興奮得連兩根麻花辮都快要翹上天!澳愫脜柡Γ液贸绨菽汔!”
、姜欣恬實在是哭笑不得,心想此時此刻,要保全便當(dāng)已經(jīng)是不可能,她只能轉(zhuǎn)而問道:“我想知道,黑杰克先生去哪里呢?”
“你是來找黑杰克,不是來給我送便當(dāng)?shù)模颗,也對,我剛剛才打的電話,不可能一下子就送到才對!鄙倥跗鸨惝?dāng),邊吃邊走至一扇紫檀木雕的房門前,伸出玲瓏玉腿便朝那緊閉的門板重重踹去……
“不要啊!”姜欣恬尖叫著看她踹開門,嚇得魂不附體。
這女孩竟然敢去踹黑熊先生的門?她那纖細(xì)雙腿肯定會被擰斷的。
將啃剩的排骨丟棄,女孩兒心滿意足地朝門內(nèi)高聲喊叫:“老大,接客!”
姜欣恬想去攔阻她的身體差點滑倒。
“接客?有沒有搞錯?!”她好想學(xué)土撥鼠挖個逃命的地洞鉆進去。
那男人如果在門后的話,肯定會變成狂暴的野人跳出來開扁……果然,怒吼聲就在下一秒轟然響起。
“王八蛋,哪個白癡混蛋敢吵老子睡覺?!”
“完蛋了!”姜欣恬開始滿屋子亂跳,那熟悉的聲音有多憤怒她一聽就知道,她開始考慮要不要藉尿遁逃之夭夭。
沒有等到她跳開,那高大的陰影已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呃……嗨!”扭曲的小圓臉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姜欣恬的細(xì)嫩小手象征性的在空氣中揮了兩下!昂镁貌灰!”
他只穿個四角褲就蹦出來了,姜欣恬意外撞見男人光裸的胸膛,她那粉紅色的圓潤小嘴兒,驚訝的張合成O型。
好……好性感的身材!
黝黑的深銅色皮膚,赤裸的”八塊完美腹肌,他胸前沒有最令人厭惡的胸毛,利落修長的雙腿勁瘦有型,他全身上下散發(fā)渾然天成的王者風(fēng)范。
仰頭望向他的臉,她自卑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材實在太過于矮小。
他鬈曲、蓬松的頭發(fā)糾結(jié)成狂野的形狀,姜欣恬隱約可在他濃密的胡須下,瞄到男人寬闊的額頭、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雙唇。
穆炎睿沒好氣的抱緊雙臂,瞇著眼想看清楚是哪個大膽的家伙敢吵他睡覺,鐵青了的剛毅臉龐,健壯的手臂伸出將她整個人拎起來。
整個人“飛起來”的姜欣恬,近距離看清他眼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燒。
相差三十公分的身高實在過于懸殊,姜欣恬凄慘的想。他只要一用力肯定能將她的身體扯成兩半。
“不是我踹的呢,我只是對你的身高好奇罷了,你是吃什么長大的。繛槭裁茨荛L這么高?哪像我長了二十五年還是一顆小土豆,老天爺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啊啊啊!”她已經(jīng)緊張到整個人都語無倫次。
永遠的一五五,身高是她心中永遠的痛,像她這樣的女子,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上面的空氣是否都那么新鮮。
“你只會橫向發(fā)展,長高還是別指望了!蹦卵最1蝗藷o端端地吵醒,眼前肉包無疑變成受氣包。“影響我吃飯、又影響我休息,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趁天氣最為悶熱的午后補眠,沒想到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把他從床上吼起來,他火氣大到全身快要燃燒。
“不要誤會嘛,我只是想來為你送點吃的,不知道你正在休息,嗚,不要再扔我了啦!”欣恬的小粉腿左蹬右踹,她已經(jīng)被扔到害怕了,尤其可憐了她疼痛不已的無辜粉臀。
“吃的?”他馬上從昏睡無意識的狀況下完全驚醒。
丟下手中的肉包,穆炎睿在香氣環(huán)繞的客廳,瞄到那冒出致命香氣的便當(dāng)盒,當(dāng)然也沒有忽略掉那猛吞美食的罪人。
“你竟敢將我的便當(dāng)拿給別人吃?”凌厲的視線不滿地射來,那翻滾的火光快把姜欣恬烤成人肉排。
“是、是她自己搶的,不關(guān)我的事!
