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星期,襲晴與慎原南烈難得相處得相安無事──因為忙。
這一周,慎原企業(yè)集團臺灣分公司無論金融、科技、貿(mào)易等經(jīng)營領(lǐng)域,各有數(shù)十億的研發(fā)與合作案或進行或評估,公司上下可謂全員皆忙,尤其是慎原南烈。
身為集團總負責人,他的任何決策均有著不容忽視的影響力,也因此公司生意愈興隆,他需注意的枝節(jié)愈廣泛,忙碌得分身乏術(shù)的景況可想而知。
連帶的,襲晴這個總裁秘書的工作量也跟著加倍,幾乎天天加班,哪有多余時間和心力跟他吵嚷。
唯獨有件事她很有話說,那個該忙到昏天暗地、沒啥精神的大總裁,總有辦法在用餐時間前像陣風刮到她面前,中氣與霸氣皆十足的命令工作過頭的她去吃飯,其間更又盯著她喝了好幾次既黑且苦的中藥。
敢情他把她當「工作」,一并納入他的管轄范圍?偏偏自己的胃確實有點小問題,無法理直氣壯的反駁他,只有乖乖定時吃飯、喝中藥的份。
「OK,大功告成!龟H上校對完的報表資料,襲晴嘴角彎揚。姑且不論慎原南烈是否把她當工作管,自個負責的任務(wù)總算是完成了。
伸個懶腰,輕淺的敲門聲忽傳來,加藤司開門而入。
「打攪了,美女秘書!顾χ呦蛩_@星期他與霍克、小姜手上的工作滿檔,到總裁室找南烈就是談公事,連想跟襲晴哈啦幾句也被迫在眉睫的工作逼得不允許,然而他們對她倒是見一次熟稔一次,她清清柔柔的笑靨令人倍感親切,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親近她──無關(guān)調(diào)笑,是一種很純粹的靠近。
襲晴回以甜笑,「慎原總裁正在會議廳與新加坡、韓國的投資者視訊會談,等會才會回辦公室!
「我知道,被指派負責擬定這次合作企畫的小姜告訴過我,下午這場會議一結(jié)束,他就重獲自由了!孤市钥缱霓k公桌沿,他遞上手上卷宗,「科技部門的總成長營業(yè)報表,麻煩妳交給南烈。」
接過卷宗,她忍不住好奇一問:「為什么你和霍克先生他們好像都很心甘情愿替他做事?」
「他?」
「慎原南烈呀……呃,我是說慎原總裁。」真糟糕,一不注意她又忘記他高高在上的職稱。
加藤司眼里閃過一道興味光芒,南烈只說她是她妹妹介紹來的,倒沒說她敢直呼他的名諱。他不答反問:「為何妳會這么問?」
「你不覺得他霸道、狂妄、無禮,講話又毒又辣,很讓人生氣?」與他相識至今,她胸中的火不知燒了多少把。
「會嗎?乍看下南烈眉眼間是有絲霸氣,但他是那種你敬他三分,他禮遇你七分,輕重拿捏得宜的有魄力男人,并非傲慢的狂妄無禮。至于說話,他是直截了當點,倒也不算毒辣,不會令人生氣。」
咦?他們此刻談?wù)摰恼媸峭粋人?為何認知差這么多?
「南烈還是個很孝順的人,他父親舍不得結(jié)束白手起家的慎原企業(yè)集團享清福,他索性一肩扛下所有重擔,讓他父親只需輕松的輔佐,有更多時間游山玩水。他母親是臺灣人,一年前因病逝世,事母至孝的他明白母親對故國土地的喜愛,并未因遠嫁日本而有所減少,遂毅然將慎原企業(yè)集團亞洲分公司的總部設(shè)在臺灣!
一席感性由衷的推崇述說,令襲晴聽得入神,如此歸結(jié)起來,慎原南烈豈非是個能力超群絕倫,且至情至性的好男人?