她一直是那個被忽略的人,從沒有人聽她把話說到完啊!眼前這一男一女就是最佳的例證。
轉(zhuǎn)瞬間,那道頎長的身影如同旋風(fēng)般,見到便當(dāng)盒便瘋狂地?fù)尅?br />
“別拿……”才吃到一半正興高采烈的女孩見到排骨淪陷,便死命護住那炸得金黃酥脆的鱈魚死也不肯松口。
“你敢偷吃我的便當(dāng),穆苡熏你這個混蛋,孔融讓梨的故事你懂不懂啊,把魚給我!”穆炎睿大刺剌將排骨送進嘴,那美妙的滋味令他雙眼發(fā)亮,他吃得龍心大悅,差點就要學(xué)狼人仰頭歡呼。
“你仗勢欺人、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好漢?”撲到他的手臂上去搶鱈魚,穆苡熏餓鬼般的吃相比男人更恐怖。
姜欣恬匍匐著爬到他們身邊,她眼看兩人風(fēng)卷殘云般啃起美食,邊吃邊搶還開罵,這場便當(dāng)大戰(zhàn)令她幾乎傻眼。
“你們……用不著搶成這樣吧?”
活像幾百年沒吃飯的非洲難民,差點把便當(dāng)盒都放進嘴巴里啃。
搶到眼紅的兩個人統(tǒng)一動作地扭頭,用同樣高分貝的怒叫聲吼得她眼冒金星。
“閉嘴!”
“哦!”姜欣恬耳鳴了將近快十秒鐘,只得哀怨地蹲在檀木桌子角落畫圖圈,小聲嘀咕:“這里的每個人都好奇怪,人家只是想說我的背包里還有醬爆牛柳,用不著為了兩盒便當(dāng),搶到連尊嚴(yán)都不顧啦……”
她打賭大熊聽到這消息,肯定會把整個裝醬爆牛柳的盤子拿起來啃個干凈。
說不定吃不飽的時候,他還會舔舔自己的“熊掌”充饑。她竊笑起來,冷不防卻發(fā)現(xiàn)兩道陰影正在朝她……不、是朝她背后的背包逼近!
“給我醬爆牛柳,我給你一萬塊!”穆苡熏笑咪咪地朝她伸手,以利誘之。
但穆炎睿卻將她從地上拎起來。“把便當(dāng)給我,否則你別想要我點頭答應(yīng)你的委托,也別想再踏進這里半步!
哇,他好狠!摸摸饑腸轆輥的肚皮,姜欣恬躊躇不決!翱墒恰鞘俏业耐聿鸵,給你們吃,我就沒得吃啦!”
這兩個人同時環(huán)住她,穆炎睿乘其不備,準(zhǔn)確地從她背包中挖出美食,穆苡熏也不甘示弱前來搶奪,后來居上。
“我的便當(dāng)。”姜欣恬腳步?jīng)]站穩(wěn),三人撞成一團,她的手無力地松開,結(jié)果跌得最“扁”的就是那盒被搶奪的美食。
見到這種掃興的局面,穆炎睿當(dāng)場氣得暴跳如雷。
“你這個白癡笨女人,明明是要送給我吃的便當(dāng),為什么要當(dāng)著外人的面拿出來?”聞到濃郁醬香味他就扼腕不已,那么好的東西竟然沒了……嗚嗚……
“我不是故意的麻,對不起喔……你好兇。”便當(dāng)明明不是她自己拿出來的啊!被他吼得紅了眼眶,一旁的穆苡熏早已聰明地把便當(dāng)內(nèi)的排骨和魚消滅干凈。
“穆苡熏!你給我滾出去!彼苯恿嗥鹜弁鄞蠼械呐ⅲ苯影阉映鍪聞(wù)所外,然后重重的關(guān)上門。
聽到外頭女孩發(fā)出哀哀的慘叫,姜欣恬嚇得直縮脖子,她猜想那女孩被男人這么用力一扔,肯定當(dāng)場黏到墻上變壁花--
餅干就是這樣做成的!
“氣死我了!”蹲在那顏色誘人、卻撒了一地的醬爆牛柳前,他肝火上升,火氣已然燒到最高點。
“你不要太激動,當(dāng)心氣到爆血管,還有這滿地的菜都已經(jīng)臟了,你想撿起來吃的心情我非常能理解,可是那樣做就太不衛(wèi)生……呃,當(dāng)我沒有說!
凌厲的目光掃來,姜欣恬那圓圓的小籠包臉當(dāng)場又變成受氣包,萬分哀怨的垂下頭。
“浪費食物是不能原諒的罪過,你懂不懂啊、女人!”他不爽地瞥到她卷起的褲管,火熱的眼神瞬時鎖在她豐腴干凈的玉足上,只見姜欣恬尷尬地動了動小腳。
“看什么看,沒看過人家穿七分褲喔!”
她今天是因為怕再被他扔出門,穿裙子會有走光的危險,才特別換上長褲。
他瞪了她一眼!安粶(zhǔn)給我轉(zhuǎn)移話題!彼麑⒔捞窈鸬孟駛乖巧好學(xué)生。
“你明不明白那種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覺是很痛苦的,你要怎么補償我慘遭蹂躪的身心?”
男人捶胸頓足,尤其看到撒了一地的食物,他簡直又氣又怨。
聽到他如此兇惡的逼問,姜欣恬幾乎快岔了氣。
“有沒有搞錯,究竟是誰的身心飽受折磨?”她圓圓的大眼開始噴淚,不過為了安撫打擊更大的他,自己也只能勇敢抬起臉,好言好語跟穆炎睿商量。“我家里還有很多食材,不然你到我家來,我做最鮮美可口的飯菜給你吃,就當(dāng)做是我對你的補償好不好?”
“當(dāng)然好,那你還縮在角落里做什么,快走?”
心頭喜悅,穆炎睿已追不及待地想象滿桌熱氣騰騰的美味料理。
“我是隨時都可以走啦、可是如果你穿這樣跑上街,會被人家抓起來啊!”
她的眼緊張得亂瞄,無奈的低喊:“先生,可能你會想秀自己的好身材,可是裸奔是妨礙風(fēng)化的行為,你至少也穿件長褲、襯衫什么的,我覺得會比較妥當(dāng)。”
“裸奔?”穆炎睿暗黑的臉頰,慢慢升起一片豬肝色,他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一件四角短褲。轉(zhuǎn)身,他難堪地丟下一句!暗綐窍碌任,五分鐘就好!
姜欣恬接到指示,趕緊手腳并用地從他的身邊逃開。
她連呼吸都是緊窒的,身體就像顆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出來的球一樣,一路連滾帶爬的“滾”下樓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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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午后,空氣悶熱,老天吝嗇得不吹來一點風(fēng)。
柏油路燙得幾乎可以煎牛排,黏稠的空氣更叫人悶得透不過氣來。
姜欣恬剛到樓下,穆炎睿那頎長的身影,沒多久便出現(xiàn)在寶藍色的跑車前面,真是的,聽到有美食他動作比飛的還快。
“真慢!彼拄?shù)膶⑺嗥鹑舆M車內(nèi),不住的瞪著她抱怨!拔绾蟮年柟馐亲疃纠钡,你要是再敢磨菇一分鐘,我就把你踹下車自己走!
“你的修養(yǎng)真是有待加強。”
跑車媲美F1的疾速,害得姜欣恬一路上坐立難安、跌得東倒西歪,被彈起來的臀部又重重跌回坐墊上,發(fā)出“噗噗”的怪響。
“我很同情你忍受餓肚子的心情,可我真的不想坐云霄飛車……啊!”
“別在我的車?yán)镏圃煸胍簟!彼櫭,新仇舊恨,還有他壓抑的怒火全部一齊爆發(fā)!耙阅愕捏w重再壓下去,我們搞不好會翻車!
“我哪會!甭牭剿暮咝,姜欣恬氣紅了臉!安灰盐蚁氲媚敲磮A!彼奶鄣鼐咀∽约悍狐S的發(fā)梢!拔叶家呀(jīng)營養(yǎng)不良了,還被你連搶三回便當(dāng),你這樣說就太過分了!