「他私底不會干涉職員的私生活嗎?」像要證實加藤司所言確實是天天坐她隔壁的大總裁,她慎重的問。
「怎么可能?下了班的時間是私人的,哪家公司老板會干涉?」
「就他呀!」纖長食指點向玻璃隔間那頭空著的氣派座位,「他不但對我的交友情況有意見,更曾在我和男朋友約會時假稱我大哥,中途把我拉走耶!」
什么怎么可能,他對她的私生活根本干涉得徹底,就如同上星期到過她家之后的每一晚,他總會打電話要她到各個房間巡視門窗關(guān)妥沒──
「我晚點再看!沟谝煌斫拥诫娫,她賭氣的這樣回答。
「現(xiàn)在馬上看,等會難保少根筋的妳不會迷糊的忘記,那樣很危險。」他在電話里語氣執(zhí)拗的這么說。
那個氣人的家伙,她何時又少根筋了?
「老是神經(jīng)大條的要人提醒犯有習慣性胃疼的妳用餐,不是少根筋是什么?還說妳以前三餐都記得吃,誆人?」
她哪有誆他?以前她確實都記得用餐,怎么曉得一到他公司上班就忙過頭。說到底這都要怪他工作得那樣專注認真,讓曾說不要辛苦為他拚命的自己,一做起事來也投入得渾然忘我。
「全是你這個上司壓榨部屬,讓我忙得忘記吃飯,你還好意思數(shù)落我?」不堵他幾句,他真以為她少根筋。
「要妳關(guān)個窗子鎖個門,像麻雀一樣話這么多,再啰唆,等一下我直接上妳那兒拿釘子幫妳把窗戶釘起來!
又不是頭一天認識他,她當然明了他說到做到的能耐,不想他真將她家門窗像做防臺準備那樣釘?shù)糜掷斡殖,她只好在他的催促下一一巡視屋里的門窗。
「自己一個人住,小心點、機伶些,知不知道?」當她向他報告該鎖的窗子都已上鎖時,他不忘叮囑她。
難以否認的,滿滿的窩心感動涌上她心頭,突然間了解他細膩的關(guān)心全藏在霸道不中聽的言語下。
之后他再來電要她巡視門窗,兩人雖仍無可避免的斗嘴幾句,可是她的心……很溫暖。
好吧,她承認某些時候他是個不錯的好男人,可惜硬認為她私生活很亂、干涉她約會這點,他們的梁子依舊結(jié)大了。
「南烈假稱妳大哥,打斷你的約會?!」加藤司像聽見啥驚人消息般嚷嚷。
襲晴猛點頭,「你還說他不會無禮!褂邪又印
他眼里不由得又閃起興味眸光,襲晴給的消息太令他震訝,即使她當真有多位男友,跟好友秉持的情感專一觀點有所抵觸,但那畢竟是她私人的問題,再看不過去也無權(quán)干涉吧!怎南烈竟假扮她大哥,故意破壞她跟男友的約會?
他陡地憶及前些日子感覺南烈提到襲晴所隱現(xiàn)出的占有意味,究竟那是他敏感的錯覺,還是……
「聽說妳有不少男朋友?」無法確定好友對她抱持的態(tài)度為何,這個疑問他一直好奇著。
襲晴皺攏好看的柳葉眉,「想也知道你是聽誰說的。我的男朋友是不止一個,可是我又沒跟他們亂來,這些我都告訴過他,怎么他就是不信,四處說我壞話,哪天真該拿高跟鞋砸他!
加藤司眉梢直挑,「妳跟南烈好像很熟,就像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鼓敲總帶有嬌怨味道的「他」字,像極他們有著令人想入非非的匪淺交情,否則她又怎會大膽的說要拿高跟鞋砸自己的上司。
「哼!鬼才跟他像朋友那樣熟。」朋友會胡亂吻她,以口渡口喂她喝中藥?
他直教她翹皺鼻子嘟哼的可愛模樣惹笑,眼角瞥見被美人嫌棄的男主角正推門而入,他玩心頓起,佯裝沒瞧見來人,徑自朝她說道:「像妳如此嬌俏美麗,有很多男人追是很正常的,不曉得妳的男朋友中有沒有像南烈這樣有錢的?」
完全沒察覺有人進入門內(nèi),襲晴拉開抽屜取出小皮包,有些激動的站起來,「有錢了不起?我也有!」翻開皮包給他看,「一千、五百、一百,連一塊都有,你口中的富有南烈有嗎?」
她激動有理,想當初慎原南烈就曾暗諷她想釣凱子,加藤司又說他有錢,好像他才是最佳的男朋友人選似的。從未想過要釣任何「金龜」的她,當然要義正辭嚴的辯駁。
回答她的,是兩串不約而同在室內(nèi)炸開的大笑聲。
襲晴雖錯愕加藤司的反應(yīng),卻也迅速轉(zhuǎn)頭尋看另一道朗笑聲的來源。當她瞧見姜肇澤捧腹笑臉的同時,另張冷凝俊顏亦落入她的眼。
赫!這位總裁帥哥何時進辦公室的?瞧他一臉怏然的盯視她,剛才她說的話他全聽見了?
「我說的又沒錯,我皮包里是連一塊都有,你有嗎?」他利視的眸光挑起她體內(nèi)的不馴,想也未想便輕揚皮包質(zhì)問他。她又沒做錯事,他做啥用她犯下滔天大罪的批判眼光瞋視她。
聞言,兩道原已稍微止歇的笑聲忽又高揚而起。
「南烈的皮包是連半塊也沒有,他一向使用無限卡。」姜肇澤困難的呵著氣說。他正與總裁老友結(jié)束視訊會議回到總裁室,豈知一進門就聽見加藤與襲晴的對話,聽見她出人意表的可愛回答。
加藤司連連點頭,直拍胸順氣。天!差點笑破他的肚皮,他只是想作弄她一下,想聽聽她對好友有何評論,誰知她會迸出那樣的回答,還認真的質(zhì)問身為龐大集團總裁的南烈,身上有無少少的一元。
可不是?富有人家的無限卡一刷,最低限額恐怕皆以萬元起跳,她竟拿一塊錢跟人比,豈不自曝其短的顯示自己的階級遠遠不如人家?襲晴這會直覺困窘,有點不甘心的發(fā)現(xiàn),遇上他,自己好像真有點少根筋。
視線略過張口欲言的櫻桃小嘴,慎原南烈銳眼直睨向趁他不在辦公室,跑來找他的小秘書搭訕的好友!讣犹傧壬,你們聊得很愉快哦?」
加藤司頓感不妙,忙站離襲晴的辦公桌!竸e誤會,我拿科技部門的總成長營運報告來給你,順口跟襲秘書聊幾句,沒偷懶。」
「對呀,報告在這里,你別冤枉加藤先生!挂u晴好心幫腔。
然而,她此舉卻讓慎原南烈胸中的悶氣直線竄升,她有必要維護加藤維護得這樣心急?這也是她迷惑男人的伎倆嗎?
沒看清他緊繃的臉色,姜肇澤興匆匆的插嘴提議,「公司這一個禮拜忙得人仰馬翻的研發(fā)與合作案,今天大致都搞定了,不如下班后大伙去泡溫泉,舒展連日來疲累的身心。」轉(zhuǎn)視襲晴,「襲秘書有沒有去過慎原溫泉會館?」
她淺笑搖頭,「我沒去過。聽工讀美眉小君說,只要去過一次就會愛上那里!
「沒錯,慎原溫泉會館可是臺灣溫泉業(yè)界的翹楚,造景設(shè)計令人宛如親臨日本的溫泉湯池,今晚妳一定要親自去體驗一下!
「好!」她可以邀小君一同前往。
該死的她說好?!慎原南烈凝眼瞇睨她,眉頭只差沒打死結(jié)。小姜自作主張邀她泡溫泉已讓他不滿,她居然連考慮都不用就答應(yīng),難道她當小姜是她男友,不介意大半身子被他看光的打算與他共泡溫泉?
想罵人的他尚未出聲,她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加藤先生去嗎?」
「妳夠了沒!」
「什么?」襲晴呆愣的瞅望他,這人沒頭沒腦在喝叱什么她夠了沒?
「南烈大概想邀請大家到他的私人別苑泡溫泉!辜犹偎卷忾W爍,看戲般胡亂搭腔。他從方才便發(fā)覺南烈打從進辦公室,眉間的皺折即未舒展過,且只要襲晴開口,他的俊臉便一次比一次冷,濃眉一次比一次皺。
他在氣襲晴,為什么?他們僅是談?wù)撘黄鹑ヅ轀厝,他干啥吼人家?隨便接話刺激他,說不定會由他口中得到他老感覺有哪里不對勁的蹊蹺所在。
姜肇澤猛然擊掌,「對哦!我都忘記南烈有座私……」
「休想!你們哪里也別想去,F(xiàn)在立刻回你們的辦公室著手完成手邊的案子,等會我馬上傳真新的工作內(nèi)容過去!