“憑你‘圓柱型’的身材,也配說營養(yǎng)不良四個字?”意外被她的話逗笑,他低啞的笑聲像羽毛般輕輕撫上姜欣恬的心,她望向他的臉直發(fā)楞。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隱藏在胡須下的嘴角扯出笑痕,露出一口潔白光亮的、牙齒,看起來很怪異、卻很迷人。
“我的確是從小就營養(yǎng)不良,現(xiàn)在圓圓的或許跟我小時候被車撞斷腿有關(guān),因為從那時起,我就吞了很多含有類固醇的藥。”她哀怨地苦著小圓臉說:“我長不高,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被你當(dāng)成小籠包拎來拎去,你以為我喜歡嗎?”
“不要為自己的身材找借口,我又沒有說你這樣不好,女人就是要肉肉的抱起來才舒服,冬天還可以當(dāng)火爐靠著取暖!毕奶靹t是有多遠就踹多遠!叭绻屇阕诤笞悴缓脮盐覐椀斤w起來!
“我哪有胖到那么夸張,你……你人身攻擊!苯捞窨吹讲贿h處的樓群冒出陣陣濃煙,起煙處是個破舊的公寓區(qū),正好在離她住所不遠的地方。
哭鬧的小孩、嘯叫而過的消防車、東奔西跑搶救財物的人……
灼烤大地的烈烙,是在場的人一生中最大的夢魘。
“好多煙!毙』\包臉緊緊貼在車窗玻璃上,驚愕地看到左鄰右舍都在搬家具往外跑,強力水柱正瘋狂沖著肆虐的火舌!安粫?”
她錯愕、雙手顫抖,她租住的公寓竟然起火,已經(jīng)有一大半被火苗燒成焦黑的煤炭,樓層的破舊窗戶全部震飛出去,有些連窗框都燒掉了。
“停車!”她的尖叫聲快震破車頂,嚇得穆炎睿趕緊踩煞車,跑車劃出完美的半圓弧度,在起火的公寓前面停了下來。
她猛地打開車門就往火里沖,眼前涌來一陣陣濃煙與水霧,濃煙嗆鼻、水花濺濕她的眼,但此刻她已發(fā)了瘋似的奮不顧身。
“喂,姜欣恬!”男人震驚的邁出車門,穆炎睿被烈日和周身的火熱空氣曬得頭昏眼花,但仍迅速跟上她的腳步,攔腰將她抱回來。
“你怎么會搬來跟鴿子一起住?像這種破舊的公寓隨時可能倒塌,你硬往里面沖是不想活了嗎?”穆炎睿強忍住想一巴掌打醒她的沖動。
“可是……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里面,我不想變得一無所有!
他單手抓緊她,一路將女人拖走!艾F(xiàn)在風(fēng)往這邊吹,如果火勢真的控制不住的話,很快就會燒過來的,有什么事我們先上車再說!
他反倒感激起火時她人不在家中,那刺鼻的焦炭味,包圍整棟破得不能再破的舊公寓,如果沒有及時避開,這場火足以令所有住戶命喪黃泉。
“離開這兒我就要流落街頭了,我不要走!滨、踢、打,姜欣恬仍在做垂死的掙扎!坝械镁取⒁欢ㄓ械镁鹊模也灰冻龅姆孔馊扛吨T東流!
男人挑挑眉,無法相信她的說辭。“你怎么可能會流落街頭,姜家明明有無數(shù)棟仰德大道上的豪宅、陽明山上的豪華別墅,你為什么不回去?”
“房子都抵押給銀行還貨款了嘛!”欣恬不斷抽泣、全身無力!敖宜械膬|萬投資案都失利,再加上股票貶值,房子也可能都拿不回來啦!”
“投資案都是你簽字同意的?”看到她點頭,他差點要撲上去掐死她。“我真搞不懂你的腦袋究竟在想什么,竟然把產(chǎn)業(yè)搞到這步田地?”
“表哥說投資不會有問題的,評估時我也覺得前景一片看好麻!”沒想到要扭轉(zhuǎn)敗局的她卻步步失利,最終竟導(dǎo)致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你家既然還有其它男丁,為什么不把企業(yè)交付給懂得管理的人?”