再笨、再遲鈍,兩人這下亦明顯接收到好友朝他們直射而來,灼人又凍人的冰火交雜氣焰,傻子才會在這時候追究他怒火勃發(fā)的原因。
有默契的互覷一眼,兩人聰明識相的往門邊退。
襲晴則處在狀況外,圓溜大眼定定鎖著慎原南烈。他在發(fā)什么火?因為加藤司和姜肇澤說要到她未曾聽他提過的私人別苑泡溫泉嗎?
「耶!你們都在這兒。」霍克的喳呼突地隨著打開的門拋進門內(nèi)。
慎原南烈黑瞳一凜,不記得有叫霍克前來找他。
「你來干么?」姜肇澤小聲問他,現(xiàn)在這里可是莫名其妙成了地雷區(qū),這家伙端杯茶來湊啥熱鬧?
絲毫未嗅出屋里不尋常的低氣壓,他粗線條的走向襲晴。「早上聽襲秘書說這陣子忙得精神特別緊繃,剛才我突然想到我有能鎮(zhèn)定神經(jīng)、舒緩情緒的熏衣草茶包,特地泡杯茶來給她!购⒈优e向她,「妳試試,效果不錯!
「謝謝!
「妳要是敢接下,我會直接將茶潑到霍克臉上!」
僵凜森寒的威脅驚呆住襲晴,伸手接捧杯子的動作停在半空中,不敢置信的眸子重新瞅回慎原南烈臉上。他剛才說什么?
「南烈,你發(fā)神經(jīng)啊……」
「霍克,噓!」
沒讓他抗議完,聽見南烈的威脅已相繼倒抽冷氣的加藤司與姜肇澤,一人一邊將不懂看臉色,口沒遮攔指責隨時會踹人的帥哥發(fā)神經(jīng)的霍克架往門邊。
「閉嘴!霍克,你真想被潑得一臉茶水?」加藤司先半步攔阻猶想開口的他,與姜肇澤火速將他架離總裁室。這時候什么疑問都不重要,先遠離里頭那顆有一觸即爆危險的大地雷,以免被炸得滿頭包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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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門關(guān),辦公室內(nèi)的冷空氣卻更加低迷了。
深吸口氣,襲晴強迫自己由一連串令她錯愣的失控狀況中回復(fù)清醒神智,走離辦公座位,昂首直視臭著張嚇人冷臉的上司,「你跟新加坡與韓國的代表談合作案談得不順利是嗎?從一進門就給人臉色看,無故吼我還要潑霍克先生茶,即使你是總裁也不能這樣亂發(fā)脾氣!
「怎么?我趕走霍克他們妳很為他們抱屈、心疼?」深邃眸底有火,他連步伐皆彷佛帶火的步步欺近她。
「你胡扯什么?」她教他懾人的氣息逼得往后迭退,「我只是覺得你胡亂發(fā)火很過分。」
「過分的是妳。」
「我又怎么了?」
「我說過是請妳來工作,可是妳看看妳干了什么好事!加藤找妳聊天、小姜約妳泡溫泉、霍克親手為妳泡茶,妳當我的辦公室是交際聯(lián)誼廳?!」
一個逼跨,他將她逼得后背抵上墻壁,胸中烈焰翻騰。
真有她的!外頭男友已一大堆,仍不知收斂的在他公司招蜂引蝶,而首先把持不住的竟是他曾出言告誡過離她遠一點的死黨。那三個家伙以為他說她男朋友一籮筐是唬人的?爭先恐后向她示好,一副想加入她長串男友名單的姿態(tài)。
該死的她是施了何種迷魂大法,讓他們罔顧他的警告,一面倒的親近她。
「你別說得這么傷人,我什么都沒做!挂u晴惱怒的想推開他,聽他指責得她像勾引男人的狐貍精似的。
握住她纖腕,他將她兩手壓制墻上。「妳想向我炫耀妳具有只需向男人勾勾手指,他們就會心甘情愿成為妳裙下之臣的本事?」
「你──」真的好過分。
氣不過,她掙扎的拉下他右手,對著他手背張口就咬。
「妳這頭小雌虎!股匣匾绨颍@次咬他手背,這么愛咬人,他就用扎扎實實的吻回「咬」她。
摟緊她細腰,輕抑住她小臉,他不由分說俯下頭攫住她的小嘴。
「呀……唔……」襲晴心慌的想阻止他令她措手不及的吻襲,怎料微張的唇瓣正好教他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占她嘴里的柔嫩。
他使壞的含吮她舌尖,她只覺一陣輕顫,丁點反抗力道皆使不出來的軟倚他懷中,無助的任他為所欲為。
她的滋味猶如他第一次品嘗她時那般香甜,依舊稚嫩得格外惹人憐疼。更加摟緊她,讓她完美的柔軟身子更契合他的懷抱,他放柔了吻,細細勾逗她慌怯逃躲的丁香舌,輕憐的纏吻她,直到她微顫的環(huán)抱住他,本能但生澀的回應(yīng)他,他情難自禁的加深這個吻……
正當他吻得迷醉,嘴角意外嘗到咸澀的濕濡,一怔,他抬首離她一些距離,驚見她眼角滑淌的晶瑩淚滴。
「怎么哭了?」胸口莫名揪扯了下,慎原南烈嘎啞急問,伸手拂拭她的淚。
張開輕闔的眼睫,襲晴眸里盈滿水霧,咬唇看著迷蒙的他,不發(fā)一語。
她當然要哭,他沒經(jīng)她同意即再次吻她,自己掙扎不開就算了,哪曉得到最后竟迷迷糊糊回應(yīng)起他。
她是被強吻的耶!怎么能陶醉在他惑人的吻里隨他起舞?怎奈她像被他施下魔咒,無法自拔的與他唇舌交纏。心里一急一慌,眼淚便泛濫而出,她若向他坦白原委,他只怕會嘲笑她的意亂情迷,再譏諷這是她勾引男人的手段吧!
「說話呀!別凈是掉淚!股髟狭业男挠纸趟迊y了。兩次吻她,兩次她均哭給他看,存心折煞他嗎?
「我沒話說!古c其每回解釋都招致他加諸她更多的罪名,或許沉默以對才能顯現(xiàn)出她的清白。
推開他,她只想一個人靜靜。
他有力的手臂輕易的將她困回他懷中!笂咈_鬼!沒事妳哭好玩的?」
厚,又責怪她!襲晴極力隱忍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成串滾落,掄拳搥打他胸膛,委屈控訴,「被你強吻的是我,為什么我不能哭?跟你說過幾百次我沒勾引男人,你硬要誣賴我,為什么我不能哭?每次引起戰(zhàn)端的都是你,挨罵的卻都是我,為什么我不能哭?你……好可惡──」
迭串的控訴忽然消失在她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里,輕搥他的手反揪住他衣服,她垂首位不成聲。
他真的好可惡,枉費這禮拜她為他工作得連約會的時間都抽不出來,上次也是他叫她想哭就哭,等到她真被他氣得掉淚,他又不準她哭?此龥]有半個親人在身邊,一個人好欺負哦!
見狀,慎原南烈徹底慌了,只能圈摟住她,像哄小孩子似輕拍她的背,「好、好,我最可惡了,別哭!
老天,即使是他從前的女友,他也不曾被淚水惹得如此亂無頭緒過,怎就是對她的眼淚沒轍?天知道每次引起戰(zhàn)端的根本是她,他哪里最可惡來著?