“爺爺不肯,他說……”她不敢再說下去了,姜欣恬小心翼翼看著他的臉,擔(dān)心自己只要說錯一句話,馬上又會遭來一頓痛批。
“笨。”一個字,穆炎,F(xiàn)在的火氣遠比火災(zāi)現(xiàn)場的還要猛烈。
“把心血交給人類與交給笨蛋能相提并論嗎?你干脆承認(rèn)他就是有私心,只想把漢華交給姓姜的,卻忽略了你雖然姓姜卻只能當(dāng)米蟲的事實!
“別把我說得這么糟嘛!”她嗚咽一聲,眼看遠處的火勢不減反增,面對無望的未來,姜欣恬憂心忡忡,她將臉埋進手掌,哭得雙肩劇烈顫抖。
“你干嘛又哭?別告訴我你現(xiàn)在身無分文?”
被他說中的姜欣恬此刻淚流滿臉,她邊哭邊跺腳抗議!澳闳绻幌胧樟粑,就別凈說些讓我傷心的話;不想雪中送炭,也別這樣落井下石嘛!”
“我又不是山頂洞人,見到個妞兒長得比較可口,就興奮的打昏拖回洞去!蹦卵最n^大的皺眉,他將車停在不遠處的小公園旁。
“我現(xiàn)在倒希望你是野人!苯捞裎亲,抬起哭到泛紅的雙眼,習(xí)慣性露出嬌憨的笑容!霸趺凑f我也得謝謝你,因為跑去找你所以我才沒有被燒傷!
“傻瓜,謝我干嘛?”穆炎睿微微蹙眉!暗饶阈那殪o下來后,想去哪里我再送你過去,大不了幫你付房租。”
“早就知道你是好人,可惜我不能請你吃飯謝謝你!
姜欣恬笑嘻嘻的打開車門,說話的語氣令穆炎睿覺得很怪異。
“你要是想哭的話,我的胸膛不介意再讓你靠一回,別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看起來很讓人……”心疼!
胸中的心跳急促且慌亂,穆炎睿被自己腦中一閃而過的詞匯嚇得楞住。
而當(dāng)那圓圓軟軟的小身子,一把撲進他的懷抱放聲大哭時,他的心口竟莫名感到發(fā)酸發(fā)疼。
“嗚……我也知道一直糾纏你很過分,可我真的走投無路才會這樣做,沒想到我現(xiàn)在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她哭得肝腸寸斷,還不時猛捶他的胸口。
“喂,你哭就哭,別把我捶到內(nèi)傷,當(dāng)心我扁人!苯┲钡氖直蹧]有地方放,干脆放在她的背上輕拍,這女人哭得他方寸大亂。
淚凄凄的小臉從他懷中抬起后,姜欣恬擦干淚,朝他揮揮手算是道別。
“我沒事了,謝謝你讓我哭得這么盡興……我要回去了!彼匠鲕囃猓瑦炛氐哪_步聲代表著她此刻的心情,方向則是那棟起火的舊公寓……
“笨瓜!蹦卵最V浪沒有死心。他心中想要發(fā)動車子離開,卻遲遲無法放任自己離去。
眼看脆弱的她漸漸消失在視線當(dāng)中,他的心竟?jié)q得發(fā)緊,失落得像是失去了什么可貴的東西。
搞不好以后再也見不到她白白嫩嫩的臉頰,也吃不到她精心制作的美食,那張圓圓笑臉早已經(jīng)深深刻在他心底,牽出一長串無言的掛念。
“要是真的無路可走,她不會真的去跳樓當(dāng)豆沙餅吧?”他的眉頭擰得死緊。
姜欣恬聽到呼嘯的風(fēng)聲從身后傳來。緊追而來的穆炎睿,溫?zé)岬拇笳瞥蹲∷氖直,灼烈的驕陽曬得她有點眼昏。
她在那雙精明銳利的黑眸中,看到了驚訝的自己。
穆炎睿注視著那張淚跡斑斑的小臉,他耙耙一頭亂發(fā),無可奈何地接受她的委托。
沖動下做出的決定,交會了兩人本來平行的軌跡。
“別走,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