「乖,聽話,別哭了,等會若有人來見到不好!篃o法放任她不管,他只得一聲接過一聲低哄,心里暗暗啐罵那三個皮在癢的死黨。若非他們無視他的警告,各個均想接近她,他又豈會失控發(fā)那么大的火,衍生她痛哭失聲的意外,看來他得使出非常手段才行……
也許是聽進他的話,也或許哭夠了,襲晴的啜泣聲終于慢慢變小,只剩細碎的抽噎,想也沒想,她拿起他深藍色領(lǐng)帶擦抹滿臉的眼淚。
無聲輕嘆,慎原南烈好笑又縱容的隨她孩子氣的將他的領(lǐng)帶當手帕,提手擦拭她眼角殘淚,柔聲低道:「下班后回家整理些簡便行李,晚點我去接妳。」
猶仍含淚的楚楚水眸困惑的睇望他,聲音沙啞的問:「整理行李?」
「我們要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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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清楚,你們兩個干什么押我回辦公室?」一路被架回總裁特別助理辦公室,霍克放下手中茶水早潑濺得所剩無幾的杯子,轉(zhuǎn)頭惡狠狠的怒瞪兩名好友。
「你沒看到南烈在生氣?」加藤司白他一眼。
「你真那么想被潑茶、燙花臉?」姜肇澤也給他個「你頭殼壞掉」的奚落眼神。
霍克猛然記起總裁老友的異狀,「對哦!南烈吼得很大聲!官|(zhì)疑的目光挑向兩人,「說,你們兩個闖下什么禍惹他發(fā)火,害我無辜受牽連!
姜肇澤聳肩撇清,「他跟我在會議廳和亞洲代表商談生意時一切都很正常,我和他回總裁室也不過向襲秘書提議今天下班大伙去泡溫泉,并沒說任何惹他生氣的話。倒是加藤,我們進辦公室他就在那兒了!
斜瞟向加藤司的視線,明顯暗喻他闖禍的嫌疑最大。
「呿!別亂栽贓,我說過我是送報告給南烈,和襲晴聊幾句罷了。但是──」他嘴角微撇,「我承認你進門聽見的那道問題是我故意問襲晴的,想聽聽她對南烈有何看法!
「什么問題?」霍克岔問。
姜肇澤笑著向他說明原委,還刻意拿出皮包學(xué)她質(zhì)問南烈有沒有一元的動作問他,「你有沒有?」
「Oh,My God!够艨巳炭〔蛔〉拇笮,「小美人怎么這么可愛?」
「是啊,不過我們的總裁帥哥臉可臭著呢!」
「因為他比輸他的小秘書,皮包里沒有一塊錢。」霍克笑謔,引來一旁兩人跟著呵笑。
「小心隔門有耳!辜犹偎就嫘Τ煞志佣嗟陌抵咐嫌迅悴缓镁驮陂T外。
姜肇澤噓他,「少嚇人,追究起來很可能就是你的問題使襲晴回答出南烈不滿意的答案,他才發(fā)火的!
「他大可拿出他的小秘書應(yīng)該不會有的VIP無限卡扳回一城,何必動怒!
「就是,能輕松反擊的事卻跟自己過不去的動起肝火,不大像南烈的作風。而最倒楣的非我莫屬,好心端茶給美人,杯子都未交到她手上,就被拖出來……」句子陡然停住,霍克忽有所悟的看向兩人,「會不會是那樣?」
「哪樣?」兩雙眼睛齊瞇向問得沒頭沒腦的他。
「南烈當我們凈找他的秘書調(diào)笑!」
姜肇澤一掌拍向他的辦公桌面,「你沒說我倒差點忘了,他是曾警告我們襲晴的男朋友已經(jīng)夠多,不要打她主意加入她男友的行列,不得在他面前和她調(diào)笑!
加藤司嚴肅表態(tài),「我是和她閑談,可沒不正經(jīng)的與她調(diào)笑!
「我則邀大伙一塊去泡溫泉。」姜肇澤特意加重「大伙」兩字。
霍克也一臉正經(jīng),「我純粹當她是妹妹,泡杯鎮(zhèn)靜心神的花草茶給她!
三人相望,磊然的心思凈在眼神流轉(zhuǎn)中。
「這么說起來,不就是那個忙昏頭的大總裁搞錯調(diào)笑的定義、發(fā)錯了火?」
「是這樣嗎?」加藤司存疑的坐入辦公椅。若真如霍克所言,為何南烈錯發(fā)的火燎燒向襲晴的居多?
「不管怎樣,我們?nèi)齻今天最好遠離南烈一些,免得再遭無謂的炮火攻擊。」姜肇澤慎重提醒。
其他兩人毫無異議。如果還想輕松過日子,他們?nèi)齻今天最好別再晃到已撂下要再分配新工作給他們的大總裁面前去。
「ㄟ!菇貪珊鲇珠_口,「你們想會不會是華姨替南烈補身子補過頭,以致讓他渾身上了火?」